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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染山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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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离的嘴角居然泛起了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自己小心,我会在不远处。”
    “下次记得要挑晚上出现啊!”西垣说完,眼前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西垣的脸上顿时涟开一个满是窃喜的浅笑。
    我就知道你是害羞。
    西垣和陆离这两人,即便相杀相分,他们再见了也还是一如初见的调笑如常。但对嬴政和萧默珩,纵使能再遇纵使能相伴,他们之间却好像也只有卸不下化不开的沉重和伤痛。
    嬴政不禁怀疑,他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他这到底是弱懦还是害怕呢?自己居然就是没有办法用‘嬴政’的身份来面对景臻,面对一个变得如此不同的景臻。
    “你真的不用担心。”语声一过,那人寒凉的食指便贴上了嬴政的眼睑。萧默珩指尖轻擦,居然拭到了几滴来不及落下的眼泪,他说:“我真的没事。”
    嬴政一把握紧了他的手指,将其紧紧贴在自己的侧脸:“都是我太自信了,我又一次犯了这样的错才让你受伤,对不起。”
    这个人?一股强烈的触动再次侵袭萧默珩的心中,他甚至都忘记了伤处的疼痛,而只是一味望着眼前的男子。为什么自己越来越觉得,他可能会是嬴政呢?不对不对!赵玦……这人怎么可能是嬴政……如果他真是嬴政,又怎么可能和自己一块反秦呢?
    可最终萧默珩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是谁?”
    嬴政的身体僵了僵,不敢去望萧默珩那双灼灼的杏眼,他抬起头说:“我当然是赵玦,一个在四处漂泊的边境客商。你为什么这样问?”
    萧默珩眸子里的光芒瞬间黯去:“没什么,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故人?那个人,他对你很重要吗?”
    萧默珩摇摇头,脸上只有不变的淡然:“过去相识罢了。多年不见,其实,我已经连他的样貌都记不太清了。我只是觉得你处事的感觉作风和他有点相似而已。”
    果真记不清楚样貌了吗?
    “一时错认,还请见谅。”
    听着那人温文有礼的声音,嬴政不禁一个苦笑的吸了口气:“现在不说这些,我们得先把箭拔出来,你能忍一下吗?”
    见萧默珩笑着点头,嬴政一把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在他的衣物上划出一条口子的撕开了前胸的一大块。看来插得很深,箭头完全陷在了皮肤里,看来至少足足没入了将近三寸。况且秦国的箭镞都经过了特殊改良,一旦插进身体之中就会紧紧勾住血肉,要拔出来的确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
    看着嬴政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萧默珩自己说道:“这箭陷得很深,你先把伤口松一松。”
    “松一松?”
    “嗯,你不用担心,我会忍住的。”
    嬴政应声后拿出袖中的绢帕,蘸了些清水的将伤口处的血污都清理干净了。等准备工作都做完之际,他握着匕首的右手还是有些发抖。
    萧默珩握住了他的手腕,声音如同往日一样温和:“没关系,你只管把箭拔出来就好。”
    嬴政也不再说话,一手按住了伤处周围的肌肤,示意萧默珩闭上眼睛后便永宁匕首利落的将伤口往两边划开了一些。见那人并无半分异常,嬴政试着用手握住了箭柄的往外拉了拉。不过才使了一点力,萧默珩便呼吸急促的绷紧了全身。
    “放松一些,接下来……会很疼。”
    儿时被赵军追捕的嬴政也受过箭伤,他知道那是一种怎么锥心的疼痛。但这一次这人身中的闻名天下的秦国的箭矢,只怕比当时自己所受的疼痛还要更甚许多。
    “不如说说你以前的事,或者你在齐国的日子。”
    “齐国……”萧默珩心知他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宽心的讲了起来:“之前也没有对你明说,我其实是儒家卧岫庄的弟子。那里的生活不过是读书学艺,虽然平淡无波但也过得自在安宁。东边的即墨城,那就像是一个独立于这乱世硝烟的地方。”
    即墨城?卧岫庄?听说,李斯也曾在那里求学过,那这样说来他们还是同门?可为什么景臻会辗转到最东边的齐国?一想起孔子的那些言论,嬴政向来都是嗤之以鼻不屑一读的。
    嬴政见他呼吸渐缓,似是有些动容的问道:“那你,在那里过得快乐吗?只有自己一个人?是不是会觉得很难过?”
    “难过?不,那些日子很好……”萧默珩点点头,也许那样的日子,也是快乐的。他的声音有些怀念:“有师兄和师弟在身边,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萧默珩脑中渐渐浮现出了洛铭和张良的身影,心想不知道子房是不是又被师兄罚跪了。
    没有注意到嬴政脸上渐变的神情,萧默珩不禁想到了张良前些日子写来的书信,浅笑盈盈的这人也说得越来越沉醉:“大师兄他是一个让人敬重更可以让人依赖的兄长,在我曾经最艰难的那一段时间,也是大师兄一步一步的陪着我走过来的。”
    大师兄?
    “而子房,他虽然经常调皮捣乱,可我就是拿这个师弟没办法就是想要护着他。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狠狠咬了我一口,就是现在在右腕上还有这家伙的牙印呢!但是我看得出来,子房他是一个心系天下的人,不像我……”
    可恨……这些年,自己究竟都错过了些什么!
    嬴政的心越来越凉,而握在断箭处的左手却越握越紧。看着萧默珩几近忘我的神情,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原来和自己相隔这么远。这个人,好像已经把嬴政这人从他的生命中剔除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居然如此不公!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这六年来,只有他自己是活在这追魂噬骨的痛苦和愧疚之中吗?而景臻说自己是快乐的,原来没了自己,这个人也是可以过得很快乐的。
    “啊……”忽觉右胸一阵入骨噬心的剧痛,萧默珩不禁蜷缩着叫出声来。
    嬴政赶紧按住了开始流血的伤口,稍作清理后便将备好的草药敷在了伤处。
    嬴政将萧默珩轻轻拉起的让他靠在自己肩头,他一边缠着纱布一边宽慰的说:“没事了,不用担心,试着让呼吸慢慢下来。”
    “嗯,谢……谢谢你……”
    “刚才很疼吗?”嬴政的鼻尖正巧碰到了这人被汗水浸湿的耳垂,萧默珩闻声的一个回头,颤动的羽睫划过他的上眼睑。嬴政心中微痒的眨了眨眼睛,声音也变得格外柔软:“在齐国,在你最艰难的那一段时间,会比现在还要难受吗?”
    萧默珩觉得,这人深沉专注的眼神似乎可以穿过自己的眸子,不知不觉中就一点一点的侵入了心里。为了摆脱这股莫名的蛊惑,萧默珩赶紧移开了目光的推了嬴政一把,身上伤口扯动,他不禁一个低头的用手指按住了前胸的纱布。
    “看来这里……”嬴政说着抚上了那处被鲜血染红的纱布,继而手指轻移的停在了萧默珩的心口处,对上那人的满脸惊愕,嬴政只说:“曾经伤的很深,这种痛,你既不愿意提起,更不愿意再记得,是吗?”
    “你……”萧默珩的神色有些迷离,尽管伤处的剧痛让他的大脑清醒了几分,但一对上这个人的眼神,自己就开始变得有些不能自控。他那双褐色的眸子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只是吸了自己的神识不断往下陷,陷入那片熟悉的黑暗中。
    “但你怎么能这样逃避?”
    逃避?萧默珩下意识的环住了这人的双肩,面对慢慢贴近的嬴政,他也并不后退,只是眼神闪烁的透着满心的无措。
    “这样的话,那个在回忆中就被你抛弃的人,不就太寂寞了吗?”
    那个在回忆中被自己抛弃的人?是嬴政……是政哥哥……即将出口之际,萧默珩的下唇就被这人伸出的手指压住了。伤痛和疲累之下,他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楚,是出于意乱情迷还是神识混沌呢?萧默珩居然双唇一抿的将嬴政的手指推进了口中。
    指间传来的一阵刺痛让嬴政一个皱眉,他笑着用其余的手指往下托住了萧默珩的下颚,慵懒的语声中带着明显的挑逗:“刚才弄疼你了,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感觉到这人欺上的双唇,萧默珩满心都是不解,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独独对这个人……嬴政的抽开了被他含在口中的手指,起先只是试探着舔了舔萧默珩的嘴唇,后来便慢慢放肆起来的用舌头在他齿间挑逗起来。渐渐忘了身上的疼痛,萧默珩居然听见了自己喉间的笑声。
    “这可是你先惹我的!”
    嬴政语声刚落,萧默珩就用力的咬住了那人的舌尖,嬴政往前卷了他贴过来的舌头一下穿过了萧默珩的牙关。也分不出是谁的笑声,这样断续的深吻更像是一种游戏,他们互相推搡嬉闹着忘了时间,竟然没有发现从嘴角溢出的一抹银线。
    嬴政松手的望了望从萧默珩右肩流出的一抹嫣红,说得有些不怀好意:“血水渗出来了,不省着点用的话,可就没有纱布给西垣了。”
    “嗯,我知道。”萧默珩一个点头,嬴政已经低下头去,用舌头舔舐着那道流出的血痕。
    嬴政抬头浅笑:“现在只能这样止血,你没有问题吧。”
    “这样……我……”感觉到双颊越来越烫,萧默珩赶紧摇了摇头。
    “你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水染透了,先脱下来吧。”嬴政说完,灵动的左手已经没入了他的衣领中,利索的咬开了萧默珩衣上的腰带,那两件湿沉的袍子便落在了嬴政手中。
    “但是这样?”
    “没关系。这一件袍子就足够大了。”嬴政伸手拿起了自己脱在身边的外袍,往他二人身上一披的搂住萧默珩的后腰,瞬间一个倾身的把这人压倒在床榻上。白袍恰巧盖住了他们的身体,嬴政一个拱身的往下一剥,萧默珩身上已褪去一半的衣物就被他扔在了一边。
    “你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睡觉啊!这里又没有被子,难道你要我睡地上?”
    萧默珩本想反抗,但身上的伤口让他使不出半分力来,迫于无奈的他只好说:“但是西垣……他该怎么办?”
    “西垣?他已经去和姒姜会合了。有我留下来保护你不好吗?”
    “不,不是!我……”望着嬴政那一双紧盯着自己的眼睛,萧默珩顿觉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萧默珩悄悄的伸手碰了碰嘴唇,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他就是很想接近这个人。好像无论赵玦想做什么,自己都没法拒绝。难道是因为,自己真的将他和嬴政重叠在了一起?尽管一直不敢相信,但萧默珩越来越觉得,赵玦这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和嬴政太相似了。正是心绪烦乱之际,萧默珩却感觉到身后的那人越贴越近,赵玦最后居然抱住了自己后腰的将他楼靠在怀里。
    第三十二章妒火烧心
    夜里很静,本是昏睡的萧默珩却听得一声质问。
    “这个是什么?”
    萧默珩一回头,嬴政正半撑起身子的抚摸着自己后背的一处牙印。他顿感不妙,那是出庄前一晚在嬉闹中被子房留下的,张良那时激动得很,后背那处都被他咬出了血。
    不善于说谎的萧默珩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避重就轻的说:“那是我和小师弟在玩闹中留下的,他还小,一直顽皮得很。”
    “玩闹?呵,你们就是这样的玩闹法吗?”
    顿觉自己的脊骨正在被那人用牙齿刮擦的萧默珩浑身一震,本欲起身的他却被嬴政拢住了双手的牢牢制住了。
    “你……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不就是和你那位小师弟一样?”
    从嬴政话中捕到一丝危险的萧默珩开始扭动着身体。
    “原来你在齐国,就是这样过的?果然是,快乐得很吧!”
    “赵玦,你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不明白吗?”嬴政突然停住,他不再言语,只是撩了袍子的继续在这人脊背处亲吻啃噬起来。
    “赵玦,你!唔……你干……唔唔唔……”
    不知道是出于何种理由,嬴政捂在他嘴上的左手越来越紧,不管萧默珩的怎样挣扎,他心中的怒火和愤恨也伴随着欲望越烧越甚。萧默珩身上的两处伤口已经全然裂开,鲜血漫过了层层白纱从皮肤上流下来,周身愈演愈烈的疼痛让他顿时力竭的几乎昏厥。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能……这个人居然如此轻贱自己?
    感觉到那物直直进入了自己的身体,萧默珩咬住了赵玦覆在自己唇上的手指。没有充分的准备更没有任何用于放松的前戏,这样干涩的疼痛就像是要把他撕裂了一样。忍不住疼的萧默珩试着动了动双腿,但他这轻微的腿部活动都能加强那物对直肠内部的刺激。
    “赵玦……你为什么……”指间已经被萧默珩咬出了点点鲜血。
    “为什么?”嬴政是神的冷哼一声,也不看着萧默珩的说:“就是想看看,你们这好为人师的儒家弟子们,都是怎么同窗共读,都是怎么苟且交欢的?”
    “不!不是……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萧默珩早就知道,这样的事有违先贤之道更是逆了那些纲常伦理,但是他们几人这几年间的种种,绝不是单单的情欲灼心!于是萧默珩集了最后一丝力气,几近质问责难的说道:“你……你到底是谁?我们之间……你又怎么会明白?你又有什么资格过问呢?同床共枕也好,苟且交欢也罢,随便你是怎么想的。这些……这都是我们之间的事……你跟这些又有什么关系。”
    你们之间?同床共枕……他居然可以说的怎么若无其事!
    嬴政危险的笑了笑,所以才会把自己忘了吧?所以明明记得也不愿意提起咸阳的那些过去吧
    “你们这些虚伪谄媚的儒家弟子,倒比他人说得更加不堪。”
    “赵玦你!啊……”随着那人使劲的往前一冲,嬴政变得滚烫的分身就在他的直肠里肆意的搅动挑衅,惹动着他上端的肌肉不断收缩。剧烈的疼痛让萧默珩只觉得眼前发黑的搅住了身上的白袍,嬴政那本是覆在他嘴上的左手已经完全松开。但是不管被嬴政怎么折磨,萧默珩就是死咬着嘴唇的不发出任何一丝声音。他本是急促的呼吸越来越混乱,最后,萧默珩竟然连抽搐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好微微蜷缩起身体默默的忍受着。
    最后眼泪还是顺着萧默珩的眼角流下来,到底是觉得委屈还是屈辱呢?萧默珩闭上眼睛,只觉得这股犹如潮水一般声势浩大的痛苦和失望瞬间便包围了自己。这样的人……眼前这样的他……还会是嬴政吗?不!记忆中的嬴政,是一直被自己留在心底的那个人!他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也绝对不会做出不会做这样的事。
    等嬴政终于无力的趴到在他身边时,周边已经是一片狼藉,他的手指上还有被萧默珩狠狠咬下的伤口。慢慢冷静下来的嬴政马上开始后悔了,自己这都是做了什么?无奈他压不下心中的那股愤怒和憎恨,他就是想要这个人,在发现身边的这个人已经被他人占有过多次以后,嬴政心中强烈的不甘和憎恨就驱使着他,强迫着他去折磨,去重新占有那个本来从一开始就是属于自己的嬴景臻!
    “我不知自己怎么了。”
    “你……说什么?”
    “我……对不起。”嬴政扭过头去看他:“其实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我……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在你身边,如果我……”嬴政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说:“其实,其实我就是嬴政,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仇人。景臻,这些年,我从没忘记过你。”
    然而萧默珩已经昏死过去,双眼紧闭的没了任何动作。嬴政一把紧张起来的将他重新拥入怀中,眼泪顺着男子侧脸的线条一点一点的湿润了少年的脖颈。此时,从萧默珩伤口流下的血液在他们的身体间蔓延开来,这样顿显触目的异样美感,是这么的惊艳又是这样……极度迷人的叫人想去占有。哪怕,他们明知这是一场死劫。
    快到子时这会儿,在周围晃荡了老半天的西垣才往预定的汇合点走去。借着月光他看清了亭子里的一个人影,那人一直走来走去的似乎等得很是焦急。不过这也是没办法,西垣怕要是他和姒姜回去太早又一不小心撞到了什么,自己肯定会被嬴政随便找个什么理由的整死!
    “是李西垣?”
    看着已经换成平常装束的越姒姜,西垣赶紧摆手打了个招呼说:“秦军追得紧,我来晚了。”
    越姒姜怀疑的朝后面望了望,确定没有其他人才问道:“他们呢?怎么只有你一个?”
    “一个受伤了,另一个自己申请正在照顾伤病号。”
    姒姜不置一词,肩上还背着一把新做的短弓。
    “走吧,我们快回去。”
    打开西垣伸过来的手,女孩立马从抽了背后的一支雕翎的指向了那人的心口:“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嬴政派你来的?”
    “喂喂喂,一个女孩子家的别这么大声囔囔行不行?你还嫌招来的秦军不够多呢!”
    “你……”
    ‘啪’的一声脆响,西垣就夺过那根箭矢的折成了两截:“就凭这个也想行刺秦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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