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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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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腥味。
  李蒙吃力地抬头,亲了亲他的嘴角。
  赵洛懿呼吸不稳,双目睨起,握住李蒙的后脖子,将他唇压到自己唇上,吻住了就不动,深邃的眼神注视着李蒙,高挺的鼻梁不住吸气,气流声仿佛一种信号。
  鼻息间充值着雄性激荡的气息,伤口仿佛都麻痹了,李蒙眼皮酸痛,有点支撑不住,他太累了。
  “我去叫大夫。”赵洛懿果断道,小心地扶起李蒙,这间小室有两张榻,赵洛懿看了一眼床铺。
  李蒙连忙道:“坐榻,沐浴后再躺,太脏了。”李蒙不由皱起眉,纠结道:“师父你好臭……”
  赵洛懿嘴角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笨手笨脚地扯起一床大被,罩在李蒙身上,蹲下身再次亲吻他的唇,这一次是温和的,一触便即离开。
  两人都洗了个澡,船上的大夫很快被请来,李蒙的肋骨被重新固定,赵洛懿则在外面和安巴拉说话。
  大夫出去了一下,赵洛懿撩开门帘进来,走近看见绕过李蒙颈侧的绷带,眼神一沉,在旁坐下,脱下全身湿衣,裤子也脱了。
  李蒙心说还好安巴拉没进来,一面避开赵洛懿肌肉紧实的身体,时不时偷看一眼,就看见赵洛懿嘴角微微翘着,对他做了个口型——“来”。
  “……”李蒙紧张吞咽,别开发烫的脸。他从来没有感到过这样渴望一个人,脑子里全是赵洛懿把那个东西放进自己身体里,他想被他抱着,吻遍全身,想摸赵洛懿身上的伤痕,想陪着他度过这个奔逃的夜晚。
  一种懒洋洋的松弛感环绕着李蒙,大夫简单上了药粉,要包扎时,赵洛懿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门帘再度在大夫出门后落下。
  两人很有默契地抱到一起。
  李蒙倒抽了口气。
  “压到了?痛吗?”赵洛懿碰了碰绷带,没有用力,摸上去硬邦邦的,里面固定着木板。
  “没事。”李蒙急切地抬起头,胡乱亲了亲他师父。
  赵洛懿静静凝视他片刻,一手抓住李蒙双手以柔和的力道固定在头顶,亲吻他的脖子,少年的皮肉光滑温热,李蒙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皂荚香味,混杂着调制的药膏,赵洛懿深嗅他的皮肤,李蒙不舒服地动了动,抬起一条腿,磨蹭赵洛懿月夸下。
  赵洛懿凶猛地啃他的嘴唇,都让李蒙有点痛了,绝对的力量让李蒙很是迷恋,不自觉深深喘息,腿把赵洛懿的腰勾下紧紧贴在自己腰胯上。
  船身被海浪颠簸着,婢女抱来喂饱了的婴儿,安巴拉接过来抱着,目光望向遥远的海岸方向,那里已退成一条平直的线,看不出哪里是海水,哪里是陆地。
  安巴拉低头亲了一口婴儿,仍然让婢女抱下去交给奶娘照看。
  身后门帘开,赵洛懿大袍子披挂在身上,脸上依然冷漠如常,胸膛皮肤红透,浑身散发着让同样是男人的安巴拉无法克制地警惕起来的气息。
  赵洛懿扬起下巴,对上安巴拉有点紧张的脸,“再让人打点水来。”
  “……”安巴拉看他后面静静的门帘,神色复杂地说:“你徒弟身上带伤,要躺一个月了,还是略为……节制一些比较好。”  
  赵洛懿没说话,趴在船舷上,咸湿海风带起的黑发粘黏在轮廓刚毅分明的英俊侧脸上。
  “先去南洲,找你说的那名大夫,眼下可能还不易察觉……”
  赵洛懿竖起一只手掌,制止安巴拉继续说下去,回头看了一眼。
  安巴拉看着赵洛懿返回屋内,按捺住胸中那点悸动,去吩咐人准备洗澡水。
  李蒙这一觉睡得酣沉,醒来时赵洛懿不在,舱室里也没点灯,爬到窗边一看,天已经黑了。
  刚坐起身,门帘动,赵洛懿把什么放在桌上,点亮灯,柔和的灯光镀染在他眉宇之间。赵洛懿已脱去了属于祭司的华贵大袍,一身玄色粗布袍子,揭开食盒。
  “醒了?来吃饭。南湄厨子做的,凑合吃点,等下了船,你想吃什么,带你去。”  
  李蒙早已经饿了,从昨夜开始强打的精神松弛下来,随时都觉得困,才睡了起来也困,吃顿饭吃得东倒西歪,赵洛懿拿他没办法,干脆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自己吃一口,觉得好吃的就往李蒙嘴里塞。
  感觉东西到了嘴边,李蒙就张嘴。
  这么吃了小半个时辰,李蒙也开始打饱嗝了,赵洛懿淡淡抱怨了一句:“没酒。”  
  “身上有伤,喝什么酒。”
  赵洛懿看了他一眼。
  李蒙迟钝地睁开眼睛,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而且全然不是个徒弟的口气,倒像是在管赵洛懿了。一时间瞌睡都醒了,赵洛懿要是不笑,看上去直让人有点害怕,拿不准他在想什么。李蒙缩了缩脖子。
  赵洛懿移开眼的刹那,那股让人动弹不得的威势撤去,李蒙恹恹打了个哈欠,心说赵洛懿应当没生气,回想起来,自打两人好上,赵洛懿也没对他怎么凶过,以前被管出了贱性,赵洛懿一不说话他就有点害怕。今后要一起过日子,得改改态度,他可不是小徒弟了,他是……是个啥来着,俩人相处时,自己还是弱一些。到底得振一振夫纲。
  念头还没动完,赵洛懿起身,李蒙伸出去拿茶杯的手立刻就僵了。
  赵洛懿拿食盒出去,李蒙才喝了口茶润口,刚才动过的念头又全都忘了,眼皮不住往下耷,想睡觉。  
  赵洛懿一进来就见李蒙东倒西歪快睡着了,走去抱起李蒙,李蒙就往他怀里缩,赵洛懿眼底透出一股温柔,把人放到榻上,弹指间灯烛灭了。
  半夜时,睡得迷迷糊糊在梦里被人追杀的李蒙手脚猛地一动,一巴掌呼在赵洛懿脸上。
  赵洛懿眼皮都没睁。
  李蒙察觉到赵洛懿在发烧,想起身时,腰一沉,又睡了回去,黑暗中,李蒙的手不断在赵洛懿脸上身上摸索。绝对的寂静里,安巴拉说过的话分明响了起来,李蒙一动不动,小动物似的睁着眼,在被子里摸到赵洛懿的手。
  赵洛懿没睁眼,“嗯”一声,下意识反握住李蒙的手贴在心口。
  李蒙睡得太多,后半夜根本睡不着,又怕赵洛懿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伤在身上,赵洛懿从来不提,他得醒着。
  快天亮的时候,李蒙才闭上眼,缩在赵洛懿怀里,一刻就睡着了。
  十三日后,商船在大秦南部靠岸,天已经快黑了,天空中火烧云却比任何时候都漂亮,李蒙不知道这是否因为心绪不同,在南湄也见过这样的火烧云,却从未觉得像此刻这样震撼人心。
  安巴拉蹩脚地抱着孩子,婢女在旁小心纠正,最后拉着他的手帮忙调整位置。
  婴儿黑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珠兴奋而灵活地转来转去,抓住了李蒙的手指,这些日子他们已经混得很熟了。
  李蒙哈哈地笑。
  “告辞了。”赵洛懿冷漠道,把李蒙的手指从婴儿手里抽出来,婴儿疑惑地看他,嘴一咧,转移目标一把抓住赵洛懿的手。
  “……”赵洛懿低头看婴儿。
  李蒙打着哈哈把巴拉的小手掰开,握着轻轻贴到安巴拉的胡子上,粗糙的触感让巴拉兴奋起来,依依呀呀地叫,小脑袋摇来晃去。
  “落脚了给我们写信啊,到十方楼开的车马行,让他们传信就可以找到我们。”李蒙对安巴拉挥手。
  赵洛懿大手握着李蒙的手,边走边侧头问他:“累不累?今夜不能睡,这里不安全,先赶路,马走得快……”他想了想,“雇一辆车,你可以在车上休息。”
  李蒙摇晃着赵洛懿的手,前方是灯火璀璨的大秦集市,放眼望去,熟悉的妆扮,耳朵里大秦话听上去比任何时候都更悦耳。李蒙侧过脸,趁没人注意飞快在赵洛懿侧脸上亲了一口,脸红地垂着眼,一脸懵懂地张望,嘴角总忍不住要笑。
  “当家说了算。”
  赵洛懿嘴角翘起来,牵着李蒙走进了大秦码头城镇熏人欲醉的尘世烟火。
  午后,阳光洒落在田埂间,李蒙醒来,马车维持着有规律的颠簸。 
  “到哪儿了?”
  赵洛懿一手提拎缰绳,一手抓着李蒙的胳膊,让他把自己的脖子环得紧些,侧过头去。
  李蒙看见赵洛懿硬朗的侧脸,就忍不住笑呵呵地去亲他的颧骨,吻了吻他的耳朵,坐到赵洛懿旁边。
  “不睡了?”赵洛懿专注地看路,问。
  “睡不着了,成天都在睡,还有多久到?”说话间一块埋在草中的界碑闪过,李蒙不知道上面写的是哪儿,没太留神。
  赵洛懿扬起鞭子,拍了拍马屁股,“不出四天,快到凤阳地界了,今晚住客栈。”  
  李蒙高兴地抱着他脖子响亮地亲了一口,抽鼻子说:“今晚好好洗洗,你都臭了。”
  赵洛懿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转过脸看了李蒙一眼,“你还是很干净。”
  “我都在车里,没有吃灰尘的机会。”李蒙揉了揉赵洛懿已经被汗和尘土纠结起来打串的头发。
  赵洛懿忙用一只手抵开他,“别弄脏了!”
  等赵洛懿放下手,李蒙立刻又扑上去把赵洛懿脑袋抱在怀里,嘻嘻哈哈地揉来揉去。
  马车猛然一颠,李蒙连忙松手,大叫道:“看路!”
  赵洛懿却一把抱紧李蒙,朝后翻滚进车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卷啦,预告前方有一定狗血,一点种田,一点思考人生。。。

☆、九十六

  
  倏然停下的马车后,一人缓缓步出,身后跟着的手下个个目光闪烁地提防赵洛懿。  
  而赵洛懿则将李蒙放下,示意他退开一些,将人护在身后。
  “四弟,好久不见了。”带着温和笑容的中年男人步出,一手虚虚拦了一把,他身后的手下不敢轻举妄动,呆在原地。
  “大师伯。”李蒙和饕餮打招呼,一脸严峻。想起薛丰为了保护饕餮而死,那个憨厚木讷的师兄,到死也不知道,饕餮本不是个老好人。
  赵洛懿不咸不淡地看他,没有朝前走,只是在饕餮离得更近时,烟枪在掌中打了个花哨的圈,一脸生人勿近的警告。
  被迫停下的马车前端,才受了惊吓的大马被饕餮的人牵到田间去吃草。
  “小蒙儿别来无恙。”饕餮嘴角噙着笑,走过来,却始终不和赵洛懿挨得太近,于三步外站定,视线回落到他师弟身上,道:“想不到你还能活着回来,看来梼杌没能说动你,少不得师兄我得让着你点儿。说罢,你要怎么样,才肯替十方楼出战这一趟?”
  赵洛懿漠然道:“好狗不挡道,马车是我雇的。”
  饕餮笑笑,并不生气,刚要说话,被李蒙抢断,少年人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三师叔说已不与大师伯一路,我与师父现是自由来去的散人,犯不着为任何人出面。”
  饕餮鼻腔里发出一声戏谑的嘲笑,“什么时候,你也容得小的做主了?”
  “小事他说了算。”赵洛懿淡淡道,一时半会看样子走不了,坐到田埂上,对李蒙招手,李蒙去坐在他旁边,熟稔地给他装烟丝,懒洋洋的一口烟气在空气里缓缓散开。
  “究竟什么事,我们还要赶路。”赵洛懿道,摸了摸李蒙的手,哄小孩儿似的在他额头上碰了碰。
  饕餮一愣,之后哈哈大笑,坐到赵洛懿另一边,欲言又止地拍拍他的肩。
  赵洛懿向李蒙的方向一让,饕餮干巴巴地笑了笑:“是有正经事要同你商量。”
  “你说。”赵洛懿不表态,深吸一口烟。
  李蒙几乎是靠在他身上,察觉到赵洛懿浑身上下都紧绷着,要是两人动起手来。
  李蒙转过脸,看到不远处一棵大树,可以往树上躲。
  “十方楼还是得合,师父的遗书找到了,咱们就得照他老人家的意思办。”饕餮抬头望天,烈日让他不禁眯起了略凹陷的双眼,眼圈乌青,“前些日子听说你去南湄了,没想到你还能回来,这阵子楼里弟兄们人心不齐,需要你回来主持大局。”
  赵洛懿淡淡道:“没兴趣。”
  饕餮失笑摇头,想搭赵洛懿肩膀,半途手放下,望着远方,“不知道老三都说了什么,薛丰死了,我活了下来,确实不好说。”他有意无意扫了李蒙一眼,“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轻易相信。但这么多年,你们三个都在外面跑,没人比我更懂师父的心思。十方楼是师父的心血……”饕餮顿了顿,“也是你娘的心血,你比我要名正言顺,那时楼里局势混乱,你也清楚。”言语间俨然有他替赵洛懿捡了烂摊子的意思。
  李蒙想到薛丰总是慢吞吞的调子,眼圈发红,扯地上的麦草在手指上绕圈。
  赵洛懿略有些不耐烦地想起身,肩膀被饕餮握住,赵洛懿手中烟枪就要击出,又按捺下来,鼻腔不耐烦地喷气,“我还有要事。”
  “肃临阁一直在围追堵截我带走的人,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们要招降,我来问问楼主的意思。”饕餮袖手,收敛了笑容。
  “有什么条件,让十方楼继续开下去?”李蒙问。
  饕餮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朝赵洛懿道:“年后元宵节,在中安城灯楼,比武,抢一件东西。双方各派三人,谁抢到,东西归谁,皇帝会亲自下诏,赐十方楼金字招牌,今后行商无论做什么行当,朝中上下官员不得干涉。江湖事今后江湖了,以十方楼马首是瞻。”
  相当于十方楼就是朝廷认可的无冕之王,会成为江湖一大帮派,十方楼的主人,也就是没有武林盟主头衔的“真”盟主。
  但也有很多问题。
  “师父不会愿意弟兄们成为朝廷的鹰犬,你爱跪着是你的事。”赵洛懿起身,带着李蒙走到马车旁。
  见饕餮没拦着,他的手下也不再为难。
  天黑时,赵洛懿带着李蒙就近在城中投宿,乌云盖顶,没一会儿就下雨了。客栈小院里种满的芭蕉随雨水冲刷晃来晃去,绿得很是可爱。
  赵洛懿手里一块大毛巾,边擦头发边走进来,叫李蒙去洗,角房里是刚打好的热水,李蒙泡得皮肤都泛红,赵洛懿把毛巾给他拿进来。
  “还泡吗?”
  李蒙都快泡得晕过去了,晕乎乎地摇头:“不了。”他站起来,就朝前一踉跄,赵洛懿干脆用毛巾抱着人出来,让李蒙靠在身上,手里心不在焉地给李蒙擦干身,面无表情道:“伸手。”
  李蒙“哦”了声,由赵洛懿摆布,末了,赵洛懿让他在坐榻上呆着,李蒙真就没动。
  赵洛懿出去吩咐下面厨房晚上给弄两碗芝麻汤圆上来,回来看见李蒙抱膝坐在榻上,背上薄薄一层里衣被头发濡湿,浸出少年形状美好的蝴蝶骨,若隐若现的皮肤色泽蒙着一层雾一般。
  赵洛懿抬起一条腿,从后面抱着李蒙,帮他擦头发。
  窗外雨声不断,天地间是连成一片的大雨溟濛,就像离开南湄的前一天。这里没有那么潮湿,大敞的窗户透入雨水湿润清新的气味。
  李蒙头发半干躺在赵洛懿腿上,有一下没一下摸他的下巴,忍不住皱眉头:“明天把胡子刮了。”
  过了会儿,双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赵洛懿才有点呆滞地低下头,鼻腔里发出一声“嗯”,粗糙的手掌在李蒙额头上无意识抚摸。
  他的身上有数不清的伤痕,颜色或深或浅,李蒙本来只是摩挲那些痕迹,不知不觉就揉捻起赵洛懿的胸膛来,结实的胸肌让他爱不释手,温暖的体温几乎让李蒙头晕目眩。
  而李蒙自己,薄薄单衣之下,是一幅单薄的身体,他习武的时间不长,除了轻功基本上一无所成。
  听着雨声,李蒙眼神有点茫然,边摸边喃喃道:“师父,你打算回去吗?”
  赵洛懿“嘘”了一声,漠然低头吻李蒙挺秀的鼻梁。
  李蒙也不是真的需要回答,只是屋子里太安静,他想说点什么。
  “以后我们干什么?还有本钱吗?我们做点什么买卖,养一只狗,一只猫。黑胖不知道跑哪去了,你说它以后会不会跑回来?”李蒙抬起清澈的眼看赵洛懿。
  “不知道。”
  “那买不买?”李蒙问。
  “安顿下来再说。”沉默时的赵洛懿暗含一股威势,李蒙却不怕他了,手在他胸前不住捏来捏去,赵洛懿脖颈微红,喘了口气,“今晚休息。”
  李蒙含糊地“哦”了声,手反正不停。
  外面有人敲门,赵洛懿去接过盘子,给了钱,没让人进来。
  许久没吃过的芝麻汤圆又甜又糯,还没下嘴,香气就让李蒙直咽口水,吃了一碗不够,还把赵洛懿的吃了一半,又喝完一碗微甜的汤,才摸着滚圆的肚子躺到榻上,一会儿闭眼一会儿睁眼,边滚边等赵洛懿上来。
  后来赵洛懿给他擦脸擦手,李蒙都已经不知道了,收拾完师徒俩抱着睡了,次晨没人叫起,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早饭又吃了凤阳特产的青糕,是一种绿绿的树汁糅成,下锅油炸至表皮酥黄,以大片的竹叶包着呈上来,颜色好看,清香扑鼻。就是吃太多有点油腻,配当地的一种苦茶,回口甘甜。
  李蒙打着嗝儿被赵洛懿抱上车,马车开动时听见赵洛懿低沉的声音让他睡觉,李蒙便翻出车上的薄毯,裹成一个花花绿绿的茧,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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