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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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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哪些和父皇一起打天下的人,或者和门阀联姻,或者成为门阀的代言人,或者成为门阀的门下人……而在朝廷初建的时候,继用前朝的举孝廉制度,很快,中央六大部门,都被和门阀相关利益者插入。
  一步步,在几次朝政的举措之后,无背景和后台的白身很快就被排挤,因各种理由如处理朝政错误和私德有亏等等,被发配到边疆,剩余的人自发的走到门阀的行列。成为门阀的基石。
  也成为朝廷利益的挖掘者。
  等子黎从杂事里抽出身来,才恍然发现,已经晚了。
  然而子黎仍然是少数的清醒者,多数的人都沉醉的追求贵族雍容华贵的上流生活中。
  比这个事实更可悲的是,子黎环顾四周,发现无人可以派遣这种心中郁闷。
  大皇子现在流连于上流社会的社交,俨然成为社交潮流,子黎对于这样的大皇子,日渐不解,不愿意将心中郁气吐出。
  四皇子和五皇子,对于这些皇弟们,子黎一直担当的是遮风挡雨的作用,他面对着他们,无法将自己的郁闷直抒胸臆。
  而太傅自从上次,自诩败于太史令之后,便专心致志的编修史书。
  子黎目光触及到桌前摆着的一本书,心中暗忖,唯有一人,也许可以。
  午后,子黎着一身简单麻衣,出宫,未惊动任何人。
  祭足看着面前落座的人,脸上露出浅浅笑容。
  “你心中可有烦恼?“
  子黎耸耸肩,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为何这样觉得?“
  祭足手指扣桌,说道:“如果说是我猜的,你信吗?”
  子黎不置可否。
  祭足起身,从里间拿出一叠宣纸,递到子黎面前。
  子黎将宣纸铺开,猛然一震,“这是什么?”
  “显然而已,京都各府邸信息。”
  “你办这间铺子,目的在于此。对吗?”子黎直直地盯着祭足问到。
  他果然聪慧,将宣纸放在他面前,就能瞬间领悟到消息的来源。这份领悟力,超越常人。
  “我能猜一猜你是谁吗?”祭足不答反问。
  子黎点头,目光里带着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神色。
  “你不是东宫太子就是三皇子,对吗?”祭足脸上显露出自信的神色。
  子黎刚想说话,祭足却突然前倾,靠近子黎,瞬间,二人几乎是鼻尖相对。
  “我现在确定,你是太子。”祭足的气息喷到子黎的脸上,子黎猛然后撤。
  世人皆言,太子温润如玉,果不其然。祭足心中暗忖。
  “似乎对你来说,这并无多大区别?”子黎心里瞬间掠过无数话,嘴边说得却是最无关痛痒的事情。
  祭足到回答却相当尖锐。“一个白衣和太子称为朋友,是不是所有人都会怀疑白衣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说到这句话,对吗?”
  子黎的目光一顿。
  “当我和你是朋友到时候,我们是平等的关系。”子黎有着自己的理解。
  听到子黎的回答,祭足的笑容显然真心诚意。
  “既然你仍旧当我是朋友,那么,你的担心是什么?”祭足问道。
  “你不是猜到了吗?”子黎的口吻显然,已是调皮的语调,不过也相当于对祭足的小小反击。
  “我猜,是缺人才,对吗?”祭足眉眼间闪着自信的光芒。
  “虽不中的亦不远亦。”子黎轻叹道。
  “我有一策,可解你忧。”祭祖自信满满。
  一个下午,两人聊了许久,直至月挂树梢。
  子黎离开之后,一个黑影从树梢闪过,几个跳跃到了街道,换了一身衣衫之后,拐到了三皇子府。
  得知子黎在此间铺子流连一下午的事实后,三皇子怒不可遏,立誓要将祭足赶出京都。
  在三皇子下了命令之后,却发现,名声卓著的铺子消失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东市一间院子悄然地开了门。
  门前花树绽放朵朵,一只白色的猫慵懒的卧在树下,而猫的身侧有两把躺椅,椅子上的人若是被旁人看到,一定会惊呼连连,那居然是东宫太子和失踪的故事换钱铺子的老板,祭足。


第18章 【决心】我虽然不喜欢束缚,但我想,为了那人我什么都能做到
  春风熏得人醉。子黎合上腿上的书,看着远处陌陌青色,念诵着一句话,“一竹,一茶,一粥,一蔬菜,一小屋……”脸上露出些微的奇异神色。
  “是你的心愿吗?”祭足直接问了出来。
  子黎不置可否,没有点头更没有摇头,而是反过来问祭足,“你的理想生活是什么样的?”
  “年少时,我曾四海为家,踏遍山河。父亲令我宣扬祭家名号,我便四处比文,颇有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志气,人人追捧,无人可企及。及至父亲生病,我方才见惯人之恶,人世间,名利场,我发现自己十分可笑,我居然是恃才傲物之人,居然认为自己可以傲视所有人,以至于被算计,被离间,被陷害。”说到这里,祭足自嘲一笑。“所以,我这个别人眼里的天才栽了。”
  “父亲死了,我索性一了百了,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随着财产散尽,眼看着那点仇恨也了了,人生也变得无味起来。我给自己定了目标,去找一个和眼缘的人,无论他的地位,身份,容貌如何,我都不会计较。”说到此处,祭足看着子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没想到这么快,我就找到了,上天待我总归是不薄的,不过也可以这么说,正因为我经历的那么多,才能恰好遇到你。”
  “如果我未曾经历那些,我仍旧是趾高气昂的人,你不但不会喜欢我,反而还会无视我。我也不会来到京都,寻找到相合的人,对吗?”祭足略有感慨。
  祭足的一番心思吐露,令子黎有些愕然。
  子黎远未想到祭足的心思居然有那么深沉,他单单以为两人萍水相逢,一见如故,也颇为投契而已。
  “所以啊,你就把那些让我离开京都的话都收起来,我既然认定你是我的挚友,便生死相托。”
  “我的余生,并无什么大事可做,也无什么追求可寻。人生路漫漫,为什么不愿意让我与你携手同行呢?”
  子黎这次来,是为了告别,也是做了让祭足离开京都的打算。他两次出宫,即便是做到悄无声息,却还是被人探听到。尤其是上一次,他知道自己被监视了,他出身皇家,习惯了这种生活,而祭足却是自由自在惯的人,他不会适应,也不应该去适应。
  他从祭足这里得到安慰,却给他带来伤害,这是子黎不希望看到了。更何况,不仅仅被监视,他更是得到消息,有人专门来暗杀祭足。幸好祭足提前关掉了西市的铺子,而低调的隐居在东市。
  然而只要他继续和祭足来往,祭足的踪迹很快就会被发现,危险也会随机而至。
  而且,他不知道要暗杀祭足的人是谁?人人皆有动机,也许是一心想让他成为废太子的淑妃,和他棋逢对手的三皇子,也或许是愈发低调的七皇子,心有郁垒的陆家,乃至于最近和世家门阀走了很近的大皇子……他的周身魑魅魍魉,但凡和他亲近的人,都是危险加倍。
  身为太子,他就该有这样的认知,他是不应该有朋友的,不该奢望友情这种东西。
  “世上的人这么多,你总会遇到更好的朋友。”子黎说道,冷言拒绝了祭足。
  “无论是伯牙和子期,还是鲍叔牙和管仲,终其一生,也只有一个知己。更多的人,一生一世也遍寻不到知己。”
  子黎无法避开祭足的视线。
  祭足是个极其聪慧的人,他很快就找到他话里的漏洞,也精准的掐住了子黎的命脉。无法那么果断的舍弃一个可以相交的,令他压力减轻,让他放松的挚友。
  在他这里,子黎无须考虑任何烦心的事情,只待尘埃扫尽,再继续前行。祭足自信除他之外,再无其他人可以做到。
  子黎微一顿首,却道:“遍数帝王将相,几人能有幸得一知己相伴?”
  祭足却轻轻一笑,“为什么出现的时候却拒绝呢?我知道你的身份敏感,尤其是在这个夺嫡的关键时刻,我也知道你的志向远大,想要改制天下,更换现在的选官制度,你已经决心将一生奋斗于此,无意情事和其他,我可以预见,你将会和无数门阀世家做斗争,和越发掌权有主见的皇子们斗争,和改制之后新上台的势力作斗争,你的敌人只会越来越多,危机环伺。”
  听得此处,子黎的眼神不由得的落在他的眼睛上,那里闪烁着点点星芒。
  “我想做你的知己,这是我的决定,我能护佑己身,这是我的保证,所以,你无须担心我,风雨兼程,我也会一路相随。”
  祭足的笑几乎是要笑到他的心里去,不知不觉中,子黎点下了头。
  满天星辉,亦是这个地方。凉亭里微风习习,一个高高扎起头发的男子,一身黑衣,俊美修目,抿着细而薄的嘴唇,显得十分冷淡。他手指按剑,十分飘逸地落在祭足对面。问道:“你急召我来,有什么事?”
  “一年为期,护我安全。”祭足说道。
  “你要留在京都?原因?”黑衣男子问道。
  “我虽然不喜欢束缚,但我想,为了那人我什么都能做到,但是受到威胁却不反击,不是我的本性。更何况,他也是那人的威胁呢。”
  “那人是谁?值得你为他留下?”
  “他改变了我的既定人生规划,我总觉得我的人生会跟他一起终结。”祭足的眼睛里倒映着满天星辉,他自信满满地说道:“见到他,我相信你会认定我的判断的。我希望在三天之内把这本资料研究透彻,将实际图绘制出来。”子黎将整理好的京都各府资料递给越吹雪。
  越吹雪点头应诺。
  同一片天空,不同处的繁星。
  一道名为繁星点点的菜肴吃罢,八皇子十分餍足,终于对从前一直觉得傻逼的七皇子有了些微好感,觉得可以相交。
  七皇子着实有钱,老八从前念叨过的,说这等开府之后就准备一道道的吃过的,终于在七皇子的慷慨解囊之后,一沓纸店美食,全部得到提前满足。
  七皇子和八皇子难得地达成和解,二人吃饭喝酒,从此之后,皆是七皇子付账,八皇子就统一和七皇子一起吃喝相随。在七皇子面前也越来越展露自己的本来面目。
  比如说爱打听八卦,更爱吐槽毒舌别人,令一直觉得老八寡淡无趣的老七大为吃惊。他不由得地就提起了前世的祭足,他从前就对风华既显,却早早死掉的祭足十分可惜。听说,祭足在京都突然消失了,而他一直忙于和老八拉好感,没时间去见一见前世就想见到的名人,觉得是十分的可惜。
  “听说了吗?祭足在京都消失了。”八皇子的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祭足就是哪个刑部尚书提到可以和太子书法一较高低的人?”
  见老八有点兴趣,七皇子立即继续道:“不仅仅是书法水平是瑜亮难分,二人更是朋友。”说起这个,七皇子倒是有些艳羡。
  “祭足是太子的朋友?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太子从不出宫,怎么可能与他一个沽名钓誉的人交朋友。”老八颇为愤慨。
  “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太子出宫两次,都和祭足见面,并且见了很久。”前世的时候,太子和祭足的知己之情在京都是传为美谈,是京都一时之盛。
  “你了解祭足吗,什么性格?他区区一个白身,凭什么能成为太子的朋友?”一向随性的八皇子突然认真起来,令刚刚熟悉他的老七有些吃惊。不由得吐露他一贯的印象。
  “祭足和太子其实真的很像,太子性格谨慎,说话喜欢引而不发,别看太子温润如玉,实际却有着近乎偏执的倔强,只要是他坚持的,一定不会被别人能轻易撼动的;只要说出的话,一定要完美的执行下去。而祭足和太子是一样的性格。对想要的东西会不顾他人的想法主动争取的。”
  “好像你看到祭足做了什么似得。”八皇子吐槽了他一句,老七脸色微红,差点忘了,这是他前世听过太子和祭足许多事情之后才这般感慨的,而现在,两人只不过初见。
  “不过你对太子的评价我有一半是赞同的,真没想到,你还挺能识人的,那之前你怎么还那么蠢?”夸了一句,落脚点仍旧是吐槽。七皇子十分郁闷,他能说他前世特么以为自己很帅气,才华横溢的好嘛。
  幸亏醒悟的早,否则黑暗历史更多,被老八吐槽的更多。这般想着,七皇子特别想问问前世的八皇子,是不是多看了他几年作死的黑历史,都是吐槽的什么。
  “你这般看好祭足?呵,在我看来,除非他能和太子站在比肩的高度,和太子有着相似的心胸,比肩而立不失去自我,才称得上是太子的朋友。他有这个资格吗?”
  “你且看着。”七皇子对祭足充满了自信。
  东宫。
  子黎秉烛处理奏折,仍然如往常一般,一丝不苟。心里却思绪翻飞,老三闯入这间书房,打量的神情;老大和他说在外远游的神情,老七在朝廷上怯懦地离老三远一点的表情,老五在庆功宴上要官的神情,老四在床榻上酣睡的满足神情,和父皇、母后吃早膳的神情……最后定格在祭足要和他一路相随的神情。
  子黎深深呼吸了一下。
  改制一旦开始,这些他身边人的生活又会遭受什么,又会如何变化?又会被波及多少?
  子黎闭上眼睛,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然而无论如何,他不能因为这些人而停止脚步,他总得去做。


第19章 【变故】胜负,战败,从来不实以一方的人倒下作为终结
  胜负,战败,从来不实以一方的人倒下作为终结
  在子黎选择从改革选官制度作为突破口的时候,陆府也在做着打算。
  门阀世家能屹立百年,自然是有一套完善的应对法则的,在道德观这方面从来都是严于厉人,宽于待己,是相当没有节操和下限的。
  比如说,陆府从三皇子子琅身边的幕僚文士闻珥,及时得到消息,也在朝会上给了三皇子致命一击。然而随着淑妃关于利益分割的提议,和江南首富柴臣定案之后,陆府家主已经做好放弃文士的准备,并打算和三皇子重修旧好。只不过以放弃文士洗白三皇子为条件,让陆伯霜重新修订利益分割。
  而在这段时间,被因大皇子秦春水特意提醒后而被请进陆府的锦衣男子,被最近焦头烂额两头奔波的陆伯霜给丢在一边,无心搭理了。
  见二老爷并不重视,府邸内的仆人也等闲视之,乃至于锦衣男子困厄府中,无所施为。锦衣男子是愈发焦急,在陆府的一座小院里几乎是见不到几个外人的,在几天无人搭理的时间过去之后,锦衣男子打理好行李,就打算离府,令做其他打算。
  在陆府干耗下去,完全无济于事。倒不如在京都的其他府邸或者其他地方寻找些能人,更有效的多。
  院子地处陆府一角落,十分僻壤,锦衣男子刚出了院子,七绕八拐,一个假山连绵着一个走廊,完全是没有尽头,他满头汗水,找不到出口,令他十分难堪和茫然。
  一个阔口白面的书生一身青衣,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
  在锦衣男子已经急得不行的时候,却悠悠地叫了他一声,“柴文骏,你打圈来回做啥子咧?”一张俊秀的脸,说着半土的话,着实有些怪异。但锦衣男子完全没理睬这些,只是听到柴文骏这三个字,就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你知道我是谁?”柴文郡回头,惊喜的问道。
  自从父亲死后,他去求救,被绑匪捆绑,再被搭救借船来京都,再到入陆府,这一日日,一时时,每时每刻都处于人生怀疑状况中。
  似乎他再也不是交友满天下,天下谁人不识君的江南首富柴臣嫡子,而是一个穷寇一般。
  “江南首富柴臣之子嘛,还是略有所闻的。”青衣书生的语调仍然奇怪,相比那些往日里朋友追捧的受人赞美的首富之子,在这个人口里只不过略有所闻。
  而青衣书生奇异地语调也昭示着,他并非是因为江南首富多么厉害,他才有所耳闻,仅仅只是为了昭示他的见多识广。
  经历了大起大落的日子的柴文骏,愈发听得懂他人的言外之意,失望也是溢于言表。
  如果随便陆府一个人对父亲的态度都是如此,他又怎能指望父亲在陆府家主的心目中的地位如何呢?也许连名字都没听过,连人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他这个无名小卒又能拿是那么条件让陆府为他父亲张目,为他出头呢?
  经历愈多,磨砺愈多,柴文骏不由得退缩起来,自然而言的升起打退堂鼓的念头。
  拿着父亲留下来的钱,好好经营,也未尝不是一桩好事。他这般想着,便微一拱手,朝青衣书生问道:“请问先生是何人,可否代我告辞?”
  “我嘛,陆府一闲散文士,喏,瞧我这身青衣,是陆府门客三等,是没资格求见陆府家主的,你想告辞,得自己出面喽,我是帮不上忙撒子的。”青衣书生道,看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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