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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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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蒙还想问,被曲临寒拽住,只多出来的片刻功夫,赵洛懿已经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对不住,小屁孩不懂事多多包涵。。。。
对了。。。应该有单独的小倌馆,为了让小蒙子少走两步,就让他们开在了一起。。
锟铻(kun wu)一声和二声,古书里一种山,因为出产的材料适合铸造兵器啦,也指宝刀宝剑啥的,好像也有直接用这个做名字的宝刀(?)剑(?),都不重要!记住读音就行~

☆、试试

  
  回去的路上,李蒙提议去跟踪赵洛懿,被曲临寒摇头否了。
  “你别怕,师父不会因为这个就把你赶出师门。”李蒙深知赵洛懿做的决定绝不会轻易反悔,就像他起初也有点收错了徒弟的意思,但仍把选择权交给李蒙,而不是替他做决定。那日在情急之下,才允了曲临寒的徒弟身份没错,但答应便是答应了,赵洛懿让曲临寒明日起和李蒙一起习武,就是个明证。
  “我们回去等。”曲临寒坚持道。
  走出了杏花巷,已夜深,前路是瑞州府凄清寒冷的夜晚,身后是千万红灯笼的海洋。
  李蒙缩着脖子,四处也看不见赵洛懿跑哪儿去了,只得带曲临寒回十方楼,路上买了一包炒白果,两个人边剥着热乎乎的白果吃,边各有心事地往回走,谁也没说话。
  进屋李蒙就躺在了自己床上,冷得不行,起身去院子里找火盆儿,他记得薛丰那院子里的火盆摆放的位子,应该这里也有。好不容易才在堆扫帚的地方找出火盆来,太久没用,积灰都够点一晚上的了。
  李蒙拿扫帚把盆里的灰清了清。
  曲临寒出来打水,把“戎”字号房的门窗桌椅花瓶挨次地擦干净,他擦的时候,李蒙就端个小板凳,坐在门边,拿更不容易找出来的火钳拨炭,炭也是太久没用,有点受潮,窝了不少干草在下面才燃起来,烟雾弥漫,呛得李蒙好一阵咳,眼泪都出来了。
  “平时练功认真点,强身健体,自然不怕冷。”曲临寒手里一个乌漆墨黑的大花瓶,把他的圆脸遮了个严实。
  “还没开始练功呢,师兄你就开始教训我。”自家亲师兄,李蒙也感觉到了,打从赵洛懿承认了这是他的徒弟,他自然而然就对曲临寒生出了亲近,这份亲近也许有一些同情,但更多的是因为,他们跟同一个师父。十方楼里那么多给人当师父的杀手,他们合在一起可以是一个组织,但独立出去也可以自立门户,总体来说,这根本不能算一个江湖门派。
  “为你好。”曲临寒笑了笑,他眉梢擦伤早已经褪去,吃了脸形的亏,看着很是稚嫩,常常和他的说话语气不搭。
  “好好擦你的花瓶吧,不然明天扎马步我可让你背着我扎。”
  “火钳给我。”曲临寒在家显然干惯了活,做事麻溜,不像李蒙一样磨磨唧唧。李蒙属于爹不疼娘不爱的时候,吃再多苦也不吭气,现在有人疼了,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成天来事儿。
  曲临寒要给他烧炭,他也不固执。
  就在旁边看他烧,曲临寒确实比他会烧多了,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拨弄的,反正烟也没那么大了,李蒙揉了揉鼻子,抹去眼角那点子呛出来的泪。
  “不知道师父去哪儿了。”李蒙看了一眼孤单挂着个月亮的天空,呼出一口白气。
  “你不是说,楼里人经常出任务就不见人影吗?”曲临寒道。
  “是啊,可还是不想习惯啊。”李蒙喃喃道。
  等到了亥时,赵洛懿还没回来,火盆已烧得很旺而且不瞎冒烟了,曲临寒给李蒙搬到了屋里,尽忠职守地看着他钻进被窝,才帮他掩上门出去。
  李蒙在被子里钻了会儿,心里模模糊糊想着,要等赵洛懿回来。偏偏是想打起精神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到什么沉沉的、温热的东西,压在自己身上,李蒙胸闷起来,半天实在有点喘不过气了,才睁眼一看。
  “起来一下。”看李蒙终于被闹醒,赵洛懿锐利发亮的眼眸在黑暗中凝视他。
  鼻子里有一股血气,李蒙脑子仿佛被一根绳子骤然勒紧,这下醒得彻头彻尾。
  一盏灯的光并不明亮,但足够照出赵洛懿的伤,在手背。
  李蒙边抖药粉,边低声责备:“你以后打架能不能别拼命?嫌命太长了是不是?命长了都给我。”
  赵洛懿眼底带笑,“敢管师父了。”
  “我还没出师,你就没命了,以后怎么办?”李蒙闷着头给赵洛懿包扎好,实话他是松了一口气,刚闻到血味还以为会像前几次,赵洛懿那满身是血的样子,他想想心里都憷,以后都不想再看到。
  不过除非赵洛懿肯改改打架不要命的习惯,否则真不好说。他是高手,可常常要一个人对付很多人,双拳难敌四手,又不耐烦防御。
  “以后注意。”赵洛懿低沉的声音说。
  李蒙才反应过来,他是已经答应了,没想到固执的赵洛懿居然这么轻易就因为自己随口一句抱怨答应以后改多年的出击习惯。
  “饿不饿?”李蒙问。
  “每天夜里都饿。”
  李蒙不太明白赵洛懿说着饿盯着自己看个没完什么意思,却被那专注而暗含侵略性的眼神看得心里一跳,连忙避开赵洛懿的眼睛,“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还没走到门口,李蒙就被从身后抱住了腰,沉沉的重量压在肩头。
  “外面冷,别去了。”说着赵洛懿把李蒙塞进被子里,把他要抬起的肩又按了回去,“先睡。”
  李蒙已是睡了大半夜,这会儿惊醒哪里还能睡得着,本来赵洛懿刚回来他还有点懵,脑子放空什么也没想,这时候被赵洛懿滚烫的身子煨贴着,李蒙脑海里禁不住想起锟铻教他的那些经验,隔着里衣揉捻赵洛懿胸口。
  赵洛懿显是累了,抓住李蒙的手,侧身压住他的膀子,眼睛都没睁开一下。
  “别乱动。”赵洛懿声线低沉,让李蒙觉得安稳。
  “师父。”李蒙吐息发烫,嘴唇正对着他师父的脖颈,连酝酿睡意的赵洛懿都察觉到了,疑惑地看着李蒙,“做什么?睡不着了?”
  李蒙老实点头,本来赵洛懿没用什么力,只是五指虚抓着李蒙的手,李蒙一动,手就滑了出去。
  “……”赵洛懿虚虚眯起眼,浑身一僵,口气暗含警告的意味:“李蒙。”
  黑暗里那双湿漉漉的眼珠一瞬不瞬看着赵洛懿,仿佛触动了他心底里某个机关,让他想到最初在中安刑部尚书府见到的李蒙,那时李蒙就像一头本来想咬人但发现咬不动的小兽,憋屈而惧怕。动物都有屈从于强大对手的本能,但也永远防备,就像一头狮子带着一只幼犬,再亲密也摆脱不了天性里的畏惧。
  现在这只幼犬,爬到狮子的脖子上,磨牙蹭爪子,却一点也不害怕。
  赵洛懿眸底掠过一丝难言的温柔,在这只能勉强看清对方轮廓的昏暗里,轻握住李蒙的手。
  李蒙只是吞了口口水,那声音在寂静里被放大无数倍,两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这让李蒙尴尬得脖子发烫,紧接着更让他心脏激剧跳动,且浑身都开始发烫的事发生了。
  “感觉到了?”赵洛懿语声带笑,那笑意寻常人根本发现不了,但李蒙就是敏感地察觉到了。
  掌心那团东西,即使隔着一层布料,依然有滚烫的温度,在暗夜里,如同沉睡已久的凶兽,缓缓睁开赤红的眼睛。
  李蒙紧张得掌心出汗,不自主动了动。
  赵洛懿以为他要收手,眼底带了戏谑,并不阻拦。
  李蒙却松开手掌之后,活动了一下手指,继而将那个完全包裹在五指山中。
  “……”粗重的喘气声中,赵洛懿吞咽的声音李蒙也听见了,他的眼珠在黑夜里也是亮的。
  李蒙有点紧张。
  听见赵洛懿倒抽了一口气,李蒙慌张问:“错了吗?”
  赵洛懿没有回答,按住了李蒙的手,贴着李蒙的耳廓,沉声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下好的决心在充分感受到那形状和大小之后,忽然缩回了脑袋,李蒙结结巴巴道:“师……师父……我只是……”他舔了舔嘴唇,“只是好奇。”
  赵洛懿手势顿住,胸口重重起伏,片刻后镇定下来。
  李蒙手指保持一个姿态久了,稍稍动作一下,他自认动作很轻微,听见赵洛懿粗声吸气,登时吓得一脑门子热汗,不敢乱动。
  “好……好了吗?”
  两人都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却都出了一身大汗。
  李蒙手被扒到一边,赵洛懿侧过身去,背朝着他。
  李蒙尴尬地把脑袋贴到他肩头,赵洛懿没动,却也没搭理他。
  “嘿嘿,师父,你生气啦?”李蒙嗓子发哑,他咳嗽了两声,感觉好了点,又道:“要不我帮你。”虽然甚少自渎,但这种事儿,身为男人,天生就会。李蒙跃跃欲试地将手伸了过去。
  “再动我就睡了你。”赵洛懿恶狠狠的声音从被子里发出,听去有些郁闷。
  “这不正睡着嘛。”李蒙恬不知耻抬起腿,像只猴子挂在赵洛懿腰上,嘿嘿嘿地笑。
  赵洛懿向后动肩膀,像蹭掉一块泥似的把李蒙往后顶开。
  “师父不要生气嘛,今天我学了不少东西,等什么时候咱们试试。”
  赵洛懿依然沉默。
  李蒙简直要把锟铻给的秘密武器拿出来了,想了想刚才摸到的,想来想去又怂了,下回吧,让他做好心理和身体准备,太可怕了。
  “学什么了?”偏偏在短暂的沉默后,赵洛懿还是问了。
  李蒙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赵洛懿侧过身,以为李蒙睡着了,无奈地伸出一臂,将他往怀里带了带,任凭李蒙的腿缠在身上,不大舒服地睡了。
  次晨,被叫醒的时候李蒙完全没有睡醒,但怀里忽然钻入一个冰冷的东西,立刻让他想起安巴拉侧脸那条吐着红信子的蛇,浑身一个寒战,李蒙腾地坐了起来,摸到个硬邦邦的玩意儿搁在自己怀中。
  “师父?”天还没亮,李蒙忍不住问什么时辰了。
  赵洛懿没搭理他,把洗脸盆往他怀里一推。
  李蒙只穿着里衣,猛打个喷嚏,脸上带着两道枕头印出来的红痕,梦游般游移到门口,看见院子里一个黑影已经在扎马步。
  看清是曲临寒,李蒙幸灾乐祸起来:“师兄这么早,师父让你扎的吧?入门都要先扎马步,下盘才稳。”
  曲临寒才扎了一小会儿,已经觉得小腿发酸,他的视线越过李蒙肩头,想提醒他。 
  “临寒。”
  沉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蒙登时头皮发麻,不知道什么时候赵洛懿就站在他背后,夜里还无限温存的男人,在晨光隐晦等待破晓的这短短片刻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让李蒙觉得畏惧。
  “自己盯着沙漏,扎完马步,你可以边吃早饭,边等你师弟扎马步,盯着他,等你收了,他要再蹲一刻。”
  “……”李蒙想要出口讨饶的话憋在嘴里没说出来,他看得出,赵洛懿已经进入了师父的角色,曲临寒也在认真练基本功,他忽然就想起了那晚大半身体浸在水缸里,听着遥远又近在咫尺的铠甲声,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以及那些声音远去之后死一样的静默。李蒙握紧拳头,以最快的速度,跑去打水。
  短暂的惊讶从赵洛懿脸上一闪而过。
  曲临寒死死盯着眼前更漏。
  很快,李蒙也加入马扎行列,刚蹲了没片刻,曲临寒的时间到了。
  赵洛懿端着一只海碗,蹲在门外石阶上,筷子搅动之下,碗中腾起白烟,带着煮得软糯的粥香甜的气味。
  “去吃饭。”赵洛懿示意曲临寒去旁边小屋里拿早饭。
  李蒙才蹲了没一会儿,已经感觉到汗水顺着大腿,窝在膝弯之中,双腿不仅发酸,而且有点打战的倾向。
  也不知道赵洛懿是不是故意的,吃饭声音稀里哗啦,吃完第一碗,他拿了个肉包在那儿吃,声音是没了,但包子诱人的肉味儿让李蒙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赵洛懿看了一眼站着没动的曲临寒。
  “师……师父,我想等师弟扎完了一块儿吃。”曲临寒可怜地看着李蒙。
  李蒙深吸一口气,想着硬挺过去就好,脑子里乱七八糟在想小时候和他哥玩的一些游戏,转移注意力。
  “随便。”赵洛懿吃完了,站在李蒙面前,把腰带扎紧。
  “我要出去一趟,扎完马步,临寒,知道该干什么吗?”
  曲临寒小声回答:“背、背内功要诀。”
  “李蒙,教你师兄口诀。”
  李蒙不敢卸劲,咬牙点头,腿像要打摆子。不过曲临寒虽然是师兄,却还是得听自己的,李蒙忍不住高兴了起来。
  “有三本册子,在你师哥那里,今日你练完前十招,晚上吃饭前检查。”
  终于要学招式了,李蒙背了两年口诀,早已经烂熟于心,但还是除了轻功什么都不大会。听见可以学外招,连忙兴奋道:“是!”
  “临寒,内功口诀也要背熟,你们两个,只要有一个没能完成,晚饭就免了。”说完赵洛懿就头也不回往外面走,仿佛有什么急事在催促他。
  

☆、暗火

  
  前脚赵洛懿出门,李蒙拍拍腿就想起来。
  “师弟!”曲临寒紧张地望门边。
  “腿好酸。”李蒙小声抱怨道,活动了下手脚,在曲临寒意外的眼神里,又蹲了回去。李蒙双手平举,笑嘻嘻地打发曲临寒去给他准备早饭。
  赵洛懿蹲屋脊上看了一会儿,嘴角不自觉勾着一抹浅淡笑意,才几下跃入墙后。
  吃完饭李蒙把内功口诀默了一遍出来,跟了赵洛懿两年,虽说外家功夫不到位,但能熟练默出口诀,李蒙忽然自得起来,他也不是完全没用嘛。说起来他的轻功还是出神入化的,出入大内不是问题,就是招式练得差。这么一想更想看看到底下一步该怎么练,把口诀丢到曲临寒脸上,李蒙立马在曲临寒屋子里翻了起来。
  “师父让我练的秘籍呢?别藏着了,一起给我吧。”
  看见曲临寒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线装书来,李蒙乐了,一把抢过来,嘴里咕哝:“不是这么宝贝吧,”他扬起下巴,摊出手,“还有两本呢?”
  曲临寒脖子一梗,“师父说了,先练这一本。”他眼珠往李蒙手里翻开的书面上瞥。
  李蒙一巴掌拍开曲临寒的脑袋,“背口诀去,先练内功再练招式,内功我可练了两年,两年后我就把这个给你。一!天!也!不能!少!”
  “……”
  李蒙拿到秘籍,先从头到尾过了一遍,他师父的字儿写得不咋样,图解倒是画得清楚明白。细线条勾勒的一个个小人儿怎么就这么栩栩如生呢?黑豆似的眼珠,想到赵洛懿一个大老粗,每天躲躲藏藏,在屋里伏案作业,李蒙就忍不住弯了嘴角,越看越爱,连练功的兴头都上来了。
  这是李蒙第一次真正看到自己会成为绝世高手的希望,从前他以为赵洛懿是不乐意教他,现在想想,赵洛懿那个人深不可测,也许是为了让他想清楚到底要不要真的做个江湖人,毕竟江湖和朝堂完全不同,这是一个看实力说话的地方。他已经十五岁了,再去十年寒窗,李蒙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他没有什么大智慧,最多有点小聪明,一朝金榜题名的可能性不大,也许等他当上县丞,已经三四十岁了,那会儿还是不是现在这个皇帝都难说。
  李蒙振臂挥出的剑带起一道剑气,令花枝摆荡不已。
  “师弟,你……你刚看见没?”曲临寒比李蒙还激动。
  “看见了啊,哈哈哈哈,我还能更厉害。”说着李蒙自以为漂亮潇洒地旋身,发挥想象力,剑指一棵大树,横扫过去。
  “……”曲临寒看了看纹丝不动的大树,和有点愣的李蒙,拍了拍他的肩膀,“练功要勤勉,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速成的。”他挠挠头,疑惑道:“刚才是不是有风,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李蒙简直想一剑把曲临寒劈成两半。
  玩笑归玩笑,李蒙还是知道,要想一天就练成赵洛懿那样肯定不成,可能五年能成吧?五年后他二十岁,赵洛懿三十三岁,等报完仇,他们可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师弟你看我干嘛?”曲临寒发现了李蒙的视线,结巴道。
  “没干嘛。”到时候把曲临寒甩了,他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过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游侠生活,自在、逍遥。
  不过李蒙一直对在岐阳府衙,萧苌楚第一次用蛊虫叫他出去那天晚上,萧苌楚说的话耿耿于怀。
  事关家仇,到底只是为了吊着他效力,还是真的另有隐情呢?
  两年来李蒙一直明确知道,他的仇人是当今皇帝,在灵州时,只要有机会他就溜去皇宫踩点。可能因为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本事,根本没法刺杀皇帝,所以李蒙每次去,心情还是相当轻松的,只是每能更接近内宫一丈,他就感到目标是可见的。  
  萧苌楚那么说,却显得好像他的家仇并没有自己想的简单,弄得李蒙上次到灵州,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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