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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晚给你上了点药，也不知道有没有效”姜黎川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噌的红了，盛丞看见了反而俯下‘身逗他“待会儿我看看好不好”
　　姜黎川摇头反驳道“我没事，不疼了”他撑坐起来一下扯到下‘身不适的皱起眉头，盛丞坐起来把人按回去
　　“这个时候还害羞？”姜黎川偏过头去不说话
　　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做的时候也不害羞啊，事后反而有种不适应的感觉
　　他放松靠在盛丞胸膛上“盛丞，你……”是喜欢我的吧？
　　“恩？”
　　“你……喜欢吃什么早餐？”
　　盛丞抬起头轻轻的磕了一下他的额头
　　“什么都可以，我不挑”
　　姜黎川将心里的不适感给压了下去，转而反握住了盛丞的手，感受到了姜黎川的小动作，盛丞靠他更近“你再这样今天就真的得翘班了”
　　“……”
　　两人从床上闹够了才起，简单洗漱以后就出了门，姜黎川想开车，盛丞说一起就不开了，于是只好作罢，到了公司附近的面馆解决了早餐问题，姜黎川说自己回公司，让盛丞先去
　　思及姜黎川心里的顾虑，盛丞便顺着他先走了
　　看着盛丞的车子开走了，姜黎川这才往前走
　　冷不防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顾箴不客气的搭着他肩膀，姜黎川心头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刚刚他两被看见了没有，谁知顾箴没有谈起这个话题，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刚下地铁就遇见你了，赶巧了啊”
　　顾箴的气息不稳，西装扣子没有扣，领带也有点歪
　　“你怎么这幅样子，你车呢？”
　　“嗨别提了，前两天借给一朋友开给碰着了，现在还在维护呢，我爸的车又太招眼，压根开不出来，只能挤地铁了，跟装沙丁鱼罐头似的”
　　姜黎川笑了笑，让他理好了衣领这才并肩往盛世走
　　眼见着快到公司了，姜黎川估摸着这会儿房静应该到了，待会儿他还得找张霖复核，花花绿绿的数据单子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顾箴的头垂了下去，两人进了电梯，上班高峰人挺多的，顾箴往他身边靠，姜黎川往后面退，一时间动弹不得
　　等到好不容易要到十三楼了，他刚想跟顾箴说先走了，后者更快的拉着他出了电梯
　　“顾箴你干嘛呢？”
　　姜黎川被拉到了楼梯间，顾箴望着他一言不发
　　“你怎么…。。跟盛丞在一块儿？”
　　“……”轮到姜黎川不知道怎么答了，总不能说我们滚完床单一起吃早餐很正常吧
　　“就偶然碰上了啊”姜黎川含糊不清的答着，谁知顾箴不依不饶
　　“哄我呢，你两要是碰上的，干嘛刻意错开来公司啊，你站在那儿可是盯着他走了才走的，可别跟我说盛丞不送你来着”
　　姜黎川心知这事儿怕是不解释清楚更麻烦“这样吧，顾箴，现在不早了，你先去上班，下了班我好好跟你解释，成吗？”
　　顾箴也没有胡搅蛮缠的意思，既然姜黎川说了会解释，那肯定会跟他说清楚，等到把顾箴送走了，他才回了办公室，他有些担心这样贸然跟顾箴说了盛丞会不高兴，却又不怎么想告诉盛丞这个事情，如果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呢？以后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他找张霖的时候张霖正好挂了电话，示意让他坐下
　　“我正说找你呢”
　　“那我可来的巧啊”姜黎川在张霖对面坐下，一张鎏金的红色喜帖递了过来
　　“我要结婚了，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啊，说起来咱们审计组经理里面以后可只有你这一个单身汉了，抓点紧啊黎川。”张霖调侃的笑了笑，大约人逢喜事精神的确好的不止一丁半点，张霖整个人眼角眉梢都带着不经意的喜悦
　　“还有件事儿我想跟你商量商量”他一下收了笑容，看着姜黎川的眼神也多了些犹豫
　　“你别多心，黎川，这件事还没定，盛世这儿的事儿你要不先放着，回事务所怎么样”
　　张霖问的委婉，姜黎川可不是那么不明白事的人
　　“我能问问为什么么？”姜黎川摸不准这其间深意，只能试探性的询问
　　“唉我就知道你得多想，没什么，前段时间你跟的合作不是挺多的吗？那些案子处理起来工作量也大，就希望你能回去帮帮忙”
　　回答的虽然敷衍，但是姜黎川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了
　　“现在还在商定，你别多想啊，黎川”
　　姜黎川摇摇头说没事儿，哪里都是工作，心里却突然松了一口气，出了办公室
　　张霖刚说完电话就又来了
　　“应该没问题”
　　“我可就帮你这一次，你记着自己说的话”说完就挂了
　　姜黎川快下班的时候接到盛丞电话说今天有应酬就不一起吃饭了，让他去找卫哲拿钥匙开他的车回家，自己待会儿肯定得喝酒有人送，姜黎川想了想就应了。
　　完了还不忘嘱咐道少喝点能挡就挡
　　虽说这也只能是不太实际的关心话，但聊胜于无，姜黎川心想这也合适，他本想着下班跟顾箴一块儿还不好跟盛丞说，正这样想着，顾箴就下楼来找他了
　　“咱们先出去吃饭？”姜黎川看了他一眼点头说好
　　等他们点完了吃的坐下来，顾箴反而有些局促的不好意思开口，早晨那时候他态度的确有些过了，即便姜黎川是他朋友，也不会连基本的判别能力都没有，他该先听听姜黎川说的，可他实在是好奇，忍不住就贸然开口
　　“早上那个，你别在意，我就是……就是担心……你肯定比我明白，审计组的经理跟盛世高层走近了，总归对你不好”姜黎川了然的点点头
　　“你要不想说咱就不说了，你自己心里明白就成”
　　姜黎川把手边的水杯握住，指尖在边缘刮了刮
　　“也没什么不好讲的”他望着顾箴的眼睛，那里面有不解和赤｀裸的关心“我和他在一起了而已”
　　“在一起？”
　　“恩”
　　“什么在一起”
　　“就……字面意思”
　　顾箴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似乎花了好一会儿理解了这个话的含义，眼睛瞪大了不少
　　“你说的是，谈恋爱那种在一起？”
　　“不然是搭伙租房嘛”姜黎川好笑的打趣道，倒是显得轻松了不少
　　其实说出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盛丞……应该也不会在意才对
　　“你疯了吧姜黎川”顾箴很少这样喊他的全名，以至于姜黎川一时都没反应过来，顾箴情绪很激动，让他一度怀疑面前这人会不会把手里的玻璃杯子捏碎，他顿了顿，顾箴却忽然像被放瘪了的气球一样软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
　　“没多久吧，半个月不到”姜黎川努力回忆了一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心下都是惊讶
　　顾箴是气的，姜黎川是吓的，他们明明在一起不久，姜黎川却觉得自己已经很在意那个人了。
　　他不禁想到现在盛丞酒桌上推杯换盏的样子，不知道吃了饭没有
　　“你是不是疯了黎川，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知不知道这个事情但凡盛世或者事务所任何一边了解到你都得吃不了兜着走，盛丞不会有损失的，顶多换个地方而已，可你不一样啊，你们之间弱势的明显是你，你要是从事务所辞了，在这行就难待了你知不知道”
　　送菜上来的服务员素质良好的忽略了顾箴的言语，面不改色的放好餐盘说了请慢用
　　姜黎川示意他分贝有些高了，旁边桌的客人都往他两这儿望
　　“顾箴，谢谢你考虑这些，真的，我朋友不多，你能这样为我着想我很感激，我一开始也不是没有犹豫过，但是我非常确信，我很喜欢盛丞，你大学的时候总是问我为什么不谈个女朋友，那时候我没有告诉你我喜欢男人，并不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光彩，而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我没有遇到非要让这件事情正式公开的人”，姜黎川说到这里有点难为情的移开视线，毕竟是第一次当着别人承认自己喜欢盛丞，多少有些不适应
　　“顾箴，我在和盛丞在一起的时候就想过了关于你顾虑的所有问题的，我不是不怕，我只是想试试，我是在想过了这些以后，仍旧不愿意拒绝”姜黎川笑了笑“我快三十了顾箴，你有没用试过每一个周末都不知道可以去哪儿，旅游地自己一个人的感觉，不能向别人吐露心事只能自己来消化生活的每一个部分，我是说，这样的日子，并不是不好，只是，我可能真的需要一个人来陪我度过这么漫长的重复”
　　“这事儿说起来挺难为情的，不过顾箴，我觉得你肯定能理解的”
　　姜黎川说完自顾自的带好了手套，剥着刚刚上来的大虾，顾箴脸色缓和了许多，姜黎川瞥见了却没有继续开口，他知道顾箴能明白，他不是那么钻牛角尖的人，顾箴比他自己想象中还要善解人意一点儿，尽管这个形容不太合适。这也是姜黎川之所以坦白的原因
　　毕竟不必拒绝一个朋友真心的好意
　　“先吃饭吧，待会儿都凉了”姜黎川把剥好的虾肉蘸好酱汁放到他碗里，顾箴也没客气，直接吃了，两人相顾无言，顾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但没有再提这事儿，转眼聊起了其他的。
　　姜黎川是个很固执的人，顾箴知道他不必作为劝告者，但是既然他知道了这件事，难免会站在自己的立场去企图说服姜黎川，但他明白这种无用功
　　如果这件事不得善终，也是姜黎川一个人最后的结果，不该任何人决定
　　虽然话题起得不太好，但吃完饭的时候顾箴像完全不知情一样的插科打诨，这让姜黎川松了口气，虽然肯定顾箴迟早都会理解这个事情，　但他毕竟是瞒了顾箴，还是有歉意在的
　　跟顾箴分开以后，他开车往自个儿家走，路过超市脑子里不经意冒出个念头，于是又停了车，去了超市买东西。
　　盛丞回家时接近凌晨，他喝的不算多，但是喝混了后劲儿有些大，胃里翻江蹈海的跟打蛋器一直搅一样犯恶心
　　卫哲送他到小区门口，本想送他到家里盛丞手一挥给打发走了
　　他开了锁蹒跚的往客厅走，迟钝的嗅觉还是轻易的辨别出了不太一样的地方，厨房里传来小声的咕嘟咕嘟的声音，空气染上清爽醇鲜的食物味道，天然气上放着紫砂锅，冒着秀气的白色烟雾。
　　沙发上姜黎川蜷着身子，毯子滑到了膝盖上，抱着沙发靠枕睡的很熟
　　盛丞的心像是被谁轻轻敲了一下，晃荡个不停，他尽量轻声的往姜黎川那边靠，又怕身上的酒气太难闻，掂量掂量还是先去了浴室，洗干净了才出来
　　他把毯子给他盖好，半跪着看姜黎川睡觉的样子，偌大的屏幕上在滚动播放时下流行的综艺节目，声音被开的很小，他拿到遥控器关了电视。
　　姜黎川睡的很熟，两只手规矩的搭着，看的盛丞忍不住亲他，这下把人给彻底折腾醒了
　　“你回来了”姜黎川整个人还是懵的，话语间带着不自觉的软糯，听起来特别像撒娇，盛丞心下一软，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眨了眨眼，盯着盛丞笑，手不自觉的抚上面前的人的脸庞，鬓发在手心挠的心痒
　　“你回来的好晚”姜黎川语气不自觉带上几分抱怨和担心
　　“恩，下次不会”
　　“真的？”
　　“真的”
　　“我给你熬了汤”
　　“我看到了”柔软的唇瓣相互磨蹭着，鼻尖紧紧的贴在一块儿，盛丞把人整个抱起来放在腿上，沙发随之凹陷的更深了，男人的身躯并不柔软，这样抱着也不舒服，姜黎川的惊呼还没开口就被动消音了，盛丞舔吻着他整个唇部，舌尖强势的席卷狭小的空间，来不及吞咽的水渍顺着下巴流到宽松的棉衫，姜黎川及时的按住背上作乱的手
　　“别闹了，先喝汤”他还没喘匀气，手掌抵在盛丞肩上没用劲儿的推了推
　　盛丞揉揉姜黎川头发，又亲了亲他的眼睛，这才松了手
　　姜黎川炖的玉米莲藕排骨汤，清甜又不会腻味，他端到桌前，盛丞撑着下巴直直的看他
　　“看我干嘛？”
　　“没什么”盛丞眼睛眯起来，眼尾翘起微妙的弧度“只是觉得自己运气好”
　　姜黎川把碗推到他面前，另一只手递给他汤匙，表情一脸肃然“恩，我也觉得”
　　“……”
　　汤的味道很不错，坦白讲煲汤实在不是件难度很大的事儿，但盛丞这会儿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贺庭常说的归属感，这真是令人向往的一件事情，难怪有人如此热衷于它，和平日的空旷冷寂相比，这样的温暖，实在难能可贵
　　盛丞很给面子的再喝了一碗，姜黎川睡了好一会儿，这会儿也不困，就跟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财务上面的事儿两个人多少还是能扯到一块儿，沟通起来障碍小了很多，盛丞见解向来独到，姜黎川这样听他提一会儿，倒是收益不少，直到要睡了还缠着盛丞问东问西的，后者干脆不耐的直接堵住了某人的思绪，他今天喝了不少酒，本来脑子有些沉，躺上床睡意来的很快，也没在折腾姜黎川，两人赶紧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姜黎川就醒了，他正寻思着要不要去熬粥，昨晚盛丞没吃饭，这会儿估计胃里不好受，还没等他起身，腰上的手臂就收紧往他怀里一揽
　　“……”这回是真起不了了
　　“睡得好吗？”没想到盛丞已经醒了，姜黎川扒开被子看着他
　　“很好，你胃难受吗，我去给你熬点粥”正说着想起来，就被拽了回去
　　“我没事，以前你不在也就这么着了”
　　“可是现在有我了”姜黎川想都没想答的干脆，说完了有些难为情的不再看盛丞
　　“恩，我知道”盛丞贴近亲他额头，悠悠的笑了
　　他刚想说要不出去吧，又想起昨天和顾箴的事儿，一时有些沉默，盛丞像是察觉到，从被子里抽出姜黎川的手握住“怎么了”
　　“盛丞……咱俩的事情，我告诉顾箴了，昨天吃早餐的时候他看见我们问我来着，我和他交情不错，就跟他坦白了这事儿，你……”姜黎川腻了半天也没措好词，干脆就闭嘴了，盛丞没什么反应，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弄的姜黎川心里一时不安了许多
　　“黎川”盛丞叫他的名字，还特意掰正他的脑袋对着自己
　　“我们是平等的伴侣，不是上下级关系，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有权利去做出判断”
　　“别这样轻视你的想法”
　　姜黎川不是没有见到过盛丞一本正经的样子，却鲜少像现在这样
　　他的脸又开始发热了，好像每次和盛丞一起，他总是特别的容易脸红，也是见了鬼了
　　“昨天张霖找我了，我应该会被调回事务所”姜黎川本不想跟盛丞先坦白这件事，但想到张霖模棱两可的态度，这件事多半也没什么好商量的了，与其到时候什么都没有准备，还不如早知道的好
　　盛丞没有说话，过了两分钟这才回答
　　“我知道了”
　　瑟琳娜的高跟鞋在二十七楼楼层上快速的敲击着，众人看着敲门而进的瑟琳娜讶然不已，她径直走到了盛丞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主位上的人神色未变，交代了瑟琳娜几句继续讲到刚刚的市场问题，半个小时后会议结束
　　盛丞靠在会议桌上，卫哲坐在对面
　　“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现在在休息室”
　　“我知道了”
　　“现在……不过去吗？”
　　“不了，把A组昨天写的策划重新发给我看”
　　“好的盛总”卫哲收了笔记本，动作利落的出去了
　　盛丞看着落地窗上映射出来的人影，眸光里还有没来及收拾的不耐烦
　　这么快……就等不急了么？
　　休息室里像是失真地带一样，瑟琳娜如常的端了咖啡进去，没有看沙发上的中年男人，尽管等待的时间已经超出了预期，他仍旧维持着表面的波澜不惊
　　门骤然被推开，瑟琳娜见状赶紧退了出去
　　相视无言，最终还是男人先开了口
　　“你想要什么？盛丞”
　　盛丞眼眸带上了一丝阴鹫，面色沉了下来
　　“你以为，你还能给我什么？”
　　盛威的表情在听到回答的时候终于破裂，愤怒的看着盛丞面无表情的脸
　　“混账”
　　“我没有你这种败坏门风不懂尊卑的儿子”
　　盛丞嘴角微微往上翘，分不清是嘲讽还是揶揄
　　“您真是太高估自己了，我可没有您这样的父亲”
　　“好好好，你真是林茵教出来的”盛威气急，却不在跟他纠缠这个话题，一时更是无奈
　　“棠熠的病恶化了，你回去看看”
　　盛丞小时候常听到这样的话，并不一样，但都是相似的不加掩饰的命令言语，这让盛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以为全世界小孩都在重压之下，每天总有看不完的书，上不完的课外教学，盛威的严厉像是与生俱来，盛丞没有任何能力与其反驳，他甚至不应该知道怎么回应，只有在他A＋的成绩单上，盛威的眉头会松动一点，母亲每天都会因为盛丞而跟他发生言语冲突，多以母亲沉默盛威摔门告终，那时候他的脾气远没有现在沉稳
　　直到他们终于离婚
　　门当户对的书香门第与商家子嗣，盛丞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