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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旧梦[上]-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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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就在常衮下定决心之时,小小的趸船上竟然又传来了几下轻微的敲击声。
  狼虎之躯在一瞬间又绷紧了起来。常衮迅速辨别出了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从船舱里发出来的。
  船上还有其他人。
  在一天之中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之后,常衮已经对这种意外没有过多的恐慌了。他漠然地从地上捡起那根带血的刺鹅锥,缓缓逼近了船中心的木舱。
  咚——咚——敲门的声音又从里面传了出来。
  船舱的门是锁上的。常衮沉住气,一脚踹开了舱门,同时平举起手中的尖锥。可当他看清楚门后的身影时,却是忽然愣住了。
  那是一个相当瘦小的身躯,高度只到达常衮的膝盖。
  “爷爷?”小女孩有一双漆黑的大眼睛,说话还不是很利索。
  常衮只犹豫了一个弹指,手中的利器就朝着孩子身上捅了过去。小丫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面临的危险,却忽然踮起了脚尖冲着常衮的手腕伸出了小手。
  “爹爹——”软糯的小手在触及到常衮腕子上的石串时,似乎唤醒了他对什么人的记忆,本来狰狞如兽的面上一下子变得苍白。
  “爹爹,漂亮……”孩子咿咿呀呀地指着他手上的东西,仿佛在向他讨要玩具。
  “阿吉朵……”常衮缓缓放下了手里的刺鹅锥,呢喃出声。
  河岸的另一端,小小的乌篷船终是驶出了金明池,顺着汴河一路往西。船上的马素素衣衫尽湿,却瞧着片刻前沈常乐去而复返带回的一个书生,好奇地瞪大了双眼。
  这书生面容俊逸,五官雅致,微微蹙起的眉宇间好似有道不尽的温柔,天生是女子喜欢的模样。
  “这位公子是怎么了?”马素素抬头去问船尾拼命摇橹的沈常乐,却借着池岸上尚未熄去的灯火瞥见了沈常乐此时的面容,又是猛然一怔。
  青年满脸的麻子不见了,蜡黄的肌肤也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片刻前还气色怏怏的青年此时看上去已是剑眉星目,神色炯炯。想来是刚刚入水的时候洗去了他面上的伪装,露出了本来的容貌。
  “晕过去了,没事儿。”沈常乐一抹脸,不走心地答道。
  “为何会晕过去?”
  马素素缓了缓神,拧干了手里的帕子,替人擦了擦额头的水珠。沈常乐瞥见他脑袋上肿着的一块老高的淤青,忍不住笑道,“我也不知,等他醒了,你自可问他。”
  黑夜中,回首望去,繁华的东京城依旧灯火阑珊,意态容华,可这派繁荣的景象下却已暗藏了满满的腐朽与溃烂。
  总有些人,妄图用双手挖出这些腐烂的东西,可付出的代价,却同样可怕。
  

  ☆、皎如玉树临风前

  政和四年,东京城,庆院太学府。
  又是一年春初,春风十里柔情,暖暖地吹进飘着墨香的杏堂内,让座上执笔奋书的一人忍不住分开了心来。
  侧首而望,见右手两个前后临窗的位置仍是空荡荡的,禁不住抿了抿唇,轻笑着摇了摇头。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书堂前,白发白须的老夫子手执戒尺,狠狠抽在并排站着的一列学子的掌心,横眉竖眼。
  “笨鸟尚知先飞,你们几个,可知勤能补拙?”
  “学生知错了,学生保证明日再不迟一个弹指了。”站最末的一个忍不住出声道。
  “缄口!君子应讷于言而敏于行,一张嘴光会说有何用,科举场上,能容你这般戏言求饶么?”严厉的夫子举起戒尺又给了他一下,“昨日教的宪问篇可都记熟了?”
  几个小子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嗫喏不敢言。
  老夫子脸上的皱子一舒,眼角一瞥,伸出一根手指,“一人一问,答不出者每人罚抄十遍。”
  “你们也一样。”夫子又指着底下补上一句,让本坐着看戏的学子们个个正襟危坐,收起了脸上的嗤笑。
  只有二人,尚且无动于衷,各自为政。
  一个手上一本棋谱,指尖一颗棋子,动也不动地盯着面前的棋盘,眼睛也未曾眨过一下,神情之呆滞,举止之古怪,以至于邻桌的同窗刻意又往旁边挪了挪位置。而另一个则眉眼温润,笔下未停,对着窗外伸来的三两杏枝,寥寥几笔,便在苍白无趣的书页间勾勒出一幅妙景来。
  “吁,吁,子初兄!”窗外忽地冒出一颗圆圆的脑袋,对着堂内专注于画的一人轻唤了几声。
  张子初眼角一抬,趁着前头的夫子不注意,探出身子将窗棂推得更开了些,方便外头的人悄悄翻进来。
  冯友伦咧嘴一笑,刚吭哧吭哧往上爬,忽地瞧见正门前晃晃悠悠走进一个人来。少年面如冠玉,神情倨傲,一双瑞凤眼淡淡一瞥,便吓得冯友伦又从窗沿上一轱辘躲了下去。
  “是希吟来了。”夫子见到来人,有些不悦地问了一句,却没责备于他。
  “嗯。”谁料那少年瞧也没瞧老夫子一眼,只径直往座位上走了去。
  老夫子欲言又止,想上前将人拦下,可又在犹豫片刻之后,愣生生将迈出去的步子给收了回来。
  “夫子,王希吟也迟了,为何不用受罚?”有个胆子大的出声问道。
  夫子本就心中闷着不悦,被这一问,白眉一横,戒尺狠狠一敲,“王希吟,你来说说,宪问篇第十章说的是什么?”
  人正是刚走到窗边靠后的座位上,还未落座,张口便道,“贫而无怨难,富而无骄易。”
  “那,以德报怨,何如?”夫子边翻着手中的书册,边挑着篇章中最晦涩的部分。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一来二去,三问四答,少年将书中所言道得一字不差。
  这一下,夫子便没了脾气,捋了捋胡须,指着兀自坐下的人道,“瞧见没,你们若有希吟这等过目不忘的本事,当也不用领罚。”
  几个学生哪儿敢再言,只得甘愿再被抽上几尺。
  窗外的冯友伦又探出半个脑袋,瞧了瞧里头的状况,只见那王希吟大大方方往窗前一坐,不但占了他的位置,而且堵死了他的入口。
  可这人恰恰又是冯友伦最不敢惹的一个,几次要开口,又没壮足胆子,只得频频朝他左边的张子初使着眼色求救。
  张子初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希泽,你做错位子了,希吟的位子在前面。”
  冷着脸的少年神情一变,诧异地看向后方的人,只见张子初微微一笑,“希吟又偷偷练琴去了?改明儿我得好好说道他。”
  京城里,人人都知道王家有两位公子,乃是双生之子,一对璧人。他二人大到鼻眼身材,小到嘴角发丝,别无二致,如出一辙。不说话时,甚至连贴身的厮儿也分不清楚一二。只因弟弟未入太学,哥哥便常让弟弟来顶替自己上课。
  日子久了,大伙儿多觉得王希吟这人性格阴晴不定,时而冷漠,时而鬼灵,却不曾想过,这兄弟二人胆大包天,竟使得是这偷梁换柱的戏码。
  可偏偏一物降一物,一个张子初却能天赋异禀,一眼辨出这兄弟二人。
  “好哇,王希泽!你快快坐到前边儿去,不然我就告诉夫子你是冒名顶替的。”外头的冯友伦听到了张子初的话,一下子提起了精神头。
  “行啊,你去冲夫子告状好了,回头希吟问起,我就说是你出卖的他。”王希泽从张子初桌上抽过了摊着的书本,一页一页地翻着,瞧见他刚画的杏枝时,薄唇一抿,颇有兴致地在一旁又添了两句清词。
  “你!”冯友伦一伸脖子,差点被前头夫子发现,赶紧又把脑袋龟缩了回去。他想了想平时王希吟那张冷冰冰的脸,无奈地再一次看向了后边儿的张子初。
  张子初也拿此人没辙,对着窗外干站着的人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前面的位子。
  “不行,前面的窗关着的,我刚喊过范晏兮那傻子了,跟被下了降头一样,怎么喊都没反应。”冯友伦急道。
  张子初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果见前头面容沉静的少年跟座石像一般。刚打算伸手去拍他的肩膀,却见人嘭地一声,忽而站起身来,片刻又慢吞吞坐了下去,落下指尖的棋子,吓的他旁坐的同窗差点仰倒在地。
  夫子朝这边瞧了一眼,似是见惯了他的怪异举动,也没多说些什么。
  张子初对着窗外摇了摇头,坐在棋盘前的范晏兮,就是一个痴儿,他也没办法。
  冯友伦左右进不去,急得满头大汗,眼瞧着夫子就要点到他的姓名了,忽见窗边的人悠悠伸出来一只手,摊在了他的面前。
  “干嘛?”冯友伦没好气地拍开那只手。
  “去赶早市了?”王希泽头也不抬地道。
  “你怎么知道?”冯友伦讶然地瞧着他的侧脸,心道这小子铁定又想使坏。
  “淘到什么稀奇玩意儿没?”王希泽头一偏,换下了那副故装冷漠的面孔冲他笑了笑,露出一边浅浅的酒窝,“拿出来我瞧瞧。”
  “……”冯友伦就知道这厮没安好心,感情是惦记着他怀里的好东西呢。
  可谁让他人在屋檐下呢。撇了撇嘴,冯友伦叮叮当当从满兜的蔽膝里掏出一支汝阳刘毛笔,恋恋不舍地摸了摸。据说此笔出自汉时,笔上刻梦笔生花四字,以紫尖制之,刚柔相济,意到笔随。
  王希泽收过那笔,又将手伸了去。
  冯友伦无奈,紧接着掏出一块秤形瑶席玉瑱递了过去。谁料对方连收两物,仍是不餍足,像是料定他还藏了宝贝。
  “真没了!”冯友伦瞪眼道。
  王希泽凤目一眯,作势要关窗,吓得冯友伦赶紧伸手来挡,差点被窗沿夹断了手指。
  “好了好了,都给你还不成嘛!”冯友伦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将最后一把鸟兽花卉纹黄牙拨镂尺递给了面前的人。
  那尺正反两面用双线分为十个寸格,寸格内分刻花卉、鸟兽、亭宇等纹饰,正拨镂,覆浮雕,刻纹无不风骨卓荦,意态酣畅,一看便是唐人的手笔。
  王希泽拿到牙尺,终是往前挪了个座,顺带以做障眼,让冯友伦顺利爬进了窗。
  人一落座,便闻夫子叫了声冯友伦。
  “在!”冯友伦赶忙起身应道。
  “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后面一句是什么?”
  “是……”冯友伦照例偷眼去瞧张子初,好在张子初早有准备,刷刷几笔写下,悄悄递了过去。
  “老而不死是为贼。”
  “嗯,可知此句何意?”夫子又问。
  这下可把冯友伦问住了,再要回头求救,可这三言两语也道不明白,只得张口自己胡诌,“呃,就是说,人太老了,还死不掉,就变成了惹人厌的贼寇。”
  话音未落,夫子行至跟前,戒尺二话不说便照着脑袋上抽了下来,“就跟夫子我一样,是个老不死的了,是也不是?”
  “我可没这么说。”冯友伦委屈地嘀咕道。
  “一会儿放了堂,把这篇抄上一百遍!”
  “一百遍?!”
  “抄不完不准走。”
  胭霞似锦,落日残照,池鱼归渊,倦鸟投林。眼瞧着暮色便要笼降下来,空荡荡的杏堂之中点起了灯烛,映着三四学子伏案身姿。
  “还有几遍?”冯友伦动了动酸痛的腕子,问左右几人。
  “我这儿还差十篇,希泽那儿呢?”
  “十五。”
  “快点儿,都怪你,要不是你使坏,我们至于在这儿罚抄么!”
  “你还有脸说。”王希泽将手中的笔掷了去,啪嗒一声正中冯友伦后脑,“笨死了,这句都不会,再多嘴,就不帮你抄了。”
  “哎哟,不说就不说。”冯友伦叫唤一声,揉了揉脑袋,探头去瞧左前方的范晏兮,只见他低着头拿着笔,笔尖儿却是未曾动过,一张纸白花花的只在最前端的部分写了一个字,字尾还拖出了一条长长的涂鸦。
  “喂,干嘛呢,有你这么偷懒的么!”冯友伦推了推他,谁料人噗通一声往前倒了去,额头磕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张子初赶忙过去一瞧,好家伙,额头磕青了一大块,人却还是半梦半醒,无动于衷。
  “没事吧,晏兮。”
  “嗯?嗯……”
  “这二愣子,这样也能睡着。”冯友伦用指尖碰了碰他额头青掉的部分,一抬眼,却见堂前案座上的老夫子也眯上了眼,脑袋一晃一晃地打着瞌睡。
  “喂,别写了,走了。”冯友伦对着张、王二人一招呼,蹑手蹑脚地站起身来。
  “可是…”张子初觉得就这么走了,似乎有些不妥。
  “今晚樊楼前有晚市,再不走就赶不上了。”冯友伦与王希泽对视一眼,二人左右将范晏兮一架,便自夫子面前溜出了杏堂。
  张子初见状,噗嗤一下轻笑出声,抬步跟了上去。
  几人一出太学,便见门外长身玉立的一人,抱着手里的一把凤尾琴迎了上来。
  “希吟!好小子,你又偷偷跑去琴社了?若是被你大哥知晓了,定饶不过你。”冯友伦瞅了瞅他身上的一袭广袖素袍和脑后披散的墨发,若不是俊秀的小脸上尚染稚气,倒像极了书中隐竹四弄的嵇叔夜。
  “嗯。”王希吟漫不经心应了一声,脱下了身上的衣袍和自家弟弟换了一换,顺带把手里的凤尾琴换做了中规中矩的书箱。
  “不过话又说回来,真羡慕你啊,不想来上堂的时候就有人替你,你说我爹娘怎么就没给我生这么一个孪生兄弟呢?”冯友伦撅着嘴看着他俩。
  “你?你爹娘要再生个你这般的,估计得被气死!”
  “嗨,王希泽你怎么说话的!你又比我好到哪儿去了?我好歹还进了太学呢!”冯友伦一时口不择言,话一出口却后悔了。
  旁人不清楚当中缘由,他们几个却是知晓的。当年,本该是兄弟二人一同考上的太学,可王希吟自小性情执拗,醉心音律,对读书考试毫无兴趣。是以生员试那一日,他竟是练琴练过了头,压根没出现在考场上。
  王家家教甚严,虽是父母早逝,却尚有一长兄。
  若要说起这位兄长来,那可是传奇一般的人物。十岁始作画,十八岁入禁中文书库,受天子亲授画技,后半年即作《千里江山图》,名扬四海,才震天下。
  所谓长兄如父,这位天才画师不仅自身才情出众,更对两位弟弟严于管教,栽培有加。对于太学之试,他更是存了十二分期许的。
  王希泽知道王希吟缺考,大哥定会雷霆震怒,说不定还会禁了他的琴,便索性冒名顶替,帮王希吟完成了入学试,自己则事后在祠堂里跪了整整十日,才将这事儿给糊弄过去。
  希泽嘴上虽常说太学迂腐拘束,不去也罢,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遗憾的。哥哥时时让他来替自己上课,大约也是出自一种弥补。
  冯友伦一时嘴贱,话音刚落,就见王希吟冷冷地横了他一眼,瞪得他浑身一哆嗦。
  好在王希泽却是没生气,揽着自家兄长的肩膀眉角一扬,冲冯友伦眨了眨眼道,“至少我生得比你好哇!”
  少年精致的五官尚未脱走稚气,却掩盖不住天生的殊容,兄弟二人此时并肩站在一块儿,就如同道观仙君身旁,左右侍盏的小郎君,很快引起了周遭的瞩目。
  “臭小子!把我那几样宝贝还我!”
  “不还!希吟,送几样好东西给你!”王希泽说着掏出了从冯友伦那儿骗来的东西,一股脑地塞进了王希吟的怀中。
  冯友伦被他气得白眼一翻,作势要去逮他,王希泽借着张子初和王希吟和他东躲西藏,打闹得好不欢快。
  几人吵吵嚷嚷,应着残余的夕阳,享受着这为数不多的年少轻狂。
  

  ☆、人面不知何处去

  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矾楼。
  御街北端的樊楼,又称矾楼,为京都七十二家酒楼之首。其楼三层相高,五楼相向,飞桥栏槛,明暗相通。
  这里向来是无数王孙公子、豪门富商,游玩欢宴之所,更在酒楼前多有早晚市子,其间字画古玩,帛衣丝绢,良物繁多。
  王希泽一行此刻正围在一个热闹的街摊前,吆喝声此起彼伏。
  跟在众人最后姗姗而来的张子初凑进去一瞧,只见里头原是博犬的把戏。一黑一白两只狗儿正争锋而对,黑的那只青川犬耳大眼小,胸深腱达,白色那只身细嘴尖,状似小鹿,一瞧便是山东的小细犬。
  黑犬低吼一声,率先扑身而上,细犬侧身一闪,伸爪将对方平挥开来。那黑犬一击不成,反头张口便咬,细犬凭着敏迅之姿一跃而起,翻过黑犬,窜到了右侧的角落。
  黑犬抖了抖身子,龇牙缓缓逼近,可那细犬只顾一味躲闪,却不正面相迎,来回兜了几个回合,还未交上手来,这让一旁围着的看客们忍不住嘘声连连,有些则已败兴散了开去。摊主见状,手中扬起长鞭,啪的一声抽在那细犬身上,细犬吃痛,身子一低,便让黑犬钻了空子,将他一巴掌拍倒在地,张口便冲着它脖子咬了下去。
  “好!”
  一朝见血,周遭的人都开始兴奋起来。张子初眉头轻蹙,刚想上前,却见那细犬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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