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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之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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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槭钦娴牧恕！�
唐冉知道他们说的是哪部戏，但那个角色从头到尾都没有联系过他，也不知谣言从何而起。
弄成这个样子，沈溪那里自然是要给个交代了。可唐冉没法交代，因为那是属于他和江宁的荒唐过去，他无法对沈溪说。
沈溪自然知道没有抢角这回事，可她倒也没怀疑到江宁那里去，她以为是唐冉遇见些别的什么事了情绪不好，毕竟在她的印象里两个人没什么正面交集。
见唐冉不肯说，她倒也没追问，只是摆摆手，“不说就算了，你不肯对我说的事也不差这一件。”
结束以后，沈溪开车送他回去，那一路上她都很安静。这种安静直到她把车停到车库里才打破。
她靠着窗，勉强维持着一个生硬的笑。“我觉得自己真不像你女朋友。”
唐冉知道自己今晚的沉默伤害到了她，但又不只是今晚，在他答应后的每一天，他都在伤害她，为了无法回应的感情。
唐冉试图安慰她，但他自己尚且心绪不宁根本无从开口。
沈溪就在那时候忽然侧过身来吻他，那个吻实在很突兀，但唐冉反应过来以后却并没有推开她，他只是浑身僵硬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个吻持续的时间并不算短，直到周围有车灯一闪而过，沈溪才匆忙退开。
然后她看着唐冉的眼睛“就到这儿吧，我放弃了。”她眼里还有水汽，但语气坚定，甚至还有一丝轻松，这三个月里从未有过的轻松。她下了车，高跟鞋的声音在车库里显得很清晰，唐冉看着她走远，没有追出去。
第二天；唐冉把车开去还她，这件事两人都没有再提。他们又退回了那条安全线以内，又或者唐冉根本没有出来过，那就只有沈溪回去了。
唐冉开始重新叫她姐，这个称呼其实只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用过，但它再次出现了，有些裂缝需要靠它来掩盖。
“抱歉……”
“今天第二次了，唐冉，你就不能说点儿别的吗？开始是我提的，结束也是我提的，你又什么好抱歉的？你抱歉，”沈溪把头偏向一边不看他“你抱歉不过是因为我当时是真对你有意，你……”
她短促地笑了一下，“你不该答应我的，不过……也是我逼你的。”
她继续抽那根烟，神情落寞。
“我昨晚睡前喝了酒，大概现在还没醒，失态了。”沈溪说。
着实在是个拙劣的借口，但必须要有一个人来粉饰太平，唐冉一向不擅长这样的事，所以他感激沈溪再次做了这个人。
她又坐了一会儿，起身收拾了碗去厨房洗，唐冉看着她的背影，她还有些抖，不过一只碗也没有摔。
等她洗完碗出来，她又平静了下来，她在平复情绪方面简直天赋秉异，唐冉很多时候都觉得她比自己更适合去做一个演员。
“话也说开了，我就不多坐了。《奔》我会去给你推掉的。”沈溪拿了包往门口走，“这也是李导这里我才敢去推，他还算好说话。要是换了别的大导演……”
沈溪没说下去，唐冉也知道她难做，只能再道了句谢。
“别谢我，也是我自作主张。不过你可别以为《奔》不拍了就可以接着放假，明天就给我下山，下午来工作室商量接下来的工作。”
“好。”唐冉替她把门打开，“知道了，我一会就收拾东西。”
第八章
江宁的绯闻虽然一时传得热闹，最后却结束得很平静。
在沉默了两天以后，第三天，江宁所在的公司淇文影业发布了所谓的“严正声明”，否认了关于其旗下艺人江宁的同性恋传闻，并照例附上了律师函。
江宁转发了该条微博，没发表评论。而是随后另发了条，称由于发展理念的原因，不会再和淇文续约，感谢公司这些年的照顾，也希望公司未来发展越来越好。
两件事看着没什么联系，下面的评论却全都炸开了锅。很快就有某些自称内部知情人士的网民出来揭露所谓内幕，大概就是公司为了留人，暗算江宁，编造虚假消息。江宁一气之下不念旧情走人之类的。
江宁前几天没反应，粉丝急得不行。现在来了这么一出，立刻就信了，纷纷跑到江宁微博下刷心疼。
“江宁这事，是有人要替他压。” 唐冉正在工作室里挑剧本。沈溪推门进来道。
“打听到什么了？”唐冉抬起头，把面前的剧本推开一点。
沈溪靠在沙发上，手指敲着靠背。“李舒雅已经秘密离婚一年的事情，明天会爆出来。”
李舒雅是圈内知名的贤妻良母，她和摄影师丈夫经历长达七年的爱情长跑才步入婚姻殿堂，结婚后又经常秀恩爱，在很多观众心里都是感情楷模。
“可惜李美人给了那么多封口费，还是被捅出来了。”沈溪摇摇头，“用一个新闻去掩盖另一个消息，总是这个套路。”
“知道是谁吗”唐冉貌似不经意道。
“具体是谁还没问到，我继续问吧，但总不会简单了。前段时间还在说他去耀星的事情要黄，结果人家昨天下午已经见过耀星的艺人总监了。” 她摊摊手“不过好像还没签。”
“你还真是消息灵通。”唐冉淡淡答一句。
“这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嘛。”沈溪递了杯茶给他，“你怎么一直揉太阳穴？头痛吗？”
“没事。”唐冉谢过她，伸手来接，不知怎的没拿稳，茶杯一下掉下去，茶水全洒在了沙发上。
“哎呀，你干嘛。”沈溪瞪他一眼，扭头出去叫了助理进来收拾。
“这也没法坐了，先去会议室吧。”沈溪把剧本都抱起来，对唐冉道。
“嗯。”唐冉还在想沈溪刚刚的话，闻言点点头“走吧。”
会议室在三楼，用的时间并不多，沈溪进去把窗户都打开透气，再转回来看唐冉在桌子旁边
站着还愣着神。
“你站着干嘛？过来吧，剧本看得怎么样了？有中意的没有？”
“看了大半了。”唐冉勉强打起一点精神来，“到目前为止都没看到特别合意的，太久没工作了，看得有点慢，你应该都看过了吧，有什么推荐的没？”
“有几本我倒觉得还可以，翻给你看看。”
沈溪拿过那堆本子在里面找自己做过记号的那几本。他们向来是这样，递过来的剧本沈溪会先看一遍选几个不错的，但只要有时间唐冉还是会自己全部看一遍。
“沈姐。”
“怎么了？”沈溪还在翻，也没看他。唐冉却没立刻答话，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江宁那件事…。”
“你还在想呢？”沈溪终于翻到了剧本递给他“平时老让身边的工作人员不要八卦，今天你怎么问了这么多啊？”
她是开玩笑的语气，但眼里带着点探究“以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好像碰到江宁的事你都有点反常，你…。。”
“别瞎想。”唐冉接过剧本打断她“我就嫌得无聊问一句。”
“嫌得无聊你就快点看剧本，这件事我现在问到的情况就这样，以后有新消息我再告诉你。”
“不用特意告诉我。”唐冉摇摇头，“聊正事吧。”
他把沈溪递过来的三个本子翻了一下，把最上面的一本放在桌上，“这个我刚看过了，不太想接。”
沈溪看了一眼封面，是个喜剧片，导演叫白孝祥“我猜你可能也不太喜欢，不过这几年他的喜剧片都还挺叫座，这部拍了应该是明年贺岁档上映，票房肯定不会难看。”
唐冉没说话，沈溪又道“里面有几个配角已经定下来了，我看了一下，都是白孝祥常年合作过的演员，他用惯的班底，片子质量还是有保障的。”
“倒不是这些原因。”唐冉沉默了一会开口道“白孝祥这个人……”
唐冉话没说完，但沈溪也是知道这位白导私生活有些放纵，时常和同组的演员传些桃色绯闻出来。娱乐圈这样的事不少，但唐冉偏偏是看不惯的。他刚出道的时候也不是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只是他一个都没搭理过，也因此丢了不少机会。
“大不了不干这一行了。”当时唐冉这样说。
但他的处境并没有到要退圈那么艰难。唐冉的前东家一开始投资的剧主要走正剧路线，不过那两年正剧卖得不太好，公司高层琢磨着转型，想拍几部爱情片，艺人还是想用自己公司的。只是当时签在公司男艺人大都过了三十，小生并不多。唐冉好歹才拿了个最佳新人，长得好，演技也还过得去，公司就有捧他的打算。这样的事慢慢也就少了，他还是有惊无险地红了起来。
沈溪想到这里松了口，“那就不接吧，你再看看剩下两本。”
唐冉点点头，接着往下面翻。
“《总是想要忘记你》，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唐冉皱着眉。
“怎么不熟悉，小杨天天看的那本小说就这个。”
“IP剧”
“对，这部小说挺火的，而且小说作者是你粉丝，有不少读者都觉得小说是按你为原型写的，还有人去问，作者没直说但字里行间算是默认了。”
沈溪说的小杨是唐冉的助理，叫杨蕊。唐冉想起来她成天抱着看的那本书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沈姐，我记得杨蕊看的那部小说挺厚的吧。这要是拍出来要大改吧。”
“是要改，小说只拍一部分情节。他们先送了前30％的剧本过来，我看趋势应该是写到男女主分手就结束。”
“所以是还有第二部。”
“看票房吧，要是好多半是有第二部。”
“这样啊…”
沈溪看他面色犹豫，没有要翻的样子“这本又有什么问题？”
“我不喜欢接IP剧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岂止不喜欢接IP剧，你什么都不喜欢好吧，懒不死你。”沈溪忍不住骂道。
唐冉不说话，沈溪缓和了语气说“你不喜欢接IP也不外乎是因为觉得自己有时和原著差太远，怕不符合书迷的期望。但这本不一样，你就是原型啊，还有谁更符合。”
“不是以我为原型，是以她幻想的我为原型。”唐冉说“和我太不同了。”
“你都没看就知道不同。”沈溪没好气。
我当然知道，唐冉在心里说，光是我其实喜欢男的这一点就和书里不同。
但这话自然是不能出口的。唐冉把这本也放在一旁说“不是还有一本嘛，我再看看。”
“你看吧，要是再看不中，你就拍……”沈溪从旁边那堆剧本里随意另扯了一本看了一眼扔在他身上。
“拍这本，男主出场的时候15岁，特别适合你。”
“开什么玩笑，我都可以给15岁的孩子当爹了。”唐冉道，还是伸手拿过了原来那一本。
“哪有那么夸张，刚出道的时候记者采访你，你不是说初恋是19岁的时候嘛。你就算当时生一个，现在也才小学吧。”沈溪脱口而出，然后立马意识到说错话了。
“是吗？”他过了一会才道“不记得了，当时应该是随口说的。”
唐冉很不喜欢讲有关初恋的事，刚出道的时候接受采访，记者问他初恋的话题，当时他还太青涩，不懂得怎么打太极，逼得急了才勉强说了一句是在19岁的时候。再问下去他就一言不发了。
沈溪很讶异自己对这么久以前的事都有着如此清晰的记忆，大概是因为她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对唐冉的动心的。她入行不久，但也看到太多娱乐圈的分分合合，虚情假意。今天还说爱，明天就能捅刀子的事她既听过也见过。唐冉为了一段过去的感情难过得像要哭出来的神色让她莫名觉得被他爱着，哪怕是爱过都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是个很重情的人，沈溪在心里默默得评价道，不过在那短暂的三个月以后她意识到他的情永远落不到自己身上。
再后来唐冉对如何应付记者熟练起来，就没人能从他嘴里挖出关于初恋的任何信息，只是在提到的时候唐冉会有一瞬失神，很短，但沈溪总还是会发现。
“可能是记错了，太久了。”沈溪说“你看剧本吧。”
“《朱颜辞镜》。”唐冉轻轻念了一遍名字。“刚刚还没看到这本的。陈明安，这名字好像有点印象，他不是做后期剪辑的吗？也来当导演了？”
“是做后期剪辑的，和高屏新合作过很多次，后来当过副导演，听说高屏新很欣赏他。”
“你觉得这部片还能沾到高导的光？”唐冉道。
高屏新拍电视剧出身，后来才开始拍电影。
导的第一部就成了当年的票房冠军，后来的片子票房也从没出过当年的前五名，算是业内的传奇了。
“那倒不至于。”沈溪道“我还不至于眼界浅倒这样的光也要去沾，综合各方面来说，我觉得前面两本比这个好，不过这本也不错，而且剧本大概会是你喜欢的类型，就是一个很简单的爱情故事，没太多弯弯绕绕，结局也是好的。”
“这样啊，那我先看看。”
“好。”沈溪看一眼表，还没到3点。“你看吧，我先出去了。”
“嗯，你去忙。”
唐冉看完剧本已经是傍晚了，沈溪给他送鱼生粥进来看他站在窗前。房间里没有开灯，秋天本来就黑得早，窗外只有一点余晖透进来，在他身后投下一个小小的影子。唐冉背微微有点驼，平时沈溪看见了总会提醒他。但现在沈溪什么也没说，大概是因为他的背影实在太落寞。
“吃饭了。”沈溪把灯打开“我刚才出去关灯了吗？你自己也不知道开。”
“是我关的。”唐冉把粥接过来，鱼生粥还冒着热气上面洒着一层翠绿的葱粒，看着让人很有食欲。但唐冉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不好吃吗？还是那一家店的呀。”
“没有，是我还没饿。”
“这个点了还没饿，我看你是饿过了。”沈溪说“不吃也行吧，什么时候想吃了再去给你买。剧本看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就这部吧，什么时候试戏？”
“制片昨天才打了电话过来，我说你还要考虑考虑，你这下既然考虑好了，我一会打个电话联系一下。不过估计也没什么可试的，这本子现在就只送了我们一家，我听那边的意思还是很希望你来演的。”
“那你联系吧。”
沈溪点点头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对唐冉说定了下周二。
“好。”唐冉简单应了一句。
“你总喜欢happy ending。 ”沈溪走到窗边又忽然转过来看着唐冉道。
“我只是觉得，两个人最后能在一起总是一件很好的事。”唐冉偏着头靠在沙发上，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如果不是他眼尾隐约的一点红迹，沈溪大概会真的以为那是一个笑容。
第九章
试戏很顺利，前前后后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唐冉走出来没看见沈溪。
“沈姐呢？”
杨蕊把水杯递过去“沈姐和副导说话去了。”
他们正说着话就看见沈溪从一旁走过来，旁边还有个人跟着。
那男人一直在说着什么，沈溪面色淡淡倒没答话。走到唐冉面前停下来。
那男人客气地叫了一声唐老师。
唐冉笑着点点头。
“唐冉下午还得录节目，就先走了，这件事我们商量了再给您回复。”沈溪冲他说了一句，便领着唐冉走了。
唐冉下午的确还有个通告，一个选秀节目，他做评委。今天是第一次录制，地点倒是不远，半个小时的车程。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事？”上了车杨蕊前面开车，他和沈溪坐后排。
“《朱颜辞镜》的女一定了张静怡你知道的。”沈溪道。
唐冉点一下头，“你前两天说过，有什么问题吗？”
果然沈溪冷笑着道，“张静怡没问题，是女二的问题，制片方准备用乔佩云。”
“我以为她是不会愿意接女二的。”
“由得她愿不愿意，她那影后拿了也快五年了，还真当一座买来的奖杯能吃一辈子啊。”
“你看你。”唐冉笑了一声“当初传绯闻你也是同意的，还是你来给我做的思想工作，哪用得着现在一提到她就这么大的气。”
“那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说了，公司一开始就是说让你临时替她挡挡风声。她后面又干的又叫什么事，自己不检点一身的骚，还来拉你垫背。”
“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唐冉不太赞成地看沈溪一眼，冲她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咱们也的确是得了好处的。”
“早知道她事儿这么多，当时给什么好处也不能答应。”
“千金难买早知道，不提这些事了，现在怎么办？”
沈溪脸色不太好，“我今天有提让他们换个人。”
“那就是不能换了？”
“很难。”沈溪叹口气“她和前面那位分了有一段时间了，不然这几年也不会搞成这个样子。不过最近呢，她又搭上一个，实力比不上前一个，捧她还是够了。所以，这次她也是带资进组的。况且，她已经签约了。”
“我还没签啊。”唐冉无所谓道。
“你……”沈溪讶异地看他。
“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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