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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家军想要分化最后三成战力，我们何不以其之道还施彼身，只要找到突破口这雷家军并非没有可能重新忠于北阙。”
　　“此事交与属下，微臣与他们交手了十多年没有比我更熟悉他们。”宇文朗激动的揽下此事。
　　在过去他不是没有想过分化他们，只是他作为宇文甾的儿子与私与国并无多大的说服力，但是司冀昀不同，他受司寇忌惮又是太子，只要愿意给雷家军应得的，这些人必有松动的人。
　　毕竟不是谁都愿意叛国。
　　看着宇文朗快速离开司冀昀陷入沉思，雷家军能够回头当然最好，但是若还是失败他该如何做？
　　“冀昀！”莫妄从内室走出神色复杂，他刚才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国之大义是雷家军最大的软肋，别说雷家军其他人，就是现在的雷动也不能完全放下。
　　否则雷家军早就联系西俟带兵穿过九龙山脉，雷动谋划这么多年即便有确保万无一失的原因，但是又何尝不是他内心在挣扎。
　　“妄儿怎么不多休息？”司冀昀拉住他深深嗅嗅，微微带着冰晶清新的气息传入鼻间令他精神一震。
　　莫妄浑身放松的靠在他身上双目似阖非阖，越接近真相他们离分开的时间越短，在听到他与宇文朗的对话，莫妄首次对自己的决定出现怀疑。
　　他到时真的能够潇洒的转身离开吗？
　　“冀昀，你将如何安排我？”
　　司冀昀挑眉调侃道：“朕的皇后如何？”
　　“朕？”莫妄失笑更加向他怀里倚去：“本座为后只怕你后宫三千佳丽将成为虚设。”
　　司冀昀笑道：“妄儿的意思是不反对我坐拥三宫六院？”
　　“不介意。”莫妄扬扬唇角，那些三宫六院都是些尸体他有何可介意。
　　“哈哈……”
　　司冀昀爱死了他自信笃定的模样不由大笑了起来，笑了片刻加重手里的力气凑近他耳边呢喃：“妄儿，待一切既定你与我共享这片天下，让雷家让父皇让这满朝文武看着我们如何令北阙江山稳固令这天下河海宴清。”
　　“会的。”莫妄淡笑却没有给出任何承诺而开心中的司冀昀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他从司冀昀怀中起身整理好衣衫：“齐家有变，他们劫走司冀崇不仅仅是因为宇文甾还有齐家与龙禁军，以防武林生变我须回碧水宫一趟。”
　　“注意安全。”尽管知道他功力通玄司冀昀还是不忘嘱托。
　　“放心！”
　　莫妄出洞府的瞬间目光已经一片寒冷，他下了山脉并没有如他所说返回碧水宫而是认准了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九龙山脉山脚下茶寮，莫妄随意扫了一眼四周便知周围安排了人，看来他猜得没错真正掌握茶寮的并非宇文甾也非宇文朗。
　　他低头苦笑，九龙山脉本就在雷家军手里，这小小的茶寮又怎么会在他人手中。
　　“舅舅。”他走向茶寮中唯一坐着的人面前轻轻唤道。
　　雷动浑身紧绷周身的黑雾时聚时散很明显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处在暴怒的边缘。
　　“跪下！”
　　莫妄闻言也不顾地上细碎的石子默默跪下。
　　“你与司冀昀什么关系？”雷动侧首牙齿咬的咯咯响。
　　于潇潇刺杀司冀昀他其实隐身在不远处为的就是防止她失败，然而他做梦也想不到莫妄会在千钧一发之际赶来，更令他想不到的会看到两人深情相拥的画面。
　　他以为两人关系密切只是因为朋友之义！
　　莫妄淡淡道：“潇白爱上了他！”
　　“混账！”雷动暴怒直接一巴掌甩在莫妄脸上，他犹不敢置信吼道：“司潇白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潇白不敢忘！”
　　“轰！”
　　雷动一掌震碎手底下的桌子脸色铁青怒道：“不敢忘？司潇白你丢尽了司家列祖列宗的颜面！”
　　莫妄脸上的血色一瞬间退的一干二尽颤声道：“是潇白有负父皇母后教诲，他日九泉之下定向司家列祖列宗告罪！”
　　“杀了他！三日之内杀了司冀昀！”
　　“潇白做不到！只要潇白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任何人伤他一分！”莫妄抬头脸上虽然仍是惨白一片但是眼内尽是坚定。
　　“好！好！好！”
　　雷动眼神变得阴冷无比，最后一个好还未落下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莫妄，然而他的功力与如今的莫妄何止是天壤之别，还没有等他靠近眼前的莫妄已经消失。
　　“舅舅只要承诺永不谋划武林永不对司冀昀出手，潇白愿立即就死！”
　　莫妄仍跪在雷动三步之远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距离，如果不是位置的变化，两人刚才的动手还以为是一场幻觉。
　　“你为了司冀昀竟然敢与我动手？”雷动怒不可遏。
　　他从小疼宠不舍得一点责备，如今竟然为了一个仇人敢与他动手！
　　“潇白不敢，潇白只想要一个承诺！”莫妄眸子逐渐模糊泪水含在眼眶俯身拜倒。
　　雷动气极而笑：“我说你就信？”
　　“舅舅说潇白便信！”
　　雷动举掌欲挥又放下如此反复三四次，最终恨恨放下。
　　“混账！”他愤愤甩袖寻了一个座位坐下，一连喝下好几杯茶水才稍稍压下心中怒火，功力不如莫妄，承诺又给不得，只能作罢。
　　莫妄依旧跪着没有起身，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一个红衣女子走进茶寮，她走至莫妄身前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第72章　中毒
　　于潇潇眼神有些恍惚透过莫妄不知在想什么，脸上原本刻毒怨愤的神情淡化不少。
　　她蹲下将莫妄搂入怀中：“小潇白！小潇白……”
　　瘦弱的身体颤抖啜泣声从她紧呀的嘴里泄出，渐渐的啜泣声变大最终于潇潇放声大哭起来。
　　“于姐姐！”莫妄潸然泪下，这个女人最爱的人都死了，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熬下来的。
　　“小潇白！小潇白！”
　　雷霆惨死稚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身边的好友死的死残的残，如果不是为了报仇如果不是还有奢望见到稚子一面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希望一天比一天渺茫，她的恨意一刻比一刻强烈。
　　雷动告诉他碧水宫宫主竟然是司潇白后，她既惊又喜，小潇白当年都能活下来那她与雷霆的儿子会不会也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的活着。
　　于潇潇死寂的心里伸起一丝丝希望。
　　“于姐姐，对不起！”
　　于潇潇这才想起雷动暴怒所为何事，她推开莫妄站起身直直的看着他，如何也想不出为什么他与司冀昀如何会相爱。
　　且不说两人的身份，仅仅都是男子这一点便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小潇白……你说……你……你与司冀昀……”爱上这个词她实在说不出口。
　　“潇白爱司冀昀。”
　　“啪！”雷动身前的桌子瞬间又化成碎片。
　　“你们都是男人！”
　　于潇潇根本没有注意到雷动，听到他毫不犹豫的承认，于潇潇眸中恨意大盛声音变得尖利：“小潇白，你才是正统的太子，你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潇白知道。”
　　一口怒气堵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于潇潇喘口气愣道：“你？你说你知道？”
　　莫妄眼中似有荧光，他淡淡道：“潇白从未想过与他走下去，只要舅舅不动他不谋划武林，待西俟退兵司冀昀登基之后，潇白承诺这一生绝不与他再见一面。”
　　雷动大怒推开于潇潇低头看着莫妄冷笑：“我若不答应呢？”
　　莫妄抬头直视他倔强道：“舅舅，潇白只问你，如今你可还惦记北阙千千万万的百姓？国之大义可还存你心中？”
　　“没……”
　　雷动眼中尽是挣扎看着莫妄坚定清澈的眼睛这声没有怎么也说不出来。
　　“舅舅，你从戎半生潇白不相信你真愿北阙百姓身陷战乱，只要你愿意放弃潇白一定亲自提司寇与宇文甾的人头祭奠枉死的各位叔伯！”
　　雷动惊疑：“你亲自？”
　　莫非真不打算与司冀昀走下去？要知道杀了司寇两人永远没有可能了。
　　“是！”
　　“除了司冀昀谁都可以？”
　　“是！”
　　“你不怕我骗你？”
　　“潇白说过，只要是舅舅说的潇白便信！”莫妄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气氛陷入紧张，雷动就这样看着他既不说同意也不反对，只是身上的黑雾突然涌出笼罩在他周围，倏然黑雾又是一阵涌动化成利剑刺向跪着的莫妄。
　　“将军……”于潇潇一急想要劝说却在雷动严厉的视线下住口。
　　莫妄一动不动他的身体像是有着强大的吸力快速的吸收雷动射来雾箭，然而就在雾箭全部吸入的瞬间莫妄眉间突然皱起……
　　“噗……”
　　一口鲜血溅红雷动的鞋面，莫妄擦去嘴角血迹抬起头：“化功散！什么时候？”
　　就在黑雾进入体内时，莫妄感觉内力一阵后继无力运转也出现迟滞。
　　他的心神也像上次一样突然出现在一片奇异的空间中，无数条晶莹剔透的玉白色细流在他眼前流动，宛如一条条美丽的天河，然而这次“天河”中竟然戴着无数密密麻麻的黑点在一点点的渗透。
　　莫妄霎那间明白这无数条细流竟是他体内的经脉，而他修成了传说中的神识。
　　至于这黑点附着于他内力之中，让他想到了一种专门对付武林人的化功散，能让他后继无力的显然不是普通的化功散。
　　雷动收功眼里有疼惜与愧疚，他伸手扶起莫妄：“桂花羹。”
　　“原来……舅舅一开始就做好打算。”莫妄就着他的手站起冷冷道：“只是舅舅你以为这化功散对潇白能起多大作用？”
　　“碧水宫主功力太深，舅舅不得不妨却也没想到这么快。这化功散以我全身毒功为引，功力越深功效越强，无一例外！”
　　这化功散的作用雷动比谁都清楚，莫妄此时越是压制后面越是厉害，一夜之间功力尽失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疼惜的拭去莫妄脸上的冷汗安抚道：“不过也别担心，只要舅舅心愿了了散去这身功力这化功散也就不药而愈，你只是暂时失去功力而已。但是……”
　　雷动声音骤冷：“你与司冀昀这般关系，他必须死！”
　　“潇白即便功力全废也不会让舅舅伤他一分！”莫妄气息乱了起来，功力尽失他不在乎，但是如果功力尽失的代价是失去司冀昀是他绝对不允许。
　　雷动冷笑也不与他计较，失去功力他即使想护也护不住。
　　他拉住莫妄的手腕大概是用力太大，莫妄的衣袖被他拉起，雷动迈步的动作瞬时顿住紧接着用力撸起莫妄的袖子——
　　一条相对白皙的手臂上布满还没有来得及消失的青紫色痕迹。
　　如果不是他发现的早这痕迹不要多久便会消失。
　　他以为他们只是确定关系，他以为他们只是心心相印……
　　雷动牙齿咯咯作响，脸色铁青的盯着莫妄手上的痕迹，恨怒欲狂！
　　“司冀昀！司冀昀！畜生！”
　　“舅舅……”
　　“住口！”雷动瞳孔骤锁双手扣住莫妄的肩膀，魁梧的身体此刻竟然剧烈颤抖起来：“我从小疼你宠你，你父皇母后更是为你请天下名儒教导，谁知竟教出个不知廉耻的畜生！”
　　“滚！”
　　雷动含怒出手毫无保留，莫妄也未运功抵抗瞬间摔出数丈，一时间爬不起来。
　　莫妄挣扎着爬起压下胸口翻涌的血腥，跪倒于地对着雷动磕了三个头平静道：“潇白有负舅舅父皇母后教导，潇白知罪！但是，”
　　他抬起头语气冷冷：“舅舅若想杀司冀昀除非从潇白尸体上踏过去！”
　　说完他起身头也不回的向碧水宫而去，身后是雷动暴跳如雷的怒吼声。
　　“将军！”于潇潇上前目光一如雷动隐藏深深的恨：“可要开始？”
　　“开始！”雷动毫不犹豫的道，看向莫妄离开的方向冷冷一笑。
　　你舍不得司冀昀，舅舅偏要让你看清这司冀昀值不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
　　莫妄踉跄的徒步，平时不算短的路程不用轻功竟然如此漫长。
　　他不是不能用而是不敢用，这化功散很邪异附着在他的内力上并不能驱除，他越是运功越是渗透的快，如果不是吸取了玄冰玉的精华与得到阴阳录，他的功力只怕在他几次尝试下化为乌有。
　　雷动现在知道他与司冀昀的关系，放过司冀昀基本不可能，两个人都是他最在乎的他不愿看到两人中有一人受伤，这身功力此刻还不能废。
　　他走走停停，虽然功力不能用好在体魄还在，离九龙山脉最近的小镇也就两三日路程，到时买上一匹马行路不是难事，难的是上九龙山脉。
　　四日后
　　莫妄越马而下利落的动作丝毫看不出有任何问题，他将马递于上前的姚光奕不发一语。
　　姚光奕呆呆的接过对上一双大马眼，迎接他的是一个不屑的响鼻。有点想不明白出门从来靠一双腿的宫主何时爱上马这种生物，
　　“妄儿！”司徒屏听到人汇报匆匆而来见到的就是这一奇怪到令人发嚎的画面，哭笑不得的令小厮将马牵去马厩：“怎么骑马回来，那匹马看起来也非名种。”
　　“功力有突破暂时不宜运功。”莫妄淡淡的道。
　　司徒屏惊喜道：“碧水神功第十重？”
　　碧水神功第十重从来没有人炼成过，碧水宫历史上最高记录就是第九重以至于这第十重一直认为是一种猜测根本不存在。
　　他激动的围着莫妄转了两圈，想要用内力试探一番又怕出差错致使突破失败。
　　“师兄……”
　　莫妄冷冷的眸子有了温情唇角微微扬起瞬间又恢复冷冰冰的模样，他转向姚光奕。
　　“碧水神功第十重颇为奇特，不到万不得已本座不宜动用功力，九龙山脉就赞交于你，前几日有人行刺冀昀你尽量跟在他身边。”
　　“是！”姚光奕也知事情有轻重缓急并没有调侃几句。
　　莫妄颔首率先迈步边走边问道：“齐家如何？”
　　“如宫主所料，他们进攻齐家是假引武林觊觎齐家是真？”
　　莫妄冷冷一笑：“三大派手段太慈，一些人早就摸准了他们的心思，有多少人在窥视？”
　　“十数个门派大大小小都有，属下暗中带着暗堂的人假扮三大派杀了一批暂时震慑住了，不过贪心已被激起短时间很难压下去，以后就要看三大派如何做为。”
　　“三大派也不是蠢人经过此事必定看出有人在挑动武林，你让人送本座书信一封交由三大派，接下去应不用碧水宫在出手。”
　　“是。”
　　齐家之事所幸发现的早武林没有大乱，莫妄放下心来，想到远在西俟的沈腾武不由问道：“阿武可有消息？”
　　“还没有任何有用消息，前两日来信说他已经混入西俟皇族，因为拓跋炎不在皇宫，西俟皇宫守卫不足相信不用多少时间就可以有消息。”
　　“师傅呢？”
　　“老宫主如今下落不明，不过欧阳家族找过阿武。”姚光奕想到阿武传来的消息脸色一黑暗中翻了个白眼：“阿武在西俟的行动引起了欧阳家族的注意，正当阿武准备秘密撤离后欧阳家主突然请他前去。”
　　说到这里姚光奕停下撇撇嘴道：“据他们所述老宫主曾是欧阳家族的族长，因为嫌欧阳家族无聊撂挑子跑了，期间除了欧阳玥见过一次谁也不知道老宫主的下落，这次见阿武应该也是想打听些老宫主的消息。”


第73章　准备
　　他看到沈腾武传来的‘秘闻’时天知道他是什么心情，从来都只有他让人无语想不到还有一天被别人给‘惊’到了。
　　欧阳家族！撩……撩……挑子不干？
　　莫妄差一点被议事厅高高的门槛绊住，他回身错愕道：“欧阳家族的族长？你确定你说的是师傅？”
　　他知道碧水宫与西俟的欧阳家族有关联，但是怎么也想不到无为老人曾是欧阳家族的族长，那碧水宫岂非原身就是欧阳家族的一支？
　　此外，师父撂挑子？
　　莫妄怀疑姚光奕口中所说的人与无为老人是不是同一人。无论如何他也想象不出无为老人还有这样……这样……胡闹的样子。
　　“宫主，若阿武信中没有胡扯那就是真的。”
　　莫妄心中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奈，这么多年无为老人突然失踪原担忧遭遇不测，待见到沈绍谦后又惭愧自己累他老人家到处奔波，此时听到姚光奕的话心中起了一个荒诞的想法——。
　　莫不是又觉得碧水宫无聊也不想坐这宫主之位？
　　“阿武可还有说什么？”
　　姚光奕神色微肃摇头道：“阿武只说一切等他回来话里话外很是神秘。属下感觉阿武应是见到了老宫主，不肯直言想必是老宫主的意思。”
　　“阿武做事有分寸，真若是师父之意那就等他回来再谈。”莫妄闻言松了一口气。
　　他莫妄一连几日赶路又刚适应不能动用功力，从身体到心理都颇感疲惫，示意他先行安排九龙山脉事物，又对一旁的司徒屏道：“师兄近日有喜事？”
　　他刚才就注意到司徒屏眉间略带喜色，姚光奕在场他不便多问，现如今议事厅只剩两人他也不必顾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