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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使承欢-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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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对于我逃出王宫的这件事儿,他也是刚刚才知晓。由此看来,你们上山,倒好像真是为剿匪而来的,不料却误打误撞……呵——”
“当然,这一切都有可能是萧乾布下来的局。”王公觳拍拍手站起身来,说,“带上个孩子也许是因为他太自信,和璜儿只身上山,也是他设下的这个局里的一环。只是,他一定不知道,璜儿就是我蜀王室流落在大夏的后裔。我不管你们和大汗人在搞什么把戏,但既然都到这儿了,我作为主人,自然应当有待客之道。”
王公觳现在的处境,就如丧家之犬,巫神祭祀被毁,圣巫女在大汗人手里,蜀地各部落又被大夏军队控制着,他却还自诩为主人,不知道他的这份自信,到底来自于什么?
“我倒很想好好见一见你们这位大夏皇帝。这么多年了,事情总要有个了结。我等着他来。”
红叶不知道王公觳口中的“事情”到底是指什么,但绝对不单单指国破家亡之仇。他看不起大夏皇室,也绝对不仅仅是出于对于“侵略者”的蔑视。这个隐忍蛰伏长达十年之久的蜀王室最后一位王公,对大夏皇室萧家有一种深切刻骨的仇恨,而仇恨之外——红叶莫名地觉得,一定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拓尔跋带着李承欢在没有路的乌巴山里硬是砍出一条路来,一行人行进艰难,但前进的方向一直没有变过。
邺镇的脚崴了一下,蹲在地上不肯起来——邺镇这人,即使是在面对拓尔跋的时候,也还是一点儿都不肯收敛性子。
“大汗的汗王,这山间遍布荆棘,虫蛇猖狂,你们大汗人皮糙肉厚的,当然不怕,可我们就不一样了。我和姐姐的命,你不在乎,可承欢要是有个磕了碰了划了伤了,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他这声“姐姐”倒是叫得很顺口。
拓尔跋停下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后悔摊上这么个难伺候的主儿了,当初要是把他丢在山寨,多好。
“承欢,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王公觳藏身的地方,除了这里别无他路,你……”
“我没事儿。”李承欢虽然这样说,但看向李德贤和邺镇的时候,眼里还是难免流露出担忧之色。
拓尔跋沉吟了一会儿,对多罗吩咐道:“我和承欢先行一步,你带着他们随后跟上,万不可出什么差错。”
多罗低下头,答了一声:“是!”
拓尔跋一把捞起李承欢,他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被他抱着飞身而去。最后一眼,他只看到多罗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这其实是个漂亮的孩子,他想。
王公觳在山洞里的石室之中静坐冥想了一会儿,突然手心一痛,眉头皱了一下,就睁开了眼睛。他抬起手来,手里渐渐聚集起一团黑气,一条蠕动的蛊虫冒了出来,往外探了一下头,又钻了回去。
室外有脚步声传来,王公觳翻下手掌,神色已与平常无异。
惬云走进来,看了石床上的王公觳一眼,然后低下头去,说:“王公,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王公觳点点头,从石床上下来,走到石室的另一边。这里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一个盒子,他把这盒子拿过来,没有打开,而是直接递到惬云手里。
“王公?”惬云疑惑地看向他。
王公觳转过身去,没有看她,说:“我曾经答应过你和青岩,事成之后,要给大蟒和二哈办一场祭礼。它们虽是兽类,但也通人性,如今它们不在了,祭礼办不成,祭环还是要给的。”
“王公……”
“什么都不必说了。我要修炼蛊术,三个时辰之内,任何人不得打扰。下去吧。”
最终,惬云什么都没说,应了一声“是”,就退了出来。离开的时候,她只觉得王公觳的身影如此落寞,和他们初见的时候相比,一点儿都没有改变。
入夜之后,山洞里阴冷渗人,又安静得出奇,耳中听不到一丁点儿虫鸟的叫声。惬云往火堆里加了一些干柴,把那个盒子打开,就看到两只大小不一样的祭环静静地躺在红色的丝绸上,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烁着极其温敛的光泽。
“你是驯兽师?”在这样的安静里,红叶突然出声问。
惬云把祭环收起来,拨弄了一下火堆,说:“你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口舌,还是省点儿力气,好好享受活着的感觉吧。毕竟这山洞之外的太阳,你也许没有机会再见到了。”
“都说蜀地的驯兽师比巫师还少,而且早在一二十年前就已经绝迹了,没想到现在还能看到。”红叶并没有管她说什么,兀自说道。
惬云终于抬头看她,说:“我和青岩,是蜀地最后的驯兽师。你们大夏人,把什么都毁了,驯兽师也一样。”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端坐身子,渐入冥想之境。
红叶抿了抿唇,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黑夜却也恍如白昼,不知道是不是一种讽刺。
她轻轻说了一句:“不过各为其主,各谋其事罢了。”也不管惬云有没有听到,她聚拢干草,和衣躺在地上睡了过去。
就像王公觳说的,事情总要有个了结,这一天,或早或晚,终究要到来。
萧乾和流烟找到了押着邺镇的大汗一行人,然而却不见拓尔跋和李承欢的身影。等到和大夏一行人会和,他们悄悄跟在这一群人身后,于半夜时分来到了一个高地,从这里可以看到周围警惕巡逻的蜀人,和峭壁上王公觳藏身的那个山洞。
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小小洞穴,里面到底藏有什么样的乾坤。
而此时,拓尔跋和李承欢正在山洞之中,和王公觳对面而坐。
不知道为什么,在王公觳面前,拓尔跋有意无意和李承欢拉开了距离,一改之前的亲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
王公觳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和拓尔跋举杯对饮,说:“汗王敢只身前来,这份胆识和魄力,我王公觳——佩服!只是,汗王说的要助我蜀国一臂之力,诚意……又在哪里呢?”
拓尔跋心中暗笑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说:“本汗都已经把贵国的圣巫女送来了,难道还不足以体现出大汗的诚意吗?”
“呵——”王公觳笑说,“毁我山寨,先抢再还,汗王可真是有好大一份诚意啊……”
“和王公说话,本汗便不拐弯儿抹角了。”拓尔跋压低声音,说,“你我都知道,其实所谓的巫神祭祀——并不那么重要,甚至蜀国各部落酋长的臣服与否,在大夏军队面前,也不那么要紧。只要圣巫女在,八百万蜀民,就都会向着蜀国王室。而粮草军队,在我大汗的草原上,是最不缺的。真正重要的——是王公手上的……那个东西。”
第65章 乌巴采药少年郎
拓尔跋意有所指,王公觳了然地笑了一声,接着却转头看向李承欢,招手让他过去。“璜儿,过来,到我身边来。”
虽然李德贤和李承欢都是李家娘子——也就是王公觳姐姐的儿女,但他对李承欢和李德贤的态度,却大为不同。
李承欢虽然知道父亲李富贵和梁生梁大哥现在都在这个山洞里,但却不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所以即便他现在忧心如焚,现下也只能顺着他们来。李承欢心里也清楚,拓尔跋愿意这般费口舌和王公觳谈判,不像是真要助他复兴蜀国,给大夏找不痛快,倒像是——冲着圣璜玦来的。以拓尔跋的野心,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
李承欢坐过去,王公觳伸出手来摸了摸他身上的圣巫女袍,皱眉摇头说着“可惜可惜”,又抬起头来看他,说:“你这张脸,真是像极了我王父。”他突然执起李承欢的手,说,“璜儿,你想不想见一见王父?他一定会很喜欢你这个王孙。”
这话一出,李承欢和拓尔跋都是一惊。王公煜不是早就死了吗?
“他在这个冷清的地方睡了这么久,我也没有好好陪过他,王父一定很寂寞。可是现在你来了,就不一样了。”
李承欢随王公觳站起身来,同时也不禁往拓尔跋那边看去。拓尔跋却与他错开视线,只低着头,微微皱起眉头,显然对于此事也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蜀王公煜,早在十五年前——也就是蜀国王城锦城城破的五年前,就已经死了。他的遗体被葬入了蜀王室陵墓。后来锦城城破的时候,王室陵墓遭到劫掠。大夏军队的这一暴行在当年使建下不世功勋的罗庸罗将军备受朝臣诟病,而当初大夏为何会放任军队劫掠蜀王室陵墓,直到现在大夏皇室也没有能给世人一个解释。如今蜀人之所以如此不待见大夏人,大抵也跟当年这件事有很大关系。
李承欢跟着王公煜,一直来到山洞深处的一个石室,他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在山腹深处,但也能感觉得出来这里离山洞口已经很远了。
还没到石室,李承欢就感觉到一股股寒气直透过圣巫女袍钻进他的身体里,如游蛇一般在他四肢百骸间穿来穿去,就像是有生命一般。这个想法让他不禁不寒而栗。
王公觳一只手执起他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在石门上的一个手掌印里按下去。随着机关的咔咔声响,石门开始转动起来,王公觳拉着他从缝隙间走进去,石门很快就又在他们身后关上了。
整个石室里空旷得出奇,放眼望去,石壁上空无一物,只有石室中间一个略高出地面的高台上放着一具石棺。李承欢感觉自己的心在不受控制地跳动,呼吸也不自觉地变得急促起来。
在蜀地,关于王公煜的民间传言太多了——斯人虽已故,但盛名却永存。他是蜀王室百年来最有天分的圣巫师,精通巫蛊之术。据说王公煜不仅生而有天姿国色,而且蛊术之强大,甚至能让自己容颜不老。民间盛传,他五十多岁去世的时候,容颜还跟二十岁的时候一样。
若不是老蜀王活得太久,王公煜晚年又病痛缠身,毫无疑问他就会是蜀国的下一任蜀王。而当年,若是王公煜能够即位,恐怕蜀国也就不会落得如今国破山河碎的下场了。
从血缘上来看,李承欢算是王公煜的外孙,他的母亲李家娘子是王公煜的第三个女儿。蜀王室惯例,王公只能有一子二女,李家娘子大难而不死,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被秘密送出蜀王宫,辗转流落到大夏遇上他爹李富贵,这才有了李德贤和李承欢。
恐怕李家娘子直到临死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身世里所隐藏的这个惊天的秘密。
李承欢一步一步走向石室中央的石棺,每走一步,呼吸就越发沉重一分,然而当他真正踏上高台的时候,心情反而突然平静了下来。
不管怎样,王公煜已经死了。蜀国已经成为历史了。现在的中洲大陆,唯有一个西蜀府,王公觳妄想借圣璜玦复兴蜀国,重建蜀国王室政权,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现在离蜀国覆灭已经十年了,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石棺周围缭绕着寒气,李承欢慢慢在棺椁边跪下来,等白气慢慢散去。
王公觳说得不错,他和王公煜确实长得很像。也不知道王公觳用了什么法子,十五年了,王公煜的尸身一点儿腐败的迹象都没有,只是面色有点儿苍白,不像个活人。
他穿着下葬时的华贵丧服,身上金银玉饰,仍旧流光溢彩,鲜艳夺目。李承欢大概有点儿明白了,这山洞里的一颗颗夜明珠,大概都是从蜀王室陵墓里抠出来的。当年的“盗墓贼”,不止有大夏军队,还有王公觳这个蜀王室后裔、王公煜的儿子。
现在,他静静地躺在这个冰冷的石棺里,双手交握在身前,面容安详沉静,仿佛周身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这些尔虞我诈、阴谋算计,山河更迭、春秋易色,都是阳间不足提的琐事。而他侍奉在巫神的身边,不管世间的繁华沧桑,不赐恩德,不理祈愿——真正的神,在人间没有慈悲。
王公觳轻轻拍了拍李承欢的肩膀,声音如静水深流,无波无澜。他说:“王父乃天人之姿,蜀地一百年的天地灵气,才出这么一个人儿。若说巫神在人间真有化身,那一定只能是王父这样的人。”
李承欢呼吸一滞,王公觳拉起他的手,伸进石棺里,拨开王公煜身上的珠玉,微微挑开他的衣襟。
李承欢觉得自己指尖一暖,在周围的寒气氤氲下,竟然让他身体一颤。他的手碰到了一个东西——触感熟悉得让他心惊。
拓尔跋一直以为,那另一半的圣璜玦是在蜀王室,但却并不在老蜀王手里,而一直由王公煜掌握着。而王公煜死后,就把东西传给了他唯一的儿子王公觳。事实确实如此,而又并非全然是这样。
“这件事情,这个世界上除了我,除了大夏皇宫里的那位秦太后,恐怕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李承欢慢慢把那个东西从王公煜的脖子上扯下来,红绳儿已被剪断,轻轻一拉就滑出了衣服。
王公觳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一个字一个字,缓缓道来:“王父遇见萧衍的那一年,只有十六岁……”
夏威武帝萧衍登基为帝的时候,十七岁男儿,意气风发、野心勃勃。登基三年以后,他遇到了蜀国王公煜,那一年,他二十,他十六。
这本来是一次很美好的相遇——王公煜生前,以为小小的王公觳听不懂父亲说的这些陈年旧事,常常像讲故事一样给他讲述他人生里的第一次心动。
他们相遇在蜀国,就在这乌巴山上。采药的少年拿着锄头在山林间钻凿,抬头看见几步之遥的地方有个邋邋遢遢的男人睡在草丛里。他不高兴了,拿锄头敲了敲男人的腿:“喂,你压坏我的草药了——”
男人听到耳边的声音,渐渐睁开眼睛——眼前的少年眉角飞扬,眼睛里闪烁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璀璨的光。
父皇德帝把这个皇位交给他的时候,曾经说过,他是一个自私的人,撑不起大夏这么一个重担,也不想看着大夏毁在他手里。
隆帝战死沙场,原本是个逍遥王爷的夏德帝不得不从皇兄手上接下这个位置。可他生性多愁善感而至于优柔寡断,皇帝这个位置,实在不适合他。所以他早早就退了位,把父皇和皇兄打下来的江山交给了更适合皇帝这个位置的儿子萧衍。
这个孩子,就如同如今的夏景帝萧乾,身上有他皇爷爷夏信帝和夏隆帝的霸道坚毅,也有他父皇夏德帝的慈悲和仁爱,夏德帝相信这个儿子一定能够带领大夏走向一个河清海晏的繁荣盛世。而他不知道,这样巨大的期冀也常常让萧衍感到无所适从。
萧衍会跑到蜀国来,一是为将来的统一大业,探查蜀国国情,二,又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呢?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明媚的人儿,把世间最美好的词句用在他身上,都不足以描述他的美好半分。
显然,现在他惹他生气了。
萧衍乐于看到眼前人微微恼怒的样子——眼睛有点儿轻蔑地斜着,高傲得像一只谪天的凤凰。他于是生出戏弄的心思,不仅没有起身,反而又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像个狂放不羁的浪子一样,说:“这山是你的、还是这水是你的?既然山水都不是你的,那没人管的土地上长出的草,怎么就成了你的?”
王公煜气急,却没有和他纠缠,嘴角只狡黠地弯起一个弧度,然后说:“无知之徒。”
他眼看着萧衍被自己召唤出的蛊虫吓得跟受惊的狮子一样从地上弹起来,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然而笑到一半儿却被萧衍捉住了手臂。
他半开玩笑地威胁他:“好狠、好厉害的小子,你知不知道若是真伤了我,我一定会让你走不出这座乌巴山!”
王公煜没有被他吓到,不甚在意地白了他一眼,就挣开他兀自走开了。萧衍顿时愣在当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却又屁颠儿屁颠儿地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若是《君使承欢》完结以后,有机会的话,我想写个番外来着
第66章 不死不休
王公煜当时,就住在乌巴山上的山寨里。当然,那个时候山寨还只有一座小竹楼,后来,王公煜和萧衍离开乌巴山之后,竹楼毁于野兽的冲撞和噬咬。几十年后,乌巴山的山贼在残存的小竹楼遗址上,用抢来的金银建了新的豪奢的山寨,在山上过起了山大王的逍遥日子,不料最后却被王公觳捡了个便宜。
两个人在乌巴山上朝夕相对达半年之久,最后,迫于朝堂政事,萧衍不得不离开蜀国,忍痛和王公煜道别。
两人再见,已是两年之后,大夏军队横扫整个中洲大陆,蜀国国运危矣。王公煜受命上京刺杀夏威武帝,两人相见,俱是震惊不已。最后刺杀不成,王公煜反被萧衍囚于原来的太子居所——东宫平安阁。
到彼时境况,曾经朝夕相对的柔情蜜意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对彼此的爱恨交织和无可奈何。萧衍用从王公煜那里学来的巫蛊之术对付他,最后却被王公煜破了蛊阵,从此平安阁里的巫蛊之术就糅合了两位强大的巫师的意念和术法,多年以后使误闯其中的小小的萧乾大哭不止,也使李承欢为其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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