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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暖晚泽-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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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云正在料理最后一个病人。
  此刻,严煜在近处才觉这背影实在是像极了沈云,还有手法。但同为医者,他明白问诊时最忌被打扰。于是先按下心中的疑问,倚在树旁等着。
  “好了,这几日注意卧床静养,不要提重物。”
  听这声音,严煜越发肯定起来。
  沈云正送病患出门,转身便看到树边的严煜,顿时脸上血色全褪,像是说了什么弥天的大谎被戳穿了。
  严煜看到了一张全然陌生的脸。他是个江湖中人,见过一些为了逃避仇家诈死,易容易名重新开始生活的人。
  尤其在他刚刚见了这大夫下针的手法,他可以肯定是沈云无二。沈云下针时有个小动作,大拇指和食指会捻着针转三圈半。
  五年前,谁都没有真正见过那人的尸体,最后带来的消息是在洛阳养老的前任宰相,将儿子葬在了沈家的祖坟里。
  “这位公子,我们店铺关门了,若您要看病,请日后再来。”
  “子逸。”
  沈云心头一跳,他早就猜到瞒不过严煜。说来也巧,他回京这么多日子,一直没遇上严煜。不在官场后,这太医院的消息也自是闭塞不通。虽说与璟泽有着联系,可他贸然问出口严煜之事,不过是徒增璟泽的怀疑。
  近来发生这么些事,孩子又已在腹中稳定下来,与苍竹约定好不日带着沈桓启程回玄心谷。谁知,这时遇上了故人。
  “公子,我姓沈,不姓梓。”
  “那好,沈子逸。”
  “公子,我姓沈,复名逸之,想来你是认错人了。”
  “沈云,我知道是你,你不认也没用。我看到你下针的手法,全天下除了玄心谷第十一代传人沈云不会再行这种针。”
  “。。。”
  “公子,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就是会几手普通的岐黄之术,你说的什么谷,什么传人我真的不认识。”
  严煜突然抓住沈云的右手。
  “你这里有一块很厚的茧子,是常年捻着针转圈磨出来的。”
  沈云低着头,不敢直视对面之人。
  “好,那你看着我的眼睛承认,说你不是沈云。”
  过了半晌,沈云垮了肩膀。
  “承安。。。”
  严煜听了这一声,跟抽了丝的柳条似得晃了两下,得意地说。
  “我就知道。”
  “你没死真是太好了。他知道了么?还有桓儿是怎么回事?”
  沈云听得一串的问题,知道不解释清楚,来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便把严煜带回了家,苍竹已是备好了饭菜,见到严煜来此也是明白已被识破。吃完饭,带着沈桓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就睡了,把院子留给了沈云和严煜。
  沈云觉得有些无从说起。
  严煜却急于知道内情因果,
  “桓儿是不是璟泽的儿子?”
  未曾想严煜一上来就是沈云一直刻意逃避的话题,直觉就想摇头。
  严煜接着说,
  “你别说不是,我给桓儿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他的胎记,你知不知道这个胎记是梅家的传承?”
  沈云错愕,他虽知道璟泽右肩处也有这样一个印记,但并不知道梅家的事情。
  “那桓儿的娘亲是谁?”
  沈云难以启齿…他以男子之身逆天行事,本就是在违逆人伦。虽说他并不看重世俗礼法,但这等事情多少总是失了尊严。
  严煜看到沈云一副欲言又止,面有难色的样子,突然想到什么,猛扣着沈云的肩头。
  “是你,是不是?”
  严煜自也是熟读医书,又爱钻研些杂学偏门。他曾读到书中记载,百年前曾有男子好龙阳,又是医学奇才,研制出一味可令男子承孕的药。但是,代价惨重,胎死腹中占多,平安生产的寥寥无几。
  沈云点了点头。
  严煜大惊失色,连退两步。想不到,他的眼前竟有一个以身试药还成功了的例子。
  “璟泽呢,璟泽知不知道?”
  “他…不知道…”
  沈云见严煜惊得回不过神,想到自己当初发现怀了桓儿时,相较之下还算是淡定的。或许是他…潜意识里是期待着这个孩子。
  “你既…当初为何要假死,你知不知道…他得知这消息时,把自己笼闭在宁云宫里不吃不喝七日。我知他这样已临界极限,强行破门而入。
  一室的幽暗,他抱着你的遗折颓唐地坐在一角,满地的酒瓶都没有落脚的地方。
  一头的发…全白了。
  神思恍惚,口中念念有词。
  细听之下,才知他想随你而去,又有对你的誓言在身,痛不欲生。”
  “若非我…将你在西南以命易命相救之事刺激于他,趁他心神大乱的间隙,弄昏了他。谁知那时,落冥山庄传来消息说我师父重伤,我无奈,想他知道那事后,必不至于再一心寻死。因此将他托付给信任的太医院同僚,即日赶回了庄里。”
  沈云倒水的手不受控制的抖,滚烫的水烫红了皮肤,他却死命地抓住茶杯,像是在用疼痛确认什么。
  严煜看到沈云这般模样,不敢再说下去。
  “你这些年不容易,把桓儿教得这样出色。我知道男人逆天生子不比女人,忍受的苦痛更甚于女子千百倍,这孩子是你去江南前怀的,是不是?”
  “是…其实…”
  其实,那时沈云只想着要逃离,想以此逼璟泽回到原本的位子上。只是,知道怀了沈桓之后,他只能出此下策,本就没有把握能生下孩子;若是生下来,也不该再和璟泽有所牵扯。
  沈云讪讪一笑,都是往事,提了又能如何。
  “如今,我和他没了交集,他做他的启明帝,而我…也能过上这样平淡的生活。”
  “可他一心只系于你…”
  “都过去了,他早已走了出来。与皇后成了一双璧人。”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承安若是不信,大可以走上街去,随意找个人问问。为了皇后几度拒绝选秀,他九五之尊,若非出于本愿,谁能逼他。”
  “…这”
  “其实自我表明心意之时起,我也就明白我与他此生不可能成就。他尽早走出来,才是一桩好事。本是错付,缘悭情浅。”
  璟泽那般半死不活的样子深刻地仍让严煜历历在目,只是转眼,他都还未来得及庆贺沈云未死的喜悦,又看得两人已成了陌路人。
  喜怒的大起大落,让他心情复杂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难道不让桓儿认祖归宗了?”
  “他总会有自己的皇子,又何必接受我…一个男人所出的孩子。也可以当我自私,我不想让桓儿因为出生被天下人诟病。”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不日就要回谷了。”
  “好好地为何要回去?”
  “京城毕竟是是非之地。留下去,徒增困扰。”
  严煜却突然想到下午握得沈云那一下右手,突然明白过来。
  “你又有了,是不是?”
  “…”
  沈云惊讶地看着严煜,不知他是如何猜出来的。
  “下午我握住你右手时,能够感觉出你体内另一根清晰的脉弦。”
  “…一场意外。”
  沈云垂下眼,看着微凸的小腹。严煜这才看到沈云身材的异样,应…已有些月份了。
  他不必问是谁的…这是对沈云深情的亵渎。
  “几…几个月了?”
  “三个月。”
  严煜并没有什么立场劝阻沈云不要回去。
  沈云总是没错,总是顾全大局。
  所以在他知道无法相守后,他孑然地守着情,直到碧落黄泉。
  这样的爱,这样的纠葛,真的是一场错么?
  “承安,今夜我与你所聊的一切,希望你都不要与璟泽说起。。。”
  “好。。。”
  严煜甩了甩衣袖。他看着璟泽生不如死的样子,担心不已,希望他早日走出来。如今真的走出来了,只是又看到沈云这般隐忍承担,心里还是堵得慌。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六十一、
  翌日,是他信上所及面圣的日子。他换了太医院的官服进了宫。他虽五年不在职,只是官位凭着关系,一直被保留着。
  璟泽方才下了朝,还未换下朝服,十二旒珠的帝冠随着他的动作时而发出些珠玉碰撞的玎珰声。他低着头在批奏折,御书房内安静地听得到殿外的微风声。
  “舅舅身体恢复的如何?”
  “已经基本无碍,只需再静养半载。”
  “这些药材是你信上所及,朕已命太医院备齐。”
  严煜看了看桌上放着的药材,都是上好的品相,且种类数量分毫不差。
  “多谢陛下费心。”
  严煜行了一礼,打算谢恩走人。抬头看了眼,只看到了帝冠的冠顶,以及那拢梳在冠顶里的白发。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昨夜与沈云的一席话,替沈云愤愤不平起来。又念及沈云的叮嘱,把些话硬是压在了喉间。面上不平、难言、压抑的表情轮了一遍后,还是选择闭紧了嘴巴。
  “我先告退了。”
  “不急。师兄难得进宫,陪我这师弟聊聊天罢。”
  璟泽隔空引物,递给严煜一杯茶。昨日严煜与沈云的一席话,早已被暗卫一字不差地汇报给了璟泽。璟泽这才能够确认,严煜并未参与进这场阴谋。
  他成长环境危机四伏,充斥着算计斗争,因此养成了多疑的性子。唯有对沈云,他才付得出完全地信任。
  严煜看到璟泽如此自如地运用落冥神功,想到他已臻顶层的内功,不免想起他因着遇到沈云,撞了多少人望穿秋水都望不到的大运吃了内阳丹。不仅如此,沈云为了他,甘逆人伦,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桓儿这样可爱的孩子。
  简直是…命好得…人神共愤。
  璟泽站起身,负手立在雕花大窗前。
  “承安,你知道九岁那年我回宫为何拒绝先皇给我换养母的提议么?”
  严煜摇了摇头。
  璟泽并不看得到严煜的动作,他立在窗前,看着院子里那青石板,似是想到些什么。
  “贤妃对我并不好,可她背后有蒋雄,这一方势力放眼整个后宫都找不出第二个。
  如果当年我没有遇到云儿,兴许我会欣然接受先皇的提议,选择依附一位皇兄的母妃,为他出谋划策,规矩地做一个臣子。
  可我遇到了他。
  我贪心地要他名正言顺的站在我的身侧,以与我比肩的身份。与我…生同衾死同穴。
  所以我要成为定绳制墨之人,而这,唯有当我立于天下至尊之位时,才能做到。
  可当一切都要实现之时,却忽然都脱离了我的掌控。
  初登皇位,我与朝中各方势力斡旋,内忧不断。
  我更加贪婪地享受他在我身侧的日子,却没看出他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五年前,把他置于流言下的人是我…
  没有保护好他的人是我…
  到最后伤他最深的人是我…”
  严煜看着璟泽的背影,泠然的白发,玄色的帝袍,竟是…说不出的落寞。
  这把位子上每换一人即是一场血雨腥风,想掌控天下,却不得不将自己先置于狂风暴雨之中。谁都有自己的所谓,只是机关算尽,到头来才发现所寻的拈花一笑已成了镜花水月。
  他的苦注定无人可懂,那是他与这把位子的交易。
  他应该无情,可他偏偏有情,若他将情分置,也能少受些情殇。
  可他满腔的柔情只系于一人,他的爱恨嗔痴只因一人起,只因一人消,那注定会是悲剧。
  严煜不知该怎样安慰,他只有小我,他的格局只在于落冥山庄,只在于梅若。可他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好婉转些气氛。
  璟泽却话锋一转。
  “师兄,朕的桓儿可爱么?”
  “。。。”
  严煜并不知道璟泽将沈桓认为义子之事,听璟泽有此一问,以为是他已察觉到了。不过,看着沈桓的长相,实在是很难不让人怀疑…
  “你知道了?”
  “怎么?还希望我不知道?”
  璟泽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严煜。
  “不是…”
  “五年前,朕被柳皇后下了惑情蛊。”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璟泽剜了严煜一眼。
  “这就要问问师兄做的好事,为何将朕弄昏后,一言不留回了落冥山庄,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我…我留了口信给太医院薛…”
  严煜这才反应过来。
  “他是皇后的人?”
  “微臣错了。”
  说完,立刻跪在地上。这事确实是他不好,那时收到梅若重伤的消息乱了心神,将昏迷的璟泽托给别人照顾,自己又不懂官场那些尔虞我诈,只当薛渠是个好人。
  所以…沈云以为璟泽已移情别恋,但其实是…,真是弥天大祸。罪过罪过,严煜心想,他是不是该去向沈云解释清楚。
  “他…身体好些了么?”
  “什么?”
  “前段时间,我见他一直食欲不振,吃不下什么…人瘦的厉害。”
  严煜总是慢半拍,这才反应过来。
  “…我未曾细把,只知如今他又有了三个月的身子。想不到你竟然…”
  竟然五年后,忘了他却又对他动了欲'念。
  “他合该是朕的人。”
  “…”
  这到底是凭什么的自信…
  “不过,虽说是匆匆一把,我能感觉出他的脉息比五年前强健了一些。或许玄心谷里有些不为人知的灵丹妙药。”
  “那就好。”
  既然知道这个中的误会隐情,严煜便想站在友人的立场,把话讲清楚。
  “你知道他当年为何要出此下策么?”
  “他觉得自己耽误了朕。”
  “不错,当日他不怕背着魅惑圣上的谗言,只是不忍让你无后,让你留下昏君的骂名,才如此决绝。”
  璟泽一拂广袖,一手覆在在腰,一手汲在背后。那袖口的龙纹流荡,衣袂翻飞,一瞬间迸发出了华光溢彩,帝王气度。
  “可朕不再是五年前的李璟泽。
  如今,兵皆天子之兵,财皆天子之财,官皆天子之官,民皆天子之民。
  还有什么是朕不能为他做,是朕做不到的。”
  五年未见,严煜看到他师弟的美色依旧。只是一头的白发添了他威仪的气场,那双曾经一直含笑的桃花眼里已是看不透的深邃。
  他的身上萦绕着一身帝王的霸气。那种霸气,让人忽略了他的美,而不自觉的臣服。
  五年前的璟泽,各方斡旋,瞻前顾后。五年后的璟泽,已是锐无可挡,周身睥睨天下之势,让严煜陡然明白,这个人是启明帝。
  启世耀明,霸道狠辣,英明果决。
  或许…再也没有什么能掣肘他。
  “那你怎么猜到桓儿的身份的?”
  “你不是见到桓儿身上的胎记了么?”
  “你跟踪我?”
  严煜说完才觉自己语气失微,低头歉认。“微臣失言。”
  “想来,那你也已经知道他要回谷之事。”
  “不错。”
  “那就好。”
  严煜再无其他可言,只想着回沈家和沈云解释清楚这惑情蛊之事,再和沈桓玩两日就回庄里。这孩子虽说长得像璟泽,性子却比较像沈云,集合两位父亲的优点,真是漂亮又可爱。
  “慢着,你留封信就说舅舅身体不好,你先赶回庄里了。不准再去他家。信写好,朕就派人送你回山庄。”
  “这…凭什么,师傅已无大碍。桓儿如此可爱,我还想…”
  “师兄,朕几次三番容忍你顶撞朕,是因为舅舅和云儿的缘故,希望你掂清楚自己的位置。”
  “我…微臣遵旨。”
  他不再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看似懦弱平庸的宁王;他是启明帝,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帝王之尊。
  璟泽四年前画很多丹青,都是关于沈云的。那时候,沈云去江南,他思念起来也没什么发泄的好办法,只好画画打发时间。
  他看着眼前这张“醉花阴”。画中的沈云靠着廊柱,嘴角微微噙起,面色有些微红,丹凤眼角的几分得意之色跃然于纸上。
  那日,他和沈云喝着百花酒,赌书下棋。沈云在棋盘上总是没什么君子之风可言,而他也愿意惯着。反正,他总会从别的地方找补…不过,赌书确实是他不敌。
  他原以为沈云是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但是那日在破落的尚书府里看到的那一笔笔不同时期的笺注才明白这个人为着他用心到了何种程度。
  他曾说军事实非我所擅长,所以即使不喜欢,依然在为着他努力钻研…
  他看向旁边的一幅工笔。画中人一袭青衣,簪着一根简单的玉簪,青丝如瀑。带着素净的玉佩,手上一管碧箫,眉宇间那份清淡如水的气质,让着墨人表达的淋漓尽致。
  他轻轻地抚了抚画中之人。
  五年前,他多想随他去了。而他,早已足够了解他,所以在西南之时就用誓言捆绑着他,叫他即使一个人也必须要走下去。
  五年前,他有多么生不如死,如今就有多么庆幸。
  他想起了桓儿,这个让他始终莫名亲近的孩子,他爱极了。他还曾为桓儿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感到可惜,如今这一切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
  这是他和云儿的骨肉,是云儿留给他…最深的羁绊。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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