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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雨旁风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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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探路,无论如何,这找方向的新方法,必得是袁绍凡去试的。
王全义似乎早料到袁绍凡会走,直接扭头道:“那个时候荆不镀与你相谈,可曾说过一些别的什么?”
谢枫疏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不想知道?”荆不镀和他谈的都是些普通小事,偶尔聊的,也不过坊中趣闻。早先王全义不愿意提荆不镀的出身,他还以为他对他不感兴趣。
王全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丐帮偌大地方,萧天英虽是英雄豪杰,但也剔除不了邪性弟子。袁绍凡向来待萧天英如父,若他知道了荆不镀的事情,回去一定告诉他。”
谢枫疏道:“萧老帮主与荆大哥,都是好人。”言外之意,便是袁绍凡将那事告诉萧天英也没事了。
“一帮之主,不是自己是好人便够的。”王全义哼了一声,显然不满谢枫疏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萧天英本就极为关注荆不镀,若他知道得太多,又让手下去查,一来二去,丐帮上下还不全知道了?你若不想害死你的荆大哥,便不要将事情告诉你的姘头。”
谢枫疏胀红了脸,微恼道:“你这人说话真不好听,难道在中元教里,便不幸好好说话么?”
动不动冷哼冷笑也就罢了,说什么“姘头”不“姘头”,谢枫疏别样皆不计较,但这个词,却意外戳到了他的心上。
“你若不心虚,脸红什么?”王全义冷笑,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眉来眼去,算计着什么,那袁绍凡自己一人出去,竟放心把你留下,莫不是想找寻毒王,好对付于我?”
谢枫疏的确曾想过这个法子,不过他所想的,也不过到了毒王附近,寻机下手,袁绍凡直接去抓,他却没想过。
“中元教的人都像你这样疑心病重的吗?”谢枫疏摇头,“你们什么都要怀疑,什么都不愿意相信,这样活着,不免太累。”
王全义竟是一怔,恍惚间有什么回忆一闪而过,很快就回过神来皱眉。
谢枫疏没发现他的异样,却是道:“你不是想知道荆大哥的事情吗?不过,他和我说的事情都很散很杂,我也不知道哪些有用哪些没用,也许,知道他的身世,我会分得清些?不知护法,可告身份否?”
王全义看他一眼,也没计较他的小心思,淡淡说了两字:“卢令养子。”
谢枫疏浑身一僵,登时失声道:“卢令?”
王全义诧异之色一闪而过,显然谢枫疏这么惊讶很不寻常,双眼微眯,锐利如鹰:“怎么,你后悔知道了么?”
谢枫疏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心脏跳得快出喉咙口了,止也止不住。
卢令是先皇太傅,后来,又做了当今皇帝的太傅。所谓劳苦功高,誉盛名美,虽然他一门之中,三将两相,但是忠心耿耿,两袖清风。十来年前卢令告老还乡,在扬州定居,不知为何,满门一夕被灭。圣上追查凶手,却竟查到江湖流匪的头上。若按江湖道义,穷凶极恶之人,对忠诚义士也敬重三分,为了抢劫而灭其满门,怎么想怎么诡异。武林之中,此事一直众说纷纭,朝堂之间,也颇有波涌。谢枫疏小时候听父母提起过两句,但是再想多听,他们却三缄其口。若不是他兄长走丢,他会和所有人一样,只当这是场悬案疑难,但因为他兄长走丢,他才知道卢令一家是被寻仇灭口的。
忍不住垂下眼,谢枫疏摸不准王全义知不知道更多,一时之间心乱如麻,竟微微颤抖起来。此事着实太大,若王全义知道内幕,莫怪他不肯让袁绍凡听到。这么重大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稍有不慎,他家也可能招致祸端!
卢令做太傅之时,太子本不是当今皇上。当时的太子不过孩提,中了剧毒,需入蜀中寻医救治。卢令行车至蜀中,骏马被惊,连人带车坠崖。侥幸大难不死,却惊觉背后之人的猖狂。他知道那是有人想要谋害太子,然敌暗我明,短时间根本无从反击。于是,他向皇帝请旨,将孩子掉包了出去。秘密医治,习武学医。宫里的假太子则在两年之内便一命呜呼了,先皇知情内幕,一直未立新储,只等着卢令带孩子回去,好仍让那孩子当太子。
可是后来廿八兵变,先皇驾崩,临终遗旨,却是立当今圣上为帝。卢令手上还有先皇密旨,密旨内容,便是令太子藏匿,静候归来,归来之时,必重得太子尊崇。有那样的密旨在,很明显,先皇遗旨有问题。但是当时兵权全在陈妃的亲信手上,皇后又早已薨逝,卢令只能按捺,偷偷联络将军大臣,意欲匡扶正位……
谢枫疏的祖父母与卢令有旧,卢令收养太子之时,祖父母曾主动提出建议,混淆视听。若有一日,太子仍在之事暴露,他们留下的线索,指的却是谢家长子谢林朗。
结果后来卢令的事情暴露了,招致灭门,密旨在不在,也不知道。真的太子不知生死,而他兄长谢林朗又出事流落……
荆不镀,难道就是前朝太子?
正觉得全身血液沸腾之时,却听王全义又道:“荆不镀当年说不为良相,愿为良医之时,教主便猜到他的身份了。”
若不是有这样的内幕,以他才情,不必说自己是卢令养子,都可入朝为相。
但他不能入朝,因为皇帝才是他最大的敌人,否则,卢令有子幸存,又何必遮掩身份,混迹江湖?
谢枫疏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这我是真的没看出来,其实,他和我说的,也不过是些歌谣而已。”
“歌谣?”王全义皱了皱眉。
谢枫疏道:“荆大哥说,坊间流传的七种武器歌谣,应该是假的。”
一瞬间王全义的面上出现了近乎焦急的神色,谢枫疏再细看去,那些神色却已消失。正自纳闷之间,王全义却似陷入了思索,闭目抚首,仿佛入定了一般。谢枫疏只道他有什么心事,也没有自顾自地说下去,静静地等他想完。
“相思剑,索长恨,双双独独都愁闷。紫金鞭,横上偏,扬手抽得人要癫……梅花刺,去来自,长钺自短轻如丝。尾上找赤练,翅底寻蝴蝶。七物一物,荣华自富……”低声背了一遍流传在江湖上的歌谣,他抬眼盯着谢枫疏,道,“荆不镀怎么说?”
谢枫疏道:“荆大哥不是先说的这首,他说的是赤练勾和蝴蝶针。暗器之中,赤练勾与蝴蝶针的狠毒已是登峰造极了。据闻百晓生曾想将赤练勾排入毒物榜的,只是后来,到底没排。林家造出那两物之时,江湖上曾有一首打油诗提及两物。言是‘蝴蝶翅底针,赤练尾上钩。两者皆不毒,最毒李万青。’”摇头道,“当时那灭了陕西十六门的李万青的狠毒,自不必提,但比较有趣的是,这首诗,是从林家传出来的。”
“林家人向来沉溺风雅,孤标傲世,题这样的诗,只怕叫人取笑。”
谢枫疏点头道:“不错,荆大哥和我说,这首诗很奇怪,哪怕是打油诗,不对字眼,也该对平仄:蝴蝶对赤练,平平对仄仄,翅底对尾上,仄仄对仄平,针对钩,平对平。如若是这般分隔,此诗平仄是不对的,尤其是后头的‘针’、‘钩’两字,完全不符合成诗要求。林家的人就算再故意弄首打油诗吧,这平仄之分,却会印在心里。”
王全义眯起眼睛:“所以,这首诗,有别的含义?”
“对。”谢枫疏道,“荆大哥说,赤练勾虽有钩子的构造,但是其名,并非是‘赤练一般的钩子’,所谓的勾,意思是其形有弯,底部上勾罢了。而如若那打油诗里的‘钩’字,其实是‘勾’字,那么‘针’字,就不该是‘针’字。”
“蝴蝶针,赤练‘钩’……”王全义忍不住喃喃,“若‘钩’不是‘勾’字,诗中所含的武器之名,就有错字……”顿了一顿,又疑惑道,“但若‘钩’是‘勾’字,‘针’又不是‘针’字,这诗中所含之名,仍旧有同音错字。”
谢枫疏道:“荆大哥说,‘钩’既是‘勾’字,那么‘赤练尾上勾’,上句便该是‘蝴蝶翅底振’,若是振动之态,这诗的平仄与词性,都是能对上的。林家所传的这首打油诗根本不是单纯含两种武器的字。故意掩饰,又有迹可循,这么煞费周章,应有他的用意。”
王全义沉默半晌,道:“就算知道这诗原样又有何用?林家早已灭门,若要追本溯源,那已不可能了。”
谢枫疏却是正色道:“多得些消息总是好的,若有一日,它便是有用的呢?”
王全义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道:“若真是极有用的消息,你会告诉我?”
谢枫疏顿了一顿,方才道:“我本就不知道什么有用的消息,但若知道了有用的消息,也未必不会告诉你。”看他一眼,刚好见到他不置可否的表情,“……现在我们在这药王谷里,出去之前,都算是在同一条船上。据闻赤练勾一开始便是林家给药王谷的,说不准这诗中之意,也能对找到赤练勾起到帮助?”
王全义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笑了:“林家可没把赤练勾给药王谷,一直以来,得到赤练勾的都是中元教,赤练勾乃我教中之物,这个事情,也只有教中高层才会知道。”
谢枫疏微微一惊,也不知是惊这事情本身,还是惊他把这事告诉自己。沉吟地说了一声“原来如此”,之后,却情不自禁地沉默。
王全义看他几眼,也没主动挑起话题,只是神情,却比先前好上了几分,莫名其妙的好心情。
谢枫疏反复琢磨着方才得到的这些消息,心中疑惑却越来越大。他告诉王全义的话并不全,而且不但不全,还有误导的作用。本以为王全义对赤练勾势在必得——到药王谷,都要亲自上阵,然而,王全义竟不像对七种武器背后的财富有兴趣。
林家所传的消息,的确不能帮助他们找到赤练勾,但是,那消息,却能帮助他们找到七种武器背后的珍宝。如若王全义真是为了宝藏而来,不管这消息有几分真,他都会在乎才是,但是看起来,他竟然是不在乎的。如今他提及赤练勾是中元教的东西,难道,他是为了中元教才这么尽心竭力?
谢枫疏是商人,虽不及他父亲,但也可独当一面。十二岁开始他就尝试帮家里管账,长大以后,更是为了行商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他有预感,王全义是为了他自己才想找赤练勾的。且按路枕凉的说法,中元教正内乱当中,有人带赤练勾出逃,所以中元教里的人才会出面。如果王全义真是为了中元教,他想亲自上阵,也会带点中元教的人才对,独自一人前往,找到赤练勾也可说自己没找到,平白惹教内其他人怀疑,那又何必?
第八章
去了约莫半个时辰,等到回来的时候,袁绍凡手上却还有一束小花。
从树梢上飞身而下,身姿矫健,袁绍凡几步走到他们面前:“前面西侧八里处有一方泥沼群,食肉虫很多,但很隐蔽。南侧十里则有一个蛇窟,初步估计有几万条蛇——那还不包括没看见的,大部分都是毒蛇。”
王全义站起身来,负手道:“没毒王么?”
袁绍凡道:“不知道,有些毒蛇不是群居的,但在那蛇窟中,数量也不少,据我估计,应是药王特意找方法养的。”
谢枫疏道:“泥沼与蛇窟之间,可有别的毒物?”
袁绍凡摇头道:“除了毒植,会动的毒物,单有一类而已。而且那些毒物都聚集在泥沼与蛇窟之中,方圆三四里,都没见到旁的毒物。”
谢枫疏若有所思道:“看来药王没给入谷之人留下任何侥幸。天然之地,若有毒王震慑,四周之处,便连同类也不敢靠近。但这地的同类却可相聚,想必是不让毒王所在,留出真空,让我们这些入谷的人,侥幸能入。”
袁绍凡道:“我想也是。看起来,泥沼和蛇窟之后,应能到药王谷内部入口了。”
“那样也好。”说了四个字,王全义的视线顺着他的胳膊停留在他手上的小花束:“怎么,这可是你采的毒物?”
袁绍凡临去前和谢枫疏眉来眼去,王全义可还记着呢。在他心里,袁绍凡一定会找办法来对付他,药王谷中,最容易找的,可不就是毒药么?
袁绍凡立刻低咳一声,眼神飘忽地道:“不是,这个只是普通的花。”将握花的右手背到身后,十足十地掩饰。
谢枫疏好奇地看过去,忍不住有些迷惑:如果是毒物,袁绍凡这也太大大咧咧地敞开了,如果是故意这样降低人的戒心,这法子却不适用在疑心病这么重的人身上。
王全义挑眉道:“药王谷里的花,你也敢采?”
袁绍凡道:“这花我认识,没有毒的……”说到这里,余光看见了谢枫疏的疑问脸,犹豫了一下,把他拉到一边,王全义的目光如影随形,仿佛钉子一般,袁绍凡的嘴唇动了动,然后把那花放到了谢枫疏的手上,说:“送给你。”
谢枫疏一愣,反应过来以后立刻红了脸和脖子,将花递了回去:“你……你送给我干嘛?”
袁绍凡却执拗地把他的手推回去,道:“我给你采的。”
谢枫疏这辈子都没这么难为情过,拿着也不是,推回去也不是,偏偏王全义还在那里冷笑了一声,仿佛嘲笑一般。
袁绍凡似乎也有些窘迫,但他一双眼睛仍旧那么明亮,低低地道:“我也是心血来潮,看见这花长得好,便忍不住采来了。你若不喜欢,便把它扔了。”
在这谷里拿着花当然不方便,而且还不知道王全义会说些什么,谢枫疏冲口便想让他把花给扔了,然而话到嘴边,也不知怎的完全说不出来,支支吾吾了半晌,红着的脸上连汗都快要冒出来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袁绍凡此时已慢慢冷静了下来,他们在药王谷里可不是来踏青的,拿着一束花太过麻烦,谢枫疏就是想留着这花,那也不可能。何况王全义和他们寸步不离,半放纵半监视,若想要与谢枫疏亲密,该寻别的时机才对。不想让他为难,袁绍凡伸出手便想把花拿回去扔了。
谢枫疏却竟在这时忍不住缩手,将花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袁绍凡吃惊地看着他。
谢枫疏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别开眼补救道:“这……这花也可以留着。我方才发现它是那种可以吃的野菜,等晚上,便想办法把它炒了吃吧。”
深山野岭他们都没带锅子,想要将这东西吃了,几乎不可能,袁绍凡却连忙应好,兴高采烈地道:“我们一路走去,还可以多采些花,多采些吃。”
谢枫疏点了点头,将花收进自己的怀里,转了身,若无其事地道:“王护法,咱们这便启程如何?”
快要下午了,他们已知路径,快些赶路,便可在天黑之前过了险地。
王全义忍着没戳破他们没锅子的事,阴郁的目光扫过他俩带着些红意的脸,口上却是道:“过泥沼,还是过蛇窟?”
谢枫疏蹙眉道:“一个在西,一个在南,这方向刚好临近,想必过哪个,都可找到地方的。”
袁绍凡道:“泥沼那虽有许多食肉虫,但若不陷进泥沼,完全无恙。蛇窟那边……”
再高的高手,遇上这样的万蛇齐发,也难以存活。
王全义道:“所以我们过泥沼?”
袁绍凡想了想,却是摇头:“我觉得还是过蛇窟比较保险,进泥沼时我未细探,泥下到底有什么,谁都不知道,如果只单是食肉虫,不陷入超过两个时辰是不会有事的,怕就怕,那里还有别的东西。”
相较而言,蛇窟虽然危险,却是明着的危险了。泥沼如果过到一半没路,进退便是两难。
王全义也有差不多的想法,点了点头,道:“那就去蛇窟。”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你们先走。”
谢枫疏与袁绍凡面面相觑,谢枫疏先开口道:“我去蜀中接触过毒物,知道有些植物可以让蛇都避开。”
袁绍凡眼前一亮,道:“当时我在蛇窟附近,看到一处很多野植,不过当时没有细看,想必应能找到些东西。”
万物相生相克,便是人工饲养,也不能违背那个规律。蛇窟附近,必有可克之物。只要弄到了那些,过蛇窟就安全了。
事不宜迟,他们三人立刻出发,快步往南侧走了十里,临近蛇窟之时,看看天色,已至申时。
袁绍凡道:“蛇虫昏晚多出,我们不宜冒进,如果安全起见,还是先在这里过一晚的好……”向王全义看去,显是征求意见,“蛇窟不小,藏匿着的蛇会更多,今日白天剩下的时间,不如全去采药?不管是能让蛇避开的,还是解蛇毒的药,以防万一,都可采些。”
王全义站在山坡上眺望一百尺不到的蛇窟入口,只见山峦处开了个三臂长的空隙,自空隙往内看,几十条蛇弯着身子,个个都是尖脑袋,黑的、灰黑的、带红纹的、带白纹的……
除了山壁上挂着的几条,不少蛇缠在一起,甚至有一条蛇,正慢慢把同类吞进肚子里,蠕动着身体肌肉,已吞了好几寸……
王全义沉默半晌,皱眉道:“明天进吧。”
袁绍凡点了点头,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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