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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刀与断情水-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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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你又劝了我爹一次,叫他不杀苏风溪?”
  “我同苏风溪做了交易,便叫他做出已经喝了断情水的假象,一时蒙过了你爹。
  “后来你爹见你失去记忆,还要痴缠于他,便也去了杀他的心思。”
  这些弯弯道道交缠在一起,倒是显得当年忘却的我,无情无义。
  “你同苏风溪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苏风溪又为何愿意隐忍下去,我爹杀了他全家那么多人,他不想着报仇雪恨,哪里有这个道理?”
  白明玄的手移到了我的锁骨上,像一条蜿蜒前行的蛇,他的话语黏腻又带着说不出地魅惑。
  “他很痛苦,我便编造了一个真相,告诉他苏家上下皆中了蛊虫,因这蛊虫发狂,你爹才痛下杀手。
  “但说服他相信这个真相,选择将一切遗忘封存的,是因为他爱你。
  “他爱着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幻想着还有一日,能同你在一起,便做了那不报家仇的孽障。”
  能够骗过自身的,只有自身愿意相信的谎言。
  如此说来,那一日,苏风溪设下局,让我杀了那三百余人,倒能说得过去,他不会直到今日,还愿意相信,白明玄为他编造的谎话吧。
  “我布置下一切,却未想到出了变故。”
  “是何变故?”
  “你的好爹,娶了司徒宣。”
  司徒宣,又是司徒宣。
  “以身为饵,让你爹受了重伤滚落山崖,苏风溪还记得当年的交易,我和你爹便在山洞里养病。
  “等他清醒过来,又不同我闹别扭了,我才知晓,司徒宣竟然被他娶了。”
  之后的事情,似乎都能说得通了,我接上了他的话。
  “司徒宣会告知苏风溪当年的真相,不,他甚至会扭曲当年的真相。”
  “不必扭曲,那封道士留下的信,便是铁证。你爹并非被围攻而无奈杀了苏家上下,而是因为能够救你,才痛下杀手。
  “如此苏家灭门的缘由,便是你。”
  苏家灭门的缘由,本来便是我。若非那封信,若非我爹兴冲冲地带我去见苏家家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苏风溪会是江南苏家的骄傲,他的一生顺遂,会成为他一直想成为的江湖侠客、正人君子。
  因为我,他的人生便彻头彻尾地转了个方向。
  我是他的劫。
  “苏风溪一直没有杀我。”
  “他下不去手。
  “他后来寻过我和你爹,你爹那时虚弱得很,他提着剑,我只须说一句你一辈子都会恨他,他便下不了手了。
  “他下不去手杀你爹,更无法下得去手杀你。
  “但司徒宣在他身旁,或许受他蛊惑,或许受他牵制,你总是要受些苦的。”
  冰凉的手压在了我的喉结上,我倒是期盼着他能够锁紧手指,好叫我不必得知这些,不必如此苦楚。
  “他早绝了我们之间的路。”
  “他若能同你在一起,便真是禽兽不如了。”
  这番交谈却有许多的漏洞,譬如我爹发狂犯蠢的时候,白明玄为何不在,他若在,事情便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譬如司徒宣,是如何躲过那一场浩劫,又如何能寻得那改变体质的药水,提前设下布置。譬如我当年中毒,我娘当年中毒,又是源自谁,是苏家下手,还是另有原因?
  我无法再想这其中的漏洞,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着苏风溪。
  但让我痛苦,让我绝望的是,纵使我知晓了一切的真相,心中怀着歉疚和愧意,忘不掉过往种种情深,我却依旧,不爱苏风溪了。
  炽热燃烧的、真挚单纯的、仿佛永不消减的真情,终于在这一番番试探和伤害中,在一次次错过和误解下,磨灭干净。
  “苏风溪这几日,便会同司徒宣离开,这是司徒宣愿意救你的代价。
  “你若想拦下他,自然能拦下他。”


第70章 
  我去见苏风溪时,他正同司徒宣一起,收拾着行李。司徒宣见了我,有些惧怕的意思,苏风溪却抓住了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便叫他先离开了。
  我来时,白明玄告知了我一件事,又给了我两副药,我问他求什么,他却只笑了笑,又道:“只是想叫你开心些。”
  只是想叫我开心些。这话许是假的,听起来倒是熨帖。
  我和苏风溪一起坐在圆桌旁,他倒是从容,只问我身体可大好了些,我只说已经好了大半,又郑重道了谢。
  苏风溪便笑了起来,似乎我身体康健之于他,便是极大的幸福。
  过了许久,我终于开了口:“我都知道了。”
  他也不见多少惊讶的情绪,只道:“不必多想。”
  “你能留下来么?”我的手心沁出了汗,这句话说得干瘪又无力。
  “留下来,又能做什么?”
  像以往那般,在魔教处理各种事物,当我的右护法?
  若他答应,他便真的,不是个人了。
  “留下来陪我吧。”
  我轻轻地,说出了这句话。
  苏风溪便一下子笑了起来,是那种不含杂质的、真诚而明媚的笑。
  “我也很想陪你,只是你啊,已经不需要我的陪伴了。
  “你长大了。”
  “你怎么还没长大。”
  在我对苏风溪萌生眷恋的时候,他拒绝了我,便说了这句话。
  而如今,我对他再无爱恋,他便夸我,长大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不喜欢他了。
  “你喜欢司徒宣么?”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或许只是不甘心。
  “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总说你喜欢他。”
  “或许是因为,看到你吃醋的样子,会比较开心。”
  他是这么说的,我便假装信了。
  “以后准备去哪里呢?”
  “天下很大,四海为家。”
  我松开了手,去摸了摸他的脸颊,他也没有躲,任由我摸着。
  “你以后,还会回来么?”
  他摇了摇头,只道:“教主放了我吧。”
  我捏着他的脸颊,突然想起,许久之前,他惹我生气时,我便是如此捏他的。他的眼中曾有无尽的温暖与爱意,如今却深深扎进了心底,不再让我瞧见。
  我便知道了,在许久之前,他已为我们之间的关系,画上了一个句号,无论如何,总归是不愿同我在一起了。
  我伸出手,插入了他的发间,欺身上前啃咬上他的嘴唇,他的唇被我咬出了血,他不反抗,亦不回应,像一块温暖的冰。
  我抱起了他,踉跄地匆忙地滚到了床上,我压在他的身上,他却从容不迫,静静地看着我。
  他问我:“师弟,事到如今,你可还心悦于我。”
  我自然可以骗他,但在此时此刻,我竟然不想骗他。
  我沉默不语,他便以手轻轻地抚过我的脊背,像是在安慰我似的。
  “既然淡了,那就忘了吧。你自快活去,何必回头看。”
  我低低地“嗯”了一声,便任由他抱起了我,我们便一起坐在了床沿上。
  床上铺着的是素白的褥子,我却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婚礼上艳红的喜被,那或许是我此生唯一的一次婚礼,简陋,却难以遗忘。
  我终于想起了来这里时做好的打算,便起身拿起桌面的茶壶,倒了两杯茶。
  我当着他的面,拆了两个纸袋,将内里的粉末撒进了茶杯里,又将茶杯端到了他面前。
  “这两杯茶中,一杯下了断情水,一杯下了毒药,白明玄叫我拿这两杯茶给你,让你选一杯。
  “你也可以不选,便选择留下来,魔教有你的位置,我亦不会为难你。”


  我心底倒是安定,无论他选择哪个,总归都在我们的算计之中。
  他伸出手,随意地拿了一杯,却道:“当年婚礼简陋,我们还欠一杯交杯酒。”
  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死死地攥紧了我的心脏,让我无法呼吸,无法出声。
  “一杯毒药,一杯断情水,一人死一人忘,皇甫庆,你可愿同我赌?”
  他目光灼灼,像褪去了所有温和的假象,变得咄咄逼人。我却笑了起来,眼前的人同多年前,劝我喝下断情水的男人,如出一辙。
  我有时回忆曾经,总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那么听他的话,他叫我喝,我便去喝。
  但如今,他欲同我赌,竟也想同他赌了。
  未曾想过,他会做出如此的回应。
  他不怕他死么,他不怕我死么?他好像真的不怕了。
  我便也举起了茶杯,主动绕过了他的手臂,只道:“既是交杯酒,我同你喝。”
  话音刚落,手臂却一麻,茶杯从指缝中坠落,苏风溪稳稳接住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待我稍有意识,全身已动弹不得,苏风溪从容不迫,便将两杯茶一饮而尽。
  茶杯摔落在地,瞬间化为碎片,我维持着举杯的姿势,倒像是自作情深。
  苏风溪伸出手,拔出了插入我手臂的针,我动着手指,待能动弹了,便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抵在了床上。他不见丝毫的慌张,眉眼间俱是超脱的快意:“师弟,你为何生气?”
  “你、想、死?”我一字一字,从齿间挤出这句话,莫名的怒火在焦灼燃烧,烧得我理智摇摇欲坠。
  “分明是你想让我死,”苏风溪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真的要死了一般,“你答应了同我喝这杯交杯,我如何会让你去死。”
  我松开了他的衣领,手背摩擦过他的脸颊:“你已心存死志,才不是为了我呢。”
  他便也像哄我似的,笑道:“你做得很好,死在你怀里,总比死在外面,于我而言,来得好些。”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唇齿间发白得厉害:“只是如此一来,你恐怕永远都不会忘记了我了。”
  “你为何想死?”我听到了我漠然的声音,仿佛阻隔了一切的情感,像一块冷冰冰的石头。
  “我对不起苏家六百二十一人,又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
  “我拘泥于情爱之中,却将你亲自推到了他人怀中,又有何留念,活在这世上。
  “我活了二十余载,一事无成,尽在人股掌之中,又有何立足,活在这世上。
  “师弟,活着太苦,不如死去。”
  我伸出了手指,一点点碾着他眉间,想把他眉眼间的苦痛尽数抹去,却发觉这不过是徒然。
  他未曾与我发过脾气,唯几的争吵,更像是精心筹谋的演戏。
  连最后要说的话语,都是克制的、温和的,像少年时,我不愿吃药,他便是如此,捧着药碗,轻声地说着话语,哄着我服下良药,换身体康顺。
  “你想去死,我却舍不得你去死。”
  他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半晌,只是摇了摇头,似在叹息。
  “两杯俱是断情水,我想着,你若服了一杯,便可忘却那些不快的记忆,糊涂留在这里。
  “我亦想着,你不愿服药,但一诺千金,自然也可留在这里。
  “未曾想到,你两杯都喝了,如此,过往前尘,倒是会忘得彻底。”
  他抬起手,碰到了我的手背,手指插入了我指缝之间,突兀地笑了,他笑得温和如玉,同多年前野外相遇,如出一辙。
  “师弟,我很高兴,你不想杀我。
  “师兄想求你,杀了我吧。
  “纵使我无颜面对死去的家人,亦不愿再同你在一起。”
  我抽出了我的手,便也握住了他的喉结,他眼中不见一丝惶恐,只有满满的释然。
  我便收拢了手指,一点一点了结他的生机,他的眼球终于泛起了白,不再是那让我痛苦又抗拒的了然情深。
  “你若杀了他,他自解脱了,你却便会痛苦一辈子。”
  我骤然转身,却见我爹立在门侧,似百无聊赖般,拨动了几声琴。
  我似得了救命的稻草,手指骤然松开,再也下不去狠心。
  苏风溪已沉沉昏去,而我再清楚不过,待他醒来之时,便会彻底遗忘掉我,遗忘掉那些让他痛楚的过往,活得干干净净。
  再向门口看去,门口却悄无一人,不知刚刚是我的错觉,还是我爹真的出现又旋即离开。
  我看着我的手心,打量着每一根修长的手指,便是这双手,差一点杀了他。
  我似放过了他,但又突然意识到,我已经杀死了他。
  那个爱我的苏风溪,那个曾护过我又伤过我的苏风溪,那个我爱过的苏风溪,死在了我亲手递过的断情水里。
  似乎也能,体会几分,当年苏风溪看着我饮尽断情水的滋味。只是他可比我绝情得很,做得了第一次,便能做得了第二次。
  一切同苏风溪相关的回忆,在他叫我杀他时,尽数回归脑里。
  我便知晓,是他默认司徒宣折磨于我,亦是他亲自喂了我第二杯断情水。
  他可真狠心,一次又一次,洗掉我的回忆,绝了我对他的情谊。
  又真绝情,想叫我亲自杀了他,一辈子忘不了他。
  这一切仿佛都能用父辈仇恨、屡次误会、委曲求全、为我治病一一解释过去。
  但我终究不是泥土做的人,能做到功过相抵,能不变初心。
  苏风溪睡得安稳,睡前也未曾说过一句像样情话,道过一句告别。
  我们之间,也不欠这个了。早在多年前,我在他视线中举起酒杯,我们之间,便永绝了情爱的可能。
  我俯下身,亲了亲他的眉眼,他的鼻梁,又亲了亲他的嘴唇,深深看着他,将这张脸印入眼底。
  我轻轻地、轻轻地对他说:“师兄,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
  我转身,却看到了那把碧游剑,便也拿了起来,一步一步,再不回头。
  这一日,正是大好晴天,柳树缥缈,天空湛蓝。
  我踱步到了池塘边,便也想起少年时的趣事。师兄师弟在池塘边嬉戏打闹,笑作一团。
  我提起魔功,踩着水面,不多时,便到了水池中央。
  我已然长大,再也做不得那故坠池中,叫人来救的事了。
  便举起了那把碧游剑,缓缓地松开了手指。
  仿佛看到多年前,我捧着剑,一步步走到了他的身边,笑道:“这把剑给你,愿你我兄弟二人,永生相伴。”
  “扑通——”,飞溅起了微弱的水花。
  我踏着水,一步一步,走出了这片池塘,回到了我的人间。
  脸颊冰凉一片,俱是水意。
  便听琴声缥缈,我爹端坐在树下,拨弄琴弦。
  他道:“忘了吧。”
  苏风溪连夜便被送出了魔教,我亦不知他所踪,只知晓他在江南有了一处宅子,几个铺面,日子无论如何,总归过得下去。
  至于司徒宣。
  至于司徒宣。
  他如此待我,我又如何会叫他,同他心心念念之人,一起离开。


第71章 
  我便不再去探听苏风溪的事,但听我爹后来说,苏风溪过得很好,每日吟诗作对,还交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新朋友。
  我倒不担心我爹会杀苏风溪,他若真想杀他,那时便不会开口提醒我。
  我也不知道我心里是难过,抑或不难过,总归是空荡荡的,落了个干净。
  苍牧依旧没有醒来,他失血过多,又失了心口的命蛊,到底要养上几个月。江湖上却传播出他已经死亡的谣言,苍穹便又开始联合武林正道各大门派,似是要对魔教发起第二轮围剿。
  但无论是我爹,我,还是白明玄,都没有将这次围剿放在心上。我爹甚至颇有闲心地为自己换了一副琴弦,只道来者不拒。
  我和洛林自那日变故后,便再没有相见。我刻意躲着他,白明玄亦帮他躲着我。我爹可能后续又去了他房间几次,也可能没有,具体情况我没有问我爹,我爹也没有同我说。
  他对我是好的,他若对我浑不在意,便不会提点我。我知晓我不应当恨他,但到底肉体凡胎,受不住。
  尽管我自己也不认为我对洛林的感情是爱意,那或许只是怜悯,加上占有欲。
  魔功的修炼倒不必怕落下,毕竟魔教中除了洛林和白明玄,还有新的炉鼎。
  那炉鼎我唤他小果,至于姓氏,他不配有这东西。
  小果这个称呼,据说是他的竹马为他起的,因为他小时长得像个粉嫩的果子,看起来格外可爱。我第一次如此唤他的时候,他正试图挣脱锁链。我这么唤他,他便浑身一颤,待他转过头看清了我的脸,又是格外绝望的模样。
  他或许以为,来的人是他的竹马而非我,又或许高估了我的怜悯,低估了我心胸的狭隘。
  他泪流满面,破口大骂,询问我苏风溪的下落。
  我从容不迫,心如止水,待他骂得嗓子沙哑,便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告知他,苏风溪已死。
  他自然是不信的,我便将当时的情形,绘声绘色、慢条斯理地重述。我伸出手,以手锁住他的喉结,感受着他颈部的脉搏,笑吟吟道:“我便是如此,一点点了结了他的性命,他亦从容赴死,我终是成全了他。”
  他突兀地止住了哭泣,嘴唇瞬间变得苍白,甚至是微微颤抖着的。
  我便也笑了起来:“你终于相信了。”
  有鲜红的血,自他的嘴角滚出,他眼角却没有流出一滴眼泪。原来他怒极气极悲极,竟然是这模样的。
  我津津有味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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