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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终极兮-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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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排好一堆,他知道的所有景修宜的能让皇帝勃然大怒的都给收拾出来了。然后他拿起笔,写奏折,自己身上的乌糟也没有略过,还夹上了自己女儿留下的那封血书。身上揣着见血封喉的鹤顶红,也不忘给自己那十几房妻妾也一个备一份,自己是回不来了,不能留她们一群妇孺受活罪。
可是东西写好了,怎么给皇帝呢。自己虽说顶着巡抚之名,天高皇帝远的时候能作威作福,但到了京师,一层一层上去,这折子要完好的送到驾前,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景修宜那头的人,全是他要拉上垫背的,他不找可靠的门路,这折子最后落了谁的手都不知道了。京里头有力量跟景修宜抗衡的人就么几个,佟进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皇子景承宇。
思虑好了,对外说自己染了重病,然后偷摸的便上了京。
第36章 告状
景修宜一开始还有些战兢,虽说人最后没给寻回来,但一晃都过去了好几个月了,丧期也已经过了,没什么风头,便将此事淡了,又有新人入了院子,他早就忘了那对姐弟了。更不会想到西北的狂风竟然刮来京师,要将他卷入昏暗。
佟进尧甫一入京便直奔景承宇府上,一见到大皇子的面别的话没有,就是一通哭,哭得景承宇脸都绿了,快要没耐性了,才断断续续哭诉着说了自己儿女的悲惨遭遇,最后将那折子拿出来。
景承宇原本烦躁的心一下定住了,佟进尧的话加着那折子的内容让他眼睛都冒出来蓝光,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佟进尧擦擦纵横的老泪,说:“还请殿下为下官可怜的儿女做主。”
景承宇刚要应承下来,却听边上肖正则咳嗽一声,勉强压抑了自己的兴奋,让人先将佟进尧带下去好生招待。
将折子捏在手里,“景修宜,我看你这次怎么逃?”景承宇的脸上满是得意,“正则你说,是不是?”
肖正则却有些不安,他小声的说:“王爷莫要忘了,那时慕博衍的事。”
景承宇的笑容凝住了,被那个小子当枪使,结果还沾了一手的腥,让太子死死压住至今还没翻转身来,原本捏着的折子被扔到了桌上,“这次我不出头了,看他们狗咬狗先掉一嘴毛再说。”
肖正则将折子给佟进尧送回,说:“佟大人将东西收好,我家主子已经在想办法了,佟大人在府上暂且安心住下。”
佟进尧官场沉浮多年,又怎会不懂,他知道景承宇肯定是不牢靠了,他这个烫手的山芋只怕还要再找门路了。管家走后,他坐在那想,这条路不通,该怎么办呢?太子,念头刚起便摇摇脑袋,太子太过周正,底下跟着的也是一群之乎者也的迂腐之辈,只怕对他这个贪官佞臣国之蛀虫恨都来不及,又怎么出手相帮。
京里在御前说得上话的就那个几个,中兴王爷?不成,王爷是太子那边的,只怕也是行不通。景修宜毕竟是皇子,还是位颇有权势的皇子,建安帝子嗣本就不多,想要扳倒只怕是没那么容易。刚才肖正则跟他说话的时候,似无意提到过数年前的李昭祸患,堂堂丞相因儿子的花边事就那么倒了。
佟进尧知道,肖正则的话是在提点他,若是景修宜的事天下皆知,只怕皇帝想要护短也没了一星点的立场。佟进尧将满京的大人想了个遍,最后他理出来三个人,御史大夫薛洛、大理寺卿江容和尚书令司空瑾。
三人之中,司空瑾朝中资历最老,在皇帝面前常常有言直谏,好几次气得皇帝差点把他给咔嚓了,结果还是忍了下来,让他在朝中站了那么多年,官拜尚书令,统领百官。薛洛与江容也都算是世家出身,朝中风评也不错,所处职位又都是邢狱典司之责,也算正气,只是分量不够,只怕不会起头。思前想后,佟进尧最终决定了,距大朝会还四五日,他将奏折抄写了十数份,找了几个小乞丐,给他们银子,让人按时间给他吩咐的那几位大人府上送去,确保那些有分量的人在朝会之前正好收到信息。然后他亲自去了司空府。
夜明星稀,明日定然是个好天气,可司空瑾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雷击了,佟进尧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胆战心惊,等佟大人说完抹抹已经红肿的眼,他将整个事情弄明白过来,酷夏时节竟如同身堕冰窖。勾结北庭都尉、收受贿赂、纵容其贪墨,弄虚作假、私开银矿,官匪勾结草菅人命、卖官鬻爵贪赃枉法、国丧期内淫辱仕族子弟……随便拿出一条都够那三皇子永世不得翻身。
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大了,饶是司空瑾这么个能在朝堂为谏言撞柱而去的人也有些发怵,可事情他知道了,按着老大人那忠正的性子不可能不管,他一方面安稳好佟进尧让他先在府上住下,另一边去将他说的,佟灵央血书中涉及的人事地点查探一番,佟进尧给他的那一些信件也都逐一确认真伪,如果过了两三日的细细查证,竟无半点虚言,司空瑾一生为国为君,以匡扶社稷为已任,如此的真相,怎么坐得住啊。
佟进尧本来认为司空大人那边会有所行动,但等了好几日都不见动静,他也就坐不住了,本就是带着鱼死网破之心来的,他犯的事也都是砍头的大罪,就没想着自己能留下这条老命,于是他等时间一到,便按着他原先的计划走。
这件事若是要捅出去,单凭司空瑾一已之力是不能成事的,稍有不慎,他一头磕死在大殿倒也简单了,若是无法一击即中,景修宜心狠手辣,只怕会牵连太广。夜里,在佟进尧偷溜出门之后,司空府来了好些人,都是司空瑾信得过的。
大人们聚在一起,事情便全都知道了,陆离有幸也来了。直到听尚书令说完,陆大人才知晓了前因后果,就算是知道姚安歌做的事用的手段上不得台面,听了那残酷的事实,背后还是蹿起了无法褪去的寒意,狠辣决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算是为了大事,也着实太过伤天害理,看似风光霁月的君子,心却毒得无法估量,这样的人,若是脱了太子掌控,只怕……
陆离在那慨叹失神的时候,诸位大人们已经是义愤填膺,一个个都恨不得冲到驾前,将这事给公告天下了。这么一群老夫子,贯彻的是文死谏武死战的思想,清高的厉害。咋咋乎乎的发表着各自言论。司空瑾到底是年岁大了,处事也稳妥了许多,他知道这个事情太大,若不做好周详准备,以册万全,贸然上书只怕也是结果难料。但秉性毕竟还是那般,老夫的那份少年狂犹在,加着这么一群人的起哄,血自然是热了几分。
陆离看着这群肩负大夏之柱的脊梁,心下不住的喟叹,又记起太子殿下和中兴王爷那日所说,看着司空瑾的花发白须,开口道:“司空大人,下官认为此事应当从长计议,切不可操之过急。”
陆离才识好,出身品行也都上佳,虽说年岁不大,却沉稳持重,处事都很让人放心,司空瑾一真都很看好这个后学,听他这么一说,便顿住,等着听他后话。
陆离继续说:“大人,太后丧期刚过,陛下还在伤怀,潜心斋戒,又颁布诏令以日易月,一守人伦常礼,二安天下民心。陛下勤政爱民,诏书下发各府州衙,百姓称赞声不断,若此时将三殿下的事摆上台面讲,皇上的面子先不说,只怕整个皇家都会成为天下的笑柄……”
陆离话还未说完,便让旁边的人打断了,那人正是他同袍,户部侍郎周昌业。周昌业为官多年,陆离只能算是个后辈,彼时豫鲁那事,户部官员凋敝怠尽,他为官尚算周正,以为可以有机会,却不承想让这个小年轻得了户部主事之位,他仍旧只是个侍郎,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平时倒也还好,陆离处事圆润,自然是相安无事,现今听这么一番话说出,周大人自然要反驳。
周大人说:“陆大人此言差矣,你我食君之禄自然要为君分忧,怎可倒行逆施,做出遮掩真相蒙君之眼之事。古来文死谏武死战,乃是常事,如此动摇社稷之事,我等知晓怎可隐瞒不报,江山社稷军国大事,岂可担心受嘲笑而唯喏不敢言。若真是如此,你我头上的乌纱还不如就此卸下,做什么为民请命的官!”
陆离知晓他为人,不想与他争辩,只是话还是要说完,他望向司空瑾:“司空大人,亲不间疏,陛下子嗣本就单薄,三殿下一向又得圣宠,您老三思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景修宜肯定是要沾事的,可是在皇帝那怎么参,罪名如何,都要细细思量。“国丧期间喧淫作乐,□□良人”,虽说担了个不孝的罪名,却并非死罪。而如今扣到三殿下头上的那么些个罪名往深了说那可是叛君谋反的大罪啊,就算证据确凿,可却是逼着皇帝杀自己的儿子啊。对付景修宜要花心思,故事要编得精细,更要慢慢深入,如今这付药太过生猛,只怕会适得其反啊。
陆离说得苦口婆心,司空瑾听到最后勉强点了点头,陆大人才松了口气,他以为这个事情可以先暂告一段落了,众人散了,他也就回了府。然后鸡还没叫便又起来,进宫去赶朝会。陆大人出门的时候绝对想不到,朝会之上会翻起如此的滔天巨浪,因为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出门也就早了些,在乞丐那信送来之前便离了府。
江容是昨夜收到的东西,盖着甘肃巡抚印信的信件和一些其他东西,惊得他是一宿未睡,带着血丝去的朝堂。而薛洛则更是头疼,因为佟进尧是直接带着状子和证据来的,佟大人既是去他那投案自首,更是以苦主身份状告当朝皇子祸害良人,顺带上那些无可恕的罪行。饶是所有人也想不到佟进尧竟会走这一步,如此一来景修宜只怕再无退路。
景既明这段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好,太后先去,与他连着的人又少了一个,呈上来的折子奏章中并无太大的动荡,可是却也不安稳,东海的海贼倭寇屡禁不止,所谓的安平只是表面。
上朝路上,满面憔悴的薛洛正好与眼带血丝的江容,两人私交还行,互相问候了一声。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道上,薛洛最终还是问了一句:“江大人,最近可有听闻什么大事?”
江容止住脚步,回头对上薛大人的眼,双眸轻眯一下,说:“薛大人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薛洛盯他看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眼中却全是无奈:“风声倒是没听到,薛某人直接见到人了。”
江容神色一怔,心道佟进尧倒是走了步好棋,他沉默了一会,说:“薛兄,事重从缓。”又看一眼渐渐来的大人们,直觉得今天很多人都有些不一样,“两害相权与其轻,朝会之上,你我见机行事。”
薛洛便知晓,江容那里肯定也是有相关消息的。
第37章 盛怒
朝会之上,一切好像都是那般的惯常,皇帝高坐那里,听着自己的大臣们说着的那些或重或缓或急的事,其实天下的事每一天都差不多,今天也只是个寻常日子。景既明漠然的看着下面,好像那些肱骨大臣的脸一张张都模糊了,分不清谁是谁。
突然听到有个声音:“陛下,臣有本要奏。”
陆离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因为说话的那个人下是司空瑾。不是都说好了,怎么会这样。
慕博衍斜着眼看了一眼尚书令,然后又将眼垂了下去,看来这风雨是挡不住了。
只见司空瑾重重跪下,以头枪地,将夹着血书的奏折高举头顶,接着说:“臣有本要奏。”
景既明看一眼边上内侍,那人赶紧下去将司空瑾手上的折子拿过来,递给皇帝。皇帝口中说着:“爱卿先起身来,朕听着呢。”
刚要将折子打开,却听他继续说,佟进尧与他说的,他一条一条再过了一遍,加上他所查证到的,一一具言。景既明瞬间苍白了面容,就如在雨水中泡了整个梅雨季的那般白。
满朝文武得了消息的本就不在少数,如今司空瑾带了这么个头,自然就有以敢于诤言标榜的大人站出来力挺司空大人,然后人便多了起来。陆离朝着尚书令看去,那一脸的泰然,分明是那视死如归的平静。陆离的震惊与其说是为了司空瑾的清正,为他的无畏,更多是可惜了这位大人的满腔热血。
魏弘并没有收到信件,听到这么大的事自然也是气愤难当,他也想要附意,却被慕博衍眼疾手快拉住了,冲他摇头,才算作罢。
朝堂上的局面就算是身为皇帝的景既明也控制不住了,如此群情激愤,景修宜早就吓得面如土色,双膝一软就跪在那了,起都起不来。皇帝捏着奏折的手过于用力,完全失了血色,他费力的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红,以血为墨写出的冤屈啊。下面的人跪了一片,他去看他那个好儿子,已经缩成了一团,鼓了好几次的气,张了好几次的口,才让自己说出话:“佟进尧何在?”
一直沉默的薛洛终于迈了一步:“启奏陛下,昨夜罪臣佟进尧来御史台投案,如今关押在天牢之内。”
景既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司空大人清正了一辈子,可惜是太过清正了。陆离的话他听进去了,却终究是忍不住,那么多人,皇帝向来以明君自诩,以仁厚治国,他知道弹劾皇子事关重大,却赌法不责众。
慕博衍稍微抬眼,看到不管是跪着的还是站着的,很多人都在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那御座之上的皇帝,脸色变得难看。眼睛转了小半圈,刚好对上景云的目光,抿着唇冲他摇了摇头。他心道:司空大人,法不责众,可您这是逼宫,逼着皇帝杀自己的儿子,是造反呢。
目光交汇,一瞬间两个人都有了自己的主意,慕博衍是不会沾上这摊浑水的,景云却是“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倒不是要追究那处处为难他的景修宜的罪行,立场坚定的说:“还请父皇明鉴,儿臣断不信三哥会做出此等事情。”
本来,景云身为太子,这个时候应该明哲保身,装聋作哑的看事情发展,毕竟景修宜的罪过那么大,而且都并非虚妄之言,他不可能帮着景修宜求情,若是搭腔帮司空瑾则更要不得,如此落井下石,铲除异己太过光明正大,毕竟是他的亲兄弟。
景既明知道这个事情太过重大,贪墨养军、害死人命、开矿卖官,搁平时他早就拍案而起命人彻查了,可当着满朝文武,如今要亲自处置自己的儿子,前段时间天下还在盛赞自己的清明仁孝,这儿子是不像话,可这么被逼,他心里头的想法不免就会多了。
景云话刚一说完,景承宇也就回过味了,自己还是慢人一步,却仍旧只能按着他的话头接下:“皇上明鉴,儿臣认为太子所言极是,臣也是不信三弟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兹事体大,儿臣觉得还应当从长计议。”
司空瑾本就是存了死志的,都这样了,他不可能退却,义正腔圆有条不紊道:“陛下,佟大人提供的账本书信都在臣府上放着,三殿下藏人的居所臣也查了,如今那院内的一干人等都已拿下,臣不敢欺君,具体如何,还请皇上明察。”
景既明明白这个事情今天肯定是要有所交代的,看那不成器的儿子缩成那副德行他便知道这里的事十有八九都是真的,心下早就凉了半边。直到听到景云说的话,他才回转过来,脸上带了一丝灰败的惨淡,出口的声音像是两片锈蚀了的铁器摩擦一般,嘶哑的厉害,他说:“来人,给朕将这逆子拿下,大理寺卿何在?”
江容往上:“臣在。”
“传朕旨意,此案交由大理寺彻查。”景既明憋着气,“御史台从旁协助。”
“遵旨。”“臣遵旨。”
说完,景既明什么都不想再说,甚至连看都不想多看任何人一眼,这朝便就这么仓促的下了。大步下殿的时候脚下不稳,差点就摔了,亏得边上的公公扶了的把,当朝天子才没五体投地,也就是这一下,皇帝的视线便看到还跪着的司空瑾他们,司空大人就算是跪着,脊背也是挺直的,犹如松柏岿然不动,好啊,真是的朕的股肱重臣!
再大的惊涛,翻过了会暂归平静,一般人都会被平静所惑,而有些人却会猜想下波骇浪会什么时候来。
景承宇看了景云一眼,才转过身离开。景云还边上若有所思,并未在意。慕博衍走到他边上,他才拉住那人,说一句:“去你那。”
慕博衍却是摇头,“太子此时莫要随意出宫,此事殿下与陆大人商意便好,司空大人那怕是不妙了。”
陆离已行至二人身侧,在边上没动。景云没有说话,然后带着陆离往东宫去了。等他二人走远,魏弘才到慕博衍身边。
魏弘对景修宜本就不是很待见,便说:“这次三殿下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慕博衍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魏弘奇怪,“景修宜的样子你也看见了,看皇上的表现,只怕也是信了那些事。天道轮回,自作孽不可活。”慕博衍还是没有回他,两人是出了皇城才说的这些话,边上又没有其他人,可慕博衍却是这般的沉默。大殿之上,伸手将他拉住,不让他参和进去,魏弘一把拉住踏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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