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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送归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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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熟悉的身影。
不知曲鸿去了哪里?他刚想发问,却被门口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一个人大步流星地走进门,朗声道:“风师弟,你感觉如何了,你重伤初愈,还得好好休养才是。程师妹,不用劳烦你亲自走一遭,我把午膳给你们送来啦。”
来人说着扬起手臂,手里果真提了只双层的饭篮,远远地便有香味飘进屋。
此人正是韩明远,自打把风长林救到此处,便一直惦记着他的安危,时不时前来探望。
韩明远性情开朗,言谈得体,这几日途中,已经和程若兰,乐诚两人混得熟络,厨房里的我饭食也是他一手张罗。乐诚见了他,忙起身迎道:“韩师兄,实在太感谢你啦。”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他说着已经来到了房中,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风长林虽与他素未谋面,但见他年纪轻轻,英气夺人,又听到师弟师妹对他的称呼,心中已然有数,抱拳道:“如我没有料错,兄台便是太行派黎峻黎掌门爱徒,韩明远少侠。”
那人面露悦色,客气道:“嗳,少侠二字我可不敢当,贤弟客气了,潇湘掌门张熙庭门下首徒风长林的大名,我也仰慕许久,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风长林苦笑道:“可惜尽让韩兄看去我受伤丢人的模样。”
韩明远道:“你先好好歇息,不必多虑,到了江北,万事尽可交给太行派料理,这南河镇也是我们的驻点之一,来往都是自己人。”
风长林好奇道:“驻点?”
韩明远解释道:“是啊,淮上一带毕竟为金兵所占,武林人士不敢太过张扬,但若是汉人百姓受了欺辱,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也得去管上一管,便在各处设了驻点,联络行动起来,图个方便。”
风长林道:“我以为义军早被朝廷取缔,没想到魏掌门的遗志还有人继承,实在是天大的好事。”
韩明远笑道:“义军的名号是不敢叫啦,但是太行子弟也不能丢了祖师爷的脸不是,我们与各地百姓约定了讯号,若有金人寻衅,即刻燃放烟弹传讯,附近的弟子见了,便会设法赶去相救。不只是太行派,江北的武林人士皆有助力。”
“原来如此,”风长林不禁赞叹,“乱世之中不忘大义,当真令人钦佩。”
韩明远已经站起了身:“这些事以后慢慢再说不迟,你先吃点东西吧,这几日安心养伤,不用担心别的,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这地方小,粗茶淡饭,委屈你们了。”
风长林道:“哪里的话,若有我们能帮忙的地方,韩兄也尽管提出。”
韩明远在他肩上一拍:“好,大家都是习武之人,我也不跟你们客气啦。家师外出办事,不用太久便会归来。他说你师父对他亦有交代,也知道你们此行身负要务。我想你们不妨等他回来,再做打算。”
“黎掌门么,”风长林略作迟疑,但想到太行潇湘两大门派素来交好,对方又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便放下心来,“那就有劳尊师了。对了,韩兄,跟我一起来的那位朋友,穿红衣的,你该见过他,他没在南河镇么?”
“哦?”韩明远挑眉道,“你说的可是门外的那位吗?”
风长林吃了一惊,往门边看去,果然看到曲鸿站在门边,斜斜倚着门框,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四目相对,先前在船上一同涉险,紧密相拥的记忆隐隐浮上脑海。风长林恍惚地想起这几日昏昏沉沉的旅途中,对方似乎一直在照料自己,他虽忆不起细节,仍不免有些怪异的感觉,不太敢看对方的眼睛。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曲鸿的目光却先他一步躲开了。
韩明远并未觉察到二人之间的微妙氛围,朗声问道:“不知这位小友是何方青年才俊,还望风贤弟代为引荐。”
风长林道:“他叫曲鸿,是我旅途中认识的朋友,这次能脱险,也多亏有他相助。”
韩明远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见曲贤弟身手敏捷,果然功夫了得,一路上匆忙未来得及问候,敢问贤弟师出何门。”
“这……”风长林面露难色,还未回答,曲鸿便抢先一步,自行答道:“我来自岭南罗刹谷,没有师门,也没有师父。”
听到罗刹谷的名字,韩明远脸上一滞,风长林忙插话道:“个中缘由实在复杂,韩兄,往后我慢慢讲给你,不过鸿弟绝无歹心,对我亦有救命之恩……”
韩明远摆摆手道:“既然是风贤弟的朋友,我当然信得过,话也说了这么多,不打扰你了,你快好好休息吧。”说着从曲鸿身边经过,出了房间。
乐诚看了看门边的人,迟疑地开口道:“曲兄……”话没说完,便被程若兰扯住了胳膊:“大师哥,我们两个都在屋里闷了一早晨了,想出去转转,你们两个慢慢聊啊,别忘了吃东西。”
师弟师妹也也先后出了门,只剩下曲鸿和风长林相对。风长林本有很多话想说,此时看着他近在咫尺,却不知从何说起。
曲鸿兀自来到桌边,把饭篮打开,将里面的碟子逐一取出,摆在桌上。风长林见他神情阴郁,眼帘低垂,似是在刻意压抑着什么,与从前判若两人,也不知这几日间发生了何事,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道:〃鸿弟,你是不是不大高兴,方才韩师兄只不过无心一问,你别往心里去。〃
曲鸿摇头道:〃无妨,我还没那么小器。你快吃饭吧。〃
风长林道:〃一起?〃
曲鸿摇头道:〃我早先吃过了,看你吃完才放心。〃
风长林不知该笑还是该谢,只能正襟危坐,在他的目光下抬起筷子,把菜饭往嘴里送。他重伤初愈,吃得不算多。放下筷子之后,本想起身收拾,曲鸿抢先一步接过碗筷,替他做了。边整理边道:〃你若累了就再睡一会儿,晚上我再来为你运功疗伤。〃
风长林听了这话,隐隐回忆起路上的事,难怪他觉得体内气血充盈了许多,寒毒也渐渐褪去,原来是有人助力,又见对方气色有些黯淡,想来是为自己疗伤时损耗真气的缘故。心下十分感动,道:〃这几天辛苦你一直照顾我,我看你黑眼圈很重,脸色也不好,是不是睡得不舒服。〃
“你不用担心我的事,”曲鸿平淡道,〃你饮过我的血,由我来助你疗伤,本就事半功倍,你也不必推辞。 〃
风长林微微皱起眉头,又问:〃那你这些天住在哪里?〃
曲鸿答道:〃我在南河镇里自己找了个宿处,离得不远。〃
风长林道:〃我这房间也算宽敞,多一个人也住得下,既然你还要为我疗伤,不如就……〃
曲鸿立刻否决道:〃还是算了,你和师弟师妹都有太行派招待,我若留宿,难免他们议论。〃
风长林心生歉意:〃其实眼下境遇实属无奈,我不打算在此处逗留太久,你也不必非得坦言身份。〃
曲鸿摇头道:〃罗刹谷的人皆是因我而死,我若说了谎话,还有脸面做人么。〃
风长林道:〃你的考量我明白,只是无论如何,我决不会……〃
谁知话未说完,便被对方僵硬地打断了:〃你不会在意身份之别,我知道的。〃
风长林不知如何才能劝慰他,只能柔声道:〃你明白就好。〃抬眼去看他,视线却又被他避开了。
曲鸿已经收拾妥当,将手中饭篮的盖子一合:〃行了,你快休息吧。〃转身便要离去。
〃鸿弟——〃风长林在背后唤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为何要躲着我。〃
曲鸿身形微微一滞,终是没有作答,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章,路上用pad码的,要是有格式错误还请见谅——
☆、捡尽寒枝(二)
虽说每个人都叫他多加休息,可风长林实在没了继续睡下去的心思,索性也披上外衫,徐徐出了门。
一出门便觉到清风拂面,这风不像江南那般绵软,要更清朗一些,午后的阳光洒在脸上,当真称得上安宁惬意。
南河镇位于牟山脚下,四周山峦绵延,远远地可以看到云峰顶悬于青空之上。
他所在的似乎是一座大院最深处,院落后面外便是一条蜿蜒的河。这条河叫做白莲河,刚好流经南河镇的中央,整座镇子便是依水而建的。
此时,河中水声清冽,还有不少孩童在河畔成群结队的玩耍。风长林望着河上粼粼的水花,忽然想起了曾经与曲鸿一起摘柿子的事。
可惜曲鸿并不在身边,这份难得愉快的心思也无人分享。风长林的思绪不自觉地又飘到了他的身上,连船篷里亲昵之举也浮现在脑海中。当时自己有伤在身,情况又万分紧急,自然无暇多想,只是依照心意而行,此时回忆起来,却觉得有些怪异,思绪时不时地想要跳开,甚至有些庆幸对方不在眼前。
曲鸿和他不一样,不会犹豫反复,一旦决定了什么事,便做得十分决绝,从不留下回转的余地。
他若是打定主意想要消失,也能彻底躲得不见踪迹。
风长林觉得有些迷茫,他与师弟师妹,甚至与韩明远在一起时,都可以应处自如,很快熟络起来,可他跟曲鸿已经共同经历过生死困局,按说彼此间的牵绊早已经很深,可两人还是若即若离,虽有牵绊,却隔在两端不停地打转,始终无法靠得更近。
曲鸿像是一道难解的谜题,毫无征兆地闯入了他的人生。
他怀着心事,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前院,院落正门临街而开,此时院里有很多人来来往往,韩明远站在门厅屋檐下,礼貌地迎接。
风长林站在院落一角,听到正厅前的客人说着白马寨,宋家庄,乌衣帮,金刀门之类的称谓,想来都是江北的大小门派,前来结盟,这院子想必就是太行派的住处了。他听到韩明远在与这些人商量调配粮草的计划,不说得热火朝天,他从旁听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便跟着一起陷入了思考。
江北幅员辽阔,地势复杂,救助百姓对抗金兵,听上去容易,实际执行起来却有诸多困难,绝非依靠舞刀弄剑便能解决。更何况武林人士想来松散无序,没有朝廷相助,更加散漫孤立,在这样的情境下,太行派竟然把江北武林管辖得井井有条……想到这里,风长林心中油然而生一股钦佩之情。
院子里有一群年轻弟子,和乐诚差不多年纪,正拿着木剑,两两结伴,互为对手,练习剑术,一个个练得面色通红。这些孩子尚且听不懂韩师兄口里的大事,对八卦消息却格外关心,尤其听说潇湘派的大师兄前来造访,好奇心长得像春天里的草,掐也掐不灭。
在风长林卧床不起的时候,这些孩子便偷偷趴在他窗边看,此时发现大活人出现在院落里,一窝蜂地围了上去。 七嘴八舌道:〃这不是风师兄吗!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很英俊啊。〃,〃风师兄你醒啦,伤还要不要紧?〃如此这般。
有个胆大的男孩说:〃风师兄一定懂得很多潇湘派的厉害剑术,能不能演给我们看看。〃
立刻被另一个女孩反驳道:〃不要胡闹,风师兄生了一场大病,才刚刚醒过来,还要休息,不能随便动剑的。〃
那男孩并不甘心,转而道:〃那,风师兄给我们讲一讲江南的事情吧,听说洞庭湖很大,比白莲河宽上一百倍,是不是啊,和西湖比起来呢……〃
风长林还没回过神来,便被叽叽喳喳地问了一堆问题,面对一群好奇的小脑袋,盛情难却,便尽可能摆出师兄的样子,和颜悦色道:〃实在不好意思,师兄技不如人,不慎受了伤,过几天才能给你们演练剑术,不过讲故事倒是没问题,我们到后院去吧,不要影响韩师兄和客人讲话。〃
〃好啊好啊。〃师弟师妹们呼道。
于是风长林领着一群半大的孩子,到后院一处石桌旁围坐一圈,有问必答地讲了起来。
*
曲鸿离开风长林的房间,便从后门溜出太行派的院子,沿着河边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镇子边缘。
这小镇实在是小,地势也起伏不平,让他想到罗刹谷附近的那一座。在这样小的地方,想要避开一个人并不容易。他索性出了镇子,往东边的山上爬去。
南河镇建在傍水的低洼处,东高西低,他不过沿着山路爬了一会儿,便将整座镇子尽收眼底。太行派的庭院坐落在中心处,尤为显眼。开阔的前院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而在后面的院落里,一群年轻子弟正集结在一处,将一个人围在中央,化身成一群麻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虽然离得很远,每个人都只剩下一个小点,曲鸿还是分辨出了被簇拥在正中的那个白色的小点。
那人不是风长林又是谁。
风长林沐在平和的风里,马尾上的发绳被日光晃过,一明一暗。曲鸿终于不用担心被发现,定下睛来,仔仔细细地遥望他。他看起来很适合成为人群的焦点,距离太远,曲鸿听不清他到底在讲什么,但想必是十分有趣的话题,因为周围的年轻弟子被他的一举一动牵着,时不时地发生一阵骚动。曲鸿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想象出他脸上那种平和亲切的微笑,这才是风长林该有的样子。而先前船舱里那个虚弱又无助的表情,一点也不该出现在他的脸上。
想起那时候的情景,曲鸿不免心慌意乱,索性移开了目光,一门心思往山上爬。
半山腰有一片竹林,成群的竹子依山势生长,这里的竹子比岭南要高出许多,低处不长叶,只有粗壮的竹竿,呈现沉稳的深翠色,高处的叶子却十分繁茂,叠成一片,挡住了天光,风过时沙沙作响,声如海潮。
竹林围出一片空地,既没有晃眼的日头,也听不到周遭的杂音,刚好是个适合专注的好场所。曲鸿在空地上站定,抽出玉笛,一心一意地练起功来。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精进自己的武艺,然而玉笛剑术根本无人通晓,他能回忆起的只有义父的只言片语,除了将已掌握的招式反复进至纯熟之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从前他总是自作聪明,将各派武功的皮毛杂糅在一起,投机取巧,依靠一些小伎俩自保,可是如今他要对付摘星楼,对付贪狼那样的对手,眼下的程度还远远不够。
到了日头西斜,天色黯淡,星月爬上正空,他仍没找到头绪,但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他把目光透过竹林,望了一眼南河镇,零星的灯火沿河铺开,像是一片稀稀落落的星星。
他把玉笛束回腰间,离开竹林,沿着来路往山下走去。
*
风长林讲了一个下午的话,口干舌燥,可年轻弟子们的问题仍然接二连三地,半点没有停下的迹象。他对太行派的热情尚有些不习惯,可这些人对他喜爱有加,他也不忍辜负他们的期待。
西边的云开始泛红的时候,韩明远也送走了一行客人,从前院归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师弟师妹围在风长林身边,七嘴八舌问个不停。他立刻上前打断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啦,风师兄还有伤在身,不能太劳累,有什么问题先留下,改天再问不迟。〃
一个脆朗的声音问道:〃可是风师兄过两天就走了怎么办?〃
韩明远答道:〃不会的,风师兄要等师父回来,暂时不会走。〃
那孩子喜道:〃哇,太好啦!风师兄,你要快点好起来哦,我想看你的潇湘剑术。〃
风长林也不知为何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只能笑着应道:〃好,改日我一定教你们。〃
一群人意犹未尽地散去,周遭终于安静下来,韩明远道:〃实在不好意思,师弟师妹平时在这山里住得闷,年轻人又不懂事,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下次你若是厌了,直接教训他们就好,不必顾虑。〃
风长林忙道:〃怎么会呢,我和他们聊得也很投机,想感谢他们还来不及呢,倒是你刚刚忙了一天,快些去用晚膳吧,不必再记挂我。〃
韩明远挑眉道:〃刚好说起这事,我已经吩咐后厨把饭食送到你房里啦,没想到你却自己出来了。现在回去,应该还能吃到热的。〃
风长林一惊:〃这……实在是太麻烦你了。〃
韩明远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贤弟不必介怀,〃犹豫了片刻,又道:〃其实老实说,我已经错过了用膳的时间,正愁没有地方吃饭,又没力气再去镇上……〃
风长林道:〃那正好,韩兄不嫌弃的话,就去我房里一同吃吧。〃
韩明远看了看天色,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
风长林刚一踏进房间,便闻到扑鼻的饭香味,看到满桌丰盛的菜肴还在冒着热气,不禁感到惊讶,他以为后厨为他准备的不过都是寻常饭食,没想到会如此丰盛,韩明远跟在他身后进了门,朗声道:〃贤弟不愧是我们太行派的贵客,连后厨的师傅都对你青睐有加,我运气好,沾了你的光啦。〃
风长林愧疚道:〃这些禽肉山珍都很珍贵吧,我实在担待不起,明日就和后厨师傅说,免了这些不必要的礼节。〃
哪知韩明远哈哈大笑一阵,道:〃我不过开个玩笑,贤弟却当真了。城里人所谓山珍,不正是山里出产的东西吗,这些在城里是宝贝,在山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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