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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庶子逆袭-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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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认识。”
  “你细细说来。”
  赵泽安颔首,苦恼地倾诉:“有次在御花园,我无意中听见一些悄悄话。”赵泽安脸颊白嫩,手掌有些胖乎乎,食指顺着被面的龙纹游走,尴尬道:“他们说,昭仪娘娘疯了,嚷破惊天绝密。”
  “她能知道什么绝密?”承天帝不以为然。
  “据说,皇后娘娘……不满意我娘二度有喜,怕多分了父皇的宠爱,故设计加害,她买通文昌阁的管事太监,动手脚推倒书架,砸伤我娘,导致险些一尸两命。昭仪娘娘的亲信侍女目睹事发全过程,那侍女——”他没说完,承天帝就断然否决:“一派胡言!朕当年仔细筛查了,那是意外,谁吃了熊心豹胆敢谋害孕育龙种的妃嫔?活腻了不成!九儿,你究竟从谁口中听说的?朕饶不了他们。”
  赵泽安胆战心惊,浑身一个颤抖,慌忙离开软垫、挪到脚踏上,规规矩矩,跪直了,急切道:“父皇别生气,我错了,不应该把道听途说的消息告诉您的。”
  “好孩子,别害怕,父皇不是对你发脾气。”承天帝定定神,迅速按捺怒意,换上慈父脸孔,扬声唤:“来人。”
  李德英亲自侍奉静养的皇帝,他闻讯匆匆走进里间,躬身问:“陛下有何吩咐?”
  “搀扶九儿起来,赐座。”
  “是。”李德英立即搀起九皇子,他蹲地,仔细掸了掸对方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随后搬来个矮圆凳,放置距离龙床三尺处,恭敬道:“九殿下,请坐。”
  “坐吧。朕说了,并非责怪你。”
  “谢父皇。”赵泽安这才敢落座,捏紧衣摆,暗自后悔。
  承天帝缓缓坐起,李德英和九皇子同时上前,拿软枕给靠着。
  “小九。”承天帝坐定,语重心长地教导:“宫规虽然森严,但架不住人多嘴杂,总难免有歪心可恶之徒,信口雌黄,散布闲言碎语。若下次再撞见了,不宜当场如何,以免刁奴大胆伤害幼主,你记住他们的名字或模样,回头禀告朕,即是功劳一件。记住了吗?”
  “是。”赵泽安点头,却不大赞同,暗忖:无风不起浪,责罚下人有什么用?遂认真地解释:“那天我一听就惊呆了,无暇留意他们的模样。”
  “你没经过什么事,慌张也正常。”承天帝十分宽宏,和蔼催促:“行啦,朕知道了,那不算什么,你该去歇息了,早睡早起,近期功课先放一放,送送你大姐姐。”
  “是。”
  “德子,打发面善稳妥者伺候九殿下就寝,夜里好生陪伴着,孩子随时可能惊醒,身边必须有人。”承天帝细致周到地吩咐。
  李德英直觉不妙,没敢抬头,屏息垂首:“老奴遵旨。”
  两刻钟后,李德英照顾九皇子在乾明宫偏殿歇下,随即返回,自觉地跪下,诚惶诚恐道:“老奴有罪,请陛下责罚。”
  假寐的承天帝并未睁开眼睛,冷冷问:“你有何罪?”
  “承蒙陛下信任,将内廷奴婢们交由老奴管教,如今却出现底下人妄议贵人一事,甚至传入小殿下耳中。老奴管教不力,无能失职,请陛下降罪。”李德英三言两语,可进可退。
  “也就是说,宫里的确在传谣言了?”承天帝语气平静,却是发怒前的征兆。
  李德英义正词严道:“陛下息怒,老奴若抓住多嘴多舌之人,必定以宫规严惩之!”
  “为何不及早禀报?”承天帝面无表情。
  李德英早有准备,忠心耿耿地解释:“回陛下:谣言是近几日出现的,老奴不敢轻视,当即着手调查源头,孰料、孰料长公主出事,太医请您静养调理,老奴纵使再糊涂无知,也不能在这节骨眼让您烦忧啊!于是,便继续追查,只盼尽快查清缘由,而后上报。”
  “你了解多少?朕要知道得清清楚楚!”承天帝黑着脸,尾音拔高。
  “老奴该死。”李德英低眉顺目,据实以告:“自昭仪娘娘进入冷宫后,曾夜间发病四次,病中说了些话,被人听去了,口耳流传。老奴斗胆猜测,那便是根源。”
  “王昭仪说什么了?”承天帝瞪视发问。
  “娘娘发病时,老奴并未在场,但据谣言所传,确实牵扯了皇后娘娘和已故的淑妃娘娘。”
  承天帝深吸了口气,严厉呵斥:“王昭仪神志不清,她说的全是疯话,毫无根据!皇后究竟怎么管理后宫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事!她就没听见谣言?她就没设法看紧王昭仪?”
  “这……”李德英一脸为难。
  “唉!”承天帝“咚”地捶打床榻,烦闷不堪。
  此时,御前内侍行至屏风后,毕恭毕敬通报:
  “启禀陛下,庆王殿下求见。”
  “他又来干什么?”承天帝脱口问。
  呃?
  内侍错愕,正要回话,承天帝却威严说:“宣。”
  “是。”
  旋即,庆王带着一身秋夜的凉意,稳步踏入,一丝不苟地行礼:“儿臣叩见父皇,给您请安。”
  庆王的嗓音明显沙哑。
  承天帝疑惑皱眉,怒意稍缓,沉声道:“平身。”
  “谢父皇。”
  “你的嗓子怎么回事?”承天帝立即问。
  庆王简明扼要解释:“喝了药,困的。”
  “困怎么不去——”承天帝停住,一口气梗在胸口,半晌才徐徐吐出,转而嘱咐:“除了老四和小九,不拘叫谁搭把手,你赶紧歇一歇。”
  “除了四弟和小九,兄弟们都在弥泰殿议事——”庆王屏息,也突然停住,父子对视一眼,同时黯然:昨夜以后,赵泽宁被幽禁,皇子们再没有“都”了。
  承天帝无声叹息。
  “儿臣一时口快,请父皇节哀。”庆王低声致歉。
  “罢了,你何错之有?”承天帝语调平平,欲言又止,最终疲惫问:“那孽障如何了?”
  “儿臣傍晚顺路拐进皇子所看了,您派的太医给八弟治了烧伤,彼时他正在休息。”庆王干脆利落答。
  “不派太医怎么办?难道任由他伤口溃烂长虫?”承天帝呼吸急促,咬牙颤声道:“他是讨债的逆子,朕却不愿做毒父!”
  “您先别伤神了,请静心休养,一切等康复再说。”庆王劝道。
  “静心?哼,朕怎么静心?朝政一堆事,宫里又一堆事!王昭仪发病嚷的那些疯话,你听说了没有?”承天帝开门见山问。
  她是疯了,但说的是真话。
  “略有耳闻。”庆王答。
  “为何不及时上报?”承天帝威严逼视。
  “事关母妃之死,儿臣比任何人都重视。”庆王直言表明,肃穆地解释:“不过,您龙体欠安,忌操劳费神,儿臣不敢鲁莽,只盼父皇尽快康复,出面主持大局。”
  承天帝一怔,登时五味杂陈,沉吟半晌,道:“朕知道,你是实心眼的孝顺孩子,淑妃、淑妃……此事容后再议!眼下你先督促礼部送宜琳入土为安。”
  “是。”庆王垂首领命。关于生母的死因,他早有打算,正暗中搜集证据,隐忍不发。
  承天帝满腹疑团,但也欣慰于儿子并未急冲冲催促自己主持公道。他换了个坐姿,关切问:“你深夜求见,有何要事?”
  “为一事请旨。”
  庆王快速道:“儿臣本有三个妹妹,宜琳却遭遇不幸,痛心是必然的。但,您还有两个女儿,二妹妹三妹妹皆已及笄,二妹妹早定了明年出阁,已看好黄道吉日。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推迟一年,但儿臣认为,姑娘家花期短暂,不如服小功吧?何必留得她那么晚。”
  此番话说进了老皇帝心里!
  ——倘若宜琳别眼高于顶、她若是能早几年出阁,性子也不会愈发急躁,兴许已经儿女成群,可惜偏偏没有!她挑来挑去,耽误了花期,留在宫里,与那孽障争斗,闹得骨肉相残……
  承天帝痛定思痛,决意吸取前车之鉴,当即赞同:“哀悼缅怀长姐随时随地都可以,重在真情实意,而不必限期,小功已足矣。”
  “多谢父皇仁厚体恤。”庆王松了口气。
  “你把朕的意思转告皇后,让她丧礼期间慎言,别让二驸马家里误会。”承天帝谆谆叮嘱,后悔得无以复加,假如时光能倒流,他必定令长女及笄后一两年就出阁!
  “是。”
  “唉,皇后真是越来越糊涂了,你是兄长都能考虑到,她反而没留意!”承天帝忍无可忍,不满地责备一句。
  庆王沉默倾听,没接话。
  承天帝想了想,纳闷问:“老五怎么没来?宜珊可是他胞妹。”
  “五弟正在与礼部商议明早起用的僧道人数。”
  “好。你们几个很该齐心协力。”承天帝满意颔首。
  “父皇可有其它吩咐?倘若没有,儿臣告退了,您请早些歇息。”
  “你忙去吧,尽量抽空歇会儿,要懂得劳逸结合。”承天帝和颜悦色地嘱咐。
  “是。”
  庆王刚迈出门槛,承天帝瞬间拉下脸,愠怒呼喊:
  “来人!”
  李德英了然,却明知故问:“陛下有何吩咐?”
  “即刻传御前侍卫统领!朕有急务交代。”
  “是。”
  承天帝脸色十分难看,虽然躺着,头脑却一刻不得清闲,总有操不完的心。
  次日
  长公主的丧礼正式开始操办。
  但容佑棠并没有接到召唤,他上午在户部听了一肚子的小道消息,幸而下午在翰林院得了清静:协助知识渊博的老修撰孟维廷编书。
  傍晚,他刚回到家门口,险些迎面撞上“噌”一下弹出来的宋慎!
  “啊——”凝视思索的容佑棠毫无防备,吓得往后踉跄。
  “我想到一个办法!”宋慎用力钳住对方的手臂。
  “什、什么办法?你放手慢慢说,我又不跑。”容佑棠挣了挣。
  宋慎惊觉自己逾矩了,立刻松手,高举手后退几步,两眼炯炯有神,问:“皇帝是不是有个药罐儿子?”
  “小声点儿。走,进屋谈。”容佑棠抬手引请,率先迈过门槛,问:“你是说瑞王殿下吗?”
  “他是不是天生患有心疾啊?”宋慎生性跳脱,走路一踮一踮的。
  “是。怎么了?难道你能治?”容佑棠踏进客厅,先倒了杯茶喝,冷静地开口:“宋掌门医术高明,独步天下,令人万分钦佩。但,假如你想通过医治瑞王而援救令师姐,相识一场,请恕在下冒昧提醒几句。”
  “你说,甭见外!”宋慎大咧咧窝进圈椅。
  “我不懂岐黄之术,天生心疾是可以根治的吗?” 容佑棠正色问。
  宋慎挑高左边眉毛,撇嘴道:“难说,得看具体病情。不过,那个瑞王已活过了弱冠,说明病情并不严重,否则无论皇帝老头如何厉害,也保不住他儿子的性命,早夭折了。”
  话糙理不糙。
  容佑棠点头,发自内心道:“皇宫难进,更难出。”
  “怎么?怕皇帝扣留我啊?”
  “一分为二。假如你能治愈瑞王殿下,必将名扬四海,陛下极可能任命你为皇室御医;假如你的医治并未见效、甚至加重其病势,那麻烦可就大了!说不定要掉脑袋。”容佑棠客观地分析。
  宋慎悠闲抖腿,桀骜不驯,嗤道:“老子不想死的时候,谁有本事取我的脑袋?”
  “性命攸关,小心为上。”容佑棠诚挚劝诫。
  “怕甚?我意已决,特想进宫开开眼界,见识见识皇家气派,容大人可愿意引荐?”宋慎目光锐利,笑嘻嘻地补充:“倘若事成,我立刻告诉你镇千保的下落!抓紧呐,那厮快被东家灭口了。”
  “灭口?!”容佑棠大惊。
  “信不信由你。”
  容佑棠定定考虑许久,紧张问:“宋大侠,我可以引荐,但你会不会一不高兴就拍拍屁股溜了?到时我怎么办?”
  “哈哈哈~”宋慎朗声大笑,乐不可支,揶揄道:“别怕,我就算逃跑也会带上你的。”
  “那不行!家父年事已高,禁不起打击。”容佑棠摇头坚拒。
  “逗你的,放心吧,我已经想好了退路。”
  他们商议至深夜,期间一度讨价还价,就差拿算盘纸笔出来。
  三日后
  宋慎身穿宽大武袍,懒懒散散,没个正形,站在乾明宫阶下。
  隔着数丈,承天帝眯起眼睛,审视半晌,暼一眼容佑棠,而后问庆王:“雍儿,那位就是宋神医?”
  “是。他叫宋慎。”庆王答。
  承天帝摇摇头,皱眉道:“未免太年轻了,倒像是神医的徒弟。看他那懒散的姿态,没规没矩,粗俗野蛮。”
  庆王耐心地解释:“父皇,江湖人士,难免粗犷些,宋慎虽然年轻,但医术很不错,儿臣亲自考验过的。四弟旧疾复发,卧床不起,着实令人担忧,姑且让宋慎诊诊脉吧?”


第142章 惊夜
  “初时你说为琛儿引荐了大夫,朕只当是世外神医,谁知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承天帝摇头,明显不满意。
  “南玄武门派已传世二百余年,医术精湛且神秘莫测,在西南一带享有盛名,宋慎确实年轻,但却是第四十二代掌门,自开蒙即师从其师祖,深得真传。”庆王嗓音沙哑,因丧礼日夜繁忙,偶尔兼顾北营募兵,疲倦得两眼下青黑。他从容不迫地引介一番,末了严肃道:“父皇,事关四弟的身体,儿臣岂敢大意?倘若宋慎是骗吃骗喝的江湖郎中,一早被儿臣严惩了。”
  承天帝颔首,面色凝重,缓缓道:“朕相信你已经考校过宋、宋大夫的医术,但他实在年轻了些。太医院里像那样岁数的,全是老御医一手带大的徒弟,须得踏实再学十年八年,才能出师。”语毕,他暼向侍立一旁的容佑棠,威严问:“容卿,你一同引荐那人为瑞王调理,是否了解其品性?”
  容佑棠有备而来,不慌不忙,出列拱手答:“陛下英明神武,治下四海升平,宋掌门仰慕您的睿智气度,故千里迢迢入京投靠,誓将一身所学为圣主效忠。岂料,他因年轻,初来乍到,自然无人引荐,为了糊口,便先投入北营,期间无偿为将士们看诊,微臣偶然与其相识后,他又为家父调养身体,其医术确属精湛,品性亦正派。”
  “是么?”承天帝缓缓转动玉扳指,沉吟不语。晨风清凉,刚入秋,他已穿了薄夹袄,痛失爱女后,身体状况大不如前。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圣上。”容佑棠义正词严答。
  “唔。”承天帝换了个坐姿,皱眉审视宋慎许久,终于松口:“叫他上来,朕问几句话。”
  “是。”庆王略垂首,扭头给御前内侍递了眼神,后者立刻走到阶前,响亮唱喏:“陛下宣宋慎宋大夫觐见。”
  啧,磨蹭半日,总算愿意召见我了!
  “好嘞!”宋慎松了口气,风风火火,箭步踏进雄伟殿堂的阴影里,低头撇撇嘴——他在太阳下站了快半个时辰,热得汗流浃背,还不能乱动,险些憋坏了。
  承天帝一看对方走路的姿态,登时不悦,嫌恶地别开脸,说:“没规没矩,不成体统!”
  庆王责无旁贷,严肃地提醒:“宋大夫,快止步行叩拜礼,御前不得无礼。”
  “好、是,是的。”宋慎依言停顿,甚至后退两步,咬咬牙,暗忖:大丈夫能屈能伸!随后扑通跪下,大嗓门喊道:“草民宋慎,叩见陛下,恭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万岁万岁万万岁!”
  哦?倒还不算无礼至极。
  被带刀侍卫簇拥围护的承天帝态度稍缓,徐徐道:“平身。”
  “谢您啦!”宋慎灵活敏捷,“噌”地弹起来,高大劲瘦,手脚修长,眸光锐利有神。
  承天帝眯着眼睛,挑剔地打量年轻大夫半晌,总之就是不满意——毕竟在传闻中,神医一般都是须发雪白、但鹤发童颜的老人。
  “你叫宋慎?”承天帝通身的帝王气派,威严发问:“据说你是孤儿,那么姓名因何而取的呢?”
  容佑棠殷切注视,可谓提心吊胆!生怕江湖大侠一翻脸就失控,激怒帝王被砍脑袋。
  幸而,宋慎还算克制,他神采飞扬,朗声解释:“草民的确是孤儿,无父无母,幸得师父收养,如亲生一般悉心抚育,自然随师父的姓;‘慎’乃长辈期望草民细致谨慎、端方正直之意。”
  落落大方,口齿还算伶俐。承天帝的态度又缓和一两分,他带着三分希冀,颔首道:“唔,贵派师祖一片良苦用心,眼光毒辣,赐名‘慎’,这很对。”
  “嘿嘿嘿,其实师父还给草民取了个小名儿,叫‘泼猴儿’。”宋慎自己乐了,笑得咧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状似没心没肺,又状似觐见皇帝激动得呆傻。
  宋大侠,别笑了,憋着!容佑棠恨不得冲过去捂住宋慎的嘴。
  庆王抢在父亲发怒前,沙哑的嗓子训斥道:“放肆!长公主丧礼期间,宫中不得嬉笑。”说着看看对方,再看看地面。
  又要跪?!
  宋慎心里翻了好大一个白眼,动作却干脆利落,扑通跪倒,佯作惊恐,甚至能抖若筛糠,嚷道:“陛下饶命!草民三生有幸得以面圣,激动坏了,一时忘形,并非故意不敬。”
  “哼!”
  承天帝冷哼,面若寒霜,因为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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