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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我凌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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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表情的看着慕君颉,宽大的手掌轻轻拂过慕君颉散乱在肩头的长发,顺着肩向下,滑落到少年纤细的腰间,男人的眼神越来越幽深暗沉;“对于你,我会……”
手指已不自觉的探入腰带,赵宗治猛然止住口。
心心念念的宝贝此刻无法动弹的被自己抱在怀中,毫无抵抗能力完全可以任由自己予取予求……一时间无数想法充斥赵宗治脑中;心里住的那只鬼不断叫嚣着怂恿着:占有他;让他完全属于自己;从内到外都沾染上自己的味道。
赵宗治此刻的神情被慕君颉看在眼里,慕君颉突然觉得心头起伏莫名,有一些喧嚣汹涌却又似惊惧逃避的意念一划而过,却不动声色的反问:“你会怎样?”
语气中隐约透露的讥诮和疏离让赵宗治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立即回过神来,握紧拳把心中的千头万绪尽数强压下去。
幸亏赵宗治的面瘫脸一向缺乏表情,不管是惊乱还是担心都一个模样,让人一时也看不出什么端倪,赵宗治转过头,端起眼前还温热的药碗,顿了顿,说:“我会把这碗药给你强行喂下去。”
被一根平日里不声不响又安分老实的木头点了穴道对慕君颉来说已经憋屈的要死,想到药里头恶心的蛤蟆皮慕君颉更是火大,立即道:“你敢!!”
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是等一解穴就立即用牙给赵宗治脖子上开俩窟窿,眼里的明晃晃的怒意使那双乌黑漂亮的眸子更加光彩夺目,如火焰般美丽耀眼。赵宗治看着慕君颉的眼睛,那双眸子里此刻只有他一个人,让他忍不住产生了被慕君颉全心相待的错觉。
纵然只是错觉,赵宗治也逃不开这样的蛊惑,伸出手碰了碰慕君颉的睫毛。
长长的睫毛轻扇过粗糙的指尖,勾人的痒意从手里一直传到赵宗治心里。不能动弹而任人掌控的滋味太难受,慕君颉气到直接喊赵宗治的名讳:“赵昭风,你快点给我解穴,否则我跟你彻底翻脸!”
赵宗治微皱起眉:“这个药对你的身体好,公孙离的医术你可以放心,他保证坚持喝一个月一定会……”
“这个药我死也不喝,你要真敢给我喂药,我一定废了你!”眼看药碗离自己越来越近,慕君颉彻底慌了,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声色内荏的打断赵宗治,“我的事情用不到你瞎操心,我就算病死了也跟你没关系!”
‘死’这个字对赵宗治来说就是个禁忌,赵宗治瞳孔一缩,脸色再度沉下来,可惜慕君颉因为偏头躲避药碗而没有看到。慕君颉一边在暗中努力冲破穴道,一边听到赵宗治将药碗放回桌子上的声音,心里略略一松,继而感觉到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落到脑袋上。
慕君颉以为赵宗治要顺毛,忿忿的想着就算你把药碗放下了也没用,我还依旧不痛快着呢,不给你顺。可那只手并未在慕君颉的头上停留,而是滑至脸颊,最后抵达下巴。
因为怕伤到慕君颉的身体,赵宗治只略略点了几处要穴,短短一会功夫慕君颉已经冲开一大半,正要全部冲开之时,下巴猛然被抬起,慕君颉被迫仰起头,微皱起眉正想开口,竟在下一秒被紧紧吻住。
(⊙o⊙)!慕君颉猛然睁大了眼,在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口药汤顺着赵宗治的唇舌径直灌入喉咙。
慕君颉的脸瞬间白了。第一反应不是被吻了,而是他竟然喝下了蛤蟆皮煮的水!
恶心的感觉顿时从胃里一直到胸口到喉咙,并迅速蔓延到每一根神经,想吐又不能吐的状况让慕君颉全身都在微微发抖,赵宗治立即察觉到不对,慌忙解了慕君颉的穴道,“慕君颉,你……”
慕君颉一把将赵宗治推开,捂着嘴冲到屋外,在走廊上扶着墙壁干呕不止,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才罢休。但他一下午根本没吃什么东西,昏天暗地的吐了半天也只是呕出了几口水。
赵宗治完全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顿时慌了,又担忧又心疼的揽着慕君颉的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种心理性呕吐比真正的呕吐更折磨人,慕君颉吐的脸色发青,身上冰凉,强烈的恶心感让多年不犯的虚喘症似乎也有复发的趋势,让他一时间感觉胸闷而且气息不畅,并逐渐有呼吸困难的征兆。
赵宗治吓坏了,甚至来不及喊人去叫大夫,只顾着轻轻拍慕君颉的背给他顺气:“不要急,慢慢呼吸……”
慕君颉难受的按着胸口低低喘息,连心脏都跟着不舒服,忽上忽下的挣扎着剧烈跳动,太阳穴也突突的疼。恶心感却依旧没有消除,慕君颉又干呕了几下,全身都在发颤,似乎快站不稳了。赵宗治简直紧张的不行,搂住慕君颉的腰想把他抱回屋里,却被再次推开。
“滚!!”慕君颉声音冷的能掉冰渣。
虽然嘴上说着狠话,可在赵宗治看来,少年靠着墙壁低垂着头的样子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教他满心只有心疼,“还有哪里难受?我……”
“我让你滚!!”慕君颉终于缓过来一些,用了最大的力气去推赵宗治,声音发颤,透着声嘶力竭的味道。
这次恐怕是两人相识以来闹得最棘手的一次了。
赵宗治被推的踉跄了两步,慕君颉趁机扶着墙壁努力站直身子,一脚踏进屋内,转身就要关门。
借用苏琅琛当年的话说,死小孩就是个小白眼狼,天生反骨,你要是顺着他的意思来就没事,他心情大好之余指不定还能赏你给他顺个毛,可要一逆着来就得挨咬。
赵宗治脑子一时有些懵,慌乱中只认定了一个念头,就是自己绝对不能按照慕君颉说的就这么‘滚’了,要是自己真的走人,两人的关系指不定就再也不能挽回了。在理智还没恢复之前,身体已先行一步,一腿卡住要关上的门,伸手将慕君颉搂进怀里,语气有些僵硬的道:“对不起……”
赵宗治长那么大以来从没有哄过人,憋了半天除了这三个字也说不出什么更好听的话来。他语气僵硬的原因是出于紧张担忧,落在慕君颉耳中却以为是敷衍勉强,慕君颉挣扎着不让赵宗治碰,“你走!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不知道你对这个药这么排斥,”赵宗治面瘫着一张脸解释,努力把语气放的更柔和:“你不喜欢喝这个,以后就都不喝了,好不好?”
慕君颉不说话,一心只想从赵宗治怀里挣开。
赵宗治的手臂用上了巧劲,让慕君颉挣脱不了又不会被弄疼,赵宗治微皱起眉:“慕君颉,你不能不理我。”
“滚开!”
眉头皱的更紧:“也不能让我滚。”
慕君颉呕吐的后遗症就是脑袋发晕,浑身发软,根本没什么力气,赵宗治一手揽住他的腰收紧手臂,两人紧紧贴一块儿,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不要生我气。”
慕君颉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靠在赵宗治肩窝里,抿紧了唇不吭声。感觉怀里的身体冰凉,赵宗治直接将慕君颉抱回屋内的贵妃榻上,端了杯漱口水来:“还难受吗?”
慕君颉的呼吸依旧不太顺畅,吐掉漱口水,神情恹恹的,看起来仍是很不舒服的样子,赵宗治又是心疼又是担忧,捡起榻上的绒毯给他裹紧,动作小心翼翼万分珍爱,甚至带着不知所措的疼惜。
慕君颉无意识的咬住下唇,整个身体在毯子里抱着膝蜷成小小的一团,赵宗治以为慕君颉还很难受,伸出手轻轻把慕君颉的牙齿掰开,继而站起身来,语气有些急:“我去命人把公孙离叫来。”
“不用了,”慕君颉抬起头,表情冷淡,“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宛如对待陌生人一般的语气让赵宗治浑身一僵,赵宗治沉默着在原地站了半响,终于轻轻开口:“慕君颉,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慕君颉心里一沉。果然,他已经猜到了。
皇家人没有一个不是人精,赵宗治只要稍微冷静下来就能发现出问题。慕君颉明显是故意要和他闹翻——慕君颉并非不识好歹的人,不会因一碗药就跟他发那么大的脾气,那原因就只能出在那个吻上了。
慕君颉的确只是在借题发挥——蛤蟆皮的事是他自己矫情,可赵宗治吻他的事到底要怎么算?
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赵宗治吻上来的那一瞬间,眼里透出的深沉的欲/念和渴望。
赵宗治朝慕君颉又走近了一步,脸上明明是面无表情,却不知为何,看起来总像有什么汹涌的东西快要随着漆黑的瞳光漫溢出来,男子的声音很低沉,却无比认真:“我喜欢你。”
慕君颉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般,忽然问:“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什么都不信,只信我自己?”
“说过。”在躺着杀手尸体的空旷巷子里。
“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慕君颉竟勾起唇角笑了笑,笑容漂亮的如昙华乍现,“就是,如果我有朝一日喜欢上一个人,就把他当垃圾一样,毫不留情的扔掉。”
赵宗治猛然握紧拳,直直望着慕君颉的眼睛。
他最爱的就是他这双眼睛,翕动眼帘时,杏仁般的弧线流露着令人沉迷的优雅美感,无比动人。他此刻的眼神很深,在漆黑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一个神秘的漩涡,让人只看一眼,就被漩涡深深吸引进去,无力自拔。
“我不怕被你当做垃圾。”赵宗治依旧面无表情,然后俯下/身,单手盖住慕君颉的眼睛,另一只手将慕君颉的手拉至胸口,轻轻吻上他的唇。
慕君颉眼前一片黑暗,其余的感官变得无比清晰,掌心是赵宗治剧烈的心跳,唇齿间尽是赵宗治的气息。吻由浅及深,赵宗治的每一下碰触似乎都透着深情和虔诚,以及小心翼翼的怜惜。
慕君颉就是赵宗治的魔障,他对他的吸引是致命的,只是一个吻就让他起了反应。赵宗治的下/身正巧抵着慕君颉的膝盖,慕君颉立即察觉到赵宗治的生理变化,猛地推开赵宗治,漫不经心的道:“宁郡王,你硬了。”
赵宗治的呼吸有些粗重,正努力的平息躁动,那处却突然被慕君颉隔着衣服握住,赵宗治顿时倒抽了一口气,瞬间又胀大了几分。
第64章退让
殊不知慕君颉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郁闷的不行。他都忘了自己有一只奇奇奇怪怪的左手了,刚才的动作完全是左手的自主行为,根本不是他本意。可事已至此,现在立刻把手收回去会显得更奇怪,慕君颉便斜倚着软榻;姿态略嫌慵懒的在精神抖擞的小赵宗治上又抚弄了几下。
慕君颉不过是随意为之,却害苦了赵宗治。随着慕君颉的动作,赵宗治完全紧绷了神经;全身僵硬的像石头一样;指甲几乎刺进掌心里,却老老实实的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炙热的温度隔着衣物传到慕君颉的手中;烫的慕君颉的心忽的一跳,那里大到慕君颉单手几乎握不稳的地步,慕君颉抬眼看了看快站成石雕的赵宗治,竟又轻勾起唇:“是不是很想要?”
慕君颉的笑对赵宗治来说就如罂粟,可以轻易毒蚀他整个灵魂,赵宗治剧烈而粗重的喘息着,双目发红,显然快忍到了极致,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始终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就像是等待将军发配的小兵,将自己的身家命运全部交付对方的手中,是将荣获恩赏还是被流放千里,全部任由对方决定。
慕君颉却在这时收回手,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斜倚着靠背,慢悠悠的道:“宁郡王,如果要做,我也一定是上面那个,想让我雌伏,是绝对不可能的。”
赵宗治的唇抿得更紧了,唇色甚至有些发白。
“我要你洗干净了躺好让我上,你愿不愿意?”
屋内一时间变得非常安静。
慕君颉很清楚对赵宗治这种人来说,字典里是绝对没有屈于人下这种字眼的,他的能力地位尤其是性格都决定了他不接受也不允许被别人压在下面。
于是慕君颉就这样无良的把选择权丢回到赵宗治身上,悠悠闲的等赵宗治知难而退,主动放弃。
在这种情况下,慕君颉的眼神依旧清澈无比,太干净了反倒生出一种说不出的邪气。唇角一勾便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仿佛不管做尽多少恶事,就算是杀人无数作乱朝纲,双手也依然干干净净,责任永远都怪不到他头上。
这件事本来就不能怪他啊,慕君颉歪歪脑袋,觉得自己很无辜。——之前借着喝药的事发脾气让赵宗治走人其实就是他在善解人意的间接拒绝了,可赵宗治就是不能装傻一笔揭过,偏要把事情挑明。
无论如何,他们之间都是不可能的。抛开赵宗治堂兄的身份不谈,慕君颉和赵宗治相处的很愉快,他不想两人连朋友都做不成。
静静看着慕君颉,赵宗治此刻的瞳色异常深邃复杂,攥紧拳,胸口起伏着,说明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可是,他能怎么样呢?
生命中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这样强烈的渴望,慕君颉的一举一动,一次回眸,一个浅笑,都能让他沉沦。他爱他爱到想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想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送到他手中,甚至可以盲目的认定他说的都是对的、和他有关的都是好的,他想要的自己都愿意给。
如果有朝一日真的可以达到他希冀的那一步,能够和他心意相通,能使那双眼睛真真正正的的映出他赵宗治来,——他首先退让一步又何妨?
为何一定要觉得是被侮辱或者侵犯?为何不能认为是对自己珍爱的宝贝的‘接纳’和‘包容’?先爱上的人就是输家,他早就输的什么也不剩了,只要能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最近,可以暂时不去计较用什么方式。
赵宗治依旧面无表情,声音极度的不自然,却还是低低的道:“好。如果是你,如果你愿意,……我会努力试着接受。”
慕君颉微眯起眼,稍稍坐直了身子。一瞬间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蓦然滋生出来,编织成一种很难用文字去形容的触动,虽然极其轻微,却又让他难以忽略。
当晚赵宗治依旧坚持亲自送慕君颉回严府,然后再一声不响的默默离开,看着赵宗治的背影,连神经比较粗的严恒易也觉察出两人之间似乎有点不对。
待仆人伺候着洗漱完毕,慕君颉怕冷的窝在床上看账册,赵宗治的模样却莫名浮现脑中,声音也在耳边回响。
“我喜欢你。”
“如果是你,如果你愿意,……我会努力试着接受。”
“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帮你做。”
有点郁闷放下账册,慕君颉没想到这只平素不吭声的面瘫一旦开口就语出惊人,竟导致他最后见他忍的实在辛苦,一时心软动手帮他撸了出来。
慕君颉觉得自己亏大了,他都还没给自己撸过呢,人生头一回竟然便宜那根木头了。因为没弄过,慕君颉的动作很不熟练,完全没有规律也不知轻重,甚至有把小赵宗治弄疼的可能,所以慕君颉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小赵宗治还是始终保持激动,简直热情如火,而且没多久就缴械投降了,然后竟在他弄完没多久之后再次重振旗鼓。
他不知道对赵宗治来说,只是他轻轻一个触碰,效果就堪比春/药,甚至连赵宗治为什么喜欢上他,慕君颉都不太清楚。
因为自相识起慕君颉对赵宗治就动机不良,当初缠着赵宗治不放的原因也不过是年少无知时的消遣,却从没想过擅自闯进别人的生活后给对方所带来的影响。
慕君颉歪着脑袋,头回认真的把赵宗治上上下下衡量了一遍。剑眉入鬓,星目狭长,五官非常俊朗,身姿高大而挺拔,身材也好的没话说,性格虽然太过于冷漠,却有一种沉稳而独特的魅力,行事作风也很值得欣赏,直接坦荡,不迂腐也不世故。
人都是贪图享乐的生物,喜欢还是厌恶永远只建立自己的感受上,对方让自己感觉到开心舒服,心便会不由自主的怂恿着去接近,想将那种舒服继续下去,甚至贪心的试图永远占有,——爱便是由此而衍生。细想下来,和赵宗治的相处的确会让慕君颉感觉舒服,常日里点点滴滴的关心,春雨润无声的体贴,耐心的任由他发牢骚却从不多嘴多舌,认真的在砂锅前守几个时辰只因给他煲一碗汤……
如果有一个人天生狂傲冷漠,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却可以为你低头,只把你的言行奉为他的行动准则,不管何时都默默守在你身边随时为你解困,什么都愿意为你做……这样一个人,恐怕没有人不为之心动。
起码自认为狠心无情的慕君颉在这一刻被触动了。
心有点乱,可理智依旧清醒着。且不说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弟,若是赵宗治知道了他今后要做的事,会为了维护皇族利益而反过来对付他也说不定。就算赵宗治站到了他这边,谁又能保证他将来不会后悔?
不能为他放弃一切的人,慕君颉不相信;愿意为他放弃一切的,慕君颉更不相信,这是一个没有前路的死胡同。慕君颉坐直了身,冲窗口道:“进来。”
秦云溪立即从窗外闪身进屋,一脸惊奇的开口:“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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