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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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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公皱了眉,心想也不知这不知礼仪的小子是大王从哪儿带来的。
  既然做小公公,该是学礼,入夜随老公公安排住处也是理所应当的。
  奈何虞子衿像是认准了玄北,说什么也不肯跟着颜老公公走,躲在玄北身后不肯出来。
  “这——” 老公公为难皱眉,当着玄北面也不敢拉拉扯扯。
  从未见有人如此爱与这位残酷帝王亲近,也是稀奇。
  众人皆觉稀奇,玄北亦是如此。
  玄北此人天性桀骜不受压抑,这冷清皇宫礼节繁重,人人敬他畏他,哪怕儿女妃嫔也不敢轻易待他,只恐惹他不快人头落地。
  难得碰上个不知怕的小东西,倒也有几分意思,能为这皇宫添几分乐趣。
  玄北如是想,于是仁慈手一挥动,任由虞子衿留下。
  也是从这一日起,虞子衿夜夜粘着不肯走,凭着玄北两分纵容自然而然爬上了龙床。
  其实——
  无人知晓虞子衿不过心心念念那糕点罢了。
  他生平头一回正大光明吃糕点,不用挨板子也不会惹来打骂,既是玄北应下这一份吃食,他当然不肯离去,否则怕这一句誓言顿时化作水中月。
  吃饱喝足不挨打,是虞子衿人生头等大事。
  顺杆爬,亦是他生存之道。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mm
  其实虞子衿是装乖卖巧扮软萌天下无敌的小皮猴子


第3章 大王呀大王真炫酷
  近来宫中有两件大事沸沸扬扬!
  一是戈敏王与侍卫内大臣隆多伦勾结谋反,正收押天牢等候发落;
  二是大王从宫外带回了一个小狐媚子。
  反事是大逆不道的罪名,当死。
  奈何戈敏与大王的关系别有内情。
  说来好似已无人识得玄北大王生母。
  传闻那位是先王南巡时中意的女子,初为人妇,被强抢入宫后郁郁寡欢,在玄北襁褓时便上吊自尽。先王痛失美人,自此不许任何人提及名讳事迹;
  也有人说那人不过姿色平平的一个宫女,借先王酒醉爬上龙床,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光华梦。
  一夜烛火摇曳美如诗画,天明时分,先王清醒大怒。此女最终只有幸诞下龙子,后或死于床榻或打入冷宫,再无音讯。
  玄北是自六岁就归在前茹贵妃名下长大的。
  茹贵妃孕育不能,后又过继生母病逝的戈敏。
  如此说来,两人倒是难兄难弟,可惜心性政见素来不和,如今更是为王位陷入你死我活的境地。
  宫内墙外,千万只眼咄咄观望玄北当如何处置此等王兄逆贼。
  正是夜半三更的时辰,当今茹太后亲自送来一碗去火气的雪梨菱角汤与两笼桂花蒸糕入正清殿。
  “夜寒霜重,母后不必亲自前来。”
  玄北端坐于金丝楠木椅之上,手执红漆描金夔凤纹管兼毫笔垂首批阅累累卷轴。
  烛火惺忪,笼住一半冷峻脸庞。剑眉薄唇狭长眼,生得是刚硬冷血薄情相。
  “听闻我儿处理政务不曾停歇,母后颇为挂念罢了。” 茹太后年过五十,一袭黛色云锦衣外披狐裘,一派矜贵端庄势头。浅笑靥靥,发髻中玛瑙凤形步摇轻轻晃荡。
  玄北并未抬头,“怕是母后心有他事。”
  茹太后但笑,“自你父王去后,母后已许久不曾亲下厨,今夜一时兴起,为你备下羹汤,但愿还可入口。你且用些,莫要忘了歇息,母后便不再误你时辰了。”
  寥寥数语罢,太后不再多言,款款而去。
  玄北扫一眼两盘桂花糕,眸光深沉。
  “咕——”
  身旁少年郎眼巴巴盯着吃食,呢喃出声:“我饿了。”
  伴君侧数十年的颜老公公立马掀起眼上老褶皮子,朝他递去一抹眼色。
  半大少年瘪嘴,又委委屈屈地道:“奴才饿了。”
  玄北抬眼望去,神色松动,“过来。”
  他即刻喜滋滋的走过去,伸手就要抓点心,却反被一只粗粝温热的大手捉住
  颜老公公眼皮一跳,悄无声息地跪地请罪。
  身套宽大墨绿宫服的孩子披着头发,乌黑发丝犹如绸缎顺滑,发梢打细小的卷儿。肤白盛雪,眉目灵动艳丽,十四年岁八//九的身形,五岁心性。
  正是三日前玄北带入宫的虞子矜,闻名宫廷的小狐媚子。
  颜老公公捉摸不透玄北王的用意。
  无人知晓。
  他不过是奉命教导他那些宫中繁琐规矩,可这孩子的确聪慧不足,记不清桩桩件件,就是站在当今天子身前也是拉扯衣袖拨弄手指,着实不成样。
  王既不追究虞子矜没礼数,也不命老公公停下日日的说教。
  虞子矜白日殿中伺候,夜里好似又宿于龙榻,时时刻刻伴于王侧,又没名没分。
  颜老公公不敢轻慢虞子衿,也不可放纵他总以下犯上,心中暗暗将人当作年幼小主对待。
  三日下来,孩童好歹知晓君臣论事不可插话,唯独瞧见好吃好玩的稀罕物什轻易忘本,无知无畏的就想拿。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帝王之物又怎容许黄毛小儿觊觎?
  颜老公公思绪百转,不知自己寿命几何,是否将终于此子。
  “王恕罪,老奴无能。” 颜老公公敛眉垂眼,恭顺请罪。
  “原本就是个顽劣稚童,短短三日能这般规矩已属难得。”玄北笑,只道:“通晓些人事足矣,倒不用称奴才。你只管束他知事,强求无益。”
  颜老公公暗暗琢磨这字句,抬头瞧见那小主子不知何时坐于大王腿上,新奇把玩毫笔,张口去咬抵在嘴边的桂花糕。
  心下大骇,面上不动声色,颜老公公识趣退下。
  宫殿之中只余一盏明火,一双亲热人。
  “口渴。” 虞子矜丢开笔,大眼紧锁雪梨菱角汤,这回并不伸手,只巴着玄北衣袖摇又摇。
  玄北摇头:“这汤喝不得。”
  虞子矜不听不信,像柔软无骨的猫儿从他怀里钻出来去端汤羹。
  玄北微微眯起眼,煞相半露。他抬手一扫,白玉瓷碗应声而碎。汤汤水水泼落在地,半点热气也不出。
  虽说铃族之人个头瘦瘦小小,虞子矜如今的模样倒也不如。
  大半因他全靠残羹冷炙半饥半饱生存,故而干瘪无肉、贪吃懒动。
  十四年来个中艰苦,自是不仅仅是虞相虞清安口中那样云淡风轻的。
  他无谓冷热,不过口馋,此时见上好雪梨汤尽数倾地,一刹那便眼罩水光,转脸颇为凶狠的盯着玄北,宛若护食的幼崽。
  守在殿外的小公公惊闻声响,惴惴不安出声询问:“王可安好?”
  “无事。” 玄北与虞子矜对视,边道:“令御膳房呈些热汤热食来。”
  “诺。”
  听得外头公公应声离去,虞子矜双眼明亮,迟疑片刻渐渐卸下仇恨的模样,又亲亲热热的去挨近玄北。
  玄北又复将他搂入怀中,掂桂花糕喂他。目光触及破碎瓷片,轻声道:“顺孤,则昌。逆孤,必亡。子衿,你可记得了?”
  口吻平淡温和,暗藏威慑之意,语重心长。
  虞子矜转转眼珠子,吞咽下口中吃食,伸出舌尖舔舔玄北手指,白净的脸上满是温顺的依赖,纯然无害的模样。
  “聪慧不及,敏锐有余。”玄北恶意捏捏他的脸。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吃食一一呈上,将不小的桌面摆得满满当当。
  虞子矜动了动身子,伸长脖子左右顾盼,眼梢弯弯,欢喜非常。
  不过他还顾及玄北,不敢贸然再夺食,只拿水灵灵的眼去瞅玄北。
  “吃罢。”
  玄北一手覆在他雪白的脖颈上,手指细细摩挲,心思去了别处。
  寒风刺骨天,一碗冰凉去火羹。
  这份情谁敢应?
  这份汤,又岂是随口喝得的?
  玄北冷冷一笑:桂花糕亦是先王心头好,当年茹太后三天两头下厨备糕,一式三份,先王与他与戈敏。现下先王已去,为他一人送两盘,何尝不是告诫他一该念兄弟旧情,二该畏自相残杀引亡灵憎怨。
  “我——” 虞子矜出声一顿,继而嘟嘟囔囔道:“奴才吃饱了。”
  虞子矜揉揉鼓起的肚皮,心满意足的赖在玄北怀里,小小的打个哈欠。
  “不必再称奴才。”玄北摸摸他的脸蛋,忽而闻道:“你识字么?”
  吃饱喝足易犯困,虞子矜半阖眼,摇摇头。
  玄北捉住他一只掌心纵横伤疤的素手,以指为笔写出一笔一划。
  “我记不得的。” 虞子矜倦意浓浓,声音又甜又软,犹如一汪温流。
  “早晚你会学会的,尤其是这个字。”
  玄北微微一笑,笑中尽是深沉。他覆手盖在虞子矜眼上,道一句:睡罢。
  虞子矜乖巧的蹭动两下,寻一个舒适的姿势便揪着衣袖沉沉睡去了。
  、
  诺大宫殿,隐约听得窗外呜呜凛风吹动门框,如泣如述。
  玄北不松开手中那只柔软的小手,又一遍缓慢地、深刻地写下那个字。
  第二日清晨,王于正清殿传出旨意:
  逆贼隆多伦、戈敏王爷辜负圣恩,妄图趁王亲征外出时逼宫谋逆,其心可诛,立斩无赦!
  亲属枉受牵连,饶其一命,五代不得为官为将,尽数流放关外。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mm。。。。
  好像是霸道帝王攻
  又好像不是霸道帝王攻
  好像是软萌受
  又好像不是软萌受
  大概是
  貌美如花野性十足欺软怕硬(?)美人受
  心机深沉奖罚分明(?)变态大王攻


第4章 大王呀大王真炫酷
  “身为帝王,一言一行易落人话根,当深思熟虑才是。”
  “先生所指何事?”
  玄北落子,伸手又拈来一颗剔透碧绿玉棋子。
  曾任上书房少傅一职阿寥莱皱纹遍布的脸像是接了一层薄皮,沉沉挂下。
  他神色肃然,正襟危坐,浑浊的眼珠仿佛可看透古往今来千百事,透出股宛若佛像般古老宁静的气。
  “戈敏一事并非上上策。”他道。
  “先生顾虑太多,与其退一步叫人道懦弱怕事,不如落下狠厉名声。”
  “如今玄北王不顾兄弟之情一事传彻天下,又如何?”
  “孤之所以身陷夺位之争,为得正是不必屈于人下,既已为王,孤何必再畏惧他人言语?”
  “水能载舟亦能复舟。
  还望王与茹太后重修于好,万万不可再背负不孝之名。”
  “戈敏有一子,五月大,孤已将他留在宫中,日后会送到太后膝下抚养。”
  “既然如此,茹太后当不再假借抱恙,谢绝年宴,不至于招人话柄。”
  “先生未免过分当心了。”
  玄北再落一子。
  “身处局外,一丝一毫动荡反倒明了于心。我无官无职,亦不贪生,更不怕死,自可畅怀说教。至于为君之道,非听,非不听,一切全凭王定夺罢了。”
  阿寥莱话锋一转,“听闻王身边近来多了一个孩子,可否允草民一见?”
  “不过一只顽猴,竟也能惊动先生。”
  玄北偏头望一眼天色,“这个时辰怕是还睡着,非得日上三竿才起。”
  “但望一见。” 阿寥莱仍是坚持,眉目慈善。
  “颜褚,派人去将你小主子唤来。”
  “诺。”
  颜老公公弓腰退下。
  虞子矜入宫半月,这是玄北头一回在他人面前提及,且称小主子。
  小主子。
  当真从王口中吐出这三个字可不同寻常。
  老公公思来想去,吩咐小公公传话御膳房备下吃食,又亲自前往正清殿伺候小主子起身。
  玄北与阿寥莱又对弈半个时辰,虞子矜的身影才出现在湖心亭。
  细雪霏霏,瘦削的人裹一层宽大火红狐皮裘自浮桥上过,小巧下巴埋没于茸茸狐毛之中,衬得雌雄莫辨的容貌绮丽至极。墨黑发丝倾斜而下,几缕碎发软软贴在脸边;
  冰肌玉骨,明眸皓齿,宛若雪中娇艳一点红,美貌得惊心动魄。
  哪怕是玄北也不曾料到寥寥半月,这孩子能出落成这副模样。
  合该是精心呵养的。
  玄北不无愉悦的纵许虞子矜投入他的怀抱,伸手为他拢了拢毛领。
  虞子矜不住揉搓惺忪的睡眼,纤长的睫毛上沾着化水的雪片。
  “可否上前容草民细看?”
  阿寥莱眼眯成线。
  虞子矜看一眼玄北才走上前去。
  老先生伸出双手轻轻贴住虞子矜的左右脸,拇指按压下颌骨,又好似随意地触及面上。随后,他还翻开虞子矜的手掌一看再看。
  虞子矜任由他动手,直勾勾盯准老人一把茂密白胡子,宛若一只瞧见毛线的猫儿,兴趣满满。
  待得阿寥莱松开手,他一溜烟钻入玄北滚金边黑氅之中,只机敏地露出一个小脑袋。
  “少年多波折,福中祸所依。” 老先生轻叹一口气,“野性难驯,气运佳而命格弱,易惹魑魅魍魉,是拘不住富贵名利的枉劳命。”
  “孤素来不信因果鬼神,不过是瞧这小东西胆大有趣,留着解解闷罢了。” 玄北牵扯嘴角,刹那间傲气逼人。
  似懂非懂的虞子矜歪斜脑袋听了两句,没领悟,也就不听了。
  阿寥莱云淡风轻,“王信或不信,非草民之事。草民只可忠君一句:此子如利器,可伤人,可伤己,望王斟酌。”
  说罢遂不语,起身告退。
  “我困呢,还想睡。”
  四下无人时,虞子矜才肯出声。他支起身来,用手掌触碰玄北光洁的下巴,满眼困惑,“你怎没有?”
  “明日便有了。” 玄北一手轻松抱起他,问:“冷么?”
  “冷阿。” 虞子矜撅着嘴,“什么时候才不冷呀?”
  “还有些时日。”
  “我还饿着呢。”
  “成日净知道吃睡。”
  玄北不紧不慢漫步飞雪中,朝正清殿走去。
  虞子矜不服气反驳,“我还要与老公公一块站着呢。为什么光你一个可以坐着?公公说要伺候你,为什么你要人伺候阿?”
  童言无忌。
  童言无忌。
  帝王身后两排宫仆生平头一回知这世上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敢如此同玄北王说话,纷纷屏住气儿半分声也不敢出。
  “因为孤是王。” 玄北倒像是偏喜好少年郎这不管不怕的性子,非但不动怒,反问:“你可知王是什么?”
  虞子矜咯咯笑,“是你呀。”
  “王是,为所欲为。” 玄北扬起一抹恣意笑容,低沉的声音中别有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玄北:我给你们说哦。当王,真的是能为所欲为的。
  短小过渡章
  啵啵


第5章 美人呀美人真可爱
  午后光景,冰雪渐融。
  礼部明尚书在殿前长跪,但求能见上帝王一面。
  明尚书明哥文,六十有三,冥顽不化老腐朽,最是注重礼教习俗,此次又为年后祭祀大典而来。
  新帝超凡脱俗并非好事,至少玄北帝厌恶祭祀大典是顶天大事。
  事不过三。
  宫廷以新帝接任,繁忙政务为由拖沓整整两年没有举办祭祀大典。
  如今是第三年,倘若玄北执意不办,而新帝不兴鬼神之事传于天下,难免惊世骇俗。
  明哥文今日是提好项上人头,又一度来请求玄北亲自主持祭祀大典的。
  玄北知道与明哥文这位固执老臣周旋,铁定需用上二三时辰,故而特意放了虞子矜去侧殿休憩。
  谁料小野猫日日被玄北桎梏身侧,一举一动皆在人眼下,早有心溜出去玩。
  他本是生于偏院长于荒院,无拘无束,上爬树下钻洞不知脏的,怎受得住束缚?
  于是这日他便翻窗而出了。
  虞子矜稚童心性,不觉得此举胆大妄为,光知这事须偷来,不得叫玄北与公公们知晓。
  他这回想去御花园玩老虎。
  前些日子听闻宫女笑谈及御花园圈养了三只小白老虎。
  虞子矜生平未尝瞧过老虎一物,昨日兴冲冲同玄北提起,玄北却以天寒易生疾为拒,只道来年开春再来见识老虎。
  “哥哥,御花园在哪儿阿?”
  诺大宫闱太监宫女成千上万,虞子矜一口一个哥哥姐姐,模样精致小嘴甜,轻而易举问清路,摸索到圈养着小老虎的地儿。
  只见一片干枯草地之上圈了一方块,围上木制围栏,里头三只毛绒老虎。
  “原来是大虫啊。”
  虞子矜喃喃道。
  他曾在相府中见过一回完好黄虎皮,听得侍女到货那是威武大将军赠与老爷的虎皮。那虎又称大虫,生长于城外野林木间,乃山中之王,威风得很,又凶残,是个食人的怪物。
  他天生不知怕的,攀在围栏上小声叫唤:“大虫!大虫!快来!”
  三只老虎颤颤巍巍站起身,露出深灰色条纹。脑门圆滚滚,双耳下垂,四肢浑肉,即便是张嘴露出尖利白牙也不足为惧。
  虞子矜抬起双脚踩在横木上就想翻身入内。
  隐在暗处的暗卫打从虞子矜翻墙而出就跟随左右,不过尚未请示大王旨意,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只觉虞子矜真是不知一个怕字。
  老虎年幼但野性半存,并非不伤人。
  左思右想,暗卫正预备现身救人,如若是多此一举也不过是一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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