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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乱男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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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九不是什么习惯感伤人，这个春夏秋冬对于他而言都一样；冷得无比。
花叔一再强调让他批件披风再出门，免得着凉；可是他还是不太习惯；依旧一身素衣，反正无论穿得再多；自身不能发热；始终是冷。
“哟；这是哪来小娘子，怎么不多穿几件衣服就满院子乱跑？”
凌九正随意地院子里走着，迎面却传来一声略显轻佻问候。
抬眼一看，整个人如同被雷劈到。
华贵异常刘青歌。
他和他有几天没见面了？
“怎么？不认识本王么？”刘青歌是一个人，迎面走来，不悦地看着他。
凌九怔怔地看着他，他从不自称“本王”。
敏锐听力让他知道不远处假山后面有人看着，是有人监视着？
刘青歌皱着眉头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只是瞪著自己发愣，低了低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终于扬起了一抹笑容。
“凌九？”
刘青歌笑得很牵强，似乎并不习惯笑，笑得甚至有些扭曲。
凌九看着他，就像是看一个多年不见故人。
他看着凌九，就像是看一个初次见面人。
凌九隐隐觉得害怕，那个死皇帝究竟逼他做什么事？
会不会，死？
会不会，自己救不了他？
刘青歌若有似无地朝假山方向看了一眼，似乎也知道那里有人偷看。
他冷冷地勾了下嘴角，看了凌九一眼，转身离开。
凌九看着刘青歌远去背影直到消失，这才向假山后走去，他倒要看看，偷窥人是谁。
他才刚走近一步，就听到假山后人已经察觉，只听破风声，假山后人影一闪，已经不见了。
他忙着想要追，正好遇到来找他刘绝。
“凌公子，你要去哪？”
凌九看了看人影消失方向，想到自己武功失，总也是追不上，又不能告诉刘绝，于是对他摇摇头。
见他摇头，刘绝也不想多问，道：“王爷让我悄悄转达你，王府里会来一位难缠客人，让你没事不要乱走动，以免惹上麻烦。”
凌九点头，他当然是个十分讨厌麻烦人，有麻烦当然避之不及。
为了迎接这位客人，王府里一派喜庆热闹，虽然已经是秋日，刘青歌却就是有办法让它如同阳春三月，满园春色，连凌九这种没有体温人，仿佛都可以感到如沐春风般温暖。
虽然只是幻觉。
据说来人是个女子，这个女子大家都不陌生，那个本早就该嫁给廉锦王杨家四小姐。
她这次来，是以未过门王妃身份入住，据说刘青歌还是决定要娶她，甚至怕她不适应王府生活，先接她来府里住上一阵。
想到之前杨家三个小姐命运，凌九其实并不担心，反而担心那个杨家四小姐未来命运。
如果她是个聪明女人，也许还可以好过一点，否则……
杨家四小姐搬进来第一天，整个王府喜气洋洋，为了准备婚礼，王府里已经开始布置，放眼望去都是鲜艳红色，凌九看着心烦，索性就关屋里不出门，反正他也不想撞到那个杨家四小姐。
倒是花叔对那个杨家四小姐很感兴趣，总想找机会去偷偷瞧瞧，瞧过之后回来和他絮叨。
“脸长得是不错，身材也还行，王爷对她还真不错，你都不知道，那小姐裙子有多好看，那可是从苏州进贡来苏绣，穿身上衬上脸色那叫一个白嫩嫩啊，就是穿得多了点，如果领子再低点……”
凌九想，花叔职业病又犯了。
“花叔，人家是大家闺秀，不是家妓……”凌九抽搐着嘴角提醒。
“哦，对啊，”花叔这才恍然大悟，“那就领子高点，裙子短点吧。”
凌九：“……”
“芳轩啊，还真别说，王爷这次回来变了真是不少，之前完全不近女色，现每晚都换一个陪房丫头，还有之前不知道什么原因，把杨家三个小姐折磨得不成人形，本以为这次也会这样，没想到还真不是。”
凌九喝茶动作微僵，脸上依然不动声色地挑眉，“哦？怎么说？”
“咱们对那杨家四小姐一见钟情啦，从人家一进门就看得眼睛都直了，要不说呢，感情这回事，就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就行了。”
“那个杨家四小姐长得像王八还是绿豆？”
“去，”花叔瞥他一眼，“人家当然是绿豆了。”
“那王爷就是王八了？”
“……”
“反正都是绿，连绿帽子都省了。”
“……”
“芳轩丫头，老实和花叔说，是不是心里不是滋味了？”花叔突然一本正经地坐他身边，看着他问道。
凌九笑了笑，“可能吗？”
他是真没有生气吃醋，他早就过了那个年纪了，没有争风吃醋心情，意只是一份真心。
无论刘青歌做什么，只要他说，他就会相信，即使他骗他，起码他还愿意骗他，如果一个人觉得完全没有理会你必要，何必浪费时间编谎言来骗他？
有那个时间，睡会儿觉不好么？
“得了丫头，跟花叔我还嘴硬什么。”花叔一脸“你不用装，我都懂”表情。
凌九忍不住扶额，花叔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没事干想这么多。
“好了好了，看你心情不好份上，花叔今天要去外面店里看看，带你一起去，顺便出去走走。”
花叔外面店，就是那家小倌馆。
那个地方对于凌九而言还是有点吸引力，毕竟比较鲜。
“好啊。”
“嗯，我先回屋去收拾一下，你也换身衣服，等会儿过来找你。”
“好。”
花叔出了门。
凌九随便换了身轻便衣服，又拿出了件雪白披风，准备出门时候穿上，能多遮蔽一些也好，毕竟自己现是女装，去小倌馆多有不便。
准备之后，他就屋子里等花叔，只是他左等右等，等了许久，也不见花叔过来。
总也等不到，想着他可能也收拾东西比较多，凌九想那不如自己去找他也是一样，于是披好披风出了门。
才刚走到后院，还没看到人，就听到远处低泣声和求饶声。
正是花叔声音。
凌九上前两步，就看到不远处亭子里，一身华裙妙龄女子坐亭子里，身后站着两名意气扬指丫鬟，花叔跪女子面前赔着不是。
“小姐对不起，是小不是，小瞎了眼没看到您这边休息，才自不量力地从这里经过，污了小姐眼，请小姐赎罪。”花叔小心翼翼地赔罪。
凌九大抵明白了，花叔出身风尘，打扮本就偏向女风，走路一摇三晃，大家看多了也就习惯了，可这个杨家四小姐官上任三把火，自认已经是女主人身份，偏偏看不过他，所以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她理由是，花叔这样人，怎么也配出现自己面前。
这样大小姐，别人高看她一眼，就觉得世界都应该以她为重心。
凌九忍不住有些想笑，本来还想如果这个女人如果聪明一点，说不定还能活得长久，如今想来，怕又是一个短命鬼。
愚不可及。
主子是笨蛋，丫鬟当然也聪明不到哪去，只听那两名丫鬟骂越来越难听，两人一搭一唱不但骂着花叔，将整个王府也骂了进去，变本加厉。
杨家四小姐看花叔样子始终不屑，似乎连看他一眼都是对自己玷污。
凌九看着花叔，只见花叔眼里已经泛着泪光，整张脸憋得通红。
凌九晓得，花叔虽然身份低微，但是王府上下从来没人轻看过他，刘青歌如此，管家如此，其他下人是不敢，否则开始时候刘青歌也不会自己放心地交给他来调教。
除了要避讳那个冰清玉洁还常年不家昌容郡主之外，不能让她接触太多风尘人事，花叔这个王府里说话多少还是有点份量，哪里受过这般屈辱。
就算是条狗，也不喜欢被自己主人以外人骂吧？
“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吧，小保证以后绝对做事小心，再也不出现小姐您面前。”花叔低泣着说道。
杨雪柔仪态万千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这才说出了她第一句话，“你犯了错，一句原谅，就想算了？”
“那不知小姐想怎样，才愿意放过小？”花叔抬起头期盼地看着她。
杨雪柔睨了他一眼，嗤笑着说道：“好好地给本小姐磕头赔礼，磕一下说一句‘小错了’，直到本小姐心情好了为止，记得要磕出声音来哦。”
第60章 王爷救美的惩罚
“……”
懒洋洋说完这句话；杨雪柔翻着白眼趴桌子上拄着腮等着。
花叔听后表情明显一怔；他低着头咬了咬牙；神色满是屈辱，却还是真磕起头来。
一下一下；狠狠地磕地上，发出咚咚声音。
没两下；他额头就破皮出血，可是这位尊贵大小姐不喊停；他哪里敢停。
咚咚声音回荡安静花园里；有种说不出悲凉。
凌九分明看到，杨雪柔嘴角噙着一抹愉悦微笑。
凌九本不该多管闲事；他也没多管闲事爱好；路见不平他始终奉行绕道而行政策；可是花叔是真对他不错，看他这样受屈辱，说凌九无动于衷是骗人。
虽然他不愿意惹上杨雪柔这个麻烦。
随即，凌九二话不说地上前，将花叔拉起来，转身就走。
两名丫鬟忙着尖叫着冲了过来拦住他，一把抓住他手腕。
凌九条件反射地挥开，可是女子与男子不同，女子抓人时一用力，长长指甲就会嵌进肉里，凌九皱起眉，虽然她们还弄不痛自己，可这种感觉十分讨厌。
“放手！”
两名丫鬟被他摄人眼神吓了一跳，可是看了眼自家主子，随即抓得紧，指甲深深地嵌了进去。
“你是谁？见到我家小姐也不行礼，还敢阻挠我家小姐教训下人！”
“哦？教训下人？”凌九好笑地转身看着她，“不知你家小姐教训，是哪里下人？”
“当然是你们王府这个不知死活下人！”其中一名丫鬟叫道。
“那不知你家小姐是哪位？”
“连我家小姐你都不知道？我家小姐可是堂堂府尹大人四千金，杨雪柔。”
“哦～”凌九拉了个长音，看着她们笑道：“一个姓杨女人，凭什么刘府耀武扬威大呼小叫？还恬不知耻地教训刘府下人？”
“你……”杨雪柔重重地一拍桌，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我可是你们王府未过门王妃！”
“未过门啊，你也说是未过门，将来事情谁都说不准，只要一天你没嫁进来，你就还是姓杨外人，有什么资格站这里惩罚下人，况且你一介女子，还没过门就住进男方家里，说得好听是性格开放，说白了不就是轻挑放荡么！”
“你竟敢对我家小姐放肆！”那名丫鬟叫着，抬手就要对着凌九打来。
凌九瞬间抽回手，比她迅捷地扬手，她脸上狠狠地挥下一巴掌。
凌九从来不奉承不打女人那一套，做杀手时候，别说女人，孩子也杀过，他也不想杀人，可他不能给凌骁留下任何痕迹，随便留下一根野草，都可能产生燎原之势。
何况有些人，因为她是女人，反而加不会收敛，不代表她可以放肆。
凌九并没有用力，只是听起来吓人了些。
这声响大概是把几人都吓懵了，几人都是愣了愣，随即那名被打巴掌丫鬟捂着脸哇哇地哭了起来。
“你！放肆！”
杨雪柔冲了过来，对着他脸又是一巴掌想要打过来。
凌九稳稳地接住她手，毫不客气地也要打回去。
只是这次还没打中他脸，就被人接住了手掌，他抬眼看去，是刘绝。
他身后，是一脸不悦刘青歌。
“凌九，你做什么？”刘青歌不悦地说道。
凌九施施然收回手，现情况自己还是点闪人比较好。
他拉着花叔刚要走，就看到杨雪柔一脸柔软哭哭啼啼地依偎到了刘青歌怀里。
“王爷，你看他，他骂我轻挑放荡，瞧他这么护着花叔，想必也是府里家妓吧，也不掂量自己身份，居然这么对我说话，还想要打我，王爷可要为柔儿做主啊～”
凌九回头看她，突然觉得她有些熟悉，她五官，哭时神态，举手投足，都像极了一个人。
刘青歌一脸怜惜地安抚着怀中美人，同时不悦地瞪着凌九，“我问你，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凌九同样不客气地反问：“是我表达得不够明显，还是王爷眼睛出了问题，看不清楚！”
“放肆！”
“真是好笑，今天连续三个人对我说了‘放肆’，先是一个丫鬟，又是一个自称王妃女人，紧接着王爷你，那么说你们三个人是同一路货色是吗？”凌九讥笑着说道。
“凌九！”刘青歌怒喝。
花叔之前一直听不明白，这会儿还是悄悄揪了揪凌九衣服，低声问道：“芳轩丫头，凌九是谁啊？”
凌九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他并不想生气，也没有那么按捺不住，只是他突然觉得杨雪柔很熟悉，熟悉得让他想杀人。
刘青歌看了刘绝一眼，交换了个眼神，他深吸了口气，按捺住自己怒气，量心平气和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刘青歌拧着眉毛，语气是沉重不耐，仿佛一已经笃定是凌九不对。
杨雪柔依偎刘青歌怀里，连同她两个丫鬟，将刚才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说得绘声绘色，比说书都精彩。
“王爷，您说过，您对我是真心，我之前三个姐姐都是意外，您会好好对我，立我为王妃，这贱人竟然连我人都打，打狗也要看主人，他分明是不把我放眼里！”杨雪柔一边瞪着他一边说道。
凌九冷哼，“你也知道你养是狗啊？”
“王爷你看他！”杨雪柔跺着脚对刘青歌撒娇。
凌九翻了个白眼，“狗仗人势……”
“……”
“够了，闭嘴！”刘青歌睨了他一眼。
凌九撇撇嘴。
“既然是他们冒犯了柔儿，柔儿想怎么惩罚他们呢？”刘青歌对着怀中佳人笑道。
杨雪柔他怀里找了个舒服姿势靠着，掰着她纤细手指头，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也不好太过严惩，以免我还没过门就落得心狠手辣名声，就每人抽二十个耳光吧。”
“好。”刘青歌应声，对那两名丫鬟说道：“那你们还不去动手。”
那两名丫鬟得到命令，忙着兴奋地上前。
凌九好笑地睨着面前两名丫鬟，眼底带了丝嗜血味道。
“等等，”一直站一旁刘绝开了口，推开那名站凌九面前丫鬟，看着凌九说道：“我来吧。”
杨雪柔斜着眼睛睨他，“你可别浑水摸鱼，我可是看着呢。”
刘绝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凌九，凌九也回看着他，两人看了许久，凌九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刘绝缓缓抬起头，看着他，许久，他咬咬牙，打下去第一巴掌。
声音清脆洪亮，场每个人都吓了一跳，除了凌九。
比起他，另一个丫鬟打花叔简直是挠痒痒。
凌九不痛不痒地将偏过脑袋正回来，虽然嘴角已经因此渗出血丝。
下一把掌落下。
直到二十巴掌打完，凌九双颊肿得不成样子，嘴角两边都是血迹，可越这样，他眼底越平静。
越冰凉。
“打完了吧，那我们走了。”凌九抓起花叔手，故意从杨雪柔身边经过，她身边停下，勾着嘴角对她低声地说道：“我真想看着，你是怎么死。”
愚蠢女人，总会格外惨。
今晚月亮格外圆，中秋节嘛，总该是这样。
凌九坐屋子里乖巧地看月亮，思绪似乎回到了四百多年前。
那时候他还很小，大抵也就十一二岁年纪，那晚也是中秋，街上人多得厉害，可是他还是悄悄地爬到了房顶上去看月亮，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完全没有时间观念。
他宁愿房顶上也不愿意回去，回去，就是人间炼狱。
凌骁就是那一天出现。
凌九始终记得凌骁第一次出现样子，一身月白色长衫，使着轻功凌空而降，一把折扇轻轻慢摇，风度翩翩。
他就那样坐了自己身边，拄着腮看了自己许久。
他看自己，自己看月亮，凌九视线始终那轮明月之上，目不转睛。
“小兄弟，这团圆节，怎么一个人看月亮啊？”
凌九随口“嗯”了声，依旧没有看他。
“你父母没有陪你吗？”
“嗯。”凌九还是随意地敷衍回答。
“那没有兄弟姐妹吗？怎么就自己一个人？”
“嗯。”
“为什么呢？”凌骁笑得亲切和蔼。
“你很笨。”凌九突然回头对他说道。
“额，为什么？”凌九记得那时候凌骁样子很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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