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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_番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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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死了吗?扶王爷回府,传太医!”
  几名甲士上前挤开哑巴,半搀半抱抬起戾南城。此时的戾南城已然顺利得晕厥。
  哑巴寻不到断指,见李麟要将人带走,忙拦住李麟的去路,比划起来:断指还能接上,叫人帮忙找找!
  他曾看过一本医书,医书上记载有断骨重接术,虽未亲眼所见,但他想宫中太医定会此法。
  李麟看见哑巴脸上的血渍又怒气攻心,粗鲁得挥开他的手,不与他多废言。
  哑巴不死心,追上一步仍想拦李麟,甲士握着剑鞘横亘在他胸前阻断了去路。
  房外进来的青晏,朝远去的甲士看了一眼,转头见哑巴脸上血滴连成的一道血印,焦急道,“你哪里受伤了?”
  哑巴迎上前,紧忙比划:不是我的血,你快去跟二皇子说,找到断指小王爷的手还能接上,他看不懂我说的话。
  青晏茫然,惊呼道,“什么断指?二皇子砍断了小王爷的手?”
  哑巴着急,点了个头把青晏往外推。
  青晏犹豫着走一步顿一步,“我不敢去,方才甲士气势汹汹地地把我们赶走,我去也近不了身啊,有郎中为小王爷诊治,若要,自会派人来取……”
  哑巴松开手,想了想又抬起:你帮我一同找,找到再送去王府。
  他撇下青晏,拿起桌上的烛台,伏着腰仔细地翻看各个角落。
  青晏只好加入,扫看着他猛然回神,疑问出声,“哎,二皇子为何无缘无故对小王爷动剑?他要杀你?他为何要杀你啊?”
  戾南城和李麟之间的事,哑巴只字未言,眼下更无心思回答。
  “哑儿?为何啊?”青晏摸到哑巴身边,又问。
  这时那睡死的刘大人不知何时滑下了椅子,打着呼翻了个身,背下露出了半截骇人的血指。
  哑巴欣喜若狂,捡起断指扯了一片衣袖下来,包住了往青晏怀里送。
  劳你去一趟可好?祈求的眼神让青晏不忍拒绝,“等我回来,你可要把这事的前因后果一并说给我听。”
  哑巴点头应允。
  次日戾南城便回醒。
  留守的太医认真地抚须把脉,经过一夜的看诊,结论基本已定。
  见他醒来,山羊须太医撤回手,弓着腰跪地。
  李麟支着脸颊坐在宽椅里闭着眼小憩,吴德候在一旁。
  戾南城脸色虚白,右手小指包着纱布,他扫了一眼周围,无喜无悲,却苍凉。
  “胡太医请起。”
  李麟睡得浅,听见说话声,立刻转醒,望向戾南城,他口涩不知说什么,垂了垂眼,皱眉问胡太医,“病况如何?”
  胡太医朝李麟抱手施礼,回道,“下官无能,”胡太医面向戾南城,接着道,“小王爷昨日晕厥可是因头痛难忍?”
  戾南城点了下头。
  “下官和太医院的刘大人等商讨过诊断结果,小王爷脑中患有瘤症……”
  “什么?”李麟立刻沉下脸。
  戾南城倒无甚反应。
  “回二皇子,瘤症可好可坏无药可医,或许永远维持现在这般大小,偶有头痛发作,但若恶化,只怕…只怕命不长久。”
  “如何判断是好是坏……”李麟讷讷道。
  “但看每次头痛发作,是否更甚…”
  “有劳胡太医了,吴德,送胡太医回府。”戾南城缓声缓语。
  吴德领了人出去。他扯下头上绑着的围布,掀开被子踏进鞋里,没事人一样走到桌前倒茶喝。
  李麟站在原地,耷拉着嘴再凶不起来,诺诺连声,“南城…对不起…我…”
  戾南城接连灌下一壶温茶,舒了口气,小指断口突突刺痛。
  “你我到此为止吧。”
  李麟闻言急得脚步凑前,戾南城抬手阻止李麟发话,接着说道,“还有自小的情义在,皇位之事,只要我活着,一定不遗余力。”
  李麟无法接受戾南城的说辞,攥紧了双拳,声音微颤,“为那哑巴?我比不上一个装弱搏宠的下人?”
  戾南城的眼神淡淡然飘过李麟,往床榻走,“我不会再去见他,你也不必再找他麻烦。这层关系断了,对你大有裨益。”
  论起儿女私情,李麟风月场的老手,处处留情也处处绝情,可他一头栽到戾南身上,不复往日的风流潇洒,他的专情却只换来戾南城的无情,这债,该问谁讨?天下,天下,他不是非要不可。
  李麟眼眶里水光泛滥,“我不要皇位,你还断吗?”
  戾南城身形稍一顿,继续拉开被角,“皇权江山和一个将死之人,孰重孰轻?”
  他侧身躺进被里,阖上眼隐约想起昏厥之前,哑巴容色惶惶的模样。失去一个,负了一个,自作孽不可活。
  李麟噙着泪,看着戾南城,良久无言。
  庭兰苑,哑巴的房中,一个盆大的鱼缸,五六只金鱼自在游荡,沉在水底的细草间一个白得令人发怵的不明物体轻微浮动。
  青晏远远站在桌案后,不时伸长脖子,眺望看鱼发呆的哑巴。
  那日他在戾王府门口,说破了嘴,侍卫仍坚决不让他进,也不给他传话。把那半截手指完璧归赵后,哑巴就开始变痴了,不声不响地弄来一缸金鱼,还将断指放入其中。浸泡几日,指节浮肿地恐怖,他看都不敢看一眼,哑巴却淡定无比,亲眼看着鱼群啃噬指肉,也不再出房接客。
  青晏犹犹豫豫思忖了半天,终于离开桌案,踱步靠近哑巴背后,手指点了点他的肩,“我说,你别这样,怪渗人的。”
  哑巴回过头,讪讪一笑,拿桌布盖住了浴缸,比划:还未多谢你,辛苦。
  青晏摇头,鱼缸被盖住他便不怕了,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咽了下口水,欲习惯性地叩桌面,看见手边的鱼缸,又想起了里边别人的残肢,动作给憋了回去,搓了把手,他看看哑巴,硬起脖子,说道,“其实我昨儿去戾王府替你打听了一下小王爷的情况。”
  哑巴明眸微动。
  “总算那管家肯出来见我,他透露…小王爷得了瘤症,不知好坏,也许长命百岁,也许朝不保夕,具体如何,貌似还得看后续迹象……”
  哑巴的笑意消失得不着痕迹,默了一会转头揭开桌布,继续盯看鱼儿。
  青晏忙起身退到哑巴身后,“你别太担心,也许便是大有转机,不一定英年早逝,不是有句古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哑巴挪了半圈,对青晏比手势:说得对,你这一去,肯定掏了不少银子给管家吧。他走去桌案,拉开抽屉,抽出一沓银票递给青晏。
  青晏呵呵笑着推拒,“见外了啊。”
  哑巴执意塞进青晏手里:我现在有钱,不能白花你的银子。
  “呃…那我用多少拿多少吧,你别全给我。”青晏数走了三张千两面额的银票,其余的送还给哑巴。
  那厢有人叩门。
  “哑相公,有客人请你去轩合亭饮茶。”
  二人面面相觑,青天白日的,谁兴致好到逛青楼。
  小厮进门,递来一样东西,“客人说,把此交给哑相公,去不去由哑相公决定。”
  通透晶莹的琉璃扇,比碎成渣的那把假货好看数倍。
  哗啦拈开,扇面正中娟狂的草书字体,一个大大的南字,翻覆另一面,雪白无暇。


第19章 十八
  十八
  一看扇子便知是谁大驾光临。
  “需要我一同去吗?”
  青晏盯着哑巴,哑巴盯着空扇面,一会儿,他拉起桌布盖上鱼缸,手里拿着琉璃扇比划:“一起,你不是想知道吗,我是被二皇子卖入庭兰苑,因为……”哑巴想了想措词,接着比划,“撞见他们床笫合欢,二皇子容不下我。”
  青晏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眼睛半天没眨,哑巴作了个请的手势,扇柄敲了几下掌心,笑眯眯地先走一步。
  轩合亭内,绿藤攀绕,阳光和煦普照,背手而立的戾南城,素锦袍服,穿得比往常朴净,脸上略有疲态。那日李麟凄然离去,却在次日差遣一拨接一拨的太医郎中,去戾王府给他瞧病。他做了最坏的打算,若真是恶瘤,他还不能死,于是任由医倌折腾,黑汤苦水的全往肚里灌。
  哑巴望见轩合亭里的人,笑容止住了片刻,戾南城从来都是锦衣华服威风八面,莫非青晏说的瘤症,真是恶瘤?一阵凉风,卷起些许沙尘,哑巴眼眶有些蕴热。
  戾南城回身,先看了眼跟在哑巴后面的青晏,并未遣他退下,哑巴是该有个朋友。
  “我这次来,是告诉你,从今以后你便是自由之身,”戾南城摸出一张票据,放到石桌上拿瓷杯压住,“这是昌隆钱庄的票据,以你的名义存了些银两,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哑巴静静站着,很勇敢地直视戾南城,可戾南城不像以前,予他的眼神淡得仿若不相识。
  戾南城看向亭外,迎风轻叹一声,“严霍,我会收拾,但不是现在,至于李麟,他是大棠皇子,皇位的候选之一,你不能动那心思。”
  哑巴静默了这许久,闻听此言,终于抬手比划:“是我不自量力,其实我真正该恨的人是你。”
  青晏张了张口,没等他说出话,已听那边戾南城说道,“对,你该记恨我,以前枉杀无辜我都不觉得罪孽深重,独独这一年多,倒觉得亏欠你。你执意留在这便依了你,往后我不会再来,他日你遇上难事,若需相助,便去王府找我。”
  哑巴藏进袖中的手,颤动得厉害。负气执拗换取生而平等的自尊,如今牵丝线断却,那独为一人而生的傲骨支离破碎,毫无意义。
  深藏心底日益滋长的眷意,让他憎恨。
  本非应得,抛却各自欢,可学哑语赠琉璃,一声南归,爱而不得圣人亦苦之。
  不知哑巴想到了什么,表情叫他难受得紧,戾南城踱步走近,伸手抚上哑巴的脸,见哑巴没拒绝,一点一点地轻揉,他真想将人带回王府,莫管李麟如何为难如何斥责,“这是为何?你不是希望我别再纠缠你,该高兴才对。”
  哑巴勾起一抹生涩的笑,稍偏头一口咬住戾南城的掌肉,狠劲十足。戾南城指头抖了一下,冉笑由他。
  哑巴瞥见戾南城包裹着白沙布的尾指,立马松了口,退开一步,手势打出一个雏形又换成另一番,戾南城没读懂,朝青晏看去。
  青晏忙道,“愿王爷康乐无极。”
  戾南城微楞,见哑巴低着头眼观鼻,兀自给于一笑,“一时半刻死不了。”
  戾南城深看一眼,哑巴始终垂首,“我走了。”
  无言对他,凉风无信。
  “哇,可真不少,哑儿,够你三生无忧啊。”青晏陪站了一炷香,思索了一炷香,现下他想明白了便站不住了,倚着桌沿把看票据。
  哑巴坐下石凳,郑重地仰望青晏。
  青晏被看得心里发毛,忙将票据归位,“你…这么看我作甚?我不分你的钱。”
  哑巴心有所想双手便比划出来,“你觉得二皇子适合做皇帝吗?”
  青晏白眼斜视,哑巴的问题甚是好笑,“合不合适,你我说了能算?他上头有位大皇子,谁做皇帝还不一定。”
  “大皇子比他贤明。”哑巴对着石桌比划。
  青晏瞧见了,轻笑道,“你从哪看出的?忘了上回皇子府之事了?”
  哑巴疑惑。
  “大皇子要不知你被严将军欺负过,我把头砍下送你。”青晏极其笃定地往自己的脖颈划了一道。
  “庭兰苑背后的金主是大皇子,他自然知道。”
  “那你还说他贤明?要我看,虚伪得很。”
  哑巴忽然无声息地笑起来,笑得越来越开,青晏莫名觉得哑巴这笑十分骇人,只见哑巴收敛了一些,“他亦非成心害我,虚伪而循道,乃真正能成大事者。”
  青晏心想,这家伙莫不是伤心过头脑子糊涂了,他手背贴上哑巴的额头,“没发热啊,傻笑什么…”
  哑巴别开脑门,眸露炯光,“明日起,只接四品以上的朝官,现在,教我抚琴吧!”
  哑巴豁然明媚,牵走青晏大步流星,对身旁喋喋不休的十万个为什么允耳不闻。
  风过留痕,吹皱一湖春水,潋滟微波明明灭灭,浮沉之间此熠彼黯。一如人生。
  哑巴勤学苦练,青晏诲人不倦。
  称不上脱胎换骨,内里如何无人知晓,反正哑巴的才气突飞猛进,更加注重穿衣打扮,将他一身的异彩衬托无遗。庭兰苑的花魁们常常结群抱怨,指责哑巴抢尽了风头。花飞月架不住众人的怨言,起先装模作样劝了几句,让青晏留一手收着些,结果被青晏一句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其身给堵了回去,便再不吱声,毕竟哑巴只是垄断了来庭兰苑的小半高官,排不到的官商自会另找娼妓,银子照赚不误,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争风碎语,唬弄过去便罢。
  此事传入李徽耳中,令他好奇的地方和青晏一样,哑巴为何只接四品以上的朝官。
  若说为钱,高官厚禄,必定赏银丰厚。但如此一来,安置在庭兰苑中的探妓,消息来源便少了许多。
  他决定一问究竟。


第20章 十九
  十九
  朝堂上有人提出立太子之事,皇帝才五旬出头,不过就是前些时候偶染微恙,康复之后依旧生龙活虎,立嗣之言一出,立刻遭到皇帝驳斥,险些官降三级,于是再无人敢提。其实皇帝哪里不知,立嗣乃国之大事,大棠江山的未来,他早留意两个皇子的品行治国之才,老大李徽无疑是上佳人选,但因李麟之母年轻貌美,近几年独承恩宠,皇帝便偏爱李麟,李麟虽逊于李徽,却不是纨绔到底,稍加历练也是可造之材。
  满朝文武不全是溜须拍马之辈,真正为社稷着想的,权衡之下自然认为李徽更佳。皇帝偏爱次子,在二人之间摇摆不定,说明皇帝未因宠爱而盲了眼,两位皇子尚待观察。那么百官只有静观其势了。
  幽兰暖阁,梨荷香绕。琴声如空山流泉,余音袅袅,仿佛身处世外桃源,沁脾畅意。一人端起紫砂小杯,放在鼻下细嗅,貌若在享受世间最美的景致。
  荆裕鸿荆大人最爱焚香品茶听曲,哑巴准备地周到,样样皆是最好的,这首古琴曲他特意苦练了十来日,只因荆大人随口说了一句最爱听溪涧咏。
  “一到你这儿,便什么烦心事都没了。”荆大人笑看哑说道。
  哑巴轻弄琴弦,回以一笑,干净无比。
  转而荆大人却在音律中低叹,“现在朝廷里结党之风益盛,我是左右为难,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哑巴露出一丝惊讶,弹错了一个音节。
  荆大人似乎不担心一个不会说话的人把他的抱怨往外宣扬,朝哑巴招了招手,示意他同坐。来往的多了,这位荆大人对手语略懂一些,哑巴尽量比划地直白,当然,人家不指望他能分忧。
  荆大人素无官架,他给哑巴倒上一杯香茶,边猜测道,“你是说选贤良方正的一边站队?”
  哑巴眨了眨眼,点点头。
  “你知道我指的什么么?”
  哑巴用食指蘸面前小杯里的水,在桌上写了三个端正的字,孟司徒,然后比划,“前些时候他喝醉了胡乱提起几句,好像是为立太子之事遭到皇上训斥,心情不好。”
  荆大人拼拼凑凑看明白哑巴的手势后哼了一声,“孟司徒祖上和二皇子母家挂了点亲,这事鲜有人知。官场之中飞黄腾达和身败名裂,只在一念之差,若真如你想象的简单,我何必发愁呢。”
  哑巴陪上安慰的笑容,不再接茬。
  荆大人抱怨地不过瘾,啜了口茶润嗓,又说道,“二皇子在朝的势力远不及大皇子,但母家多为军中大将手握兵权,还有个戾王府,戾王爷长年征战在外,世子和两位皇子自小便亲近,倘若态度持中,皇位之争倒难分高下,不然的话,他站谁那边,谁就大有胜算。”
  持中?戾王府的态度已然明朗。
  “你大概想说我也可保持中立。”
  哑巴适当地笑了笑,挽住袖子给荆大人沏上茶水。
  荆大人真是酷爱饮茶,刚满上的紫砂杯又空了,明明是个官场风生水起的大官,却像个不得志的学子,“我不过一个三品御史大夫,比下有余比上不足啊。”
  朝堂之事哑巴不懂,荆大人才放松地发了一通全无意义的牢骚。他畅快了,便想起哑巴弹错的音调,曲有误周郎顾地指道出来,罚哑巴再弹上一曲。
  不过曲子未赏完,荆大人的随从就叩门唤他,报说二皇子临时起意,邀请他过府听戏。
  荆大人中途离场,哑巴不打算接下一个恩客,整了整衣裳打道回房。
  一丝红线从他脖颈处漏出线头,刚抬脚跨出,便被青晏按在原地。
  青晏嫌弃地替他掖藏进衣领,“说你什么好,恶不恶心,拿人骨当宝贝,万一哪天被客人看见,给你扯出来问,哎,哑相公,这是什么宝贝玩意儿,还贴身佩戴,你是说谁谁谁的手指头,还是说是条未经雕琢价值连城的璞玉啊……”
  哑巴坏笑着耸耸肩,迈步离去,一如既往地忽视。青晏变得越来越碎嘴,因为哑巴从不和他分享八卦,接完客就独自偷乐,搞得他的好奇心犹如滚滚天雷,闷响个不停却劈不下凡间的心痒难耐。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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