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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亡逐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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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稚嫩的声音传进耳中,对卢双虎他们来说,相似的场景必然是最最幸福快乐的,而我始终没有归属感。
妻儿是利益联结的本物与衍生,卫王府是父亲用来交换我功勋的代价。虽不稀罕,我也从没想过拒绝这一切。身在这个家,身处这个位置,过於清高的下场不仅仅是遭人侧目而已。
「啊!」一个婴孩躺在乳母怀里,拉著我的衣袖,口水嗒嗒地滴下来。
我顺手抱起他,香软的触感让人难以置信这竟然是我的骨血凝成。有些怔忡地瞧著,李氏站在我身後,柔声道:「这是出征後秦家妹妹产下的男孩,殿下还没见过。」
「嗯。」秦?那麽是光禄寺卿的女儿。小娃儿在我的怀里嘻嘻笑著,一双肉手在前襟乱扯。
「祯儿,父王累了,莫再吵他。」秦氏走上前将孩子抱走,随後朝我笑得甚是灿烂。
我微微颔首,虽知她身分,心中却只觉得这张脸十分陌生。上次我从北方回来,她的父亲就开始与父皇谈亲事,我没有特别的理由拒绝,匆匆忙忙将人迎进门,洞房的次日便领兵出征。一夕之欢,没有多少印象也是平常,相反对於女人来说,有夫有子,便是圆满的一生了吧。我能提供给她们的,也只有这种程度的心安而已。
一起到後堂,与李氏并坐,妻妾们轮番带著孩子上前请安。比之其他兄弟,我家中人口极其简单,妻妾只有四人而已。
李氏与翟氏之外两桩,也都是朝中大臣向父皇求来的亲事。她们一共生养三儿两女,尚无所出的只有中书舍人的女儿孔氏了。
我於她们无爱,无法虚伪地假装热络,心中纵有愧,也不是那种能够表现出来的人;而她们只道我个性严峻,亦不敢邀宠,平日夫妻相处,简直与官署中的上官下属无异。
寒暄一阵,打发她们各自就寝,我与李氏回到主卧。说是主卧,自从搬进这卫王府之後,我在此过夜的日子屈指可数。战事繁忙,逗留京城时间本就不多,何况我又常在书房里消磨时间直到睡著。
李氏约略说了我离开这段日子府中的重要事情,随後从箧中取出一个摺子。「自从半月前您大捷的消息传来,就有许多官员送贺礼上门,都放在库房中不曾拆封,等殿下回来再做处置。这是清单。」
我接过展开,大致扫过去,送礼轻重官职大小,都在上头列得清清楚楚。清单上大多数内容并不惊人。礼多人不怪,只要有一人送了,他周围的官员也就纷纷跟风而上,大多不是太贵重的东西,意思到了就好,以往打了胜仗後也是一样,我并不放在心上。
最醒目的当属右拾遗屈虔海所馈赠的厚礼。屈是左仆射汪显拙的女婿,汪显拙曾是东宫侍讲,又做过太子府詹事,屈虔海这一举动若是出於岳父授意,就有些引人遐思了。
算了,打定主意要翻云覆雨的人,就算我目睹风起青萍,无意也无法去力挽狂澜。况且,没有战鼓与厮杀声的京城,毕竟太寂寞了些。横竖总要有些事情做,才不会觉得光阴虚度吧。
我合上摺子,对正在卸妆的李氏温言道:「你做事细心,辛苦了。」
她忙碌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意外地瞥我一眼,轻声道:「翟姐姐与我一起打理的。」
明远的妹妹比她大三个月,二人素来姐妹相称。虽然李氏是卫王正妃,而翟氏为侧室,但当年的李侍郎如今转调吏部,居官依然是侍郎,明远的父亲则以蔡国公出任左仆射,位高权重,论门第身分,翟氏高出一大截。
一消一长,所有人都默认二人在府中的地位不相上下,遇事都是商议而行。家中有妻妾的部将常常烦恼闺阃不宁,我不曾遇到,家中仆役也从未在外头惹出什麽事来,足见她二人持家有道。
「明远也回来了,他们兄妹久未见面,过几日,你陪翟氏带著孩子去蔡公府坐坐吧,拿什麽做馈赠,你们自己看著办。」妇道人家鲜少能随意出门,我若不说,明远肯定来骂我不让他见宝贝妹妹。
「是,多谢殿下。」
婢女上来替我脱靴宽衣,伺候完盥洗,纱帐放下,我穿著中衣往床上一躺,累得没心思回应妻子的若有所待,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第七章

次日朝觐,远征将士各有封赏,尤其明远受封定远侯,差一步便与他父亲平起平坐。我得了一个「上柱国大将军」的虚衔,实封并未改变,只有珠宝财帛一车车运进府中,令府里诸人目不暇给。
晚上父皇赐宴,一直到半夜才结束,我极力推辞,仍是被灌了不少酒,回家呕吐不止,凄惨至极。之後又是每日都有十数封请柬送至,能推的都推了。
府兵论功行赏之後,便要各自打发回去,繁琐的统计造册之事,我向来甚少过问,由得徐博他们去与有司费唇舌。京中官员阿谀奉承笑里藏刀的嘴脸,没两日就厌烦了,我索性独自骑马到驻地,与每个军府军士们各待上一会儿,权作与此前生涯的告别。
那天早上正要出门,明远过访,他与我一样也是个香饽饽,忙碌得紧,偷得浮生半日閒,两人便寻个茶肆躲起来说话。
茶博士沏好一壶雨前龙井,便关上门退下。明远先给我倒满,顷刻间满室清香袅袅。
「信不信,马上就会有人向陛下偷偷告状,说你不满陛下封赏,心怀怨怼?」
我无所谓地道:「光风霁月,何必畏惧人言?」
他将茶杯靠近鼻间,边转动边轻嗅,一副风雅的样子,口中却说著截然不同的话:「你以为推了邀宴,就可以撇清交通内官之嫌,那些巴结不成的反而因此忌恨於你。再加上你每天都去澶河大营厮混,扣个煽动军心的帽子绰绰有馀。」
我叹口气。「所以我连能稍微放松的地方都不许去了?」
「你这一放松别人可要紧张了。别的什麽都好说,兵权陛下是非要牢牢抓在手里不可,我看你若是要这颗项上人头,最好乖乖待在家里,想玩耍,就学别人去胡乱花天酒地好了。」
「於是从此消磨著沈腰潘鬓,直到终老?」
明远挑眉。「难道你不甘心?」
「你不必表现得如此开心。」他和徐博之流,这些年明里暗里劝说我「干大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他狡诈一笑,眼角挑得高高的。「前年我们打东北的时候,陀思河沿岸那片山林,左右不过八十里,地形不熟再加天候严寒,将士们根本受不了。你不顾大家的反对,执意亲自领兵出击,仗是打赢了,自己也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谁能相信战场上不顾性命也要寸土必争的人,一回到朝堂,就忽然变成病猫?」
「那是为国开疆,怎可同日而语?好不容易天下安定,父皇与兄长正要大展身手经营庶政,我一介武夫,凑什麽热闹。」
他双目圆瞪,一口茶水喷出来,我连忙侧身,险些被他溅得头脸都是。
「你干什麽?」我皱眉。这个人是军中公认风范超群的儒将翟明远吗?
他一点都不觉愧疚,用手帕拭了拭嘴唇,道:「我只是觉得『一介武夫』这四个字,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文才武功,你哪一点比不过那位殿下?」
他之於我,要只是这麽简单的高下互见就好了。
他见我默然不语,只得另起话头:「今日遇见徐博,他在兵部听人说,昨天散朝之後,陛下与重臣们商议修律。」
「那很好啊。」我应和得漫不经心。
明远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额头。「喂,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陛下修律,为的还不是兵权?」
「我明不明白重要吗?」我用手托著下巴,将茶具举到眼前观察。
就是他不说,这其中关节,我岂有不知?我带兵打仗,所用士卒,除了各地徵调的府兵以外,还有卫王府所属的府军。
随著不断征战,我的亲军人数也膨胀到足以威胁京师的地步,本朝的律法一旦修订完成,没理由不拿我开刀。别的几个兄弟没有上过战场不提,若要论起来,兄长和兆隆手下的兵马虽不会超过我,定然也是越制的。
历朝历代,只要皇帝不是特别昏庸颟顸,必定不会留一丝一毫拥兵自重的空子给臣下。尽管我们都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太子更将继承大统,但只要在宝座上的还是父亲,就无法笃定变数不会发生。
明远皱眉。「你到底怎麽回事?这样无精打采的。」
我索性放下茶碗,趴在桌上,有气没力地说:「我若是每天精神奕奕,四处交游权贵,岂不找死。」
他揪著发辫硬将我的头抓起来,恨恨地道:「你什麽事都不做,还是等死!难道想学今上年近半百才去做大事吗?你和他的处境又不一样,如今天下初定,你声望正隆,人心所向,手中又有兵马,不趁现在发动,以後再不会有如此天赐良机了!」
说来说去都是这些!我挥开他的手,不耐烦地道:「皇帝与太子是我的骨肉至亲,他们有什麽过错,逼得我非要兴兵作乱就为了取而代之?你我现在确实是众人眼中的大英雄,可只要多走一步,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大帽子立即扣下来,战事一起,最苦的是黎民百姓,失道寡助,你以为能那样子能风光多久?」
他呆呆瞧著我,半晌才道:「逆取正守,也就是了。」
「好了,这些话你再别说,我不会去做的。」
我站起来按住他的肩膀,「兄长虽非才华过人,但只要认真去做,守成料来并非难事,被架空也罢受猜忌也罢,咱们就试试看,安享个几年太平吧。」
「什麽口气?你以为你是老头子吗?」
他见我铁了心,态度也转变得极快,笑骂道,「没见过你这麽恭敬孝悌的,这辈子就从没说过兄长半句坏话。」
我乾笑,有些心虚地将眼光看向别处。
「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他嘀咕,随後猛烈咳嗽起来。他自小体弱,这些年随我东征西讨,身子骨强壮不少,却在半年多前的琼布关一役中,右胸中箭伤了肺腑,从此落下病根。



亲王与武散头衔都无规定政务需要处理,按律只要初一十五面圣。
与明远喝茶的隔日,我特地请求朝觐,向父皇提出要将越制的那部分兵权交还朝廷,顺便把之前在澶河的逗留,解释成与旧部下们计较此事。
我要交还的这部分兵力数量在五万上下,且都是精锐,一时间百官震动,父皇则龙心大悦,连连赞我公忠体国。
既然损失最大的我都主动开了口,兄长与兆隆没几日也各自上表朝廷,交出越制兵力。
我没有异心,但为了求得安稳,就不能让父皇感受到一星半点威胁,果然後来再有人当著父皇的面暗示我图谋不轨,无一例外都是得到好一顿训斥。
交出兵权之事,明远与卢双虎他们都惋惜我自断臂膀,只有徐博一人表示赞同。他说这步棋若能奏效,则进可攻退可守,乃是高招。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五万精兵必然是分批充实皇宫宿卫与各处王公贵族的府军,眼下虽化整为零,只要军心在我这里,一旦有事,或许反而收效更大。
我并不希望「有事」,但也不怕「出事」,无论发生什麽变故,都自信能立於不败。
多年後回想,那个时候的自己,多麽天真。




京里的派系比我想像中复杂。永昌二年母亲病逝,那时候虽然立了帝号,其实不过与各地的草头王一样,占了一点地盘,朝不保夕。
母亲没有跟著享到福,父亲引为憾事,终身不再立後。嫡长子只有兄长一人,本以为他的太子之位应该算稳固,毕竟没人有资格与他相争,我没想到人一旦有了野心,资格之类的事情,就会毫不犹豫地抛诸脑後。和他们相比,我真本分得有点迂腐了。
後宫事务,目前由郭淑妃统摄。郭淑妃是国公府旧人,年纪只比父亲小一、两岁,早已过了受宠的年纪,只因母家是河间望族,又生养有一双儿女,加之行事谨慎,因此德望甚隆。
她自谨慎,却约束不了兄弟与儿子,郭淑妃所出的四弟兆宏与她的弟弟中书舍人郭谈轮番上阵,不断派人来过我这里,从古玩字画到绝色佳人再到神兵利器,什麽都送过一轮。
别的且不说,除了兄长和五弟以外,我和哪个兄弟都不亲,这种大礼就断断承受不起,因此每次都是写了表谢意的信函,与馈赠一起退还给他们。他们邀宴,我问清没有请兄长和兆隆,便也称病推辞。
这样的态度应该很明显了,兆宏竟能当作不知道,带著妻儿上门,亲亲热热地来做不速之客。
人既来了也不好怠慢,李氏与翟氏张罗著设宴款待,又招王府的几名属官作陪。席间他赞我功盖古今威震天下,频频暗示开创之际太子全然没有我出力多,又添油加醋地不断说著兄长的劣迹。
他身躯肥胖仪态甚差,一番话又听得人烦不胜烦,我不愿看他半眼,敷衍话都懒得开腔,只管闷头吃菜。
一顿酒席吃得好没意思,终於熬到他起身告辞,我欢欢喜喜地送客,到了大门外,他却执起我的手,轻声道:「我明白自己的斤两,早不敢多作非分之想,二哥不必避我犹如蛇蝎。上门只为说一句:有用得到的地方,我和六弟七弟鞍前马後,誓死相从。」
这番话实在大出我意料,一时竟反应不过来。他没事人似的轻轻松开手,微弯腰抱起最小的孩子,挪动著痴肥的身体,吃力登上车驾。
之前一直以为向我示好的人不外两种,一种是为自己所属的派系拉拢我这个强援,一种是希望得到我的青睐以便攀上太子这条线。没想到原来还有想投靠我而与兄长对峙的,看来还不在少数。
六弟七弟和他们各自亲厚的官员,以及几位国公驸马,打的恐怕都是这个主意。是兄长不得人心,还是我不知不觉被人当成司马昭,抑或只是这些人唯恐天下不乱?
官场中人的亲近和卢双虎之类草莽豪客的率意结交又自不同,他们花上许多心思打听你的所有好恶,处处为你想得周到,马屁不只是嘴上拍拍而已,吃穿住行,乃至畋游赏玩,每个细部都不放过,务求伺候得你入骨入髓,将他们引为知心之人。
我自幼不被父皇喜爱,军旅中更没见过这般阵仗,如今被一群人捧上天,要说不受用未免矫情,只是对於他们想要用谄媚逢迎来交换的东西我能不能给,心中还是有数,因此一直不咸不淡地应付著,就当作看一场世态炎凉。
我自认把持得住,旁人却未必如此看待。
先是兆隆登门,说了些言不及义的事情之後,忽然问:「听说张少监送了二哥一把好弓?能不能让我开开眼界?」
我差人将那张弓呈上,这张弓外形迥异中原,殿中少监说道此弓得自极西之国,嵌金铭文上的内容摘自该国国教典籍,弓身乃当地特有木材所制,本就极重,又满满镶嵌著象牙翡翠纹饰,兆隆一把没能拿起,又深吸一口气,才将之握在手中。
他拉了一记空弦,整个厅堂铮然有声。
「果然是好弓!」他赞道。
我接过他递回来的弓,举起手臂拉满,比著廊外一方天宇,道:「可惜赘饰太多,华而不实。」
兆隆呵呵地笑:「所谓鸟尽弓藏,如今四海一统,张少监还要送这样一件利器给二哥,实在有些不知所云啊。」
我在他脸上停留了一段时间,才道:「说的也是,不过出猎时候,还可以用。」
兆隆夸张地叹口气。「二哥每天游猎,活得潇洒自在,实在羡煞旁人。」
我按捺住不悦,笑道:「五郎不是也劝我做个富贵閒人吗?富贵閒人当如是。」
「说到富贵閒人,我想起昨天遇到大哥,他告诉我正在读史,『太康失国,昆弟五人,须於洛汭,作《五子之歌》。』我说那也很好,兄弟几个在一起,同甘共苦,苦中有乐嘛。他则还是纠缠於武将窃国,恨恨不已。」
他说到兄长,我还特意凝神倾听,谁知道竟是这种指著和尚骂秃驴的混帐话,不禁皱眉道:「二哥我是粗人,读书少,听不懂你那些文诌诌的话。」
事实上太康耽於田猎,不修政事,这才有失国之祸,兄长再怎样也不至於以太康自况,五子之歌也是怨歌,何来同甘共苦之说?这番话多半是兆隆听哪个半吊子文人编出来的,看他说得口沫横飞,我也懒得戳穿。
他摆摆手。「二哥不要过谦,小时候先生教功课,你从来念得很好,不用大哥操心。不过我爱跷课也有好处,大哥那时就多管著我些,直到现在走动得也勤。」说罢,年轻气盛的脸上颇有得色。
我冷冷地道:「相交贵在知心,走动勤惰,倒也未必做得了准。」我受够了兆隆向我炫耀兄长与他之间的亲厚关系,我於千军万马中护兄长全身而退时,他还待家里好吃好喝,舒舒服服做纨裤子弟。
兆隆毕竟年纪小,听我这麽说,立时脸上色变,忿然道:「若真知心,二哥就应该知道身为太子最忌讳什麽。我看有时候,您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我俯仰无愧,怕只怕有些不肖之徒空怀小人之心,每日里散播些不实的言辞,总盼著你二哥积毁销骨啊。」我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息,接著又咳嗽了好几声,「唉,有些倦了。兆隆,咱哥俩今天就说到这儿吧,金总管。」
「在。」
「送客。」
再说下去我会揍他!

我不是没有感觉到兄长态度的转变,我刚回京时,兄弟不但常常会面,隔三差五还会差使家中亲信上门问候,互赠些礼物。可渐渐的,私人邀宴不见,问候的仆役绝迹,我以为兄长也只是被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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