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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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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月白:“你应该都听到了,就是爱人关系那种男朋友。”
  李妈妈不知是接受无能,还是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你说得是真的?”
  李月白:“是真的,我喜欢男人,不喜欢女生。”
  李妈妈脑子慢慢转过弯来,她想起早晨跟姐姐打电话,姐姐还说女方那边反馈的,李月白一直没有联系过那些见过面的女孩,可是她一天到晚都看李月白抱着手机在跟人发信息,难道都是发给这个男人的?
  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李妈妈一时反应不来,她盯着李月白看了一会,转身往楼梯处走去,还有一多半烟花没有放完,李月白怕他妈下楼的时候摔着,也顾不上放了,追上去扶着他妈妈下楼。
  母子两个回到院子里后,李妈妈忽然毫无征兆地放声大哭起来,李月白对他妈妈的反应有点应付不来,手足无措地劝道:“妈你哭什么呢?你别哭了。”可是他越劝她哭得越厉害。
  李爸爸听见哭声从屋子里出来,问怎么回事,李妈妈边哭边把方才听见的说出来,李月白还是有点惧怕他爸爸的,童年留下过挨打的阴影,即便现在不再挨打,即便他已经长得比他爸爸还高,可是看见他那样看着他时,还是本能地会心生惧怕。
  李爸爸这次没有抽皮带,也没有找三棱弦,而是抬起脚朝他踹了过来,李月白被踹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的手机正好响了起来,李妈妈反应过来,跑上去抢他的手机,“肯定是那个男的打来的,他到底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你咋能喜欢个男人呢?”
  李月白想要护住手机,然而未果,被他妈妈抢了过去,用尽全力摔在了地上,手机的屏幕暗淡下去,玻璃碎了一地,然而仍旧在倔强地响着。
  李月白不及捡起碎掉的手机,就被他爸揪着领子扯进了屋里,然后就对他开始了无休止的教训和咒骂,试图扭转已成事实的横祸。
  岑森听到李妈妈发问,就知道坏了,李月白那个直性子,肯定要说实话,然后不由分说视频就被挂断了,他一时有点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为不确定李月白到底跟他妈妈说了没有,他试着发了一条信息,过了一会没有收到回复,他忍不住打了电话过去,可是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岑森心头浮上一种不好的预感,不光手脚发凉,连后背也泛起凉意。他再次拨过去,手机嘟了两声后转成忙音。
  岑森抿了下鼻尖的汗,再拨过去,回复他的已经变成了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是关机了还是真的在通话中?如果月白真的说了?他们会怎么对他?会打他吗?岑森预估着最坏的结果,心神不宁地握着手机出了书房,岑妈妈叫他看电视他也没理,径直回了卧室。
  岑森又试着给李月白发了两条信息过去,等了几分钟没有回复,他心浮气躁地调出了郑辰的电话。
  郑辰在外面订了年夜饭,父母、岳父母一大家子刚吃完出来,他跟老婆正要送两家的老人回去。
  “辰子,在忙吗?”
  郑辰把蓝牙耳机塞进耳朵里,系上安全带,从后视镜里看到后排的父母已经坐好了,便慢慢驶离停车场,“刚吃完饭,准备送我爸妈回家,你有什么事说吧。”
  岑森:“你开车吧,我也没什么事,那个,再有两三个小时就年初一了,新年快乐啊。”他觉得自己有点病笃乱投医,郑辰就算有工厂行政部的电话,大过年的,行政也不可能跑回工厂帮他查李月白家的详细地址吧,何况他们那个工厂乱七八糟的,当初入职的时候登没登记家庭住址还两说呢。
  郑辰诧异道:“你真没事?”
  岑森深吸了口气,“真没事,就无聊,想跟你聊下,你开车就算了,路上慢点。”
  郑辰:“行,等我到家再打给你,新年快乐!”
  岑森低头在手机上搜索着机票,李月白老家所在的市没有机场,只能去他们省会,或者附近的城市,然而年初一前往距离他们市五百公里内的所有城市的航班都已售罄,初二也没有,初三的票还有几张,岑森想也不想就订了一张,为什么大年初一和大年初二都有这么多人出行呢?不该在家好好过年吗?他思绪没有着落地乱飘,听着雪霰子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心里也是沙沙一片,如有风雪席卷而过。
  到了他们市里,没有他们家的地址,如果一直联系不上,也仍然见不到他,如果联系上了,他父母暴怒之下,自己过去只会火上浇油吧?可他现在不想管这些了,只想离李月白近一点。
  天气预报说这一场雪覆盖面积极广,全国有好几个省份都会在除夕夜降下阴历新年的初雪。千里之外的小镇已经下大了,李月白家的院子檐下挂着一盏灯,这里没有光污染,夜空墨黑,在漆黑的天幕下那盏灯也只能点亮一小片夜空,灯泡有了年限,光有些昏黄,风卷着的雪花打着旋地在灯罩周围飘落,在院子的地上积下白白一层,屋顶上没人能看到的地方也白了一层,未燃放的烟花堆在那里,上面覆着薄薄的雪。
  屋子里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日光灯的光白得刺眼,李妈妈自始至终无法接受他儿子喜欢男人这个事实,以为他是被人误导引/诱,对李月白和那个引/诱李月白的男人极尽恶毒地咒骂、诋毁,每一句骂人的话都离不开下三路,无休无止的污言秽语终于激怒了李月白,他忽然站了起来,声音不大,冷冰冰说道:“别再骂了,我现在就去死,反正我这辈子是不能如你们的意了,你们再生一个好了。”
  李妈妈被他吼了一声,也没有停止辱骂,更没有去拦着他。
  李爸爸脸色阴沉,冷漠地看着李月白起身离开。他觉得一夜之间自己老去了很多,因为他发现他再也打不动这个孩子了,小时候他可以通过拳脚来控制他,一抽皮带,孩子就乖乖听话。现在拳头砸在他身上,他没有太大反应,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
  李月白在条几抽屉和柜子里找了一会,拿出了一盒药和一瓶白酒,他拧开酒喝了几大口,然后把药盒里的药一股脑扣了出来,大概十几颗吧,躺在手心里,他看了两眼,抬起胳膊一巴掌拍进了嘴巴里,又拿起酒瓶用白酒送服。
  李妈妈看着儿子吞咽下去,似乎才回过神,哭着发问:“明明啊,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是想逼死你跟你爸是吗?我们辛辛苦苦生你养你,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对我们?你现在死了就是不孝你知道吗?”她捡起儿子身边的药盒看了一眼,捂着脸哭了起来,哭了两声又去推李爸爸,“快去开车,去医院。”
  李月白一字一顿道:“不用了,我不去。”说完他扭头回了房间,把门摔上了。
  李妈妈砸门又砸不开,摸出手机,哆嗦着打电话叫人。
第30章 探病
  这场席卷多个省份的雪并不持久,下了大半夜就草草收场,在第二天早晨互相拜年的行人与车辆的碾轧下化作烂泥,只能糊一糊鞋底,惹人厌恶,没有任何美观可言。
  李月白被护士从抢救室里推出来的时候已经醒过来了,李妈妈在手术室外面哭了半夜,不知道是认命了还是累了,看见他出来没有再说什么,只上前摸了摸他插着管子的手,李月白抬起眼皮儿看了她一眼,又垂了下去,李妈妈摸到儿子的手极冷,她嘴唇哆嗦着把医院的薄被往上扯了扯。
  夫妻两个嫌丢人,当然是想把这件事情瞒下来,可大年初一邻里亲朋是要互相串门拜年的,他家大门紧锁,镇子上的人很快就知道他们家出事了,具体是什么事,除了本家,外人就不清楚了。
  一早李月白的堂兄弟和叔伯姑姑们就赶来医院,他们来的时候李月白已经在病房了,一群人去病房里看看,又都出来了。因为隐约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站在楼道里的众人也不好说什么,个个神情严肃,面露古怪,李妈妈低声嘱咐道:“咱们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可千万别往外声张,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喝了酒没留意吃错了药。”
  一家人都表示不会乱讲,让他们放心。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李妈妈回到病房里,小表妹和堂弟也跟着溜了进来。
  李月白看了他妈一眼,向小表妹道:“手机借我用一下。”
  小表妹看了舅妈一眼,见舅妈没反对,把自己的手机解锁递了过去,李月白接过,输入了岑森的电话号码,那边几乎是立即就摁了接听,“新年快乐!”李月白用笑声说,气息还是很微弱。
  李妈妈转过脸去又抹起了眼泪。
  岑森火急火燎地问:“昨晚怎么回事?后来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是阿姨听到了吗?”
  李月白:“嗯,我妈他们都知道了。不好意思啊,我手机坏了,这个是我表妹的号码。你吃早饭了吗?”
  岑森:“阿姨他们没有怎么你吧?我是说你没事吧?”
  李月白迟疑一下,“我还好,放心吧。”
  岑森:“我买了初三的机票去你们那边,你把你家的地址发给我吧。”
  李月白:“你别来了,真的没事。”
  岑森:“我不放心,你让我去看看你吧,再说我也想你了,非常想。”
  李月白:“那好吧,我回头发给你。”
  屋子里静得可怕,连电话那边的声音也隐约可闻,堂弟神色古怪地站着听他们讲电话,小表妹拉了拉他,低声道:“舅舅跟舅妈早晨还没吃饭,你出去看一下,看超市有没有开门,开门了买点面包什么的。”堂弟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双硫仑样反应严重的可致死,但李月白的情况其实不算严重,因为他酒喝得不多,头孢其实也只吃了两粒,剩下的被他倒进了袖筒里,只是他爸妈不清楚,也不太懂,因为有过之前亲友服头孢后喝酒九死一生的抢救经历,他们过于紧张了,送来医院的时候李月白在呕吐,出现了血压下降、心率增快的症状,在他爸妈的危言耸听下,县医院的值班医生为求不出差错,给了他过度的治疗——兴师动众地插上氧气送去抢救室洗胃。
  李妈妈站在病床旁边,折腾了一夜,她此刻眼睛红肿,头发也散了,长袄上不知被从哪里粘来的泥污弄脏了一大片,脸上更是一片死灰,没有一点神采,她望着李月白看了一会,终于对他说了抢救过来后的第一句话,“你是铁了心吗?”
  李月白昨晚是被骂得崩溃了才会那样做,现在看到她妈妈憔悴的样子,于心不忍,不过还是很坚决地点了下头,“是。”
  李妈妈的眼泪又涌了出来,“那行,我不管了。”说着转身往病房门口走去。
  李月白紧张地冲小表妹递了个眼色,小表妹忙追上去问道:“二舅妈你去干什么?”
  李妈妈扶着门把手,“我去看看你二舅,让他先回去休息,你先帮我看一下你二哥。”
  小表妹这才放心,看着李妈妈走了,关上门,回到床前,“二哥,你现在好点没有?”
  李月白指了指一旁的方凳子,“坐着休息一下吧,我没事,别担心了。”
  过了很久李妈妈才回来,跟堂弟一起,堂弟买了一些盆子毛巾之类的住院需要的日用品,她仍然神情呆滞,早餐也不吃,坐着发呆。
  小表妹劝道:“二舅妈,你不如也回去休息吧,白天我跟我姐在这里看着,她马上就到了,你们晚上再过来吧。”
  堂弟也说道:“二娘我送你回去。”
  李妈妈又坐了一会儿,交代小表妹看着点药水瓶,打完了叫医生,又叮嘱李月白哪里不舒服也要说出来,这才跟堂弟离开。
  病房里再次剩下他们两个人,李月白忽然叹了口气,“我妈也挺可怜的。”
  小表妹说:“是有点,不过二哥你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不能再退缩了。”
  李月白点点头,“我知道。”
  小表妹:“别多想了,睡一会吧。”
  李月白身体虚弱人又疲倦,闭上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晚上是李妈妈守夜,仍旧没跟李月白说几句话,第二天白天是李月白的姑姑,第二天晚上是堂弟和堂哥留在医院陪他。
  初三一早两个表妹又过来了,李月白借了小表妹的手机打给岑森,问了航班时间后,估摸着他登机后,才把医院的地址发给了他,晚一点知道就可以少担心一会儿。
  岑森的航班是到李月白们省会城市的,他下了飞机把手机从飞行模式调整回来,就收到了信息,看见是医院,心口揪了起来,快步跑去买机场的大巴车票。
  转了两三次车,岑森终于在傍晚的时候赶到医院,李妈妈过来替班,两个表妹还没走,几个人正围在病房里小声说话。岑森敲门,小表妹离门近,走去开了门,看见来人愣了一下,就立即认出了他,其实真人比照片里更好看一些,“你过来了。”
  岑森认出她是李月白发给他的照片中的小表妹,礼貌地笑笑,“嗯,你好。”
  “你好。”小表妹也微微笑。
  岑森进屋后李妈妈背转过了身子,不看他,好像只要她无视,对方就可以不存在似的,李月白看到岑森的肢体僵了一下,心里有点难过。岑森迟疑一下,又去跟大表妹问好,两人互相打了招呼,岑森又硬着头皮走到李妈妈旁边,他叫了一声“阿姨”,李妈妈没应,岑森盯着地板看了一瞬,转身向病床前走去。
  李月白精神状态不太好,人好像也瘦了,套着医院的病号服,半靠在床上,岑森的目光与他胶着在一起,抬起手想要摸一下他手背上因输液留下的乌青的针眼,中途意识到周围都是他的亲人,不得不忍住,生硬地收回来放在了病床的防护栏上,没问他是怎么住进医院的,只轻声说:“好点没有?”
  李月白扯出一个笑脸,“好多了。”
  李妈妈忽然站了起来,向两个外甥女道:“时候不早了,我去送送你们两个。”
  岑森道:“阿姨,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守在这里。”
  李妈妈自从岑森来了之后就显得很别扭,她依旧背对着岑森,没吭声,伸手拿上床头的袋子,跟着两个外甥女一起往外走。
  小表妹走到门口,又回头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有事电话联系。”
  岑森微笑着冲她点头,“好,那阿姨你们路上慢点。”
  等走廊里的脚步声远了,岑森才走去把病房的门关上。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岑森的眼圈忽然就红了,慢慢走过去在李月白的病床前坐下,拉着他的手,轻轻抚着那些针眼留下的淤青,“跟我说说吧,都发生了什么?他们没打你吧?”
  李月白垂着眼皮沉默了一会,“没打我。那天我们两个视频,我妈听到了嘛,我就跟他们说了,然后她一直骂我,骂得特别难听,我一气之下就喝了酒和……头孢,其实不严重的。”他抬起头望着岑森,“他们自己吓唬自己,医生也被他们吓到了,兴师动众的,这边医院都这样,只要你来住院,不住够七天就不让你回去,其实可以出院了。”
  岑森攥着他的手,“别说了。”他来得时候没带什么行李,为图方便只背了个双肩包,进门的时候被他放在了门口那张空病床上,他起身走过去,从兜里翻出了一部新手机拿回来,“你电话卡还在吧?”
  李月白指了指床头柜的抽屉,“我堂弟给我拿过来了,在那个小袋子里。”
  岑森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小截细铁丝,打开了卡槽,把李月白的电话卡装了进去,然后长按开机。
  “你还带了铁丝。”
  岑森随手把小铁丝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不知道你这边什么情况,在家干耗着就只能做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对了,你饿了吗?”出发之前的两天,他心急如焚,吃不下睡不着,又联系不到李月白,只能着眼于一些细枝末节,分分秒秒异常难熬。
  李月白:“有点饿了。”
  岑森:“医院的饭没什么营养,我出去给你买点吧,如果能有地方做饭就好了。”
  李月白轻轻笑,“我们县医院等级不够,压根就不提供饭,前两天只给我输液不让吃,今天才让我吃点软和的清粥面条。”
  岑森:“那你想吃什么?”
  李月白:“面。”
  岑森:“你自己先待一会,我去给你买。”他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翻起病床上的小桌子,把平板支在上面,“这里面我下载了几部电影,你无聊就看看。”
  李月白:“你知道在哪里买吗?”
  岑森:“我进来的时候,见旁边有几家小饭馆,我过去问问吧。”
第31章 侍疾
  毕竟是春节期间,住院的人不多,来饭馆买饭的人也少,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在店里坐着招呼生意,电视里播着前几天新年联欢晚会的重播,看见有人进来,她把手里一把瓜子朝果盘里随手一丢,“吃什么?”
  岑森:“病人胃不舒服,要一碗面吧,做得软和一点。”
  老板转身朝后厨走,“搁鸡蛋还是搁肉丝?”
  店里恰好有一个年轻人在吃一碗面,岑森探过头去看了看,毫无食欲可言,他陪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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