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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男后[修改版]-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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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小军医不在,赵景祁却在。
  见他醒来,赵景祁惊喜地说道:“我刚到你就醒了!”
  楚北渚挣扎着想去倒一口水喝,赵景祁连忙给他倒好放到他手中:“等你养养伤,便先回京城吧。”
  楚北渚愣了一下:“我先回去?”
  赵景祁点点头:“陛下也是这个意思,你现在的身体也不适合在留在军营中不如回南边好好养养。”
  楚北渚的内心一阵轻松,他不喜欢打仗,来到塞北也只是因为推卸不掉的责任,再加上他没日没夜地思念盛衡,因此此时听到能回去的消息,险些从床上跳起来。
  赵景祁也看出了他的兴奋,对他说:“你不用想太多,营中时常有重伤治愈,但无法再打仗的人回去,你便跟着他们一起走。”
  时隔整整六个月,从寒冬到盛夏,楚北渚在临闾关中度过了最难以忘怀的半年时光。
  临行之前,他去和赵景祁、程肃、孙泉以及原先千户所中的老赵告别,然后踏上了回京的路。
  这一队人马都是重伤退下战场的士兵,因此脚程十分慢,甚至比来时行军还慢。他们走一走歇一歇,从北到南的一段路,硬是走了半月。
  不同于凯旋归来的军队,他们进城时没有人给他们欢呼,只有驻足的路人给这群残兵败将几个同情的眼神。
  这一路上楚北渚归心似箭,每日都在算着离京城的距离,而他们一行人踏进城门时,楚北渚却有些尴尬,他想着直接去皇宫里找盛衡,但又想着他风尘仆仆一路身上都已经臭了。
  而后他突然想到,自己在京中似乎还有一套宅子,就是不知道宅子中的管家和仆人还在不在,他离开的日子里谁给他们发月银。
  想着想着,楚北渚突然鬼使神差地抬头,这一抬头,便看见了路边站着一个人。
  那人静静地立在路边,一身的丰神俊朗,也正看向他。
  楚北渚眼眶一热,顿时就从队伍中跑出去扑向了他,被他挤到的人纷纷侧目,但他却没有丝毫留意。
  那人也张开双臂,正好拥楚北渚入怀。
  “子枢……”楚北渚刚开口就开始哽咽。
  盛衡紧紧地搂住他,似乎要将他揉进怀中,他在楚北渚耳边轻声说道:“回来就好。”
  楚北渚抽噎着,话语中已经与语无伦次,他说道:“子枢,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我舍不得你。”
  “不怕,不怕,”盛衡请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哄孩子,“回来就好,这回我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楚北渚应了一声,又哭了很久,才发现两人是站在大街上,这下他反应过来不好意思了,松开了盛衡。
  盛衡显然没有抱够,楚北渚送他怀里出来的时候,他满脸的不乐意。
  楚北渚笑着拉起了盛衡的手:“陛下,回宫吗?”
  盛衡点了点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楚北渚一看到盛衡的眼神,就知道他又在想床上那档子事,他愤愤地用手肘捶了一下盛衡:“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盛衡点点头:“想了很多别的。”
  楚北渚问道:“那你都想了什么?”
  盛衡弯下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楚北渚一瞪眼睛,又给了盛衡一肘:“你说的想了别的就是想了别的姿势?”
  盛衡狗腿地一笑:“是啊,这半年我可是独守空闺,还不能允许我放纵一把?”
  楚北渚不理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盛衡在后面喊道:“你慢点啊,你伤还没好,别着急啊。”
  楚北渚怎能不着急,他觉得再待在盛衡身边,他就要说出一百种新姿势了,简直能写出一套春宫话本全集。
  “北渚,坐马车啊!”盛衡在后面放声喊道。
  楚北渚表面不情不愿,实则十分自得地坐上了马车,毕竟有车坐不用走路,谁不上车谁是傻子。
  但很快楚北渚就后悔了,因为上车之后盛衡简直没了顾忌,车夫还在前面坐着,他在车里就开始动手动脚。
  楚北渚拼命阻拦他,但素了半年的盛衡疯起来既不要脸,也不要命,楚北渚很快便招架不住,而且他在盛衡的撩拨下也起了一丝反应。
  想楚北渚自己也是素了整整半年,而且他连盛衡都不如,军营中都是多人同住一帐,任你脸皮再厚也不敢在帐内自己解决问题,因此没到夜晚便常常有人偷偷躲出去,去解决自己的私人问题。
  刚到临闾关时,楚北渚原本也有这个想法,只是当时气候太冷了,他一走出营帐,连手都不想从袖子中掏出来,更何况是小北渚,再到后来,他在骑兵营,几乎每天都是在草原上睡的,骑了一天的马,他累得连吃饭都不想了,更何况是这件事,因此渐渐地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但现在不同,盛衡原本就是他的心爱之人,更何况被他这样撩拨,楚北渚的反应比盛衡快多了,就连第一次释放也比盛衡快,还被盛衡嘲笑了一通。
  即便是宫里的马车,也没有宽阔到供两人施展,两个人只得匆匆用手解决了。
  因为车上坐的是盛衡,因此马车一路到了晏清宫门前,从车上下来时,两人衣冠整齐,但外袍下面是什么样子,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刚进了寝殿,盛衡就将楚北渚抱了起来,然后嘱咐崔安海将门看好,谁也不准进来。
  楚北渚止住他的动作:“子枢,我可很久没有沐浴了。”
  盛衡将他扔到床上:“不管了,完事一起去沐浴。”
  楚北渚吃吃笑着:“陛下,您这可是要白日宣淫?”
  盛衡的眼中冒出了精光,像是一匹饿狠了的狼,他说道:“不对,朕这叫用膳。”


第75章 第 75 章
  一场放肆的白日宣淫过后,楚北渚懒懒地躺在床上,看着盛衡跑前跑后端茶倒水。
  半年没见,盛衡似乎变得更幼稚了,不停地问他要不要这个要不要那个,楚北渚被他烦得不行,对他说:“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了。”
  盛衡露出了一丝委屈的神情:“北渚你嫌弃我了吗?”
  “没有。”楚北渚抻着声音说道。
  盛衡哼哼了两声,似乎对楚北渚的敷衍十分不满,但是又敢怒不敢言。
  “哎,你不是说蓄了胡须?”楚北渚突然想起来盛衡在一封信中跟他说过,似乎是打算蓄了胡须,还说等他胡须蓄了起来,楚北渚便回来了。
  “还不是怕你嫌弃我。”盛衡摸了一把自己光滑的下颌,“我已经到了而立之年,自然要成熟一点。”
  楚北渚拄着脸颊从床上抬起上半身,说道:“你想蓄便蓄好了,总之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真的?”盛衡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盯着楚北渚,“北渚你太好了。”
  楚北渚巧妙地一个翻滚,躲过了盛衡的致命一扑,待盛衡重重地摔在床上,发出咚的一声响之后,还大言不惭地说:“你看你这样重,我要是不躲开都已经被你压死了。”
  盛衡“嘶”了一声,说道:“北渚,你这是谋杀亲夫。”
  楚北渚一脸惊诧:“到底是谁要杀谁?”
  盛衡身受重伤,在床上了躺了一会儿,然后又“腾”地跳了起来,又吓了楚北渚一跳。
  “你又要做什么?”
  但这回盛衡却不满足自己起来,而是拉着楚北渚非要让他跟自己一起起来。
  楚北渚在床上躺得好好的,不愿意起来,却被盛衡生生地拖下了床,然后从床边的暗格中掏出了不知道什么东西。
  盛衡将手中的东西展开,递到了楚北渚面前,其中一份是中书舍人拟的圣旨,另一封是盛衡自己手书的。
  楚北渚先打开那卷明黄的圣旨看,越往下看心里越惊,他逐字逐句看完,然后又从头到尾确认了一遍。
  “子枢……你要迁都?”楚北渚疑惑地看着盛衡,似乎是想确认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但盛衡给了他一个无比肯定的眼神。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楚北渚的眼神在那卷圣旨和盛衡的脸上之间来回切换。
  盛衡一脸坚定,他说道:“天子守国门……”后半句他没说出来,因为那半句是“君王死社稷”。
  楚北渚还是不敢相信:“所以说,你是想效仿明成祖?”
  盛衡点了点头:“当年明成祖下令迁都是因匈奴大举进犯,而如今的金人对我大梁又何尝不是?”
  楚北渚良久没有开口,直到盛衡跟他说:“你再看另一个。”
  楚北渚以为自己有了迁都这件事打底,再遇到什么都不会惊诧了,但他打开那张有些皱的纸,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只觉得自己当下便要晕过去。
  纸上如是写着——
  朕惟德协黄裳、王化必原于宫壸。芳流彤史、母仪用式于家邦。秉令范以承庥。锡鸿名而正位。咨尔褚氏北渚、乃先镇国将军褚宗达之子也。系出高闳。祥钟戚里。矢勤俭于兰掖。展诚孝于椒闱。慈著螽斯、鞠子洽均平之德。敬章翚翟、禔身表淑慎之型。夙著懿称。宜膺茂典。兹仰遵慈谕、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尔其祗承景命。善保厥躬。化被蘩苹、益表徽音之嗣。荣昭玺绂、永期繁祉之绥。钦哉。
  “子枢?”楚北渚的手有些颤抖,“你疯了吧?”
  “我怎么就疯了?”盛衡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反应,似乎有些不高兴。
  楚北渚将手中薄薄的一张纸塞回给盛衡,似乎觉得那张纸有些烫手,他说道:“你竟然想立我为后?”
  盛衡提高了声音:“我如何不能想,你本来就是我的皇后。”
  楚北渚有些哭笑不得,但同时还隐约有些生气,他知道盛衡心中没有把他当成女人,但他又控制不住这样想。实在是因为皇后这个身份过于敏感,所有的大家氏族都在拼命将自己家的女儿送到这个位置上,若是褚宗达还在世,楚北渚是个女人,那他的身份倒是说得过去,但现在的问题是——楚北渚是个男人。
  盛衡觉得自己的好心楚北渚并不领情,也有些愤怒:“你就不想当我的皇后吗?”
  “不是……”楚北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你为何事先没和我商量?”
  盛衡拎着这张纸说:“我这不就是在和你商量?我若是不在乎你的想法,直接发了中旨就是了。”
  “可是我没有同意啊!”楚北渚不知道盛衡的这个想法是从哪里来的,他始终以为如今的状态已经是他和盛衡之间的极限了,但却没想到盛衡竟然一直抱有立他为后的想法。
  “说到底你还是不愿意?”
  楚北渚从未觉得盛衡如此难以沟通,他说道:“这根本与我同不同意没有关系,即便你我都同意,还有满朝文武,天下百姓,你如何给他们一个交待?”
  “我自然有办法说服那些个老头子,现在只看你同不同意了!”
  楚北渚在不自觉间声音也有些提高了,他说道:“我说同意容易,可是你若是立了男后,那些大臣们会如何骂你,史书里会如何写你?”
  “你还不明白吗?那些折子中不痛不痒地说上几句又有什么,史书中的记载我又不会活着看到,又如何去在意?”
  “你你你……”楚北渚指着盛衡,“人家帝王所求的不过是后世的名声,你这一辈子辛辛苦苦巩固大梁的江山,就能忍受后世说你是昏君?”
  盛衡比他声音更大:“有何不可?我不仅要立你为后,等百年之后我还要与你合葬,与你同穴共眠,我就不信谁能进到皇陵中把我们的尸体拉出来。”
  楚北渚被气昏了头,一巴掌就拍上了盛衡的脸:“你胡说什么呢?”他本意只是想让盛衡闭嘴,但没想到力气使得有些大,巴掌打在盛衡的脸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盛衡愣住了,楚北渚也愣住了。
  “我……”楚北渚看了一眼自己多事的手,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通。
  “你你你……”盛衡憋得满脸通红,就在楚北渚以为他要伸手打回来时,盛衡却只憋出了四个字,“你竟然打我。”
  楚北渚忍俊不禁:“疼吗?我不是故意的。”
  盛衡一把甩开楚北渚的手,说道:“你真的这样不愿意当我的皇后吗?”
  楚北渚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你太冲动了,这可能只是你一时的想法。”他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他想说,说不定你很快便后悔了,当面对着朝臣和皇室宗亲的压力时,盛衡真的还能如此坚定吗?
  盛衡皱着眉头说:“北渚,是不是你一直不信我?是不是在你心中,我随时会抛弃你?”
  楚北渚连忙解释道:“不是……我相信你……”
  “那你为何现在不相信我的真心了?”
  盛衡也没想到自己会说这样重的话,此时他眼神中满是失落,他本以为自己下定决心立楚北渚为后,已经是将自己的全部给他了,但没想到楚北渚不禁没有丝毫感谢和感动,还浑身都在抵触。
  盛衡觉得自己莫名的委屈:“你不想当皇后,那你还想要什么?你说出来,我都能给你。”
  楚北渚被盛衡的这句话伤到了,他从不曾想在盛衡身上要任何东西,他知道两人的身份有着太大的差距,因此他只想在感情上达到最大平等,他对盛衡说:“子枢,我没想着问你要什么,但是也不是你给予我的我便一定要接受。”
  盛衡也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但是他还从这样下不来台过,也根本没有意识到要去道歉,他硬撑着说:“所以你是说我自作多情,你根本不在意皇后的位置,我另立别人为皇后你也不在意?”
  “你胡说些什么?”楚北渚没想到,盛衡居然升起了立他人为皇后的想法,他原本就觉得盛衡在无理取闹,此时更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楚北渚朝着盛衡喊道:“没错,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你立别人当皇后吧,跟别人恩恩爱爱去吧。”
  盛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气头上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北渚。”
  楚北渚随手披上衣服就往外走:“我不想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愿意立谁就立谁吧。”
  盛衡追着楚北渚出去了,但刚走了出去就被崔安海拦住。
  “我的陛下哎,你可饶了奴才们吧,这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啊。”崔安海死死地拦在盛衡面前,就差抱住盛衡不让他往前走了。
  盛衡眼睁睁地看着楚北渚愤愤而去,对自己的刚才说的话懊悔不已,明明两人半年没见,明明他只是想给楚北渚一个惊喜,如何就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第76章 第 76 章
  楚北渚匆匆走出皇宫,也觉得委屈得很。
  作为一名帝王,盛衡若是没些霸道的行为也是不正常的,因此楚北渚对他多有忍让,但是他没想到这次盛衡竟然弄出了这样大的事情。
  皇后有多大的权利,有多高的地位,楚北渚不知道。他只知道,自从大梁建国以来,皇后就都是女人,这不,冷宫里还关着一个。
  前朝倒是出过唯一的一个男皇后,皇帝一死,那个男皇后立马被人以祸乱宫闱的罪名勒死了,自己若是成了大梁开天辟地的第一个男皇后,还不知道会遭到怎样的议论。
  楚北渚一路想着,走回了自己的宅子,发现大门紧闭着,他试着推一下,门没有反锁,他一下子便推开了。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从门内跑出了一个慌慌张张的门房,那门房似乎没料到会有人进来,有些不知所措,惊恐地看着楚北渚,问道:“你是什么人?”
  楚北渚也愣了一下,然后说:“我大概是……这个宅子的主人?”
  门房反应了一下主人是谁,然后瞬间变了脸:“是老爷,老爷回来了!”
  随着门房的一声喊,宅子里面冲出了几个人,跑在最前面的就是管家。
  楚北渚看着管家矫健的身姿,觉得跟他的年纪着实有些不符合,只见管家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楚北渚面前,老泪纵横地拉着楚北渚的手说道:“老爷,我们都没想到您……今日能回来。”
  楚北渚能听出来,管家话中的“今日”是勉强加上去的,他勉强笑了一下:“其实我也没想到。”
  虽然自从这栋宅子购置以来,楚北渚就没能在这里住过哪怕一晚,但宅子中的下人都是盛衡特意让人挑选的,因此都还好好地守着规矩,宅子中依旧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花花草草显然也是好好侍弄的,他的房间自然也是一直为他备着,随时都能回来住。
  管家领着楚北渚一路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说来也好笑,楚北渚竟然忘记了自己的房间在哪里,像是来做客的人一样,凡事都要人帮他备好。
  他一回来,便有人给他烧水端水,夜宵也是端到了他手边,就差直接给他喂进去。
  等楚北渚用完夜宵,准备沐浴的时候,还有一名小厮站在一旁准备给他擦背。楚北渚大惊失色,连忙客客气气地将他请了出去。
  等他惊魂未定地坐在了浴桶中,才发现自己着实不适应这样被人伺候着的生活,就算在宫中的那段时间,他身边也不过只有一个冬至,和冬至也更像是友人之间的相处。乍一经历奴仆环绕,反而觉得多了许多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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