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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当代皇太子-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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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塑料和布料一样,哪怕颜色相同,也会有各种质感和重量的区别。

    有的轻薄透明,遮光度弱垂落感弱,风一吹就会飘起来。

    还有的形状微固定,只能弯折弧度,但不可能大幅度的改变形态。

    而越亦晚哪怕只是用手一摸,都能够立刻确定那些素材的使用位置。

    他裁开了白色垃圾袋和白色雨衣,去掉多余的边缘,把它们变成整块整块的布料。

    他用502胶水固定着无法缝合的区域,用记号笔给部分边缘补色。

    那看起来只有个雏形的长裙,真的一点点的开始变化出彩。

    脖颈系带被做了出来,裸露肩头和锁骨,仅仅在脖颈背后打一个蝴蝶结。

    胸前没有扣子的装饰,料子是光滑的雨伞布料。

    下摆有公主般的蓬松裙摆,而且被做出了层层叠叠的波浪效果,微风轻拂时就此起彼伏,好看的如同云朵一般。

    直到这个时候,才有人陆续带着材料折返回来,见到越亦晚的人台时简直跟见到鬼一样。

    最后十分钟里,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有的人就拿了一匹布,还有人简直买了三大包东西,走路都有些不稳。

    在时间截止的十五分钟后,有个男孩抱着明显是高级面料的昂贵材料跑了回来,被当场宣布零分,直接痛哭出声,完全陷入了崩溃的状态。

    越亦晚还在专心的做着长裙,眼睛里耳朵里什么都注意不到。

    他已经完成了绝大部分的设计,连那脖颈后面飘逸的长长丝带都做了出来——

    面料自然不是垃圾袋,而是一元店里的长手帕。

    他开始确认每个位置的裁剪和缝合,不断地固定着多个地方。

    “我本来还觉得,今天看完小庆的转播,回头这一期节目就不用看了……”太后喃喃道:“这孩子是怎么做出这玩意儿出来的?”

    皇帝也懵着:“我回头陪您再看一遍。”

    他们平时只觉得这太子妃是个小有才华的年轻人,今天见识这一番,真是都找不到感叹的形容词——

    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花庆之都没注意自己的胳膊已经酸了,忽然当着爸妈奶奶的面说了声卧槽。

    他后知后觉地咳了一声,却还是忍不住扬起了声音:“你们看!他在做什么!”

    花慕之看向那个画面时,眸子都睁大了。

    镜头里的越亦晚,好像在用钢丝球做梅花。

    …3…

    钢丝球本身就是很容易变形的东西。

    它线条多,由几千根细线组成,而且好弯折。

    越亦晚用剪刀直接剪开了半袋子的钢丝球,在基本完成的那白色纱裙旁边在闷头做着手工。

    其实那裙子已经完成度很高,哪怕拿不了第一名,也肯定是前三名的水平。

    可是他还在继续做着细活儿。

    一部分的钢丝被揉搓成粗线,仿佛是那虬曲的树枝和树干。

    还有一部分的钢丝先被舒展成平面,然后再开始揉捏各种细节。

    花慕之猜的一点都没有错,他真的在做梅花盆栽般的东西。

    他当初握着他的手,亲自教过他怎么画墨梅。

    老干多曲折,示其老态,宜瘦。

    发于老干者,宜直,均以中锋笔画之。

    梅花之美,在于长短曲直不同,在于那长长细枝上的一小团又一小团的重瓣。

    越亦晚把粗细不同的细枝粗干揉搓出来之后,就开始集中做梅枝。

    梅枝上的花很好表达,因为这些钢丝本来就有很多的回环和重叠,就如同那一朵又一朵交叠开放的梅花。

    他把那些东西全部都组装到了一起,开始接着调整整体的形态。

    好些枝条交错在一起,便有了景观盆栽一般的效果。

    虽然线条都是冷铁色,但就是被莫名地被赋予了墨梅之态,连枝头的一朵朵花都栩栩如生。

    越亦晚捧着那铁艺般的点缀回到衣服旁边,开始用它们来装点裙子的下摆。

    上半部分和袖子上的薄纱都是纯色。

    下半部分的长摆竟开出大片大片的梅花,在一片纯白中毫无违和感。

    衔霜当路发,映雪拟寒开。

    明明是古意和冷色的墨梅,却因为枝叶花瓣的立体感,以及那西式的裁剪风格,给了这衣服后现代的特殊感觉。

    这晚礼服的裙摆向两侧分开,无数枝叶花瓣攀附而上,极其立体而又清晰的睡在裙摆上。

    薄纱覆在繁花长枝之上,仿佛是似有若无的轻雪。

    越亦晚买了六袋钢丝球,全都拆了个干干净净。

    直到他把全部细节都装点好了之后,才缓缓地捂着胸口蹲了下去,示意摄影师叫医生。

    主持人根本移不开视线,这时候发觉他身体不舒服,颇有些慌张的去亲自叫了医生。

    还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加上饮食不习惯,有些低血糖发作。

    这种比赛看着只是搞艺术创作,其实无形中也在消耗大量的能量。

    不仅需要密集的各种动作,而且脑力消耗也很多。

    越亦晚这一蹲下去,再站起来都有些不稳,还需要靠着摄影师帮忙扶一下。

    镜头外的花慕之直接站了起来,担心的想直接买飞机票去看他。

    越亦晚其实刚才就有些眩晕感,但不敢让那没定型的梅枝就放在那边,一直都在硬撑着做完。

    他被扶出了镜头外,捧着葡萄糖水坐在休息区里,脸色有些苍白,手也在微微颤抖。

    想来肯定很不舒服吧……连眼神都有些失焦了。

    小王爷本来特别着急地冲了过去,可看见专业的医生已经到位了,也没有贸然过去。

    他一直不敢打扰嫂子比赛,怕自己做错什么会让他的成绩全都泡汤。

    趁着这强行中场休息的时间,越亦晚忽然跟旁边的编导说了句什么,对方很快拿了手机过来。

    撑不住了。

    这种时候,只想听见你的声音。

    花慕之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太子看着镜头里歪着脑袋打电话的青年,深呼吸了一刻,也拿起了电话。

    “歪——”越亦晚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想我没呀。”

    “嗯……”花慕之看着镜头里还在捂着心口深呼吸的他,轻声问道:“你状态还好吗?”

    “精神着呢,简直可以去跑个五圈儿。”越亦晚闷了那半杯糖水,等待着发抖的症状慢慢缓解,声音依旧很有活力:“等我拿了冠军回来,记着请我去喝鱼头汤呀。”

    他假装着无事发生,把脆弱的一面也掩盖了过去。

    花慕之也假装着一无所知,只平静地听着他絮絮地说着什么。

    五分钟的限定通话时间好像一晃而过,编导还多等了三分钟,才做手势示意他该挂电话了。

    越亦晚拿着电话听着另一端的声音,简直想今晚就坐飞机回去抱抱他。

    想赖在你怀里睡一会儿,想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要挂电话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道:“我爱你。”

    逃避了许久的东西,原来也这样的让人沉溺。

    他曾经不敢触碰这些情感,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和谁有感情的往来。

    可是就这么一路沉沦了下去,连内心都为那个人燃起了一腔不灭的火焰。

    再累再难受,哪怕身体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可只要听见他的声音,就好像一切都消失了。

    整个世界,都会为爱人的存在点亮所有的光。

    他的这一句我爱你,比花慕之的晚到了好几个月。

    可花慕之愿意等。

    “我也爱你。”他握紧了电话,看着屏幕上的他道:“照顾好自己。”

    “嗯。”

    越亦晚亲了一下话筒才挂掉通话,把手机交给了编导。

    他伸了个懒腰,再度返回了比赛区,开始调整飘带和褶皱。

    花庆之站在场外,拿着电话道:“哥,你也别难受,我等会比完赛就给他准备药跟吃的去……”

    花慕之坐回了沙发上,长长的嗯了一声。

    他明白这些,偶尔还是会关心则乱。

    哪怕晚晚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呆上好几年,也会健康又强大的渡过各种难关。

    他一直都很坚韧又自强,是只把柔软的一面给自己看而已。

    这一场比赛,一共进行了五个小时。

    随行的医生还没开口,好几个编导和工作人员就主动给越亦晚递了几回小饼干和巧克力。

    一共有九个参赛人员,但最终得了零分的有三位。

    不是手里的工具或者布料不足以完成全部任务,就是返回时间太晚直接出局。

    如果赛制仅仅是在小杂货店里买东西,可能他们都能提交出作品来。

    但节目组故意把区域放大到整个街区,还告诉他们有各种各样的选择,其实是在隐秘的引导着他们因为贪婪或者野心而犯错。

    这个节目的难度,一直都在不断地加大。

    越亦晚是第三个完成作品的人。

    那长裙上的墨梅犹如悬空的线雕一般,色彩和明暗对比都让人为之惊诧。

    明明衣服的面料廉价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但却最终被竞拍到了上十万美元的价格。

    “——欢迎来刷卡!”

    “所有相关收入都会捐给儿童权益基金会!”

    “支票也可以哟!”

    导演站在旁边看着不断飙涨的数字,抽了一口烟道:“塞缪尔这个名字,迟早会成为年度流行。”

    旁边的嘉宾也笑了起来:“也许就在今年呢。”

    话音未落,主持人高声道:“让我们庆祝塞缪尔·越拿下第五个第一名!这真是实至名归!”

    “让我们拭目以待,这场神话是否会一路走到决赛!”

    全场都爆发出热烈又响亮的响声,还有人高声吹着唿哨,在为他喝彩叫好。

    青年笑着鞠了个躬,仿佛穿过镜头在凝视着谁。

    花慕之望着屏幕,半晌才起身道:“我先回东宫了。”

    皇后拍了拍他的肩,无奈笑道:“我现在也挺想他了。”

    花庆之在这场比赛结束之后,直接请全摄制组的几十号人一块吃了顿饭。

    那些美国佬法国佬们吃大餐就好,不用特意安利什么中式的食物,毕竟存在口味代沟。

    美国人喜欢吃齁甜的食物,一杯冰淇淋的含糖量能让亚洲人吃到怀疑人生。

    他单独拜托厨子给越亦晚做了滋补的汤粥,还配了糖醋小排和松鼠鳜鱼。

    雍王殿下吃的一脸感动:“老美这些汉堡真不是人吃的东西,还是你会疼人。”

    食堂里虽然供货充足,但不是蛋饼热狗就是培根,吃多了真是让人难受。

    这怕是英国厨子承包的后厨吧??

    花庆之给他又舀了一碗排骨藕汤,特别好奇地开口问道:“哥,你是怎么想到用塑料袋子做裙摆的?”

    越亦晚琢磨了一下,如实地回答道:“因为大学那会儿做毕业设计的时候,拿一次性桌布救过场。”

    这也是强行拿这玩意儿当欧根纱用了。

    等到了分别的时候,花庆之推着行李箱在影视棚区门口和他告别。

    越亦晚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坠子出来。

    那是他昨晚临时拿布料缝的小海豚吊坠,毛绒绒的水蓝色配上芝麻豆小眼睛,看起来特别Q萌。

    “拿去做钥匙扣吧~”

    花庆之笑眯眯地接了这毛绒小海豚,当场就拴在了钥匙上。

    “我哥要是知道,肯定又得吃醋了。”

    “他啊……”越亦晚又扬起了笑容。

    “我这一辈子都归他了,想要什么都成。”

 第72章

    花慕之在剧组的时候,有时会走神。

    他会看着场景里的小王爷和太子嬉笑玩闹; 看着戚麟扬弓射箭; 看着江绝露出少年般的阳光笑容来。

    他们确实把故事给演活了。

    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 花慕之有意识的把传记和小说区分清楚; 故事也带上了虚构性和改编,主要故事也加入了许多朝堂上的争斗。

    小王爷作为外邦豪富之子嫁入这个国家,本身是为了制衡太子的存在。

    而太子既要面对一众宫妃的揣测和构陷,一边要和两党的清流武官往来试探; 其实也活在夹缝之中。

    这个故事有一明一暗,需要对情绪和感觉有个直接的把握。

    在东宫之中,太子和小永王什么都不用在意。

    他们因为意外而交心; 因为种种的机缘巧合而不断地了解、信任对方。

    在对方身边的时候; 两人只用做最纯粹的自己; 感受火热而又真挚的感情。

    而到了朝堂之上,两人又如同默契的队友,根据不同的战局摆出种种表情来。

    或者故作疏远,看见对方的时候都会流露出厌恶冷漠的表情。

    或者突然多了些难言之隐; 仿佛是在苦苦单恋着。

    两个人都是扮猪吃老虎的老手; 这个时候也相当的默契。

    宫中的老臣们在想着法子架空皇帝; 要挟太子; 殊不知自己早已经被算计了个干净。

    江绝平时是个清冷又淡定的性子; 其实和花慕之有些相似; 只是一个自带疏远感宛如高岭之花; 一个温润亲切如掌中之玉。

    但是在镜头里; 娇憨也好,风骨也好,商人特有的圆滑笑容也好,竟全都不费吹灰之力的能够贴切呈现。

    也真是奇了。

    花慕之原本电影和电视剧都看得少,可哪怕没有系统学习过这方面的表演知识,也能感受到他作为演员的强大磁场。

    比起观赏他十年前的旧作,现在的江绝简直蜕变到了更加无人能及的高度。

    他哪怕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镜头里的配角们甚至是宫女太监,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带着入戏。

    戚麟在对戏的时候,也会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他看着江绝的时候,就是一副凝视爱人的眼神,不需要任何矫饰。

    “真像江皇啊。”有人小声道。

    “CUT!”

    中场休息的时间里,江绝大概补了一下妆,过来跟花慕之确认下一幕的拍摄细节。

    “你今天下午就回临国了?”

    “嗯,那边有些私事。”花慕之翻开了剧本,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

    不知不觉,都已经快到了决赛的日子了。

    是不是……四天后晚晚就要参加决赛了?具体是几点结束来着?

    他回过神来,翻找到了下一幕要拍的具体戏份。

    在这一幕里,戚麟饰演的太子是刚刚被人威胁完。

    那恼羞成怒的将军直接拿小永王的性命作为要挟,一度口出狂言想要让他就范。

    而在这一幕里,需要有一段没有任何台词的戏份进行心理表现。

    为了《风鸟花月》这部电视剧,他们简直废了好些的心。

    射箭,画画,拨弄算盘,甚至是背各种诗词歌赋。

    戚麟原先没有射箭的经验,先前练了好久,花慕之还抽空教过他要领。

    但是这一幕戏在原著里是不存在的,后面这边是商讨之下决定要增加的内容。

    “你觉得,他在这个时候,应该做点什么比较好?”

    花慕之思考了一会儿,忽然道:“做折扇。”

    “画扇面?”

    “不仅仅是画画。”

    他提起笔,写了一个大概的过程。

    如何烘烤竹骨,如何焚香薰纸,如何绘制扇面……

    整个过程都写的清清楚楚,完全是信手拈来。

    江绝还真的没见过他这样的隐士般的真君子,对这种古代的东西简直和历史学教授一样通透。

    他把纸交给了道具组,不出二十分钟,各种小火炉和线香都已经悉数准备好了。

    但确实整个剧组里,只有花老师懂这方面的具体操作流程。

    “要不这样。”江绝提议道:“我们用画面的剪切,太专业的内容您来代做,毕竟国画什么的确实需要长期的功底,不可能一蹴而就,做扇子估计也是这样。”

    花慕之也不推辞,只换上了另一身戏服,站在了案牍之前。

    说来也是奇怪。

    这一身越亦晚亲手做的长袍,其他人都穿的马马虎虎,靠衣服来衬托人。

    毕竟用料讲究刺绣精致,衣服的华贵之气能让人都增色不少。

    可到了花慕之这里,明明他是现代式的垂耳短发,却仿佛个人气质同那华袍能够相互嵌合。

    他不用旁边的服装师帮忙系扣,自己对每一样缀饰熟稔的很。

    毕竟这些东西的位置、讲究、用料,全都是自己当初亲口讲给晚晚听的。

    两人那时候倚在案旁一个画画一个码字,一晃就是一晚上。

    等镜头灯光就位,他挽起了袖子,开始一个一个流程的走过去。

    素净又骨节分明的一双手露在镜头里,如同白玉竹般好看让人移不开眼睛。

    更妙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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