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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伴_梦幻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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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然思忖一会,说:“既是这样,不如远远地打发到庄子上去,可行”
吕宋峤点点头,说:“便宜他了。那就这样定,今晚也不用管了,明儿说给常叔,打一顿,撵到庄子上去,终身不许再进府来。他老子娘,也都降一等,革两个月的月例。”
桃红抬起头,还待说什么,吕宋峤作了了个手势止住她,说:“就算没有其他,这等恶奴辱骂主子,心怀不敬,也决不能轻饶,不必多说。”桃红只得磕了头,擦了泪,随李妈妈回房去了。
此时夜色已深,一轮明月当空高悬,晶莹银辉满洒庭院,空气里含着霜露清息,闻之使人浑身舒爽。解决了事情,宋然松快了许多,也不困,与吕宋峤沿着花木小径慢悠悠走了一圈,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却很是安宁。
“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宋然低低吟了一句。
“‘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怎么?你又不是身在异乡,如何发这感慨?”吕宋峤接了一句,打趣他。
宋然笑了,“没有,只是想起这句罢了。”
吕宋峤注视他,抬起手,似是想摸摸他的脸颊,最后却是在他肩头轻轻拂了两下,好像上边有什么似的,然后说:“刚才那些混帐话,千万别往心里去。”
刚才?二哥也听见了?
宋然轻轻吐了一口气,说:“什么话?我都不记得了。”
“嗯,不记得就好。不管以后人家说什么,你记得,有二哥在,你就是这个家的三爷。”
宋然抬眼看着吕宋峤,夜色温柔,他的脸英俊沉着,双眼在晶亮的月光下仿如满溢的潭水,盛满对他的信任、关切、爱护,他心中一暖,一笑点头。
第二日,宋然听说那常三醒后涕泪交流,后悔不迭,被狠狠打了三十板子,一家子苦苦求情而不得,已经被打发出去。
桃红歇了几日,照旧当差,只沉默了许多。
中秋就这样过去了,谁也没再提那天晚上的事。
第23章 开戏
十月,那天气渐渐的不同,今年冷得似乎特别早。吕宋峤忙了好一段时间,准备着入冬的各种货物,吕家的生意以药材、香料为主,年关将近,自是需要查源入货。
这一日,好歹空下来,兄弟两个在外书房坐着喝茶,吕宋峤问了宋然的功课,叮嘱岁考的事宜,又写了幅字,正品评着,忽然常叔急匆匆地走来,一见吕宋峤,礼也忘记行了,直直地说:“二爷,不好了!出事了!”
常叔是家中老人了一向稳重,极少这样沉不住气的,吕宋峤正了色,问他:“怎么回事?”
“咳!铺子里进的那批人参,有,有大问题!”常叔脸色发白,痛心疾首地说。
吕宋峤也静了一静,方缓缓开口:“什么问题?”
“上边的是好的,但一层之下,竟全是些假货,次货,掰开了,里边净是些芦根薯块……从没见过这么样儿的!”
“去看看!”吕宋峤说完,与常叔即时就要走出去。宋然忙也跟上,说:“二哥,我也去。”
吕宋峤望了他一眼,宋然忙加上一句“我不添乱”。吕宋峤也不多言,于是主仆三人便出门,上了马车,往铺子去。
这药材铺子在闹市,位置甚佳,几人到时,店堂内一如往日做着生意,几个伙计招呼着客人。吕宋峤放慢了脚步,脸上微微漾出些笑意,不急不躁地跟着常叔往后头走。到了后边放货物的地方,他的脸沉了下来。
只见地上散乱地放着两个箱子,俱是打开的,人参有的还整齐地码在箱子里,有的已经散在地下,两个伙计正不知所措地看着。见了吕宋峤,都喊了声“二爷”。吕宋峤点点头,缓步进去,站在一个箱子前,看了看,用手拈起一根,眯起眼细细地瞧。只见这根人参像个纺锤,粗壮,须根细长,看起来很是周正。常叔走上前,说:“瞧是瞧不出的,二爷,您看地下……”
吕宋峤闻言,把手中的人参放下,蹲下身去细看。宋然也跟着俯下身,拿起一截已经敲断的参段,走到窗子透光处看。只见这参段外观完好,只是从敲断的地方看,里边的并不是结实参肉纤维,而是白色块状,倒像吃过的白薯,宋然用手一捏,粉碎便簌簌地往下掉。这是假得不能再假了!
“真是混账!这批货,我记得是周勇经手的,他是做惯了的,从来没有出过差错,怎么会?怎么会!”耳边响起吕宋峤的低沉的喝问。
宋然转过身去,吕宋峤已经敲断了刚才拿的那支人参,跟地上的一个样,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常叔和两个伙计都低头垂手而立,谁也不敢吱声。
“立即叫他来见我!”吕宋峤闭了闭眼睛,吩咐道。一个伙计很快出去了。宋然想过去讲几句,可是自己对生意一窍不通,也安慰不了二哥,只得默默不作声地等着。
“二爷!”伙计慌慌张张地进来,哭丧着脸说:“周哥家不见人,一个人都没!”
这是……逃了?宋然愕然。
吕宋峤脸色阴沉,继而“哗啦”一声,只见他一拳砸在箱子上,那箱人参全摔在了地下,七零八落,短块断须,惨不忍睹。
“二哥!”宋然顾不得其他了,忙上前抓住吕宋峤的手,那关节处已经淌处血来。他吓得赶紧掏出自己的帕子,胡乱地包着。
常叔和两个伙计都吓呆了,特别是常叔,脸色灰败,倒退了几步,慢慢地坐在地下,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说:“那天傍晚,他喊我到他家吃饭,喝了几杯,聊得兴头,我想着他是老手了,验不验货也不打紧,便没管……以前也试过的,都没事。谁知会这样!老太爷在时咱们就一起干的啊!他,他怎么能!今儿我才开了箱子看……都是我糊涂!都是我糊涂啊!”年过半百的老人软倒在地下,灰白的发,沙哑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往日所有的沉着和精明。
伙计说那家已经没有人,肯定是有预谋,利用二哥和常叔的信任,以假充数,然后卷了货款逃走了。宋然心里想着,颤抖着声音问:“这么说,那人,他是一早想好的了。这批货,值……值多少钱?”
“原说好都是长白山的老山参,总共约值两万两,这还不打紧。关键是,我们并不是进了来卖,而是一个熟客付了定金定好的。过两日,人家就来要货了,这生意咱们都做了几年,从没出错。违约,是要赔款的。”吕宋峤说,他的声音毫无波澜,无惊无喜,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是他怒到极点的表现。
两万两!宋然虽然不当家,但也知道这是一笔大数目,饶是吕府,估计一下也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银来,还要赔款!
他心中惶急,还包着吕宋峤的手没放开,指间慢慢地感受到一点濡湿。“二哥,咱先回去吧,您的手……”宋然哀求道。
吕宋峤笑了笑,却是一丝温度也无,任由宋然托着自己的手,往门口走去,留下两个失神的伙计和常叔。
是夜,莳风的小屋子里,没有烛光,也没有琴声,吕宋峤就着一小碟花生米,一个人自斟自饮。面前的人却没有喝,只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神色间流露出不忍。
“好了,喝够了。”莳风终于出声,并伸出手,拿走了桌上的酒瓶子。
吕宋峤倒扣了酒杯,用手揉了揉两穴,有些疼,其实谁喜欢这样买醉?只不过胸中郁闷,不舒实在受不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还能挣,你们家大业大,少了这一点不算什么。再说了,马有失蹄,人有失误,又不是败了整个家当,你喝这么多,何苦来?”莳风沉声劝道。
吕宋峤朝他一笑,带着些嘲讽的味道,说:“我不是心疼钱。只是,被信任的人摆了一道,那滋味,难受。周勇和常叔都是祖父留给我的最得力的两个人,周勇就跟我大哥差不多,谁能想到?吕大去打听了,周家上个月就空了,对外说是婆娘孩子回老家去……其实,早就留了后路。”
莳风一时无语。
“说起来,这事我也大意了。老生意,老伙计,就随他们照规矩来……接过生意这几年,还是头一遭出这样的事……莳风,我是不是犯太岁?今年总有些儿不顺,给我占一卦罢。”吕宋峤似笑非笑地说。
莳风知道这人喝多了,也不答话,只是站起来,走到他身后,轻轻抽去发簪束带,打散了一头黑发,帮他按着后脑,双肩,听着他的胡话,只望过了今晚,明天他又一切如常。
是夜,品静轩里,宋然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他后来也知道了,这人参的生意吕家已经做了三年,都是供货给邻近城中的另一个大客商,双方合作得十分顺利。如今出了这一档事,财物两空,还有信誉危机。吕宋峤很快派人知会了那位客商,请他多多包涵,还说过几日亲自将款项送还。对方如何反应还不知道,如能看在合作多次的份上,或许会适当减少一点赔款,但这位客人的生意以后估计做不成了。周勇那里,派人追寻,却毫无头绪。宋然对于行商一道虽然知之甚少,但也清楚这次对于吕家来说是个极大打击。
“唉——”他长叹一声,心头抑郁,干脆爬起来,对着外面的黑夜发呆。冷风吹得大树沙沙作响,看看又将一年,自己的命运在这一年里也是跌宕起伏,好坏参半,对自己好的人一个走了,一个如今又遇到这样的事,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上……接下来又将如何呢?临近岁考,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但隐隐又有些期望,如果能幸运录中,也能宽慰一下二哥的心。
少年的心思简单,期望也简单,他不知道,此生面临的第一个致命危机正如风霜飒然,已经逼近,所有的愿许终将落空。
是夜,有人于静夜里手书密信,封好后吹了一吹,自言自语道:“好戏就要开始了。”烛光下,狭长的眼睛眯缝着,最后竟带了幽暗莫名的笑。
第二日,吃过午饭,吕宋峤便往书房处理后续事宜,宋然正试着沏茶,准备奉与吕宋峤。
“各铺子里的现银都不多,皆因之前进了货,且近年了,也要留一点周转。如今凑齐了,还差三千两……”常叔佝偻着身子,跟吕宋峤回禀。
一场变故,使得这位昔日的得力管家凭空老多了十岁。因为心含愧疚,他提出辞行,吕宋峤却不依,让他先干完这一年再说。这紧要关头,正是用人的时候,常叔虽犯了毛病,但他的经验和能力还是毋庸置疑的。
吕宋峤闻言,说:“只能往钱庄里提了。你一并凑齐了,立即拿来给我。明儿说不得我亲自走一趟,送上门去。”
常叔听了这话,头更低了下去,宋然看着不忍,可也没法出声。等他出了书房,便问吕宋峤:“二哥要凑多少银子?”
吕宋峤朝他比了四个指头。
“四万?”宋然犹不敢相信。
吕宋峤点点头,说:“有备无患,按规矩是双倍赔偿的。因为我们这边出事,人家就得另寻货源,这样的老山参不好找,吕城也就我们家敢做的,如今,他们的商机延误了,实际也是个大损失。”
宋然明白了,但要双倍赔偿,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做生意就这样,我们已经有错在先,如不按照规矩来,这事传出去,咱家就没法立足了。做生意跟做人一样,要讲个信誉。”吕宋峤看看他,出言解释。
宋然默然。
至黄昏,常叔才又来了,将一个锦盒递给吕宋峤。吕宋峤接过,便与宋然一起出来,回至翠怡苑吃饭。
北风吹起来,带着点沙子,宋然揉了揉眼睛,有些涩涩的。
朱氏带着孩子、李妈妈回娘家省亲了。兄弟两个安静简单地吃过,吕宋峤见宋然还是一直提不起精神来,便让他回房歇息。
夜幕降临,吕府里安宁静谧,一如既往。
第24章 突变
“三爷回来了?”桃红提着灯笼迎了出来。
“嗯。”宋然整个人恹恹的,语气也是淡淡的,边往屋子里走边对桃红说:“打水来,我洗洗脚就睡了。”
天气渐冷,但宋然平常一贯喜欢沐浴,一般晚上都要从头到脚洗刷一番才安歇,今儿是怎么了?桃红也看出主子心情不好,要讲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只出去打了热水来,伺候宋然洗漱过,掩上门不提。
宋然自在灯下看两页书,心中不宁,干脆上床躺下了。
桃红回至房中,柳枝正在铺床,见了她,问道:“怎的这么快?三爷睡下了?”
“嗯,看样子今儿不高兴……那件事,我也没说。”桃红捏了捏手,坐下来,神情颇有点不安。
柳枝嗐了一声,说:“又不是什么大事,瞧你,还愁出白发来了!”
“可昨儿我真的是亲眼看见了,按理说,这个时候那人应是在庄子上,怎的能回来这边?”桃红疑惑地说。
微亮的灯影下,少女神情柔和,秀眉紧皱,一丝忧虑清晰地显现在脸上。虽过了两个月,但那场噩梦犹在心头,那人狰狞的嘴脸,喷出的臭烘烘的酒味儿,令人羞耻的碰触,有时候还如刺一般扎得自己惶惶不安,坐着坐着也会疑神疑鬼,还不大敢出去,昨儿是匆匆回家一会儿,竟然在巷子口看见常三的身影,只一晃,就消失在他家门里了。只是这一瞥,也吓得不轻,想着跟三爷提一声。
“可能是偷偷回来一趟看看他老子娘吧?你担心啥?难道他还敢进府来?就算见了,你也不必怕他的,那是二爷三爷发了话,打发他滚的远远的,这一辈子都不能到府里来。”柳枝说着,往盒子里抓了块糖,塞给桃红。
桃红把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真好,甜的东西能让人忘却忧愁。
柳枝说得对,他不敢进府的,被人发现他偷跑回来,也是要罚的。算了,提不提也没什么,横竖自己整天在府里……
想了一会,桃红放下心来,两人又说笑了几句,便吹灯拥被安歇。
夜色是如此的深沉,又是如此的温柔。屋檐下悬着的灯笼火光微微,敌不过夜的侵占,暗黑如同一只手,抚摸过吕府的一草一木,一房一瓦,所有人都沉浸在睡梦中。
宋然又感受到了那种醒不来的昏沉的睡意,他觉得自己在浓雾里走啊走,却始终看不到日光,雾也是有重量的,好沉,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他挣扎着,双手猛地向前一推,想把眼前的浓雾拨开——
他猛地睁开眼,坐起来,大口喘气,头还是晕的,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窗外传来一声怪异的鸟叫声,然后仿佛一只大鸟扑翅飞了起来。宋然总算找回了意识,真正醒了过来,他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口有点干,于是掀了被子,想起来就着外边的微光拿水漱一漱。
“啊!”忽然,外边一声惊叫,短促沉闷,一下子就消失了,仿佛被凭空捂住了似的。
宋然的心突地一跳,手中的杯子“啪”地掉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他侧耳又听了听,只是风声,虫鸣声,刚才的惊叫难道是错觉?不,不会!那么清晰,自己刚刚明明听到。
他心里有些忐忑,随即披上外衣,打开门出去,一边叫人“桃红!宋妈!常福,常福——”
府里似乎已有响动,有隐约的人声,却是含糊的,似有似无,一忽儿又显得安静,一忽儿却又有响动,越是这样,越让人惊疑,在这沉寂的暗夜里,很容易分辨出——所有的响动都是从翠怡苑那边传过来的!
宋然心底升腾起一股不安,混杂着说不清的不祥预感,他等不及下人了,撩起袍子就要往外跑去。幸好常福第一个跑了出来,跌跌撞撞,还未清醒,揉着眼睛,含糊而又惊慌地问:“三爷,不睡觉啊?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有些不对,是二哥那边,快走!”宋然快步出去,掠过院中横斜的花木枝条,直直地赶往翠怡苑,常福在后边紧紧跟着。
眼看翠怡苑就在前头,宋然急不可待几步踏上小道,不妨脚下被个东西一绊,“扑”地摔在地上,他跌出几步,鼻头却闻到一阵异样的气味,正惊疑不定,常福也赶到了,嘴里喊着:“三爷,你,没事吧?——这是什么?啊!啊!啊!”
地上是什么?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已是躺倒,不知是谁,也不知是死是活!
宋然强自爬起来,一手撑住了常福,两人相互搀扶着,不住颤栗。还是宋然凑过去,把那人翻过来,是松儿!宋然顾不得害怕,再凑近,仔细看,抖着手伸过去在鼻子底下一试,还有气出,“他还活着!”宋然大喊,又连忙高声大叫起来“来人啊!来人!”常福也跟着大喊起来。
外边似乎有人赶过来了,后头院子也亮起了一两点烛火,动静这么大,估计许多人已被惊醒。
宋然心头狂跳,不知松儿怎么会倒在这里,二哥出事了吗?他迅速地站起来,胡乱拉着常福几步跑到前头,不管不顾地就往翠怡苑冲进去,那里边似乎传来沉闷的打斗声,“砰”是桌椅撞翻的声音。
“二哥!”他焦急地喊着,刚到院门,忽然,一道亮光闪过他的眼,接着,一个人影横空向他挥出一刀,凶狠,迅猛。
宋然的瞳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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