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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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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武学的人,行事大多放纵癫狂,以免郁气攻心,遭遇散功之危,最后落得生不如死。
  招式不论,纵然卫天留在世,也不敢纯以内力与他较量。
  如琇道:“如此看来,那人莫非是身负一门不曾现世的武学?”
  沈丹霄听他们说了许久,忍不住道:“张掌门说那人忽然跑走,似是听见了声,但我与殷掌门根本没有察觉这事,便说明那人不是因我二人而走。是否还有第三人在场?”
  孟鹿鸣道:“若真有人在,张掌门怎么什么都没听见?”
  他同温恰恰都是学宫之人,但性情大相径庭,平日里相互间极少交谈,这会儿一开口,便夹枪带棒。
  沈丹霄道:“只是一种猜测。我想,这人会否与同伙间有隐秘的交流途径,同伴不知因为什么,要他撤手。”
  “可能极大,”如琇道,“岳宫主那位宫人功夫不差,但算不得高手,而方掌门是被偷袭,自然显得不堪一击。张掌门有了防备,剑法又是顶尖的,那人眼见情形对自己不利,不敢多纠缠,以免泄露更多自身线索。”
  卫百钟思考片刻,道:“若不止一人,找见的可能性更大。我先封山几日,免叫那人逃脱。”
  前头卫殊已将所有人单独询问了一遍,又对昨夜里去向不明的严加审查,并没有发现什么。此次事情重大,他甚至没漏下卫夫人处。
  卫百钟命令一下,他这边也没有意见,只是还不待动作,便被另一桩事打乱了阵脚。
  崖上每年都会起五色雾,在山下也能见着,其来源是一种极奇异的、由多种少见金属共同形成的石头。这雾气看似美丽,实是罕见的金石瘴,青羊宫也吃过亏。接触瘴气的人起初只是皮肤瘙痒,头昏脑涨,半个时辰后,瘴毒溶在血液里,肌肤由内溃烂。再过半个时辰,五脏六腑化为血水,人也一命呜呼了。
  瘴毒夏藏冬发,但风雪崖常有大雪,不需多久,便能将之扑灭,造成不了什么妨碍。
  今年不同往日,有弟子搜寻生人时恰遇上瘴毒,幸而退得及时,没有染上。这瘴毒比往年来早近十天,堵住了下山之路。
  如此不需再去封山,已无人能够出入了。


第10章 
  这短短一日之间,事情变化太大,卫百钟自己担负不起,开了观瀑楼,郑重邀众人一道商议。
  此楼有两层,二楼有挑出的观景台,站在上头仿佛站在半空之中,脚下积云堆雪,翻涌如海,几不知此身何处。而到了每年九月十五,崖上多会有一场大雪,其时雪大如棉,势如落瀑,便是观瀑之名的由来。
  卫天留隐居此地,大半为的就是这座楼,为使其美轮美奂,其中还有方寸山的手笔,主体用的是就地取材的红杉。这楼十年前遭了雷击,被烧了一半,重修后烧制了黑色琉璃瓦,整座楼阁都是深色,唯有台阶用的是汉白玉。
  此时约在未时三刻,众人陆续入内。
  卫天留在世时,一楼并不常用,实际足以容纳许多人。
  此次卫百钟因是地主,卫殊又不在,一人居于上首。沈丹霄仍在左首,岳摩天虽是魔道中人,却坐在他对面。
  余下诸人没什么讲究,左右依次坐下。孟鹿鸣原本有话要说,但学宫这次出面做主的人是温恰恰,温恰恰没有意见,他只能把话咽回肚里,悻悻坐下。
  卫百钟神情沉重,叹了口气,说了金石瘴之事。
  碧环夫人闻得这消息,拍手笑道:“怪不得,我上山时候就觉得静悄悄的,还以为你们风雪崖有什么打算呢。”
  笑得出的人却不多,如赵拂英、陆振衣等人,之前未必真将行凶人放在心上,以为对方目标只是岳摩天或如琇,此时来了这一出,精神立时收紧了。
  薄雪漪苦笑:“这可要糟,师妹还在家中等我。”他是诸位掌门中修为最低的,若真有事,极是吃亏。
  唯有殷致虚神色不改,嘲他:“那你千万跟紧了徒弟,两个在一块,兴许能活命。”
  薄雪漪拱手道:“多谢提醒。”
  赵旸从前没离开过门派,虽听师兄说过师父在江湖上的恶名,总以为是夸大其词,此次跟着走了一趟,殷致虚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必是与人置气,叫他一颗心高高悬起,着实难安。薄雪漪脾气甚好,总不接茬,赵旸不知庆幸了多少回,此时见对方仍然退让,而师父也似无话可说,终于暂松了口气。
  荀天工与相里奚出身方寸山,功夫平平,出门在外,自然是负笈而游,带齐了家伙,此时正翻拣顺手的机关暗器,并不与他们说话。
  沈丹霄前头去探看过,那瘴毒源起之处,在风雪崖界碑附近,从山下看时不似人间该有的景象,近处观看,仍然美如梦幻,但一旦知晓其中危险,难免心惊肉跳。不过他孤身一人,只要性命无忧,并不在意被困多久。
  温恰恰也没什么负累,道:“不知这瘴毒提前只是今年特殊还是人为,若是后者,才叫麻烦。那人想害的除了岳宫主,应当还有如琇大师,但他已杀了两个无辜之人,又是这种狠毒心肠,万万放他不得。”
  张灵夷将管瑛带在身边,道:“若是后者,那人必定早做好了准备。我们入山时候一事不知,也没带什么人,若出了事……”她年纪轻,执掌门派有许多不易,尚有许多事要打理,若回返晚了,恐生变化。除此外,她与道侣育有两女,但那道侣并不叫人放心,一想到耽搁的时间,就叫她心焦。
  其余人情势不如她这般严峻,但此时离落雪还有将近半月,其中变故,谁也说不准。
  长乐宫乃是魔道势力,若岳摩天陷在这里,宫中也要天翻地覆。但他一人足可镇压上下,倒不怕时间长短。他与这些正道毕竟不是一路,此时一人凭几支颔,将这些正道掌门仔细打量,忽然笑了出来。
  其余人听见他笑,见他不说话,假做没听见,唯有沈丹霄坐在他对面,不免看了一眼。
  哪知岳摩天站了起来。
  卫百钟受了惊吓:“岳宫主?”
  岳摩天一拂衣袖,大步走到沈丹霄跟前,与他同坐一席,道:“沈盟主看着形单影只,着实可怜了些。”
  卫百钟不知他用意如何,心道:他若愿意,足可做魔道魁首,论起身份,倒与沈盟主仿佛,只是正魔殊途,他莫不是不愿居于沈盟主之下,才争这位置?
  沈丹霄却猜这魔道宫主多半只是一时兴起。二人虽然同席,却并不拥挤,身体间隔将近尺许,他右手边,张灵夷一席坐了四人,也甚是轻松。
  岳摩天说别人形单影只,他这一走,原来席上只留了碧环夫人,此时眼中颇有些幽怨之色。
  沈丹霄对身边人视若不见,忽听对方问:“有趣吗?”
  自然是有趣的。沈丹霄想到一事,问:“宫主也是姓越吗?”
  岳摩天一时表情十分古怪,头次有些惊讶:“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
  沈丹霄闲来无事,知道他叫什么名,但没有闲心去问是哪几个字。
  岳摩天道:“你这盟主做得太不称职,”又道,“我的岳是高山之岳,越饮光则是履难过险之越。”
  “履难过险?”沈丹霄若有所思。
  岳摩天挑眉。对方问的是他,听了答案,注意力反在了别处。
  沈丹霄道:“师兄他……确是如此。”
  岳摩天冷笑。他虽是江湖中有名的魔头,但近日所见显不出魔头身份,这一笑,才冰棱刺人。
  沈丹霄知道他与越饮光见过,问:“岳宫主与我师兄有旧怨?”
  岳摩天缓声道:“江湖中提起越饮光,多是惊叹嫉羡,我与他对上过一场,自然不会人云亦云。履难过险么,他可算不上。”
  “哪里算不上?”沈丹霄道,“自我识得他起,凡师兄心之所向,劈风斩浪,不曾见他退过半步。”
  岳摩天道:“我见到的越饮光,与你说的截然不同。人总会变,你熟悉的不过是少年时候的他。”
  沈丹霄道:“师兄从未变过。”
  “当局者迷,你怎知他没变过?”
  “我一直——”
  他二人说话声音渐大,张灵夷早注意到,见他失态,高声道:“沈盟主,你不要听岳宫主的话。”
  沈丹霄冷静下来,与她点了点头。
  岳摩天也侧过脸,仍是支颔而坐。
  卫百钟早见他俩说话,又不好阻止,这会儿终于得了间隙。正好卫殊回来,他带人上下细查了一遍,却没带回好消息。
  风雪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藏起一人并不容易。可明面上的人好似都没有嫌疑,暗地里的人也没露半点痕迹。
  陆振衣道:“活生生的人,怎么就不见了,莫非已经走了不成?”
  卫殊较之卫百钟年长,沉稳许多,道:“我一人做不到万无一失,也不敢保证弟子里没人有异心。只是我想,那人要做大事,不会给我们留下太多线索,要想找到人,恐怕不是容易的事。再者,其实谁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崖上。”
  荀天工听到这里,抬头道:“这好办!看他这两天找不找岳宫主麻烦,不就知道了吗?”
  若换了别人,不会如他这般坦言,只是他心思纯澈,只当岳摩天是个有本事的普通人,并不真放在心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话语无忌,却苦了相里奚,时时担惊受怕。
  沈丹霄方才与岳摩天辩驳,此时见言归正传,问:“崖上的吃食可够?”
  孟鹿鸣出身学宫,按理应当是最守礼的人物,却拿双手向后撑着,懒洋洋道:“沈盟主这时候还关心这个?”
  卫百钟道:“山上采买不便,煮食也难,除了先父,大家不在意口腹之欲,所以一早屯了许多,到瘴气消去前,绰绰有余。”
  沈丹霄脸色未见好:“既然如此,我们只是一时受困,若幕后之人就此撤去,岂非做了无用功?
  如琇明了他的意思,亦是神色一肃:“他提前引出了瘴毒,是为了将我们困住,防止我们脱逃。”
  卫百钟也想到了:“也……也不一定……”
  如琇摇头:“卫二公子,事情总得往坏的地方想一想。”
  众人面色都不好看,卫殊站在卫百钟旁边,道:“可我找遍了崖上,并未发现什么。”
  岳摩天笑道:“有一处必定没找过。”
  “什么地方?”
  “棺里!”


第11章 
  风雪崖上有三个死人,但只有一副棺。方不期同楼不二的尸体暂存在冰室里,留待事后带回,唯有卫天留躺在棺木里。
  卫百钟悚然:“岳宫主何意!”
  岳摩天缓缓起身,道:“我与你赌一场如何,就赌棺中有没有藏人。”
  卫百钟道:“我不与你赌!这是先父的棺!”
  “我赌。”卫殊道。
  卫百钟怫然变色:“你疯了不成!说的什么胡话!”
  他虽是卫天留亲子,但对方生前反而待卫殊更好,此次葬仪之事,原本也是交托给了这位义子。然而卫殊将事务交还给了卫百钟,卫百钟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满意的。
  因而此时他怀疑是自己耳朵坏了。
  卫殊服孝之中,一身麻衣,此时就像这山上的石头,棱角过分尖锐,刺得卫百钟双眼热胀。他道:“若歹人藏在棺中,损了义父躯体,那时要如何?”
  卫百钟冷冷道:“你既然这么想,又为何要与岳摩天赌?”
  卫殊轻声道:“身为人子,自然希望义父身后无恙,若是输了,岂不更好?”
  卫百钟仍冷笑:“你拿什么与他赌?”
  “我身无长物,自然是拿自己与他赌。”
  世上没有圣人,卫百钟不是,也不相信别人是。他是卫天留的亲子,然而除了这层身份,他同崖上弟子没有什么不同。反而卫殊只是个不知哪来的义子,却得了卫天留偏爱。他重重眨了下眼,再睁开时,里头似有冷光。
  “好一个卫殊!父亲与你并非血脉至亲,所以你便可以这么辱他吗!”
  卫殊与对方做了十多年兄弟,对于对方想法一清二楚,道:“你若不愿,不如换我与你打个赌。”
  卫百钟眉毛动了动:“赌什么?”
  卫殊转过身,面对着厅堂中的所有人,高声道:“今日诸位在此,请帮我做个见证。我与二弟赌义父棺中是否藏人,若无,我自刎当场,别无二话。若有——二弟便在义父棺前磕三个头。
  众人静默,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殷致虚叫道:“好呀。我最爱热闹。”面上却如死水,看不出半点热切。
  卫殊给出的条件过于优厚,于卫百钟而言,几乎同没有似的,然而他身体气得发抖,怒指对方:“休要惺惺作态,我要改个赌注,”他道,“若有,我便从观瀑楼上跳下去,葬身崖底!”
  卫殊道:“你是义父独子,这个赌注我不接。”
  卫百钟气得喘不上气,心道:你装出这副模样,待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到时我要如何自处?父亲活着时,我在崖上便如个隐形人,他都死了,我还要受这等恶气吗?
  其实他也不傻,知晓卫天留棺中或许真藏了人,可仍想争口气。他平缓下过于躁动的心绪:“我若输了,便给你磕三百个响头。”
  卫殊仍皱眉,但没有拒绝。
  沈丹霄从头看到尾,坐在原处动也没动,其余人也知这是家事,没有掺和。
  张灵夷希望风雪崖出事,却不是这么个出事法,她不好出手,悄然传音与沈丹霄。
  “之后若真要闹出人命,还请沈盟主拦上一拦,我等之中,也只有你身份合适。”
  沈丹霄同样传音与她:“愿赌服输,他们决心既下,便不能反悔。再者武盟虽有仲裁之责,这等家事却是不管的。”
  张灵夷听他口气温和,但语意坚定,没有丝毫转圜余地,只得叹了口气,想着等会自己是否要出手,却听对方又道:“你若有意,可以去寻赵掌门,他是两位卫公子的长辈,即便不能出手,说几句话却是可以的。又或者薛公子,他们是表兄弟。”
  她传音回去:“我方才问过,他们都不说话。”
  沈丹霄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卫天留活着时,是江湖中顶顶风光的人,几乎人人听过他的名字,知晓他是天底下剑法最好的人。越饮光出名晚,年纪轻,在大多数人心里,仍然比不得这位风雪崖主。
  此时他的棺静悄悄停在灵堂之中,那帷帐之后没有了人,卫夫人早不在此处。
  开棺的是卫殊。
  毕竟是卫天留的棺,外人不好动手,卫百钟前头说了那些,自然也不能动。他见对方推开棺面时没有半点犹豫,忍不住道:“到底不是亲生的。”
  余下人不在意这些兄弟情仇,分散在棺旁,猜想棺中是否有变故,若有,又会是怎样的变故。他们都不是寻常人,嘴上不说,实则自恃武力,认为当面对上,无论遇见什么都能有一拼之力。
  管瑛心中紧张,双手无处摆放,张灵夷见了,隔了衣物,轻轻搭在他腕上,道:“莫急。”
  他二人年龄相差不大,但辈分有差,张灵夷又是有道侣的人,并不算出格。管瑛得她安慰,心中稍宽,后头的顾灵光也捉了他衣角,小声道:“我们都在。”
  管瑛点了点头,目光一瞬不瞬,同脸色黑沉的卫百钟一道,紧盯住卫殊动作。
  沈丹霄不爱与人靠得太近,离棺三步,距离最远,但可看见内中情形,若出了问题,退开也方便。
  卫天留有过许多朋友,但那些朋友一个个与他交情转薄,到最后,江湖上已没几个人敢称是他的朋友了。他有过两任妻子,原配与他是少年夫妻,鸳盟三十载,过世不到半年,他娶了续弦,便是如今的卫夫人,二人相差二十来岁。
  他成名甚早,功力深厚,活过百年也不是难事,死时却仅有五十三岁,身体不该这么早衰退。然而他所用的棺木是十数年前备下的,竟是早早看淡生死。
  棺面是乌木材质,沉重如铁,卫殊得了卫天留真传,修为不差,稍提起内气,平推开几分。再一使力,又推出两尺有余,可以看见内中情形了。
  沈丹霄第一时便看见紧闭双眼的卫天留。其人临终之前自己沐浴换衣,神情并不狰狞,如同活人,他同薄雪漪一样没有蓄须,面色白里泛青,仍看得出生前是个魁伟的美男子。
  卫百钟恍惚了一下,笑道:“大哥,你瞧清楚了?”
  之前卫百钟想他快些死,省得常在眼前惹人心烦,这会儿却有犹豫。他想:他是父亲义子,是我义兄,虽不是我杀他,也与我脱不了干系,到时别人要怎么看我?
  卫殊却一言不发,举剑往颈上抹。
  卫百钟后心发冷,忙道:“不——”
  旁边冲出一人,直扑向棺,正是管瑛。
  师徒几乎等同于父子,管瑛能被带来风雪崖,与方不期的关系比师兄弟们更亲厚。方不期死得不明不白,他一口气憋了许久,现下见没线索,不由着急,想要亲眼看个清楚。
  张灵夷手上没有使力,心思又在棺里,怎么抓得住他,反是顾灵光扯下了对方一片衣角,惊叫道:“管瑛!”
  她从前管对方喊小师侄,这会儿头皮一炸,有种不祥预感,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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