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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朕是暴君-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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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您的人?”
“你现在倒是能言善辩,思绪清楚,看来我根本就不用为你担心了。”游彦想交待的事也已交待的差不多,心中原有的那点忧虑被陶姜这般插科打诨之后倒也散去了不少,虽然他有所担忧,但对陶姜其人还是放心的很,他抬手拍了拍陶姜的肩,“该说的我也说了,其余的,等到了西南,就全靠你自己了。现在时辰也差不多了,陛下大概快到了,你也该回到军前,整备以待。”
话落,游彦朝着陶姜拱手:“谨祝将军此行一帆风顺,大捷而归,届时我会在府中备下酒宴,为你接风。”
陶姜认认真真回以一礼:“陶姜无形,受此重任,将与三军将士一道,护卫西南及南魏百姓安危,绝对不会让将军失望。”
游彦轻轻点头:“我相信你。”他转过身,朝着不远处的城楼看了一眼,隐隐地看见那上面有人影出现,便点了点头,“过去吧,陛下已经到了。”
陶姜应声,一甩马鞭,朝着城楼而去,游彦伸手摸了摸马鬃,看着他的人影走远,才掉转马头,朝着偏门走去。
尽管朝中各种风言风语,但圣上亲自出城为三军践行,犹可见其对此次西南战事的重视。蔺策素来寡言,即使亲自来践行也并没有过多的话要说,只是举起酒盏与三军共饮了一杯,之后就站在城楼之上,看着陶姜在军前率领三军出发,只留下满地飞扬的尘土,之后慢慢地消散,一切归为沉寂。
游彦登上城楼,看着不远处刚刚升起的朝阳,而后转向在朝阳掩映下仿佛闪着光芒的蔺策,大军已经走远,他还站在这里,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身边的侍卫都不敢询问,只有游彦放轻了脚步,走到他身边驻足:“在看什么?”
蔺策扭过头,朝着他看了一眼,勉强露出一点笑意,但面上却一点都不轻松:“我在看刚刚那三万将士,四年之前,也是在这里,你带领三万将士赶赴西北。虽然那一战最终是我们获胜,但是那三万将士最后回到都城的,也只剩下几千人。”
蔺策微微闭眼:“所以我在想,这三万将士,到最后能够回来的,又会是多少人。”说到这,他又自嘲般摇了摇头,“但又忍不住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未免太过矫情,他们是为了我,为了这南魏的江山而征战,我却在这里伤春悲秋。”
“我们都明白战争必然要有人流血牺牲,却不代表我们需要适应这些事。为君者胸怀天下,生杀决断,却也该存有仁慈之心,这并不冲突。”游彦环住他的腰,顺着刚刚陶姜离开的方向望去,“我们都知道,这三万人不可能全都回来,他们自己其实也清楚,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我对陶姜有信心,他会尽可能的,带最多的人回来。”
第69章
游彦平日里其实跟自家娘亲打交道的时间并不怎么多; 游府不似其他人家那么多的规矩; 不用晨昏定省; 平日里也不在一起用膳,加之游彦生性洒脱肆意不受拘束,游老夫人也早已习惯如此; 并不过问他的事情。
直到近两年游湛愈发不问世事,游彦被迫承担起游府的大小事之后,偶尔为了商议一些事情; 母子二人之间的接触倒是多了起来。但游彦一直都很清楚; 游老夫人与游湛并不相同,相对于游湛的离经叛道; 她为人处世更为传统严谨,所以在她老人家眼里; 对于游湛父子平日里许多的行事作风并不怎么满意,只是无法干涉而已。
游彦倒也能理解娘亲的想法; 毕竟像她这种世族出身的千金小姐,从小至大言传身教的都是那些传统的诗书礼仪,游彦自然无法改变。既然娘亲并不干涉他的生活; 他也会在面对她的时候适当收敛; 也因此这么多年来倒也相安无事。
不过这一次游彦却有那么一点的头疼,如若是关于他的事情又或者是府里其他的事都还好说,但这次却偏偏事关游礼,尤其是关系到游礼的婚事。
因着游湛与众不同的脾气秉性,游府到了游彦这一代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 偏偏游俊还体弱多病,难堪大任,而游彦又是个这样的性格,还好游礼的出生,才让游老夫人有了新的寄托。因着游俊身体的缘故,游礼自幼就是在游老夫人膝下长大,游老夫人视之为游府未来的希望,从小就对这个唯一的孙子格外的重视,游礼的婚事在她眼里更关系到游府以后的绵延,所以更是关注的很。
原本游礼能与乐昌公主结亲,游老夫人格外的高兴,却没想到在她眼里天造地设的一门亲事居然也会被退亲,游彦不知道她是不是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反正从那之后她老人家就把游礼的婚事看的格外的重。游礼已经不是第一次跟游彦诉苦,先前游彦替他解过围,但大概因为迟迟没有为游礼找到合适的亲事,游老夫人更为急迫起来,大抵是物极必反,因着游老夫人对此事实在是太过紧迫,反而让游礼苦不堪言。
其实游彦对于感情之事一向主张顺其自然,先前替游礼张罗婚事也是为了照顾游老夫人的感受,但经历过乐昌公主之事,游彦对此类靠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订亲之法便颇有微词,尤其现在游礼求到自己头上,总还是要与游老夫人好生谈谈。
游湛照例不在府里,游老夫人一个人在佛堂奉香,游彦遣了人前去禀报,自己候在外厅。游彦大概是生性狂妄,不信神佛,其实也不太理解为什么世人非要将自己的人生寄托于从未见过的存在上。但他也清楚,世人皆不相同,纵使他不相信,却也要尊重他人,更不会说这些不合时宜的话出来。
游老夫人奉了香出来看见小儿子倒是惊讶的很,毕竟接连一段时间游彦都住在宫中,极少回到府里,却不成料想到今日游彦不仅回来,还专门到她院里来。
游彦上前扶了老夫人入座,又亲自倒了茶,面上笑的和缓:“娘亲近来身体可好?”
游老夫人点了点头,喝了口茶,缓缓道:“我身体一向好的很,不用挂念。”话落,她视线从游彦脸上扫过,“倒是你,看起来似乎又消瘦了些,是不是在宫中吃不惯?”
游彦挨着她坐了下来:“我不是一向这个体质,不管吃多少东西都看不到。前几日才找御医诊过脉,其实比以前要强得多。”
游老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就好,你大哥的身体你也知道,始终都不见好,能多活一日就算赚了一日,我也不敢多求,每日在佛前点上一炷香,只希望你跟殊文能够平安健康,我此生也就无憾了。”
“娘亲放心吧。”游彦劝慰道,“我先前问过御医,大哥现在的身体虽然痊愈困难,但也算平稳,只要多加注意,不会有什么大碍。至于我跟殊文,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游老夫人点了点头,又道:“你今日回来,是有事找我?”
游彦应了一声,回过头朝着厅内的几个侍女挥了挥手,让她们都退下之后,才开口:“儿子听说前几日您往殊文房里送了两个侍女,其中一个当晚就睡到了殊文床上,给他吓了一大跳,一整夜都没睡安生。”
“殊文年纪也不算小了,就算婚事需要谨慎,但房里也总该有个妥帖的人照顾。”游老夫人喝了口茶,将茶盏放回桌上,抬眼看着游彦,“我知道殊文的婚事还涉及到朝中的一些问题,一时之间没那么容易安排,但这府中的事,我总能做的了主吧?”
“那您也总该事先问过殊文的意见才是,”游彦缓声道,“大半夜地睡得好好的,身边突然就多了个人在,若是受了惊吓,您老人家不是更加心疼。”
“他要是肯,我何至于如此自作主张?”游老夫人说着,伸手敲了下桌案,“别的人家的公子到了殊文这个年纪早已娶妻生子,就算没有,房里大概也收了几房妾室,哪像殊文到现在还不通男女之事,越是如此,他的婚事岂不是越难结成?”
“就算是想让他通男女之事,也没有必要用这种办法,”游彦道,“游府几代人都没有收娶妾室的经历,难道娘亲您非要他破这个例?至于婚事,若是太过勉强,就算给他娶到了房里,他若是不喜欢,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人家姑娘都不过是互相耽搁而已。还不如就再等等,等到他遇见喜欢的,自然就想娶回来,到时候说不定还催着您快点给安排。”
“等到他喜欢的?”游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消失的无影踪,她抬起头,一双眼紧紧地盯着游彦,“当年我想给你娶妻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敷衍我的,倒后来呢,你倒是遇见了喜欢的,可是那个人你娶的回来吗?”
游彦万万没想到话题居然会引到自己身上,他与蔺策的事,在游府里一直是心知肚明却从来不会正式谈及的事情。游彦从来都是一个有主见的,长到今日就没有人能够干涉他的事情,尤其到了蔺策登基为帝,他成了这游府的实际上的担当,更没有人会敢过问。游彦一直以为,游老夫人不提,是已经默认,却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才发现,她心中还是藏着怨怼的。
游彦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如何选择有亏欠于他们,但在此事上并不想与她多争论,只是道:“殊文与我的情况毕竟不一样,我当年不肯娶妻是因为心有所属,您刚刚不也说了,他不过是不通情事。”说到这儿,他笑了一下,“普天之下,像我这样的人其实没有几个,娘亲不必担心。”
“殊文从小跟着你长大,衣食住行言谈举止都在效仿你,你难道不知道?你怎么不知道,在这种事上他不会效仿你?”
“先前为他与公主订亲的时候他明明高兴的很,最后亲事未成,殊文还伤心了一场,所以他实际上还是想要娶妻生子的,只不过他接触不到什么人,所以不知道何为喜欢而已。”游彦道,“他的亲事我也一直在看,所以娘亲您也不必逼的他太急。”
“我逼的他太急?”游老夫人站起身,在房内转了半圈,才瞪着游彦,“你现在整日不在府里,你可知道他现在每日都跟那个,就是常常从宫里来为你传信的侍卫厮混在一起,你可知道我每每看见他们两个在花园里说话,就想起当年,当年你跟还未登基的当今圣上也是这般,那时我只以为你们是志同道合,私交甚好,谁能想到你们……你们居然……”
游老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因为一时疏忽,看着你走上歧途,难道还要看着自己的亲孙子,也走上那么一条错路吗?”她双眼通红地看着游彦,“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每每知道你进宫的消息,又或者当今圣上到府里来的消息,我心里是何种滋味?这算什么,我生的儿子,为什么都要这副样子?”
“娘亲……”
游彦刚要开口,就被游老夫人急切的打断:“你不要再劝阻我,也不要再跟我说什么那些随心所欲的道理,我当年没有管你,今日我不能不管殊文。你的事情我干涉不了,但是殊文的事,却不用你多言,他是你大哥大嫂唯一的儿子,是我们游府唯一的血脉,你自己愿意走什么样的路,我们不能过问,但是如果殊文变得跟你一样,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怎么跟你大哥交待?又怎么跟游府的列祖列宗交待?”
游老夫人看着他,眼泪从眼里汹涌而出:“我知道你,很多事情都不甚在意,那是不是连你兄长的性命,连游府的列祖列宗也入不了你的眼?”
第70章
游彦此生像如此挫败的时候屈指可数; 他一向自负; 自觉巧言善辩; 在与人争辩之时永远不会占据下风,但在此刻他才清楚,不管他如何擅长口舌争辩; 也无法让人改变自己根深蒂固的观念。
尤其在游礼的事上,他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去指责游老夫人,毕竟他们有着不同的立场; 看待问题的角度也都不一样;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初衷都是一样的; 都是希望游礼能够好。
也正是因为如此,让游彦陷入了少有的迷茫; 他第一次质疑自己的观点,质疑自己一贯所主张的那套教育的方法是否适合游礼。
归根结底; 游礼并不是他游彦,他自己一生随心所欲,肆意畅快; 包括在面对与蔺策的感情上; 事事由心,不会有丝毫的犹豫。那是因为他生性通透,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他当下每一个选择都是最适合自己的,不管何时他都绝不会后悔; 无论最后发生什么,他都能够承担自己当日的决断所造成的后果。
可是游礼能吗?
游礼毕竟不仅仅是游礼,他是游府的长房长孙,是他父母视若珍宝的儿子,是他祖母眼里整个游家的希望。虽然游彦并不在意这些,但游礼也能不在意吗?如若游礼效仿他,像他那样无所顾忌,若是也能像他这般顺遂也就罢了,但如若游礼中途遇到什么波折,落得什么无法收场的下场,他又如何向父母兄嫂去交待?
那一日他指责蔺策在对待乐昌公主时,太过骄纵,可是自己教养游礼之时的方法也未必就真的合适。
尤其此刻,游彦看着面前双眼通红,满面泪痕的娘亲……他这人大概是因为看的太通透,凡事想的太开,所以在待人接物之时就会稍显冷清,但平白受了娘亲如此的指责,让他一时之间无法回神。
他在这世间或许在意的东西不多,蔺策的出现才让他找到了一直想坚持的事情,却不代表父母家人对他来说一文不值。他虽然并不在意那些名利是非,也不在意所谓的家族兴盛,世代繁荣,却并没有真的弃游府于不顾,这几年来他在朝中一直维持着游府的地位,既不过于显眼,又能保持现在的富庶,只为了让府中的家人能保持现在祥和稳定的生活。
游彦从怀里摸出锦帕,轻轻地替游母拭去眼泪,而后起身道:“殊文的事情,毕竟还只是娘亲您的猜测,或许只不过是因为您因为我的事情……所以心存恐慌,看到殊文与旁人亲近就担心旧事重演。您也说了,他根本不通情事,本质上毕竟还是个孩子,还没想那么多。您不用如此,我会与他好生聊聊,待误会解除,再安排婚事也不急。”
游母多年以来从未如此跟游彦说过话,此刻情绪平复下来,也有些不知所措,便勉强收下了游彦的安慰,点了点头:“好。”
游彦知道今日的话题到此,在他跟游礼确认此事之前,他们母子二人除了客套的问安大概也没有什么话可谈,他挺直了后背,朝着游府施了一礼:“既然如此,儿子就先行回去了,娘亲您好生休息,”游彦话顿了顿,“不要思虑太多。”
经过刚刚的那一阵,游母大概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游彦,只是勉强笑了一下:“回去之后,好生照顾自己的身体。”
“儿子知道,娘亲您放心吧。”游彦扬了扬唇,笑意却未达眼底,他从游母的房里离开前,看见她又进了佛堂,在这么一刻,游彦突然就明白为何世人会相信神佛。因为人活在世,总有无能为力之事。
就像游母,她自己或许也清楚,每日潜心礼佛也未必能解的了她的心事,但对她来说,那多少算是一种寄托。
游彦站在庭院里愣了会神,才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瑞云正蹲在房门口给游彦先前种下的两棵梅树浇水。冬日里游彦对其父的梅林格外的眼红,便在自己院里也种了几棵,想要等到冬日的时候不出房门便有梅花可赏。那几株梅苗自然是蔺策命人送过来的,幸而游彦这段时日一直不在府里,没有人影响,每日有人悉心关照,倒也算是长势喜人。
游彦有一段时间没回府里,现在看见一人多高的梅苗和它茂盛的枝叶,倒也觉得新奇,他挨着瑞云顿了下来,伸手从他手里拿过水舀,将水浇到树下,当他想再从桶里舀另一瓢水的时候,瑞云急忙伸手拦住他:“可以了公子,这梅苗的水已经浇够了。”
游彦颇为遗憾地将手里的水舀扔进桶里,拍了拍手站了起来:“不愧是我亲手种下的树,长势倒是不错。”
瑞云收了水桶,随口问道:“您跟老夫人聊完了?”
“嗯,”游彦垂下眼帘,看着自己袖口溅上的水渍,“你派个人去殊文房里把他请过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早上的时候我看见小公子出府了,现在大概是还没回来,”瑞云道,“不然的话,他若是知道您今日回了府,肯定会过来的。”
游彦拂开袖口,思索道:“也是,罢了,看起来今日也不怎么合适。”他微微闭了闭眼,“就算他在府里,我现在这个状态,大概也不能聊出什么东西。”
瑞云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公子您……今日看起来不怎么高兴,早上您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是老夫人那儿……说了什么吗?”
游彦抬手掩面,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偶尔总要有些自我怀疑,不然人生岂不是太过无趣?”
瑞云不太明白游彦在说什么,抬头看了看天色,犹豫道:“那我让人将午膳送来?听说您一早就跟着陛下出城去为大军践行,现在也该饿了。”
游彦其实并无食欲,但他此刻无事可做,经历了游老夫人刚刚那一番谈话,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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