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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朕是暴君-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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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礼面带犹豫,最终开口:“臣并无意见,谨遵陛下安排。”
游彦替蔺策斟满了茶盏:“那既然如此,此事我也不会再过问。”
饶是游礼性格再洒脱,与自己叔父与当今圣上坐在一起饮茶也并不是一件多自在的事,见正事说完,他便找了个由头告退,迟彻自然也不会久留,跟着游礼一起退下,将这亭子让给了他们二人。
蔺策起身,靠在亭边的柱上,看着游礼慢慢走远的身影,转过头朝着游彦道:“你好像并不喜欢游礼入仕,先前我安排他入翰林院你就不怎么高兴,大理寺是朝中紧要的部门,你反而更不满意。”
“殊文性子跳脱,又受了我爹跟我的影响,看起来对什么都感兴趣,其实很难专注。在翰林院那种地方混混日子也就算了,大理寺的话,并不适合他。”游彦伸了伸胳膊,“我知道你因为公主退婚的事儿对他一直心存愧疚,但这种缘分的事儿本就强求不来,他得不到公主的喜欢,又怪得了谁,何必在这种事上给他补偿。”
“我不是为他,而是因你。”蔺策道,“依着越国公的性子,过不了几年应该就会将爵位让出,你是万万不可能要这爵位的,到时候这担子落到游礼身上,不经历练,他又怎么承担的了。”
“承担不了就跟我爹一样当一个闲人好了,反正不过是个爵位,”游彦满不在乎道,“自南魏开国游家先祖因为从龙之功被封为越国公至今已有数代,古往今来,兴衰自有定数,哪有真的长盛不衰的道理。”
“子卿你……”蔺策垂下眼帘,“我知你并不在乎这些,可是除了这些,我也做不了别的什么了。”
游彦走到他面前,用微凉的手摸了摸他的脸一点一点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自你登基以来,顾虑的事情就越来越多,这眉头也是越蹙越紧。整个天下都压在你肩上,还要整日想着为我做些什么。”一个温柔的吻落在蔺策眉间,“难道你不知道,我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蔺策搂住游彦的腰,将脸埋在他颈间,让自己鼻息之间都是这人身上好闻的味道,许久之后,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漫天飞舞的雪花飘了大半日终于停了下来,天色也一点一点地暗了下来,在游府逗留了大半日,对蔺策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他陪着游彦转遍了游府的花园,喝了不少热茶,最后手牵着手将这人送回房里,看着他歇下,才依依不舍地出了门,看向迎上来的高庸:“走吧。”
高庸知道这大半日的闲适之后,蓦然抽身,蔺策的情绪并不会好,因此更加的谨慎,扶着蔺策上了马车,才松了口气。
车帘遮住了外面的寒风,也遮蔽了蔺策的视线,蔺策在昏暗之中枯坐了一会,却始终没有下达指令,随行的几人也默不作声,不敢有所动作,良久,蔺策才突然道:“高庸,回去让人去寻几棵正开着的梅树,移到御花园。”
高庸怔愣,没想到蔺策会突然想到这个,立刻应声:“奴婢会亲自去办。”
蔺策应了一声,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游府的大门,发出无声的叹息,才道:“回宫吧。”
第42章
一场雪过后; 都城也算是正式入了冬。
每年到了这种时候; 游彦就会变得更加懒散。先前几年事务繁多; 每日还要挣扎着去早朝,到了今年,赋闲在家的游将军便愈发的理直气壮; 不仅睡到日晒三竿才醒,就算起了也是窝在软塌上守着炭盆看看书,连房门都不肯迈出一步。
游老爷素来懒得过问游彦的日常起居; 游府上下的其他人自然也无人敢过问; 游彦便将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加的随心所欲,倒是瑞云见自家公子整日如此; 显得有心忧心忡忡。
“公子,”瑞云推开房门; 看见游彦正站在书案前不由诧异,“您今日居然醒这么早?”
游彦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昨日睡得太久了; 今日醒的自然早。”他瞥了瑞云一眼,继续看自己面前的纸,手里提着一支笔; 对着面前铺开的一大张纸若有所思。
见他如此专注; 瑞云忍不住好奇,凑到书案前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梅林,枝头梅花绽放,绚烂无比; 而在最近的一棵梅树下,站着一位颀长俊秀的黑衣男子,面若冠玉,让人忘记眼前的梅林,忍不住将视线落到他身上。
瑞云看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这,这是陛下?”
“不然呢?”游彦蘸了蘸笔,又在纸上补了几笔,“许久没提笔,难免生疏,连他的半分气度都展现不出。”游彦盯着画上的人又看了一会,“这种东西大概是送不出手了。”
“哦,我记起来了,”瑞云突然一拍手,“入了冬,咱们陛下的寿辰又要到了,公子您今年是想作幅画送给陛下?”他说着也低头看了看画,“我瞧着这画很好,再说,只要是公子您送的,哪怕是一张白纸,陛下都会喜欢的紧吧?”
游彦瞪了他一眼:“越是如此,我才越要将最好的东西给他。”说完,他放下笔,将书案上的画整张拿起,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最终摇了摇头,“这张收了吧,我再画一张。”
瑞云将画接了过来,又仔细看了看,还是不太明白这画究竟哪里不好,但自家公子的脾气秉性他清楚的很,尤其是送给当今圣上的东西,更是要费尽心思才能满意。因此,立刻利落地卷起画,又重新铺了张新纸,之后站在一旁替游彦研墨。
游彦提着笔蹙起眉头看着眼前的纸,似乎在思索如何落笔,良久,他终于蘸了蘸墨,转过头看了一眼瑞云:“你大清早的去哪儿了?”
瑞云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去办的事儿:“陛下派迟侍卫送茶饼给您,我放在外间了。然后,这还有一封给您的拜帖。”瑞云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封拜帖,递到游彦手里。
“那茶饼给我爹送一份,其他的收好不要再让殊文看见。”游彦说着话,接过拜帖,一面拆一面道,“现在朝中不是都在忙着李埠案,什么人会想着给我送拜帖?”
话落,他拆开帖子看了一眼,微微挑了挑眉,朝着瑞云道:“吩咐人准备酒菜,下午的时候林公子会过来。”
“林公子?”瑞云茫然道,“哪个林公子?”
“自然是林觉,”游彦将拜帖放在一旁,“想来是入了冬,他也无处消遣,才想着到我这来,打发一下时日,正好无也无事可做,有人一起把酒言欢,也算有趣。”
说着,他又提起笔,重新蘸了墨:“刚好让林觉帮我瞧瞧,我这画究竟是少了些什么。”
“好的公子,我这就命人去准备。”瑞云刚要转身,又忍不住道,“公子,既然您在府里也无事可做,怎么不进宫去……陛下他说不定很想见您。”
“现在满朝上下都在因为李埠案而烦忧,此案调查容易,最后如此处置却是问题。若是我此时进宫,难免会提及此事,我跟他之间虽然没有那么多顾忌,但他身为人君,肯定不喜欢被他人左右,他继位已经四年,在这种事上自会有决断,我又何必为了这种事,给我二人增添困扰。”游彦说着话,顺手端起桌角的茶盏喝了一口,“我每日想方设法地哄他开心还来不及,还不如趁着这几日在府里好好地把这幅画画完。”
瑞云皱了皱眉,他明白游彦话中之意,归根结底,游彦还是不想太过参与朝政,从而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导致二人之间途生矛盾。这些年来,游彦好像一直在把握着这种分寸,在蔺策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却又不过多干涉。
人都说帝王无情,涉及到权势利益再真挚的感情都难免受到影响,这个道理游彦自然也清楚,大概从蔺策登基的那一日起,他就一直在做准备,那些权势诱惑对他来说本就不值一提,若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东西影响了他与蔺策之间的情谊,对他来说简直算得上是耻辱。
见瑞云还在发愣,游彦挥了挥手:“去忙你的吧,别在这儿打扰我作画。”
瑞云挠了挠头,他有时候总觉得自家公子放着天下的女子不娶,非要跟当今圣上在一起这种事实在是让人担忧,但回过头再看向自家公子的样子,又觉得没什么可担忧的。
游彦这人少年时不比常人,他拥有太多旁人一生都无法得到的东西,也从而知道究竟什么最为珍贵,从当年他对那个小韩王一见倾心开始,就明白了自己此生所求。
像游彦这样通透的人,一辈子就要那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失去?
自己还是少杞人忧天的好。瑞云回过神,朝着游彦点了点头:“知道了公子,您有什么事儿记得叫我。”
在涉及蔺策的事儿上游彦总是十分认真,因为心血来潮想送蔺策一幅画当做生辰礼物,便一大早地起来站在书案前不停不休地画了大半天。没人清楚游彦究竟想画一副什么样的画送给蔺策,最起码在瑞云眼里,那些被游彦嫌弃的画都已经算得上是上品。
或许在自家公子眼里,当今圣上的容貌是没办法用画笔描绘出来的。
瑞云再次进门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游彦一直在作画,连午膳都没用,书案旁散落了一些半成品,不知哪里惹得游彦不满意,被随手丢到一旁。瑞云任劳任怨地将这些纸张收拾起来,小心地收好,装到木箱里。
哪怕是被游彦嫌弃的废画,画上毕竟是当今圣上,这些画纸可不能随意处置。
游彦又放下了笔,看起来刚完成的这幅画他也不怎么满意,他挑了挑眉,将画纸递给瑞云,喝了口茶湿润了干渴的喉咙:“什么时候了?”
“公子,快到未时了,林公子应该马上就到了,您是不是收拾一下?”瑞云打量着游彦身上胡乱披着的衣袍,还有披散的头发,“总不好这副样子去见客?”
游彦打了个呵欠,在铜镜前坐下,让瑞云替自己束发:“酒菜都准备好了?”
“都备好了,一会林公子到了就送过来。”瑞云道,“公子您从晨起就没吃什么东西,我刚从厨房拿了点糕点过来,您要不要先尝尝。”
“好啊,”游彦晃了晃头,突然道,“刚刚那些画你都收好了吧?那画上有怀骋的像,不得随意销毁。”
“公子您放心吧,我都收到了箱子里。”
“嗯。”游彦又嘱咐道,“也不能让怀骋瞧见。”他顺手拿了一块糕点塞到口中,含糊不清道,“我们二人相识这么多年,我居然还画不出他一分的神韵,不知道最后会拿一幅什么东西送他。”
瑞云有些好奇:“公子,您以前画过咱们圣上吗?”
“以前啊,”游彦微微闭眼,唇畔漾起笑纹,不知回想起什么愉快的事情,“当然画过,只不过那时候咱们圣上年纪还小,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心思,也不像现在这么喜怒不形于色。我那时又年少狂妄,自觉画工了得,想画便画了,也没有今日这般纠结。”
瑞云跟在游彦身边多年,却从未见过蔺策的画像,不由好奇:“那公子,那幅画现在在哪儿,我怎么没见过?”
游彦从铜镜里看了瑞云一眼,眉眼微挑:“那幅画自然不是谁都能见的。若是被你瞧见了,我大概也只能抠掉你的双眼,才能安心。”
“啊?”瑞云难以置信,“什,什么画这么,这么……看不得?”
游彦轻轻摇了摇头,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少年的身影,那少年身上只披了一件中衣,露出结实的腰腹,上面还遍布着一些让人不忍视的痕迹,如墨的长发披散开来,还滴着水,随着少年的脚步在地上留下一道水痕。
那是他们第一次云雨之后,游彦懒洋洋地靠在床上,看着这么一幅美人出浴图难以自持,不顾自己酸痛的腰身,和某些不舒服的位置,硬是提笔作了幅画。那画的效果他自然很满意,只不过画却被当时还有些青涩的韩王没收,连他本人也多年不得见。
游彦抬手摸了摸下颌,这么说起来,下次进宫,他倒是要找找那幅画被藏在哪里。
第43章
瑞云自然无法理解不过是一幅画他家公子为何露出那样的表情; 虽然他很想见见世面; 瞧瞧他家公子当年画的当今圣上; 但还是觉得自己的眼睛比较重要,也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等他替游彦束好发,戴好发冠; 发现游彦还在对着铜镜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忍不住出言提醒:“公子; 林公子应该就要到了。”
游彦还在思索蔺策会把那幅画藏在哪里; 毕竟这几年来,他时不时地就在长乐宫小住; 却从未见过那画的影踪,但依着蔺策的秉性; 是绝对不可能将那画随意丢弃,这么想着; 游彦唇角忍不住浮现笑意,他倒是找到了下次进宫的乐趣。
“公子。”
游彦回过头看了瑞云一眼,又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 晃了晃头:“走吧; 到府门前迎客。”
游府平日里往来的贵客倒也不少,但是因着游彦而来的却少有,游彦自从入仕之后,便与少年时期的老友往来渐少,在朝中也从不与人交好; 也就少了许多人际往来,乐得清闲。
自那日他与林觉在茶楼重逢之后,虽然也偶尔也会约着一起喝茶闲聊,或者饮酒取乐,但像今日这般,林觉主动上门拜访倒也是头一次,更别提他身后的侍从手里还带着不少的东西。
游彦将人请到自己房里,才忍不住朝着桌案上满满的东西看了一眼:“这是得了什么好东西,还专门给我送来?”
林觉喝了口茶,才摆手道:“这些东西都是我爹让我带来的,我懒得推辞,更何况,这些东西虽然未必入的了你的眼,也算得上是好东西了,不拿白不拿。”
“你爹?”游彦难以置信,“我怎么不记得我与林侍郎先前有过什么交情,让他老人家对我如此的惦念与关照?”
“我爹那个人跟你能有什么交情?”林觉冷笑,“不过是有求于你罢了。”说到这儿,他放下手中的茶盏,朝着游彦道,“他现在为了林醒的事整日焦头烂额,不知从哪儿打听到我与你有交情,非塞了这些东西给我,让我来求你在圣上面前替我那个便宜弟弟说上几句好话。”
林觉说着,伸手点了点桌上的东西:“反正这些东西不给你也会被他拿去送给别的什么人,我就顺势收了,想着自从入了冬你就连茶楼都不再去了,索性趁这个机会到你府上打发一下时日。”
“林醒?”游彦歪着头想了想,“你那弟弟做了什么事,让你爹如此焦急?”
“还不是鬼迷了心窍,想要当皇亲国戚,想方设法地与李埠拉近关系,只为了把三妹送入后宫,也不管她自己是否愿意。”林觉摇了摇头,“现在李埠案发,三司协理此事,他往日与李埠的那些勾当自然也瞒不过,人前几日就被大理寺收押了,不知道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我爹对他本就宠溺,加上我那庶母整日在房里涕泪连连,更是让他焦急不已,也顾不上什么颜面不颜面,朝中但凡有点私交,能在圣上面前说得上话的人,他都求了个遍,不过现在朝中的局势,太多人自身难保都困难,谁又有空去管他。”
“人人都想嫁入帝王家,倒是也不想想,帝王究竟乐不乐意。”游彦挑了挑眉,朝着瑞云看了一眼:“让人将酒菜送进来吧。”
林觉倒是没想到游彦会说出这种话,不由失笑:“毕竟在世人眼里,嫁入帝王家就等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摆了摆手,“不过,这却并不是我的来意,你知道的,林醒的事情我一向懒得过问。更何况,生老病死自有定数,林醒当日做下那些事之时,就应该料到自己的结局,至于最后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也看他命数,我无从干涉。”
说完,他长叹一声:“反正我今日前来啊,只是为了讨杯酒喝,也省的呆在府里整日看着我爹唉声叹气,顺便指责我不顾手足情谊。”
“我自然知道你是什么人,否则,在你提着那些东西进门的时候,我就让人把你赶出去了。”游彦道,“不过林侍郎也真的是爱子心切,他不想想李埠一案事发的缘由是什么,在这种时候,他还四处奔走联系朝臣,甚至,嗯,还送这些东西,如若传到圣上耳里,林醒本来能保住的小命,或许反而保不住了,说不定还将你爹牵扯进去,反倒毁了一世清明。”
林觉笑了起来:“他老人家若是早能有你这种思量,也不至于任由林醒铸下此患。”
游彦看着林觉,最终还是道:“此事既然已经交由三司处理,想来三司必然会秉公去办,不管最终是什么样的处置,也都算是林醒应得的,但我想,私授贿赂一事应该罪不至死,只要能保住小命,林侍郎又何必忧心。至于在圣上面前说话,”游彦笑了起来,“我可没有这种本事。”
林觉摊手:“早就听说你现在连早朝都不去了,跟我一样闲人一个,但我爹却是不信。不过也好,此事闹得声势浩大,有心者利用此案故意栽赃陷害,若你还在朝中,依着游家的气势,说不好就会被牵扯其中,到时候平白惹上一身麻烦。哪像现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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