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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山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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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段日子造下了不少杀孽,先是那群惹事的魔修,又来个九尾,如今报应终究来了……
枕寒山气喘吁吁地闭上眼睛,黑纹不减反添,几乎毁了他的大半张脸。
皎洁的圆月挂在头顶,仿佛仍是黑夜。枕寒山睁开眼,抬头望向月亮,怪不得他走不出这片林子,原是入了旁人的法阵。
树梢上的白衣人落地,一袭白衣好似皎月。白衣人笑道,“枕先生,许久不见。”
“原来是你,”枕寒山沉声道。
“你我百年未见,枕先生竟未忘记在下,真是三生有幸。”
枕寒山没有搭理清斐的套话,“那些魔修都是你的手下?”如此相似的阵法同出一宗。
清斐没有直接回答,但和默认没有两样,“我本来只想要那妖魔的内丹,无意为难先生,但枕先生千不该万不该杀了九尾那等尤物。”清斐怜惜地摇头,说:“这般绝代佳人,竟被先生斩了头颅。”
“你和九尾是何关系?”枕寒山问。
清斐笑道,“枕先生不是多嘴的人吧?”
枕寒山抬起眼睛。
“忘了告诉枕先生,只要我控制着阵法,任何传送阵都会失效,先生没有必要同我周旋,”清斐笑意不减,眼睛里却仿佛盛着寒冰。
既然被人道破,枕寒山没有必要继续施展阵法。
他收回手,站在高树下,纵使浑身剧痛,亦如竹子般身姿挺拔。
作者有话说:
47
枕寒山鲜少落于败势,今日却连剑都无法提起。
从收敛杀欲的那刻起,枕寒山似乎被分裂成两半。那个嗜血的魔鬼被现在的他锁在心牢。
然而每当他手染鲜血,那个人便能减少几分束缚。一旦那人挣脱出来,人间怕是成了炼狱,尸山血海重现于世。
枕寒山隐隐觉得心底的那个人在冷笑,嘲笑他毫无反击之力,白白当了刀俎上的鱼肉。
额上的冷汗从鬓角滑落,后背的汗打湿了衣衫。他终究忍受不住剧痛,单膝跪地。
枕寒山只觉从耳边刮过的风疾速得很,他听不到其余的声音,只有呼啸的风声充斥脑中。
若非在这紧要关头,心牢里的那人作祟,清斐不能伤他分毫。
“我还未做什么,先生便对我行大礼,实在令人惶恐,”清斐走近道。
清斐手中现出长剑,剑尖指向枕寒山。他挥动长剑,剑尖闪过冷冰的锋芒。
可这剑并未落在枕寒山身上,不知从哪冒出的长鞭卷起剑身,令那剑势骤减,剑尖仅划破了枕寒山的脸。
“谁!”清斐沉声问。
长鞭的主人迈入阵法。那人白发红眸,连眉睫都是白色,衬着冰雪般苍白的肤色。
清斐脸上的笑容稍许凝滞,沉声道:“妖尊大人。”
百年前效命于北域龙族的妖修。众人不知他原身,更不晓他姓名。水妖称他为妖尊,人族称他为妖魔。着实是个神秘的大妖。
这妖魔修为高深、作恶多端,旁人都以为一个罄竹难书的恶人必定凶神恶煞,实则不然,他生得一副秀美容貌。
清斐看清尔冬的相貌,笑道:“怪不得妖尊大人不喜以真身示人,原来是这原因。”尔冬现在是人的模样,但本该长着人耳的位置,垂下柔软的兔耳。
一手遮天的妖尊,原身竟是一只野兔,就这么一只兔子,令当年的修真界闻风丧胆。
尔冬手持银白长鞭,这条长鞭通体洁白,看似毫无杀伤力,却是闻名天下的神器。
它的主人原是龙族皇子,后来龙族皇子殒落,众人哀叹神器下落不明。谁知数十年后,这把神器再次现世,掀起腥风血雨。
“滚开,”尔冬挥舞长鞭,长鞭寒气逼人,令清斐连连后退。
清斐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他擅长阵法,并不善利器。
头顶皎洁的圆月染上血色,那轮明月一分为二,好似天穹被劈成两截。
尔冬眼前的事物都带着虚影,面前的白衣人分裂成无数,密密麻麻地占据尔冬视线。
受阵法压制,尔冬按着胸口,呕出一大口鲜血。
清斐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
这妖魔看着唬人,实则不过强弩之末。想来也是,被镇守在山河归一阵里数十年,岂能在短短数月间恢复。
“当年我那师兄如此相信枕先生,谁知枕先生竟也被这魔物蛊惑,将他放出山河归一阵。不知令先生心软的缘故,可是这张楚楚动人的脸?”
清斐笑着用剑挑起尔冬下颌。
枕寒山费力地抬起头,面上可怖的黑纹犹如有生命的活物。
“我原想着妖尊大人白白死于剑下,浪费了一颗内丹,未免太可惜了。谁知妖尊大人竟是一只野兔精,哎,从一只兔妖体内剖出内丹,真是太掉价了。”
清斐面露嫌弃,却步步逼近,走至尔冬面前。
他的手尚未穿过尔冬胸膛,头顶的圆月霎时间恢复原样。一时间阵法被破,皎月和黑夜瞬间消逝,天恢复了破晓前的灰蒙蒙。
清斐停下脚步,避开袭来的凌厉剑气。
接连两次被打断,清斐面上很是不耐,他循着剑气袭来的方向看去,直至那抹红影映入眼中。
清斐脸上满是疑虑,甚至忘了开口询问,只站在原地,眺望持剑的明琮。
明琮面无表情,再次挥剑。清斐堪堪避过那如罡风般的剑刃,脚尖轻点,白鸥似的后退。
“你恢复记忆了?”清斐不可思议地问。
明琮却未回复。
清斐唤出长剑,抵挡明琮的攻势。明琮手中的武器不过一柄中品法宝,远不及清斐手中名唤浮尘的宝剑。
然而当那剑击落在浮尘剑身时,浮尘不由发出低鸣,就连清斐的手腕也随之一颤。
明琮不善用鞭,这点清斐了若指掌。
“你究竟是谁?”清斐咬牙道。
“明琮”手中的剑如寒冬凛冽的狂风,咄咄逼人,清斐不多时便落入下风。
清斐身上的白衣见了血,鬓发被剑气割裂,参差不齐的碎发贴在脸颊上。他许久没有这么狼狈。
“清斐,你把我那傻弟弟骗得真惨,”“明琮”扬起长剑。清斐连连后退,但胸口还是裂了一道口子。
清斐取出灵丹,咽了下去,目中泛起杀意,“你是、他的胞兄?”
明琮确实有一位兄长,那人是罕见的剑修奇才。但这人英年早逝,亡故那年,宗盟还派人前去吊唁。
一个早已逝世的死人怎么可能重回凡间?
不可能!
更何况……清斐凝视“明琮”的脸,在明琮鼻梁上有颗不显眼的小痣,面前这人的鼻梁上也有一颗痣。
即便是双生子也不可能生得一模一样!
但是,清斐看着“明琮”,又没有办法劝服自己,他和明琮是同个人。明琮不会有这般凌厉的招式,更不会有这般冷厉的眼神,仿佛视他如……不堪入目的污秽。
清斐几乎忘了一侧的尔冬和枕寒山,目光尽数黏在“明琮”身上。
“不可能……”清斐喃喃自语。
“呵,”明琮冷笑。他一剑刺透清斐胸膛,又将人踹在地上,剑刃从血肉里分离,热血喷了一地。
干脆利落的剑招,半分华丽的招式也无,却招招指人要害,确实是当年淳门剑修的修行风格。
清斐咽了保命的灵药,可他被利剑刺伤,只能狼狈地趴在地上,眼见着胸前的白衣被血浸染成红色。
“我本应杀了你,但琮儿尚未摆脱九尾的影响,他既不情愿,我就暂且饶你一命。”
清斐顾不上听“明琮”的说辞,他盯着“明琮”的脸,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传闻,双生子共享一魂一魄,一人故去,魂魄则尽归另一人,然而这一魂一魄深受亡人影响,使得仍在世的人会做出与亡人相似的行径。
“明琮,你不是明珏,别让亡魂作祟,”清斐捂着伤口,直视“明琮”双眼。
“清斐,莫不是我弟弟对你太言听计从,以致你忘了你是我淳门的仇人。如若琮儿寻回记忆,必然也是要杀你的。”
清斐闻言,双目不由睁大,唇角溢出鲜血。
“明琮”眼都不眨砍下清斐手臂,清斐痛得直冒冷汗,双目通红似血,却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明琮”。
他束起长发,露出与女子相异的脸庞轮廓,纵使五官精致、俊美阴柔,少了长发遮掩,不至于叫人分不清性别。
“明琮”收起剑,轻声道,“阿弟,这仇我替你报了,以后别再这么听话,被人蒙骗。”
朝阳露出一角,四方逐渐明亮。霞光初现,赤橘布满天边。
“到了!爻卦推测之地,”不远处传来青年男人的声音。
“明琮”抬头望去,见是宗盟的人寻来,毁了清斐的断臂后迅速离去。
“清斐师叔,你怎么在这里?”依旧是那陌生男子的声音,“哎呀!清斐师叔,谁把你伤成这幅模样?”
男子话音刚落,另一人的声音响起,“稍后再说,泽洲,处理正事。”这人声音冷冽,如出鞘的利剑。
名唤泽州的青年男子收敛起懒洋洋的语调,“是,师尊。”
后来的俩人同属宗盟,一人是宗盟盟主的师父清纭,另一人盟主的同门师弟泽洲。当年,尔冬就是败在清纭剑下,被人洗去了记忆,关押在山河归一阵里。
然而两人此番前来,却并非为了尔冬。
观星阁的巫师告诉清纭,灾星有变,提前降世,清纭令人施展卦爻,算出易变之地恰好就在通天城中。
清纭心急赶来一探究竟,时间紧迫,只带了弟子泽洲。饶是清纭见多识广、处事不惊,看到这仨人,也不由一震。
清斐在此尚且说得过去,可那另外二人……清斐目光落在尔冬身上,眸色一冷,手中现着长剑。
可清纭越过尔冬,看到他身后神识不清的枕寒山时,面色变得格外凝重。
枕寒山双目紧闭,面上缠着黑气,杀意逼人,于传说中的杀神有何两样?
清纭一惊,心道,灾星降世竟预示着这件事!
人世千年一大劫,杀神神格千年一轮回。千年之限尚未到来,神格却提前降世。史书记载的人间地狱莫非又将重现?
清纭伫立在原地,没有任何行动。
尔冬却只以为清纭的到来是因他和枕寒山。枕寒山曾承诺宗盟,看守他至少三百年,然而百年未到,他俩竟都离开了山河归一阵。
“传送阵?”泽洲率先发现了尔冬的异常。
早在明琮与清斐争斗时,尔冬便开始布阵,然而这种传送阵限制太多,他对通天城周边又一无所知,只能任由传送阵连接到别处地方。
“拦住他!”清纭扬声道。
泽洲还未拿出符箓,清纭已闪至尔冬身侧,将他困住。可清纭泽洲两人都不曾想到,这个传送阵法竟是为枕寒山而设,尔冬根本没有想过逃走。
“可知你送走的是谁?!”清纭沉声说,剑尖指着尔冬。
尔冬跪在地上,唇角残余干涸的血渍。
“枕寒山身蕴杀神神格,你可知晓?!”清纭向来坦然自若,但说这番话时,亦不免愤然。
尔冬并未看向清纭,他的目光落在遥远的天边。
一轮浑圆赤红的新日冉冉升起,漫天云霞,绚烂无比。
作者有话说:
48番外
明琮生来顺遂无忧,令众人艳羡。
他有一对恩爱的父母。父亲是淳门门主,性情敦厚温和。母亲是斜溪出名的美人,即便早已为人妇,爱慕者仍旧无数。
他还有一位兄长,名唤明珏。明珏是罕见的剑修体质,为人勤勉端正、心无旁骛。
明琮既得父母宠爱,又有长兄承担重则,平日里摔伤磕碰都有无数人温声细语地安慰。
因而长大后,他依旧是一副娇蛮小儿的性子。
父亲曾后悔过,少了对明琮的严厉管教,以致他和女孩儿似的喜欢掉眼泪,又浮躁好动,不肯专心修炼。
为了磨练幼子的心志,明琮父亲狠下心,罚他在门外平地跪上一夜。那时还是初夏,天不冷不热,算不上什么惩罚。
仅仅一夜,先是明珏送来宵夜,督促他赶紧吃些热食暖身,后是母亲带来厚衣怕明琮受冻。
兄长明珏仍旧不放心,带来驱赶蚊虫的香囊,佩戴在明琮腰间,又陪他过了一夜。
天亮时分,父亲过去一看。明琮枕着枕头,身下铺着棉被,身上又裹着一层厚实的锦被,正呼呼大睡。
而明珏清醒地跪在地上,好似在替弟弟承担责罚。
父亲生气地叫醒明琮,“罚你跪一夜,你竟还睡着了?”
明琮揉着惺忪睡眼,茫然地看着父亲。
父亲心知不该对幼子太过苛责,稍微收敛了怒火,说:“你哥哥因一招没有学好,跪了三天,期间没用过一米一水。你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
明琮挠挠头,并不觉得自己做了错事。哥哥就是这么厉害,他就是这么懒,阿爹又不是一天俩天认识他,怎么偏偏今日大动肝火?
明琮不仅没有意识到错误,反而委屈地抿着嘴,眼泪唰得冒出,好似受了天大委屈。
身旁的明珏见弟弟情绪低落,赶忙说,“爹,阿弟才修炼不久,还需循序渐进,何况他的进展已经很是喜人了。”
明琮听到哥哥夸自己,装模作样流出的眼泪收了回去,仰起头看着父亲。
“明珏,你不要惯着他。他连剑都握不稳,这还叫进展快?你俩明明同岁,你十五岁凝出剑意,十八筑基,可你弟弟?现在还是个废人!”
鲜少被父亲这般严厉批评,明琮真的难过起来,垂头抹眼泪。
见他哭得伤心,父亲也说不出其余批评的话,只得转身离开,临走前,给了明珏一个眼神,示意他安慰明琮。
明珏不需父亲指示,必然会温声安慰明琮。他与明琮是双生子,两人同日诞生,每时每刻如影随形。
他就这么一个弟弟,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给了这个弟弟,何况明琮机灵黏人,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个这般可爱听话的弟弟。
明琮自然也十分依赖这个对他千依百顺的哥哥。
人人都说剑修性情冷漠,不通人情。可明琮想,他的哥哥是世间顶厉害的剑修,却是极为温和的性子。
明琮这般想,但他的婢女个个都畏惧明珏,一看他就好似见到元始天尊般,大气都不敢喘。
明琮的婢女都是机灵听话的凡间女孩,长于乡野或是商贾人家,比起矜持疏离的仙子,更为热情,像枝头的百灵鸟般灵动。
何况又摊上个明琮这样懒惰随和的主子,这些婢女早把那点主仆之间的尊卑丢至九霄云外。
大冬天明琮赖床,婢女们竟直接将冰冷的手探入被中,紧贴他的肌肤,明琮吓得哇哇大叫,掀开被子一跃而起,婢女们却在那里捂着嘴巴偷笑,就连明琮母亲和明珏都没做过这种事。
反倒是明珏,他次次想叫明琮起床,都被明琮撒娇打滚糊弄过去。一来二去,明珏索性随着明琮睡去,反正阿弟还小,以后再修炼也不迟。
明珏真真是忘了,他和明琮是双生子,两人同年同月同日诞生于世。
婢女们胆大娇蛮,在明珏面前却从不敢造次。只要明珏在屋中,一个个低眉顺眼、端茶递水,连说多几句话都像是犯了大错。
明琮奇怪地问,“我和哥哥明明生得一样,你们对我笑嘻嘻的,为什么见了哥哥,却像是见了鬼一般?”
婢女吐了吐舌头,“才不一样呢!大少爷和您天差地别呢!”
明琮真是不明白,他和哥哥确实长得一模一样,小时候只要他换上明珏的衣服,板着张脸,佯装出不苟言笑的样子,就连母亲都能被他糊弄过去。
要不是脸上的痣出卖了他,指不定母亲到现在都不知晓,那个“明珏”是他假扮的。
可是,越长越大,他再假装“明珏”,不管是母亲,还是婢女,一眼便能辨认出他是个冒牌货。
再后来,明珏勤于修炼,远比明琮这个懒鬼长得高。明琮便再也不使这互换身份的小伎俩。
纵使哥哥比自己个头高,身型也不似自己这般单薄,明琮还是觉得自己和明珏看上去十分相似。
虽然明琮这般想,旁人却好像从不买账。
有一年,黎姓世家来淳门拜访。黎家的小女儿容姿秀美,资质超群,据说离筑基不过一步之遥,再修炼片刻,便可脱离凡胎,踏入仙途。
明琮从前便听过黎家幼女的芳名,听闻她貌若天人。
果不其然,庭院梨树下的少女粉面桃腮,仰头望着满树洁白的梨花。她似乎察觉到旁人的目光,往明琮所在的方向望去。少女见到明琮,羞涩地垂下头,娇嫩似梨花的脸颊浮起红晕。
明琮被少女吸引,恨不得直接跟母亲说要娶她为妻。
等到明琮走近,少女再次抬头看他,秋水似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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