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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少年-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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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声音，笑着向前一步说道：“谁说不是呢？”
洛克充满了疲惫和警戒的眼神在听到苏云这句话之后，终于松懈下来。随手将手里的液体压力炸弹扔到一旁，在苏云惊诧的眼神中奸商解释道：“那不过是个比较像样的仿冒品罢了，里面的液体其实是饮料而已。”
苏云彻底无语了。果然姜是老的辣，相比之下自己还是太嫩了一点。刚才那种情形，自己和拉克西丝就算再聪明，也会被唬住。
洛克眨眨眼睛，四下寿了一圈，确认周围已经没有人之后，才放下心来对苏云说道：“真是运气好，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已经被那些人抓走了。”
尽管对于能够重逢洛克很是惊讶，苏云还是微笑着点点头：“我现在开始相信，所有的缘分都是一个完整的圆形，我们绕着命运的轨迹走，总有一天会走到重合的位置。”
洛克听不懂苏云的话，苏云也没有多加解释，三人顺着没有人的小路走出去，混迹到行色匆匆的行人之中。
“我们现在应该往什么方向走？”苏云问洛克、这个问题是他最关注的。
“城外。”洛克看了苏云和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拉克西丝一眼，解释道，“你们没有这里的城市居民身份。不能在城里过夜，我在城外有房子，我们去那里。”
“安全吗？你看你今天让人追的惨样……”
洛克一双老鼠眼一抬，冷冷哼了一声：“那是在城里，到了我住的地方，你看谁敢过来？”
说话间，地下商人的老鼠脸上露出一股傲然的自信。苏云有些无言地跟在洛克后面，心中想的却是这个商人虽然曾经救过自己一次，这一次突然出现在这里，会不不是一个陷阱？
现在的苏云。已经不是几个月拆那个懵懂的少年。他开始学会怀疑一切。
三人顺着城市的主干线出了城，穿过层层防护的城市外围建筑群。一片开阔的郊区展现在众人眼前。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太阳斜照在地平线上，把整整一片辽阔的麦田照得一片辉煌，风吹过田野，层层麦浪在风中此起彼伏。让人一见之下顿觉心旷神怡。苏云仰头遥望，天空中依然有不规则的流云滚动。仿佛在提醒他们，这个世界并非如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好景致……”苏云对郊外的景色做出了评价，同时也不忘评价洛克的品味，“你倒是懂得休养生息，难道这段时间不做生意了？”
洛克带头走在前面，回头看了苏云一眼回答道：“生意还是要做的。艾普拉因为我收买退魔师的事，禁止我向银行联盟贷款，一直到最近，你在尼诺闹出一堆乱子之后，艾普拉的口气好像开始松动。我这才跑到总行这里来研究一下贷款的事宜。没想到居然还碰到了两伙老朋友……”
洛克的口气有一点唏嘘，仿佛在挪揄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听到洛克这样说话，苏云顿时觉得有些愧疚。当初如果不是为了救他，洛克的前途应该非常美妙才是。虽然不知道洛克是否真的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这样的情形还是让苏云意识到，自己对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做得实在太少太少了。
想到曾经在青南市一起生活过的那些人，苏云又一次觉得自己很想念她们。
虽然为了救苏云花费了大部分积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奸商的家还是比普通有钱人家显得更有贵族气息。苏云和拉克西丝拒开大门的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来到了某个品味高尚的王族宅邸。在上流社会的所谓品味这件事儿上，拉克西丝算得上是大半个权威了。现在就连她都不得不赞叹，这个看起来很像老鼠变种人的小老头实在是个懂得生活的人。
跟在洛克后面、苏云注意到奸商自从靠近自己的房子之后，没走一步几乎就要随手按动一下袖子里的什么东西。让自己的神识顺着周围的墙壁、植物和各种摆设蔓延开，苏云忍不住咧嘴笑了。
这里埋伏的各种机关，足够杀死一支小型军队了。在四周苏云没有感觉到退魔法阵的能量波动，洛克是个地下商人，从来不相信退魔师，他所用的都是机械的力量。
对于这种想法苏云倒是很容易理解，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固执。
洛克请苏云和拉克西丝进门，随后回头又重新布置了一番门口的各种警戒措施，这才回到客厅在苏云对面坐下。半年多的时间不见，苏云觉得洛克变得似乎更加谨慎小心，联想到他现在所过的这种日子，苏云又觉得心中一阵愧疚。
看洛克脸上终于散去了忧心忡忡的表情，苏云主动问道：“你到底惹了什么麻烦？刚才追你的那几个退魔师水平都不低。”
洛克没有直接回答苏云，只是叹息一声，低头去找酒：“你是来找你父亲的吧？他现受到的监控应该不是那么严格了，不过人在安特维普，那里需要很多钱才能走得动路……”
“我知道。”苏云把自己手旁边的一瓶酒递给洛克，用很平静的口气说道，“我也知道，水镜之剑应该是你卖给艾普拉政府的，否则我父亲不会活到现在。”
洛克接酒瓶子的手在半空中凝固，老鼠眼的奸商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苏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也忘记了。”苏云挠挠头，貌似憨厚地笑笑，“就是这么顺着想一想，就想到了。两个人都能保全的方法，大概也只有这种了吧？”
苏云说得轻描淡写，已把手中的酒瓶递给洛克。奸商的目光在酒瓶和苏云之间来回晃动了几次，一时间竟找不到什么可以缓和尴尬的说辞。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直白，让这个经历过退魔战争年代的地下商人有些不太适应。
苏云没有继续追问什么，只是坐回到拉克西丝的身边，把一只高杯推给洛克。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苏云说得非常诚恳，“如果没有你，我的下场会是怎样还不好说。现在的政府比以前开明多了，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也不会为难跟事件有关的人。我父亲虽然没有什么朋友了，毕竟还算是个可能会有用的人。从情理和常理的角度来说，你的选择都是正确的。”
苏云越是表现得开通，洛克熬觉得不安。在他的印象当中，苏云这个孩子的性格并非那种什么事都能淡然处之的性格。从性格上来说，苏云和他的祖父年轻时有些相似——在某些方面很淡漠，对某些事情又很偏执。
对于亲人这个问题，洛克可不认为苏云能够做到淡漠。
洛克毕竟也是阅人无数的老狐狸了，在苏云说话，自己喝酒的这段时间里，头脑中不断翻动着各种各样的解释。倒不是洛克心中觉得愧疚，而是他怕苏云忽然发难。现在宅邸之中的这些设施对外敌入侵还能有点用处，对于坐在自己对面的苏云可就形如虚设。
洛克清楚记得，刚才那几个退魔师都被苏云一招放倒。苏云用的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风刃，这种能用普通招数放倒退魔师的人，洛克觉得自己很难估计处对方的级数。
此时洛克的心中只有一个感觉。
冷，非常非常冷。
第十二卷 缘与圆的重合 第七十二章 散乱的时间（下）
苏云没有察觉别人内心世界的本领，他旁边的拉克西丝也没看出老谋深算的洛克在想什么。两人的目光集中在洛克身上，给了奸商非常巨大的心理压力。奸商把酒瓶里的酒喝掉大半，终于忍不住了。
“你到底想要我帮你什么，尽管说吧，我不会推辞。”
苏云本来只是在考虑洛克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忽然听到这样的承诺，心中不禁一喜。这份喜悦苏云没有表现在脸上，他尽量压抑自己的高兴，让脸上的表情显得更生硬一些，对着洛克依旧诚挚而礼貌地点点头。
“多谢您了。”
洛内虽没有看出苏云内心的喜悦，听到他应承得这么痛快，也明白自己许了不该许的支票，反正现在这种时候反悔已轻来不及了，洛克索性装得更光棍一点，大声说道：“如果你是想去见你父亲，我给你准备进入安特维普的一切手续。但是我现在手上没有什么钱，恐怕没法支援你……”
苏云摇摇头：“钱问题不大，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去找人借。只要您愿意给我谁备一切手续，让我能省下做假证件的时间，我已经非常感谢了。”
“这个没有问题。”洛克拍胸口保证，“我保证你们能进入安特维普，不过这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你们能等吗？”苏云苦笑一声：“这么长时间都耽搁了，也不差这几天，大概需要多久？”
洛克伸出自己的右手。
“五天。”
“好，我们等。”
“那我现在就联络人去办。”洛克抓起客厅中央的电括。拨了一个号码，“你们大概要什么样身份的？暴发户还是贵族？情侣还是普通朋友？”
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拉克西丝非常爽朗地接口道：“贵族，情侣。”
洛克点点头，开始用一种接近于呻吟的暗语对电话那边进行要求，又耐心听取对方的要求。如此进行了大约十五分钟之后，洛克终于放下了电话。回头对苏云说：“你们的身份基本确定了，剩下都是细节文件制造，还有添加档案到官方的事。”
“真是太有效率了。”苏云赞叹了一句，紧接着忽然问了一句大不相干的话。
“你这么大的院子，平时除草吗？”
洛克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回答了苏云的话：“当然要除，一般都是在周末的下午。”
“哦……”苏云点点头，“那外面的人就不是园丁了？”
“外面……的……人”洛克说完这四个宇，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掀起窗帘，洛克看到在自己的院子周围有那么十几个退魔师和次员正在利用各种方法靠近自己的房子。幸亏有自动警报系统将他们的行动稍稍阻住，这些人正在外面努力研究洛克这些看起来很过时的防卫系统。其中一名退魔师正打算冻结地面，让隐藏在草地里的报警设施都暴露出来。
看到这种举动，苏云乐得直咧嘴。如果冻结就有用的话，洛克怎么可能在这座房子里呆到现在还安然无恙？做为一个曾经非常风光的地下商人，洛克的财富虽然已经下降了很多，毕竟他还有情报，还知道很多人不知道的秘密。对于这样一个政府已经不会管他死活的人，向他下手的人一定不会太少。
抱着看热闹的想法，苏云坐在窗口看洛克怎么对付这一群入侵者。
说得好听一点，这也叫学习……
洛克久经世故，看得出苏云暂时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当下手中抄起一件连着许多电缆的事物。
苏云眼神好，看得出那是一件特制的遥控器，上面连接了许多按钮，还有一个方向键。
草地上正在得意洋洋施展冻结术的退魔师看洛克这边没有什么反应，正要加一把劲。努力把草地上的植物都冻成冰雕，忽然觉得浑身一阵欲仙欲死的酥麻。
草地本是不导电的，经过他这一次冻结之后，正好足够把电力传输到他的身上。这位退魔师做梦也没想到这个草地竟然已经是通电的，手中的冷气在加强成冰风，电元素迅速顺着这股冰风攀到他身体上。
退魔师对初级的电元素多多少少总有一些防备的办法，这位退魔师不例外。感觉到身体不适的同时，他身上早就准备好的防御电元素徽章已经开始发挥作用，大部分的电力都被徽章吸收光了。
这枚徽章的档次比起苏云当日在地下商店拍卖的那一枚差了不少，这位退魔师依然能感觉到肌肉的麻痹。
就在此时，破空声从远处传来，草地尽头的一排矮灌木之中，赫然射出数枚弩箭！
银色的弩箭在空中划出一道细芒，几名退魔师见状，赶忙支起各自的防御道具，冲到麻痹的退魔师身前，挡住了这一轮弩箭攻击。
弩箭射在金属制品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摩擦声尚未消失，空中一片银色光弹已经铺天盖地打来，从角度计算，这些银弹似乎都是从屋顶射下。
从各个方向靠近的退魔师们顿时乱成一团，各自施展自己的退魔术抵御攻击。此时他们唯一庆幸的就是退魔战争之后没有继续发展武器工业，否则以退魔战争之前的世界武器水平，他们恐怕早就死一百个来回了。
站在客厅里看戏的苏云瞪了洛克一眼。
洛克明白苏云的意思，苏云看到洛克使用的这些武器，已经知道洛克现在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穷。这些财富的来源，苏云很自然会想到是出卖水镜之剑后手收益。
洛克没有解释，专心看着院子里的形势，手中的遥控器不断有按键被按下。
院子里的退魔师们似乎意识到分散前进只能加重损失，在洛克的不断攻击下重新汇成一群，从正面朝着别墅的大门冲过来。十几个人里有七八个水平不错的退魔师，其余的次员都跟在退魔师后面。等待机会冲入别墅。
三名退魔师救下被电住的那名退魔师之后，迅速朝着地面合力使用了土元素召唤。原本干净漂亮的草坪顷刻间被一股力量掀翻，露出地面下黝黑的泥土。
还有赤裸裸的电线。
电线露出的同时，一团火球朝电线喷去，电线应声而断。
退魔师毕竟不是普通的打手，对于应付这种突发情况，总能及时做出合适的反应火球爆出的烟尘还没散去，又一批弩箭朝着退魔师们激射而来。这一次弩箭没有任何风声，竟然全都是做了降低噪音处理的高级货！
带头的两名退魔师心中大为惊讶，原本以为这个洛克早就山穷水尽，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东西存着！
联合政府在退魔战争之后放弃了工业类军用武器的开发，转而研究其他科技，弩箭大概是目前为止民间能找到的最好用武器了。一般普通弩箭售价都不高，普及率非常可观。唯独这种自动发射的努箭，能够造成大批量伤害，售价和普通弩箭相差极大。
政府为了控制民用武器的使用量，还故意对武器商人提出了价格要求。自动弩的弩箭售价几乎超过了黄金。对于这种武器，就算是退魔师也要考虑自己的水平才能做出判断。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已经穷途末路的洛克竞然还藏着这么多自动弩。
弩箭宛如天上掉落的阵雨，朝着众退魔师铺天盖地而来。退魔师们不敌，不再次尝试防御。不过这一次已经不像第一次动作那么整齐了，有两名退魔师因为准备不够充分，只能狼狈躲开，每人肩头被擦出一道血痕迹。
噼里啪啦一阵弩箭落地的声音。众退魔师们终于在第二轮弩箭攻击下没有太大的损失。
此时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件事：原来这些退魔师们在洛克家的草地上前进了还不到十米的距离。
与此同时，第三轮弩箭像花政府钱一样毫不心疼地从天而降！
这一次退魔师们终于不考虑防御了。
风火水土，四大元素之力在同一时刻被调用。地下水被强行吸出地面，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晶莹的冰壁，挡住了大部分攻击。这一次退魔师们终于不再抱着挡住一次攻击就能顺利走进别墅的想法，开始尽力而为。
很显然，洛克并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那些被冰水在空中拦住的弩箭微微颤动了一下，忽然炸出一片火光！
空中响起轰隆隆一连串炸响，火焰之中吹出强烈的气流，在空中凝结出来的大片冰壁顿时散落成无数冰晶碎片，掉在措手不及的退魔师头顶。
这还不够，灌木丛中忽然喷出一股白色粉末，霎时间把退魔师们的视线都遮蔽住了。
这白色粉末有一股呛人的味道，赫然是上好的胡椒粉！
苏云扭过头去，不忍心再看退魔师的丑态。和平年代的退魔师就好像长期不练兵的军人一样，已经失云了他们本来代表的意义。
拉克西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心中暗暗考虑，如果自己面对这样的袭击，应该怎样应对。
就在此时，外面的情况又有变化。
白色迷雾之中，忽然冲出一个人影。一名脸上带着一丝懒洋洋微笑的次员忽然越过众多的退魔师，凌空突破了胡椒粉制造的障碍，甚至还越过了第一排矮灌木。
洛克大吃一惊，没想到竟然有退魔师如此彪悍，手中连忙按下几个按钮，发动了更多的陷阱。
这名次员的表情让苏云和拉克西丝感到一阵熟悉，两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种懒洋洋的笑容。似乎还是刚刚见过不久的样子。
拉克西丝对于自己记忆检索的速度比苏云快得多，她很快想到一个人。那个人曾经想要趁一次会面的机会污辱她，如果不是苏云，她可能就要抱憾终身。
懒洋洋的退魔师，拉克西丝的记忆之中只有这么一个。
那个被苏云废掉退魔术的艾普拉间谍于寒。
想到答案的拉克西丝和苏云对视一眼，两人之间的默契已经到了不必说话的程度。
——“是他吗？”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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