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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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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帅是李氏大帅,再跟乱党厮混,就有谋反嫌疑,”沈泽川摩挲着扇骨,“启东出兵青鼠部时,朝中就已经有了弹劾的折子。大帅倘若再跟离北共击大漠,阒都就能革掉她的帅职。”
  戚竹音当初拒不归还陆平烟就已经惹得朝中非议,她本就不讨言官的喜欢。戚时雨为保启东兵权,娶了花香漪,如今太后又倒了,可是这层关系还在。戚竹音在阒都时替李剑霆杀了韩丞,这事说忠能忠,说奸也能奸。
  沈泽川病中的眼眸温和,像是锐气尽除,他道:“储君要登基了,依照薛修卓的意思,得给大帅封赏。”他吃茶,仿佛谈的都是江野轶事,“那就等等看,储君若真舍得,就是帮了我们大忙。”


第258章 小鲜
  储君率领百官祈雨; 但是庸城的雨仍然没有下。江青山四处筹粮; 梁漼山还在稽查遄城账目。赫连侯心惊胆战,在韩丞死后大病一场; 这几日连门都不敢出。
  “这账目搪塞不过去; ”赫连侯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太后又软禁在深宫,是天要亡我费氏!”
  小侯爷费适那日在宴席上被李剑霆吓到了; 也不敢再四处乱跑; 守着他爹,责怪道:“你贪那么多干什么?这么大笔银子; 如今想填都填不上。”
  “你怎可怪我?我为了谁。”赫连侯老泪纵横; 勉强撑起身; 指着费适,“你但凡争点气,我何须那般求人?你瞧瞧你,文墨不通; 武功不成; 袭承爵位也是混吃等死。我不走走门路; 咱们费氏往后可怎么办。”
  “是是是,”费适听他爹急喘,赶忙把赫连侯又给扶倒,“我混球,我笨蛋,你可千万别把自个儿气昏了。”
  赫连侯捂着胸口平复; 枕泪道:“这要是抄家了……我都不敢想哪……”
  照月郡主抱着孩子,鬓边簪着白花。她和离后就待在家中,听闻潘氏噩耗,憔悴了很多。她把孩子交给乳母,示意伺候的人都下去。
  “早知如今,何必当初,”照月郡主杏眼微红,“这账害死了多少人。”
  “不错,这账确实害死了人,”赫连侯哀声,“可若没有这账,你哪还能嫁进潘氏?你这份尊荣,就是这账给的。花家鼎盛时,花思谦权倾朝野,咱们仰人鼻息,不得不上贼船。花思谦死后,我本盼着,适儿能混个一官半职,起码能在朝中说上话,可他成日鬼混,我也是没法子了。”
  遄城费氏子嗣很少,嫡系只有费适,赫连侯若不提早打算,他们就是第二个薛氏。可就算薛氏式微了,人家还出了个薛修卓,反观费氏,是真的族中无人。
  赫连侯想到此处,又爬起身,问:“从前在锦衣卫当差的那个孩子叫什么?”
  费适道:“你说费盛?”
  “对,对!费盛,”赫连侯说,“他能萌袭父职,是我作保,韩丞当时提拔他,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后来他跟萧驰野跑了,这会儿就在中博效命沈泽川。”
  费适神色一变,道:“那是乱党!跟他沾着关系,是要杀头的。”
  “这么大的窟窿补不上,”赫连侯提高声音,“不仅要抄家革爵,说不定还要问斩,你看看潘氏,现在还有几个人活着?就算是流放,走到半道上也得死。”他越讲越心凉,“倒不如转投中博……槐州的陶茗都跑了……”
  费适愣愣地坐着,他生在金银窝,还是小侯爷,一直以来都是大周臣,蓦然间要他跟乱臣贼子厮混,竟生出荒诞可笑之感。他呆坐半晌,说:“不成,我怎么能做三姓家奴?承之到死都没叛国,我与他是至交好友,不能做这等不忠不义的事情。况且沈泽川为人阴鸷不好相与,费盛又贪名好权……不成。”
  “祸事临头,哪管什么忠义?”赫连侯恨铁不成钢,“你该学的不学,倒把潘蔺的酸臭学了个全!”
  “反正我不走,”费适犟起来,“你好歹是个侯爷,我就不信内阁真敢动手。”
  “这又什么不敢?”照月郡主拭泪,“没有太后,储君按律查办,内阁的票子一下来,抄家杀头就是一夜间的事情,”她想起潘逸,掩面啼哭,“潘氏就这么抄了。”
  “你看看你姐姐,她还带着孩子呢,”赫连侯说着也泪雨滂沱,“你就忍心看你老父伏诛,亲姐流放,全家成了乱葬岗里头的坟蓬。”
  “可走也不成,”照月郡主抬头,擦净眼泪,“适儿说得不错,费盛在锦衣卫里就很会钻营,贪名好权,没有好处打动不了他。爹爹听我一言,如今庸城旱灾,江青山在阒都筹粮,那槐州陶茗又跑了,朝廷为难,你不如把家中庄子变卖出去,拿这笔银子去替朝廷筹粮。”
  赫连侯道:“可眼下到处都没有粮食,只怕有钱也筹不到啊。”
  “爹爹的粮食从谁那里卖出去的,就从谁那里买回来。”照月郡主把帕子掖好,“至于费盛这条路子,日后若真用得上,就日后再说。”
  * * *
  几日后,明理堂内换了冰盆。李剑霆在看折子,福满弯腰候在边上,拿着扇子给储君轻轻扇风。
  “殿下看了一个时辰了,”福满轻声说,“歇歇吧。”
  李剑霆合上折子,还没有开口,福满便转头朝外边喊:“把冰镇的酸梅汤呈上来——殿下,天热,喝些酸梅汤去火消暑。”
  福满近来得宠,李剑霆似是还生风泉的气,留在身侧伺候的只有福满。福满春风得意,他以前断然不敢替储君做决定,几次试探后,发现储君没有责怪,便愈发大胆了。
  李剑霆拭手时,福满替储君收拾桌面。李剑霆看他把折子挨个摆好,按照地域、部门依次分类,便问:“这明藏的折子为何要跟元辅放在一起?我记得他们不是同乡。”
  “殿下有所不知,他们是师生,”福满笑容满面,“明大人晋升就是元辅提拔。”
  孔湫担任内阁元辅,都察时评定的各部官员不胜枚举,按照规矩,这些官员都可以称他一声“老师”。李剑霆才接手政务不久,确实不知道,各部都官那么杂,这种事情若非特意留心,很难记住。
  福满如今只是在御前伺候,等到储君登基,就可能做秉笔太监,那是能替皇帝握朱笔的。可是李剑霆不是咸德帝,她亲理政务又正当年少,根本不用太监来替她处理这种要政,福满把这些关系背得滚瓜烂熟,其野心可见一斑。
  李剑霆了然,道:“你比我清楚。”
  福满闻言微怔,极快地反应道:“奴婢不在前朝办事,这事情,还是上回元辅在办差院里提过一次,奴婢在边上伺候的时候记住的。”
  “好事,”李剑霆神色温和,笑道:“我就记不清,以后还得你提醒。”
  福满趁拾碗的时候偷瞄李剑霆,见储君神情寻常,言辞谦和,跟平时没有不同,才放下心来,说:“奴婢能为殿下分忧,便是三生有幸。”
  “诸位先生到了吗?”李剑霆说,“到了就让进来吧。”
  刚到明理堂外的孔湫、薛修卓等人听传入内。他们齐身叩拜,道:“臣等参见殿下。”
  “诸位先生都是我的老师,”李剑霆示意福满扶起孔湫,“元辅进堂何须多礼?该是我给元辅行学生礼。”
  孔湫落座,笑说:“殿下如今不同以往,不必再谨遵师生规矩。明理堂是处理朝政的地方,此地只有君臣,臣不敢僭越。”
  李剑霆端详着孔湫,忍俊不禁:“今日有好事。”
  孔湫不苟言笑,老成持重,很少会这般喜形于色。果然,下一刻就听孔湫说:“今早听江青山呈报,庸城的赈济粮已经筹齐了。”
  “这般快,”李剑霆大喜,“是跟河州借的粮吗?”
  “是赫连侯,”孔湫稍敛喜色,“赫连侯自知田税有误,为了让殿下从轻发落,变卖田庄,自行筹粮,替庸城百姓解了难。”
  遄城田税是堂内众人心照不宣的案子,朝廷想要追回空亏的那部分,还想重丈良田归还于民,赫连侯势必要承担罪责,可他这样做,内阁也要酌情裁决。
  “所谓法不容情,殿下不能因此让小人心存侥幸,依臣之见,”薛修卓跪着身,“赫连侯虽然为庸城筹备到了粮食,但仍旧要按律查办。”
  “我们追查田税,归咎到底正是为了恢复八城民生,赫连侯既然肯替庸城筹粮,便是有悔改之心。”岑愈道,“殿下要以仁孝治理天下,倘若严遵刑律抄斩费氏,只怕有失人心。”
  岑愈是老臣,还是寒门老臣,却在此刻要保赫连侯,正是为了李剑霆。赫连侯筹粮救灾,不论如何,在庸城就有仁名,李剑霆若是执意抄他满门,对于还在观望的剩余世家而言就只有死拼到底这一条路可以走。
  早在追查丹城账的时候,岑愈就屡次劝孔湫放缓速度。如今端州大捷,六州尽归沈泽川麾下,一旦离北平定战事,那下一个就是阒都。所谓滴水石穿,世家既然是沉疴,就不能急于一时,否则伤及肺腑,哪里还有余力应对中博?况且丹城重丈民田还要重查黄册,朝廷想要专心治病,就得在没有外患的前提下进行。
  “咸德年朝廷给他们留有余地,可八城变本加厉,这才催生了倒卖官粮一事。”薛修卓说,“如果不能杀鸡儆猴,如何能让他们胆寒?”
  “如今社稷垂危,”岑愈也跪下,“离北、中博相继反叛,乱党纠集江野,沈泽川——”
  “正是因为社稷垂危,才要重卫朝纲,若不能尽快铲除世家,”薛修卓重叩下去,“如何能奋靖河山?”
  岑愈抬起头,苦口婆心:“猛药已下,潘、韩、花、魏已然崩塌,世家钳制大不如前。此刻外患不除,必成大祸。殿下,治大国若烹小鲜①啊!”
  李剑霆沉思不语。
  堂外热浪浮滚,静得渗人。良久后,只见小太监神色匆遽,疾步到堂前,附耳对风泉说了什么。
  “殿下!”珠帘乱晃,风泉说,“太后病危!”
  堂内众人无不变色。
  作者有话要说:①:选自《道德经》


第259章 流言
  李剑霆到时; 殿内的太医惶恐伏地。琉缃姑姑跪在榻侧; 执着太后的手,轻唤道:“储君来了。”
  太后呼吸微促; 转动着眼珠; 看见李剑霆。她虚汗不止; 未施粉黛的面容上有些皱纹,终于露出了老态; 气若悬丝:“哀家……要与殿下……说说话。”
  琉缃姑姑站起来; 带着左右退下。
  殿内的垂帷分挂,佛龛生香; 袅娜的烟雾遮挡佛像; 悲悯之色变得模糊不清。李剑霆弯腰拾起落在氍毹间的佛珠串; 闻到了浓郁的檀香。
  “你设宴杀韩丞,”太后散发偏头,“哀家便知道……你也容不下……哀家。”
  “我虽有心,却无力。”李剑霆转着佛珠; “福满这般着急; 可见太后人心散尽; 已经到头了。”
  太后胸口伏动,却勉强笑起来。她目光透过李剑霆,道:“你果真是……光诚帝的女儿……可笑你们李氏……倘若你是个男子……”
  “我若是个男子,必定活不到今日,”李剑霆握着佛珠串,坐在床沿; “你把李氏男儿杀尽了。”
  太后湿透的鬓发贴在面颊,能从这眉眼间窥探到当年的风华绝代,她嘴唇翕动:“谁承想,他那般狠,宁可乱伦,也要留个祸患给哀家……”她笑意覆满眼眸,“秦王……可是被他自己……活活逼死的……”
  李剑霆看着太后,道:“你杀夫杀子走到这里,本可以做前无古人的君王,可你把权柄交给了别人。轻信宦官,任由阉党乱政;偏帮兄长,助长权臣势焰……社稷垂危,你难辞其咎。”
  太后眼中笑意渐散,她凝视着李剑霆:“高处不胜寒……你不明白……我如浮萍无所依……”
  “我如浮萍无所依。”李剑霆重复着这句话,她年轻的面容上没有忧愁,亦没有笑容。她转开目光,顺着垂帷,看到了太后的梳妆台,凝视着那澄黄的铜镜,道:“既然没有惜身以赴的气魄,又何必乱这一场江山风雨。”
  “你亦为女子,”太后道,“何不懂我。”
  “我既非女子,也非男儿,”李剑霆重新看向太后,眸中清明,“我是李剑霆罢了。”
  太后怅然若失,半晌后,她说:“我见你,便知李氏君王是何等风姿……但你也受制于人。”
  “棋盘不在谁的手中,而在山河里。”李剑霆轻轻地说,“自以为在执棋的人,只不过是比别人晚些进来而已。”
  太后呼吸转轻,她的声音也越发轻:“……可怜薛修卓机关算尽……”她稍微睁大双眼,喃喃道,“……河山啊……”
  殿外余晖尽没,几只鸟雀横渡苍空。没插稳的牡丹掉了瓣,落在梳妆台上,被风一推,就走了。
  * * *
  阒都的消息急呈启东,马蹄撞破寂寥的夜,在数日后到达边郡。花香漪尚未休息,见驿报来了,便笑问:“姑母的信也来了吗?”
  戚尾神色古怪,在门口踌躇。
  花香漪如有所感,缓缓起身,道:“是病了吗?”
  戚尾避开她的目光,垂头说:“回禀大夫人……太后驾崩了。”
  花香漪当即后退一步,红缨连忙扶住她。她怔怔地看着戚尾,须臾后,泪已先流。她撑着红缨的手臂,向外走几步,哑声说:“……休骗我。”
  戚尾默然。
  花香漪她用帕子仓促地掩住口,逐渐哽咽:“怎么……怎么会呢……”
  戚尾不及回答,就听红缨喊道:“夫人!”
  花香漪身已斜滑,晕了过去。
  * * *
  帐内点了安神助眠的香,花香漪醒来时,戚竹音正坐在床侧的椅子里削苹果,觉察到她醒了,便搁到一旁的小案上,拭手后摸了她的额头,道:“病了也不知道。”
  花香漪唇间泛白,没有睁眼,把枕畔濡湿了。
  戚竹音不擅长安慰人,见她哭得伤心,赶忙用帕子给擦,擦完了才想起这是刚刚用来擦手的帕子。花香漪背身蜷起双膝,不住啜泣。她哭到累,就这样又睡过去,再醒来时,戚竹音还坐在椅子里。
  “消息走得慢,”戚竹音说,“……马上新帝登基,我带你回去。”
  “既无姑母,那里就没有我要回的地方。”花香漪眨着红肿的眼,“分别时,姑母身体康健,不过两个月,竟然就病逝了。”
  戚竹音沉默少顷:“……我答应过你不让她死。”
  “大帅远在边郡,力所难及。”花香漪说,“深宫非前朝,刀剑无形,元辅也鞭长莫及。”
  戚竹音以为花香漪要说什么,可她却就此打住,撑着身起来。
  “大帅军务繁忙,”花香漪说,“让我独自待着吧。”
  花香漪的手腕都浸在泠泠月光里,她垂眸的模样很是憔悴。戚竹音不好再坐,就从袖中摸出个小香囊,放在她的膝头。
  “红缨在门口候着,”戚竹音起身,“我在偏厅。”
  此时夜已将息,红缨卯时听到花香漪的唤声,便差人到厨房拿饭,自己先进去了。
  花香漪说:“你把我的箱子拿来。”
  红缨到柜子前拿下花香漪的小箱子,花香漪解开锁,吩咐红缨拿铜盆进来,随后把箱内的账簿烧掉了。
  “夫人这是做什么?”红缨急着要挡,“这都是夫人熬尽心血算出来的。”
  “储君答应大帅,不杀姑母。”花香漪纤指松开,看着账簿逐渐被火吞掉,“若不是她做的,便是她无能;若是她做的,便是她无信。”
  清风把纸页翻开,在“哗啦”声里散落一地灰尘。
  * * *
  端州夜凉,庭院内花木深深,蚊虫多,费盛在新搭的凉棚里点了香。沈泽川拿汤勺把碗里的冰块搅得微响,一边看萧驰野带萧洵拉弓,一边听费盛呈报阒都事宜。
  “薛大想要掌管仓库的要职,就得跟内宦打交道。宫里边的太监喜欢永宜港的海货,让青青备给他。”
  “青青说已经准备妥当,等新帝登基后,势必要大赦天下,到时候薛大正逢机会,该出头了。”费盛说,“还有太后驾崩,世家岌岌可危。不过赫连侯卖田筹粮,内阁兴许会网开一面。”
  “赫连侯能想到筹粮,就是被逼到了绝路,不得已,需要割肉重做人,”沈泽川饮汤,“我粮食给他了,也算仁至义尽。”
  赫连侯变卖家产买的粮食,都是从厥西柳州州府尤檀那里得来的。当初颜何如说要新建港口,沈泽川答应了,柳州尤檀就是厥西内应。这位州府跟他名字一样,尤其地贪,只要银子给够,再掉脑袋的买卖他都敢做,否则也不会在江青山的眼皮底下跟颜何如来往。
  “薛修卓过于激进,倘若中博的仗没打完,孔湫和岑愈还能答应,但如今我空出了手,”沈泽川眸子侧映着流萤,“他们自然不想再跟世家斗得你死我活,合力攻敌才是要务,只要储君不傻,就会赦免赫连侯。”
  “那咱们还给赫连侯粮食?”
  沈泽川让尤檀给赫连侯的这批粮食,不仅价格公道,还全是好米。
  “赈济粮当然要给,”沈泽川看向费盛,“让尤檀实话实说不就好了。”
  费盛随即顿悟,笑起来:“主子英明!”
  那边萧驰野松开指,利箭正中靶心,晨阳等近卫齐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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