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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隙-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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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孙离带着贺知年也走了进来,贺知年双眼通红,看起来十分疲累。一看到王病,立刻跑到他身边喊道:“公子!”
岑立正在替他包扎右肩的伤,主动让个位置给贺知年,什么都没说就出了房门。
孙离担忧地叫了他一声,岑立没有应,只冷冷地说道:“这事不准外传。”
孙离应了,岑立快步走到关着刘隽的房间,里面有一个八尺高的旧的铁笼,刘隽就被扔在里面。
岑立让孙离打开,废人一个何需笼子!
刘隽醒着,转头,在头发缝隙中看见是岑立,咯咯笑着。
孙离看着刘隽,想起这个只当了几个月的太子,心中不甚凄凉,但也仅此而已。他很好奇刘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岑立之前的话让他一句都不敢问。
岑立蹲下去,提起他的头发,道:“在汝南的时候我就应该杀了你,你和我有仇,关他什么事!冲我来啊!说话!刘隽!!”
过了许久,刘隽攒足了力气,道:“你?我看你…现在这样,可真是……痛快!痛快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他吐了口血,又道:“染了无欢毒瘾…你杀了我,他就会死……”
岑立脑中轰一声,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刘隽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继续刺激他,道:“那个味道…你应该闻过了吧,他毒也喝了,你亲眼看到的,无欢入了血…进了口和鼻,就一辈子都戒不掉…一日不沾,百虫噬骨,状如癫疯,哈哈哈哈哈哈。”
岑立浑身的力气被瞬间抽干,跌坐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隽看岑立这样越要嘲讽,即使自己每说一个字胸口都痛得要死,他做的一切不就是看岑立最后跪下来求他说他错了?现在既然快实现了他怎么能不痛快!他深吸口气,声音无法抑制的颤抖:“怎么了我们的太子殿下?啊?副丧家犬的模样可不像个太子啊,你不是最会抢别人的东西吗?我抢你的人,有什么错呀?我连你一根毛都没碰,你其实很开心?有这么一个白捡来的蠢蛋替你挨着,你其实在心里笑吧…”
——
贺知年替王病包扎好伤口,王病半夜给浇了一身冷水,患了热病,脸色不自然的潮红,大口喘着气。
贺知年找不到衣裳给他穿,急得要出去找岑立,两人在房门撞见,岑立手里拿着一套衣裳,贺知年问也没问,劈手夺过就往房内走去。
岑立走到榻边,强迫自己不去地上染了血的布条,静静看着贺知年给他针灸,穿衣。
贺知年替王病包扎、针灸、穿衣、写方子买药熬药,一直忙活到天黑,探了探他的额头,热病总算是好了些许,贺知年这才有空闲问起王懿这个人。
岑立知道贺知年一见到刘隽定会把他挫骨扬灰,甚至更惨,但是王病若真的像他说的染了毒瘾,那绝对杀不得,所以干脆告诉贺知年说人已经被他杀,出乎意料的是贺知年竟然一点不生气,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岑立从隔壁抱了一床被子过来,刚关上门,刘辉业的声音刘传了进来。
“华歆,五叔有事跟你商量,出来一下。”
岑立充耳不闻,把被子铺好了,刘辉业又道:“赫连裕在等一个解释。”
许久,岑立不耐烦地开口道:“叫他去城外找尸体。”
刘辉业道:“王歆是不是在里面?”
贺知年不悦地皱起眉,岑立只好走过去开门,把刘辉业带到校场中。
风在耳边猎猎作响,刘辉业看着自己侄子,十分失望,因为一个王歆,他再一次做了荒唐事,正在心里斟酌教训他的话,却听得岑立先一步说道:“五叔,赫连裕的亲兵不是亲兵,刘隽扒了那人的甲胄冒充亲兵入城。我本来可以治他个整军无方、引贼进城的罪,但是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因为您口中的复国大业,因为他赫连裕的一万士兵,我都能忍。可是你们不知道,我忍下来的所有事情,最后都报复在谁身上…你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逼我去跟伤害王歆的人的同伙,给他一个解释!那谁来给无辜的人一句道歉?”
刘辉业对于曾加害在那人身上的痛苦完全不感到后悔,他很理智地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反而因为华歆不能理解他的用苦良心觉得委屈。耐心地劝说道:“可他是梁人!华歆,你深谙梁人学术,知不知道他们有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不一样。”岑立觉得自己和他根本说不到一块去,想说的话已经一次性说了,只想赶紧结束这种没意义的谈话回屋,道:“赫连裕那边我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说法,这件事我不追究,他也不会自讨没趣。”
不给刘辉业任何说话的机会,岑立道了声告辞,转身回了屋。
——
贺知年在王病额头放一块干净的布,他的脸色依旧现出不正常的潮红,贺知年也是眉头紧锁。岑立不忍心,道:“请个郎中给他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贺知年才学医多久,根本没能力治好王病。
贺知年凝视王病的脸,冷冷道:“我死也不会再让夷狄碰他。”
岑立走上前,提着贺知年的衣领把他往屋外带,愤怒地说道:“你能不能先把你那些愚蠢的观念放一放?他这样下去会病死的!你有什么本事治好他?”
贺知年也不顾给扯乱的衣领,咆哮着顶回去:“我不行,难道把他害成这样的人就行了?”
岑立敏感地注意到他的话有些微妙的不同,愣住了。
“王懿没死吧。你五叔找你之前你可不就是去审问他了?”贺知年冷笑一声,“你既然没杀死他,我想也是跟你们有关系的吧?”
扔下一句话,贺知年就又回去守在王病身边。
五更天,王病突然醒了过来,蜷缩成一团,颤抖不止。
贺知年和岑立都没睡,两人都是大惊,贺知年特别敏感,知道这种突变和他的热病没有关系,心脏已经揪成一团,在王病身边着急地说道:“公子,你怎么了?你别吓知年啊!听得到我说话吗?”
王病眼神涣散,嘴里不住呢喃,左手已经在右手臂上抓出一道可怖的伤口,“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
岑立把他的左手死死钳住不让他自残,王病这才发觉到有人在他身边,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去,泪水顿时流淌出来。
“我害死了兄长,害死了爹,我就是克死家人的命,活该被赶出家门…洛阳城的百姓都骂我爹,我逃到山阴他们还在骂,是我活该,都是我的错…”
“你把那个瓶子给我……好不好?我疼得快受不了了…”
岑立听到最后,甚至忘记了呼吸,他终于切身体会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第二次…这是第二次了,因为他刘华歆,把王病害成这样子。
“公子!”贺知年还没能理解王病的话,却见王病已经把另一只手伸到嘴边,一口下去,鲜血长流,动作快得没人来得及阻止。
王病眼里似乎有两把火在燃烧,可当他望着岑立凄楚哀伤的表情时,突然松了口,泪水冲淡了他眼中的疯狂渴求,回复了一瞬的清明,他像个懵懂的孩童轻唤着他:“华歆?”
岑立“嗯”了一声,倾身过去抱住他,同时眼角滑落一滴泪珠。
即使失智癫疯,却还记得他的名字。
贺知年趁机把他的右手抓住,看见那块几乎掉下来的肉,已经忘记了该包扎,只是低着头,任由泪水模糊视线。
王病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哽咽道:“你杀了我吧…我好难受……”
岑立没有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抱住他。肩膀传来一阵剧痛,他也不顾。
王病实在痛得没法忍受了,逮到什么就咬。
“你等我。”岑立温柔的用手指梳着他散乱的长发,松开王病,王病却咬得更紧了。岑立摸了摸他的头,自己往后退去,肩膀被活生生撕扯下一块肉!
他这次不是去找刘隽。而是往城门而去。
城里最有名的郎中是崇明的夫人素手神医田窈,现在岑立夺了他们的城,哪里能请得动她?如今只有武力相逼,可这样…田窈就肯为王病诊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正式搬砖,这几天在收拾,现在看到床就像睡它!忙得忘记存稿发完了_(:зゝ∠)_
以后两天一更,晚上十点更文,不好意思因为我的缘故给读者带来困扰,以后如果有什么大事之类的我一定先在作者有话说里面请假!(如果没有你们就□□我)
感谢阅读~鞠躬!
第94章 隽永(6)
夜幕降临,非常时期,平头百姓门窗紧闭,街坊犹如鬼市。
岑立骑马来到城门,被人领着来到公孙曹的房间,推门而入,公孙曹心有郁结睡不着,听到开门声,不悦地说道:“你来干什么?”
自从城破那日后,他一直被软禁在城楼之上,时时有人看管。一个月过去了,刘华歆第一次破天荒来找他,直觉告诉公孙曹,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岑立直视着他,道:“王病危在旦夕,只有崇轩能救得了他。”
公孙曹脸色微一变,心中纠结,却还是开口道:“他怎么了?”
岑立道:“高热不退。”
公孙曹道:“这事你得去找崇轩,他不肯为王病诊治,你来找我也没用。”
“他是你的同窗。”岑立想打动公孙曹让他去请崇轩,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你是崇明的下属,是我们的敌人的下属,你能活到在是靠着他的面子,若他死了,你觉得你还能活吗?”
公孙曹握紧双拳,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会想不通?他在城楼是被软禁,每日都有人送饭,享受的不是一个俘虏的待遇,这些托的谁的福,他心里早有数。看岑立的样子王病是真的危险,他与王病有同窗情谊,也不忍心袖手旁观。
更漏已至五更两点,公孙曹叹了口气,道:“我是在帮他,并非帮你。崇轩肯不肯救他,还要看他的造化。”
两人驾着马来到将军府门口,岑立把围着将军府的士兵撤走,公孙曹去敲门。
门房出来开门,见是公孙曹,勉强笑了,道:“公孙府君有何贵干?”
那人看在公孙曹背后的岑立,立刻变了脸色,急急忙忙想要关门。
“请稍等。”公孙曹把手伸进门缝中,道:“我有事找你家公子,急事!”
“这……”门房还在犹豫,到底是公孙府君的威望盖过了对岑立的恐惧,遂道:“府君请稍后。”
过了一会,崇轩果然出来了,后面还跟着聂安吉,只是看到岑立,还是没有好脸色,倒是和公孙曹好一阵寒暄问暖。
“什么?”崇轩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道:“要我去给那个王病治病?”
崇轩想起那个在地上爬的疯子,还有为送他去城门差点被刘华歆杀死的事,还没来得及开口,聂安吉先他一步说道:“公孙曹,你别没得找骂,要轩儿去给这家伙的姘头治病,你他娘的是不是脑子坏了?”
公孙曹:“聂前辈,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崇轩心善,见着乞丐都会为他们治病,这只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人,刘华歆做的事和他没有关系的。”
崇轩心想他要真是个乞丐那我说什么也要救,道:“公孙府君,可是……他们是敌人啊…我不能这么做,我爹和我娘都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
公孙曹一顿,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轩儿,他是好人,看在我的薄面上,也不能救吗?”
“对不起,府君。我…不能做对不起我娘的事情。”
胡人只知其母不知其父,他一直在母亲身边学医,崇明在外征战不常在家,他对田窈更加敬重。田窈这个人爱恨分明、睚眦必报,在江湖路是出了名的。
岑立看着情况不对劲,生怕等下没把崇轩说服反倒让公孙曹给他们说服了。道:“你若不救,我就屠城。”
崇轩果断说道:“那你屠吧,我不能因为全城百姓,违背我心中的道义,你有你要固守的东西,并不代表我就没有。刘华歆,你有空想着现在怎么杀了我,不如去找别的郎中给他治病。”
岑立眼神中杀意横生,却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松开拳头。
这个少年宁可死也不愿救王病,说到底还是因为岑立夺了他们的城,可这里本就是他的家,他们才是强盗,他不过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没让这些强盗血溅五步已经是莫大的宽容,为什么他们连这个小小的忙都不肯帮?
岑立想不通,无可奈何之下只好令士兵严守将军府,转身离去。他没有办法了,公孙曹劝不动崇轩,武力也无法逼迫他。不……其实还是有的,还有一个人…
——
天已经蒙蒙亮了,刘隽一直看着门,仿佛在等一个迟早会来的人。
果不其然,门被人拉开,岑立走了进来,刘隽再一次以全胜的姿态咯咯笑着。
刘隽烂泥一样趴在地上,勉强抬起头,他的头发散乱,看起来如恶鬼,笑道:“我的好堂弟,你终于来求我了是吗?”
岑立端坐在他旁边,看着铁笼冷冷道:“我不求你。”
“他正等着你去救命呢。你没体会过那种滋味,火烧肺腑、百虫噬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刘隽突然大笑起来,扭动着身体,“你还真是舍得,让他忍受这样的苦,你只要跪下来求我,求我原谅你,我就给你东西,让你去救他,你们就能好好享受两个男人颠鸾倒凤的快感哈哈哈哈哈哈!”
岑立本来不想和这个疯子计较,可听到后面他就忍不住,走过去一脚踩在刘隽的头上,冷冷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变态。”
刘隽还是疯狂大笑着,断了的手脚根本使不上力,他连翻个身都难,竭尽全力嘲笑岑立:“我是变态?跟你刘华歆和灭国仇人的儿子交合相比,我还只是大巫见小巫了呢!”
“你说什么……”岑立突然顿住,挪开脚弯腰提起刘隽的头发,咆哮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刘隽偏不如他愿。
一个更怕的念头瞬间蹿入脑海中,岑立声音颤抖,尾音十分不稳,泄露了他内心的恐惧,“你都知道了……”
刘隽被挑断筋的手脚没有包扎,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不易,意识在岑立提起他的头发时开始涣散,嘴边还挂着一抹嘲讽的弧度,道:“王病乖得很,一瓶毒,他就什么都说了呢。”
刘隽气息渐弱,眼皮不由自主沉了下去,“他的父亲帮崇延攻破平阳,倒也算是我的…恩人……”
岑立快要急疯了,提着他的头发不断摇晃,道:“把东西交出来!刘隽!”
刘隽:“你这可…不是……求人的语气。”
就在刘隽彻底昏迷过去前一瞬,他从半闭着的眼缝中,看到泪水从岑立脸颊滑过。
岑立激动地摇晃着已经彻底昏迷的刘隽,“醒醒!刘隽!你他娘的不是要报复我吗!醒醒!把东西交出来!”
只是刘隽听不到了,岑立放手把刘隽摔在地上,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
兄弟反目,爱而不得…他已经尽了全力做认为对的事,结果却尽不如人意。
过了许久,岑立不知道刘隽死了没,也不想知道,浑浑噩噩站起身,脚却踢到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
——
岑立一路狂奔回到自己的屋子,却只看到贺知年呆呆地坐在屋子中间。
岑立没心思问贺知年为什么坐这里,看不见王病,急道:“他在哪!”
贺知年反应慢了半拍,机械式地抬头,眼里充满绝望,当看清叫他的人是岑立时,那眼神就只剩下怨恨。
贺知年带着哭腔,一抽一抽地说:“他已经疯了,被你们害的,你们…把公子还给我!”说完拔出匕首,直取人心脏!
岑立是武功高手,胸口和咽喉一样是人体要害,几乎是本能反应,他立刻握住贺知年的手,匕首悬在距离胸口一寸的距离。
杀人不成,匕首被扔在地上,贺知年颓然坐倒在地,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
王病只穿着中衣,脚步不稳,无意识地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不远处几名早起的甲士看见他,十分好奇地走上前去。
其中一人扯着大嗓子,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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