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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染山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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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甘人后的陆离一咬牙,推着剑锋就滚到了一边,这攻势再起但角度稍偏那剑锋竟贴着陆凝的后背而过。如此下来,陆凝的后腰处立即成了一个空档,果然陆离不曾放过这一机会,等陆凝回边神来那尖刃已直冲他后腰而来。
    “这青年没有出全力啊。”
    蒙恬话音一落,众人就见陆凝的右掌已被剑锋穿过,可如此剧痛之下他竟还是牢牢握紧了剑身没让其刺下来。一番对视之下,陆凝才看清陆离的眼神,这双眸子空荡荡的甚至有些木讷,根本没有一点对战时该有的兴奋。
    顿感受辱的陆凝将右手一抽,这痛楚也激起了他的斗劲,随即就用双腿夹紧了那人的盆骨,使了全身力气才将陆离扳倒在地。本以为形势反转,攻守互逆的陆凝这下傻眼了,被自己握在手中的剑锋也跟着二人的动作变了位置,一时窒息感袭来,那刃尖都已刺进了陆凝血肉里。是时候了,下一招就让这一切结束吧,陆凝想着这样的结局最好,如果没有陆家他早就冻死在城外了,这次就当是还了陆家一条命吧。好在他从以前就就打不过阿离,免得让那人觉得是自己故意相让而心有愧疚。但当陆凝回神之际,他已感觉到了打落在自己脸上的鲜血,他手中长剑的剑锋居然深深埋在陆离胸口。
    “阿离……你明明可以躲开的,为什么?”
    陆离一下站起身来,任那剑锋由自己胸前抽离,可还没直起身子他就倒在了沙地中。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让我?”
    陆离眼神将散,可他还是尽力的聚目深视着陆凝,言道:“你要记得,这条命是我陆离让给你的,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活着,别辜负了我。”他说着,竟然痴痴地笑了,“从此以后,这世上没了我,你陆凝也终于能为自己而活了,不用再被我们陆家……被我,所拖累……”
    “你说什么,你都在说些什么啊?”
    “虽然你一直把我当主子,可我……在我的心里,你……却是从来和旁人都不一样的。”
    “阿离!”陆凝大喊一声跪倒在地,伸手紧紧钳住了那人的双肩,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让我一辈子都欠你!”
    “阿凝,忘了过去吧,别再……让那些折磨自己……”
    “你……你真的不该这样做,不应该为我这种人这么做!”
    青年闻言握住了陆凝的手,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说道:“因为……我,只在意……只在意你啊,傻小子,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其实一直……一直喜欢你吗?”
    喜欢?陆凝的表情僵住了,他张开嘴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人竟对自己说喜欢?像他这样出身卑贱,连父母亲族都厌恶舍弃的人,也配被让陆离喜欢?少年浑身颤抖的弯着腰,贴在那人耳边说道:“阿离,我……其实我也……”
    陆凝从不曾说谎,所以任他再怎么努力也说不出那二字,但此时的陆离也听不到这回答了。
    所有的表情都在这张年轻的脸上散去,陆离缓缓的闭上眼睛,手里的力道也松了。
    “阿离?”陆凝试探着问道:“阿离……”
    少年再也忍不住的一把将那人搂进了怀里,托起陆离失力的身体失声大哭起来。
    一直阴沉着的天终于下起了雨,伤口被雨水冲洗之后,陆凝才感到掌中那种噬骨的疼痛。
    陆凝的额发全被淋湿了,衣服上满是混杂在一起的血渍和泥水。
    这一次,他还真是输得彻底。
    西垣的神情停滞了那么一会儿,他从没想过,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我输了。”蒙恬木木的说了一声,等身边的人走了大半才回过神来说:“我们回去吧。”
    然而西垣上前,翻身跳进了演武场中。
    “喂,小子,你叫什么?”
    “阿离。”陆凝的头抬了抬,身上的麻衣已被淋透,他开口竟说道:“我叫陆离。”
    从此以后,他要以陆离之名而活,因为他永远也不允许自己将陆离,将这一天遗忘。
    空中偶有几只雀鸟飞过,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西垣仍呆在原地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将那二字深深的记在了心中。
    终日都是这漫天的阴雨,嬴政独自立在城头,一贯冷然的眸子里居然满是醉人的温柔。
    天空中偶有几只雀鸟飞过,而他心中的那人却再也是见不到了。
    除了悔恨,又还能有什么?恨自己太过天真恨自己太过软弱太过自信。
    “清明……今天,是清明啊。”嬴政的声音正如他的眼神一样,空落落的很是遥远:“景臻,我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祭你,更想不到……有什么能配得上祭你。”
    嬴政伸出手,好像是在探着随风扬起的柳絮。
    “如今用这六国之血……不知,景臻你可满意?”他笑着,居然始终没留下眼泪:“对!只有用这六国,才能消弭一点我心中的恨意。”
    不管会是怎样的焚天灭地,这一切都终究经去了。
    景臻。嬴政只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将那一笔一划深深的刻在骨骼里。
    只盼能用这天下,祭你,或者祭我自己。
    第十三章花灯为念
    齐国地处极东,齐闵王之后和邻国的关系一直和睦,特别是跟秦国亲密得很。所以这几十年来齐国偏安一隅,几乎没动过刀兵,全国上下的子民也休养生息的过得安乐富足。
    今年也是风调雨顺的,又一个大大的丰收年。或许是为了庆祝好收成,也或许是要找个由头乐乐,这即墨城里居然热热闹闹的办起了灯会。
    街上的小贩早早就摆好了货摊,商铺也是户户都搭了梯子往上挂灯笼。不得歇息的忙活完一天,整个即墨城都变了模样。各式各样的花灯被用绳子穿着挂了满满一条街,到黄昏的时候,灯火的异彩便慢慢突显。石板路上散好多被剪成小块儿的彩纸,海风中还回荡着旁边小贩的叫卖和吆喝声,恍然看去,一点也不似在人间。
    洛铭一身便装的牵着身后的少年,其实在即墨过了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逛灯会。
    “师兄,这个时候,不是不能下山吗?
    洛铭对那人笑笑:“放心,卧岫庄里早空了。”
    打早上就不见了师傅和厉楠远的人影,要是在过去,洛铭一定会一本正经的在庄里督促其他弟子温书。所以今日洛铭前脚刚出门,庄里登时就炸开了锅的三三两两商量着跑了个没影。青年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自己是被那两个老家伙骗去了多少花样年华啊。
    萧默珩一路被洛铭拉着,抬头就见一片片温红的光晕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经过厉师伯的诊治不仅他的双腿得以恢复连眼睛也已经能看清些轮廓了,厉楠远说再过一年他的双眼应该就能恢复得和常人无异了。卧岫庄里的日子宁和静好,萧默珩也渐渐习惯了这样读书习琴的生活。最该庆幸的,是他还能遇到洛铭这样一个人留在自己身边。少年抬头望向自己身前的洛铭,虽然那只是模糊不清的一个人影,却让萧默珩格外依赖的握紧了右手。
    “师弟,你想放花灯吗?”
    “花灯?”萧默珩的眸子好奇的眨了眨。
    洛铭牵着他在一个靠海的小摊前停下,随手拿了一件莲花灯说:“就是把灯放到河里,不过在即墨,就当然是要放到海上了。”
    “为什么要放到海里呢?”
    “听说是用来许愿或者……思念亲友什么的。”
    “对对对!这位公子说的没错,难不成二位也是特意从外地来逛灯会的?您还别说,别处啊都是放河灯,但我们即墨的海灯可是灵的很呢!”那商贩显然不认得洛铭,热情高涨的又开始说起来:“平日这渔船都是入夜后出海的,所以在夜里这大海灯也能借着风力漂上好远。你把心愿或者想见想寻的人或事物写在上头,灯漂得越远它就越灵。你们看,这海边的好些人都是慕名来放灯的呢!”
    洛铭笑笑,自己以前从来不关心这些,居然还是头一次听说这讲头。
    “怎么样公子?难得碰上这时节,要不也来放一个?”
    洛铭看了看萧默珩,后者很是感兴趣的点了点头。
    “不过……到底选哪个呢?”洛铭看着那琳琅满目的海灯,“默珩喜欢什么样的?”
    “跟师兄一样就好。”
    “就这两个莲花灯吧。”也不再费时间,洛铭就选了放在手边的两个。
    那灯拿到手里沉甸甸的,一层一层的莲花瓣都是用木头雕刻而成,在表面染上颜色后竟是惟妙惟肖的像极了一朵盛开的红莲。小贩递过来一支笔,示意洛铭将心中所想的写在莲花瓣上。
    “要写些什么呢?”洛铭为难的想了想,无非也是祈求一生无灾合家平安什么的。
    “师兄?”
    “要我帮你写吗?”
    萧默珩摇摇头。虽然眼睛不便,但是师弟的字一直是写得极好的,洛铭也不禁要嫉妒这人在这方面的天赋。
    洛铭偷偷的瞟了瞟,忍不住问:“师弟要写些什么?”
    “师兄一生平安,尽偿所愿。”
    “你啊……”洛铭无奈的感叹了一声,心中却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情愫。
    然而即将落笔的一刹,少年执笔的手却僵住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霎时在脑中浮现。多少年不见了呢?大郑宫那晚以后,萧默珩就没再见过那个人的脸。嬴政的样貌已经一点点在自己脑中消逝,但唯有他的声音还依旧清晰。
    ”我会去找你的。”
    ”我一定会找到你带你回来。”
    “师弟,你怎么了?”
    萧默珩微微一颤,抬头忙说:“没……没什么。海边的风有点大。”
    “是么?”洛铭疑惑的反问道,身子却已挡在了少年的身前。
    ……愿勿相思,愿勿相忘。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写下这句,只是停笔之时,句已落成。
    ……愿勿相逢,愿勿相见
    可他终究还是没有把这一句添上。萧默珩将那花灯抱在怀里,任洛铭牵着自己走到了海边。
    自己居然还是在期待相见吗?少年蹲下身子,嘴角不禁泛起了一抹苦笑。他只笑,自己心中还留着的执着。即已相忘,又何必相思呢?松开双手,眼前那一抹暖红的光晕渐渐远去,陷进了这一片海幕中很快便再看不到。
    “师兄……你说,这个,真会实现吗?”
    洛铭沉默了一会儿,回道:“都漂了这么远,一定会的。”
    “嗯。”
    “我们走吧,街上还有灯谜呢。”
    洛铭拉起了少年的手,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岸上走去。
    “今日秋尽。猜一味中药。”
    “明天冬。”
    ……
    “仲尼日月也。猜一成语。”
    “哎呀,什么乱七八糟的,没意思没意思!”
    街边一个孩子正拍着商贩的货摊,那老没正经的嘴脸一看就是李西垣这小子。好不容易在宫里到了大半年,才歇几天就跑到最东边的齐国来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长长的黑发被简单束在脑后。虽然生了一个好摸样,但是一副抱剑而立的冷酷样子让人怎么都不敢接近。
    “不如我出几个你猜猜?”
    年轻的小伙子哈哈一笑,想着自己都摆了几年灯会,难道还敌不过一个秦国来得混小子:“好,你尽管说。”
    西垣咧嘴一笑,说:“一个男人脱了裤子坐在石头上,打一个成语!”
    “这个……”小伙子难为情的红了脸,嚷嚷道:“你怎么这么粗俗,都脱了裤子……你还好意思说出来……”
    “我小孩儿一个还能高雅呢?这是灯谜也不是作诗。快说,知不知道就是了。”
    “当然不知道!”
    “哈哈。”西垣得逞的一笑,指了指小伙子的下身说:“以卵击石啦。”
    “你,那再换一个!”
    “那两个男人脱了裤子坐在石头上,打成语。”
    商贩已经说不出话来,一副又羞又气的样子。
    “还是不知道?一石二鸟嘛!”
    “什……什么?”
    西垣怀疑的看了看眼前之人,很是天真的问:“喂,你是个男人吧。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是功能失常了?”
    “没家教的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看我今天……”
    ‘教训’两个字没有出口,小贩的手腕就被那报剑的少年拽住了。
    男孩做了个手势,丢下几枚刀币说:“小弟弟,回家找你爸妈学学家教去吧!”
    西垣一个转身,少年才松了手,可显然那人的手腕已经被拧断了。
    “下次出手就不能轻点儿吗?”
    少年不回话。
    盯着货摊上叫卖的金鱼看了会儿,他又说:“小离你想要什么,金鱼花灯面人还是糖画?只要你说,我今天都买给你!”
    少年还是不回话。
    西垣无奈扶额的叹道:“我说你真是无趣啊。”
    正在街上逛着的西垣停下了脚步,眼神直直的望着前面不远出的两人。
    “是他们?”西垣抿嘴一笑,本来只是来试试运气,不想这么快就遇上了。看着前面甚是欢腾快活的两人,俨然就是那死老爹和韩非的翻版嘛。西垣瞬间就想到了咸阳那两个任谁都插不进去的人。听说自从韩非来了秦国,丞相大人居然开始每天抱着木盆洗床单了。
    “陆离,你过来。”他小声的不知道在那少年耳边交代了些什么。
    少年点点头,迅速默默消失在他身后。
    “抢东西了!快抓贼啊,这里要出人命了!”女人尖利的声音划破苍穹,身边熙熙囔囔的人群一下子乱起来,有的抓贼更多的则是往四周胡跑。
    正在看纸花的洛铭还没回过身来,那如潮的人群就开始往这边冲。
    “师弟?”他赶紧一回头,而本是站在自己身侧的少年已经不见踪影。洛铭焦急的踮起了脚尖在人流中张望,大声喊着:“默珩,你在哪里?”
    无奈这不怎么宽敞的街上满满都是人,大家吵吵闹闹的随即便把洛铭的声音淹没了。被人推搡着也控制不住方向,洛铭再无他法,决定施展轻功先落到屋顶上再说。
    “干什么?请放开我!”刚要起势,衣袖就被涌上来的几个人给拽住了。
    一个体型臃肿的中年女人扯着嗓子喊道:“抓到了,贼在这儿呢!”
    什么!贼……难道这人在说自己?洛铭莫名其妙的抬头,混乱之中就被几个大汉按了个正着。
    “你刚才说什么?谁是贼?”
    “说的就是你个小贼!还不快把东西交出来?”
    洛铭被气得说不出话,长这么大,虽说也不是那么绝对的平行端正,但偷鸡摸狗的事他可绝对不干。何况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受这等屈辱!于是这人挺直了腰杆儿的说:“好,既然你说我偷了东西,那现在任凭你搜!”
    “以为老娘不敢啊!”女人一个眼色,那几个大汉便开始往洛铭身上搜寻起来。无奈细细的搜了个遍,也不见她丢的那一大包首饰钱物。
    “怎么样,可是搜到了什么?”
    “你……你肯定交给了那几个同伙!这点小伎俩,还能瞒得过我。”
    “你说什么?可不要欺人太甚。”
    见洛铭开始认真起来,西垣给了身边少年一个眼色,玄戈点点头。不多久,人潮后方又响起了一声呼喊:“老板娘,贼在这儿呢!”
    “什么?给我追。”女人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声,身后的五六个人放开洛铭,立马跟着女人朝后跑去。
    “哎呀,抢钱喽!大家快来啊,谁拿到就是谁的!”那几个小贼许是为了脱身,竟把到手的一大包财物抛到了空中。细碎银子和薄薄的金箔从空中落下来,其中还有好些耳环银簪之类的。街上一下子又沸腾了,货摊上的东西翻了一地,人们比刚才还混乱的挤作了一团。大家或抢或拽,纷纷去争那些金银珠宝,撕扯之中还误伤了好些来不及闪避的老人孩子。
    洛铭见状更是心急,飞身落在了旁边酒楼的露台上大声喊:“默珩,你在哪里?默珩!听得到吗?师弟……”
    往附近扫了一周,可人潮实在混乱,一时竟找不到萧默珩的影子。
    “怎么办?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洛铭一贯镇定的脸上有了些惧色,他又回到人群中循着来时的足迹,继续呼喊着仔细寻找起来。
    怎么会这样?只是一瞬间而已。自己只是松开了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再回头便已不见身边的人。洛铭握紧了拳头,他实在接受不了师弟会在自己看得到顾得到的地方失去踪影。更可况默珩的眼睛还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啊!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贯镇定的人却失了理智,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啊!诘问中一种深深的恐惧伴着自责涌上心头,居然让洛铭喉间也有些发涩。他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呢?怎么办!
    这时忽然从街尾传出了一阵笛声,洛铭停下步子,瞳孔瞬间放大的说:“默珩!”
    洛铭不再犹豫,赶紧飞身而起的赶到了笛音所在之处。
    而萧默珩就安安静静的站在角落里的一颗梨树下,正横了随身所带的竹笛闭着眼睛吹奏。
    “默珩,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刚才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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