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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江湖只有我不知道自己是男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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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想法,真是惊世骇俗。”张明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评价道:“掌门他竟然也是这么想的?”
    “我又不欠他的,为何要让他同意?”顾青青笑了笑,转向司徒崇明道:“行啦,不说闲话。我找到温宁,又和你们说这些话,只因为我有一件事想让你们替我去做。”
    她仪态万千地转过身,解开衣带,身上薄薄的一层衣物自肩头滑落。
    张明尴尬地咳嗽一声,转头一望,却发现司徒崇明和侯青倬都直直地望着她的后背。
    他回过头去,这才看到顾青青身后皮肤上,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就是天光剑谱。”顾青青重新穿上衣服,开口缓缓道:“我以剑谱作为交换,求你们替我报仇,杀了谋害宋离的凶手。”
    某真凶侯青倬于是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宋掌门的事情,我们本来也不打算袖手旁观。只是这剑谱,对我们来说却没什么用。”
    “等等!”张明也跟着忍不住道:“天光剑谱是本门秘籍,你怎么能私自拿来交换?”
    “小兄弟,你家掌门把东西给了我,那我怎么处置都是我自己的事。”
    顾青青伸出手指在他侧脸上轻划了一下,笑道:“何况青城派如今是个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剑谱在我这弱女子手中,还要略微有用一些。”
    张明整个人顿时成了只煮熟了的大虾,红着脸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顾青青歪着头想了想,开口问道:“我那张手帕,温宁可知道上面画了什么了?”
    张明愣了愣,长大了嘴道:“啊?”
    “那幅画的意思,是同流合污啊——”顾青青拉长了音调。顿了顿才道:“昔年跟宋离一起来过这里的,确实就是杜长老。杜长老和我家宋离可是一伙的,谋害付礼言也有他的一份,如今还清楚十年前付礼言一事内幕的,青城派上下恐怕就只剩下杜庆双一人了。这天光剑谱,还请你们好好使用。”
    “想要查明真相,将温姑娘救出来,此人就是唯一的突破口么。”侯青倬沉吟道:“只是他不会那么容易开口……不过看起来,顾青青已经替我们想好办法了。司徒,你怎么看。”
    “就用天光剑谱设局。”司徒崇明道:“诱他开口。”
    他们这边有了进展。而借口有事要绕个路,理应从水路后脚赶到青城山的秦若勋,此时此刻却偷偷地潜回了水楼。
    秦若勋已准备背叛墨渊,只是真正撕破脸皮之前,他必须将自己的父亲从墨渊手里救出来。
    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卑躬屈膝,他也不是一无所获。墨渊很少离开剑阁,而一旦出门,就必然会将福泉带在身边。
    在水楼救人,无论如何也比闯剑阁地牢要轻松许多。只是福泉具体在什么地方,秦若勋还需要进一步仔细查探。
    要藏住一个人没那么容易,一日三餐、吃喝拉撒,送进送出的怎么都会露出一丝破绽。
    他不敢离墨渊的住处太近,便潜伏在芦苇荡中,远远地看着单独一幢矗立在那边的竹楼。趁墨渊不注意时,秦若勋曾经在竹楼中探寻过许多次,却一无所获。但墨渊想要关着福泉,那里必定是最合适的地方。
    朦胧的月光洒下,灯火一盏盏的熄灭。万籁俱寂,唯有秋虫声声嘶鸣。盯得久了睡意上涌,秦若勋觉得有些迷糊起来。他掐了自己一把,醒过神来重新看向竹楼,忽然就发现了一些不对。
    窗户的数目有些不对。明明只有五间房,为何会有六扇窗户?
    若非像秦若勋这般搜查过竹楼里面,又死死盯着竹楼外面看的人,绝对发现不了这个秘密。窗户多了一扇,是不是说明这房间其实也有六个,只是有一间因为某些原因封闭了起来?
    精神一振,秦若勋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神,才没有立刻潜进竹楼去证实自己的猜想。如今时机还不成熟,人手也不够……
    铁青色的水流映着月光的碎片,轻拍着岩石的岸渚。他最后深深地看了竹楼一眼,咬牙转身,就这么没入了光凉的夜色之中。
    
    第33章
    
    众人各自在这场好戏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而另一边,董博作为一个熊孩子,压根没有把他爹苦口婆心的劝告放在心里。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偷了匹马,径直便一个人赶到了青城山。
    只是他刚到山下,便被青城派的人给拦下了。前些日子查得还没有那么严,这些人草木皆兵的模样令董博大惑不解。他向来不擅长隐瞒心事,直眉楞眼地就把心里的疑问给说了出来:“青城派这倒霉催的,又发生什么大事啦?”
    这不讨人喜欢的劲儿,要不是看在他是十八寨董寨主独生子的份上,对面那青城派的弟子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这是我门中的私事,董小寨主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董博觉得挺有道理的,于是点点头,牵着马就要越过关卡上山。对方立刻就急了,拦着他道:“你乱闯什么。”
    “我不管你们的事,你们也别来管我的事啊。”董博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跟温宁温姑娘是好友,她被你们这些不识相的抓了,小爷我要去看她。”
    二十多岁的年纪,有人脱了单,有人脱了贫,只有董博这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脱了缰,像只哈士奇一样在二逼的道路上甩着尾巴狂奔……
    那年轻弟子就没见过二得这般明目张胆的臭傻逼,一时之间张口结舌,半晌才木愣愣道:“你不能进去。”
    “有完没完。”董博烦了:“你们青城派怎么就这么多屁事啊!”
    “唉,博儿你这暴脾气,跟小时候真是一模一样。”
    知道这是个不讲理的主,先前早有人去叫管事的人来了。到了这会儿,木长老方才顶着张弥勒佛一般的笑脸姗姗来迟:“也是我青城派怠慢了,你远道而来,想必有些乏了。”他横了一眼那跟木头一样杵着的年轻弟子,命令道:“去,叫人收拾间上房出来,领着博儿先休息休息。”
    “木叔!”董博把马随手交给别人,凑上去急吼吼地问道:“怎么回事,青城派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总不会司徒少侠已经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没来得及参与吧!?
    木长老也不恼,就这么温温吞吞地被董博揪着衣袖往前走:“昨夜有人射了一封未署名的信件到议事堂的大门上,上面写了一些东西。”
    董博好奇道:“什么东西?”
    木长老缓缓道:“信上说,付礼言回来了,还勾结了紫月盟,掌门是被他杀的,天光剑法就是被他盗去的。”
    董博瞪大了眼睛:“他想干什么,报仇吗?”
    “他说想要掌门之位。不过这个掌门不是由他来当……”
    “那谁来当?”
    “杜庆双杜长老。”
    董博咽了口唾沫:“原来杜长老,不会吧,这隐藏得够深的啊。”
    木长老点点头:“谁说不是呢,杜庆双还想辩驳,说什么付礼言已经死了,可细问,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唉,现在天光剑谱在付礼言手中,大家投鼠忌器,暂且也没人敢动他。何况这付礼言的手段,当初大家也都是尝过的,唉,恐怕青城派难逃一场浩劫啊。”
    董博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那可怎么办?”
    “要么便向魔教妥协。”木长老沉声道:“要么便拿杜长老祭旗,跟魔教硬抗到底!只是不论门中作何决定,我都不愿在魔教威逼之下苟且偷生,必要为武林正道流尽最后一滴血。江湖存亡,在此一举,不知博儿你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董博热血沸腾地点点头:“我肯定帮你!”顿了顿,他想起什么,开口问道:“不过我来这里主要还是为了剑阁的温宁。木伯,您能带我去见她一面吗?”
    王长老当年曾是付礼言一派,如今杜长老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现在最有可能登上掌门之位的人,反而成了势力最弱的木长老。他三言两语拉动了董博,便是想借十八寨的东风达成自己的目的。见温宁不算什么大事,木长老当然愿意满足董博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自然是可以的,只是现今青城派情势一触即发,温姑娘还得多留些时日……”
    董博脸上一喜,胡乱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有没有听懂木长老的意思。
    ……这混小子真的什么都不会做?
    木长老看在眼里,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有些不踏实起来。
    唉,董寨主英明一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出来!
    温宁倒是没想到短短几天之内,竟然又有人来探望自己。不过心中的期待在她见到董博的一瞬间,便碎了个彻彻底底。
    “你来干什么?”
    温宁没好气地问道。
    董博立刻也不爽起来:“我又不是为了你来的,要不是因为你是司徒少侠的师妹,小爷才懒得理你呢。”
    温宁拿眼角斜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我大师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和光同尘、面如冠玉、英俊潇洒、清新俊逸、剑眉星眸、翩翩君子、俊美无涛、轩然霞举,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喜欢我大师兄?”
    董博豪迈地摆了摆手道:“胡说八道,司徒少侠明明就是义薄云天、顶天立地、铁骨铮铮、威风凛凛、伟岸不凡、逸群之才、血性男儿真英雄!”
    温宁微微一愣:“你也觉得大师兄足智多谋、老实持重?”
    董博挠了挠头:“你也认为司徒少侠器宇轩昂、出类拔萃?”
    两人互相对视,顿生知己之感,执手相看,竟是无语凝噎。
    自此,一个新的铁杆粉丝分部在青城山宣告成立了。
    山下小营镇里,一阵冷风吹过,司徒崇明忽然无端端地打了个哆嗦。侯青倬立刻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无事。”司徒崇明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人在谈论我。”
    “杜庆双此时此刻一定是焦头烂额。”侯青倬递了一杯茶水给司徒崇明:“他要不想死,最好能证明当年付礼言早就已经死了。”
    司徒崇明道:“张明还关在柴房里。”
    “他毕竟不算可信。放心,过了这段时间,我就放了他。”侯青倬笑了笑:“顾青青那里,我也派人守着了。”
    司徒崇明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让自己的手下人扮演魔教妖人,是否会露出什么破绽。”
    ……哪里会有什么破绽,当魔教妖人不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么。
    侯青倬笑得一脸温柔:“你大可放心。”
    如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所事事地干等着,司徒崇明有些不习惯。他取了剑,便对侯青倬道:“我到后院去一趟,练剑。”
    侯青倬却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陪我坐坐吧。往后这样的日子,未必就多了。”
    司徒崇明看了他一眼,重新坐下来:“我总是在的。”
    侯青倬静静地望着他,无声地笑了笑,忽而说道:“我怕你以后不要我了。自与你相识开始,我口中的谎言一个接着一个,你现在不在意,可或许总有一天会厌烦的。”
    司徒崇明怔愣了一下:“你可以同我说真话。”
    “人在局中,有时别无选择。”侯青倬道:“你可以信我这个人,却不要信我的话。司徒,你不知道真正的险恶长什么样子。”
    司徒崇明的表情愈发疑惑,侯青倬却转了话题:“秦若勋现在还没到青城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司徒崇明顺着他的话想了想:“他生性谨慎,应该不会。”
    侯青倬饶有兴趣地问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如你同我说说。”
    “我了解得不多,只知道他是福叔的儿子,跟着母亲姓秦。他母亲在生他时难产死了,所以福叔一向对他不假辞色。但他对福叔却一向孝顺有加。”
    “福叔,福泉?”侯青倬回忆了一下,有些惊讶地问道:“就是制作黑剑的那个福泉么?”
    “不错。”司徒崇明道:“他是整个剑阁手艺最高明的铸剑师父,只是多年前就去世了。”
    侯青倬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睫:“我总觉得秦若勋似乎有些古怪。他是在福泉死后,才收到墨阁主器重的吗?”
    “是。”司徒崇明道:“他从前只跟着福叔做些杂事。”
    “主子。”就在这时,小八快步走了进来,在侯青倬面前单膝跪下:“属下刚刚得到快报。青城派王长老和杜长老打了一场,打斗中杜长老刺了王长老一剑,事情彻底闹大了。木长老把持了青城派上下,声称要同付礼言和紫月盟你死我活。杜长老已经被捆了起来,明天晚上就要被斩首祭旗。他实在熬不住了,将当年的事情一股脑全交待了出来。青城派,开始乱了。”
    司徒崇明愣了一下,随即便立刻追问道:“温宁如何?”
    “温姑娘倒是被放出来了……”小八咬了咬牙,这才继续说道:“可惜却被不明人士趁乱劫走了。跟她一起被绑走的,还有十八寨的董小寨主董博。”
    
    第34章
    
    找到了一个知己,又被放出了地牢,温宁只觉得人生圆满,心情大好。谁知还没好上多久,她就被一群黑衣人打晕了带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里。
    环顾四周,温宁发现山洞里热得出奇,似乎还被谁细心改造成了一个剑庐,黑衣人们已经不见了踪影,唯有一个背对着他们的人正举着锤子乒乒乓乓地打铁,炉中火烧得很旺,铁水流淌出来,耀眼的亮光几乎能灼伤人的双目。
    她脚边的董博哼哼几声,也跟着醒了过来。他原本不是目标,只因出手想要拖住那些黑衣人,便一块被打晕给带了过来。此刻见到山洞中的情景,他愣了一下,方才道:“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这是铸剑的地方。”温宁同他解释了一句,便死死地盯着那正在打铁之人的背影,娇声喝到:“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到这里来?!”
    声音在山洞里回荡,那人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干着自己的活。又捶打了几下,他将有些成型的铁块放进水里,只听呲的一声,白色的蒸气冒了出来。那人举着铁块端详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唉,又打废了。看来不用那个方法,当真是不成。”
    这人的声音就像是砂纸在地上摩擦一般粗粝难听。温宁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可当对方转过身来露出脸之后,她却吓到差点惊呼出声。
    那是一张丑到几乎模糊了性别年龄的脸,生活的艰辛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数痕迹,他脸上全是层层叠叠的褶子,缝隙里全是汗水与污泥,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眼皮水肿下垂,几乎只为眼睛留出了一条窄缝。
    见到她的反应,怪人嘿嘿笑出了声:“丫头啊丫头,怎么连你也不认得我啦。”
    温宁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我可从不认识你这种老怪物!”
    “我如今这样子,确实就是个老怪物。”对方长长叹了口气:“不过你小时候,可是叫我福大爷的。”
    温宁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你……”
    他点点头:“不错,我是福泉。”
    “可你应该已经死了!”
    “我死了,谁来铸剑呢?墨渊不会放我去死的。”福泉又老鸹般笑起来:“这可不是一般的剑,墨渊那小畜生还指着它,让思无涯活过来呢。死人能复活,丫头,你不信吧。其实我也不信,可我还是得帮着他铸出这么一把剑来,那么多天,那么多年不见天日,我倒宁可自己已经死了!”
    “铸剑……你是指师父吗?”温宁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却忍不住还要再问一次:“他囚禁了你,让你替他铸剑?师父他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都说思家有本剑谱,其实思家有的是半本万和心法残卷。”
    福泉扫了她一眼,缓声解释道:“思家人真正的姓氏其实是司徒,在虞舜的支系子孙中,有‘以官职名为姓者’,称司徙氏。据称上古时候,舜将这本能逆阴阳、活死人的心法交托给了司徒氏。自此心法代代相传,其中半本不幸佚失在滚滚历史长河之中,只余下半本残卷,再没有了传说中的那种功效。十年前,墨渊和思无涯满怀着雄心壮志,将残卷从思家盗了出来,又想方设法收集各门各派的秘籍,据此还真写成了一本剑法。到后来,思无涯因故死了,墨渊不死心……”
    “他竟想用那劳什子剑法,来复活思无涯?”董博忍不住道:“什么活死人,这种骗小孩的传说他也信,他是不是个傻子?!”
    “他倒不是傻子。”福泉纠正道:“他是个疯子。疯子比傻子总要更可怕一些的,对不对?”
    温宁茫然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同我说这些,是想叫我死个明白吗?”
    “不,因为要复活思无涯,有了剑法还不够,还需要一把足够特殊的剑。”福泉的眼里露出些许同情的神色:“这把剑一直铸不出来,是因为要制作这样的妖剑,从来都是需要活人祭祀的。将心怀大喜大悲之人投入铸剑炉中,血肉化入铁水,魂魄充作剑魂,妖剑方成。”
    董博大惊失色道:“你疯了,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事,你就要拿温宁祭剑吗?”
    “我也没办法,等时候到了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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