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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其凉-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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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无端:“……”
  他突然觉得苏锦不住在这儿也好,免得后面跟个蹭吃蹭喝的,忒烦。
  

  ☆、第六十六章

  阳明峰大殿与他记忆中别无二致,当中有讲经蒲团,供奉祖师牌位。绕到背后,从小见到大的祠堂中却多了几个名字。
  庄白英的灵位在当中,旁边的谢凌、杨垚,还有诸多牺牲于几年前一场劫难中的同门。点了长明灯,日日有人打扫,桌台一尘不染。
  苏锦在当中跪下,老老实实地磕了三个头,再抬起时,觉得恍如隔世。
  唐青崖站在祠堂门口,一点也没有进去的意思。他等着苏锦同那些已经不在了的前辈们说了些话,大概汇报这些年来自己所得,不觉带上了一点笑意。
  直到苏锦恋恋不舍起身,他才出声:“秦无端喊你去呢。”
  苏锦应了,刚要出去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拉住唐青崖,不由分说拽到了谢凌的灵位前,道:“师父,弟子不肖,已决意与他共度一生。您曾教导,人活一世,经历的有千千万,相守不易,一生不悔就行了——弟子在您灵前起誓,此生定不负他。”
  唐青崖哑口无言,见他又跪下去端端正正地拜倒,饶是素来对此道淡漠,也耐不住恭敬给谢凌上了三炷香,思来想去,最终喊道:“师父。”
  那牌位安然伫立,似是无声地见证这一切。
  秦无端喊他去看的是藏书阁,当年被烧毁,花了好大力气才找回了图纸。苏锦见了那古朴的飞檐亭角,情难自已地转向秦无端道:“烧毁了的也能重建吗?”
  秦无端得意洋洋,正欲好好炫耀一番,里头走出个人来,他到嘴边的话即刻收了,目光一亮:“师叔,你闭关出来了?”
  “听说今天不是阿锦要回么。”程九歌看到秦无端旁边的人,朝苏锦一颔首道,“来得这么快,看样子之前你信中说的不假,炼血蛊已经没事了?”
  程九歌看着却比分开时气色好了许多,他此前过于静默,盘算自己的事,还有点反复无常。现下仿佛岁月流逝,他安之若素,黑发束在脑后,比之年少时的跳脱、颠沛流离时的狼狈又多了一丝平和。
  苏锦见了他,只觉许多话齐齐地涌到舌尖。他不敢怠慢,挑了要紧的,把顾霜迟那事徐徐道来。程九歌果然露出个促狭的表情:“你也好意思让旁人和你换命?”
  苏锦:“……是我自私了。”
  程九歌还想说什么,最终叹了口气道:“罢了,等正月初一,我往南岭走一遭。这两年钻研《人间世》,和无端想了许多个法子治那炼血蛊,顾霜迟既然有意,那他定不会冒巨大的风险……对了,你回来呆多久?”
  苏锦:“看青崖吧。他何时玩腻了,我们就回蜀地去。”
  程九歌在他脑门儿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正经地评价道:“果真有了家,心就不在师门……作孽。”
  苏锦捂着被他拍了的额头,但笑不语。
  阳明的弟子仍旧不多,大约二十人,全是由秦无端一人教习,李子徽偶尔来帮忙,他口舌笨拙,只能演练招式。程九歌这个花拳绣腿的,连样子都懒得装,权当了门中吉祥物,每次老神在在地往旁边一坐,开始烧水。
  等程九歌煮了一壶茶,秦无端也满头大汗地收工了。二人一起喝茶,他再听秦无端训斥不用功的弟子,扬言要打断其中谁谁谁的腿。
  有点世事轮回的味道。
  听说了这日复一日的山中岁月,唐青崖忽然凑到苏锦耳边,小声嘀咕了什么,把苏锦说得满脸通红,眼神飘忽,不敢再看自家新任掌门。
  他又隐隐觉得,这样的日子虽然枯燥,但某人却乐在其中。
  正当一派和睦,旁边的秦无端忽然扇子一收抵在掌心:“对了,阿锦,还有个东西给你看,随我来。”
  他不明所以地跟着秦无端,一直绕过藏书阁,沿着一条草木丛生的山间小道停在某个洞穴之前。这是最初陈怀悯悟道的地方,亦是当年许多先辈们闭关之处。
  它仿佛从未被祸乱波及,也许因为位置太偏。苏锦见到这分毫未变的旧忆,难以言喻地涌上一丝亲切。他甚至伸手摸了摸那入口处凸出的石头,一阵冰凉。圆润之处昭示着百年来各位先圣悟道的始末,竟让人唏嘘不已。
  秦无端点亮了入口的一支蜡烛,明灭昏黄的光摇摇晃晃地照亮一室萧肃。
  这洞穴中只有一石桌,其余地方光滑平整,反射着幽微的烛光。苏锦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这地方冷得可怕,而冬天尤其,仿佛丝丝阴气浸入了骨髓。
  秦无端看出他的不自然,解释道:“凌霄诀是纯阳的功夫,若外界不加以镇压,只怕会出岔子……我始终觉得,谢师伯走火入魔,同这洞穴也脱不开干系。不过今日找你来,其实是……阿锦,你看那边的石壁上。”
  洞穴四方开凿得十分宽敞,周遭石壁成了极好的印刻版。先辈们偶尔留下只言片语,经过多年湿寒的侵蚀,已经变的模糊不清,只剩一个影影绰绰的轮廓。惟独洞穴朝向西南的那一方石壁上,几行字清晰可辨。
  苏锦一蹙眉,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字是谢凌留下的。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得见除了《凌霄剑谱》以外谢凌的手书,可待到他看清了那几行字的内容,心情又不可避免的复杂了。
  “余存于世间六十二载,自诩一生鲜少棋逢敌手,亦得吾宗英秀教习之,纵使心下大惑不解,只是人生在世,又如何处处得意?而回顾此生,仍有悔不当初之时。其一,背弃旧友,欺瞒苏锦真相,害他无路可选;其二最是伤心,不曾想一朝别离,数十载相负,余生再不复与阿迟相见,告知他一句,‘是为师的错’。恨极!”
  那“恨极”二字以极深的内力往下划出凹痕,到了末端倏忽脱力一般,可见到了油尽灯枯,确实是最后的话了。
  苏锦埋头不语,他早就隐约猜到了,没想到还能证实。谢凌扣留他,教习他,本就是走投无路的选择,与当年顾及着害不害人的大相径庭,他并非谢凌最中意的弟子。
  可他喊了这么些年的师父……竟也恨不起来。
  唐青崖看出他失落,不由得伸手揽过苏锦的肩膀:“罢了罢了,谢前辈是觉得你天纵奇才,生怕你虚度光阴,莫要想太多。”
  况且人都死了,纠结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苏锦再次抬头望向恩师遗笔,他敬重谢凌也得过谢凌的恩惠,如今算来,被他苦心孤诣地骗了十年,最终也是恩怨相抵。
  从此两清,他不再欠谁了。
  年夜饭自是一起吃的,在阳明峰的演武场中摆了一张大圆桌。由新来的几个小弟子掌勺,张罗得有声有色。
  苏锦不声不响地往唐青崖旁边一坐,堂而皇之地在桌下握住他的手。好在没有谁找他搭话,小弟子们各自有话说,偶尔和他搭讪,苏锦好脾气地答疑解惑,惹得那些师侄们肃然起敬,年夜饭和乐融融。
  阳明有了起色,苏锦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他一直觉得自己在此事上像极了谢凌的淡漠,可秦无端从不曾怪他。
  大约有的人天生就不适合沾染太多的烟火气,而有的人只好接过重担。
  他们师兄弟并非一起长大,也不太亲近,却在日复一日的共患难中磨练出了某种奇妙的默契,达成了共识。
  除夕惯例守岁,苏锦在大殿中磨蹭过了子时才回到清净峰,当中器物早有人收拾好。他睡过的房间中焚了香,熏走年久无人居住的一股子生涩。
  他沐浴完回到卧房时,唐青崖裹在被子中,躺在榻上翻了个身,拍了拍床板,不满道:“你小时候就睡这么硬的床板,冬天也不多垫几层褥子?”
  苏锦看着他百无聊赖的样子,一本正经道:“可不是嘛。师父和掌门师叔都说小孩子不要睡得太软和,非得木板床才能锻炼人,免得脊背不端正,以后也长不高——青崖,你看看,我已经比你高好多了。”
  唐青崖冷笑一声:“得意什么?你以前还有抱着我腿不撒手的时候呢。”
  房中灯火阑珊,苏锦脱去鞋袜,有人暖过的被窝无比舒服。他搂过唐青崖的腰,整个埋在他肩膀上。
  他想埋怨几句谢凌的当年,可话到嘴边,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我以前一直在想你长大的地方会是什么样,”唐青崖说道,“现在终于看到了,和想象中多少有点出入……阿锦,你生于将门,说不定当年没有钱豹,你就安安稳稳地长大,来往的都要尊称你一声‘小侯爷’,遍身金玉,活在锦绣丛中——只是那样,兴许咱俩就真的遇不到了。”
  苏锦听他缓慢说话,心头微动,记起了自己那印象极为模糊的家人。
  他知道唐青崖在旁敲侧击。
  这些年雁南度几次三番地传信,说他那镇守北境又一母双生的所谓兄长一直想见他,可不管雁南度如何游说,苏锦就是不肯。其实是多少有些不乐意,他心头怨念家人丢下自己,以这种幼稚的方式报复。
  唐青崖见他微微动摇,又道:“不过都已经是定局了,感怀古今也没什么用。我不是在劝你,哪天你想通了,要回去金陵,我自然陪你……阿锦,世上没有父母不爱孩子的,他们当年兴许真是疏忽。”
  苏锦闷闷地“嗯”了一声,心中有气,他手下开始解唐青崖衣服,不声不响地凑上去咬住他下唇,仿佛确认什么似的啃噬。
  唐青崖:“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开始了……轻点!你上次自己说的折腾不起……苏锦,摸哪儿呢?!”
  他亲着唐青崖的唇瓣,手下不规矩地挑开那人单薄的里衣,摸到一截细窄腰线。苏锦默默地想,“他哪来那么多话?”
  亲得心头悸动,半点豆大的烛火在不远处的桌案上摇曳。昏黄灯光下唐青崖微微蹙起的眉峰和泛红的眼角固然好看,可苏锦突然有点不高兴。
  这是我的。他想,谁也不能看。
  掌风过处那烛火垂死挣扎,终究是熄了。
  不知怎么的就被发现了意图,一片黑暗中,唐青崖在他脊背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低声笑:“小狗崽子。”
  翌日大年初一,程九歌果然一早就辞行前往南岭。
  待到南岭的好消息传来时,已经过了上元节。程九歌会和顾霜迟一起回到会稽来,而那拔除了的炼血蛊并非无药可解,也不需牺牲旁人了。
  唐青崖对苏锦住过十二年的会稽山非常有感情,即便在冬日,也挡不住他的好兴致,摘叶作曲,江南的小调被他学了个遍——此人于音律上大约天生有缺陷,所幸勤能补拙,祸害了一山的飞禽走兽,也能吹得七七八八,多少和“好听”沾上了边。
  《人间世》的残卷被秦无端用檀木匣子装了,上了三道锁后束之高阁。
  秦无端在苏锦的目光中战战兢兢地重新拿出来,问道:“你想做什么?”
  苏锦不答,径直翻出炼血蛊,随后毫不留情地将那薄薄几页泛黄古书撕了下来。秦无端倒吸一口冷气,又见苏锦重新把余下的收敛,锁上。
  “祸害人的邪功我拿走了。”苏锦朝他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开。
  哦,小师弟出息了……连意见都不用征求一句。他顿觉自己这个掌门做得十分憋屈,师叔自是管不着,小师弟不听自己的,李子徽那棒槌更加指望不上,剩下一堆叽叽喳喳的小弟子,成天吵得他脑仁疼。
  秦掌门越想越惆怅,当天便宣布闭关,不和他们玩了。
  他闭了关,苏锦再没有留下的理由,他不太情愿再见顾霜迟,觉得有点别扭。左右唐青崖还想趁着春暖花开去一趟雁荡,二人即刻收拾了行李,趁守门弟子不注意,悄无声息地告辞。
  一路奔到山下,唐青崖又拿出他那片叶子,苏锦听了半晌,问道:“是那天顾师兄哼过的吧?”
  夏日炎炎里的江南小调,换过他梦中一时安稳。
  行至山门处,苏锦拿出了那几张《炼血蛊》。他放在掌中,那古卷残破不堪,透支了百年的野心与执念,仿佛还能听到流血漂橹之时的遍野哀鸿。
  他手间微微用力,即刻震碎了那残卷,雪花般地落下。
  苏锦在“立心立命”的石碑下挖了个坑,将那碎片埋了。假以时日,尘归尘土归土,从此再无瓜葛。
  兴许再过个百年,世间就真的再也不闻“炼血蛊”了。
  唐青崖见他脊背清瘦,俯身做完这些事,衣角不染纤尘,突然说道:“我怀疑你是俞山川转世,专门来让《人间世》重现的。”
  苏锦皱眉:“别瞎说,你还真的相信人死了能进入六道轮回吗?”
  唐青崖难得被他噎住,片刻后才道:“否则呢?”
  苏锦正色道:“自是赤条条地去,人活一世作乐也好吃苦也好,最后归于一抔黄土。这道理我从《人间世》中已经看到,俞山川只会比我更明白。自小听的什么黄泉路孟婆汤,不过都是编出来的而已,好让活着的有个念想,去向往来世。”
  唐青崖:“你倒想得通透。”
  “不过若真有奈何桥孟婆汤……”苏锦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你喝是不喝?人生大梦数十年的悲欢离合,一碗汤忘得掉吗?”
  他说起这话时神采飞扬,眼瞳中有光流转,是唐青崖最喜欢的模样。
  唐青崖不由自主地翘了翘唇角:“想那么多作甚,你死一次不就晓得了?”
  “我活得好好的,才不想死。”
  “阿锦,要不你跟我说说,以前还听了什么歪理,那奇书真的很好看么?”
  “不比你好看。”
  “……”
  见他吃瘪,苏锦朗声大笑。他声音清越,是许久都不曾有过的开怀。唐青崖被他笑得气急败坏,作势要把他从马上掀下去,苏锦慌忙躲过,一把勾住,把人紧紧箍在身前。
  两人一马沿着山间小道缓缓地走。
  苏锦听他把一片树叶吹出了好几首悠扬小调,只觉身后是翠竹清泉,如鸣佩环,怀中是人间牵挂,此生挚爱,而未来几十年——
  千山如黛,天涯尚远。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惯例感谢一路追文的仙女们=3=
等开新坑时会在微博 @晚睡咸鱼顾南极 放出txt版本
目前两个番外,一个关于阿锦的身世,一个是无端和九歌的,还有要看的欢迎留言!
新坑暂定新年开图个喜庆(。校园文,已开文案欢迎预收~

  ☆、番外一 双生

  唐青崖从没想过真能有人找到他们在蜀中的住处。
  西岭山中夏季凉爽,三间简陋木屋和一处院子坐北朝南,往前走远一些便是终年不冻的湖泊,清晨闻鸟语,黄昏赏落霞。
  这是他和苏锦安顿其中的第五个年头。
  最近天亮的愈发早了,苏锦却破天荒地开始赖床。自拔除炼血蛊后,苏锦鲜少与人动手,终日缩在方寸之地,俨然把自己当个普通人,而落下的那一点点病根,仿佛就是嗜睡,以前作息规律,如今恨不能整天趴在床上。
  反倒是唐青崖,经过中毒那一出之后,觉得自己始终不如从前,莫名有了危机感,开始日日早起锻炼。
  这天唐青崖依旧起得早,把八爪鱼似的黏在自个儿身上的苏锦扯下去。苏锦似是有所感应,迷迷糊糊地睁开了一只眼。他意识尚且停留在现实与虚幻梦境的交汇处,只觉得盛夏天光已经隐约从窗纸中透过来,而怀中有些空。
  苏锦嘴唇微动,习惯性地唤了声:“青崖……?”
  那人还赤|裸上身,胸口肩骨俱是一片暗色荼蘼。他闻言轻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和宠溺地低头,在苏锦早晨略显干燥的唇上一吻:“我出去拿些柴火,昨天用完了。待会儿还得煮早饭,吃点粥?”
  他的话苏锦左耳进右耳出,毫不挂怀地点点头。见唐青崖自顾自地穿衣下床,他恋恋不舍地用一丝近乎有形的目光在他腰身上逡巡一阵后,轻声说了“早些回来”。
  ……就因为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唐青崖砍柴一个不小心,差点砸到自己的腿。
  他右眼皮一直跳,直觉今天没好事。
  左思右想了许久,抱着一捆柴火回到住处时,唐青崖却见那院中坐了个人。
  此时朝阳初起,又因离得有些远了,唐青崖先入为主地以为是苏锦,正想着“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这货终于改邪归正?”不觉喊了声:“小兔崽子,还在那杵着?起床了也不知道赶紧过来帮我拿柴火!”
  那个人一愣,左右看了一圈,终于发现唐青崖是在喊自己。他磨磨蹭蹭地站起来,不情不愿地用手在腰间蹭了蹭,这才踱步过去。
  走得近了,唐青崖猛然尴尬——这人根本就不是苏锦!
  而他好似在几年前有过惊鸿一瞥。
  唐青崖记忆力极好,仔细一回忆,立刻就想起来了,眼前这年轻人分明是襄州城中和齐宣站着说话的银甲将军!
  他曾多方打听,也找齐宣确认过,知道此人说不定与苏锦是血亲。可后来苏锦对此不甚在意,唐青崖也渐渐的不放在心上了。
  这血亲朝唐青崖一笑,与苏锦眉眼间的七分相似顿时变作了十分,却隔着一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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