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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庶子逆袭-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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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佑棠快速磨墨,冷静道:“即使没用,我们也得清点记录清楚,交由上峰定夺。”
  “没错。来,我看看都是些什么书!”
  徐凌云挽高袖子,干劲十足,坐在嘎吱作响的圆凳上,眼疾手快抢出一本没有蟑螂横行的书,烫手般抖了又抖,翻开细看,啧啧叹道:“被虫吃得这样!贤弟,你记一下,《晖州营阳通县志》,承天……二十八年的。”
  “好。”容佑棠忙提笔蘸墨,书写一行。可破旧的案几松动,摇摇晃晃,他只好搁笔,跑去院墙下寻了几块石头,垫稳桌角。
  邓奎自发坐定,全神贯注地提笔记录。
  容佑棠转而去清点书籍,乐呵呵,小声打趣道;“徐兄,待清完这些书后,我想你再也不会怕虫子了。”
  “真的——啊!”
  正伸手拿书的徐凌云忽然大叫,剧烈发抖,惊恐万状地甩胳膊,连人连圆凳朝后倒!
  “嗳,小心!怎么回事?”容佑棠吓一跳,险险伸手拉住人。
  “有、有……软绵绵地蠕动,什么东西?”徐凌云磕磕巴巴,拼命甩右手。
  邓奎执笔起立,本能地紧张后退:“该不会是蛇吧?”
  徐凌云登时面如土色。
  “蛇?不大可能吧?我看看。”容佑棠快步返回旧堂,捡了根长桌腿,小心翼翼,试探着敲了敲箱子——
  毫无反应?
  初生牛犊不怕虎,容佑棠又敲了敲,而后用力挑开表层书籍,底下赫然现出一窝六只老鼠崽子!
  母老鼠用碎纸絮了半圆舒适的窝,六只小老鼠脊背刚长毛,肉乎乎的粉色,比拇指略大,闭着眼睛,哆哆嗦嗦挤成一团,仓惶躲避突然雪亮的世界。
  “放心,不是蛇,是老鼠。”容佑棠吁了口气。
  徐凌云举起右手食指,苦中作乐,笑道:“难怪刚才伸手拿书时,分明感觉有活物抱住了我的手指!哈哈哈,原来是老鼠崽子干的。”
  “唉哟,这、这乱的。”
  邓奎频频叹气。虽然知晓新官上任要吃苦、翰林更是清贫,可他家小富、原来在家乡任主簿时过得十分滋润,由奢入俭难,眼前的处境跟他想象中的翰林生活简直天差地别!
  “没事,我来处理。”容佑棠略一思索,整个地捧起碎纸絮的老鼠窝,迈进旧堂门槛。
  “哎,你准备怎么着?”徐凌云好奇跟随,探头看了半晌,鬼使神差,伸手轻戳了小老鼠一下!戳完他自己都愣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手指。
  “给它们一个搬迁的机会。”
  容佑棠四处看看,走到角落破损倾倒的书桌前,请徐凌云取下一个抽屉平放地上,而后将老鼠窝放进去。
  容佑棠忍笑板起脸,煞有介事道:
  “老鼠们听着:我们奉命清理此处,限期半月,你们得在半月内搬离,违者武力驱逐!”语毕,转身离去。
  徐凌云目瞪口呆,捧腹,笑得打跌,乐不可支追上去道:“贤弟,你太有趣了!老鼠能听得懂人话吗?”
  “窃以为它们听得懂。”
  容佑棠摇头,一本正经道:“根据和家里仓库的老鼠们长年斗争的经验,小弟有时真以为老鼠成精了!它们能识破陷阱、成群作案、顽强对抗、及时撤退,聪明得很。”顿了顿,他终于破功,坦言道:“咳咳,我开玩笑的。”
  “就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搁那儿吧,母老鼠肯定会回来的。”
  二人结伴迈出门槛,迎面却看见周明杰施施然走来。
  “年兄怎么来了?”邓奎立刻迎上去。
  容佑棠面色如常,笑问:“莫非乔大人给我等派了个帮手?”
  “非也,非也。”周明杰微笑摇头。他一看腐朽生虫的书箱就皱眉咧嘴,再眺望阴森森昏暗的旧堂,登时后退两步,兴致勃勃地扫视满头大汗的容佑棠,怜悯摇头,同情道:“唉,容大人辛苦了。但乔大人吩咐我整理档册,明早就要用,不得耽搁,不知哪位愿意搭把手?”
  小人嘴脸,得意便轻狂!
  容佑棠晃晃自己沾满灰尘的双手,遗憾道:“我倒是想助周公子一臂之力,可惜无法脱身。”
  “我们才只清查了几本书,里头还堆着半屋子呢。”徐凌云亦婉拒。
  邓奎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最后,在周明杰的大力恳请下,邓奎歉意朝同伴笑笑,状似无奈地跟随而去。
  留下容佑棠和徐凌云埋头干活,汗流浃背,直忙到傍晚才锁门回家,同僚们大多离开了。
  路过现办事堂时,他们偶然看见孟维廷抱着一卷铺盖,老人走得很慢。
  “前辈小心。”
  “我们帮您。”
  容徐二人连忙奔过去接手,按照对方的意思安放在茶室后狭小隔间的罗汉榻上。
  “多谢。”孟维廷松手,灰白鬓角汗湿。
  隔间只有一个脸盆大的圆窗,放置两张罗汉榻、一个储物架,转身走几步就到墙,逼仄闷热。
  “您这是……?”容佑棠问。
  “有份文书急用,老夫得连夜赶出来。”孟维廷解释道。
  “您就住这儿?”徐凌云惊奇道,他一进来就热得憋闷难受。
  孟维廷和蔼道:“从前夜作时,人只能趴桌上等天亮。这个隔间是郭大人亲自督建的,你们算是赶上好时候啦。”
  好、好时候?
  容佑棠忍不住问:“前辈,翰林院就没有其它空房了吗?”
  “暂无。”
  孟维廷正色告知:“而且,我们不能将重要文书带离办事堂。”
  “那,如果许多翰林半夜忙完的话,如何歇息?”徐凌云讷讷问。
  “趴桌上打盹儿啊。”孟维廷说。
  一刻多钟后,酉时。
  天色还早,容佑棠匆匆告别同伴,准备去北营一趟,探探宋慎的口风。
  他疾步快走,准备回家牵马。
  街头熙攘,行人络绎不绝,忽然听见身后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声,急促快速,伴随蛮横的吆喝:“驾!驾!”
  “让开让开,让一让了。”
  “嘿,别挡道啊你们!”
  啧,又是哪个勋贵子弟当街纵马?
  容佑棠鄙夷皱眉,尽量朝路边闪避,马蹄声越来越近,他自顾自贴着路边商铺走。
  下一瞬
  容佑棠耳畔突然响起“噼啪”响亮尖利的马鞭声,惊雷般炸开!
  “啊——”
  猝不及防之下,容佑棠失声惊叫,以为奔马失控要伤人,火速朝里侧歪头,敏捷向前一扑,而后一滚,几步飞窜跳上商铺前的台阶!
  心如擂鼓,容佑棠还没站稳,却听见身后传来愉快嘲笑:“哈哈哈哈,哎呦呦,看你那胆小的傻样儿!”


第102章 
  七皇子赵泽武骑高头大马,笑得直不起腰,见牙不见眼,马鞭得意甩动,发出“噼噼啪啪”声响。
  混帐纨绔!
  容佑棠气得横眉冷目,长长吸了口气;梗在胸腔里,用力掸掸衣服上沾的灰尘。
  官袍是青色的,此时遍布灰尘与点点汗渍,鬓角汗湿,脸颊也沾了灰尘。
  “哈哈哈,哎哟哎哟~”
  赵泽武前仰后合,笑得拍大腿,胳膊撑在马鞍上,伏身,乐不可支道:“嘿,反应挺快嘛,武爷还以为你得摔个嘴啃泥!远远地看着就觉得眼熟,果然是你小子。”
  容佑棠一声不吭,埋头清理自身沾的灰尘——其实他在按捺怒火,缓缓深呼吸,以免一开口就忍不住痛骂混帐纨绔!
  “哎,你哪儿去?怎的走路呢?”赵泽武好奇打听。
  等了等,却半晌没得到回应。
  “喂,你聋啦?刚当官就摆臭架子不理人了?”赵泽武不悦地质问,右手用力一甩,马鞭发出威胁意味甚浓的响亮“噼啪”声。
  好个会投胎的混帐纨绔!
  容佑棠站定,抬头冷冷道:“不敢。”
  “你——”
  赵泽武眼睛一瞪,而后才发觉对方敢怒不敢言的狼狈模样,他慢慢收起笑容,放下马鞭直起身子,悻悻然问:“没摔伤吧?武爷没想打你,不过吓唬一下子而已,都怪你胆小,大惊小怪,躲什么呢?”
  “合着全是我活该了?!”容佑棠脱口而出,忍无可忍。
  个小兔儿,吓得要红眼睛了 ?生气的模样也很好看……
  赵泽武欣赏对方气得玉白透粉的俊美容貌,不怒反笑,抬手指指自己脸颊,提醒道:“你脸上沾灰了,赶紧擦擦,脏兮兮的刺眼睛。”
  周围聚集了一圈老百姓,不少人目睹事发经过,都非常同情容佑棠——七皇子劣迹斑斑,堪称臭名昭彰,极不得人心。
  容佑棠抬袖胡乱擦了两把脸,只想尽快脱身,拱手冷淡道:“七殿下好走,下官有事在身,失陪了。”语毕就转身。
  “哎哎,站住!”赵泽武傲慢喝止,他刚从宫里挨骂出来,烦躁得劣性发作,特别想找乐子解解闷,怒问:“武爷问话,你不答?”
  官大一级压死人。七皇子虽然只是挂了个低品闲职,但他的出身足够尊贵显赫。
  跟粗鲁纨绔较什么真呢?
  容佑棠摇摇头,竟然气得没了脾气,转身冷静问:“殿下问什么?”
  “你哪儿去?”
  “回家。”
  “回家做什么?”
  “侍奉父亲。”
  赵泽武想嗤笑,可他只是鲁莽而不是痴傻,硬生生忍下了。
  “家父盼子归,急等下官回去。百善孝为先,请殿下谅解通融。”容佑棠义正词严,用孝道人伦压迫对方。
  众目睽睽,七皇子饱受眼神谴责,不情不愿道:“行行行,走吧走吧,赶紧走!可别说武爷拦着人不给回家尽孝道!”
  “哼!”赵泽武忿忿怒哼一声,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哼!”
  容佑棠也重重哼一声,转身疾步回家,打水擦洗汗渍灰尘、匆忙换上干净便服,骑马飞奔赶往北营。
  小半个时辰后,他到达北营正门前二里处。
  岂料——
  隔着老远,他就看见七皇子一行人在前面空旷野地上溜达!
  容佑棠大呼倒霉,当机立断,紧急勒马调头,准备绕路走南侧门。
  但不幸晚了一步,赵泽武的随从已发现容佑棠!
  双方僵持足足一刻多钟,眼看天色渐晚,无奈之下——
  主帅议事厅内
  “所以?”
  庆王不轻不重搁下茶盏,威严问:“你们就在营门口争执推搡?”
  “没!没有推搡!”赵泽武赌咒发誓,坚决道:“三哥,我知道容、容大人是你的人,怎会推搡他呢?真的是偶然同路才一起进来的。”
  容佑棠惭愧垂首:“请殿下责罚。”
  “你稍后回来领罚。”庆王虎着脸吩咐。
  “是。”容佑棠松了口气,告退去寻宋慎,他对七皇子真是厌烦透顶。
  “哎?”赵泽武眼巴巴看容佑棠获允离开,下意识想抬脚跟随。
  庆王却说:“老七,坐。”
  “哎,好。”赵泽武一向畏惧三哥,老老实实地顺从落座,屁股只沾巴掌大块的椅子,余光频频飘向门口,不停动来动去。
  “你来北营所为何事?”庆王开门见山问。
  “我、我……许久未见,非常记挂三哥,特来探望您。”赵泽武别别扭扭地说,满脸讨好笑意。
  庆王颔首,温和道:“难为你有心,但孝顺探望长辈更重要,你有长进,父母是最欢喜的。”
  “唉!”
  赵泽武无精打采,肩背耷拉,垂头丧气抱怨道:“三哥,我今儿入宫,给父皇、皇后和母妃请安,可好端端的,父皇又生气了,臭骂我好一顿!我最近明明什么也没做,安份待在府里,绝对没有花天酒地、仗势欺人,更有小半年时间没玩过小倌儿小妓儿——”
  “行了。”庆王皱眉打断,他极反对弟弟吃喝嫖赌地虚度光阴。
  赵泽武受伤地皱眉,垂头丧气,小声嘀咕:“你跟父皇一个样,连话也不想听我说、叫闭嘴!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父母兄弟姐妹都讨厌我、不待见我,你们都嫌弃我……”
  说着说着,他悲从中来,难过得红了眼眶,抬袖按眼睛,哽咽诉说:“今儿我哥又特地跑来府里骂人,骂得可难听了!他说我不学无术、烂泥扶不上墙、毫无成就、一无是处,我俩一母双胎,他完全不给我留面子!有那样的亲哥吗?呜呜呜~”
  赵泽武哽咽抽泣,伤心至极。
  庆王愣了愣,继而怒道:“我要是六弟,根本不会责骂,我会打你!”
  赵泽武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抬头,呆呆望着最敬畏的兄长。
  “哭什么?”庆王横眉立目,恨铁不成钢地一撂茶盏,低声怒问:“六弟冤枉你了?他说得俱是实话,你确实浑浑噩噩,虚度光阴,一事无成!年底你们就及冠了,到时行加冠礼,众皇亲国戚必定捧场。按律,礼部官员会尽量挑好话赞扬皇室子孙的功德,六弟一贯勤勉上进,我不担心他,可你怎么办呢?”
  赵泽武慢慢瘫软,后靠椅背,张了张嘴,却无可辩驳,窘迫地耷拉着脑袋。
  “小时候算不懂事,十五岁出宫开府之后呢?这四五年间,你可曾做过哪怕一件能拿到加冠礼上被赞扬的正事?”庆王毫不留情面地问。
  “我、我……”赵泽武憋屈苦着脸,啃咬尾指指甲,局促尴尬。
  庆王闭目瞬息,略缓和语气,沉声道:“父皇从未要求儿女必须出类拔萃,我不是叫你拼命建功立业。只是,男人应该有担当,至少别总让家人操心担忧。你好自为之吧。”
  “三哥,你别不管我啊,我也不想的!”赵泽武急道。从前相处得少,他憎恶铁腕冷酷的庆王,如今却发现对方刚正磊落的好处——无论倾吐什么,都不必担心成为把柄。
  “谁拿刀逼你花天酒地胡作非为了?”庆王威严问。
  赵泽武吱吱唔唔,罕见地脸红耳赤。
  “行了。你坐着等晚膳,顺便好好反省。”
  庆王起身往外走,雷厉风行吩咐道:“我去巡营,半个时辰后回来问你话。”
  “我也想去!”赵泽武一跃而起,心心念念想见小卓。
  庆王强硬否决:“不准。”
  “三哥,我保证不强迫他,您就帮帮我吧,求你了!”赵泽武紧随其后,心急火燎地恳求。他已经四个多月没见过卓恺,魂牵梦萦,寝食难安,无论如何放不下,执着得连他自己都惊讶。
  “不准。”
  一身轻甲的庆王干脆利落戴上头盔,大踏步往外走,众亲卫井然有序随从围护。
  “三哥——”赵泽武苦苦哀求。
  “听说,他去岁年中及冠,宾客满堂,请的主礼人唱了一刻钟才念完他获得的诸多成就,主要是高强武艺和忠顺谦恭、入孝出悌。你呢?”庆王头也不回问,随即走远。
  他,指的是卓恺。
  赵泽武原地僵住,定定不动,准确领悟了兄长的意思:
  卓恺是青年才俊,你呢?
  我配不上他。
  赵泽武浑身无力,摸索着坐下,沮丧羞惭。
  庆王准确戳中他一直以来逃避的问题:
  假如我没生在皇家、只是市井小民,那绝对没有亲近他的机会。小卓是英俊帅气的武将军,我是死缠烂打的烂泥皇子,仗势纠缠,卑鄙无赖,把他气哭、把他逼得躲在北营不敢回家……
  赵泽武自惭形秽,疲惫不堪窝在圈椅里,悲伤得呼吸都累。
  与此同时
  容佑棠斗志昂扬走去新兵营房,凭庆王的口允,跟相熟的参将说明情况后,在校场讲武堂等候片刻,见到了宋慎。
  “棠儿,你是特意来看望我的么?”
  噗~
  容佑棠当场呛了半口茶,剧烈咳嗽,用眼神指责嬉皮笑脸的草上飞。
  宋慎几步飞窜、一个跃起,中途竟能拧转身体,轻轻巧巧,稳稳落座,跷起二郎腿惬意地抖,玩世不恭,左边眉毛高高挑起,提醒呛茶的人说:“小心点儿,别呛坏了,回头庆王误以为是我欺负你。”
  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容佑棠勉强将茶水咳出气管,憋得红头涨脸、眼角泛泪,抬袖一擦,怒道:“你叫我什么?”
  “棠儿~”
  “少乱来!这是我爹才能叫的。”容佑棠认真指出。
  宋慎见对方介意,立即见好就收,轻笑道:“容大人忒小气,不叫就不叫呗。”
  “你才多大年纪?就把我当小辈了?”容佑棠顺势开始摸查对方底细。
  宋慎促狭眯起眼睛:“我要是早成亲,儿子都有你——”
  “胡说!”容佑棠打断笑骂:“我都十七了,你几岁成亲的?”
  “我还没——”宋慎险险打住,倏然睁大眼睛。
  “不会吧?看你也有四五十了,竟然还没成亲?”容佑棠胡诌,作惊诧状。
  “哼。”宋慎玩味点头,笃定道:“小子,你在套我的话。”
  容佑棠一身浩然正气,严肃道:“我下值特地来北营探望,你就是这样看待老朋友的?”他格外强调“老朋友”三字。
  “得!是我招惹的你。直说吧,找我什么事?甭拐弯抹角的。”宋慎歪坐,整个人蜷缩在圈椅里。
  容佑棠笑眯眯,友善道:“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找你聊聊天。哎,你究竟多大了?”
  “二十六、二十七?不记得了。”宋慎余光一扫门窗,暧昧轻佻问:“打听我年龄干嘛?据我所知,你家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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