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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清再一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翌日下午。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照在他赤裸的皮肤上，阳光没有丝毫的暖意，甚至让他忍不住地打了几个寒颤。
　　这是在哪？
　　意识很是模糊，完全想不起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他试图抬起手的那一刻，四肢传来的那刺骨的疼痛让他下意识地蜷缩自己的身体，然而这一个动作给他带来了更大的痛苦。
　　“啊…”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低吼，声音嘶哑得连夜清自己都不认得。他瞪大了眼睛，昨夜的一幕幕在脑中浮现，眼睛变得血红，拼命咬住下唇。
　　身体虽然已经被人清洗过，可是夜清还是无比地憎恨自己，夜清躺在床上，经过一番蹂躏后他动也动不了，身体异样的疼痛感让他觉得很不适。
　　他夜清以前在王爷手下做事的时候，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甚至这一切还是自己的亲哥哥所指使着。想到自己这样，和废人又有何区别，心里悲痛到了极点，反而更大声地笑了出来。
　　夜清笑了片刻，喉咙一甜，血涌了上来，侧着脸看着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雪白的床单被血液染红，他笑的更凄凉了。
　　“怎么？还在回味昨晚的事情吗？”声音传来，好听的音色加上冰冷的语调，夜清忽然浑身僵硬，躺在床上的身体忍不住地发抖。
　　夜清对于夜瑯已经没有了歉意，更多的是恨意。此时的他恨不得将夜瑯吞进肚子里，恨不得将夜瑯的肚子刨开看看他夜瑯到底存的是什么心。
　　夜瑯挑起眉，直接忽视夜清眼里的那抹情绪，自己坐在床边，“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也是这些年你欠我的。”手不正经地在夜清的肚子上摩挲着，“你经历的不过是我当年的冰山一角罢了。”
　　夜清眼眸慢慢恢复清明，当他听到夜瑯的话以后原本紧握的拳头也松开了，轻轻地哼了哼。这些年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夜瑯如此痛恨自己，夜瑯也不给他机会知道，倒是这一次，夜清自己经历了，他也能明白夜瑯的感受了。
　　“我好歹是你的亲弟弟。”纵使如此，夜清依旧是侧身去躲，牵动全身又是疼痛。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他这样折腾，只是悄悄地往外挪了点便浑身大汗，巨咳不止。
　　“弟弟？”夜瑯扬起秀气的眉头，嘲讽笑道，“那又怎样？还得我亲自照顾你不成？”
　　“夜瑯，你我之间兄弟情义就到今天，今后你我再见面，必定是仇人！”夜清怒吼。
　　“那我是不是不该让你离开这？”夜瑯笑了笑，没有太把夜清的话当真，夜清还没缓过来，身体就被翻了过来。
　　“你要干嘛！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
　　夜瑯解开他的裤带，夜清想要挣扎，然而四肢具废，只能尽量地挪了挪身体。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倒是传来了一阵清爽。夜瑯在夜清的伤口上轻轻地撒了一层的药粉，缓解了夜清的疼痛。
　　而后夜瑯轻轻地将夜清的裤带系好了，抬起头眼神与夜清相触的那一瞬间，两人都惊住了，夜清的眸子很深，黝黑中又带着一抹倔强，宣示着眸子主人身上不屈的意志。
　　“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我不会让别的人来打扰你。”夜瑯眉头一皱，毕竟是同胞兄弟，原本很犀利的话语也被他吞回肚子里，声音温柔了许多，随手帮夜清盖好被子。
　　“收起你那虚情假意吧！”夜清边咳边答道，视线一直没有从夜瑯的身上移开，深邃的眼眸中有不尽的恨意。他们之间，除了相互的恨意，估计没有其他感情了吧…
　　“随你便，这几日你就在我府上好好调养，到时候也好送给可汗当男宠。”
　　夜瑯挑眉看着他，对于夜清的情绪他也没有太在意，一手持起夜清的左手，轻轻地夹住他的手指，“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和好吗？这些年欠我的你还清了，我们也许就能好好的了。”
　　夜瑯说着轻轻的收拢了手指，微微搓动，夜清手筋已经被挑断，被夜瑯这么一动，疼痛直抵心底。
　　“都怪我以前太傻了。”夜清皱起眉头，“现在我只想远远地离开你，永远不想看到你。”
　　听到夜清的话后，眼眸一敛，猛一松手，夜清的手径直地砸回到床上，又是一阵刺骨的疼痛，夜清咬着牙没有让自己叫出声。
　　夜清冷冷地将脸侧到一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冷淡，“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你知不知道你说这种话是什么后果？”夜瑯听到他的话以后，勃然大怒，这里可是他夜瑯的地盘，夜清凭什么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跑过来压住了他的手，整个人压在了夜清的身上。
　　“别以为你自己多么厉害，你可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只要我一句话，就能决定你的死活了！”
　　“杀了我吧！”夜清淡淡地说道，眼神看向夜瑯的时候多了一抹无所畏惧的神色，对于死亡夜清是毫无畏惧的，只是对于今后所要经历有些反感。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沦落到这么一天。
　　“你休想！”夜瑯的情绪也有些激动，双手抓着夜清的肩膀，指尖由用力掐入了夜清的皮肤里。
　　这一边，兄弟俩相爱相杀的戏码每天都轮番上阵，而另一边，墨珏得知夜清失踪了以后，发动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全城寻找夜清，也派了新的隐士到塞边左丞相的地盘去寻找。
　　夜瑯的住所很是偏僻，而墨珏也不会想到夜清其实也就一直被藏在他哥哥的住处，所以墨珏一直没有夜清的消息。


第111章　相互试探
　　王府的凤来阁里，陌陌独自回到凤来阁，吹了那么久的夜风，身体有些发凉。陌陌找来了个浴桶，侍女将烧好的热水备好，陌陌脱去一身的舒服泡在了里面。
　　陌陌泡在浴桶里，氲氲的水汽熏得他半睡半醒的好不舒服，不由得发起白日梦来。
　　陌陌以前不曾想过自己可以到王府里生活。在丞相府里的时候，受到了颜源杰的影响，就想等自己的卖身契期满以后，带着自己的积蓄，到一个三面环山一面环水的小庄子里买下一间有小院子的简陋小屋，屋前种花屋后种树。在院子里养上几只摇摇摆摆的鸭子。
　　而如今，陌陌深受着墨珏的宠爱，虽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倒也是令人羡慕的佳话。这也打乱了陌陌原本的计划。
　　陌陌上次在韶颜山庄与曲江流学了一些武功以后，听觉也敏锐了许多。虽然他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却也能听的屋外的动静。
　　陌陌细听屋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那样急冲冲再加霸气沉稳的脚步除了墨珏王爷以外别无他人。
　　在浴桶里泡的也差不多，陌陌跳出浴桶，未免春光乍泄，陌陌抓过旁边的衣物胡乱地套在身上。
　　可惜陌陌的动作不及王爷快，才刚换上亵裤墨珏便猛然推开门闯了进来。
　　“陌陌，你猜我打听到了什么？”墨珏拉着陌陌的手也难掩自己激动的心情，虽然还没有打听到夜清的消息，却不小心打听到了其他更有意思的消息。
　　“能让王爷这么高兴的自然是好消息！”陌陌淡淡地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墨珏的手背，窗外吹来一阵风，陌陌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被风吹得有些痒痒。
　　“我找你爹爹了。”墨珏站到了陌陌的面前，挺拔的身材透过月光将阴影全部笼罩住陌陌。墨珏低沉的声音增添了几分激动，充满了磁性。
　　陌陌闻言愣住了。与墨珏激动相反的，陌陌一脸的冷漠。对于这个所谓的爹爹，陌陌实在提不起任何的好感。
　　陌陌勉强地跟着笑了笑，将墨珏的手轻轻拿开，若无其事地继续穿好衣服，规规矩矩地站在墨珏的面前，“那个懦夫，终于知道回来了吗？”说到这，陌陌停了下来，说话的语气毫无波澜的，“陌陌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爹爹早就死了。”陌陌尽量低着头，不让墨珏看到他脸上的情绪。
　　不过陌陌的话对于墨珏好像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墨珏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陌陌，只是看着他的眼神从一开始激动变成了诧异，锐利的目光盯在陌陌的身上。
　　半晌，墨珏终于移开目光，自己陷入了沉思，陌陌只能站着干等墨珏回过神来。
　　墨珏就这样沉默了好久，最后地才悠悠地回过神来，“陌陌，你爹爹他…真的很想你。”
　　陌陌冷笑着，“那又如何？”
　　“嗯？”墨珏明显对于陌陌的回答有些意外。
　　“我爹爹是边塞将士…”
　　陌陌的坦白又一次让墨珏陷入沉默，许久墨珏才冒出一句，“你爹…是当年南朝将军的部下？”
　　陌陌抬眸看到墨珏那有十成把握的眼神，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有答是也没有答不是，陌陌的爹身份并不平凡，虽然表面是南朝将军的部下，实则不过是个卧底，当初琅璟起义成功的时候，他就跑了，当了逃兵。那时的陌陌还不过是嗷嗷待食的孩童。
　　陌陌的娘亲走投无路的时候，是颜如卿收留了她们，让陌陌能够在丞相府里长大，也是那时起，陌陌对于这个所谓的爹爹没有一丝亲人的情感，甚至多了几分恨意。
　　南朝将军。南朝，是皇家的禁忌。
　　琅璟起义还未成功之前，前朝顽固势力就属南朝最为难缠。南朝当初假意合作吞掉琅璟几万兵力，让琅璟顿时陷入绝境，还好先皇早有先见之明，从南部调来了数万兵力将其围剿。南朝府上包括丫鬟下人，整整八十一颗头颅全部被砍下，血将整个将军府都染红了。
　　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太大，至今都没有人敢旧事重提，皇家也不多说，不过这南朝相关的一切已被拉入黑名单，再想在琅璟混个出人头地已经是不可能了。
　　“嗯，我知道了。”看着过度紧张的陌陌，墨珏有些心疼，斜眼睨着他，“你也不必过度紧张，倘若你不想认这个爹，我可以替你…”
　　墨珏话还未说完，陌陌急忙地跪了下来，俯首着，“还请王爷网开一面。”
　　墨珏笑了笑，不予置否。陌陌还真是矛盾，一方面说着不想要这个爹爹，一方面又护着不让别人伤害他。这可能就是血缘的伟大吧。
　　墨珏玩味的眼神在陌陌的身上转了转，然后将陌陌拉了起来，似笑非笑地抿了抿唇，慢悠悠道，“其实我们并没有找到你爹爹…”
　　陌陌因吃惊整个身体剧烈地震了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墨珏。
　　既然没有找到他爹爹那对他说的这一番言语又是怎么回事？
　　墨珏眸中闪着精光，忽然话锋一转，瞬间收敛方才的平和，尖锐问道，“你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故意接近本王，你究竟有什么居心？”
　　陌陌脑子嗡一下炸开了，墨珏这毫无预兆地一番话让他乱了阵脚。从一开始就是墨珏主动接近自己的，他不曾想过和墨珏有任何的瓜葛，更别说是勾引墨珏了。
　　陌陌冷哼了几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飞快地运转着，如今王爷玩腻了自己是要将自己当成乱臣贼子处置了吗？嗯，好像是这个样子的，难道王爷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用虚情假意将自己骗到王府想从他口中得知一些关于南朝的事情。
　　看着墨珏蹙起的眉尖和隐含的怒火，陌陌的心情又恢复了平静，“王爷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凤来阁院子里黑漆漆的，有风在轻啸，枝叶摩擦着沙沙的响声，在亭子柱子上挂着的几个灯笼让地上铺满班驳的树影摇曳。似在嘲讽陌陌的此时尴尬的境地。
　　“混账，陌陌，你好大的胆子，本王将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你的身上，到头来你就这样对待本王？”墨珏猛然打了陌陌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在小小的屋子里格外的响亮。
　　即使这样也缓解不了墨珏心里的怒气，又狠狠地踢了浴桶一脚，水面摇晃着漫出了桶外，浴桶裂开一条缝，水瞬间将整个屋子的地板全部覆盖。


第112章　什么情况
　　陌陌站在一旁等着桶里的水慢慢流光，墨珏许久也没有再下一步的动作，屋外的侍女听到屋里的动静，也匆匆赶来，墨珏终于说话了。
　　“收拾收拾。”很明显这句话是对侍女说的，不过下一句就是说给陌陌听的，“跟我出来。”说完后墨珏就夺门而出。陌陌忐忑不安地跟随而出。
　　出乎意料，墨珏没有将陌陌赶出去的意思，反而将陌陌带到了他自己的书房里，等陌陌也进去了以后，墨珏将门反锁了。然后慢悠悠地走回书桌旁。
　　陌陌在书房里干站着，由于气氛实在太诡异，陌陌终于按耐不住脱口而出，“王爷要杀要剐请便。”
　　话一出陌陌立马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己现在在墨珏的眼里也只是个乱臣贼子罢了，说出来的话也是无足轻重的。
　　墨珏对于陌陌的言语显然不是很高兴，原本握着毛笔的手稍微一用力，毛笔的笔杠应声而断，墨珏抬起头对上了他。墨珏不满地看着他，“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
　　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王爷就像忘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一样，旁若无人地坐在书桌前写着些什么，陌陌也不磨叽，低着头跪坐在墨珏的身侧。
　　看陌陌有些分心，墨珏脸上带着不悦，陌陌的额头上挨了墨珏一记弹指，陌陌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气，而后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墨珏的身上。
　　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陌陌一直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又会引起墨珏的不快。
　　“咳咳，陌陌…”墨珏突然假咳了起来，将方才折断的毛笔丢到了一旁，重新从笔筒里取出一支沾了点墨水。
　　墨珏从一旁的画卷堆里取出了一副画卷展开摊在桌面上，画上的人儿活灵活现的，从一开始的惊艳到最后看清画上人儿的脸庞后的惊喜，陌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墨珏。
　　而后墨珏又从怀里取出一把小刀，端正地摆在画中央，一言不发地递到了陌陌的面前，银白色的刀子闪着幽幽的光，陌陌看着那小刀心里原本惊喜的心情也很快消失殆尽了，王爷这是要彻底跟他撇清关系了吗？
　　男男之间的感情果真如此不堪一击，在还未受到任何外力的冲击下自己便认输了。
　　陌陌笑了笑，也怪自己太天真了，以为就算自己无名无分地和墨珏在一起，两人也能够活的很开心，正常男女间都很难做到如此，更何况已经与王爷断袖之恋。
　　陌陌呆愣地看着墨珏冰冷的脸。
　　“陌陌，难道你不该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点什么吗？”墨珏的眉头皱的都快拧成一股绳了，将画笔塞到了陌陌的手里，自己拿起那把刀。
　　陌陌到现在还没摸清墨珏究竟是想干什么，只能温顺地随着墨珏的思路走，只不过墨珏将那刀握在手里的时候看了他一眼。陌陌后背一阵冷汗。
　　“嗯，我知道了。”陌陌咬着牙深吸了口气，将手中的笔放回笔筒里，一把夺过墨珏手中的刀子，架到自己的脖子上，从墨珏的身旁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墨珏没想到陌陌会是这样的动作，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跟着站了起来，紧紧地将陌陌搂在怀里，“你想做什么？”
　　“王爷不是让我付出代价吗？陌陌一无所有，唯一剩的也就只有这条命了，但愿他能对王爷有所补偿。”
　　陌陌的语气冷的渗人，说话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着，墨珏在后面看着刀刃蹭破了陌陌一点皮，眉头紧皱，倒吸一口气。
　　墨珏从身后环住陌陌的时候，偷偷地运气将真气传输到自己的指尖，就在陌陌刀起刀落眼看就要自刎的时候，将陌陌的穴位点了。陌陌的动作也就停在了半空中。
　　“陌陌吧陌陌，跟着我都有一段时间了，你还不懂我的为人吗？你是木头吗？往日里本王对你的情感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
　　墨珏叹了口气，将小刀从陌陌的手里拿了下来。随手将刀扔到画卷上，正中画心。墨珏将陌陌的穴位解开，又一次将陌陌拉在怀里。
　　“好了，现在他已经替你死过一次了，以前的事情咱们就一笔勾销。”
　　墨珏将画卷卷了起来扔到一旁，一手拉着陌陌将陌陌压到在桌上，整个人压了下来，“还有，本王从一开始就说过，你是本王的男人，你的命也是本王的，谁允许你自刎谢罪的？”
　　墨珏将好看的眼眸半睁开，慵懒的瞳仁里折射着危险的光芒。不过不是针对的，而是针对屋子里的某一方向。
　　墨珏说话时语调往上提了几分，有了墨珏的纵容，陌陌自然也就随着墨珏节奏下，有了膨胀的机会。
　　陌陌嘟着嘴，轻轻地将墨珏推开，“既然王爷已经没有什么事的话，那陌陌就先退下了。”
　　陌陌巴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今晚的事情他还没有理出头绪，墨珏会突然搬出他的爹爹自然也不是莫须有的，肯定是得到了什么小道消息才来打探他的口风的。
　　陌陌看向墨珏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躲闪，不敢直接面对墨珏。墨珏也没有过多的表示，一会后，他终于再次缓缓开口，“今晚你就好好地陪本王。”
　　陌陌立刻就傻眼了，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本王饶你一命，难道你不该好好补偿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