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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盛久安-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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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再怎么努力,抵不过鬼影堂的一道命令。
  只一字“逃”,便是不顾性命,从自己的手上跑了。
  他已经很累了,他不想再伤害他的,可是偏偏忍不住,废了他的双手,再也提不了剑。
  他想,他应该是要放手了。
  玖夜再见到宗政渊,只是一个时辰的功夫。
  “小玖,你走吧。”
  九安王城,城门之下,宗政渊看着玖夜已然跃上马车的背影,眼底一片湿润。
  马车极速飞去,扬起的尘土迷了兵士的眼。
  走吧,是我留不住你,也终究是留不住的。
  九昭国正元七年夏,九昭帝宗政渊忽染恶疾,半月不理朝政,一应人等避而不见,军政一应事务交予辅政大臣,彼时恰逢北黎携手大吴回击九昭国。
  ☆、第五十四章 生离死别(下)
高安国东阳州行宫内——
  郁林远看着眼前单膝跪着的黑衣人,失望地闭上眼睛,伸手轻轻挥了挥,黑衣人便是遁去了踪影。
  “来人,传木七。”
  荣池子一路思索着这郁林远此时召见自己的目的,不久之前,从九昭那里传来消息,说是九昭帝宗政渊突感恶疾,竟是弃了朝政军事。
  他不知道究竟是何等原因,但这绝对不是偶然。
  先前,他设计除去了萧羿之,那姬安君连发两日没日没夜地搜山,依旧未曾找出一丝萧羿之的痕迹,气急之下,竟是一夜白头。
  这两人果真如郁林远所说的那般。
  一战虽败,但事后设计使得北黎主将萧羿之坠崖身亡,而姬安君则是因其身亡而一夜白头,这等消息,真真切切地叫人大快人心!
  他思索再三,此次见他,应是商讨九昭联盟一事,毕竟九昭帝君已然不再理朝政,这军事亦是推到了别人手中,也就是说现在的局面,理应是高安全权主权。
  “见过君上。”荣池子对着郁林远恭敬地拱了拱手。
  郁林远看着来者,沉着脸,冷声回应,“起来吧。”
  听到这等语气,荣池子心中一沉,感到没由来的疑惑与慌张,这语气甚是不善,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君上找臣来,不知是为了何事?”荣池子小心地问道。
  闻言,郁林远转过身背着他,沉声问道,“荣池子,你可曾是九昭学府大臣。”
  此话一出,荣池子感到耳边一阵巨响,他到底是知道了。
  只见荣池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睁开,沉声回道,“是,我的确曾在九昭担任学府大臣。”
  “你来我高安,是想通过辅佐我上位,而利用我与你九昭联盟拿下大吴?”郁林远垂眼看着地面,微微哽着喉头,缓缓问道。
  他在赌!
  他在赌荣池子的心里是有他的!他在赌荣池子可以为了自己背叛九昭!
  可他也害怕,他害怕这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他害怕到头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害怕因为自己,而将整个高安拱手相让,他又赌不起了。
  荣池子抬起头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郁林远,看着他直挺的后背,他想看看现在郁林远的脸上是怎样的神情。
  “君上所言,句句不假,确有其事。”
  一瞬间,郁林远觉得他输了。
  “若是拿下大吴,你是不是就要连同九昭一起,算计我高安?”郁林远咬牙接着逼问。
  荣池子屏住呼吸,半晌才回他,“是。”
  这一刻,荣池子似是卸了所有,感到肩膀上轻了许多,可心里却是凉了几分,他知道,他让郁林远失望了。
  郁林远听到这一个字,感到好似一记重锤狠狠地击在了他的头顶,整个人无比清醒。
  他是不是可以死心了。
  自始自终,都是他一个人在演戏,犹如梨园里独角戏的戏子,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池子嘴上说着为母寻仇而来,最后竟是为了算计自己而来。
  是我太傻太天真!竟然真的以为他心里有我!
  “荣池子,你可知细作的下场是什么?”郁林远闭着眼,眼角处滴下一滴清泪,哽着喉头问道。
  “臣知道,车裂。”荣池子弯下腰,拱着双手回道。
  听到回答,郁林远缓缓转过身来,定睛看着眼前弯着腰的人,一步一顿缓行走近他,伸手捏起荣池子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
  “我问你,你到底是为了我留下,还是为了九昭?”郁林远颤着嘴唇问他,眼眶泛红。
  荣池子抬眼盯着郁林远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为了你,我弃了九昭。”
  “你撒谎!”郁林远突然一阵怒吼,用力将荣池子甩开。
  只见郁林远伸着手指,颤抖着指着他,紧紧锁着眉头,满眼愤恨,说道,“你若是为了我,为何不直接回了九昭派来的人!”
  “你派人监视我?”荣池子抬起眼,不可置信地问道。
  闻言,郁林远冷哼一声,随即又说道,“那又如何?你若是问心无愧,岂会在意我是不是派人监视你。”
  “我自是问心无愧!”荣池子站稳身形,突然冲着郁林远一阵怒吼,瞪着双眼,他不相信郁林远竟会派人监视他。
  明明已经坦然,为什么还不相信他?
  而听到荣池子的怒吼,郁林远更是愤恨,他瞪着双眼睛,伸手一把揪住荣池子的衣领,恶狠狠地盯着他。
  “你问心无愧?你问心无愧,就不会故意在那蔡文俊来我高安的时候,一言不发,什么都不说!你还问心无愧?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让我骑虎难下,被逼着与九昭联盟!”郁林远拎着荣池子,一顿怒骂,眼里布满了憎恶。
  荣池子看着他眼里的神色,一股悲凉涌上心头,他在他眼里,就是这样的吗?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他明明将联盟的主权交予了他自己,他是想让他自己做决定的,为什么就是不理解呢?
  “阿远,我没有,我只是……”
  “你只是!我一直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和我坦白!”
  郁林远打断了他的话,眼里渐渐布上一抹失望之色,伸手将他松开,转身拉开距离,在桌前来回踱步。
  一时间,偌大的殿内静得一丝声响都没有。
  荣池子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跳得很快,他往后跌跄了一步,满眼悔意,他应该早些说的,可是已经晚了。
  有些事情,自己开口和别人发现,是不一样的。
  “池子,我一直以为你总会心软的,后来你也的确没有再推开我,可是我总觉得,你离我很远,你总有事情瞒着我。”
  “我以为是我想多了,你早晚有一天会和我坦白的,可是你没有。”
  “蔡文俊劝说我高安与九昭联手的时候,我就知道,有朝一日,他九昭定于我高安之间有一恶战。”
  “我在赌,我赌你一定不会出卖我的,我赌你一定会站出来反驳蔡文俊,将他的如意算盘一一挖出,可是你没有!你什么都没有说,你只是冷眼看着,你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而已啊!”
  “后来,我竟然还为了你给我自己找借口,欺骗自己,你一定不是九昭的学府大臣,这世上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怎么就那么巧会是你?”
  “可是你知不知道,当我得知你就是九昭学府大臣的时候,我有多崩溃,我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宫墙上算了!”
  “我竟然,亲自提拔一个帝国之臣,提拔一个敌国的细作!我竟然还无可救药地相信他!最可怕的是,我竟然还爱上了他!”
  “荣池子,你说说,我是不是很可笑!啊?我是不是很可笑!竟然被你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
  郁林远手指着荣池子,愤怒地浑身颤抖,眼中的愤恨,惨杂一丝悲凉。
  一席话语,无不重重击在荣池子的心头,他从来不知道这些,可他要如何开口告诉郁林远?
  “我……对不起。”荣池子不知要如何致歉,他能说的也只有一句对不起了。
  “对不起?你哪里对不起我?自始自终你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心里过,又何来的对不起呢?”郁林远冷笑道,满脸苦涩。
  闻言,荣池子伸手想要抓住郁林远的袖子,却被他无情甩开。
  “阿远,我知道我不该这么犹豫,可我一个九昭的人,要如何同你说起这些?你会信我吗?会相信一个从九昭来的人吗?”
  “当年娘亲惨死严冬,我是恨你,我恨你的无情,我恨你的冷漠,我恨你为什么就不能救救她,纵然我知道,无论是谁都不会救一个无亲无故的人,可我就是恨你,所以,当时一听到要潜入高安时,我有多兴奋,我就是想要看着你一步一步被我扶持,然后重重地摔下去,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是你知道吗?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后悔潜入高安了,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都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这一切,可我不敢。”
  “我不能说,我害怕,我害怕你会把我赶走,我害怕你会杀了我。”
  “阿远,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求你,你杀了我吧,就当是,我对高安上下的赔罪。”
  言罢,荣池子对着郁林远直直地跪了下去,神情万分的绝望。
  看着跟前跪坐着的人,郁林远的心中亦是很不好受,他抬起头望着头顶的殿顶,久久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仿佛泄了气一般地唤道,“池子啊。”
  “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闻言,荣池子弯下腰,额头落地,重重地磕了下去。
  “咚!”
  这一下磕在郁林远的心上。
  如果他早一些说,或许他便有法子否了九昭,亦是有法子将那些有关荣池子真实身份的消息给截下来。
  可如今什么都晚了,什么都做不了了。
  “池子,他们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我护不住你了。”
  郁林远绝望地说着,语气甚是失落,对于荣池子,他已经束手无策了,无论做什么,都再也救不了他的。
  高安上下所有文武大臣,他们都知道了木七就是荣池子,是由九昭派遣而来的细作,是为了最后与九昭对战时的内应。
  而这个细作,正是他郁林远亲自带进来的,他要如何护他?
  高安帝君亲自提携九昭细作,最后竟是将整个高安都暴露在九昭之下,任人宰割,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那便不要护我,杀了我罢,你就不用这般左右为难了。”荣池子直起身子,正对着郁林远,下定决心地说道。
  他想死。
  郁林远的心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他做为高安国万千子民的帝君,竟是护不了一个人,到头来,竟是要让他亲自杀了他来保全自己的名声。
  “阿远,你是帝君,也只能是帝君。”
  闻言,郁林远闭上眼,再而睁眼时,眼中一片决然。只见郁林远弯腰将荣池子从地上拉起,随即一个侧身,将其扛在了肩上。
  “池子,从此以后,你我两清。”
  两日后,郁林远下令将木七关押地牢,于三日后处以车裂。
  彼时,郁林远抱着酒壶,跌落在床边,眼前是散落一地的空酒壶。
  “公子,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若在下做到了,那公子就答应在下一件事。”
  “想好了,便来高安学府找我。在下木七。”
  郁林远还记得与荣池子在高安的第一次见面,他记得池子脸上洋溢着的高傲与自信,他记得他眼中的神采,他记得那一抹笑,清淡却是勾人。
  他也记得他问荣池子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时候,他眼里犹豫着模模糊糊的模样,嘴上一句“我想应是有的”,轻轻软软的,很是骚动他的心弦。
  在那墓碑之前,他神色释然的一句“从今往后,我必不会再疏远于你”,那时候心中无比的激动与欣喜,他至今都还记得。
  他还记得这个看似清清冷冷的人,满脸羞意,用手遮住半脸想看又羞得不敢看的模样,很是撩人。
  仿佛,他的怀中还能感受那一具清瘦的身子在微微颤着,还能感受到那温温的温度。
  可是,这些再也不会有了。
  怀里的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君上,别喝了,北黎军打回来了。”
  “备马。”
  “什么?”
  “备马!”
  “君上你要御驾亲征吗?这可……”
  “备马去地牢!”
  “君上!木大人乃是细作,您去哪里做什么?”
  “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
  “君上息怒!小的这就去准备!”
  高安东阳州地牢内——
  “见过君上!”
  “开门。”
  映入荣池子眼帘的是一个神情低落,衣衫不整,满眼悲凉的郁林远。
  郁林远挥了挥手,随即身后一应人等便都退下了。
  地牢之内,只剩下两个孤影。
  荣池子看着来者,缓缓站起身,轻叹一口气,伸手缓缓替郁林远整理着衣衫,从里衣的衣领,到中衣衣领,再到外袍的衣袖,看见他腰封有些松了,便又伸手轻轻卸下腰封。
  “好歹也是帝君,怎的就这样跑出来了?”他轻声软语地问着。
  “想见你,就没注意这些。”郁林远看着他的动作,语气很是温柔。
  闻言,荣池子的手一顿,随即又继续动着,手拿着腰封两侧,怀抱上去,正拉着腰封的系带回直腰背,却被郁林远整个圈在怀里。
  “对不起。”
  他听见他这般致歉。
  荣池子伸手将他轻轻推开,继续将腰封重新系好,抬头问道,“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说吧,我都会应你的。”
  只见荣池子勾起一抹笑来,缓缓说道,“请你将我的尸首扔进无归河罢。”
  一瞬间,郁林远感到脑袋一片空白。
  无归无归,纵以往之,再无归途。
  半晌,郁林远终于点点头,应了他。
  “多谢君上。”
  听到这样的称呼,郁林远一顿,颤着声音问道,“为何不叫我阿远?”
  “君上,从今日起,我便是高安的人了。”
  阿远,既然生无法做高安的臣,那我便死后,永生永世做你的臣,万世不变。
  高安嘉玄二年夏,木七被查九昭国细作荣池子,据高安律法,处以车裂。
  郁林远看着手里的木盒子,望着身前的无归河,猛地一用力,将木盒子抛入了无归河中。
  “哐——”
  他看着木盒子入水,这颗心亦是随之下沉。
  烈阳之下,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封书信。
  书信上写着:
  阿远,我终有一死,只求高安从此再无木七,再无荣池子。也愿高安从此长盛久安,愿你嘉玄帝永世万存。
  只见郁林远伸手将书信徐徐撕裂,随着风,松开了手。
  池子,下一世,我一定将你认出来,带你远离这朝堂,远离尘嚣,四处逍遥,好不好?
  ☆、第五十五章 内攻外破
安明臣看着姬安君站在崖边,一头银发散于身后,随风轻轻飘着,望着崖底的眼神越发凄凉,他心里有些心疼。
  可到底人死不能复生,主上怎么就不明白?
  自从十年前接手罗武门以来,他便一点点看着姬安君成长,看着他一点一点收纳人手,一步一步地布局筹划,直至今日。
  “主上,夜深了。”安明臣轻声唤着。
  姬安君望着深崖,轻声问道,“他到底在哪里?”
  “主上,我们已经连续搜山多日,不曾见过萧公子。”安明臣回道。
  闻言,姬安君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封山拢共这么大,怎么会找不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再去找。”
  “可是主上,如果属下是说如果,如果萧公子当真不在了,请主上放下吧。”安明臣皱着眉,恳切道。
  听到此话,姬安君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开,走了几步又忽然顿住。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他回来的是一具尸体,那我便守着这尸体,过一辈子。”
  这辈子,他都不会放下的,也放不下。
  离开山崖,姬安君沉心回了军营,看着眼前的沙盘,眼中渐渐布上狠决之色。高安国、九昭国、大吴国,不过都是他姬安君的囊中之物罢了。
  自永庆国分裂以来,这三国内乱不断,单单这国与国之间的明枪暗斗便是数不甚数,自家朝堂更是乱斗不堪。这些年,他与羿之两人周游三国,为的便是想看看这三国到底是何实力。
  新帝即位,朝政不稳,即便是收了军权,大多将士的心里依旧是老将,而非新君。
  姬安君便是笃定了这一点,才想尽办法进入各国,掺杂政事,借以接近各位新君或是即将继位的新君。
  只是意外地得了萧羿之,而对于萧羿之,既然他的身世与高安王室相关,不如除去他的后顾之忧,彻底将他绑在身边。
  可哪曾想,千算万算,竟是没有料到那荣池子竟会出了这么一招。
  也想不到,那荣池子竟是利用他与羿之的关系而算计他,既然如此,那便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吧。
  待在高安国的日子,他总觉得郁林远对待荣池子的态度有些怪异,得到的消息是他亲自提携的荣池子,当时姬安君以为郁林远应是看在荣池子是自己的同僚的份上,故而对其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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