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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齐修想着保持距离这招真的能行啊，之前总是低着头，现在都能看看自己了，就笑着说：“没几个钱的，不用给了。”
　　“不行的，又要你辅导我，还让你给钱怎么行？”
　　夏齐修早知道白鸣绵会为这个跟自己纠缠，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没事，我们是朋友的嘛，应该的。”
　　“不行不行，我就按照这个···后面的标价给你转吧。”没说两句，又因为夏齐说两个人是朋友，红了脸，说完了准备低头翻塑料袋里的书出来，看看标价。
　　夏齐修眼里闪过一瞬的暗色，但又很快恢复如常：“别看了，朋友嘛，有来有往才叫朋友，这样吧，以后体育课你请我喝水。”
　　白鸣绵腼腆地笑了笑：“哦，好的，可是水···”
　　“一瓶水肯定是不够的，所以起码要送十次吧？”夏齐修心里想着，十次怎么也够把这只小鸟捉住了，“好不好？”
　　“哦···哦，好的，那今天···”
　　“对啊，从今天下午就开始，你早一点过来哈，不然我最后渴死了就算你的。”夏齐修还是忍不住稍稍前倾了一点身子：“好不好？”
　　“好的，”应下之后稍稍往后仰了一点，“会的。”
　　“那进去休息吧，还能睡一会儿呢。记得做题，你有的那两本，我也选了题，写在便利贴上粘在里面了。”说了有用手指了指白鸣绵手里的参考书。
　　白鸣绵点了点头，转身准备走，又回过头来，小声问了一句：“那，我们现在···”犹豫地抬眼看了看夏齐修，“是好朋友了么？”
　　“是啊，当然是啦，早就是好朋友了！怎么这么问？”夏齐修眼里全是真诚。
　　“我以为，之前你都是逗我的···”
　　“怎么会，当然是好朋友啦！”说着摆摆手让示意白鸣绵赶紧进教室。
　　白鸣绵点了点头就往教室里走了，直到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了也没有迷迷糊糊地没有入睡，又是开心，又满是对李老师的感谢，当然了，还有想着下午要去送水的紧张。


第8章　我害羞
　　终于捱过了下午第一节　课，到了同学们期盼已久的体育课，夏齐修和庄南毓一起到厕所换了打篮球穿的篮球背心和短裤，往外走的时候又跟庄南毓说：“今天不用帮我带水了。”
　　庄南毓通常打球只是跟着他们打一会儿，觉得累了就退下来，去买水的时候通常都会给夏齐修带一瓶。
　　看他心情好像不错，说口问：“怎么呢？你不是说不乱收那些仰慕者的心意，免得别人误会么？怎么的，禁欲流氓终于禁不住了？”
　　夏齐修也不说话，就笑，笑完了又说：“今天送水的人里，我预感有一个特别可爱的。”
　　同学三三两两地走到了操场上集合，这会儿正是晒的时间，体育老师就把他们一边的乒乓球台处，那里有屋檐又有座椅，时常有穿堂风吹过。这个时间只有他们二班和一班有体育课，两个班在这里集合，场地绰绰有余。
　　“高三了，还有体育课不容易，赶紧大家都活动活动，我先带大家拉伸一下。”
　　说着体育老师带着头坐起了拉伸操，结束以后就放大家自由活动了。
　　通常这个时候，那些不怎么爱运动的人就会回到教室里吹空调写作业，有的女孩子为了看心上人打球，就会找个阴凉的地方和小姐妹呆着，等篮球结束了再去送个水表明心意之类的。
　　白鸣绵不怎么爱运动，所以他理应是上楼的，可他上楼前总会先去一次小卖部买一瓶饮料，高一的时候前几次都会买不一样的，再往后就每次都是买蜜桃味的脉动了。
　　上楼之后，他也不会进教室里写作业，他会站在走廊上，倚着栏杆，远远地看自己的心上人打篮球。可是今天不一样他要留在楼下，他心上人让自己去送水。
　　老师说了解散以后，夏齐修往白鸣绵那边看了一眼，先是笑了笑然后又朝他做了一个无实物表演的喝水，像是在提醒他不要忘记了中午的约定，白鸣绵看了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忘记。
　　于是一解散他就走去了小卖部，买了两瓶蜜桃味的脉动，本来想着他可能想喝冰的，但是又觉得刚运动完喝太冰了不好，于是给自己拿了一瓶常温的，给他拿了一瓶冰的，等他打完应该也还是凉的。
　　买完了水，白鸣绵就坐在乒乓球桌旁的椅子上看着篮球场，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夏齐修打球。
　　夏齐修带着球，灵活地运用假动作过人，来到篮下屈膝起跳，大手掌着球轻轻往上一推，把球送进了篮筐，这本是白鸣绵见过很多次的动作，可是这一回太近了。他看见豆大的汗滴沿着夏齐修的下颌滑落最终滴在塑胶地上，还有抬起手臂时紧绷的肌肉线条，篮球运动服宽大，白鸣绵甚至看到了夏齐修紧实的腹肌。
　　这一幕幕冲击得他觉得口干舌燥，赶忙打开了自己那瓶水喝了一口又一口，然后低头想生物知识点，想玩一个单元又忍不住抬头看看，如此循环往复，白鸣绵坐在这里从细胞结构梳理到了细胞呼吸。
　　等夏齐修打完了球往自己这边走的时候，白鸣绵正抬头喝水，一低头看到夏齐修汗流浃背地站在自己面前，就准备顺手把手边给他买的水递过去。
　　可是夏齐修没给他那个机会，拿起他手里那瓶还没来得及盖上盖子的，对着嘴就仰头喝了起来。
　　“这不是！这一瓶！”白鸣绵慌慌张张地把手边新的一瓶拧开，递到夏齐修面前。
　　“哦，我还以为你就买了一瓶呢，没事我不介意。”说着又仰头把剩余的功能饮料全喝完了。
　　白鸣绵只能红着脸看他把自己喝过的饮料喝完，想着可能直男就是这个样子的，又把新的那一瓶的瓶盖拧上了。
　　说着夏齐修拎着装着自己校服的布袋子说：“走吧。”
　　白鸣绵就乖乖起身跟着他。
　　“还说早点来呢，我打完球还到处找你来着，跑到这里躲太阳了？”夏齐修一买走一面说。
　　“啊，对不起···”白鸣绵这才又看了看，发现篮球场那儿早就没有人了，又想着刚才夏齐修抢着水喝的样子，觉得自己“办事不力”，“下次不会了，下次我会早早站过去的。”
　　夏齐修看他真的紧张了，又话锋一转：“不过真的挺晒的，下周你还是在那儿吧，我打完了过来找你就好了。”
　　“嗯···好的，不好意思哈。”
　　他们上的那个楼梯口回到教室只之前要路过洗手间，而夏齐修在洗手间门口停了下来，白鸣绵想着夏齐修要方便：“那我先回去了。”
　　“不行，我还想请你帮个忙。”
　　“好啊，什么事，你说。”白鸣绵念在刚才没有及时送水，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他看见夏齐修从布袋子里拿出了一条毛巾，在水池那儿打湿了又走进去，自己也老实跟了过去。
　　夏齐修近了一个隔间：“进来。”
　　白鸣绵愣在原地不动，唰的红了脸：“啊？”
　　夏齐修看他那个样子，随口就说：“怎么了？平时都是庄南毓帮我的，他今天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不是朋友么，你帮帮我。”
　　白鸣绵僵着身子往哪边挪过去，站在门口：“帮···帮什么啊？”
　　“你觉得是帮什么？”夏齐修站在隔间里，眯着眼睛把白鸣绵看着，然后就脱了上衣。
　　白鸣绵的大脑当机了，且不说什么夏齐修和庄南毓的关系以及他们的形象，夏齐修现在半/裸着身子在自己面前，手臂因为刚才的阳光而有些泛红，紧实的腹肌和向下蔓延的人鱼线都让他的视线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夏齐修看着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觉得满意了：“当然是帮我擦一下背上的汗啊。”说完又把手里的毛巾递给白鸣绵。
　　“哦···哦哦···哦···好。”白鸣绵接过了毛巾，抬起手准备帮夏齐修擦汗，可是夏齐修没有转过身还往里面让了让，示意白鸣绵进来。
　　“我···我站在这里不好么？”白鸣绵的视线无处安放，只能盯着地砖。
　　“不好，我害羞，怕一会儿有人进来。”眼看着白鸣绵很挣扎的样子，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说动他了，又赶紧补了一句：“只有好朋友才能···”
　　这话还没说完，白鸣绵就站了进来：“知···知道了，你转过身去吧。”
　　“啪嗒。”
　　夏齐修顺手关门上了锁，听话地说：“好的。”然后便转过身去。
　　体育课总是提前下课的，现在这个厕所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人来，两个人就这样关在大约一平米的隔间里，安静得呼吸都听得见。
　　“你用力一点，没事。”夏齐修见白鸣绵迟迟没有动作，又开了口。
　　白鸣绵觉得自己心跳都快停了，只能屏住呼吸，告诉自己不要颤抖，轻手轻脚地用毛巾包着手，在夏齐修宽厚的背上擦了一下。
　　许是毛巾太凉了，刚与夏齐修皮肤接触的时候，白鸣绵看见夏齐修微微颤了一下。白鸣绵一下一下的，因为太轻了，这痒是挠在夏齐修背上，更是挠在了心里，呼吸也跟着变得越来越重。
　　白鸣绵的右手包着毛巾，一路往下来，擦到了后腰。夏齐修没被人碰过腰，这下刺激得他一动，白鸣绵想让他不要动下意识用左手在夏齐修侧腰上扶了一下，又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立马把手缩回来：“对···对不起。”
　　白鸣绵肤似白雪，手嫩如凝脂，这下碰得夏齐修清了清嗓：“咳···可以了，你把毛巾给我吧，谢谢。”说着先是拿手松了锁，才有把手伸到后面去接过了白鸣绵的毛巾。
　　不曾转身。
　　“好的。”说完白鸣绵就推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没走两步，就又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夏齐修拿毛巾快速地把身上其他地方擦了一遍，套上校服前又用手摸了摸刚在被白鸣绵扶了一下的侧腰。
　　白鸣绵回到了教室，见庄南毓果然已经坐在了位子上，又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自觉地呼吸加快，只得快步走回座位。
　　坐下之后又不自觉地觉得开心，傻乐了一会儿，就是因为和自己喜欢的人成为朋友了。
　　直到打了体育课的下课铃，又打了自习课的上课铃，才看见夏齐修整个人湿着头发从前门优哉游哉地走进来，走到第一组最后一排落了座。
　　夏齐修落座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笔轻轻点了点陆仁的桌面：“朋友，我问你，表白送什么比较好？”
　　陆仁一抬头，看见夏齐修的发梢还在滴水：“天啊，你这是汗啊，还是水啊？”
　　“水。”
　　陆仁又不解地问：“有这么热么？你这样会不会感冒啊？”
　　“有，不会，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答非所问啊，我真担心你的985···”
　　“哦哦，你说啥来着，表白送礼物啊？”
　　“对。”
　　“我跟你说，普通人肯定会回答，你看对方需要什么呀，你看对方喜欢什么呀，之类的。”路人转了转手里的笔。
　　“那依您的高见呢？您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解么？”
　　“我没有，我跟他们想的一样，但是，你的话肯定要弄点贵的吧，不然不是很掉面子！”说完陆仁上下打量了下，“比如说，以你今天这一身来说，贵的是什么，是手表还有鞋，那你不如就送手表送鞋咯？”
　　说完陆仁突然眼睛一亮：“哦！你要去表白啊？”
　　“谢谢啊，没有，你怎么能一天之内被骗两次，没救了···”说完夏齐修又摇了摇头。
　　“······”
　　陆仁不知道在说什么，只能转过头去写作业了，倒是夏齐修湿着头发往白鸣绵那边望了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限量手表，这块是前两天自己过生日的时候小姨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当时还因为价格太高，自己的爸妈叫自己不要带到学校去，免得被误以为是在炫富。
　　但是夏齐修看着喜欢，就还是准备先戴两天，地盯着白鸣绵的手腕看了一会儿，觉得他手腕纤细，带自己这款的可能不好看，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家里有的那几款。
　　之后便拿出手机给Cartier手表专柜的销售人员发了个微信：
　　【姐姐好，我今天晚上想来看下手表】
　　对方可能是上班时间在摸鱼，秒回到：
　　【好的，欢迎欢迎　＇玫瑰＇　】
　　之后夏齐修收起了手机，专心写作业之前又往白鸣绵那边看了一眼，心里念着说：再等一等，马上就可以了。


第9章　白白　我难受
　　结果第二天，夏齐修感冒了。
　　现在化学老师正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分子结构。化学老师是一个很温柔的中年女性，讲课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十分的催眠。
　　正逢大早上第一节　课，夏齐修又正觉得脑袋重得不行，他真的觉得没趴下睡着的都是好汉。现在自己就是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夏齐修···夏齐修···喂喂···夏齐修！”是陆仁不停地在叫自己。
　　啊，好吵。
　　夏齐修把头埋进了臂弯里，没准备理陆仁。
　　“兄弟，快起来！”路人说完还用手指戳了一下夏齐修的肩膀，“老李在外面，快点！”
　　这一下吓得夏齐修一激灵，一抬头果然老李的大脸正贴在走廊的玻璃上，一双小眼睛正威严地盯着自己。
　　这下四目对视上了，夏齐修不知道作何反应，只好下意识勉强地笑了笑，这一个讨好的笑只换回来一个更严肃的瞪眼，充满了警告意味。
　　夏齐修只好乖乖拿起了笔，装模作样地写了两行笔记，老李才像是满意了，又看了站在窗边巡视了一会儿，才离开。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一节　课结束，各科课代表风风火火地收了作业之后往课任老师办公室送过去。
　　白鸣绵出门见夏齐修走在前面，想上去问一下他是不是精神不太好，可是又犹豫再三怕自己的关心显得多余。这一犹豫，就只能目送着夏齐修近了物理办公室。自己无奈叹了口气也进了对面的生物办公室。
　　果不其然，老李并没有被自己带病坚持“工作”的精神感动，他还没来得及放下作业，就被抓着教训了。
　　“一大早上就睡觉啊？怎么精神不好啊？”
　　“嗯，还好，有点不舒服。”
　　“不要以为你成绩好就可以松懈···”
　　后面的话夏齐修都没有用心听了，无非就是老一套，就等着老李说：“好了，以后注意，去吧。”
　　他就顺从地说了句老师再见。
　　他在挨训的同时，对面的办公室里倒是一团和气。
　　“一会儿大课间的时候，你就过来帮我把这个卷子整理一下吧。”生物老师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总是笑得和气可是又不失干练，走路带风。她看着白鸣绵把作业放到自己办公桌上，笑着对他说。
　　白鸣绵倒是挺高兴的，初进九月天气还是很热的，他又不喜欢晒太阳，这下老师叫他过来帮忙正好可以逃过做操。
　　“嗯，好的老师，那我回去啦。”
　　“嗯，去吧！”她对自己这个课代表特别满意，长得白白净净的乖巧，主要是对生物又上心，毕竟是考过好几次满分的人。
　　当然了，生物满分大家都是不怎么在意的，毕竟它在高考里是占比最少的学科。
　　白鸣绵一出门正好看到夏齐修从物理办公室走出来，果然精神很不好的样子，白鸣绵点了点头，准备和夏齐修一起走回班上。
　　没想到下一秒夏齐修就整个人往白鸣绵身上一靠。
　　我都生病了，稍微碰你一下，也是合理的吧？夏齐修这么想着。
　　“你怎么了？没事吧？”
　　“白白，我难受。”
　　夏齐修贴着白鸣绵的脖子，呼出的热气一下一下地打得白鸣绵脖子都红了。
　　“对啊，你是不是发烧了啊，怎么这么烫啊？”说着用手拉了一下夏齐修勾在肩上的手臂，果然烫得吓人。
　　“对啊，我好烫，白白帮帮我，好不好？”
　　“我···好，我怎么帮你啊？要不我们去医务室？”
　　“没事，你把我扶到教室吧，我想回去趴一会儿。”
　　“哦，好···好的。”
　　说着白鸣绵左手拉着夏齐修的小臂，右手自然地揽上了他的腰来借力，就这样以自己为夏齐修的支撑把他扶到了教室门口，从后门一进去就是夏齐修的座位。
　　刚让他坐下，就打起了上课铃，白鸣绵只得回了自己的座位，回头看的时候夏齐修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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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到大课间，白鸣绵就在陈皓羡慕的眼神中，走向了生物办公室。等到帮着老师把试卷整理好，大部队的“时代在召唤”才“召唤”到体转运动，他趴在栏杆上看了一下地下做操的同学，看到陈皓又在偷懒就觉得特别好笑，一群人穿着校服像是企鹅似的。
　　白鸣绵迈着清闲的脚步轻快地往教室走，在楼梯口的时候他看到庄南毓了。
　　他和一个个子很高看起来清冷的男孩子站在一起，白鸣绵对他有点印象的，这个人好像叫程言北，因为他的作文总是被当作优秀作文印出来供大家学习，而且作为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