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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怀沙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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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吵了起来,“疯了吗?!那可是怀王!”

李存年手中长剑扣得更紧,又问了一遍:“虎贲军在哪?”
谢怀微一皱眉,不耐烦似的抬手顶开剑端,“没有。”
李存年没再说话。
谢怀的态度虚虚实实,叫人一时看不透,这几日刺探下来,倒像是真的没有虎贲军似的。
但人越是身居高位,往往越是怕死。怀王如今权倾朝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出一趟金陵都要虎贲军倾城而出跟随,况且陇州龙潭虎穴,他会不带亲信?
李存年稍一沉吟,谢怀突然又慢腾腾地说:“来了。”

话音甫一落地,火把群中顿时出现一阵骚动,有斥候疾驰而入,大喊道:“将军,青州军来了!”
李存年还在思索,闻言只是一点头。
青州军到了陇州,大概已经损兵折将过了大半。怀王在他刀下,足以有恃无恐地拖到北济大军光临。

又听一阵混乱,马蹄声渐近,那斥候被人一枪杆戳到了一边,来人把着手中人质向前一推,直接扔到了地下,砸出了一声闷哼。
一阵惊呼声中,有人七手八脚地要去扶李昙,“李公子?!”
李昙被绑着手脚,在地上匍匐着扭了半天都没站起来,却怒吼一声:“滚!别碰老子!”一转视线,又吼道:“爹!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这傻小子没能学到他爹的半点心机,被各方推着当枪使,直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可见傻人有傻福。
李存年垂目瞟了李昙一眼,淡淡移开了目光,仿佛地上滚着满身黄土的不是他儿子——虽然也确实不是他儿子。
虎贲军,看来也确实是真的没有。谢怀装大尾巴狼有一手,差点就被他蒙混过去。

刀疤脸小兵枪尖直指李存年,喝道:“放人!”
这小孩说话还带着浓浓的乡音,李存年几乎是扶额笑了一声,“殿下,青州军没人了么,就给您送来这么个救兵?”
小兵气得脸通红,唰地跳下马来……摔麻了脚腕,他还抖了抖脚,“什么叫没人了!我可是副校尉!直道不!”
谢怀皱眉骂道:“燕于飞喝风去了?!叫他给我——”
李存年手中剑锋紧了紧,“殿下,稍安勿躁。”

谢怀一瞬都没耽搁,没管颈间剧痛一阵强过一阵,当即横眉斥道:“吃了狗胆么,轮得到你说话?”
眼见得怀王颈中落下血线,庭中将士一时连私语声都止了。李存年余光扫了一圈,目光又停在谢怀那张气定神闲的脸上,仿似阶下囚不是自己。
……此人不能留了。
李存年把心一横,握紧了剑柄,一束寒光凌厉地向谢怀的喉咙推了过去——





第53章 风头刀

月色现出清明,凝固了小半夜的风终于起了,挟着细细的旧雪,伴着朔风直钻进骨血里。

寒鸦在头顶盘旋,吱呀声撕裂情绪,方才觉得绰绰有余的“二百人”排在山坳之中,木然注视着静夜之中静静袭来的黑色军队。
如潮水,如瀑布,如卷折河梁的风——宿羽从没想过这世上会有这么多的人,从没想过北济会有这么多的人。

宿羽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头脑中一片空白。
随着喉咙陡然畅通,断片似的画面倏地涌了上来——火光明灭里攥在手臂上的少女手腕,冰天雪地里马沙极没正形的唇语,还有记忆深处里,他把燕燕从水缸里提出来,然后他带着燕燕去了金陵……
金陵。金陵。
暮春时节,谢怀一边囫囵吃饭一边骂人:“能不咒哥哥家里的江山吗?”
好像是这么说的,他的江山。枯瘦古老的杏花枝开出新蕊,摄山顶上十万点星光夺目不过满城灯火阑珊。

当年的大战只存在于传说中,擦剑的袁公或许是最后一个见证人。而于他们这些小辈而言,多得是小打小闹,却从没真的设身处地思量过“战争”是为何物。
对于宿羽,情况或许更难接受一点:他久而无“家”,只有“国”。“国”之一字,对他而言原本就寄托着更多幻想,眼下那沉甸方正的字上更是添了一笔,那是顶天立地堪为梁柱的谢怀——如果天塌了,那根房梁又会如何?
宿羽朦朦胧胧地有种预感,过往的安逸即将不存,“天”本身即将如同子夜幻梦,被当头烈日轰然打散。

二百青州军静静等候,直到这年轻的鹰扬卫抿了抿苍白的嘴唇,拿食指和中指并拢,将人分作三股,“十人回营报信,五十人随我拖延,其余人去流民村护送村民到大营汇合。”
青州军各自领命,去流民村的将领多问了一句:“到大营,然后呢?我们打得过吗?”

他只是随口一问,但见宿羽回了回头,望一眼远处的北济大军,竟然拨转马头转了回来,认真想了一下,随即稍微倾了倾身,“国殇于侧,不作春秋笔法。我直说了。”
那双深黑明亮的眼睛里装着显而易见的诚恳急迫,语调却平稳笃定如同铁水铸成,“先尽人事,再问天命。重不在知,而在尽。”
将领微一沉吟,抱拳领命而去。
宿羽拨马回头,握紧金刀,重新拉下了北济制式的面罩,下令道:“散开,设伏。”

北济部从入穷荒之时,陇州大营仍旧在无边绵延的寂静中煎熬。千百双眼睛,目光瞬也不瞬,盯着一柄贯穿人体的长剑。

“嗤”地一声轻响,锋锐钻入血肉,再轻轻一拧。
李存年吃力地低下头,看见了自己胸前疾速洇开的大片血红。
剧变的关节往往只在瞬间,不知李昙是什么时候解开了绳索的。他猛地一个打挺站了起来,一侧身横挡在谢怀身前。趁着那个微妙的间隙,他手肘微沉,把李存年手中长剑一抵推开,同时手中短刀深深楔进了李存年的喉咙!

庭中“轰”的一声炸了锅,只在谢怀身边留下了一圈寂静,衬得濒死的声音格外尖锐刺耳。
李存年喉间荷荷作响,话不成声,气音都化作血涌溢出口唇。
李昙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宁愿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猜得出来。这个人十恶不赦,但给了他好几年安稳日子和小半生壮志凌云的,也是同一个人。
他没把短刀抽出来,一半是无力,一半是不舍。他就这么手把着刀柄随着李存年滑落的身体半蹲下去,向前微一倾身,额头抵上了“父亲”沾满胡茬的下颌。
舌面挺起,一碰下齿,再顶上上颚。一个“爹”字静得只剩一股气流,轻易在最后一口呼吸中流逝。

庭中火把缭乱,有人噤声,也有人义愤,正乱成一团。费尽心机才死了一个奸细,这里却有一营的军心尚待安抚与威慑。
长夜漫漫,这才刚刚开始。
还来不及解释李存年是奸细这件事,谢怀先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问道:“怎么才来?”
小兵方才的一腔血勇全变成了瑟缩,“殿下,北、北济……”
他一紧张就结巴,眼见谢怀垂目看住他,他又倏地想起了方才那千人走钢索般的情景,更是紧张得话不成语。

谢怀皱了皱眉,“北济怎么了?难不成小皇帝死了?”
小兵连忙摇头,感觉舌根堵得一颗心几乎跳出胸腔,惶急之中说不出话,急得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清脆耳光声在寂静之中格外刺耳,谢怀淡淡地移开目光,“李昙,你说。”

李昙松开手,沉默地站了起来,替他补全道:“半个时辰之前,北济夜袭,被引到了青州军足下。”
谢怀垂目点了点头,左手两指捏了捏右手的虎口,等到痛觉迟钝地泛上来,他才开口道:“半个时辰?北济人要到了。叫燕于飞进来。”

李昙转身才走了一步,突然停住了。
脚下传来的轻微的震颤不是幻觉,埋在黄土中的刀兵断剑甚至都在几不可察地抖震。
不知是谁慌乱地喊了一声:“……地在动!”
大营之外号角长鸣,是青州军的斥候回报。燕于飞在大营之外高声呵道:“北济来袭!”

青州军陇州军都在眼前,照理说一场夜袭不足为惧,只是不知道宿羽到哪了。李昙挥手叫过几个得力的部下,抬脚往外走,同时喝道:“外敌当前,陇州军听令结队!”
这破了相、风光不再的鹰扬卫仍然是公子做派,陇州军不情不愿犹犹豫豫地聚了起来。

未待他们的破铜烂铁出鞘,只听“轰”的一声,是营外围栏被整个踏断,压折了不知多少人肉骨骼。
北济大军如东海的潮汐般静稳而无孔不入地钻了进来。
陇州军与青州军两翼夹击,那支队伍却生命力惊人,竹节破土般一层一层拱向中军帐,火光剑光铮然响成一片。

谢怀仍旧维持着那个以剑为杖的姿势,冷眼看着北济人与刚成气候的青州军和穷途末路的陇州军互相蚀骨扒皮。

燕于飞人在阵外,追赶不及,当即一挥鞭,指向那阵列,“弓箭手!”
滋滋啦啦的一片弓弦绷紧之声,同时倏地松开,铁箭冰雹般将阵列打出个巨大的豁儿。

说来也奇,这箭阵并非不可躲避,但那支队列却奇异地被青州军和陇州军夹着两翼一路颠三倒四地损兵折将。仿若没长脑子的兔鹘,所谓“大军”在营门口大概就只剩下一半,等到他们穿越过层层阻拦层层流箭之时,只剩下了百余人。
为首一人身穿黑甲,手持金刀,纵马踏过接天的衰草,信手一挡,折开一支铁箭,至此仍在挥鞭前驱,眼看就要奔驰到中军帐前。

李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怪这一队北济军队走得歪七扭八,一定是宿羽带的路!
他突然回过头去,声带发紧,“那是……”

未等他说话,帐前的谢怀突然蹙紧了眉头,向前迈了一步,高声道:“慢!”
喊得晚了,仍有一支铁箭擦着灼热的空气飞了出去。
那人像有什么急事,明知有箭,躲都不躲,居然就地一跳滚下了马背,整个人在土石地上连翻了两个跟头,终于停在了谢怀脚边。

谢怀目光一晃,电一般将手中剑肃然横开,“叮”地格开了不长眼的铁箭,同时迅速蹲下去摸了摸他的脖子,神情竟可称得上慌乱,“宿羽?怎么……摔着哪了?”
宿羽脸上也被流矢擦开了数条血口,干裂的嘴唇焦急地一张一合,硬是没发出声来。
谢怀扣着他发烫的后颈,把耳朵附在他的唇边。年轻人的鼻息微弱而急促,带着灼人的温度,反反复复无声地说着同一句话。

燕于飞大致解决完战局,纵马过来,一皱眉,“他跟殿下咬什么耳朵呢?”
李昙离得近,此时脸色惨白地回过身来,“不是奇袭。”

燕于飞问:“那是什么?”
李昙捏紧了剑柄,“……不是奇袭。北济宣战了。”

王国北侧那头蛰伏多年的巨兽,终于睁开了睡眼,驱散了最后一丝仁慈,即将给另一个国度罩下莫测难辨的命运。
营中呼喝未定,终于缓慢地静了下来,恐惧不安如潮水波涛荡了开去。

谢怀侧回头,像是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用拇指轻轻蹭了蹭那双开裂的嘴唇,“我知道了。”
宿羽咬了咬牙,推着他的胸口迫使自己离开,随即吃力地换了个姿势,他长身跪了下去。
满庭静寂注视着他从腰后抽出洒满金粉琅轩的金错刀,双手捧上,献给冷漠桀骜的皇长子。
年轻人的声色如船桨拍开沧浪水汽,浮出长天一色,“家国未定,风雨纵横,末将愿为殿下驱驰,至死不更此志!”

……遥远的记忆里,似乎也有这么一句。
“宿羽愿弃身锋刃,为殿下斩杀一切魑魅魍魉。即便毁天灭地、葬身江海……”
然后是“谢殿下成全。”
当年所谓相知,今日再所谓相许。宿羽成全他,用的近乎是一种凡人仰望永生神祇的目光。

东天半角,号角声落,日光渐起,因为短暂地飘过一场雪,天空被反照出某种掺杂银红的灰色。
谢怀眯了眯有些发花的眼睛,只轻瞥了一眼浩瀚云海,劈手接过了那柄沉冷的金错刀。朝色在刀尖上凝成一点,冷硬如星芒,倏地涌入晨光。

燕于飞、李昙和身后万千将士渐次跪了下去,静肃片刻之后,李昙的声音划了过来,“至死不更此志。”
然后是连成片的宣誓和祷告求祈,撞在古老的戈壁上,荡出一层层回音,“至死不更此志!……至死不更……”

家国前途茫茫,穷尽人事,便是死有葬身地。
大周的万千山河与万千流离人心,要不要立、要如何立、要立于何处,就端看这一口稀薄摇晃的气了——所幸虽然气息凌乱,至少还有一息尚存。
今夜之后,月昏黄,夜生凉,天异地迥,未央无边。

作者有话要说:
猫宁





第54章 心头血
———心头血———
后来的事,宿羽就不记得了。他烧得迷迷糊糊,被谢怀往腰带上一挂,就这么跟着他退出了陇州。
之所以是“退”,是因为——陇州沦陷了。

前夜血战,陇州大营罕见地传了捷报,但天亮之后才知道,大营这块地在陇州而言,可谓是硕果仅存。其余地界,尽是焦土。
——甚至就连陇州这块地也是硕果仅存。
北济人兵分两路,一路奇袭陇州,打散了全境最厚重的守卫;另一路径直越过陇州圈紧梁州,将陇州军和青州军的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整个大周北方响起战鼓之时,陇州军和青州军被驱逐出了陇州境,困进了十面埋伏腹背受敌的梁州。

垂头丧气的队伍在梁州南境上安营扎寨,账外传来隐约的波涛拍岸声,如同山崩潮退,那是奔流向南的梁河。
宿羽终于伸了个懒腰,从硬板床上坐了起来,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账内昏暗的光线。

谢怀正在灯下画什么东西,看样子是比画龙还难,感觉他连头发都多掉了两根。
明明外面亮堂堂的,谢怀就非要藏在帐子里点灯,怕见人的蝙蝠似的。

宿羽出神地看了一会,终于看得谢怀满脸不耐烦地抬起了脸,“醒了?”
宿羽“嗯”的一声,继续发呆。
谢怀把手里不知道哪捡的秃毛笔杆子一扔,走过来捏了捏他的后脖子,“想什么呢?”
宿羽回过神来,摸着下巴,由衷地赞叹道:“我身体可真好啊!”
怎么打都打不死,放在话本里也是皇帝最爱的大将军的传奇配置了!

谢怀“切”的一声,把他推了回去,“起来吃饭。”
一听吃饭,宿羽又颓了。
他被谢怀挂在腰上走了一路,虽然睡得像个那什么似的,但是两个耳朵没闲着,把沿途的战报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比如陇州沦陷,千里生民不满百;比如大局的隐忧,那就是不知道梁州以南是什么境况;再比如梁州一穷二白,马上就供不起数万大军的吃喝拉撒了。

宿羽颓丧道:“吃地瓜啊?”
钱串子挑食千载难逢,谢怀明知答案,但是嘴一秃噜没忍住,说:“那你还想吃什么?”
毫无意外,宿羽舔了舔嘴唇,“……烙饼。”
谢怀光是听到“烙饼”两个字都生理性想吐,头一次感谢天感谢地让梁州穷得吃不起烙饼。
他一边觉得自己口蜜腹剑,一边笑眯眯地打算去叫人开火煮宝贝,“只有地瓜。还有鹤林特产咸菜疙瘩,走的时候你记得提醒我带一缸——”

他正要起身,宿羽居然一倾身一张手臂,圈住了他的腰。
谢怀浪惯了,这姿势熟得不能再熟,很像金陵姑娘们晨起时的作风,当即就想告诉这位二百五长点心别瞎撩。
没想到宿羽还把两手握在了一起,手臂内侧蹭了蹭,奇道:“哎嘿!好细!”
是真的挺细,他记得谢怀以前没这么瘦,八成是啃咸菜疙瘩啃的。

当年在野狐岭陪小宿添置锅碗瓢盆时,谢怀还意淫过小宿的“盈盈一袅楚宫腰”,现在顿感天道好轮回,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别蹭。”
宿羽睡得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个枕头印儿,怎么看都是个小孩。虽然年纪也二十多了,但少年气散不掉,总给人一种他好像才十七八岁的感觉。
……对纯洁的小孩动邪念,谢怀感觉自己像个变态。九回岭上那个不算,那时候他小谢充当的角色是为爱捐躯的野郎中。

下一刻,纯洁的“小孩”不仅没松手,索性把脸往他腰里一扎,蹭了蹭腰眼,似有意似无意地呵了口气。
谢怀感觉寒毛直竖,捏着他的领子往后拖,一字一顿,“你、想、干、嘛?!”
宿羽疑惑地仰起脸来,嘀咕道:“想啊,废话。我够明显的吧,你看不出来?”
谢怀:“……”
童颜长在流氓身上,白瞎了他那点死无葬身地的良心。

宿羽一脸疑惑,从枕头底下掏出本纸页松脆的小册子,翻开复习了一下,“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啊,你怎么还不上火呢?”
……合着睡觉的时候都在看启蒙书?什么玩意儿?!
谢怀劈手把那小册子夺了过来,看了一眼就皱起眉,一反手卷成筒抽了他一脑门,“你也不怕精。尽人亡。”
宿羽没什么实验精神,“不是说在上面的才会精。尽人亡吗?我在下面待着挺好的。”
谢怀又一书筒抽了过去,“下面也会出人命!上次疼得二五八万的,现在还给我犯虚,二百五。”
宿羽一把握住书筒,摇摇头,“你胡说。书上说第一次二五八万特别正常,多练习就好了。你给我练练。”

账外有人敲门,谢怀随口喊了一声“进来”,就转头对宿羽破口大骂:“试个屁!自己看看那破身板上多少口子,灌点水能浇花了!”
宿羽倒不觉得自己一身都是口子,但是被这么撩都不动手的,用常识想想都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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