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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无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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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用正是当务之急,翁师傅对康有为评价如此前后不一,是何缘故?”
  “皇上……”翁同龢扑通一声跪下,“老臣……老臣只是为了皇上、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却无半点私心啊……”
  “翁师傅,”光绪语气马上软下许多,“朕并没有责怪你,朕只是太着急变法无方,康有为的想法新奇舍旧,朕觉得有必要见他一见,至于采纳与否,于治国有无益处,朕自会谨慎斟酌,师傅不必多虑。……起来吧。诏书有劳师傅了,还望师傅速速拟妥。”
  翁同龢踉跄起身,“臣遵旨。”
  “对了翁师傅,关于过几天朕会见外国公使的地点,”光绪忽地提到,“就定在宫里吧。”
  “皇……”翁师傅说话又要跪。
  “不要再提什么祖宗规矩了翁师傅。”光绪像是刻意回避翁同龢异样的目光似的,把身子背了过去,“……说一次就够了。回吧。”
  又是这样的目光。
  一个月前,德国亲王亨利来访受到老佛爷接见后,与光绪进行礼节性会面,进玉澜堂后行脱帽鞠躬礼。那个时候,皇帝并没有像那么多列祖列宗一样端坐高堂,而是站立着接受了他的鞠躬和赠礼,并且走下御座,以天子的身份史无前例地向来使第一次伸出了右手。而当短暂的回见结束,他却看到了翁师傅目光中无以名状的失望与无以言说的诘责。
  师傅……连你都无法接受我吗。
  光绪目送着翁同龢颤巍巍的身影迈过东暖阁对于老人来说有些高的门槛。什么都没有再说。
  第二天叫起儿,养心殿正殿上诸臣公肃穆到齐。
  光绪展开面前的卷薄,从兰琴手中接过玺,在左首末尾重重地盖下了“光绪皇帝之宝”的朱印。光绪二十四年四月二十三日,《明定国是诏》诏告天下。
  颐和园。
  “翁师傅,这变法一搞起来,你可是皇上跟前一等一的股肱之臣啊。”
  “太后言重了。”
  “笑话,你都不敢当,这满朝文武就再没一个敢当的了。皇帝四岁跟了你读书,光是这情分就没一个比得过你去。更别说这么多年你掌理户部的辛劳了。”
  “太后言重了,老臣两代帝师,全都仰仗太后信任垂青有加;这户部之司理,老臣多年之罪罄竹难书,苦劳都谈及不得,何来辛劳之言。太后如此之说,让老臣如何自处啊。”说着把顶戴花翎摘下捧在胸前,当即跪下。
  “翁师傅这是什么话,快起来。怎么好好说着话就跪下了。往后皇帝搞变法,兴许就学那洋人,把这些个跪拜之礼都废了呢。”
  “老臣惶恐,不懂太后的意思。”
  “说句玩笑看把你吓得……”慈禧正笑着,就听见外边儿太监喊“万岁爷驾到”。
  “哟,今儿皇上来得巧了,翁师傅也刚到。”光绪刚一踏进乐寿堂的门槛,就看见翁同龢坐在屋正中椅子上,管带朝服地捧着顶戴,慈禧歪在暖塌上正用玉滚子滚着脸,招着手让光绪快来。光绪眉心一皱,快步上前。
  翁同龢忙站起身要给光绪行礼,慈禧忙道:“快给翁师傅搀起来,才见我行了礼刚坐下,椅子还没热乎呢,又要跪,我这儿又不是外廷,哪儿那么多跪了又跪的,看了都眼晕。都是皇帝来的不是时候,连让老臣歇一歇、让我们说说家常话的功夫都不给。”
  光绪搀翁同龢坐了,跪下给慈禧行礼。“儿子来的不是了。请亲爸爸恕罪。”
  “听见了吧翁师傅,不是你有罪。万一将来哪天治你的罪了,冲的也不是你。”慈禧笑道。
  光绪、翁同龢便也陪着笑了一阵。
  “也别扯闲的了,快给我好好说说,这法你们到底准备怎么个变法儿。”
  “回亲爸爸,前几天刚颁布了诏书,定国是为最紧要,国是既定,万事才好开展。”
  翁同龢接过话来道:“这《明定国是诏》是老臣起草的。”
  “哦?翁师傅亲自定夺字句,一定是可皇帝心意的了。”
  “亲爸爸……”
  慈禧把玉滚子放进几上的玫瑰冰露里,示意翁同龢继续说。
  翁同龢看了看光绪,接着说:“这国是需要明定,法要维新,老臣起草,中心意思是西法不可不讲,但圣贤义理之学尤不可忘。”
  “好!”慈禧大笑。
  光绪一口茶噎在喉。
  “不愧为两代帝师,到底是翁师傅明白!有这样的良师忠臣,咱们娘俩大可放心了,是不是啊皇帝。”
  “……亲爸爸说的极是。”
  “太后皇上谬夸老臣了,臣当殚精竭虑,为新法为大清鞠躬尽瘁,以报太后皇上隆恩。”
  慈禧站起身,亲自走到书案边,取出一个长方形锦盒。“翁师傅,大老远的还劳你跑过来一趟,这是前儿我从四格格那儿得的,今儿高兴赏了你吧。你先退下吧,好好歇一会子去,还有日理万机的事等着你这首辅大臣呢。”
  翁同龢恭恭敬敬接过锦盒,颤颤地支起身子站起来,“谢太后。老臣告退。”
  “翁师傅慢走……”光绪说着就让兰琴去送。
  “嗻,万岁爷。”兰琴忙上前搀了翁同龢退出去了。
  慈禧又拿起玫瑰露浸过的玉滚子,闭上双眼,在眉心处上下滚着。“这两日园子里暖和多了,皇帝要是觉得宫里闷就多来住几日,多陪陪我也好。”
  “儿子原本也想多住几日,只是变法维新刚刚开始,还是要处处以国事为重。儿子不在宫中,只怕大臣们推脱倦怠,许多号令虽颁布了却得不到实际的贯彻,那这法不是还像没变一样,维新自然也就新不起来。儿子还年轻,自己也知道难免会有思虑不周考虑不到的地方,但儿子这次真的是想好好做出个样来,也好对天下黎民有个交代,对咱大清列祖列宗不至于辜负,对亲爸爸您才算是大孝。”
  “瞧瞧,我才说了一句,皇上就用这么一大堆教训起我来了。”
  “儿臣不敢。望亲爸爸能体谅儿臣的苦衷。”
  慈禧笑了,“皇帝现在翅膀硬了,万事都有自己主张,这是好事啊。我这个做娘的,何谈什么体谅不体谅。由着皇帝去做就是了。走,咱们今儿上画舫上用午膳去。”
  依旧是彩琉璃长桌,占去了绝大空间,再衬着百十来道菜肴,画舫则显得狭窄了些。宫里这么多年的规矩是,再喜欢吃的东西也绝不能吃第三口。凡是太后皇帝吃了第二口的菜品,马上就会有专门掌事的太监把这碟子撤走。而且从来不会有人知道太后皇帝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在宫里问这个是犯大忌的。所以靠近北边的菜肴一般都是御膳房最新孝敬太后的那十几样。
  往常只有除夕这日需要皇帝亲自侍膳,但今儿菜一上齐光绪就让李莲英下去歇了,自己端着慈禧专用的荷叶点翠皿,安安静静地伺候完了一餐饭。之后才在下首坐了,随便捡了几口菜。
  慈禧踱到船尾,一边吃茶,一边用指甲套挖鸟食罐里的小米去喂锁在栏杆上的蓝鹦鹉。
  兰琴小步走到光绪身边,悄声道:“万岁爷,送了翁尚书回来了。”
  点点头,光绪自言自语着,“本应该留他用午膳的。”
  “皇上对翁师傅倒还真尽孝心呐。”
  光绪一怔,转身望向慈禧逗鹦鹉的背影,忙咽下口中之物、放下筷子起身道,“只不过是对老师的尊敬罢了。对亲爸爸的才叫孝心呢。”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慈禧并不回头,还在喂着鹦鹉,“我有那么小心眼儿么……小兰子!”慈禧忽然叫兰琴,吓了他一跳。
  “奴、奴才在。”
  “看你唬得那个样……”背对着兰琴,慈禧以一种异常慈爱的口吻笑着道:“皇帝让你去送翁同龢,我赏他的那个盒子,他打开看了没有啊?”
  “看了,看了,翁尚书一退出乐寿堂就拆开看了。”
  “告诉皇帝,里面是什么。”
  “是一把扇子。”
  “扇子上写的什么呀。”
  “是……是宁静致远四个烫金大字。”
  “翁同龢怎么说的?”
  “翁师傅大为感动,还说多谢太后记得明日是他六十九岁寿辰。”
  “哦?是吗……那……他问了什么没有?”
  兰琴摇头道:“翁师傅高兴得什么似的,倒是问了些个万岁爷起居休憩的事,嘱咐奴才别让万岁爷太过劳累了。”
  慈禧终于转过身,笑眯眯地看着兰琴道:“还是翁师傅心疼皇帝……他难道没问问,还没到暑天,我送他扇子干什么?啊?”
  兰琴也回笑道:“没——”一字出口才猛地反应过来慈禧的意思,忙禁了口。
  光绪也恍然明了,顾不得画舫上下这许多下人,扑通一声跪下,“亲爸爸!”
  “哟,皇帝这是做什么啊,小兰子赶紧的扶起来。”
  兰琴扶光绪也不是,退下也不是,哪里敢动一毫。
  光绪没有起身,“亲爸爸,翁师傅错不至此,求亲爸爸看在他一把年纪的份上……”
  “皇帝这是哪里的话,我就是看翁师傅年纪已高,体恤老臣,让他回籍养老罢了,翁师傅哪里有什么错可言?”
  “亲爸爸,六叔临走时说的话未免太过绝对……亲爸爸不会真的认为翁师傅他……如今维新变法之际,开缺朝中首辅大员,朝野势必动荡,于国于民不利啊亲爸爸!……”
  “皇帝! 难道你认为我让他回乡养老就是诚心和你、和变法作对吗!”
  “儿臣不敢!可……”
  “没有什么可是!你颁布的诏书我当天就看过了,他刚刚怎么说的你也听见了,这种首鼠两端的犬儒你留着他做什么!老六他是过来人,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人还多呢,这么一个翁同龢你就左护着右护着,连六爷将死遗言你都可以不当回事,将来指不定还能做出什么样大不孝的事儿来呢!我今天替你做主,只不过是帮你除掉变法路上的拦路鬼罢了!”
  “可亲爸爸,明天是他的寿辰啊……”
  “一国之君,总这么妇人之仁的像什么样子!开缺李鸿章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样!再这么下去,真正有用的股肱之臣不得重用,忤逆之小人就要无法无天了!这么着吧,以后凡是授任新职的二品以上大臣,都来我这儿谢恩。”
  光绪一惊。想要开口驳一声“亲爸爸”,却再也叫不出声。
  慈禧不等他做什么反应,继续慢条斯理道:“对了,既然李鸿章翁同龢开缺,直隶这摊事儿总得有个人干起来,我看荣禄在大西北历练的差不多了,让他顶了缺吧。还有,再过几个月,皇帝跟我去趟天津,咱娘俩也走出去看看新式样儿的兵都长什么样儿……皇帝,你是一国之君,处处要以国事为重,这可是你自己刚说过的话,君子一言九鼎,还望皇帝不要食言。”
  话音落下去,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好一晌,光绪沉默地两手伏地,重重地叩下头去。
  慈禧笑了:“小兰子,还愣着干什么,让皇帝起来啊。”说完,转过身仍去逗那只蓝鹦鹉,“你这小东西,瞎扑腾什么……哎,乖乖的……那什么,皇上饭还没吃完吧,接着吃。”
  面无表情地被兰琴搀起身,重新坐回琉璃餐桌旁,光绪慢慢地拿起筷子,一口口吞下已经凉透了的白饭。
  兰琴看见他的手在抖。
  虽说已是初夏,到底挨着水的缘故,玉澜堂的夜晚要比宫里凉得多。
  已经是子时了。
  兰琴跪在厅当中间,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趴在炕案上的光绪被他惊了一跳。他抬起头,倦倦地道:“你这是干什么。”
  “万岁爷,奴才罪不可恕,任您怎么责罚奴才都是应该的!”
  “别傻了。……起来吧。”
  兰琴双手伏地,叩首下去,“万岁爷叫奴才去送翁师傅,奴才本应想到是让奴才去看那锦盒中物什的,既是扇子,奴才就该想到这一层,即便是太后问起,奴才就当说没看见才是……是奴才愚钝,整整一餐午膳的功夫都没有想到这一层,竟让万岁爷如此……恳请万岁爷责罚,奴才绝无半句怨言……”
  “哈……”光绪依然趴回案上,闷闷地笑了,“朕累了……起来歇着去吧。”他的脸上明显挂着自嘲。
  兰琴心里明镜一般,早在他看见那柄扇子之初,就知道太后已经开始动手下这盘棋了。但他毫无办法,只能配合着太后,在画舫上下众人面前把皇帝生生逼到角落,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理应属于他的任命权、政权、兵权被再一次地剥夺。
  那才是他兰琴的本份不是吗。
  兰琴打发了宫女太监们,赎罪似的,扯过件长衫轻轻地盖在了光绪身上。
  太后会抑制变法,逐渐收回大权,心里比谁都清楚那是迟早的事情——但这一切未免来的太快太突然了。太后的态度完全无法琢磨透,既然从未曾想过放权,为什么又给他希望,难道从一开始就斩钉截铁的拒之门外不行吗。没有朝廷中枢之力,这变法只能是空架子而已。《明定国是诏》不过才颁布了五天而已呀,五天。只给他这么短暂的梦境,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自己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却看到光绪枯瘦的手,将那长衫又往怀里裹了裹。心里一软,险些掉下泪来。
  认输吧。那样,至少你是安全的。
  认输吧。
  那天夜里,光绪做了奇怪的梦。梦见儿时那样,师傅在暖阁教自己读书,师傅尚是壮年,自己却是现在的模样。
  翁师傅一边叫他作命题诗,一边嘘寒问暖道:“皇上上次被烫伤的手还疼吗?脚伤好些了吗?”那是自己四岁多的时候,亲爸爸生病那阵子,太监宫女们都忙坏了,因为没有人照顾自己,不得不爬到床上自己去铺床,不小心划伤了脚;不得不自己倒水,结果又不小心烫伤了手。
  “都好了,多亏了翁师傅去训话帮我出了气。”光绪脸上露出一丝转瞬而逝的得意微笑。
  “皇上,要说朕。”翁师傅嘴上嗔怒,却小心的查看了光绪的手脚。确定伤势已经无碍才又让他安心作诗。
  少顷,“哦?这么快就写好了?”师傅看上去很高兴。
  自己懦懦地,把刚刚作好的诗递过去。
  西北明积雪,万户凛寒飞。
  惟有深宫里,金炉兽炭红。
  翁同龢点点头,“皇上,这诗写得好啊。”
  “翁师傅,可我……可朕连平仄都对不上。”
  “好的诗,不一定非要平仄押韵都工整。只要皇上有一颗爱民的心,以这样一颗心写的诗就是好诗。如果将来皇上长大了,自己治理国家了,只要皇上觉得做的是对百姓社稷有用的好事,打破些条条框框又何妨呢。”
  “翁师傅,我一定做个好皇帝,打破再多的条条框框我也不怕。”
  “皇上,您已经是个好皇帝了。”翁同龢低下头,半晌,“以后的路,得您一个人走了。”
  “翁师傅要回去了吗,您要是见到我额娘了别忘了跟她说,如果她有空的话……进宫里来看看我啊。”
  “皇上,七福晋已经殡天了。”翁同龢头也没回的大步踏出门去。
  “师傅,翁师傅!”任自己怎么追都追不上,怎么呼喊翁同龢都没有回头。大门就那样轰然关闭。“师傅,师傅你回来!”光绪拼命地去敲打窗边的西洋玻璃大钟——就像他六岁时,为了等出差在外的翁师傅回来而闹脾气一样,敲打钟表外壳敲到满手是血,等师傅真的回来了,纵然自己发着高烧,也可以开心的在学堂里朗声读上他两个时辰的书——只要师傅他回来。
  窗外逐渐走远的翁师傅的背影,小到看不见了。大钟的玻璃蒙子“啪”地碎裂了。
  炉火瞬间熄灭。光绪在幽曳的光中惊醒。
  寒冷彻骨。
  于黑暗中伸出双手。没有,什么都没有了啊。几个月前,那个人亲口许诺给他的“同意”,这么快就变成了千千万万个“不许”。
  没有了二品以上官员的任命权,还能罢黜谁?裁汰谁?任命谁?没有了直隶,也就没有了地方,中央和地方都没有,还能提倡什么?废除什么?建立什么?没有了阅兵调兵用兵的军权,该拿什么去保护、去威慑?没有了翁师傅……啊,连翁师傅也没有了。
  ……可他不甘啊。
  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或许,可以做的,唯有捍卫心中那一点点星火般的坚持。或许,这场战役从开始就已经输了。
  而他已经披荆斩棘杀到了这里。
  兰琴踏进玉澜堂准备叫醒他的时候,发现光绪已经起身了。
  边走就边骂值上夜的太监,“早起怎么也不知道给万岁爷多披件衣服,早晚还凉呢。”说着赶紧找出件蓝色江绸单袍给光绪加上。
  “朕不冷。”
  “敞着待着可怎么行,屋里也阴……”
  “来园子里的路上,朕走的是水路。”光绪自顾自地就这样打断了兰琴,眼睛也并不看着他,好像在自言自语般地说着,“天都还没亮,从三海一路逆水北上。”
  兰琴这才发现今天的皇帝格外异样。
  “你当时在船舱外,你应该能感觉得到有多冷。对吗。”兰琴看见他在笑。
  “万岁爷。您这是……”
  “天亮了,小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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