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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山鬼泣-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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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晏一怔,他是在心中从没想过要娶薛天籁的,在颜开客栈里也与薛天籁通通都讲清楚了,这些日子里事多,更是忘了有这么一事了。
他名义上还是薛家的女婿。
“虽然谢凉改了名姓,但如阿晏方才所说,他仍旧是你的弟弟,我担心……”
见薛骆迁陷入沉思,蹙眉不语,北冥晏有些担忧。
西厂急于给薛骆迁扣帽子,也不知是真的为牧云天,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是因为薛落思的关系,那是不是可以猜测西厂与碧血宗有些关联了?
不敢贸然猜测他们已联手,但至少有些关系。
若真是这样,西厂在明,碧血宗在暗,虽暂时还不知其真正目的,却可以想见,从谢凉入手做文章,奏报诬陷北山,毕竟谢凉是在北山被抓,毕竟谢凉是北冥家人,毕竟北冥家本就恶名在外,以暗器与毒扬名,又不是中原人,在中原为世人私下所不齿。
顺理成章的,再因北冥晏和薛天籁的姻亲,北冥家有事,薛家自然逃不了。
北冥晏以为薛骆迁是在担心这个,道:“不如请薛姑娘退亲,虽然仓促之下有些显眼……”
薛骆迁抬头看他。
“不过你看我这幅样子,薛家想退亲,说出去没什么不对。”
他伸出双手给薛骆迁看,神情颇为严肃:“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先这么办。”
薛骆迁忽然拉住他的手,将他拉近身前:“谁说要退亲?”
“嗯?”北冥晏没察觉出他的不对劲,一心扑在谢凉一事上,脑子转得飞快:“不可不退亲,绝对不可。”
他心里其实另有打算。
他手下的暗卫已查清了那四人的死因,这四人虽然各有各的死法,表面的致命伤也都不一样,但其实,都在伤处有一处共同点,他们的伤口细微且不易教人察觉,细雨针针尖淬上的剧毒,才是真正的致命伤。
这个伤口,如果不是精通毒术和暗器的仵作,根本不会发现其中的真相。
并且凶犯使用细雨针的力度和用毒的材料用量,都是一绝。
细雨针是北冥翩义未入赘前的本家的绝杀招,一脉单传,到北冥翩义这里,却断了。
他的两个孩子中,北冥祁个子太高,生得魁梧有力,细雨针不适合他;
女儿北冥念身形倒是合适,可惜她志不在此,喜好打抱不平,豪情万丈,这样的人不懂得收敛声息。
再来说说孙子。
大孙子北冥晏?算了吧,身体最虚的那段时间,快步走都累得大汗淋漓,虽然有才,却不是最佳人选;
老二北冥显,也就是谢凉,心思足够,可狼子野心,纵然能力不差,也不可倾囊所授。
北山之主传位有三:北冥却岚毕生所著□□大成之《玉散谱》、仪式额间家主点砂和绝学细雨针。
而他从来就没打算过传位给谢凉。
老三北冥昱悟性不大够,也少一分恣意,做事死板又规矩,不像谢凉般锋芒毕露,也不学北冥晏暗度陈仓,中庸得有些可惜;
老四北冥易如鸟,留不住。
这细雨针,他最终还是传给了年尚幼小的北冥晨。
这个早夭的老五,最是可惜。
还有一个叶笑云,与薛骆迁一样慧眼通灵,看几眼便偷着学会的叶笑云。
就北冥晏所知,当今世上使用细雨针这样武器的人,不出三人,除去叶笑云和北冥翩义,剩下北冥翩义的父亲,人在塞外。
所以北冥晏才会如此怀疑师父,当面对质过他。他是想不出北冥翩义的动机,但也不想去想。
每次想到这儿,他总会想到那个小小的身体,永远睡在他的怀中,睡在地底,再也不能睁开桃花一样漂亮的眼睛,叫他哥哥、对他笑。
……唉,都过去吧。
无论如何,不能再连累骆迁和薛家人了。
他师父的嫌疑如此之大,恐怕最后脱不了身。
所以这亲必须退,不仅要退亲,他也该同薛骆迁避些嫌才是。
“骆迁,你听我说……”
薛骆迁从脖子上拽出一根红绳,下面坠着北冥晏的玉牌:“阿晏已许了给我,不退亲。”
玉牌才是许诺的见证,就如房契地契……卖身契。
当初他给薛天籁,是想帮她过长辈的关,后来薛天籁将玉牌转给薛骆邶,薛骆邶又给薛骆迁,最终还是归了薛骆迁,意思倒是不差。
再后来他亲自给薛骆迁的意思,才是玉牌真正的寓意。
北冥晏呆呆的:“啊……”他明明说的不是这个退亲,薛骆迁必定是故意逗他,他却当真了。
心里有些恼怒,还有些暖意:“知道了啊……”
薛骆迁将他双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我来告诉阿晏一个秘密,如何?”
“什么?”
“自从阿晏说喜欢我,我每日醒来,都很恐慌。”
“嗯?为、为何?”
“你这么好,我怕人来同我抢。”
“……”
“总是在想,阿晏若要被人抢走,我该怎么办?”
在北冥晏极速憋红脸时,薛骆迁揽过他肩来将他抱住:“以后不准再看轻自己。”
那时他们刚一起走到看押谢凉的牢房门口,站在无人的角落里说话忘了离开,北冥晏四下瞟了几眼,周围并没有人,便伸手轻轻拍了拍薛骆迁的背,呐呐道:“知道啦……”
他明白薛骆迁的感受,因为他也是如此,薛骆迁的好在他眼中是极好最好天下第一好,薛骆迁的不好让他更加喜欢。
那一刻,北冥晏觉得无比舒心。
下一刻,薛骆迁一句话叫他破功笑出来。
“和天籁的亲还是要退的。”
“好……”
“阿晏是我的人。”
“啊……”干嘛说话这么……直白……
怪不好意思的。
从他的视角可以看到外面大雪连天,北冥晏将下巴靠在薛骆迁肩上,想起他们在青崇山上那个山洞里的样子来。
不过三月有余的光景,北冥晏却觉恍如隔世。从那年在下船初见,到如今已是第十四个年头了。
他就这么想了一会儿,薛骆迁不放开他,两个人也就这么抱着,直到北冥晏觉得实在是够了,还有正事要做,才推了推他:“好啦……”
“你不必担心,退亲这事会很快。”
如此,就算刘域以后想找麻烦,也不能一锅做文章。
薛骆迁道:“嗯。只差一个说法。”
“只差一个说法……”
北冥晏和薛骆迁心中,各有一个人选。
北冥晏所想是师父北冥翩义,他心里对师父敬爱与怨恨皆有,却始终对薛骆迁说不出细雨针的事。
交得出这样的人,连城司的四庄命案自然不关薛骆迁的事,也算是善恶有报。
可师父会怎么样?
“阿晏,有一事我一直想同你说,只是也一直在犹豫。”
“啊?哦。什么事?这么吞吞吐吐的?”
“事关北冥家主。”
北冥晏心下一凛。
突然,他心里浮上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是薛骆迁给他的。
他希望与薛骆迁相知相守,彼此之间毫无距离,旁人无论如何都无法介入。
生命中能做到这点的人,只能是眼前这个人。
那,便不该对这个人隐瞒任何事吧。
这是一种绝对的信赖和勇气,一生只能有一次,也只够给一个人。
如果他要给,第一个想的便是薛骆迁。
于是,一直观察北冥晏是否神色厌烦的薛骆迁,忽然看到北冥晏猛地抬头,一脸慷慨赴死的模样:“骆迁你听我说!!”
第81章 互通有无
第八十一章 。互通有无
“嗯。”
“……”
他答得这么快,北冥晏倒是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我派人查过那些尸身。”
“他们真正的致命伤,都是一种名叫‘细雨针’的暗器所造成。”
“因为细雨针,我怀疑……”
说完这句,北冥晏沉默了,似乎是说不出来,而薛骆迁也没有追问,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这种暗器当今世上,也只有三人会用,但那三人都没有动机。”
“其中两人甚至都不在中原境内。”
薛骆迁道:“那便是剩下的那人?”
“不……”北冥晏脱口而出。
他始终是不信的,可也猜不透北冥翩义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薛骆迁道:“看来阿晏很信任那人。”
北冥晏眨眨眼,眼底有一抹不自然。
“从前是的。”
他说了半天,连个名字都没吐出来,薛骆迁也还是不问:“那阿晏不妨听听我所说之事? ”
北冥晏以为,薛骆迁是知道了细雨针的事,却没想到——
“事发后,北冥家主派了北山的人来查看尸身,发现了细雨针的伤口,这件事,当时也只有三位前辈和我师父知道。”
“我被北冥家主叫去,他对我说了此事,还说,这世上有第四人懂得用细雨针。”
“谁?”
“北冥晨。”
“……”
“什么?”
这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名字。
薛骆迁再道,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北冥晨。”
“骆迁,你……是不是搞错了?谢凉本名为显。”
因为谢凉在外从不提自己本名叫北冥显,所以世人只知谢凉,不知北冥显;只知北山四公子,不知北山有五子。
所以,北冥晏以为薛骆迁也是搞错了。
可薛骆迁却摇头:“不。是你最小的弟弟,北冥晨。起初我也以为是北冥家主说错了,再三问过才确定,当初他只将细雨针教给了北冥晨。”
北冥晏道:“可是……”
当初是他自己,亲手挖开那座坟墓,亲手将北冥晨年幼的身躯放入棺内,亲手用一抔接一抔的黄土将其掩盖。
“他是没招了吗?连死人也要拉出来说一说?”短暂的惊讶后,他轻轻嘲笑了两声,带着些许无奈:“不可能的……”
“阿晏,我……”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北冥晏拧眉道:“怎么了?”
“……我见过他了。”
北冥晏顿时睁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说什么呢?!”
薛骆迁怕他生气,忙道:“我本想早些告诉你,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我不是故意瞒着你……”
北冥晏伸手捏住他的鼻尖:“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说重点呀!!”
“你在哪里见他?不对……你怎么知道是他?他那年才……到底怎么一回事?!”
“你先别急,我会全部告诉你。”
“快说。”
“阿晏还记得在岭南时见到的季风吟吗?”
“记得。怎么?是他?”
“季风吟的眼睛很像北冥晨。你曾对我说过,你那幺弟北冥晨,也有一双桃花眼。”
“是,可这世上又不止他一人长着?”
“不错,且北冥晨早夭,所以当日你见到季风吟时的震惊,被我当做了思及亡弟之情,我担忧你难过,对此并没有去多想。”
“后来,师父说真的季风吟早已遇害,师父和季家同在南疆,也素有往来,消息想来应该不会有错。”
“而假的季风吟也正巧使了金蝉脱壳一计,他用的是人|皮面具,最后脱身。”
北冥晏道:“□□不算什么世家秘技,又不是非北冥家不传。”
譬如,姬家出身的锦衣卫就很擅长,皇帝的血滴子和暗卫也一样。当然,北冥家更是专长罢了。
薛骆迁点点头:“嗯,这些的确不足以令我怀疑,只是阿晏,你想想,在地宫中是谁解开的,封印行川身上‘穷凶恶极’的特殊尸符?”
北冥晏略一回想,当时南宫卿水正在教育弟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了过去时,是季风吟动用招魂幡,掀开了行川身上的丝带。
而且……
还有一点也被北冥晏想起来,季风吟的轻功非常之高,那一下出其不意,轻功快得薛骆迁都没有堵住他。
二人一对视,皆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轻功天下独绝乃北山当属第一。
“师父将行川的尸体带回去查看,我也看过了,那尸符断裂处,有一排细小的针眼,皮肤里也有一排短针。”
“师父还给了我一幅季风吟的画像,画上之人哪里都与这个假的季风吟相像,唯有眼睛不像。”
真的季风吟不是桃花眼。
“你那时……就已经开始怀疑他?”
“轻功卓然,短针细微,令你失神的桃花眼……可他毕竟是你的弟弟,也是亡故之人,我不敢妄加揣测,”薛骆迁叹气道:“我该早些怀疑他。”
“……”踌躇片刻,北冥晏还是摇头:“这些都不是实证,我不能信。”
“我明白,一切都只是猜测,所以,即使北冥家主对我说,他将细雨针传给北冥晨,看似是个实证,我也没有立刻对你说出实情。”
北冥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在六扇门大牢里,我见了一个人,他与西厂刘域一同来。我虽我没有见过你幺弟,但那双桃花眼我不会认错。”
“而且,我初见他那张脸,与你七八分相似。”
几乎就是在那一刻,薛骆迁认证了心中的猜测,眼前这个人没有再戴面具,这就是他本来的模样,一双曾在岭南地宫中见过的桃花眼,神似北冥晏的五官容颜,和举手投足的书卷气。
长大后的北冥晨的模样。
北冥晏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还是没说话。
“阿晏,我不该瞒着你,之前也很多次想对你说,只是若无实据,我不愿平添你伤心。对不起……”
薛骆迁从小到大都没有特别强烈的感情,他祖父说是因为他小时候亲眼见母亲葬身火海,少年时又亲眼见父亲重病而亡所致。
他对所有人几乎都是一个样子,无悲无喜,不咸不淡,话也很少说。
只有对着眼前的这个人,才真正体会到那种在意到极致的感受。
站在外边久了,北冥晏抽了两下鼻子,往前走了两步,扑到薛骆迁怀中去:“……”
薛骆迁抱紧了他:“阿晏?”
“嗯,”又抽了两下鼻子:“有些冷。”
“……”
“如果当真是他,我该怎么办?”
“如谢凉一般。”
“不一样。谢凉虽然有罪,却不是杀害那四人的真正凶犯。”
使用细雨针的才是。
“你想包庇弟弟,我会帮你。”
北冥晏语气凉凉:“为什么?别忘了你可是武林盟主,不做表率便罢了,还带头做起包庇之事了?”
“嗯。因为他们也是我的弟弟,武林盟主的胳膊肘从不向外拐,否则江湖世家还拼死拼活争什么劲?”
那句也是我的弟弟叫北冥晏听得心里甜甜的,忍不住道:“……都说你话少,我怎么不觉得。”
“对你特殊罢了,阿晏若是不喜欢,今后在你面前也少开口便是。”
“别,我也不是能说话的,真那样了该多无聊。”
“好。”
“……”
“还冷吗?”
“嗯……他……长什么样子了?”
薛骆迁想了想:“个子不大高,有些羸弱,神态体型都与季风吟差不离。”
北冥晏回想地宫里的季风吟,还没想几下,脑子里都还都是薛骆迁时,背上的胳膊忽然收紧:“抱我的时候不准想别人。”
即使的弟弟的醋也要吃一吃。
北冥晏在他看不见的情况下吐舌头:“哦。”
“你说他和碧血宗宗主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知,如果谢凉能吐些东西出来,或者我们能抓住本人,情况或许会好些。”
“后者都比前者要有望,”北冥晏叹道:“我想先回北山去看一看,不久大批人上山了,要好久不得安生。”
人在北山抓的,那必须再对北山搜查一次,这十日安宁不过因庙会,且薛骆迁还没有回来。
现在他回来了,便拖不得了。
“好,我陪你去。”
“几位前辈都不许的吧?”北冥晏有些担心。
“不许,我们偷着去。”薛骆迁说完,还在北冥晏背上,用两根手指点了点,像小人偷偷走过一般。
北冥晏正想笑,便听一旁有人啧啧道:“幽会啊,啧啧……这青天白日里的。”
没想到天寒地冻的也会有人出现,北冥晏惊得差点跳起来,窘迫万分。薛骆迁很理解地松开手,让他往后退了两步。
前一刻还想找个洞钻进去,后一刻又恨不得将脸贴上去。看清来人后北冥晏惊喜道:“阿云?”
叶笑云坐在推车上冲他招手,笑得花枝招展:“过来啊~”
北冥晏下意识动了动,却想起什么似的,侧头看了看,薛骆迁一脸平静:“去吧。”
“哎哟不行啊真是女大不中留了还得人家首肯才能过来我不依我不依我不依!!”
萧衍在身后冷冷道:“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你也不怕憋死。”
叶笑云伸手揽过快步走过来的北冥晏,来了个熊抱,侧脸蹭蹭蹭的在北冥晏身上:“萧萧你就别嫉妒了,我和我家小阿晏可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你看咱们人送外号‘醋桶子’的薛大盟主都憋住了一口老血,你也要大度!”
萧衍翻给他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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