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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终极兮-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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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走出,到他身边:“殿下这是如何弄的?”担忧的神色一下转成了怒容,冲太子身后的高耀喝道:“让你们这帮奴才跟在身边干嘛的?都死人吗?”
弯下身子,将那手小心的捉起,仔细翻开手掌看,又看看手背,抬眼看京生,对他说:“还愣着?赶紧去将莫姑娘留的金疮药拿来呀,再去端些热水来。”
景云看着慕博衍的担忧,冷冷道:“这点伤,要不了命。”
京生一听到话就赶紧跑出去了,留下的那几个太子宫里带来的人,只能傻站在那里,看着两位爷。听到景云那冷言冷语,慕博衍叹了口气,道:“我的太子殿下呀,再怎么都不该拿自己的身子祸害啊。”院子里飘过一阵风,慕博衍拉着他进了屋。
景云只是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却也随着他进了屋,其他人只是站在门口。没一会,京生抱着一个小盒子回来,后面还跟着人端着盆热水。一进屋便将屋子里的烛火都点了起来。而京生他们进了屋,高耀和那几个内侍便也跟了进去。
景云在桌旁坐好,看着慕博衍小心的抬起他那只受伤的手,看到那人好看的眉轻微蹙着,用竹夹小心翼翼的将翻卷起来的白肉里的碎末拣出,然后轻轻的用温热的湿布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他好像一点疼都没感受到,另一只手突然就扣上了慕博衍的手臂,捏着,就是这个人,牵扯着你的情绪,拉扯着你的内心,成为你那不可诉说的软肋。只要这手再往上一些,就是那洁白却又脆弱的脖颈,只要再往上,只要用点力,这个人便再也不会让你失魂落魄。
感受到了臂上的重量,慕博衍抬头看着景云,柔声问:“可是臣手拙,弄疼殿下了?”
那双含着天地灵秀的眼中清澈明亮,看他深黑色的长发垂在肩头,泛着幽幽的光,景云手上的力气便小了。这个人,只要看一眼便有种被下蛊的感觉。
慕博衍手上的动作更加柔和,将伤包扎好了,轻声说:“殿下这是何苦呢?再怎么置气也不能伤了自己,太不值当。万一真损了筋骨,就更了不得了,谁担得起啊?”
景去看着手上的白纱,中兴王爷的手倒是巧,包扎都是如此的精细。太子沉默了好一会,才在唇边带起一抹弧度,说:“再怎么也轮不到王爷去担。”
慕博衍为之一怔,嘴巴张了张,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垂了垂眼。细风从门口吹来,卷起他额前的发丝,才看到那青肿边上还带着血痕。睫毛太长,景云与他离得近,却也分不清眼窝下那深色是长睫的阴影还是夜不安寐浮起的黑眼圈。景云用那只带着白纱的手,抬起他的下巴,让两个人的视线相交。
高耀跟京生都是机灵人,互相看一眼,马上将边上一干人等给退下了,自己也悄悄的出了门,站在离门口有些距离的地方。
慕博衍看着景云颤动的双唇,两个人如此近距离的相视,他叹息一声,先开口:“太子可知道皇上具体跟臣说了些什么?”
景云闻言,看向他的目光更加深邃。却听慕博衍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皇上让臣娶柔嘉郡主。”
景云的手一颤,他的情绪早在空着的墨渊居就收拢了,只是看到他才又有些失控,但已经没有一开始的低落难过,如今听到这话,他的瞳孔不禁放大,声音带着喑哑:“你说什么?”
慕博衍只是笑了笑,说:“中兴王本就是悬在陛下心头的那柄剑,郡主于臣,对皇上而言就是利剑得了磨石,就算臣想要的只是天下太平,奈何却无处表衷心,既然陛下心中已起了心思,就不如断了那份疑虑,绝了圣上心中那隐患。”
景云的心又开始抽痛,却听他继续说:“中兴王绝于博衍,臣之后大夏便再也无异姓封王。”
中兴王府世代相传,在慕凌恒那到了巅峰却也散了权势,只是慕家世代金戈,功劳已无人可比,就算慕博衍荒唐混账混不吝,地位也是高居不下,臣位如此,就算无所求,终究是帝皇喉中的一块鲠,吞不下,吐不出。自古坐上高位的不少都有着囊天入地的胸怀,但是对于外臣都非虚怀若谷之辈。在帝王眼中,高位异姓之人,怀的也是颗异心,所谓功臣,只怕更是皇家认定的罪人。
景云终究是忍不住了,慕博衍的笑太过凄惶刺眼,猛的站起身子,定定看着他,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千言万语却堵在嘴边出不来。慕凌恒功成身退最终却还是英年早逝,景云不知道自己的父皇有没有起过杀意但却明了皇帝从不曾卸下防备。若是当年王爷不激流勇退,只怕得不了什么好结果吧。如今慕博衍比起老王爷更为直接,彻底断了高位上那人的猜忌。景云一把揽过慕博衍,将他抱入怀中,他在心里说,博衍,我断然不会那样待你的。
慕博衍在沉默中慢慢的抬起自己的手,落在了景云的后背上,面上恢复了平淡自若的神情,隐去了那份无可奈何。他不知道最后景云会成为怎样的君主,但眼下这关,他算是过了。慕博衍的下巴靠着景云的肩头,看着那黑色肩上的金鳞龙爪,终究是微闭上了眼。
终于是送走了景云,慕博衍整个人倦极了,已经想不起究竟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境地的,他坐在那里,看着这房中的一切,自从慕凌恒走了之后,他那么些年都没有再踏足过,如今为了算计那个人的喜怒哀乐,处理那人的心思,连亡人的情感都要拿出来做道具,心里空得厉害,火烛明灭,印得他的脸也是时亮时暗。
第32章 表白
终于可以歇口气了,整个身子靠在椅子上,仰着头,合上眼,那口气一松,身上的力气便也去了大半。慕博衍想,国情人事的拉扯,爱恨情仇的浮沉,何时是头啊。又一嗤笑,自己找上门来的祸害,只怕是没有所谓的尽头了。慕博衍整个人瘫软了,太子闹这一出的时候,姚安歌那边应该已经将月霜华安排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所行所说,都成了谋划。
慕博衍突然就伤春悲秋起来,应该是今天太累了。
京生来叫过两次晚饭,都让慕博衍给回了,京生最后让厨房送来饭菜,让王爷在世安苑就餐。京生来回好几次,见桌上饭菜摆着一动不动,而慕博衍又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欲言又止好几回,终于还是作罢了。
又有脚步声,慕博衍眯着眼,听那脚步声停下,却没听见有人说话。慕博衍开口:“行了京生,本王都说了不吃了,就别来烦本王。”
来人看一眼桌上摆着的饭菜,已经没有了温度,想来已经放了有段时间了。中兴王懒洋洋的半躺在那,这个屋子虽说没墨渊居那么暖和,但自家主子在,肯定也不会怠慢,太子一走,该卖的可怜已经卖完了,可不能冻着,倒也是不冷。
看着他这样,话音响起:“又是陛下,又是太子,看来王爷真是累了,连饭都吃不下。王爷可是为心上人忧心呢?”
慕博衍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看着魏弘讪讪道:“兄长……”赶紧起身,“兄长怎么来了,怎么都没人通报,王府的人都死了吗?”
魏弘却只是说:“王爷不用担心,王爷手头路数多,您心里头挂着的那个人没事了。”
果真是好事不出门,外事传千里,就这么点功夫,连侯爷都知道了,他说月霜华没事?他知道了什么?慕博衍看了看魏弘,可是在那张脸上他什么都看不出。只好说:“兄长,我不是担心……”话说了一半,又止住了,这要怎么说呢,说他不担心月霜华,说他只是为了拒绝皇上赐婚?慕博衍只好转了口风问,“兄长,西北一事博衍多谢了。盈夜而来是为何?”
魏弘看着他,两个人只是相隔只半步,伸出手,说:“本侯刚一回京,就听说王爷有了心上人。”他摊开手,那块翠绿暴露空气中,“莫姑娘来西北带来的,本侯想着亲手还给王爷。只是前些日子没来得及,如今想来也是不需要了。”
慕博衍看着那玉佩,没想那话的深意,刚要拿,却被魏弘连着手一把握住,抬头看着他,很是不解,被握住的手也没挣开。魏弘诧异他的眼睛无碍,跟那夜完全不同,彼时只是睡迷糊了才会认错吗?对上那询问的目光,他问:“听说王爷喜欢的是个男人?”
慕博衍心里重重的挨了一记闷拳,看来这个事大家伙没那么容易淡去,“我……”
“你真的喜欢男人?”魏弘又再问一遍。
怎么还咬住不放了呢,慕博衍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是兄长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魏弘握着的手更紧了些,“那是不喜欢?”
慕博衍愕然,“不是……这个事,说不清,我……”
“月霜华是男人,我也是。”魏弘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将慕博衍炸得体无完肤,接着的话更让慕博衍想要找个地缝钻,“王爷可还记得酒醉那夜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慕博衍的脸色一下子跟染坊似的,魏弘不仅记得,想来记得还很清楚。本来酒醉之事想说清是简单的,可这会儿他好男风的消息一扬,这还怎么说的清啊。“……”慕博衍张张口,却是无言以对。
“我都记得。”魏弘突然扳过慕博衍,看着那双让人心惑乱的眼,狠狠的吻上了那瓣唇。
慕博衍懵了一会才想着要挣脱,挣了好久,都没挣开,都快要窒息了,狠咬了一口那舌头,两人才分开,嘴边都还带着银丝。慕博衍有些气喘,他已经被吓住了,眼睛瞪着魏弘。却听他问:“王爷想起来了?”
慕博衍这才一把推开他,他是真惊着了,魏弘的吻霸道却生疏,也失了温情,更像是一种惩罚。慕博衍的力道大了些,魏弘一下就撞到了边上的柜角,刚好是后腰那里,肯定是青了一片。
等气息缓了过来,手上的拳头紧握又松开,如此往复几次,慕博衍抹去唇边的银丝,才说:“侯爷见谅,那夜是本王酒后乱了性情,唐突了。”王爷的话音一转,“今日之事,本王当侯爷也是醉酒胡为,不会放心上。”慕博衍刻意避开了魏弘的目光,手上刚拿着的那块玉也不知道掉落到了哪里。
“为何不放心上?月霜华可以,为何我魏弘不行。”魏弘的声音中带着怒意,却让慕博衍听出了一丝不甘。你到底为何不甘?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慕博衍心乱如麻,却还是冷下脸:“侯爷与霜华本就不同,更莫要相提并论。”
“哈……哈哈……哈……”魏弘笑完,才说:“王爷说的是,本侯喝多了,做了些糊涂事,王爷千万别放心上。”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明白。
魏弘表达的意思,慕博衍怎么不明白,也是他的错,若没有那夜的阴差阳错,也不会让魏弘误会。侯爷向来坦荡,却不想他会怀着如此心思,月光下,曾经战场的并肩对敌,院落中柳树下的侯爷凝神静思,想起他说要做自己的同盟,护他佑他,慕博衍心中的苦闷更深了。而在魏弘听来,在慕博衍心中,他只是兄长又如何可以跟王爷的心上人相比。
慕博衍只是被逼婚才出此下策,他想起魏弘也拒了皇帝的赐婚,刚才被炸傻了,如今回过神来,侯爷拒婚理由冠冕堂皇,怕多少也是因着那夜的冤孽,想着给魏弘找个情投意合的姑娘,不想侯爷却对自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可是这孽缘,却是自己撩拨的。慕博衍不知道该如何,却还是要提醒一下:“侯爷,陛下的关心爱护,本王已经忤逆了。而侯爷可莫要步我后尘,还有,柔嘉郡主,侯爷也该多关心,郡主已到婚嫁年纪,侯爷也是时候该给郡主寻户好人家了。”
蓁蓁?婚嫁?魏弘知道消息就想过来,到了门口却看到太子的车驾,又转了回去,直到夜色四合才跨过院墙。皇帝有意为他寻亲之事王爷听说了难免,可为何会提及蓁蓁。莫不是……魏弘这才想起无人说起王爷为何会突然与皇帝说起属意那月霜华,害得龙颜大怒,如今一想,怕是别有深意。
魏弘还想说话,却让慕博衍的一句:“侯爷慢走,本王不送。”
不管如何,如今心意已表,得不了好结果他也认了,只是说:“王爷您大人大量,酒后之言,料想是不会放心上的。”
慕博衍转过身,没有说话。
魏弘看着那道身影,宽大的衣袍下更显孤立,只能离开。慕博衍,我想带你走,离开皇城,离了这京都,远远的不再沾染这些纷杂繁复。只是我……
魏弘,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动的这份心思?
与以往的不出门终究是不同的,这禁足的日子就多了一份束缚,三个月啊,也不知道这日子是不是会过得快。慕博衍倒好,照样吃喝,该睡睡,王府那么大,又怎么无聊呢。
“京生啊,好些天了,最近可有些什么事?”慕博衍其实还是挺没事情做的,可早些日子全是他的花边新闻,虽说姚安歌第一时间送走了月霜华,但悠悠之口哪那么容易堵住,不过有时候那些听听也挺打发时间的,只要忽略当事人是自己就好了。
这些日子,王爷说是被皇上禁足,但至少也不需要再去劳心费力,刚好可以让他好好歇段日子,王爷实在是太瘦了,趁着这时日刚好给王爷好好补补。如今王爷这一问,京生有些不好说,这满京城王爷的风头还没散,别的也没什么大事,对了,一直关注着侯府那边,听说……
京生靠近自家主子说:“也就那些事,别的倒也没什么,只是听说侯爷病了。说来也巧,王爷被禁足转天,就传侯爷病了。”
病了?慕博衍那夜在魏弘走后,提着灯在屋子转了好几圈才找回那方玉佩,初一看并无碍,转日光照下才发现裂了道缝。慕博衍的握着玉,手刚好摸到那缝隙,虽不显眼,却也是一触即感。京生那时候看到了,还大喊大叫,说什么玉若是有了损,容易沾染邪祟,会给主人带来不祥,慕博衍只是一笑置之,大管家让他一句——“本王自有神明护体,一个死物又怎能左右本王的福祸”,堵得没有后话。
可他,又怎么会突然病了?慕博衍沉默的握着青玉,过了好一会才说:“本王禁锢府中,京生你备些药物礼品去侯府一趟,替本王探望侯爷。”
京生称诺,退下了。
病了,怕是心病吧。慕博衍微阖双目,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怕禁足在府的王爷,那九转心思也是停不下片刻。
魏弘,本王说不会放心上,你说本王大人大量不会计较,可是你要我如何能静下心。慕博衍啊慕博衍,太子你可以断得干净,可是魏弘的真心到底该如何拒。
第33章 墓前
三个月的时间倒也是快,中间又夹着年关,中兴王府与往年相比少了份热闹,毕竟主子被圣上禁足责罚,自然是要低调行事。慕博衍好像回归了多年前的风格,谁人都不见,而且理由是无懈可击,陛下惩罚期间,潜心思过,概不见客。
三个月后,慕博衍禁期一过,就是慕凌恒的忌日。一晃就十年了,慕博衍进宫向建安帝请罪,景既明训了两句没有再多说什么,叔侄两个再说了几句,便散了。如今猜忌也算清了,倒也好了,景既明对慕博衍也就没了多余的心思。
等从宫里回来,慕博衍回去的路上让马车转了方向,向慕凌恒的陵地去了。
慕博衍让下人在入口等着,自己一个人向里走。往年也有来扫墓,却都一行人,香烛元宝吃食都备得齐全。今日他孤身而来,冷清异常,慕博衍看着蜿蜒的山路,倒是第一次一路走着去见慕凌恒。
慕凌恒的身后之所建得恢宏,每次来,慕博衍看着却觉得空洞,死了什么都没有了,这么大的地方,真是浪费了。原本空旷荒凉的墓地,此时却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慕博衍走近,才看清那人,竟是魏弘。虽说此处是皇帝所封赏的墓地,但并无专人看护,如今周边的杂草已经都不见了,想来他来已有些时候。
两个人站在慕凌恒的墓前,魏弘看他一眼,却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慕博衍快步上前帮忙。果盘吃食摆放好,纸钱烧完了,白烛在墓前燃着,两个人在墓前站着,相顾无言。
老王爷,你指的那条路,庄舟还是没能替慕博衍走好,过不了安生的日子,如今更是要让慕家断了血脉。
魏弘看着墓碑,夏大将军兵马大元帅中兴王慕公凌恒墓。一长串的称号,结果还是化作了尘下土,老王爷,您若泉下有知,可要佑王爷安好。老王爷,就算王爷拒了魏弘心意,魏弘也会护着他,不让他有损。
沉默中,烛火已经燃烧殆尽了,慕博衍看着墓前雕刻的威风凛凛的镇墓兽,说:“多谢侯爷来给父皇上香。”记着他的那病,又说:“侯爷的病可是好些了?”
魏弘的眼晴看向他,那个人只是盯着墓上的走兽,对了,王府管家曾送来一堆东西,说是替禁足的王爷来看望忠武侯。淡然道:“只是胸闷不舒,心性有些不稳,偶尔会悸动不安,心搏异常。大夫查看过,说只是有些心悸,不算大事。”
“心悸?”慕博衍有些奇怪,为何会是这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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