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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儿-YY的劣迹-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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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是图什么啊。”
  姚二从旁边路过,呵呵一笑:“你这是贱吶。”                        

    第48章 牲

  晨烟蔼蔼,把黄埔江水送入港湾。
  港口前,渡桥下,拥挤着一群光着膀子的挑夫,看到有人下船便远远地喊道:“大人可需要帮忙搬运行李!一斤一里一角钱!”
  他们不敢凑近,只能嘶哑着嗓子喊着。幸运的时候,便能接到一两桩生意,要是走了霉运,被贵客的保镖们推搡开,也不敢吱声。
  出了港口便是一条不宽不窄的路,地面上铺着电车的车轨,半空中驾着电网,有时候能看见那电车哐啷哐啷从远处驶来,驴车马车便都被主人鞭策停在一旁,等这铁怪物走远了,才继续上路。或者再往远处望一些,便能看到好多西式的洋楼气派地立在街道两旁,犹如西装革履的男士恭迎着客人。楼上或用大字刻着某某公司,或写着某某银行的招牌。而在相隔几条街的另一旁,则是一幢幢中式小楼,药店、书局、布铺,还有种种零碎的小物件,都可以在这里买得。
  中西并肩,新旧林立。这就是上海。
  这是中国被迫打开对外贸易口岸后,最先进入现代的城市。
  许宁下船之后走到街口,或许是看他面善,一个发传单的小报童笑嘻嘻地递了一张过来。
  “先生瞧一瞧呢,四大名花决赛,千娇百媚,争奇斗艳!先生有兴趣就看一看哇。”
  许宁低头一瞧,只见传单上是一个女人画报,穿着旗袍,抹着红嫩的胭脂对着他娇娇一笑。他还没看清,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愣把这海报夺去。
  段正歧将画报随手撕了,见许宁望过来,双眉一挑,隐有不满。
  许宁哭笑不得,这段小狗自己不知道几经历练欢场了,偏生地还要管自己。他也不去生气,拎起行礼道:“我可不像某些人,办公的时候,才不会总想这些风花雪月。”
  段正歧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面色一僵,有些迁怒地瞪了那报童一眼。可怜报童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否则定可知道,今日,忌狗。
  两人这次出行是轻装上阵,不仅没带多少行李,连随员也一个都没有带。当初知道这一点时,段正歧一干手下们强烈抗议。
  “上海局势如此复杂,党派林立,又是青帮的大本营,你这是要羊入虎口。”张三说。
  “我不赞同。”姚二。
  “除非先生能提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孟陆道。
  丁一:“有合适的理由也不行,任他妙嘴生花,危险还是危险。”
  妙“嘴”生花的人究竟是谁?许宁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如今金陵刚刚易主,需要人手在此稳定,不可能排出太多人跟随。而且人越多目标越大,我并不想引起注意。”
  “那一个人都不带也太不安全了!”
  “只是路上不带人而已,我相信你们在上海不会没有暗线,到了那,再联系留守上海的人员也一样。”
  “的确是。这么一说,老四老五都在上海,也没什么不方便啊。”张三念叨。
  丁一一个巴掌上去,怒道:“帮谁说话呢你!”
  “如果各位实在担心你们将军安危,那就由我一个人去,还方便些。”最后许宁实在是被他们烦得不耐烦了,有些嫌弃道。
  这句话说出来,立时没有人做声。
  孟陆想,要是被将军知道因为他们的多嘴,害他不能跟着许宁去上海。今晚挨鞭子的人,肯定又要多几个了。
  他只能无奈道:“那到了上海,记得早点联系那边的人手。”
  “嗯。”
  “照顾好将军。”
  许宁腹诽,那么大的人哪还需要我照顾,嘴上还是道:“我会的。另外,槐叔他们也麻烦你们照顾了。”
  如此这般,大费周折,才换来两个人清净的出行。段正歧对此倒很满意,这么好的独处时机,求之不得。
  他们这一次是扮作商人前来上海,事先便在一家酒店订了房间,可登记的时候却被前台致歉道:“抱歉先生,原来定的两间房,如今只剩一间了。您看是退房,还是就此住宿?”
  段正歧眼前一亮。
  许宁后背一寒,连忙问:“可我们定了两间。”
  “是的!实在对不住!”前台鞠躬道,“因为这几日前来登记入住的客人实在太多,房间都已客满,预定两天以上没有入住的房间基本都被退订,租给直接入住的客人了。是我们服务不周,但是附近其他酒店也都是这般情况,给您添麻烦了。”
  许宁蹙眉,又不是节日又不是假期,为何房间如此紧张?
  “难道整个上海,都没有房间了?”
  “或许还有一些吧,但是环境和安保肯定不如我们这边。”前台小心翼翼道,“客人若要在上海暂留,还是住安全一点的地方比较好。”
  安全?意思是现在的上海不太安全吗?
  许宁有心再问,但知道若再久留难免会引起注意,便只能妥协道:“好,那就一间房。”
  至于段正歧,这个哑巴,从头至尾没有发表意见。然而进了房间的时候,许宁却看见他身后的尾巴仿佛都翘起来了。
  许宁他冷笑道:“将军很开心吗?”
  段正歧微微一笑。
  【是啊。】
  他望着许宁,无声地说。
  许宁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人调戏的黄花闺女,他有些恼怒,却觉得再计较下去才是中了段狗剩的圈套。于是,只能装作若无其事道:“先暂时住一两天,等联系好你在上海的人手,我们便可以离开。”
  段正歧不置可否,走到窗边去看风景。
  “在这之前,我也会去联系在上海的同学旧友。”许宁一顿,道,“希望他们能帮我联系上左派的人,传递消息。”只是他不知道,这些旧友中,又有几个人愿意见自己。
  “刚才侍者话语里的意思,是上海并不太平,可眼下战火还没波及到江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许宁自言自语到一半,突然听见敲击声。
  他抬头,只看见段正歧半倚在墙边,目光投向楼下。而刚才那敲击声,就是他用手指敲击窗檐,示意许宁过去。
  “你看见什么了?这——”
  许宁睁大眼睛,只见远处一家外资银行,正被一群人团团围住。那群人手里拿着木棍和重物,投掷向门口,将银行堵得水泄不通。
  “该死的汉奸,有本事逃,你有本事出来啊!”
  “你有本事出来!”
  “还我们血汗钱!还我们薪水!”
  “对!”
  “这是……工人游行?”许宁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酒店侍者要说上海不安全了。
  这不是一般的工人游行。
  段正歧心道。他看了眼楼下,那群示威的工人明显各有组织,有人负责呐喊,有人负责煽动,甚至还有人站哨注意警察的动静。这份组织能力,远远不是李默他们那次小小打闹所能相比的。而且看人数,最少也有两百人。
  而这,或许还只是九牛一毛。
  上海要有大变革了!许宁与段正歧互看一眼,他们也应该加快行动了。
  工人游行示威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到了许宁抵达上海的第二天,便听传闻说工人们冲击了租界,还发生了流血冲突。
  他们坐在酒店大厅,听着楼下的客人议论着此事。
  “听说还有来不及撤退的外国使臣,被他们抓到了,最后还是出动警察才侥幸逃得了一命。”
  “这帮暴民!”
  “游行的工人好像也有伤亡呢。”
  “什么游行,就是暴动,该活活打死才好,都是些贱命。”
  许宁筷子猛地拍在桌上,段正歧抓住了他的手,紧紧握着。许宁深吸一口气。
  “我不是。我没有必要和这些人置气。”他摇了摇头,“回屋吧。”
  而回到屋里,许宁静静坐了一会,突然开口道:“笼中困兽。”
  段正歧回头看他。
  “果然我是自缚为牢,自偿恶果。”
  他抬头看向段正歧,眼里流露出挣扎。
  “我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成为被人利用的棋子。”
  段正歧知道他在痛恨什么,他在为那些沦为两方争执的棋子的工人们而叹息。而就在不久之前,段正歧也用类似的招数,压制了金陵的城北军营。当时军营内的大队长若不是自己人,那些聚集的学生和工人们,说不定也有人丧了性命。
  棋子,的确是棋子。区别顶多在于,有些人将他们当做用完就弃的棋子,毫不怜惜;有些人知道他们有血有肉,但更知道血肉的牺牲会激起更多人的怒火与反抗。终究,利用的意志是一样的。
  更有甚者,被利用的棋子们未必不知道自己是在被利用。然而为了他们渴望的目标、憧憬的理想,他们甘愿赴死,并且把这称作为牺牲。牺牲?若牺牲一条人命保住一座城,勉强可被称为烈举。若牺牲半数的人命才能守护一座城,那只能称为惨剧。
  许宁知道若要守住金陵,他早晚有一天也要面临这种选择,而这种抉择,绝对不止一次。段正歧或许不以为意,但是对于许宁,在理想沦丧与不择手段之间,并没有哪个是更容易。
  所以他困于笼中,背负着枷锁,每向前迈出一步,都能看见脚下他人的鲜血。段正歧见他心情不好,走上前,正准备劝慰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阵阵骚动。
  “快跑啊,他们冲进来了!”
  “警卫呢,警卫去哪里来?”
  只听见人们混乱的呼喊,还有孩子的哭声。
  “Mummy;dady!”
  屋外混乱一片,许宁立刻坐起身,与段正歧对视,两人几乎都在一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可能!”许宁错愕道,这只是一间普通酒店,为什么工人们要冲击这里!
  段正歧却飞快地用杂物堵住门口,他已经能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混杂着粗噶的喘气,就像是毫无理智的野兽。他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去,只留一件衬衫,对许宁也是如此做。
  段正歧久经战场,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的形势。工人们刚刚在和警察的交锋中失去了不少亲友,正是热血悲愤。这次冲击可能是一次针对性的计划,也可能只是报复发泄,但无论是哪一种,冲动起来的人们可不会管你和他们有没有仇。
  许宁被推到柜子里时,正听见房门被人剧烈撞击的声音。他见段正歧要关上柜门,连忙抓住他,“你要去哪,外面危险!”
  段正歧停顿了一下,右手摸上他的脸颊,深深看了一眼,然后便绑住了许宁的手,堵住了他的嘴。最后用力关上柜门,锁上柜子!
  轰隆!与此同时,门也被人撞开。
  “这里也有人!”
  “抓住他,和隔壁那洋鬼子一起绑起来!”
  “他要跑了,追!”
  一片慌乱,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一切动静安静了下来。许宁这才像找回了自己,他的手腕已经在挣扎中磨破,却终于挣开了束缚。他一把拿下堵着嘴的布条,大声喊:“段正歧,段正歧!”
  没有回应。许宁拼尽全身力气去撞向柜门,终于在最后一下时冲开。他从柜中跌倒在地,立马挣扎着爬起身,却只看到——满地狼藉,一片凌乱,到处是打碎的装饰和撕碎的物件。
  地毯上有一滩血,却不见段正歧。
  许宁愣怔站着。
  “……正歧,段正歧!!”
  门窗大开,无人应答。                        
    
    第49章 生

  今日的上海似乎与往日没什么不同。
  码头上照样有脚夫忙碌着卸货,船厂里依旧是忙得热火朝天,便连街上的商铺也是人来人往,一切如常,好像昨天的那一场暴动,并不存在。就连报纸刊头,对昨日那场动乱也没有多加报道,却不知无人可以窥见的暗流,正藏在平静的假象之下,随时准备着吞噬人。
  然而对许多普通人来说,这也不过是平常一日。
  小营房,散住区。
  二毛出去溜了一圈,刚从桥洞里钻回来,就被赏了一个毛栗子。一个老人抓起笤帚,追在他后面道:“去哪野了一上午,还知道归家啊,知道回家!”
  “哎呦,阿爷,阿爷别打了。”二毛抱头鼠窜,“我是上街打听消息去了!”
  二毛爷爷闻言放下笤帚。
  “你?打听什么消息?”
  二毛凑近他,悄声道:“昨天街上不是出事了么,我听说好多人冲进了一家洋人开的客栈,伤了不少人。哎,阿爷,今天牛叔也一直没回家,是不是也跟着去闹事,逃在外面呢!”
  “……这种事,轮不到你小孩子家家管。”二毛爷爷沉默一瞬,又抄起笤帚,“我让你买的东西呢?”
  “哎,买了买了!打我的时候就不知道我是小孩了。”
  二毛连忙把药包高举在手,他爷爷一把夺过,瞪了这小屁孩一眼。
  “你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啊,爷爷,你真是我亲爷爷。”
  二毛垂头丧脸地跟在老人身后,回去的小道上,却又嬉皮笑脸起来与各路人打招呼。
  “李婶早啊,你又胖啦。”
  “王大虎,你昨天欠我的一斤石还没给呢!”
  “知道啦。”街对面的矮棚里钻出一个脑袋,“少不了你的,傻二毛,又被你爷爷打了!”
  “呸!”
  二毛哼哼啐了他一口。
  “二毛!”爷爷回头一瞪,他立马又蔫头蔫脑地跟在后头。一老一小,在这个不足五十坪,却足足住了十户人家四十三口人的里弄里转悠了半天,终于回到了家。
  说是家,其实也不过是用石头砌的矮房,房顶是用船厂捡来的废材勉强拼成的。门前坐着一个小丫头,正在玩泥巴,听见声音抬头笑道:“丫丫,锅锅。”
  “哎,三毛!”
  二毛上前抱住妹妹,就是狠狠一大口亲。三毛咯咯笑着,把口水鼻涕都蹭在二毛的衣裳上。爷爷实在看不过去,一把把他拎起来。
  “干什么啊,阿爷,我又不嫌三毛脏。”
  “我嫌你脏!”爷爷狠狠鄙视他一眼,“你这衣服多少天没洗了,还敢给三毛擦脸?”说完,又和颜悦色地问小丫头道,“三毛,告诉阿爷,你有没有完成好任务啊?”
  小丫头抱着二毛的腰,用力地点了下头。
  “完成……睡!”她小手指着屋内,爷爷会意,便弯腰进了屋子。进去后,心无旁骛,解开药包开始分类捡拾。
  而在他身后,二毛也一溜烟蹿了进来,看着爷爷摆弄药材。须臾,看了眼角落。
  “阿爷,这人不会是死了吧。”
  顺着他的视线,可以看到在这不足三坪的小房角落内,竟然躺着一个沉睡不起的青年。那青年满脸的血污,衣衫也被污渍浸透,看不出原本模样。而听二毛的口气,这位还是一个“不速之客”。
  “你昨天把他捡回来的时候,这人就没动弹过,别是个死人。”对于霸占了自己家房子的陌生人,二毛有几分嫌弃。
  “你懂什么?”爷爷白了他一眼,把手里整理好的药包递过去,“帮我煮药去!”
  “哼,煮药,煮药,看这人的模样指不定是犯了什么事,说不定还是杀人犯呢!阿爷你就烂好心吧。”二毛不乐意地哼着,但还是听命煮药去了。
  而在他离开后,爷爷坐到昏睡的男人身边,替他诊脉。老人一边摸着胡须,一边微微皱着眉,正在此时,却感到身下的手臂微微动了动。
  他抬头望去,看到一双黑亮的眼睛,不由喜道:“你醒了?”
  “……”
  陌生人沉沉望着他,那眼神有一瞬间的锋锐,但随即变得迷茫。他环顾四周,似乎不明白自己身处何地。
  “你身体怎么样;可还有哪里痛?”老人见病人醒了,一时医者心切,关心道,“你后脑似遭重创,头脑这部位,本就是人的中枢,我还担心你或许醒不过来。不过眼下,看你双目有神,气血通畅,心脉也无堵塞,还好还好,没有大碍。来,让我摸摸有没有淤血?”
  他又伸手要往这青年后脑勺磨去,却被猛地拍打下了手臂。老人一愣,只见到青年弓起后背做出防备姿态,警惕地望着他。只是那眼神也太过野蛮,不似人而似兽。
  老人捋须的手顿了一下,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想。
  “我叫廖庭风,是一名医生,昨日见你混到在河岸边,捡你回来救治。”
  青年眼中的防备似乎微微少了些,但还是充满警惕。
  “你可有家人,可需要我帮你联系?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见他听得懂,廖庭风又继续问,不过有点怀疑,这人模样不太正常,莫不是得了失忆之症?谁知他这话一问来,就得到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对面那青年看着他,眼里露出一丝讥笑。
  廖庭风:……被人嘲笑了。不过至少说明人没失忆,那就好。
  只不过既然没失忆,怎么老是不说话呢?廖庭风正疑惑着,却见青年的视线越过他,看向他身后。他随之望去,看到的是自己的珍藏,也是这屋里唯一的一件贵重事物——一支狼毫笔。
  “啊!难不成……你等等!”老人想到了什么,连忙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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