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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子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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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什么,什么都行,实在不会画画也好。”说着,扶着天赐的手,在纸上留下一条痕迹。
天赐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接着用笔在纸上画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线。
李海冰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转身去忙自己的了。
天赐看这个慈面的女人没有什么反应,便又画了一条。抬头一看,还是没人搭理他。“也许,他们对这个不感兴趣。”天赐想到,“也许我应该画点什么他们感兴趣的。”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第一个注意这个声音的老李以为谁又在踮脚,没在意,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这不是踮脚的声音,这个声音规律的吓人,好像钟表一样准确。他抬起头,想看看是谁这么无聊。可是他发现大家都在忙着,好像没人有时间干这件蠢事。
紧接着老李发现第二个同事也抬起了头,像是在找什么。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声音没有停止,还是规律的可怕,于是更多人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在寻找声音的出处,当所有人都停下寻找的时候,他们的目光集中到了室内唯一一个还在低头忙碌的人身上。
天赐没有发现人们都在看他,此时他正在集中精神画出他脑中印象最深的事物——松鼠。线条太不好掌握,天赐试了几次,直线总是不听他的命令,明明是自己的手,可是画出来的曲线总是达不到他脑中的样子,于是天赐试着一点一点的把他呈现出来,哒,哒,哒,哒,比起直线来,一个一个小点好像听命令的士兵一般整齐的排列在他的笔下,很快就呈现出他脑中松鼠的样子。天赐第一次感到喜悦,那是一种爽快敢,一种通畅的感觉,好像心中憋闷的情绪通过笔尖抒发了出来,天赐聚精会神的画着,丝毫没发现人们渐渐的围着他走过来。
“神了唉,组长。”小张惊讶的说到:“好像打印机打出来的画啊,你看他画画,像不像组里那台老式的针式打印机在工作啊。真是个怪胎啊。”
大家频频点头,也渐渐发现了天赐的不同寻常,如果是普通的走失案,一个孩子不可能这么镇定的在画画,不哭不闹。也没有失控的家长来报案,这一切都不同寻常。大家看着一只可爱的松鼠,在天赐的笔下逐行的出现在面前,都陷入了沉思。
“没有肚脐,不会说话,不懂人语,却会像打印机一样的画画。真神奇。这孩子不像人生下来的,好像老天爷把他养到这么大,再生下来的一样。”老李说到。
“天生吗?”李海冰重复着。
就在这时,天赐抬起头,看向了李海冰。
“你是天生吗?天生。”李海冰看向天赐那双干净的眼睛,激动的问道,而天赐只是冲着她笑了一笑,接着低头画着他的大作。人们都疑惑的互相看了看,没有说什么,接着围观天赐画画。随着最后一笔的落下,一只栩栩如生的松鼠呈现在人们面前。在完成最后一笔后,天赐拿起他的第一幅作品,展示给大家,随后满足的笑了。
“真是个怪胎!”小张感叹到,“没准他真是天生下来的。”
同事们哈哈大笑起来,无奈的摇摇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工作。
李海冰拿起天赐的图画,看向这只松鼠,很普通,就像在公园里遍地看到的普遍的松鼠一样,为什么这个孩子要画一只松鼠,为什么是松鼠不是别的动物,…………
李海冰的头有点痛了,他望向这个孩子,他有着婴儿一般天真烂漫的眼睛,“天生?”难道这个孩子真的是天上掉下来的,怎么可能?说我们捡到一个天生的孩子不会成为明天的头条,只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李海冰说到,“大家忙了一天了,失踪人口中也没找到符合他的人,说不定这孩子还真是天生下来的。”说着摇摇头,也自嘲的笑了一下,“明天再说吧,值班的同志看看今晚有没有人来认领他,记得做好记录,认真核实身份。小张,把我们的天生带下去吧,好嘞,下班吧。”
说着,开始整理起东西,大家也跟着收拾起来。
小张整理完东西,走向天赐,却突然回头问道:“组长,把天生带到哪里去啊?”
“当然是看守所啊,对了,还有没有单间啊?”
“哪里还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要放假了,打架斗殴小偷小摸多多。全抓紧最后的机会努力工作啊。”一个同事说道。
“那就把他跟那帮人放到一起,不怕他们把他生吃了啊?”小张说到。
“那你把他带回家,就说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李海冰收拾完最后的东西,看向小张。
大家笑了起来,终于恢复了愉快的心情。
“对啊,跟阿姨说一声,说不定阿姨以为你带回女朋友了呢!我家孩子终于找到对象了啊,我来看看,哎呀,不对啊,怎么是个男的啊。”另一个同事说道。接着同事们都笑起来了,小张向那个同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杀死你)的手势,就把天赐带向了里面的看守所。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李海冰随着同事们,走出了公安局大门。就在她转头的时刻,她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好从街角拐走,一抹金黄在眼前稍纵即逝。
“那个司机,好像是个外国人啊?!”李海冰想到。
☆、欲望
“这是一个沉重的地方。”天赐望着周围一个个面露难色的面孔,四周的气氛好像能压死人,他安静的坐在小张给他安排的位置上。自从小张把天赐带到这个房间里,对他说“不要动,老实呆着”后,天赐就再也没有动过。在最开始的几分钟里,他甚至连头都没有移动过,当他看到周围的人恢复如常,并没有像他那样一动不动后,才开始环视这个房间,但也仅仅是动了动头,他并没有离开位置。
周围的人在小张走后持续了一阵沉默,但也仅仅安静了几分钟,大家就都恢复原样了。警局里的看守所与其叫看守所,不如说就是一个大房间,一圈椅子和一个铁栅栏而已。此时大家该说话的说话,该扣脚的扣脚,嘻嘻哈哈一派平和。天赐望着这些人,有些在愁眉苦脸,有些虽然面露笑容,但是看不到眼底的喜悦,有些人甚至眼圈微红,好像随时就会哭出来。
“草~泥~马瞅屁瞅,再瞅把你眼珠子扣出来!”一个脸上有伤疤的人对天赐吼道,天赐向他笑了笑。只见他快速站起来,周围立刻有人拉着他的手臂说道,“算了,陈哥,就是个傻~子,咱别跟他一般见识。”那人把陈哥扶回座位,又挡住天赐的目光,跟陈哥闲聊起来。
陈哥的吼声就像是扔到池塘里的一块石头,虽然激起了很大的水花,但是也很快的平静下来。看守所里又一次恢复了喧杂的状态。不过,也让更多人注意到了这个一动不动坐在一旁的孩子。更多人加入了观察这个孩子的队伍,他们都惊奇的发现,这个孩子到现在都没有动过。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嘿,孩子,你不累吗?站起来活动活动吧,放心,我们不抢你的位置。”一个看似和善的大叔说到。
天赐望向他,笑了笑,什么都没做,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位置上。
“呦,你打算让这个孩子站一晚上啊,真是披着羊皮的狼啊,小绵羊你别被灰太狼给吃了啊,哈哈哈哈”,一个穿着很少的女人边说边伸手要去摸~摸天赐。
天赐面露惧意,避开了她的触碰。女人尴尬的甩甩手,说声真不给面子,便到一边去了。
“吃饭了。站好队,一个挨着一个。”值班的警察拿着一箱食物走来。房间里的犯人自觉的排好队,把手伸出栅栏,来取自己的那一份。隔着铁栅栏,他给每人发了一个面包和一瓶水。
天赐依旧没有动,警察临走时才发现,还有一个没吃的。
“嘿,你就是小张说的那个天生吧,饿了没,也不知你吃东西没,给你,别让他们骗走了。”
天赐看着这个一脸阳光的小警帽,他有着和小张一样的朝气蓬勃的脸,让他感到很舒服,也很安全。
“来,给你,拿着。”他又一次说到,顺便把手伸到栅栏里,想要递给天赐。又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急忙把手收了回来。
“天生,起来,到这边来拿。”小警帽说到。天赐看到他不断的比划着手势,满脸疑惑。
“哎呀小刘警官,他叫天生啊,你不知道,他自从坐下就没动过,是不是个傻~子啊?”穿的很少的女人笑道。顺便接过小刘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天赐的手里。
“你们听着,谁也不能欺负天生啊,他这么可怜,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小刘警官说到,然后又对天赐说,“有事你就喊警察,就是叫,我就会过来帮你的。”
“你怎么帮啊,小刘警官,用你的眼泪吗?哈哈”不知是谁接着说了一句,大家都笑起来了。小警帽满脸通红,眼中好像要流泪似的,又好像想到什么,突然坚定的说到“都老实点,不想加刑就都老实些。”然后就走了。
大家一阵起哄,好像获得了什么胜利似的,高兴的吃起了东西。天赐的肚子其实早就很饿了,他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不知所措。囚犯们都开始吃起了自己的那份,陈哥粗暴的拧开了自己的纯净水瓶,把盖子扔到了地上,旁边的小弟立刻帮他捡起来。陈哥一口喝下半瓶,又打开了面包的塑料包装,狼吞虎咽起来。
天赐看着他,也学着打开了自己水瓶,喝了第一口,就被冰冷的水呛了一口,不断的咳嗽起来。大家又笑了起来,天赐好像被吓到一样,呆了一阵,便又喝起来,直到剩了和陈哥一样多的水,又开始吃起自己面包。
当第一口面包进入天赐口中的时候,天赐味觉一瞬间工作起来,陌生的感觉,汹涌的袭击了他的大脑,不断的告诉他,接着吃,接着吃,我要更多,更多。就连一直安静的胃,也适时响了起来,好像和大脑相配合,共同告诉天赐一个信息,吃,这种欲望很重要,我们都需要它,吃吧,吃吧。天赐吃的速度和陈哥有一拼,很快的吃完了自己面包,还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好像粘到面包味道的手指也可以吃一样。
天赐的吃相又一次震惊了所有人。他们无法想象刚才这么安静的孩子竟然也有这么好动的一面。看着天赐很快的吃完了自己的东西,一瞬间他们也觉得是不是面包很好吃,可是入口的感觉告诉他们,这个面包,和昨天的,和以往的一样。
天赐看着其他人,确切说是他们手里的面包,眼中暴露着他想吃的欲望。弄的大家都不好意思吃,好像他们正在欺负小孩一样。
“孩子,我的给你吧,我不吃了,说不定一会我就能出去了。”还是那个看似和善的大叔,把自己的东西塞给了天赐,“吃吧,孩子。”他冲天赐笑了笑,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望向窗外。
“T~M~D,这么好心,怎么没看到你孝敬一下我。”陈哥直勾勾的望向那个大叔,没有好气的说:“变~态。”
天赐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又看看大叔,他也冲他笑了笑,就接着吃起来。两瓶水,两个面包,天赐的胃感到了无比的充实,当这一感觉回馈给大脑的时候,天赐第一次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回味着大脑给他的感觉。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高兴。是一种欲望得到满足的安全。天赐感到自己的眼睛好像有液体流了下来,好似身体发泄着此时此刻的喜悦。
“这孩子,得饿了多长时间啊,都哭了。可怜啊!”有人说道。大家也一阵唏嘘。陈哥“哼”了一声,没说什么,把吃完的包装递给了旁边的小弟。房间里难得的获得了一片平静。人们仿佛都在享受美食的乐趣。
哒啦……哒啦……哒啦,一个瓶盖掉落在了地上,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原来天赐学着陈哥,也把瓶盖扔到了地上。他看向小弟,好像纳闷他为什么不去捡起他。小弟也迷惑的看着他,好像问他想干嘛。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瞅了一分多钟,谁都没明白对方的想法。这时天赐站了起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只见这个一直没动的孩子走向了小弟,学着陈哥一样把他手里的塑料包装也放到了小弟的手里。
陈哥突然站起来,抓着天赐的领子,“T~M~D你学我,找死啊,你T~M~D算那根葱!”天赐无辜的望着陈哥,满眼疑惑,见陈哥还是一脸凶像,便冲他笑了笑。
陈哥一把推开天赐,举起双拳,“笑你~麻~痹,想练练啊小子,告诉你陈哥我混黑的时候你还在你~妈肚子里呢,你要是个爷们,就举起拳头咱俩过过招。”说着陈哥摆出架势,好像一只正要比赛的斗鸡。
天赐迷茫的望向陈哥,不懂得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陈哥摆着架势对他一顿比划,也学着抬起了手臂。突然,他觉得下腹有种压迫感,这种压迫感给他一种十分紧急的感觉,好像是有问题必须马上解决一样。他看向陈哥,试着理解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可是下腹的压迫感却让天赐越来越难受,而且腹部的疼痛正不断加剧。
“算你有种小子,吃我一拳。”说着邦的一下打在了天赐的脸上。
天赐立刻被打的后坐到地上,可是他几乎没有感觉到脸上的疼痛,因为在他坐下的同时,体内有一种液体流了出来,让他感觉舒服极了。
看向地上的一滩水渍,大家立刻失去了看热闹的心情,赶忙去叫小刘警官,人们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就连陈哥,也一脸吃憋的样子,是人就能看出他此刻极度不爽。
作者有话要说: 当大家看到这章的时候,门子已经在开往石家庄的火车上了,这文真是命运多舛,先是授权错误,然后更新失败,最后我以为我会有空结果突发事件我得走,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不过大家放心,回来我就会更新的。希望回来的时候有人看。
☆、顾爸
“老婆,你回来了,工作辛苦了,再等一会就能吃饭了!”
当与公交人群斗争胜利的顾妈打开门时,听到的就是老公温柔的话语,李海冰觉得一天的疲劳好像都被洗去了,无论干什么都是值得的。可是她也知道为什么顾健同志今天会这么殷勤,唉,全是为了他那个宝贝儿子啊。
当换好家居服的顾妈再次出现在客厅时,顾爸已经炒好最后一个菜,正把最后一道她最爱喝的紫菜蛋花汤端到桌子中间,看到老公穿着围裙忙碌的样子,顾妈叹了一口气,人家都是爸爸打孩子妈妈劝,她家可好,有个无比宠儿子的爹,只能让她这个妈来当黑脸。
看到老婆过来,顾爸马上拉开椅子,就差上前按摩捶腿了,抢在顾妈要说话之前提前道:“老婆,咱可说好了,吃饭生气不利于消化,更不利于儿童健康成长,是一件损人还不利己的事,咱可是警局最聪明的人,没有之一,咱可不能做这傻事,那小子回来就让我撵上去面壁思过去了,我可让他深刻反省错误,饭后做一万字的思想政治汇报,咱就让孩子好好吃饭,饭桌上别说他了,让他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好吗?”
“他还不健康,才16岁就一米八多了,身材匀称,也不像其他孩子那么竹竿一样的瘦,这都多亏医院顾“副”主任饲养得当,培养科学啊!况且还遗传了我的美貌长得这么帅,带出去谁不夸奖咱儿子啊。”
“是啊是啊,你看这孩子这么好,偶尔犯点小错误还是可以原谅的是吧?”顾爸准备完毕,也坐在顾妈旁边。
“你是没收到短信,下回校讯通留你手机,看完当时差点没把我气过去,这老师发短信也够缺德的了,你就光写好的呗,连谁谁最差都写上了,这可是群发啊,谁不都看到了,顾天林数学不及格,家长应注意加强辅导,我还怎么辅导我,都快熬出黑眼圈了我。”
“是啊,是啊,一点也不知民间疾苦。这老师跟没孩子似的,一点也不懂得换位思考,咱消消气先吃饭,吃完了不用你出手,看我主任医师的化疗效果吧!”
“顾天林,下来吃饭,再不快点就凉了。”顾妈喊道,说完拿起汤勺,给儿子前面的空碗添上了汤,又给老公满上,最后才自己收秋儿。
顾家住在这栋楼的顶层,当初就是看准了赠送阁楼,会给孩子一个独立的空间,才狠心买下来的。顾天林也不负众望,长得赛着楼房的高,还在顾爸的科学饲养下~身材匀称,不胖不瘦,一身年轻人特有的欣欣向荣,蒸蒸日上的气息。顾天林小同学下楼时是小心轻步,猫着腰下来的,其实他早就听到他妈回来了,也早就向他爸求救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知道今晚肯定挨批,咱不能找那罚酒喝对吧,该放下~身段的时候,绝不顶风而上。在窃听过顾爸与顾妈的对话,确定他爸已经安抚好太后后,走下楼来。
“呦,怎么没有中午那么硬气了,中午你不是气力很足吗?你不是很有理吗?”
“什么,你还跟你~妈喊了,顾天林同学你完了,看我吃完饭怎么收拾你,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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