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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努斯之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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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夫从架子上拿下两个不一样的杯子,一个是画满涂鸦的马克杯,另一个是厚厚的玻璃杯。
“抱歉,这里没有客人,所以只有我自己用的杯子。”他又从架子上拿了个瓶子,里面装着威士忌。诺
尔看到那个本该摆放书籍的架子上到处是酒瓶,有些已经空了,有些还是满的。
“来吧。”沃尔夫给他们每人倒了一点酒,像个好客的主人,“接着和我说说暗民的事。”
“我知道的也只有那么多。”诺尔说。
伊恩终于开口了:“麦纳特博士,有一个关于B·W公司的研究项目,如果你知道或者曾经参与过,我希
望能得到你的帮助,这件事很重要。”
“有什么事会比暗民还重要?”
伊恩握住诺尔的手放在他面前问:“你对这个编号有什么看法?”
沃尔夫眯起眼睛,对着诺尔手背上的J…726看了一阵。
他看得太久了,要是真想利用这段时间来掩饰秘密,那未免演得有些拙劣。沃尔夫说:“我不知道这是
什么,也没有看法。你们到底还有没有关于暗民的事要告诉我?”
“先等一等,说说89号研究基地的事,如果你肯告诉我们那个真正的诺尔·卡奈斯在基地研究什么项目
,作为回报,我们也会告诉你更多暗民的事。博士,几乎没有人被暗民包围后还能活着,我们可以提供
你足够思考一辈子的研究课题,但这不是无偿的。”
“卡奈斯的确是我的朋友,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沃尔夫说,“他的研究项目高度机密,89号基
地一直是全封闭状态,连网络通讯都不行。”
“所以你一点也不知道他在研究什么吗?”
“是的。”
这也算不上失望,他们已经失望太多次,学会了自我宽慰。
诺尔想把手收回来,伊恩却轻轻按住他的手背。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接受这个项目之前正在研究的其他项目是什么,还有他的专业和学位,这些应
该都不是机密。”
“唔,那确实不是,就算是也没有人来要求我保守秘密。”沃尔夫说,“他是计算机科学博士,之前在
参与研究一个医学项目,为那些因为意外事故失去肢体的病人设计义肢。要是有机会,你真该看看他们
做的仿生手,像真的一样,不,比真的还要好。我敢说如果能投入使用,会有很多人宁愿舍弃自己原来
的四肢去装那些人造的手和脚。它们让你走路更轻松,做事也更方便,永远不会觉得累。”
说到这些研究项目,沃尔夫变得非常健谈,拿起桌上的酒瓶对着嘴喝了一口。
他一点也不像个学者,而像一个在酒吧买醉的落拓酒客,心中有散不去的焦虑和不满,几杯酒下肚就酩
酊大醉。
“计算机科学?”
“还有物理学。”
“你见过那些义肢吗?”伊恩继续追问,似乎这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当然,我见过,他们会定期对外公布研究成果。”
“仿生手真的能像自己的手一样好用?”
“这么说吧,既然物质是原子组成的,那人造的东西和造物主造的东西都可以一样好用,关键问题只在
于如何获得能量来准确有效地排列它。你认为治疗病人的事只需要让医生去操心,那就大错特错了。”
诺尔望着桌上的玻璃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想法出现在脑海里。他感到一阵恶寒沿着脊椎爬上来,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他坐着没动,但心乱如麻。
伊恩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和恐慌,按在他手背上的手握紧了一下。
诺尔有些意外,这大概是伊恩能表达的最亲近的关怀了。
伊恩在安慰他。
除了对死在怀里的柯顿之外,他深邃的、暗藏于内心的情感几乎从不轻易流露。
诺尔向他望去,终于下定决心似地问:“这么说,他们也能造出一个人?”
“当然可以,只是没那么简单。”沃尔夫没有被这个惊世骇俗的问题问住,“人造人的困难不在于制造
完美的肉体,而是如何让它产生自我意识。与其深陷在这个困局中,不如换个方向。一百多年前就有人
提出过强化人类的想法,如果能把人类的意识和强化的肢体组合起来,成为一种新型物种,不会饥饿,
不消耗资源,不畏寒冷酷热,能在极端环境下生存,那我们就会成为世界甚至宇宙的霸主。”
诺尔沉默了一会儿,伊恩一直握着他的手,遮住他手背上的编号。
和银灰小队一起行动的时候,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追寻编号的意义,把诺尔·卡奈斯当做自己真正的名字
,可现在这种未知的痛苦又开始强烈地折磨他。一个意义不明的编号,就能时时刻刻让他不安、恐惧和
自我怀疑。
这种忽然而至的沉默连沃尔夫都觉察出了不对劲。
他放下酒瓶问:“怎么了?那个研究和你们有关吗?”
“军队在89号研究基地发现了一些资料,可能和卡奈斯博士的秘密研究有关。”伊恩不打算告诉他关于
诺尔的事,“我们在研究基地的房间里找到一个箱子。”
“什么箱子?”
当然,如果诺尔自己来描述那个箱子会更好,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伊恩很自然地代替他回答:“白色的
箱子,里面装满液体,表面用红色的字写着危险和谨慎存放。”
“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伊恩的手依然握得很紧,诺尔的心猛烈地跳动着。
“我们认为是生物。”
“生物?”
“或者说,是人。”
“真奇怪,他们到底在研究什么?”沃尔夫用手背擦擦嘴角的酒液,他的兴趣已经从暗民转向了这个神
秘的研究项目,“如果这里能通电的话,也许能从总部的档案里找到一些线索。”
“我们来这里时看到有发电站。”
“是的,但是千万别启动电源,总部在紧急状态下封闭后,重启电力会先进入警戒模式把所有出入口全
都封死,直到排除危险才能由最高权限恢复到正常状态。”
“除此之外还能在哪里得到高级机密研究项目的资料?”
“当然是在参与研究的人和发起者那里。”沃尔夫问,“诺尔·卡奈斯那家伙还活着吗?”
“我们搜索89号基地时没有看到尸体,和研究项目有关的重要资料都被带走了,研究人员只要没有在离
开后发生其他意外,就很可能还活着。”
“可是你们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不然就不会到这里来了。”
“我相信这是一次有计划的撤离,就像这里的人一样。”伊恩说,“他们很可能去了同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斯威顿研究中心,那里现在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临时政府正在计划以那里为中心重新建造新的城
市。等到消灭了变异病毒后,那里可以成为一个新世界的起点。”
“我知道。”沃尔夫说,“就是那座塔的地方对不对?听说那里有很多了不起的科学家,每天都在高谈
阔论。一开始谁也不敢靠近那个鬼地方,现在却成了圣地,真是讽刺。”
“那里不是圣地,也容纳不了那么多人,只有顶尖的科学家、学者才能有资格进入。”
从世界各地撤离的人全涌向一个地方是不可能的,他们中的大部分都被分配到各个城市基地,在军队的
看管下过着惨淡的定量配给生活。只要还有感染者在游荡,病毒还会继续传播给健康人,重建的工作就
会变得缓慢而艰难,不管做什么都得先建立一个安全的隔离区,幸存者很少,资源无法互通,对未来的
绝望情绪多于希望。
伊恩没有对沃尔夫说出全部实情,认为有些事他不必知道,而且看来他对89号研究基地的项目确实一无
所知。
“我们正在执行军队的任务。”伊恩说,“寻找包括诺尔·卡奈斯博士在内的所有参与89号基地研究项
目的成员,如果这里没有他们的线索,接下去我们会前往斯威顿研究中心进行调查。”
“他没有犯什么罪吧?”沃尔夫忽然表现出一些严肃的担忧,“他只是个对计算机痴迷的傻瓜,除了那
些编码之外什么都不感兴趣。我们谁不是呢?能够沉迷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是一件多么轻盈快乐的事。”
他仰起头,咕嘟一声喝了一口酒。
“而我呢,你们知不知道,从出事开始我就一直在研究这该死的病毒和暗民。好吧,我明白你的眼神是
什么意思,我并没有研究暗民,因为没有样本,从尸体上也检验不出死因,他们就像忽然之间停电了一
样,每一个器官都好好的,却没有了生命迹象。比起变异病毒,暗民更让人恐惧和憎恨,可它又是多么
迷人,像一个值得敬畏的谜题,如果能够得到深藏在那片黑暗中的答案,我什么都愿意付出。”
“包括生命吗?”诺尔望着他涨红的脸颊,忍不住问。
“是的,包括生命。”沃尔夫斩钉截铁地回答,“真相是最好的报酬。”
之后,他开始不停喝酒,很快就有了醉意。诺尔和伊恩望着他长满胡茬的脸,憔悴而失落的面容。能够
在B·W总部的研究者都是生命科学领域的杰出学者,尽管沃尔夫此刻看起来和一个醉鬼没有分别,但在
诺尔和伊恩的内心却充满了对一个求知者纯粹的钦佩和极度理解。
“麦纳特博士。”诺尔说,“我不知道这些经历对你来说是不是有用,但我愿意告诉你所有我在暗民的
包围中看到、听到和体验到的现象。”
说完,他向伊恩看了一眼。
伊恩没有反对,他也认为有更多人了解暗民会有助于解开这个谜题。
于是诺尔花了一点时间向沃尔夫描述他看到的暗民之中的景象,包括山、圆形的黑影、细小的颗粒和窃
窃私语。
听完他的描述,沃尔夫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太久了,诺尔几乎以为他睡着了。又过了几分钟,沃尔夫忽然抬起头看着他,问道:“你能抓住它吗?
”
“我试过,它们似乎有实体,可以擦过我的皮肤产生触感,但是我伸手去抓时,它们就像没有存在过一
样从指缝里滑走了。”
“刚才你说过它可能是一个空间,不错,说起来它的确很像一个空间,可以把人和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离
。但实际上它又不是一个整体,可以自由组合和分散。”沃尔夫说,“我更同意你的另一个想法,暗民
是活的,具有生命,但是它没有物质形态。”
“对不起,我不明白。”
“我是说,它是一种和我们完全不同的生命形式,不依赖于物质而存在。之所以我们能看到它,也只是
它想让我们看到,比如它可以影响我们的感官。”
诺尔疑惑地问:“不依赖于物质的存在,这可能吗?像幽灵一样?”
“为什么不可能,一切都是粒子的排列。”沃尔夫说,“啊,我明白了。”
他忽然站起来,脸上露出一种严肃而又迷惑的表情。
“你们该走了。”沃尔夫说,“快走,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麦纳特博士。”
“出去的时候记得把基地的大门关上,你们没有用暴力破坏大门吧,我没听到爆炸声。总之别让其他人
再进来,我一个人在这里很好,说不定下半辈子就住在这里了。”
伊恩并不打算带他一起去斯威顿研究中心,看起来沃尔夫也没有这个念头。
直到这时,伊恩才发现自己仍然握着诺尔的手。
当他想要松开时,诺尔忽然反过来抓住他,手指穿过他的指缝,牢牢地握在一起。
“我们走吧。”
诺尔站起来,顺手拉起坐在身旁的伊恩。
第40章 求生之路
他的手好冷,但却让人觉得很温暖。
诺尔拉着伊恩的手,不给他放开的机会,就这样离开了沃尔夫·麦纳特博士的房间。
回到大厅时,他们情不自禁地再次抬起头望着穹顶上的壁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沃尔夫的一番谈话,
重新审视壁画的时候,他们都有了一种难言之意,似乎那十几位天使双手迎接的正是一个看不见的生命
,一个不需要形态、虚无缥缈、却又真实存在的生命。
“它到底是什么?”
诺尔喃喃自语。
伊恩摇了摇头,他的手更冷了,手心有一些冷汗。
一直走出大门,到了吉普车上,这种冷汗淋漓的感觉也依然挥之不去。
伊恩开车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这个冷冰冰的基地可能蕴藏着整个世界最大的机密,可是他们却无法让它
倾吐出来。
卡帕基地的大门外,银灰小队的士兵们都已经准备就绪。伊恩命令关闭基地。那辆装满汽油、水、食物
、生活用品和物资的皮卡车给每个人都带来了喜悦。这是难得的快乐,虽然它并不能将过去发生的悲伤
、疼痛全都像海浪卷走沙子一样冲刷得不留痕迹,可快乐终究是快乐。很多时候快乐就是那么纯粹而简
单,干渴时的一口水,饥饿时的一点食物。
罗比是快乐的,至少这一刻他很快乐。
他生气的时候很可怕,但他快乐时有又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让周围的人都忘记烦恼,也许这就是伊恩
很少去阻止他发泄愤怒的原因。
“你们都洗澡了吗?”罗比站在皮卡车的车顶上问。
“当然,现在我连那里都是橘子味的。”维克特总是第一个捧场,除了死去的沃克,他和罗比关系最要
好。
“别提你的老二了,维克,我看你的嘴也很甜。”罗比忽然从车厢里拿出一个酒瓶,“瞧,这是什么?
橡木桶陈酿的黑麦威士忌。”
他看到了吉普车旁的伊恩,于是举起酒瓶问:“中尉,我们可以喝光它吗?你说不行我也会喝,但是你
可以处罚我。”罗比说完打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然后发出快乐的叹息声。
“喝吧,但是要有人能保持清醒地开车。”伊恩说。
士兵们欢呼起来,罗比从车顶跳下,把酒瓶递给向他伸着手的维克特。维克特喝了一大口,又递给身旁
的菲利普。
酒瓶在一双双手中传递着,不知道是快乐地过了头还是怎么回事,最后还剩小半瓶酒的酒瓶到了诺尔手
里。他甚至不知道是谁塞给他的,玻璃瓶光滑精致,贴着标签,金红色的酒液在瓶子里摇晃,多么诱人
。
他犹豫片刻,终于喝了一口。
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很奇怪,像一道温柔而有力的光穿过身体,留在体内持续散发着热量。他把酒瓶递
给身旁的伊恩。
伊恩说:“你可以喝完它,今晚我来开车。”
“你不喝一口吗?”
伊恩看了看他。诺尔的眼神里充满了尽快忘记刚才那一切的渴望和无奈,酒可以帮助他,但是这些酒根
本不够他养成酗酒的习惯。
伊恩接过酒瓶喝了一口酒。诺尔听到罗比开怀地大笑起来,似乎能让伊恩参与到他们的狂欢中是加倍的
快乐。
“中尉,把它喝完!”维克特把双手围在嘴边喊。
罗比说:“我应该多带一瓶出来。”
伊恩只喝了一小口,他几乎从不喝酒,也不习惯酒的味道。当他想把酒瓶还给诺尔时,突然之间感到从
脑海深处传来一阵剧痛。酒瓶从他手中滑落,剩下的酒洒了一地。
周围的声音一下都不见了,但是伊恩无法分辨是因为他们同时停止了说话和欢笑还是他失去了听觉。他
忽然晕了过去。
诺尔在他快要摔倒的一瞬间伸手抱住他。
“中尉!”
雷吉立刻跑过来,后面跟着其他人。
诺尔跪在地上,让伊恩靠着他的膝盖。
“中尉怎么了?”
伊恩紧闭着双眼,似乎在承受什么未知的痛苦。诺尔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他苍白的脸颊,但这个举动似
乎又触怒了罗比,一下就把他的手打开了。
伊恩只昏迷了几分钟,但这短短的几分钟格外漫长,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不好的预感,但是谁也不敢开口
。自从柯顿感染病毒开始,银灰小队的士兵们对任何身体上的异常症状都敏感而警觉,谁也不知道病毒
会以什么样的形态侵袭器官,又会有什么样始料不及的变化。
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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