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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格格"有礼-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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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非如此,系统只是把您给传送了过来。】系统回答,他所需要的只是小小地调整部分记忆,然后控制了其他人的想法罢了。
  温凉挑眉,【所有的事情都必定有所缘由。这所谓的惩罚,于系统也有益罢了。】
  且千里迢迢把温凉从江南送到京城,又和谐有爱地帮着他改变了其他人的记忆,这可算不上是惩罚。
  系统默认,没有解释为何温凉必须出现,如今状态又是如何,悄然无声了。对比前一个系统,这个系统显然更加符合系统的素质。
  绕过画廊,走过湖心亭,把那些精致景致抛在后面,带路的內侍总算停下来,在距离院落还有十几步的时候。
  內侍惶惶然地带上了面纱,然后瓮声瓮气地说道,“先生,眼前便是了,还请您进去吧。”
  温凉淡漠地看着那个內侍的模样,又抬眸看着那处戒备森严的模样,来往侍卫都带着红缨长槍,尖锐的利器闪着微光,诸位都神情严肃,那种戒备以及冷凝冻结了周边的气氛,几乎没有人敢吐大气。
  温凉回首望着身后跟着的侍女,她胳膊上还挎着个包袱,看起来是给温凉准备的衣裳。温凉伸手,“你不必进去。”
  那丫鬟看着温凉的神色宛如再看再世父母,把包袱给温凉后,便感激地目送着温凉进去了。她虽然是侍女,可她毕竟也怕死,听说这种病几乎没有熬过来的。要是王爷丧命的话,那个院子的人都得跟着陪葬。
  温凉往里面走的时候,侍卫长挡在前面,冷声道,“你是何人?”
  温凉摸出刚才在马车上摸到的腰牌递给侍卫长,那是雍王府的腰牌。
  侍卫长反复地看了两眼后,这才取出一块纱布递给温凉,“进去后,先生便不能再出来了。”他看着眼前青年清冷的视线,不知为何便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温凉淡淡点头,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在他眼前打开,随后漫步进去。刚往里面走了几步,身后的大门猛地又被重新关上。
  温凉仔细看着院中的模样,来往行色匆匆的侍从都顾不得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便是端着铜盆从温凉眼前过去,也显得很是有气无力,还是苏培盛出来的时候一眼望见站在门口的人,这才一拍脑袋满脸绝望。
  苏培盛虽知道万岁爷下令让人前来伺雍亲王,然这个命令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不管来的人究竟是谁,除非是神医下凡,不然有没有这个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李侧福晋那些人自是不会过来的,被推过来的人定是不起眼或者想着奋力一搏的人,这样的人接近王爷并不是什么好事。
  可苏培盛没想到竟然会是温凉过来!
  “温先生怎么过来了?”苏培盛连忙迎上来,苦笑不得,“王爷定然不希望先生进来。”
  且如今温凉是在江南,如何又能到此处?
  刚才系统的话在温凉心里过了一遍,得出结论。眼下他回京的事情经由系统已然塑造出记忆的假象,至少雍亲王府的人以为他回京了,并且取得腰牌。
  然苏培盛这些在圆明园的人,因一直受困在此,便不知道温凉回来的消息。
  “王爷的情况如何了?”温凉淡淡问道,语调微凉。
  逻辑上也说得通,就不知道系统的惩罚是何了。
  苏培盛一愣,轻声说道,“王爷已经昏迷四日,御医等人正在加紧勘查。”温凉抬眸看着苏培盛,从他的言谈来看,便知道他本以为来的是侍妾,打算随意打发了后回去守着胤禛。
  温凉抬手阻止了苏培盛的动作,“我想先看看王爷的情况。”
  苏培盛迟疑地看着温凉,又盯着他的左手还没有戴上的面罩,“先生……”他打算说些什么,不过被温凉冰冷的话语给打断了,“你是打算教我做事?”
  温凉淡漠的声线让苏培盛背后一凉,低着头说道,“先生这边走。”
  【那本该出现的侍妾呢?】
  【逻辑问题已修改。】
  正中间的屋子满是药味,还未走近内里便能够闻到里面那繁杂的味道,各种各样的异味混杂在一起,伴随着进进出出寂然的侍从,满是异常幽冷的感觉。
  胤禛的床榻前立着屏风,不知道是此前便有的摆设还是从胤禛病倒后才出现的东西,绕过屏风,温凉才看到了阔别数月的胤禛。
  昏迷中的胤禛很是憔悴,面色蜡黄,额间满是汗水,连着唇色都发白干瘪。
  床头有侍从不住地换着手帕,然而那不断渗出的冷汗还是迅速打湿了被褥。他们每日都需要重复换上很多次衣裳并更换被褥,免得躺久了生褥疮。
  温凉道,“御医的意见如何?”
  苏培盛对此很是上心,自然是把所有的御医的意见都记下来了,此刻自也能够说上一二。
  “御医以为,王爷此刻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若是能熬过来自然没什么问题。若是熬不过来,许就是……此刻的药汁便起着巩固的作用,奈何王爷一直无法吞咽。”苏培盛看着刚端进来的药汁也满嘴苦涩。
  胤禛的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他是胤禛的贴身大太监,若是胤禛出事了,苏培盛也不能活下来,他自然是希望胤禛平安无事。
  可这些天的药汁虽然是硬灌下去,然大部分都还是洒落出来,这一来一往便损耗许多,更别说他听到御医的交谈,便是连御医内部也很是矛盾,既怕药力下重了雪上加霜,又怕太轻了无法抑制。如此一来一往,倒是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温凉望着那滚烫的药汁,那溢散开来的苦涩药味随之漫遍了整个室内,“陈大夫和李大夫呢?”
  苏培望着温凉,轻声说道,,“他们自然也是跟着御医们在商谈。”他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一直在看着温凉,他仍对凉如此及时赶到有些难以置信。
  温凉似乎完全没有把苏培盛的视线放在心上,慢慢地在室内走了一圈。
  门窗紧闭,没有任何的空气流通,屋内的空气混杂,恐有病毒杂生。来往的侍从很是压抑,且没有消毒的措施。东西虽然用热水烫过,然挡面的面纱应该是一再使用……
  温凉眨眼间便发现了屋内不合意的地方,然而回头看着苏培盛的模样,他此刻便是这院子内负责的大太监。若是苏培盛不答应某些事情,便是温凉也是做不到的。
  眼见着那放在桌边的药汁已经慢慢冷却下来,守在床边的內侍端起药碗,手里取着中空的竹管打算再度给胤禛灌药。一时之间温凉也没有动作,便安静地看着那內侍的动作。
  胤禛此次的昏迷全然无意识,此前温凉中毒的那一次,好歹还有着系统的接管,后来胤禛给他灌药的时候,身体还有吞咽的反射。胤禛便没有这般待遇了,那中空的竹管虽然舀起了药汁,能灌下去的只有十之三四,这满满的一碗药,最后能到了腹中的,也便只有那么一小点。
  温凉蹙眉,看着那內侍战战兢兢地给胤禛喂药,大半都直接喂给了他枕着的枕头。
  “给我。”
  温凉几步走到床榻前,漠然言道。
  那冰凉的声调让那內侍愣住了,温凉顺其自然地取过那人手里的药碗,自个仰头喝了一口,随即弯腰靠近胤禛干涸的唇瓣,唇舌相交间,那苦涩的药汁慢慢地渗入了胤禛的喉咙。
  直截了当的行动向来被温凉所推崇,没有其他选择的时候,这是最好的方法。
  那一小点一小点的药汁,终于还是由于温凉的动作而慢慢被吞下,温凉喂完一口后,又吞下第二口,第三口,反复几次把整碗药喂完,眉心的小疙瘩都没有消散。
  无他,这药汁是真的太苦了,这苦到麻涩的味道侵占了温凉所有的味蕾。
  他下意识舔了舔微红的唇角,涩意蔓延开来,直到温凉含了块蜜饯才好些,苦甜交杂在一处,无法分辨。
  苏培盛望着温凉那眉心的小疙瘩,以及他有意无意略过药碗的举动,忽而有种先生不敢喝药的错觉。
  然他心中更惊讶的还是温凉刚才的动作!
  苏培盛是知道胤禛心思的,刚才先生的动作是喜欢……还是出于帮忙的心思。哪怕王爷如今并未清醒,苏培盛心里也有些起伏。
  他冷冷瞪了眼旁边震惊的内侍,此事了了,所有的人都得禁言闭嘴。
  然由于刚才先生那毅然的动作,刚才苏培盛也很是着急,时疫传染毕竟严重,若是王爷醒了,先生病倒了,苏培盛也讨不了好。
  他沉着地言道,“先生,您也需做好防护,小心些。”
  哪怕那刚才的举动太过亲昵了些,苏培盛也权当不知。王爷或许会很高兴。
  温凉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道,“御医可有消毒的法子?”他垂眉从衣裳内掏出了帕子擦拭嘴角,宛若刚才那动作不是他做出来一般淡定。
  苏培盛疑惑地看着温凉,“消毒?”
  半天后,整个院子都被浓浓的醋味所干扰,便是连站在外面的侍卫都能够闻到这股子浓醋的味道。
  刚才院内的人要来了大量的浓醋,侍卫尚且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人,然而那弥漫开来的味道让有些不喜欢这种醋味的人叫苦连连。
  苏培盛便是其中之一,他似乎对这种浓醋的味道无法适应,此刻鼻孔中塞着两团大棉花,瓮声瓮气地和温凉说话,“温先生,这样未免有些太过了?”
  整个屋子都熏染上这浓醋的味道,让室内显得更加难闻了。
  最开始温凉提出要醋的时候,苏培盛心里虽不怎么同意,这个偏方听起来并没什么根据,然他最终还是答应去跟外面的侍卫要来此物。毕竟是温先生的要求。
  除开御医认为陈醋无害的原因外,如果苏培盛愿意承认的话,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出于温凉,不可否认,这强有力地说服了苏培盛。
  温凉站起身来,屋门口正架着两口大锅源源不断地煮着醋,那翻滚的味道便是从此处传来的。温凉淡声道,“如此尚且不够。”
  他在内心盘算着此前胤禛那个小作坊,温凉隐约记得酿造了不少低配版酒精,待会还得让苏培盛去取来看看。
  苏培盛不知温凉心思,打算把棉花再准备多几个,免得几日后他先被这些醋味给熏死了。
  他令人把所有需要使用的东西都需要过这些煮开的醋,而后才能使用。这屋内的边角也全部都被醋擦洗过几遍,连胤禛床上的东西都全部再换过。
  苏培盛正在盯着屋内的人做事,眨眼间便发现先生不见踪影。苏培盛猛地一个激灵,骤然发现先生站在窗边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窗户。
  眨眼间便被推开了。
  清新的空气瞬间卷入室内,把那浓郁的怪味给退散了些。苏培盛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温凉面前,着急地说道,,“先生,御医已经说过爷不能吹风!”
  “是不能吹风,然不意味着室内散发如此味道,依旧不加以疏通。”温凉淡漠地看着他,“这个窗户距离床榻尚有一室的距离,通风散气并无不可。室内太压抑了。”
  “先生……”
  “苏培盛。”温凉只消叫住了苏培盛的名字,便让他猛地打了个激灵,有种背后发寒的感觉。
  “爷死,我也应死。我总不会用自个的命去赌。”
  苏培盛默默地退开几步。
  时至夜晚,温凉这才安静地回到苏培盛给他安排的室内,许是这本来便是为女眷所准备的,室内摆设很是安逸淡雅。
  苏培盛对此很是懊恼,只不过温凉并不在意。
  温凉直到此刻才有心思关注他这身打扮,他漫步走到梳妆镜面前,铜镜里面倒映出温凉的模样,同他之前的模样也没什么不同。
  【系统,所谓的惩罚是什么?】
  系统依旧没有回答。
  温凉微眯起双眼,此事不可不防,该有其他的心思。
  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温凉侧过头去,“进来吧。”
  门扉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一个小内侍,他双手托着托盘恭敬欠身,“奴才给先生请安。”
  温凉让人起来,那小内侍快手快脚地把托盘上的东西都给温凉安置好,“先生有礼,奴才给您送来了膳食。”
  温凉颔首,那內侍便悄然退下,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温凉此时并没有多大的胃口,胤禛的情况一天不恢复,温凉便不能够回去。方才他问过系统的情况,然系统连声音都不回,温凉心中已然有了最坏的打算。
  绑定……他微眯着眼想,系统一定要把温凉送来京城照顾胤禛,定是有缘由的。
  难道需要他靠近胤禛?
  他安静地吃完了膳食,随即又出门去,还没走两步便听到了激烈的辩论声。温凉听了两句,便知道那是御医在激烈辩论的声音。
  康熙帝派来的御医都是对疫病很是清楚的人,然而清楚这些情况不意味着他们一个个都不怕死。进了这门,要是不能把王爷给救回来,他们的命都得搭上,这些人自然一个个使尽了浑身解数,连嗓子都在这几日沙哑起来。
  温凉停留了半晌,然后往正屋走去,术业有专攻,温凉再继续听下去也不能够做些什么。
  深夜守在胤禛身侧的是苏培盛自己,他的眼皮子底下是深深的青痕,这几日都不曾好生休息过。眼见着温凉过来,苏培盛站起身来,“先生。”
  温凉摆手,往里面走去,“爷的情况如何?”
  苏培盛道,“依旧是如此。”
  说话间,门外有传来了熟悉的苦涩味道,温凉不过刚来一日,便已经熟悉了这般苦味了。
  那端来的药碗被安置在窗边的桌子上晾凉,这药每隔三个时辰便需要喂服一次,温凉默然地注视着那袅袅升起的药味,有些手痒痒。
  他有些想看书了。
  温凉抬眸看着苏培盛,“这里可有书籍?”
  苏培盛被温凉这淡定如初的模样给弄得愣了几息,有些迟疑起来,他们所居的院落都是胤禛的物什,苏培盛自是不能够把雍亲王的东西擅自取来。
  可温凉不同,他若想要,苏培盛便是去取来了,想必王爷也不会生气。
  苏培盛很快便亲自去取了书籍前来,温凉低声谢过后便在床榻边坐下,默默盯着胤禛的眉心处半晌,本是默默地看着,而后便轻轻念出声来。
  苏培盛并不能听清楚温凉到底在说的是什么,温凉念得很小声,然而不过几步的距离,他还是能看得到先生嘴唇微动的样子,他努力听了好一会,随后选择放弃。
  雍王爷昏迷至今,宫内虽常常慰问,连永和宫那处也焦急不已,然胤禛的身体渐渐衰落,也让守在院落内的人心中焦躁。
  苏培盛也烦闷担忧,只是面上不显。此刻院内便靠着他一人撑着,若是出了何事,外头的人来都不及。
  温凉轻声读了手里的书籍,直到苏培盛端来了那碗余温犹在的药碗。
  温凉顺手接了过来,用了一瞬的时间思考为何变成如今的模样,接下来便被那苦涩的味道所淹没,唇舌相交的触感都抵不过那涩然的药汁,为了让胤禛能吞服下药水,温凉颇费心思。
  碗里漆黑的药汁渐渐消失,温凉的余光发现苏培盛已经往后挪动,并且朝着门外的方向站着,没有注视着床榻处。
  温凉微挑眉峰,又饮下最后一口。
  他俯下身时,清晰可见胤禛憔悴的眉眼,那紧蹙的眉心久久不散。瘦削脸庞含着不化的寒意,便是在这般情况下也不曾收敛。
  温凉的指尖触及胤禛的眉心,稍微用力揉开那紧蹙的皱痕,他起身擦拭嘴角,又含了颗蜜饯冲淡嘴里的药味,“苏公公,御医依旧无法决断?”
  温凉察觉到胤禛脸上久久不散的青色,再等下去怕是来不及了。
  苏培盛沉声道,“刚才的药方是重新开的。”
  温凉淡声道,“依旧如是?”
  苏培盛默然不语。
  他的反应证明了温凉的心思,这群御医直到这个时候还犹豫不决,等到他们打算下重药时,胤禛的情况又该如何?
  “那些开完的药方都安放在哪里?”
  温凉问道。
  苏培盛很快便取来,这些都是要留着底子以待日后再查,因此每一份都不能忽视。
  温凉拿出那最后的两份,两份药方的材料实则并无差别,可在蒸煮时的药量一减再减,最后落到胤禛身上,便只余下四分之一。这四分之一又有大半洒落在外,真正入体的又有多少?
  “劳烦苏公公把那几位御医请来。”温凉松手让那药案飘然然掉落桌面,神色淡漠,眉宇栖息微微怒意。
  陈大夫这几日焦头烂额,白头发又长多不少。他倦怠地撑着下颚,低声道,“老李啊,再这般下去都不知道要闹到几时。”他们车轱辘话弄了好几日,都在辩证着雍王爷的情况,然这实际的方子拿出来总是和最终的结果不一样。
  是人都怕死,只是陈大夫的确不曾见过如宫中御医这般推诿的情况,许是没有个真正能压得住的主子前来,导致他们在商讨时缩手缩脚,就算真的有了想法也不敢付之行动,只恐因此惹来皇上怒火。
  若非陈大夫与李大夫在其中没什么发言权,他定然要开口争辩一二。然在这般情况下,就算是苏培盛都不敢大着胆子做些什么。
  “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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