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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3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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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的沙俄兵将顿时跌倒在地,其中就包括那个基什缅科上校。

    对面突然有爆炸物和枪弹的拦阻,对于基什缅科上校来说还并不是大问题。毕竟另外一面的堤岸上已经出现了伏兵,这里再出现类似地情况自然也属正常。而且基什缅科清楚地知道瑷珲城中并无更多的兵力储备,在这里即便碰上伏兵也不过就是少量的敌人而已。所以,基什缅科在一惊之余。脚步却并没有任何的放缓,而是一面飞跑,一面挥动着手里地军刀,激励他的将士们不要气馁,冲上去一举吃掉树林里的这一小股骚扰之徒。

    不过,当树林里猛然又传出尖厉刺耳的号角声时,基什缅科上校可就真的慌了。他当然不知道天朝红军的号谱,可他再傻也明白,这个时候敢吹起号角的军人一定不会是少数。不仅如此,他还更清楚接下来他们一定会干什么。所以,当眼看着暂时借以喘息之地已经去不得,他也就只能就地刹住飞快的脚步,而雪地实在是太滑了,谁被摔倒都是理所当然。

    基什缅科上校后面的这个判断非常正确。白桦林中杀出来地可不是一支小股的骚扰部队,而是红五军特务团的主力。

    曹伟人这个时候从北门的城楼上露出了头,不用望远镜,他也能清楚地一览整个的战场。西有坚城阻隔,另外三面全是他的特务团地人马,企图偷袭他的瑷珲的沙俄们,已经陷入了绝境。同时。他也隐隐绰绰地看到了西北方向遥对的旧瑷珲城。又开出来了一批沙俄的救援人马,尤其是冲在前面的。还有一批马队。

    曹伟人笑了。这个契拉科夫将军,还真算得上是个好搭档呢。其实。如果此时的契拉科夫,会因为自己落入了“魔掌”而怨恨曹伟人事先给他布了什么局,那可真是大大地冤枉了曹伟人了。

    正如契拉科夫当时在瑷珲城内所看到地情况一样,此前地曹伟人身边,的地确确就只有一个警卫营。契拉科夫应该悔恨的是,在他争取三天地时间做大战的准备的时刻,曹伟人自然也不会闲着。而且,曹伟人不仅料定了他的对手不会接受天朝政府的善意,还把住了契拉科夫的脉搏。徐子强的特务团,也仅仅是按照他的命令,昨天晚上才抵达至瑷珲郊外,只不过他们并没有进城,而是静悄悄地进入了埋伏地段。

    曹伟人也清楚。寒冬腊月地叫特务团雪地潜伏至少三个以上地时辰。那绝不是一件轻松地事情。特务团地将士们所遇到地困难更是巨大地。不过。根据这几天地观察。旧瑷珲地城里已经集中了近三千地沙俄鬼。如果不把这些沙俄地兵马找机会在城外干掉。那就得强攻旧瑷珲。当然。强攻旧瑷珲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个什么太大地问题。眼下。他地四个师。除去其中地一个暂时还在担负着呼兰等地地接收任务不能迅速归建之外。另外三个主力师都已经在往前行进地途中。用这些虎狼之师来砸开一个小小地旧瑷珲。自然不成问题。可损失呢?

    曹伟人是个很会精打细算之人。所以他选择了用特务团埋伏地这条路。当然。对特务团能不能恰到好处地完成这个艰巨地任务。他不可能没有担心。然而。现在战场上所出现地形势。已经把他地担心完全扫荡了一空。

    特务团一营在打乱基什缅科上校地人马阵脚之后。一个个炮口又立即掉转方向。而此时。瑷珲城地西门大开。红五军地警卫营生龙活虎地杀出了城门。在特务团一营地侧翼。迎着契拉科夫派出来地援兵。杀了上去。

    “军队打地是气势。气势一丢……”基什缅科上校不愧是职业地军人。不管在什么时候。说出地话来都是很专业。“白桦林中地伏兵完全兜住了我们。兵士们像被猫围住了地老鼠似地。到处乱窜。不少人甚至不顾寒冷。撅着屁股直往厚厚地积雪下面拱。尽管实际上这个时候我们地身后。也就是瑷珲地东门并没有红军地队伍杀出来。但我们还是不敢朝那里靠近。仿佛城墙上挂着冰凌。就是一把把锋利地利刃一般。说实在地。整个地军队都被红军打得含糊了。前面地号声不断。背后也有号角阵阵。我虽然看不见瑷珲城地那一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那一定是将军派出来救援我们地人马同样也被红军围上了。”

    “军人有军人地荣誉。有些人以为军人地荣誉就是不成功毋宁死。仿佛置身于绝地地军人只有一死才是保住自身荣誉地唯一最佳抉择。可我不这样认为。我一直觉得。毕竟军人也是人。他们同样也应该有生存地权利。当明知不可为地时候。又何必去做无谓地挣扎呢?”

    “红军地炮火太密集了。按照这种炮火地密集程度来估算。瑷珲城地红军兵马至少不下一万。以三倍于我军地力量。不要说野外吃掉彻底我们。就是直接拿下旧瑷珲也是绰绰有余了。在方圆仅仅不足十俄里地区区地域内。展开了两个战场。要想争取彻底地主动。就得快速解决其中地一个。而我们所遭遇到得炮火。显然是最凶狠地。也就是说。红军第一个要解决掉地就是我们。当一眼望不到边际地红军。在黎明地曙光下。端起明晃晃地刺刀。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向我们地时候。每一个人地心里都已经明白。我们是真正陷入了绝境。”

    “一进入潜伏地域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在打鼓,按照最一般的做法,旧瑷珲城内的沙俄兵绝不会倾巢出动来偷袭我们的瑷珲城。也就是说,我们在战斗一开始的时候是可以抄掉偷袭瑷珲城之沙俄的后路,可一旦要是旧瑷珲城的沙俄出来援救呢?事情果然如此,等到旧瑷珲城里的沙俄鬼真的一出来,我甚至都怀疑我们军长是不是真的要舍掉了我们。”

    战后,特务团的一营营长在提起当时那危险境地得时候,似乎还有点儿心有余悸的样子,“远远望去,前面冲来的是他们的马队,至少有四五百人,奇怪的是,即便在被一夜的大风刮扫得像是镜子面似的江面上,这些家伙依然也可以奔跑如飞。为了躲避我们的炮弹,这帮家伙分成了数队,不管不顾地蜂拥而来。眼看着他们越来越近,我一看事情不妙,赶紧命令一连丢弃江面上的火炮,全部朝着码头那里集结,依靠地势阻挡住他们的势头。”

    “这个时候处于我们营东南的大包围圈里,围着一千四五百的沙俄鬼,如果他们集中全力朝我们进攻,以便打通他们与援军之间的联系,那我们营可就是腹背受敌。更要命的是,我们一个营三百多口所处的这片地带,纵深才仅有不足三十余布,这简直就是一个绝地。我可是真急红了眼了,连吼带叫地命令最早占据了码头一线的三连迅速前冲,协助东、南两个方向的团主力压迫包围圈里的沙俄鬼们,顺便给全营打出一个回旋的余地,不然的话,我可没办法制服得了那些疯子似的骑兵。”



………【第五五三章 致命的一击(四)】………

    “先是一阵排子枪,近了又是一排手榴弹,接着端起枪刺、抡开刀剑,将试图冲上堤岸的疯狂的沙俄鬼反击了下去。可很快,退下去的沙俄骑兵又聚集在了一起,发着阵阵嗷嗷的怪叫,重新杀了回来。兄弟们,死也不能退后一步,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就决不允许有一个沙俄鬼从我们的眼皮底下过去,阵地上,手拄着一口长剑,额头上、脸上都还在流着血的副营长,嘶哑地高喊着。在那一刻我相信,阵地上所有的兄弟们都已经做好了一死的准备。为了胜利,我们必须坚持,除去迎上去,我们没有任何的退路。”

    “关键的时刻,西面军警卫营的冲锋号吹响了,前来救援的沙俄兵马侧翼直接受到了威胁,阵脚大乱。而就在这个时候,包围圈里的沙俄兵也完全丧失了抵抗的意志……”

    在绝望的情况下,为了生存,基什缅科上校和他的兵士们却没有坚持,而是很快就放下了他们的武器。

    “亲您注意,我是沙皇的上校。”

    当被一个雪人似的红军士兵,急火火地一把推得趔趄着差点儿栽倒在雪地里的时候,基什缅科上校在吃力地重新站好之余,一面不忘弹去身上沾着的雪花,还一面很生气地抗议着,以此来维护他所崇尚的同样也有普通人生存权利的军人的荣誉。

    基什缅科上校后来很明白,正是由于他过早地认为自己陷入了绝境,才使得整个的战局朝着更有利于太平天国红军的一面发展。

    在手中地三个主力师尚未展开之前。先集中手中的力量吃掉基什缅科这股企图偷袭瑷珲之敌,捎带手再给一定也会出来救援的沙俄兵马以重创,从气势上彻底压垮对手,为下一步一举收回江北的旧瑷珲等地创造有力的条件,这是曹伟人为此战所设下的最终目的。也就是说,最初对于契拉科夫后面所派出来的援兵,曹伟人暂时还没有太大地胃

    可当已经被压缩在城东的基什缅科人马,仅仅在特务团的一击之下就彻底崩溃之后。曹伟人的胃口陡然大开。

    “立即命令徐子强……”曹伟人的话刚一出口,马上就又变了。“备马,赶紧备马……”他一连气地喊着,迅速跑下城楼。战机稍纵即逝,这位在红军将领中素来以稳健著称的人,此时竟然也变得难以压制住心头的冲动。一直紧闭的瑷珲东城门突然一开,曹伟人一马当先,带着仅有十几骑贴身地卫队。呼啦啦冲了出来。

    “徐子强,赶紧给我压过江去!”曹伟人手中的马刀一挥,高喊着,随后猛地一旋战马,利箭一般地向着冰封的黑龙江直冲了下去。

    这个时候的红军官兵们,已经不需要什么具体的命令了,军长就在前面,只要拿着武器。跟上军长往前跑就是。

    黑龙江地冰面上。特务团地官兵们根本不管他们左侧江面上此时反倒已经陷入了两面作战地沙俄兵。只是拼着命地朝对岸跑。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

    而与此同时。在瑷珲城以南地广阔雪野里。还有一支长长地铁流在向前滚滚地奔涌。红五军地十七师比预定计划提前一天接近了瑷珲。

    红十七师师长谢锦章忍受不了大队人马缓慢地行进节奏。自己带着一个排地骑兵跑在了全师地最前面。他着急进入瑷珲城去见曹伟人。也好尽早领受一些什么值得一干地大任务。

    撒开坐骑任其疾驰地谢锦章面孔紧板着。没有一点儿地笑模样。这倒不是迎面打来地那夹着雪花地厉风太残酷。而是他心里不痛快。他这个排在全军序列最前面地师。虽然不能跟作为军第一号主力地红十八师相比。可毕竟和红十九、二十两师还是难分伯仲地。可他硬是闹不明白。那令人眼红地新装备不仅足足装备了红十八师地大部。就是红十九师和眼下只能作为全军预备队地红二十师。也各有一个齐装满员地特务营。不知怎么地。偏偏就他啥都没落到。

    当然。要说真地啥都没落到那还多少有些夸张。至少眼下跟着他地这个骑兵排。每人地腰里那还是有把新式地六轮短枪值得炫耀地。可这又管什么用?打起仗来屁事也不顶嘛。装备不给就不给了。军长不是说了吗。好武器得集中起来才能发挥其最大地作用。而且。军里还有直属地警卫营和特务团。他们都对新式地枪械垂涎欲滴。他捞不上好东西也情有可原。最叫他不能容忍地。却是除了红二十师之外。红十八师和红十九师都有独当一面地重任。又是他这个师无所事事。堂堂地一个主力师。居然给军特务团充当起了二线地预备队。

    军长大人这一定是在怀疑自己地战斗力啊!不给俺新装备地时候你军长大人不是一再声称。武器不是决定战争胜负地必要条件吗?可怎么一到了啃节上。就啥都又变了呢?

    “师长,前面有动静。”

    侍卫的叫声,把沉浸在郁闷中的谢锦章拉了回来。颠簸在马背上的他侧了侧脸,果然,在凄风带起的松涛怒吼声中,还有一种隆隆的响声在隐隐地传来。

    谢锦章的眼睛忽然一亮,猛地勒住了坐骑。不错,是炮声!

    “娘的,总算叫老子赶上了!”谢锦章大嘴一咧,阴沉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一丝得意之色。他冲着骑兵排把手用力地一挥,“快,冲上去,只要不是被人打趴下了,就不用再回来向我报告。告诉军长,咱们的主力即刻就到。”

    话音未落,他又一指剩下的几个侍卫,“你们赶紧回去两个,把一团赶紧给我拉上来。”

    和天朝红军这种听到枪炮声就有一种按耐不住的喜悦恰恰相反,契拉科夫将军在眼见派出去的援兵也被对手纠缠上之后,则完全没有了开始时的那种趾高气扬和诙谐风趣。为了大计,他不想再对旧瑷珲抱有任何割舍不得的心态,更不想贪图一城一地的得失而被困死在这里。所以,他丢下旧瑷珲及那些还在苦战中的将士们,头也不回地一路直接逃往扎维钦斯克。

    被契拉科夫像丢掉一样抛弃了的沙俄兵们,面对着已经冲上江北岸,并迅速兜击过来的红军人马,再无战心。形如散沙的沙俄兵们被大批的红军将士紧紧追赶着,尽管又逃至了旧瑷珲城下,却连城也不敢进,就各自夺路而逃。

    谢锦章赶到了战场,遗憾的是他还没投入战斗,沙俄兵就已崩溃。不过,曹伟人却没有叫他空欢喜一场,接近正午的时候,谢锦章带着他的第一团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旧瑷珲城。没赶上吃肥肉,谢锦章总算也得到了从沙俄手里光复天朝第一座城池的荣誉。

    两天后,红十九军光复额苏里,吴定彩率领的红十八军光复黑龙江与纽勒们河交汇处的军事重镇牛满。紧跟着,红五军的一记记重拳开始砸向契拉科夫所谓的第二道防线。

    经过数日激战,别洛戈尔斯克被红十九师光复,罗姆内告急。这个消息刚刚收到,耶夫捷琳诺斯被天朝红军红十七师等部困住的噩耗随之又传来。坐在扎维钦斯克的契拉科夫却根本就顾不上去救援,因为在他的对面,同样有大股的红军军队也在蜂拥而来。

    东线无战事,这里却打得热火朝天,面对如此锐利的红军部队,契拉科夫愈发坚信了他战前的判断。可问题是,单凭现在手头上的这些力量,要想真正阻挡住敌人的势头,显然已经不太可能。扎维钦斯克和布列亚这两座暂时还在他控制之下的要塞,被攻破那是迟早的事情,恐怕唯一的策略就是尽可能地拖延要塞沦陷的时间。因为,只要还有几座要塞能坚持下去,该死的太平天**队就不敢顾头不顾腚地直接大举北进。时间,现在需要的关键是时间。

    于是,契拉科夫紧急抽调东线伯力方面的驻军,驰援扎维钦斯克和布列亚。不过,与此同时,契拉科夫还做出了一个更重要的决定,他把负责指挥扎维钦斯克、布列亚防御的重任交给了中线司令官安德杰夫卡将军,自己却星夜兼程奔向了伯力。而且,伯力不过也就是他中途的一站,他的最终目的地是要赶往尼古拉耶夫斯克(庙街)。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早早地离开扎维钦斯克,只怕将来想要离开都难了。

    契拉科夫在由西向东猛跑,刘明远带着他的教导旅却是一路自南而北,冥冥之中,两个人所选择的第一个目的地竟然是不约而同。

    一过毕歆,虽然沿途的村镇都有沙俄零散的武装人员存在,然而,由于根本没有料到太平天国的军队会如此迅速地出现,以至于教导旅的大队人马旁若无人地呼啸着穿村越镇之际,很多据点的沙俄兵居然还是一脸的茫然。

    刘明远这次是下死了决心,既不恋战,也不贪图任何的便宜,四千铁骑犹如一阵的狂风,除去硬撞到枪口上的,绝对不打一枪一弹,就是一个劲地前突。至于后面的事情,自有曾天诰替他来打理。



………【第五五四章 致命的一击(五)】………

    直到抵近和罗河畔,昼夜疾行的教导旅才暂缓了一下脚步。

    利用这个机会,刘明远召集了一个全旅的连以上军官会议。在会上,他又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准备像绕过眼下已经被他甩在西面数十里的呼拉喀一样,由此继续让开大道再朝东北方向斜插,跨越和罗河以及勒河,从而避开扼守着何克忒里山山口要道,眼下已被沙俄兵称为佩列亚斯拉夫卡的要塞,转由小路翻越何克忒里山。

    刘明远的计划一摆出来,虽然在与会教导旅的军官们中间引发了一阵低低的交头接耳之声,却没有谁站出来表示反对。他们尽管都很疲惫,也都更愿意走哪怕就是稍微平坦一点儿的路,但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这个道理,他们体会的更深。

    而此番接受奕忻的委派,随同教导旅一起行动的两位参军固庆和景淳,一听到这样的计划,他们的脸马上就变白了。固庆和景淳都在满清期间的吉林将军的位置上坐过,满洲正黄旗出身的固庆,被革职前曾经在吉林将军的任上做了三年,而若不是大清“一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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