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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和亲-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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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禀王后; 前些日陛下特意吩咐卑职说,您的月份大了; 这照看上更得小心谨慎,所以只要您有任何不妥,就得由三位以上的御医一同看过,方能得出结论。卑职方才以为您请的是平安脉; 所以是独自来的。”御医把前因后果讲述一遍,“后来又叫了几位同僚前来诊断,待大家的意见一致后,才能告诉您和陛下。”
  “对; 是有这么回事。”乌斯曼刚才一着急; 都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原来是你……!”炎不停挠着后颈,“真是的; 想要吓死我吗?”
  “冤枉啊,炎炎; 本王也受惊不小,你看我头上都冒冷汗了。”乌斯曼赶紧握住炎的手,委屈道,“都怪这个大夫不懂得变通,若没事,早点说一声不行么?”
  “对啊,御医,以后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先知会一声,免得吓着陛下和我。”炎不觉盯着为首的大夫。
  “是卑职行事刻板了、让王后和陛下受惊,罪该万死。”大夫赶紧下跪赔不是,他还能怎么办,当初君上那话可是说得死死的,王后的每一根汗毛他们都要捋顺当了,有任何不适,哪怕蚊子包都得仔细诊断,这不,他们照足君上的话做,却替君上顶下好大一口锅。
  “起来吧,这事也没那么严重,下回记得先说一声就成。”炎也没有问责御医的意思,“我身上现在痒痒得很,你说该怎么办?”
  “一般得湿疹之人,需要服汤药祛除体内湿热和瘀滞,但王后有孕在身,这药吃不得,所以只能外敷止痒的软膏,多吃一些清淡之物,不要吃烤肉、馕饼,不出五日,应当可以消去的。”
  “好。”乌斯曼道,“你们去准备膏药吧。”
  “卑职这就去。”六个大夫跑得可快了。
  “哎,这些大夫真是的……”乌斯曼还在小声叨叨。
  “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炎斜睨着乌斯曼,“知道我刚才为何不责罚他们吗?”
  “因为炎炎宽宏大量,用大燕的话说,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乌斯曼笑着摸了摸炎的肚子,“还能怀宝宝。”
  “不,我一点都不宽宏大量。乌斯曼,你知道的,我只吃我愿意吃的亏。”炎拉开乌斯曼的手。
  “炎炎的话越发充满睿智,本王……”
  “少夸我,你要是没听懂就直说。”
  “是,炎炎,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乌斯曼老实得像个被师傅罚抄写的学生。
  “一会儿你就懂了。”炎却卖起关子,还笑得贼开心。
  御医回来了,用托盘端着一只小巧的珍珠贝壳,他在炎面前打开它,原来贝壳里装的是软膏,颜色雪白,膏体混着一些细碎纤薄的类似冰片的东西,闻着还带点薄荷香。
  “这是什么?”炎好奇地问。
  “这是解热的冰薄荷,用薄荷汁液配比草药制成,最后冻成冰,再削成碎片,混在膏体之中,用于外敷更好。”御医恭敬道,“王后,这里的分量就是一次外敷的,待明日卑职会调配新的乳膏来。”
  “你有心了,竟然想到在乳膏里加冰片,看着就清凉止痒。”炎笑着点头,“伊利亚,给赏钱。”
  “谢王后。”御医领了赏,高高兴兴地下去了。
  乌斯曼一句话都插不上,还伫在炎的身边。
  “走吧,我们回寝宫。”炎拿起软膏,便拉着乌斯曼的手回去寝室。
  到了寝室,伊利亚给炎准备好不怎么烫的洗澡水,乌斯曼挥退伊利亚,亲自帮炎沐浴更衣,然后再上药。
  冰片恰好融化,膏体变得十分清凉。
  “让你帮我上药,”炎板起脸道,“这就是我今日对你的惩罚。”
  “啊?”乌斯曼不解,愣着。
  “御医不知变通,是因为有你的口谕,所以我今天受惊,你才是罪魁祸首。怎么只是罚你上药,还不乐意?”
  “炎炎,你这哪里算是罚?”乌斯曼依旧困惑,“你要是让我跪搓衣板,那才叫罚……”
  乌斯曼的话才说出口,正在收拾床褥的伊利亚噗嗤一声笑出来,见乌斯曼和炎不约而同地扭头看着他,忙道:“我什么也没听见,我就想到好笑的事情才笑的。”
  “你出去吧。”炎扬起下巴示意,“一会儿舌头该没了。”
  伊利亚冲炎吐吐舌头,憋着笑出去了。
  “炎炎,”乌斯曼继续道,“你让我帮你涂抹药膏,这可是美差,怎么是罚?”
  炎的月份大了,虽然床也很大,乌斯曼也怕挤着他,加上军情时常半夜、凌晨递送而来,所以这段时间乌斯曼时常歇在御书房。
  “我身上这么多疹子,”炎挠着肩头道,“是赏是罚,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乌斯曼还是笑眯眯的觉得这是美差,他洗干净手,左手拿贝壳,右手拿着一只玉做的挖耳勺,它的尺寸用来舀药刚好。
  乌斯曼从炎的胳膊开始抹药,炎坐在那儿,大腿上盖着一条毛毯。
  乌斯曼干活可细致了,在红疹上抹上药膏后,还轻轻揉按,“炎炎,还痒吗?”
  “好多了,凉凉的,挺舒服。”炎笑着说。
  “这就好。”乌斯曼继续抹药,胳膊和肩膀上完事了,接着是后背,因为怀孕,炎的腰身明显粗了不少,原本的侧腰曲线都成了搓衣板,可乌斯曼还是觉得炎好美,挖耳勺在炎挺直的脊背上来回摩挲……
  “咕咚。”是吞口水的声音,乌斯曼的眼神有点发直。
  “你怎么停了,继续啊。”炎催促,“还要抹胸口呢。”
  “好、好。”乌斯曼赶紧应声,继续往炎的后背上抹药,背脊上的肌肉还是挺扎实的,不亏是常年习武之人,乌斯曼偷偷摸摸丢开挖耳勺,直接用手指抹药,顺着炎的背脊一点点打圈来到股缝。
  “别做多余的事情。”炎忽然这么一句,吓得乌斯曼浑身一个激灵。
  “没,我怎么会见色起意呢。”乌斯曼举着贝壳道,“给炎炎上药这么正经的事情,我一定办得妥妥的。”
  炎笑了笑,没说话。
  乌斯曼却已经硬了,在寝宫内穿得单薄,那擎天一柱显而易见,他只得拿着枕头挡挡,才让炎转身过来,往他的胸口抹药。
  炎的肚子可大了,他的身材既不是虎背熊腰的大汉也不是娇小可爱的少年,是刚中带柔,就像他的剑法,犀利却不突兀,充满年轻男子旺盛阳刚的气息。
  乌斯曼从来不知道,一个大着肚子的男人都会让自己如此浮想联翩,这色迷心窍的样子和街边的野狗差不离。
  乌斯曼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忍不住伸手东摸摸、西摸摸,借着抹药大吃炎的豆腐。
  一直看着乌斯曼动作的炎,忽然抬起脚,踩在那只一直捂住乌斯曼□□的枕头上,缓缓施力:“乌斯曼,你现在还认为这是一件美差吗?”
  “炎炎……”乌斯曼浑身一抖,狼狈地捉住炎的脚踝,“别闹。”
  “乌斯曼,我有两笔账要和你算,哼,就知道你色狼,会按捺不住的……”
  “怎么是两笔?那御医就一笔……”乌斯曼也不敢用力抬炎的脚,只能半僵硬着身子坐着。
  “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只看中你的好皮囊,我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后来越想越气!”炎又隔着枕头踩了一脚乌斯曼的“壮丁”,“在你眼里,我就只喜欢你的脸吗?是这样吗?”
  “不、不是的,炎炎爱我。”
  “再说一遍!”
  “炎炎爱我,炎炎好爱我的!”
  “知道就好,我这么爱你,大老远地跑来给你生孩子,你却说我只喜欢你的长相……”
  “炎炎,你最初可不是那么说的。”乌斯曼辩解道,“你还带着刀子来我寝殿……还说……哎唷!”
  炎这一脚下去,乌斯曼怕是要断了子孙根了,好在炎偏了偏脚丫子,踹在乌斯曼的大腿内侧了。
  “炎炎,是我记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别气坏身子。”
  “乌斯曼,上床来!”
  “咦?!”
  “气得我想做。”
  “啊?!”
  “哼,你不要就算了。”
  “要的!不过可以吗?御医不是说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都得减少……”
  “能不能我心里有数。”炎顿了顿,又说,“不过我浑身的软膏……黏糊糊的,算了,下次吧,就当你欠我的。”
  “炎炎……呜……”乌斯曼极小声嘀咕,“当真不是你欠的我?”
  “少废话!”一个枕头嗖地飞出来,乌斯曼一把接住,“不是吧,我都这么小声了,你也能听见?”
  “我用膝盖想也都知道你在嘀咕什么,无非就是我欠你的,对吧?”
  “……!”
  “睡吧。”炎忽然放缓语气,“这些天你也累了。”
  “炎炎,不累,为了你们,我做什么都不累。”乌斯曼立刻宽衣,斜卧在炎身边。
  “你又不是铁打的。”炎侧转身,面对着乌斯曼而卧,微笑道,“乌斯曼。”
  “嗯?”
  炎没说话,只是凑过去吻上他的唇……
  乌斯曼每晚都帮炎上药,然后一同入睡,而且他还安分得很,没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不出五日,炎的湿疹就全都好了。
  炎精神气爽的想要找乌斯曼温存一二,可是乌斯曼很忙,忙到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晚膳时两人才会碰面,这不,炎刚吃完饭,筷子才搁桌上,乌斯曼就要起身去忙了。
  “你喝口茶再走,”炎挽留道,“不差这一时的。”
  “御书房里有人等着呢。”乌斯曼微笑着说,“炎炎,我今晚可能睡在御书房……”
  “知道了,注意别着凉。”炎点头。
  “好。”乌斯曼走得挺利索的,哪像以前还是一步三回头,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银月部落的战事已经解决了,那他是在忙祭司塔的事吗?那个首席鸦灵术士哈里戈似乎和祭司团闹得挺僵的。”炎一边想,一边轻抚浑圆的肚子,“娃儿啊,将来你当上西凉王,也要像你的父王那样事必躬亲、勤政爱民,懂吗?”
  肚皮里轻轻一动,像是在回应炎,炎高兴极了,“你虽然没有托一个胎梦给我,但你还是很给我面子的,所以等你出世后,我就不打你屁股了。”
  肚皮又是轻轻一动,炎脸上的笑意更浓,没有做胎梦确实可惜,但仔细一想这事又是强求不得的,还是顺其自然吧。
  “炎……这、这事真是太气人了!”伊利亚怒气腾腾跑进来,一屁股坐在桌边。他是去御膳房拿水果的,却是两手空空的回来。
  “这是怎么了?”炎笑着问,“谁还能惹你生气?”
  伊利亚可是王后跟前的大红人,向他拍马屁、送礼物的人都可以绕丹炀城一百圈了。
  “炎,”伊利亚抬起眼皮子瞅了炎一眼,“如果他们说的是我,我一拳头就招呼上去……还会回来向你抱怨吗?”
  “唷,就你那点力气,还能给人家一拳头?”炎给伊利亚倒了一杯茶,“还是算了,消消气吧,我来替你出头。”
  “这事还真得由你来出头。”
  “怎么,又有不长眼的人说我是‘妖后’了?”
  “妖后那种屁话,我才不屑传达给你听。”伊利亚说道,“而且宫里头没人会那么说,大家都很喜欢你。”
  “那是什么?不是你也不是我,总不至于有人说君上的坏话吧?”
  伊利亚不说话了,但脸色变得很难看。
  “好啊!是谁这么大胆?敢对君上出言不逊?!”炎立刻就恼了,一些傻子说他是妖后,他可以不搭理,但是谁敢说乌斯曼一句不好,他定一掌劈死。
  “炎,你先别生气,一会儿得动胎气。”伊利亚嘀咕道,“我现在想想,或许是我隔着墙听错了呢。”
  “你还偷听?”炎皱皱眉头,“跟谁学的?”
  “唔,跟一个经常半夜里穿着夜行衣,趴在御书房外头的……哎哟。”伊利亚抱着脑门,“你又弹我!”
  “谁让你不停绕圈子吊我胃口,快点说,到底听到什么了?”


第143章 捉奸不?
  “御膳房里做点心的老师傅说; 他昨夜里; 去给君上品尝新做的大燕点心; ”伊利亚停顿了一下,笑着道,“说起这个事情; 炎,君上对你可真好; 你吃的大燕点心都是他亲自挑选过的; 力求最像大燕的宫廷御点。”
  “你又打岔了; 快点往下说。”炎佯装生气,心里是甜滋滋的。
  “那老师傅提着食盒去的时候; 可巧了,看见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与君上一同离开御书房,朝角楼花园的方向去了。你知道的,那座花园偏僻; 平时没什么人的,老师傅就纳闷君上怎么去那儿了,这深更半夜的,花园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伊利亚喝口茶; 润了润嗓子; 才继续往下道,“然后吧; 那老师傅就想等在花园门口吧,一会儿君上出来; 就可以直接奉上糕点,谁知左等右等君上就不出来。要我说,那老厨子太笨,他就应该直接闯进去看个究竟。”
  “你到底想说什么?”炎皱着眉,越听越糊涂。
  “那、那……个老厨子后来听到很诡异的声音,一受惊就跑回御膳房了。”伊利亚这才把这句最重要的话说出来,他一直兜圈子,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合适。
  “乌斯曼和一斗篷人深夜离开书房,去了花园迟迟不归,最后还传出诡异声响?”炎很快总结了一遍,又问,“是什么样的诡异声响?”
  “这个……”伊利亚像是口渴般的一直喝茶。
  “你不说,孩子出生了就不认你做叔叔了。”
  “炎,你真坏。”伊利亚咂舌。
  “你才坏,讲话一半一半的,存心想急死我吧。”
  “好吧,我说。那老厨子没说是什么声,但他拿拳头擂着桌上的面团,发出啪啪!的撞击声,桌腿都吱嘎作响,那些半老厨娘脸都飞红了,还哎呀叫着捂眼睛,说君上太那啥了,还说是因为你有孕在身,君上才另外找人泻火……。”
  “这什么不正经的老东西!”炎气得脸孔通红,一掌拍在桌上,全桌的菜盘子都跳了一下,叮叮哐哐的,惊得外边的侍卫都进来看了。
  “没事,都下去吧。”炎让侍卫出去,然后道,“伊利亚,去把那老厨子叫来。”
  “炎,这可能是一场误会。”
  “当然是误会,但是这种误会要立刻解清才好。”炎气咻咻地道。
  伊利亚去把那老厨子提了来,老厨子知道自己的多言坏事了,一进来就跪下,各种请罪。
  炎也不难为他,只让把他听见的,看见的,都如实禀明就好。
  老厨子面有难色,吞吞吐吐道:“这君上要是知道了,老奴还不得粉身碎骨啊。”
  炎也不说话,只是五指扣住的一只青瓷茶盏瞬时四分五裂,尤其是底下的茶托都碎成粉了,可见炎的内力之深。
  炎吹了吹手指间的瓷粉,问老厨子道:“你说什么?”
  “老奴是说,老奴昨日看见君上与一黑衣人……”老厨子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他看见的一幕幕原原本本地告知了王后,丝毫不敢隐瞒或者添油加醋。
  “你下去吧,这件事不准在后厨乱说,不然拔了你舌头。”炎正色警告道,这老厨子并非宫里真正的御厨,而是以前去大燕国学过五年做面点的手艺,被御厨房特招进来帮忙打下手的。
  乌斯曼见他手艺确实不错,便提拔了做糕点师傅,没想他连君主的舌根都敢嚼。
  老厨子面如菜色,从头到脚抖得像筛子,从今往后是再也不敢乱讲话了。
  炎罚没他以及其他厨子一年的工钱,以儆效尤。
  “炎,你打算怎么办?”伊利亚说着撸起袖子,“你要想捉奸,我就和你一起去,打折君上的腿。”
  “胡说什么呢?”炎赏给伊利亚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也想白干一年?”
  “可君上要不是私会佳人,干什么要半夜里去那么偏僻的花园?”
  “跟着他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炎托腮道,“如果我没猜错,他说今晚很忙,八成也是去见那个人的。”
  “今晚吗?”伊利亚顿时摩拳擦掌。
  “不是去捉奸。”炎挑起眉头,“别激动。”
  “炎,你可真沉得住气,我一听到就气疯了,脑袋里嗡地一下就炸开了!这事万一是真的……你……你可怎么办啊……你还怀着身孕呢。”伊利亚咕哝着,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可是那厨子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实在让人火大。
  “不会是真的,他不会偷人。”炎沉声道,“但半夜私会一个神秘人也是事实,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子夜时分,乌斯曼从宫女那儿得知王后已经睡熟后,便去西花园见一个人。
  那人穿着厚厚的毛毡斗篷,身材魁伟。
  见到乌斯曼来了,那人便取下蓬帽,看着他道:“你就不能换一处带点热气的地方?你看这喷泉都快要冻住了。”
  “反正过会儿你就会大汗淋漓,热得要脱衣服的。”乌斯曼嫣然一笑,把手中提着的油灯放在喷泉池的边上,这比蚕豆大不了多少的光亮,只能照见两人的衣袖。
  “今晚想脱衣服还脱不下来,全是玄铁片。”斗篷男说着脱去斗篷,露出身上绑着的东西,一块又一块的长条甲片,是玄铁做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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