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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上位之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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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伺候王爷用膳啊。”何清一本正经,舔着嘴唇道,“王爷不喜欢吗。”
  筷子极响的拍在桌上,瑞安王黑着的脸叫何清心里发怵,立即捏着筷子认怂:“我知错了,请王爷饶我这一回吧。”
  瑞安王的答复很果断:“给本王滚出去。”
  真不知是犯了他什么忌讳,何清远远站在膳厅外,瞅着跟昨晚判若两人的王爷的背影,早膳看得到吃不着的折磨,叫他忍不住使劲咽着口水。
  皇家的脾气,还真是下床无情。
  何清自艾自怜地搓碾着脚底的土,再抬眼时王爷已派人撤了膳食,朝外走远了。
  连忙拉住个下人打听,那人提点道:“何主子,王爷去了书房,且随我来。”
  王府很大,七绕八拐走了好一阵,方入眼一间气派的屋子。
  书房布置的很简单,绕过屏风,最显眼的便是几架书,水墨瓷瓶什么的却甚少,显得空旷旷的,只书桌对面挂着一副装裱好的字,虽遒劲有力,却还是欠些火候,不似出自大家之手。
  何清懒的细看,一心一意想办法讨好季绍景,保住自己的地位。
  “你来做什么。”听到脚步声,季绍景抬头,见到来人,犹自带着三分不悦。
  “王爷,奴来赔罪。”声音压的低低的,三分惭愧七分真诚。
  季绍景皱眉,片刻后无可奈何地推过一方墨块,命令道:“侍墨。”
  “哎。”何清乐滋滋应了一声,将原本站在一旁的小厮撵出去,明目张胆地鸠占鹊巢。
  磨墨这种事,极练人的性子,急躁了不成,太慢了也不成,砚滴多了寡淡,少了又太浓,何清磨的手腕酸痛,呵欠打了一个又一个,终于把上好的墨块磨的没法用。
  季绍景嫌弃地往这边看了一眼,何清生怕他再叫自己滚出去,一边拿着帕子净手,一边嘿嘿地笑:“王爷,好王爷,饶了奴吧,这般文雅的事儿奴做不来的。”
  “算了,你一旁站着。”季绍景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抬头望着对面的那副字沉思着什么。
  何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首诗: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登科后》?
  瑞安王出身名门,战功傍身,哪来的“昔日龌龊”、“登科之念”?何清觉得这诗一点都不应景,却还被煞有介事地展在书房里,肯定是哪个豪爵故交硬逼着季绍景挂的。
  一个人干守着也是无聊的很,何清看季绍景的眼神又胶回书上,闲的抠手指头玩儿,冷不丁力用大了,疼得“哎哟”一声,也顾不上流出血的小指,赶紧向被打扰的王爷赔不是。
  季绍景状似责备的看他一眼,何清却走过去,抿着嘴坐到季绍景腿上,伸过手去给他看,勾引挑逗之意毫不掩饰:“破皮了。”
  季绍景本想将他推下去,听他委委屈屈的话头,顿了一顿,顺手将一块帕子按在那一点点伤处,温热的呼吸交错在彼此之间。
  心花怒放是什么感觉?一千朵烟花在心底炸开?不,比那还要灿烂难言,陷入爱的少年哪里有理智可谈,何清本就对季绍景带着好感,现下被他温柔一按,整颗心更是狠狠地粘在他身上,情不自禁地吮上季绍景的耳垂。
  襟带散乱,何清知道是他先动的手,更知道他这侍墨的书僮做不成了,一阵天旋地转,他已被季绍景压在书桌上。
  轻柔的吻落在右颊上,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的喘息渐渐重了,在感受到季绍景的手探进他衣襟之后。
  无所谓,陪着王爷可比研磨的活计舒坦多了,何清半扬起脸,吻着季绍景颈侧,想象着日后甜甜蜜蜜的未来。
  “闭眼。”季绍景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虽不懂为什么老叫他在黑暗中享受,却还是赶紧闭上了眼,感受着欲念在全身流窜。
  季绍景托着何清的腰,看着身下人媚眼如丝,娴熟地配合着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越发狠心地攫取着,欺负得何清一阵哼唧,却因在怕被门外的侍从听去,不得不拼命压制着溢出的声息。
  末了,何清软在季绍景怀里,半敞着衣服露出颈上的斑驳痕迹起不来身,瑞安王久久凝着他,终于知道少了什么。
  ——这双眼,要是再清冷些就好了。


第5章 五
  王府里最近出了两件大事,一是王爷迷上了一位小主子,收在卿欢院里,同吃同睡,放在心尖尖上宠着;二是这小主子,今天居然叫人踹了。
  顾至诚站在花园里,瞪着跪坐在地的人,一脸凶神恶煞。
  想起来他就生气,还不容易挑着个黄道吉日从家里溜到锦州玩乐几日,冒着细雨刚进了三哥府上,竟听到底下的人嘀咕何清的一堆破事儿。
  人可是他送进来的,惹的烂摊子,怎么想都觉得有一半是算在他头上的。
  今儿个一早顾至诚带着仆人正往正厅走,转弯处一不小心就听了墙角。
  “我听说那新主子手段厉害着呢,云裳在他屋里,不过打碎了个杯子,将他惊了一下,被罚的哟。。。两只手都快被打烂了,啧啧,真是恶毒,赶明儿你就要上他院子伺候了,听说卿欢院里头打人都捡着暗处上手,明面上一点看不出伤来,其实衣服下头都要烂了去的!你可得小心点。”
  是谁这么狠?为非作歹到王府来了?顾至诚有点生气,更心疼小云裳的一双手,继续往下听着。
  “姐姐快别说了,何主子说白了不过是个男宠,能厉害到哪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有王爷撑腰,比正经主子都气派呢,我可是听个守卫说的,他替王爷守夜的时候,亲耳听见何主子哥哥爹爹地叫,你想想,爹爹都叫上了,王爷能不当儿子宠着吗!”
  “哟,可是姐姐那个老乡,张侍卫吗?他怎么什么不正经的都向着姐姐说呀,哈哈哈。。。”
  “哎你这丫头,跟你说正经的,你怎的还逗我,看我不打你!”
  她们嘴里的那个云裳顾至诚十分熟悉,清秀可人的一个小婢,平时常在季绍景身边伺候,甚是乖巧,他还想等人大一些讨去作妾的。
  两个小婢嬉笑着跑远了,顾至诚的脸却拉的老长,狠狠甩着衣袖,逮了个王府下人命他领着自己找何清算账。
  春日好景,不赏岂不辜负。
  清晨过后,满天空飘飞过一阵细雨烟子,迷迷朦朦,亭台屋瓦仿佛浸润在尘埃里,幸而雨不湿衣,没两刻就散了,抬眼望去皆是雾霭霭的,似笼着一层薄纱。
  春意盎然,草木扶疏,地上还带着三四分雨迹的湿滑,何清在花园里溜达,险些滑了一下,没等稳住脚步,斜刺里忽冲出个人,一头就撞在他身上。
  端着汤碗的小厮只顾低着头走,压根儿没注意还有人,等看清了是谁,早已刹不住步伐,汤碗碰翻在河清前襟上,二人一齐往下倒去。
  王府的奴才也太不专业了,一天到晚的别的不会,净会摔碗跌倒。
  给那小厮垫着跌了一跤,河清左脚上锥心的痛感传来,登时疼的煞白了脸色。
  河清疼的爬不起身来,躺在地上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你瞎吗,看我起来不打死你。”
  话是这么说,可他躺在地上翻着肚皮,却是好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奴才该死,奴才有罪,求何主子饶奴才狗命。。。”小厮显然是对何清献媚惑主、视人命如草芥的传闻听多了,生怕他一个不开心弄死自己,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要扶他起来。
  “疼死了,放手,你快给我放手。”
  阴沉沉的天气里,连表情也跟着阴沉沉的,何清崴了脚,被他一拉又是一阵刺痛,一动三抽气,连连打着他相拽的手,恐吓道:“一边儿去,你再动我一下我真的饶不了你。”
  “今日罚明日杀的,谁借你的本事?”
  顾至诚走至大半,突听到一阵混乱,前去一看,正听到河清扬言要杀了那个搀着他的小厮。
  果然像那两个丫鬟说的那样,何清是歹毒心肠。
  不识好人心,连相扶的人也要打。
  顾至诚走上前一把拉住何清的衣襟将人提溜起来,不顾何清喊疼大叫,挑衅道:“我碰你了,你也饶不了我吗?”
  接着不理何清的乱喊,又对那小厮道:“没你的事了,赶紧回去。”
  说完,也不管小厮傻楞楞地问安,半拖着何清走远了。
  “妈呀,好疼,顾少爷,顾至诚,王八蛋,松手啊,我告诉王爷去!”
  何清的左脚踝微微肿起,冷汗和着雨糊了满脸,也不管礼节身份,拼命扭着身子反抗。
  顾至诚是个好事的主,被他喊的生气,松了手顺势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凶道:“闭嘴。”
  莫名其妙地受了顿这样的折磨,何清早忍不住了,捂着屁股半跪在地,气得顾至诚剜了他一眼:“教你再无法无天!”
  这人心眼儿坏不说,屁股倒是结实圆润,顾至诚踢了一脚仿佛上了瘾,便忍不住趁着何清耷拉着脑袋又补上一脚。
  “你将云裳双手打烂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日?本公子看上的人,你也敢动?”
  何清正想着法子报上这个仇,猛一听云裳的名字,更是怨念,大声呛道:“云裳的手怎么样关我屁事!人又不是我罚的,凭什么怨我!”
  “不是你罚的,你也脱不了干系。”顾至诚一口咬定是他,又踹了一脚。
  事不过三,叫人对着屁股连踹三脚,世上哪个大丈夫忍得了?
  何清脸色红红白白,被顾至诚逼了好几遍,心底所剩无几的血性激出来,狠狠一瞪眼,撑着地一起神扑向他。
  顾至诚没反应过来就叫何清招呼了好几下,等他伸手要拽人时,何清早一骨碌滚下去,瘸着一条腿边跑边喊:“救命啊,杀人啦!来人啊,王爷救我啊!”
  何清声嘶力竭,立马将不远处路过的下人引了过来,随便抓了个人挡在身前,冲顾至诚撇嘴瞪眼。
  动静这么大,自然有人通报了王爷,季绍景赶来时,何清身上又是泥又是雨,湿着前襟后袍,躲在小厮身后不敢出来,万分狼狈。
  季绍景皱起眉头,“谁能告诉本王这是怎么回事。”
  “三哥,他。。。”
  “王爷!”何清一见救世主已到,自然不管气得要死的顾至诚,苦着脸贴到季绍景身上弱声道:“顾公子要打死我。”
  季绍景拉开他:“为何事打你?”
  何清又贴上去:“云裳不惊吓,那天我看她走神想跟她闹一闹,却不想她惊的打翻了茶盏子还扎了手,伤口太深,地上留下好几滩血,她从我那里出去时手上包的又厚,他就以为我把云裳的手打烂了,还踢我,疼死了。”
  何清的声音压的低,贴着季绍景说话,更像是情人间的呢喃,顾至诚见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忍不住道:“三哥,你别听他的。”
  “王爷可没问你。”何清转身呲牙道,忽然又惊觉露出爪子不好,忙将脸又埋到季绍景怀里,手抓上他的衣襟:“王爷,我的脚可疼了,非常疼。”说着竟像要挤出几滴泪来。
  季绍景见怪不怪,看了一眼顾至诚一脸不忿的样子,冲何清道:“本王送你回去。”说罢,将人一揽,抛下身后众人径直走了。
  何清坐在床沿,由着大夫在他脚踝上涂药缠布,一帮下人们害怕的不得了,他自己却心情甚好。
  适才季绍景的神情他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又在人前给他撑腰,一理不理顾至诚,驳了他的面子,啧,这瑞安王对他,可真是摆在明面上的偏宠。
  何清叫人绞了帕子擦了把脸,肿着一只脚躺回床上,又疼又雀跃之际,招招手唤道:“尚琪,你去找王爷问问,一会还过不过来。”
  “王爷不是才。。。刚走吗?”小仆怯怯问道,感情这小主子,竟要专宠到这份地步?
  何清不满:“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
  尚琪得了命出去,不一刻便跑了回来,“公子,王爷说今晚有事,让公子先歇息便好,不必相等。”
  “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哎,等等,床下有个锦囊,你先帮我掏出来。”
  尚琪撅着屁股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个小小的金线刺绣锦囊,仔细弹了弹上面的灰递过去,何清从里面掏出块碎银子递给尚琪道:“赏你的,麻烦替我跑趟腿。”
  尚琪接过银子揣进袖里,憨厚的脸上尽是尊敬:“公子尽管吩咐便是。”
  “敢背后造老子的谣,你去打听打听是谁这么有胆子,替我把人踹上两脚,”何清面容狰狞,“不,踹十脚!要恶狠狠的。”
  凉亭外,两道身影站定,其中一人犹自愤愤,另一个却甚是淡然。
  “你今日来有何事?”季绍景无视顾至诚的不满出声问道。
  “啊差点忘了,大哥的想邀你叙叙旧,大概在。。。”顾至诚想了想,“大概是在下个月,听说好像有什么要事想找你商议,三哥,这次我可是一得了口风就立马报信来了,可不要再被人摆一道。”
  他这大哥,典型的老古板,上次借着叙旧谈事的幌子,非要给季绍景推荐几个门生,季绍景推脱不过,只能接受了,可志士能人来了没有用武之地,白白在王府混着吃喝,消磨生命,还让瑞安王府里传出嫉贤妒才的坏名声。
  季绍景望向湖心,淡淡道:“知道了。”
  “三哥,你不是真喜欢上他了吧?人虽然是我送来的,可我还是得提醒三哥,他可是那种地方出来的,最会勾引男人。”顾至诚见他一直未展眉头,走到他身边去努了努嘴,是在说何清,“小宠什么的,模样好看,身段子软,玩玩就够了,可不要动了真心,弄的没法收场,专宠更要不得。”
  顾至诚传授了好一阵经验,却得不到回应,觉得扫兴,用低的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抱怨:“以前总听说三哥府上有位风流蕴藉的宁先生,才华出众的人来了这么多次也没见着,专碰上何清这种二流子生气。”


第6章 六
  何清的脚伤得并不算严重,只是为了引起瑞安王的怜惜,装出一副悲惨痛苦的样子。
  小婢子云裳来看他,往床前一跪就开始娇怯怯的哭,何清想起挨揍的原由,知道她是被顾至诚罩的,不好轰她,索性叫尚琪守在门口,一见她来了便闭门谢客,日子也算平淡无澜地过了去。
  顾至诚虽是罪魁祸首,可何清受伤以后他躲了个干净,竟再也没在他面前出现过。
  自己挖的坑,活该自己跳。何清闷的不得了,虽季绍景常来看他,可都是白天来的,不到晚上就走了,何清献吻求抱,花招用了一大堆,还是没留住季绍景过夜,连撇嘴的形状都带着寂寞。
  一日,何清睡的昏昏沉沉,刚睁眼就看见桌旁似坐着个人,心下一喜,一骨碌爬起来喊道:“王爷?”
  “嗯。”季绍景应道,“至诚差人送了东西给你,说是你落在他那里的,本王让尚琪给你保管着,你过会去找他要便可。”
  “奴谢过王爷。”何清一听,咧着嘴笑的灿烂,猛然想起来此刻仪容不整,忙背过身去理头发、拭眼角地忙活了一阵,才敢转过身来下床。
  临下床时,何清一瞬犹豫,还是拄着根小木拐走过去:“王爷今日得空,可要多在这呆一阵子了。”
  走近了,才发现季绍景已摆上了棋盘,何清的头顿时大了,“王爷要奴陪你下棋吗?”
  小时候爹爹要教他下棋,他哭闹打滚蒙混过去;在锦绣馆时有人让他学棋,他撒娇耍赖推脱了事;结果现在,报应来了。
  季绍景要与他手谈,他却不擅棋艺——多么好的表现机会,他却错失了。
  他想起前几天季绍景来看自己时说要教他弹琴,却被自己一口回绝说不感兴趣时沉默的氛围,何清不想今天再经历一次死亡沉默,只能硬着头皮坐下来,执起黑子先行。
  好在以前无聊时翻过几页棋谱,何清凭着残存的印象艰难地布着棋子,饶是这样,在季绍景看来也是毫无章法可言。
  见何清又要硬拆一步棋,季绍景终于忍不住:“你怎么。。。”
  “王爷,观棋不语。”何清连忙打断他,四处鬼扯,“奴以为,下棋落子亦如上阵作战,出其不意才能克敌制胜。”
  男宠竟然也来跟自己谈兵法布阵?季绍景也是新奇,可看他落子气势虽有,技巧却无,好笑之余,也不揭穿他,索性丢了胜负之念,陪着他胡闹。
  心里却想着,何清与那人到底是不像,书画琴棋,竟一样精通的都没有。
  季绍景再让着他,何清也没赢不了,眼看黑子被他越杀越少,何清不干了,“王爷,明后日的您要是再来,带我玩些简单的可好?”
  “明日本王出门。”
  何清正捏着颗棋子垂死挣扎,分心道:“有要事处理吗?”
  “没有,只随意游玩,顺便访个朋友。”
  “那我也想去。”何清的脱口而出。
  季绍景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头去注视着棋盘:“你的脚还有伤。”
  “好了!全好了!”方才脚不沾地的人立马站起身来,把倚在桌上的木杖一甩,生怕季绍景不信他一样,起身蹦哒了两下道:“王爷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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