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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糖块儿哗啦响-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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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流云偷偷觑着眼睛,越见越不对劲,感觉自己被人摆了一道。可看周衡西这个稳定如松的模样,却又找不出挑理的地方来,真是急得抓耳挠腮了。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把他捞到了怀里,周衡西伸手把陆流云的裤子一扒,往那雪白的翘屁股上有模有样地招呼了一巴掌。而陆流云此刻一心吊在哄他的念头上,也就没了计较,认为两人算是扯了平。
周衡西看破不说破,心中很得意,觉得自己很会“治”媳妇儿。
第65章 花瓶
次日,陆流云没有在学校里见到三浦新久。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这人就跟突然蒸发似的,一连在学校失踪了好几天,直到第一批受助学生名单统计出来的前一天,才在公共大课堂上露了面。
陆流云下课之后,走上前拍着三浦新久的肩膀“哟”了一声。等人转过来了,这才看到对方眼下布着一圈青晕,脸上也没有血色,仿佛是一副有劲使不上来的痨病鬼模样。他吓了一跳,磕磕绊绊地问道,“三浦君,你这是病了?”
三浦新久对陆流云摇了摇头,站在原地整个儿苍白成了轻飘飘的纸人。在跟对方无声对视了片刻后,他把早已起草完的规章从书本里找出来拿给了陆流云。
陆流云在他自行消失的这段日子里,已经跟周衡西在家里把规章给协作完成。不过看到三浦新久都成这副模样了还记挂着公益会的事情,心里还是挺不好意思的。他抬头扫了一眼对方纸人似的气虚模样,想要请三浦新久去茶餐厅里喝杯热咖啡提提神。三浦新久不甚热情地向他点了点头,而后手里夹着书本跟上了陆流云的脚步。
一路走来,陆流云频频回头,生怕三浦新久被风刮跑。他倒不是故意跑到前面把人给冷落,只是今天两人一道走的时候,三浦新久仿佛总要比自己慢上一拍,实在没办法保持在同一条直线。陆流云在他旁边走得很别扭,索性跑到前面开路去了。
茶餐厅里的暖气挺足,进门一股热腾腾的糕饼甜香扑面而来。陆流云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把三浦新久引到座位上后,这才跟着一起坐下。而三浦新久在他低头的瞬间,从对方套在绒线马甲里的衬衫领子下面,眼尖瞟到了陆流云脖子上的旖旎红点,刚刚回温的心立即就往下冷了三分。
陆流云从他苍白如纸的脸色上愣是没看出一丁点的端倪来,目光坦然地端着热咖啡跟三浦新久交谈起青年学生公益会的发展近况。而三浦新久脑子里揣摩着陆流云脖子上带出来的印记源头,心里越发没了意趣。
他坐在沙发上独自失落成了神游千里的模样,耳朵里自动滤过陆流云的声音,十句里面总也接不上三句。陆流云看三浦新久的状况不太好,心里颇有些担心,但一想到对方背景特殊不便发问,只得怏怏地把话闷回了嘴里。
二人枯坐在沙发上默默喝完了咖啡,三浦新久如坐针毡般起身告辞,直到离开时都没敢正经再看陆流云一眼,生怕自己承受不住二次打击。
而陆流云独自坐在茶餐厅里浏览公益会的申请名单,发现上面仍然没有白秀英的名字。他深感疑惑,匆忙跑到学校打听,这才知道白秀英已于两天之前退了学。
替白秀英办理退学手续的班主任并不知道白家现在的实际情况,只道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念书玩玩,怕累不读了而已,也没多做细查就给白秀英准了批报。
然而陆流云是知道内情的,他站在办公室外想了想,有些放心不下,便到教务处查了一下白秀英家的地址,直接把车开到了白公馆的门口。
哪晓得白家早已人去楼空,只有一个临时雇佣的门房留在外面守门,并且一问三不知。陆流云还没急他倒先发起了牢骚,抻着脖子唾沫横飞道,“这位先生啊,我只管过来看房子,不管人家家里事的。您要实在找人找的急,直接上报社登个寻人启事吧,我是真的帮不了您呀。”
陆流云悻悻地碰了一鼻子灰,心中好没意思,听了这话脚不沾地地走了。
这门房靠在大门外面抄着手,盯着陆流云的汽车屁股绝尘而去,不由得起了八卦闲心,不正经地憋出一声笑后,自言自语道,“还真是奇了怪了,昨天来位聂先生,今天来个陆先生,这家的白小姐还真是不简单呐。”
不简单的白小姐,此刻确实正在被人刮目相看,不过观众不是富有英俊的年轻先生,而是一位铁面无情的冷漠美人。
苏玛珍今天指定给白秀英的学习任务是“正座”——一种“跪”文化的日本礼仪。此“正座”的内容很简单,一眼望过去只需双脚并拢,屁股坐于脚跟便可。只是白秀英的心情很不如意,她的腿很麻,长时间地跪坐在软垫上,保持着摇杆挺直的同一姿势,让她感觉全身的经脉都要被压迫得倒流回血。
等苏玛珍走过来验收了今天的练习成果之后,对她的表现很满意,紧跟着又顺手在白秀英的嘴里加了一根筷子。此举的理由是白秀英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所以需要咬着筷子多练一练微笑。
这段日子里,苏玛珍暂时中止了白秀英的大学学业,把她安排在自己家里,每天请专人回来教她茶道、花艺,甚至于三味线。这些花哨玩意儿学起来倒也不是实打实的学,只要在交际场合能应付过去就行。哪晓得等涉及到了语言方面,苏玛珍对白秀英却是相当的吹毛求疵。
平心而论,白秀英在大学里辅修过多门小语种,不算复杂的日语相比其他而言,是很能拿得出手的。然而苏玛珍却认为她的日语说得虚有其表,简单来说,就是语气不够温柔,说不出那种能掐出水来的软滋味,去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对此,苏玛珍很下血本,乃至于亲自托人找了一位旅居中国的惠子小姐回来给她当范本。以便于把眼前这位“高级花瓶”给尽早美琢成交际圈里的名贵瓷器。
惠子小姐每天把不甚高挑的纤细身材套在厚重的和服里,脚上穿着厚白袜再套一个二齿的厚底木屐,一路迈着嗒嗒的小碎步踩过来,十分耐心地跪坐在软垫上调整“秀英酱”的生硬口音。
而“秀英酱”盯着对方腰带上的“小包袱”,忽然就把“惠子酱”这副低眉顺眼的姿态,跟门外拖着肥裤脚的老妈子想到了一起。
区别当然是有,老妈子的肥裤脚里可能会装着从主子家偷来的大米,而“惠子酱”的“小包袱”摊开来兴许只是一截乏味的厚绸缎。
一番功夫花下来,白秀英直觉苏玛珍有意把自己往大和抚子的方向发展,内心苦恼不已。因为她觉得那副卑躬屈膝的承欢模样,实在是一件很煞风景的事情。
苏玛珍并不在意对方交错盘结的内心活动,只希望白秀英能早点成为一道浸透洋味儿的和风风景。她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只要交易成立,就一定会物尽其用。
在白秀英完成学习任务坐黄包车回家之后,吴扬拿着一份秘密文件,到苏玛珍的家里来了一趟。
“老板娘,上面跟下面的‘货’都到了,清单在这儿,您给点点。”
吴扬把贴了封条的文件袋送到了苏玛珍手里,继续补充道,“五箱黄金已经完完整整地运进了赌场。原计送过来的那三十个大姑娘,有两个在舱里断了气,直接被伙计扔到了海里。剩下的那二十八个活的,现在关在后面的杂物房里等着您明天去挑,”
苏玛珍闻言,点了点头,对吴扬吩咐道,“黄金可以,人就不用了。你跟那头说一下,要么直接领回去,要么打发进外面的窑子里去。只要不在香榭丽舍,我随意。”
“您挑一挑吧,总有可用的,看都不看就直接轰走,这不是打人脸吗。”吴扬搓了搓手,沙着哑嗓子说道。
苏玛珍懒得抬头,用细白的手指点了点清单的红手印,嘴里淡淡说道,“香榭丽舍现在不缺漂亮姑娘,找一堆穷乡僻壤不识字的麻烦精过来,要我开个教育堂当女儿教吗?”
吴扬听到这话,尴尬地嘿了一声,连连给苏玛珍赔不是道,“对不住您,这是我的疏忽。”
苏玛珍冲他摆了摆手,并不打算把这事给放在心上。
“那……以后您这要姑娘的标准是?”吴扬小心翼翼地问道。
“识字,体面,能改穷毛病。”
苏玛珍言简意赅地下了总结。其实她的要求也不算高,就想多找几个有文化的雏儿,能出来给自己做脸。吴扬殷勤地应了一串“是”后,开口问道,“那您这儿还有什么吩咐没?”
苏玛珍随手把清单丢进了垃圾桶,思忖道,“下次接货的时候多派点人盯着,我总觉得最近这风声还没过头,万一被军把子们找上麻烦就不好了。”
随后,她想了想,又跟吴扬开口补充道,“送来的那五箱金子,你匀出半箱给聂先生,就让他当做是分红吧。”
“老板娘,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吴扬刻意抬头看了苏玛珍一眼,含笑说道,“聂先生跟您做生意,不是为了求财。”
“哦?”苏玛珍一听这话,来了兴趣,当即反问道,“那是为了什么呢?”
“权。”
吴扬掷地有声地从嘴里吐出来一个字,屋子里大亮着的水晶吊灯,映得他眼里发光。
苏玛珍没有急着往下接话,她从茶几上拿起烟盒替自己点了一根烟,直至吐出一个大烟圈后,这才慢条斯理地开了腔,“聂平川,可以,消息够硬。”
第66章 华宴
千町酒店,二楼包厢,此刻正在进行一场豪华的私人小宴。
外间的红泥小炉上“咕嘟咕嘟”地沸滚着热酒,拉开白纱镶格的小隔门,屋子中央铺着一层软和厚实的羊绒地毯。酒香,境幽,脂粉气也浓,艺妓青葱的指甲一拨三味线,清荡的弦乐袅袅不绝。
真田永一把侍酒的仆妇换成了清一色的年轻歌姬。女孩们眼角嫣红,肤如细瓷,高耸的云鬓盘在头顶,繁复的赤金花钗横斜入发。做工精细的和服把她们纤柔的身体层层包裹,只在后领处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落入眼中正是一段动人的好颜色。
“妙,妙!”聂平川望着两手执扇翩翩起舞的艺妓美人抚掌笑叹,偎在身边的两个小歌姬,逢他高兴,一个揉肩一个喂酒,承欢得恰到好处。
聂金宸欣赏不来这种含蓄矜贵的美,同时觉得三味线的声音听起来磨耳。柔情似水的小美人拎着酒壶刚挨上他的肩膀,聂金宸立即警醒地一侧身,目光尴尬地扫了对方一眼,仿佛自己被占了莫大的便宜。
“聂公子,这些女孩都很干净,年轻人出来玩,手脚放开一点嘛。”真田永一搂过一位小歌姬的腰,让她坐在大腿上给自己喂酒。随后心照不宣地跟聂平川交换了一下眼神,二人齐声朗朗大笑起来。
聂金宸闻言,别扭地就着小美人的手喝了一口酒,对这二位老油条感到很头疼。
聂平川近来借着雪夫人的人脉跟真田永一靠上了关系,两人一个会求财一个会弄权,彼此都很欣赏对方,颇想把手上的有利资源给互相“让一让”。而真田永一今天对席上的两位贵客,极尽了东道主的礼遇,正是为了趁热打铁,好让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
“聂先生,您是我在中国合作最顺心的一位好伙伴,因为我们大家都懂得给对方行方便。”真田永一向他摇摇一举酒杯,郑重其事道。
“真田先生过奖了,是您看得起我才对。现在的世道不缺有钱人,多亏您替我指了条明路,聂某人才有机会散财铺道啊。”聂平川哈哈一笑,接过小歌姬手里的酒杯仰头冲他一饮而尽。
真田永一就喜欢跟这种八面玲珑的阔绰豪客打交道,虽然明知对方是在吹捧自己,却也忍不住被聂平川奉承得笑容满面。
两杯酒下了肚,真田永一不由得飘飘然起来,半遮半掩地向聂平川透口风道,“聂先生,你的心思我是清楚的。上次那话我也挑明了,您想求权,只要积极,我就能给您找个稳当的中间人。目前能在中日两地活络自如的投机皇商只有三浦会社,您顺着这根杆子往上扶,绝对错不了。”
聂平川把这话放在心里寻思了一遍,点了点头,含笑问道,“这确实是再好不过的办法,背靠一棵大树扎根,比自己单枪匹马地开路要轻松的多。”
“谁说不是呢。”真田永一呷了一口酒,深以为然道,“您别瞧我已经在对外的机关工作了,说到底还是上面人手里的一颗棋子,哪儿缺位往哪儿放。很多人都以为三浦会社的人来我眼皮子底下都得讲究礼数,殊不知我还要腆着老脸向他们先请安呢。”
聂平川煞有其事地叹了一口气,然而内心不为所动。他要听的不是这种鸡毛蒜皮的牢骚话,真田永一这个老狐狸十句里面只有三句话有用,给他透露的消息只能捕风捉影,根本没法往下细察。
思及至此,他话锋一转开口问道,“真田先生,我曾听闻三浦家的正副社长各自为政,不知道这个说法是个什么缘故呢?”
真田永一拿着酒杯手里顿了顿,把实际情况掐头去尾后,挑拣出当中一段无伤大雅的内容讲给他听,“各自为政嘛,倒不至于,只不过是三浦会社的能干之士比较多,看起来很容易导致大家族里的势力分化。不过正副有别,怎能僭越,东晖社长两手抓着日本国内的核心要务分身乏术,这才把对外的理事权力分派给了三浦健龙这个胞弟。副社长在外崭露头角,再怎么风生水起,那代表的都是东晖社长啊。”
真田永一这话说的隐晦,不过不难听出三浦健龙这个家族次子,乃是长期处于三浦东晖那位社长大哥的光环之下。
真田永一看到对方一脸耐人寻味的探究模样,连忙摆手讪笑道,“我今天这是闲出油嘴了,居然把人家的豪门秘事拿出来显摆。还请聂先生不要介意我废话多,哈哈。”
聂平川跟在他后面哈了两声,目光刻意地把周围的侍女扫了一圈,语气为难道,“真田先生,我有句私人话要跟您讲,不知……这儿方不方便?”
“聂先生但说无妨。”真田永一笑声爽朗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往后补充道,“千町酒店是我们大日本帝国接待朋友的地方,如果连这里都不保险,我也就不会今天把您请过来吃饭了。”
聂平川目光越过真田永一,再从充当人肉背景的聂金宸头顶扫过,他微微一笑,终于放了心。
他手里捏着白瓷酒杯,拇指指腹摩挲过光滑的杯沿,语气沉稳道,“我得您指点在香榭丽舍里面入了一股子,不为求财只为弄权,只是不知能否得这幕后的庄家的垂青……若是能借真田先生的东风乘快,请您别吝啬给我个登天的机会。”
真田永一挑了挑眉,面部表情很舒展。聂平川这话问得相当有水平,连他想暗示的话题都一并提了出来,简直叫人有些意外的惊喜。
“聂先生客气什么。”真田永一扬了扬手里的酒杯,目光悠远道,“您信任我,我也不跟您含糊,香榭丽舍的后台就是副社长健龙先生。而在健龙先生之前,三浦会社是不屑跟外国人打交道的。毕竟家族的大本营在日本,实力也不输旁人。而作为商政相连的皇商,本着避嫌的因素,也该在运作上面洁身自好一点才是。”
他顿了顿,继续往下补充道,“只是你知道的,同一片海域容不下两条真龙。就像你们中国的古代皇帝一样,在传位上面难免会有夺嫡之争。健龙先生的能力并不在东晖社长之下,屈居人后焉能甘心。现在是百花竟放的黄金时代,不走到外面去又怎么能保证家族辉煌能跟时代共进步呢?”
说罢,真田永一自顾自地呷了一口清酒,抬头瞟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聂平川,继续诱哄道,“您尽管放心,健龙先生从来不会忽略任何一个志同道合的有识之士。东晖社长的手伸不到中国这么远,只要聂先生表个态,你、我、健龙先生,我们三个人会合作的很愉快。”
“舅舅……”一直安静作壁上观的聂金宸,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隐忧。他不插话不代表他不用脑,真田永一这番话说的着实是冠冕堂皇,当中玄机恐怕没表面上那么简单。聂金宸转向他舅舅,正准备开口,被聂平川在桌子底下不动声色地按住了手。
“真田先生,您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健龙先生如今远在日本,在中国的大小事项都是通过第三方来传递消息,日后要是合作起来过程难免曲折啊。”聂平川两只胳膊撑在桌面上,把十个手指虚拢成拳,略低了低头,是个拿不定主意的抱歉模样。
“这个吗……”真田永一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蹙着眉头沉吟不语。
确实,三浦健龙从来都是个退居幕后明哲保身的角色,他觊觎三浦东晖的正社长位子,三浦东晖未必就不在背后忌惮这位能干的亲兄弟。故而三浦健龙为了保证自己不被人拿到把柄,一直都是找的第三方来给自己当地区代理,譬如武越州,就是他的上一个替死鬼。
真田永一犯了难,三浦健龙的角色很好,他的角色更好。虽然这大半辈子也就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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